楊達毅
(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廣西桂林541004)
近十年民國時期災荒與救濟機制研究述評
楊達毅
(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廣西桂林541004)
近十年來,國內學者在現代社會保障學語境下對民國時期災荒問題的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對中共在這一時期的救濟機制展開的深入研究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與此同時,國內學者對慈善事業(yè)、戰(zhàn)亂以及難民等問題的長期關注,使得這些問題的研究向更加微觀和更趨專業(yè)化的方向發(fā)展。不足之處是,史料的挖掘尚欠深入,某些術語的表述有待商榷,研究人員相對要少且缺乏有效的交流。
民國時期;災荒;救濟機制
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與災荒作斗爭的歷史。進入21世紀,我國經歷了2003年的“非典”、2008年初的南方雨雪冰凍災害和汶川大地震等災害。對災害,人們在反思、探索和研究,從而使得災荒問題日益為學術界所關注,成為了一個熱點論題。
民國時期,自然災害頻繁發(fā)生,對當時社會歷史發(fā)展產生過重要的影響,成為民國史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近十年來,國內不少學者對這一時期的災荒與救濟機制問題進行了多方面探討,取得了豐碩成果。現將這些成果進行簡單地梳理和總結,以期為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社會保障”一詞,源于英文的social security,又可譯作“社會安全”,最早出現于1935年美國政府頒布的《社會保障法》中。在我國,解放初期內務部在民政工作中曾經使用過“社會保障”這個概念。1986年,在《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七個五年計劃》中,首次提出“我國將逐步建立起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保障制度雛形”的目標,“社會保障”概念才重新在我國廣泛使用。
1989年,國際勞工局社會保障司編著的《社會保障導論》(Introduction to Social Security)認為:社會保障“基本上可以解釋為社會通過一系列的公共措施向其成員提供的用以抵御因疾病、生育、工傷、失業(yè)、傷殘、年老和死亡而喪失收入或者收入銳減引起的經濟和社會災難的保護,醫(yī)療保險的提供,以及有子女家庭補貼的提供”[1]2。
在我國,社會保障由社會救濟、社會保險、社會福利、和社會優(yōu)撫等方面組成。其特征是強制性、普遍性、福利性、社會公平性、基本保障性和互濟性等。其作用是體現社會的公平,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
近十年來,國內學者逐漸用現代社會保障學的術語看待民國時期的災荒問題。王娟的《孫中山的社會保障思想與實踐》從社會保障的概念出發(fā),論述了孫中山對災荒的看法,認為“1924年孫中山在《三民主義》中敏銳地指出災荒成因與自然環(huán)境的緊密聯系”[2]28,并概括了孫中山社會保障思想體系的主要特點。蔡勤禹從現代社會保障學的視角分析了山東抗日民主政權的救災政策,認為這些政策“不僅有效地改善了邊區(qū)人民生活,團結了各階層人民進行有效的抗日斗爭,而且豐富了新民主主義社會思想,為新中國社會保障制度的構建積累了經驗”[3]79。宋士云從社會保險、救災、福利與救濟、優(yōu)撫安置等幾個方面,對民國時期的中國(不包括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根據地和解放區(qū))社會保障制度與事業(yè)發(fā)展情況做了梳理和分析,認為民國時期初步建立了中央一級專職救災體制、各類慈善團體進一步增多和制定了許多有關軍人優(yōu)撫安置問題的方案,但是成效不大。房列曙考察了民國時期安徽的社會救濟和社會保障狀況,得到的結論是:“社會救濟包括貧窮救濟、職業(yè)救濟,災害災難救濟等,而公立社會救濟占主導地位,民間救濟團體很多并發(fā)揮了重要作用”[4]223。
1927-1937年是民國的一個重要時期。孟麗對這一時期南京國民政府的社會保障事業(yè)作了較為系統(tǒng)的考察,認為南京國民政府的社會救濟,在繼承了傳統(tǒng)內容的同時,又有所超越,如“救濟觀念已超出了傳統(tǒng)的道德標準,而將其視為國家對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5]33。汪華把目光關注到上海,他把這十年的上海社會保障事業(yè)分成三個階段,組織建設與法規(guī)實施時期(1927一1931)、戰(zhàn)后艱難重建時期(1932—1934)和再度中興時期(1935—1937)。他分析了三個階段的特點,認為上海社會保障事業(yè)“至30年代中期便初具雛形,大體上形成了一個包含社會救濟、社會保險和社會福利等多層次的社會保障網絡體系”[6]62。王倩和宋紅梅從1927-1937年南京市政府的社會保障行政制度出發(fā),考察了包括社會救濟在內的十年建設時期南京社會保障事業(yè)的實施與效果,認為這個時期南京市政府逐步建立并完善城市社會保障制度,最終形成了從低級保障層次的社會救濟到體現社會保障現代性的社會保險,再到較高層次的社會福利的保障網絡體系。其中,在社會救濟方面,她們將之分為災民救濟、失業(yè)救濟和貧民救濟三個方面進行考察。
抗日戰(zhàn)爭時期,陜甘寧邊區(qū)是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所在地,是敵后抗日戰(zhàn)爭的政治指導中心和敵后抗日根據地的總后方。近幾年,陜甘寧邊區(qū)的救濟機制受到學者的關注。杭志勇較為系統(tǒng)地介紹了抗戰(zhàn)時期陜甘寧邊區(qū)的社會保障內容,包括擁軍優(yōu)抗、社會救濟和基礎醫(yī)療保障。其中,在社會救濟一節(jié),分析和論述了邊區(qū)的自然災害概況及其救災機構和救災措施。馮圣兵注重陜甘寧邊區(qū)的災荒救治思想、救濟組織和工作程序研究,把災荒救治措施分為治標措施和治本措施,認為災荒起因于人類和自然界之間的平衡、社會內部各要素之間的平衡、自然界內部各要素之間的平衡遭到破壞,因此,“災荒救治工作就是重建這三大平衡”[7]2。梁嚴冰、岳瓏運用文獻資料和統(tǒng)計學的方法,以詳盡的數據介紹了抗日戰(zhàn)爭時期陜甘寧邊區(qū)的災害情況并分析了成因,同時論述了陜甘寧邊區(qū)政府的賑災救災措施,認為陜甘寧邊區(qū)注意對群眾的宣傳、教育,積極發(fā)動群眾、依靠群眾生產自救工作做得卓有成效。張丹注意到陜甘寧邊區(qū)所處的戰(zhàn)爭和極端分散的農村環(huán)境,較為系統(tǒng)地考察了陜甘寧邊區(qū)的社會保障機構,認為抗戰(zhàn)時期各邊區(qū)民主政權的社會保障機構“因為所屬區(qū)域情況不同,各根據地的情況差別很大,中共中央未能制定統(tǒng)一的組織法規(guī),統(tǒng)一各地的社會保障機構,所以各個抗日根據地的社會保障機構、涉及的內容、具體操作方式都是不一樣的”[8]68。
趙艷運用歷史文獻法和比較分析法,較為系統(tǒng)地梳理了中共在土地革命時期、抗日戰(zhàn)爭時期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社會保障工作發(fā)展脈絡,并總結了一系列的經驗和啟示。鄂豫邊區(qū)是華中敵后抗日根據地之一,主要為新四軍第五師李先念部的活動區(qū)域。周榮、汪小培以政權建設為線索分三個階段,對抗日戰(zhàn)爭時期這一區(qū)域的社會保障機構和制度演進狀況作了梳理,認為在近八年的艱苦抗戰(zhàn)中,鄂豫邊區(qū)的社會保障制度從無到有,從初始漸趨完善,“不僅保證了邊區(qū)人民最低的生活要求,維護了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而且在制度和運行機制等方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9]60。李新艷以1942一1945年太行區(qū)的旱災、蝗災為研究的出發(fā)點,分析了中共中央的救災對策、太行根據地的救荒成效及特點,同時還與國統(tǒng)區(qū)、淪陷區(qū)的救災模式進行了比較,概括出太行根據地災荒救治特點,即大力開展社會互濟運動、自上而下發(fā)動全民開展生產渡荒運動和把救荒與政治緊密聯系。晉冀魯豫抗日根據地跨山西、河北、山東、河南四省,連接著華北、西北、華中和華東,具有極其重要的戰(zhàn)略地位。苑書聳考察了根據地的救災體制和救災的各項措施,認為邊區(qū)軍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避免了歷史上餓殍遍地的悲劇重演,創(chuàng)造了人間奇跡。
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蘇區(qū)的救濟機制也受關注。杜俊華從檔案資料入手,考察了蘇區(qū)的災荒情況,對蘇維埃時期中共社會救濟的管理機構、救濟的對象和救濟措施進行了較為深入的論述,認為蘇區(qū)的社會救濟取得了顯著的成績“對鞏固新生的工農政權,恢復和發(fā)展蘇區(qū)經濟起了積極的作用,為中共在抗戰(zhàn)時期的社會救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10]133。土地革命時期,蘇區(qū)革命過程中,中共的工作重心直接指向蘇區(qū)農村。程宇昌論述了中共在蘇區(qū)的各項農村救濟工作,認為廣大貧農的土地問題是農村救濟的根本問題。
慈善事業(yè)在救濟過程中發(fā)揮了很大作用。國內不少學者對慈善事業(yè)、組織及人物進行了深入研究。魯霓以近代華中地區(qū)的慈善事業(yè)為考察點,分三個時期論述了近代華中地區(qū)慈善事業(yè)發(fā)展概況。她在整體把握近代華中地區(qū)慈善事業(yè)的發(fā)展軌跡的基礎上,還以洪江育嬰堂和戰(zhàn)時兒童保育會為案例進行了個案研究,較為深入地闡述了傳統(tǒng)的育嬰事業(yè)和對難童的救濟。她認為近代華中地區(qū)慈善事業(yè)“不只是停留在物質層面上的安慰民眾,而是在更深層的精神層面上進行安慰,起到撫慰社會的作用,維護社會秩序,緩解社會危機”[11]83。李少兵、王明月以北京婦女救濟院和香山慈幼院為個案,考察了北京1917-1937年的婦幼救濟情況,認為“20世紀初期,在官方和民間的雙重努力下,北京傳統(tǒng)的婦幼救濟開始向現代轉變”[12]127,養(yǎng)教一體的“教育救濟”成為新型的婦幼慈善。盧藝從法律的角度考察了民國時期的救濟制度,較為系統(tǒng)地介紹了民國抗戰(zhàn)時期慈善救濟法律制度體系的主要構成,同時希望通過立法“把我國慈善事業(yè)的性質、地位、原則,慈善機構的登記與組織、管理與運行,慈善事業(yè)的進入、評估、監(jiān)管、退出以及公益產權界定和轉讓、信托、投融資等從體制上完整地用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13]33。
華洋義賑會是近年來較受國內學者關注的一個民間慈善組織。蔡勤禹深入地介紹了華洋義賑會的淵源、創(chuàng)辦、發(fā)展過程及其組織運作架構。杜俊華以豐富的史料,深入分析和探討了華洋義賑會與1936—1937年的四川旱災救濟的關系,認為“華洋義賑會成功地與重慶華西公司合作,解決了災工的招募、編制、管理、工資和生活待遇問題,處理好了義賑會與政府、義賑總會與重慶分會、四川分會之間的關系”[14]164,并通過一系列有效措施,取得了顯著的救災成效。
中國紅十字會是中國近代史上最大的慈善團體。羨萌深入系統(tǒng)地介紹了中國紅十字會的產生、發(fā)展過程、組織結構、管理機制及其運作方式,并闡述了中國紅十字會在1912—1924年的各種災害救護和賑濟活動。戴斌武、池子華運用豐富的檔案資料,述論了抗戰(zhàn)初期中國紅十字會在華北戰(zhàn)場、淞滬會戰(zhàn)以及南京保衛(wèi)戰(zhàn)的戰(zhàn)地救護活動,認為通過動員社會醫(yī)療救護力量,組建救護隊、醫(yī)院、傷兵分發(fā)站和南京傷兵醫(yī)院的方式,中國紅十字會“取得了令軍醫(yī)部門為之汗顏的救護業(yè)績,為維持抗戰(zhàn)力量作出了應有的貢獻”[15]19。
慈善人物也受到關注。周秋光、向常水通過大量史料,論述了近代中國著名慈善家熊希齡在民國北京政府時期為湖南的慈善救濟事業(yè)所作的貢獻,并對熊希齡的救濟思想作了概括,認為熊希齡“無論在籌集賑款還是在查災放賑采運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謂靈魂式人物”[16]129。樊琪研究了中國紅十字會第二任會長呂海寰的生平、投身慈善事業(yè)的原因和內容,特別論述了呂海寰對中國紅十字會的貢獻“辛亥革命期間,中國紅十字會在呂海寰會長的領導下,出現了蓬勃發(fā)展的可喜局面。據統(tǒng)計,先后設立分會65處,分會醫(yī)院30余所,這是前所未有的”[17]43。夏現偉、孫善根介紹了沈敦和創(chuàng)辦中國紅十字會組織的活動和早期的救濟工作,著重論述了災難救濟、醫(yī)療衛(wèi)生、戰(zhàn)地救護和國際救援四個方面的內容。
民國時期,戰(zhàn)亂不斷。由戰(zhàn)爭引發(fā)的救濟問題被學者關注。張慶林從戰(zhàn)后山東善后救濟的國內外背景入手,研究了1945年至1947年間,在山東區(qū)域內國共雙方具體的善后救濟情況以及在善后救濟過程中的合作與摩擦,同時提出“災難是任何人都無法掌控的,有了災難,必定會進行救濟。我們只希望所有的救助機構能夠以民眾利益為重,摒棄任何政治偏見和歧視,最大程度的減少痛苦”[18]109??谷諔?zhàn)爭時期,湖北東部和中部地區(qū)基本被日軍占領,成為淪陷區(qū),而襄樊——荊門——宜昌一線以西的鄂西地區(qū)仍然掌握在國民黨政府手中,是湖北的后方國統(tǒng)區(qū)。徐旭陽對抗戰(zhàn)時期這一區(qū)域的賑濟救災工作從戰(zhàn)爭難民救濟、災荒救濟和對外省流民救濟三個方面進行了論述,認為“這些救濟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災情,但對減輕災民的痛苦,穩(wěn)定后方的社會秩序,增強抗戰(zhàn)力量,仍然發(fā)揮了一定的積極作用”[19]39。孫小群運用報刊及相關文獻資料,介紹抗戰(zhàn)初期武漢地區(qū)的難童救濟工作情況,著重探討了組織難童救濟機構、搶救和收容難童、教養(yǎng)和轉移難童等救濟內容。
對難民的救濟也是研究的一個重點。侯艷興從分析1945-1949年間河北省難民產生的原因和特征入手,分別論述了國統(tǒng)區(qū)和解放區(qū)的難民救濟機制,并對兩者之間的救濟機制從救濟的方式、效果、影響等方面進行了對比,認為“解放區(qū)采取了消極救濟與積極救濟相結合、以生產自救的積極措施為主的救濟方式”[20]30從而使得救濟工作全面而實效。劉建國在研究抗戰(zhàn)時期難民的狀況、遷徙路線和特點的基礎上,闡述了難民的救濟機構及政策措施,認為“消極救濟主要有搶救收容、運送、配置等,積極救濟主要包括難民組訓、職業(yè)介紹、小本借貸、難民墾殖等”[21]1內容。20世紀30年代新桂系主政廣西,進行“四大建設”,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引起了各界人士的矚目,獲得了“模范省”的美譽。滕蘭花以翔實的史料分析了抗日戰(zhàn)爭時期廣西難民的救濟安置工作,著重指出“自救重于被救,各地成立難民工廠或難民墾殖區(qū),讓難民自食其力,并且通過小本貸款等資金資助、發(fā)放農具、組織難民生產工作隊等等方式來鼓勵和幫助難民恢復生產,重建家園”[22]133收到了很大的成效,較好地解決了當時嚴重的難民問題。
相比自食其力或資金資助等方式,巫術救荒具有較濃厚的迷信和神秘色彩。黃慶慶研究了1934年的旱災和江南各地的巫術求雨活動,指出巫術對于救荒本身并無實際意義,但對安慰民眾,保持社會穩(wěn)定起了一定的作用。李勤分析了大量民國時期的史料,指出了巫術救荒盛行的主要原因“民眾把希望寄托于某種神秘力量的支持、民眾受教育程度低、中國傳統(tǒng)社會形成的對神靈的信仰已編織進廣大民眾的生活和政府通過祭祀鬼神的儀式,宣傳天命論,用祈神保佑來轉移民眾的不滿情緒,使現存社會秩序合法化和神圣化”[23]79。
綜上所述可以看到,近十年來,很多學者對民國時期災荒和救濟機制問題展開了深入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彰顯了這一領域研究的特色。
第一,歷史和現實緊密結合。從1998年開始,隨著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組建,“社會保障”一詞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史學界將民國時期的災荒和救濟問題納入到社會保障之中加以考察,既拓寬了研究的范圍,又為當今的社會保障政策提供了歷史經驗。
第二,有關民國時期災荒和救濟問題的研究越來越深入,使之向更加微觀和更趨專業(yè)化的方向發(fā)展。例如,盧藝的《民國時期慈善救濟法律制度設計芻議——以抗戰(zhàn)時期為中心考察》完全是從法律的角度去探討民國時期的慈善事業(yè)。對中國紅十字會的研究進一步加深,有關近代著名慈善家(比如熊希齡和沈敦和等)的論文和著作日益增多。第三,傳統(tǒng)的研究領域仍然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比如,對慈善組織的研究,對難民特別是婦女和兒童的研究、對巫術救荒的研究等等。這些成就極大地推動了這一研究領域的進一步發(fā)展。
當然,在取得成績的同時,還存在著一些不足,具體表現為:
第一,史料的挖掘和利用程度需要進一步加深。從目前研究的成果看,很多是對歷史材料的簡單復述,缺乏深層次的思考和解讀。即使是對某一個學科的深入剖析,也欠缺多個學科之間的交叉分析和對比研究。
第二,某些術語的表述有待商榷。比如,消極救濟和積極救濟。按照目前的說法,消極救濟是指災后的救濟措施,積極救濟則指防災措施。在現代漢語里,消極含有“否定的”,“反面的”和“不求進取的”的意思。災害發(fā)生后,一切的救濟對災民來說都是“雪中送炭”,都是非常必要的,怎么能說是消極救濟呢?顯然是不合事理的。盡管古代漢語對“消極”可能另有解釋,但是當今社會沿用“消極救濟”這個詞語,則很容易給人造成誤解。
第三,與其他領域比較,研究人員相對要少,而且缺乏有效的交流。目前,研究人員分散于湖南師范大學、青島大學等高校。有關災荒的研討會或論壇不多,使得人員之間缺乏一個交流和溝通的平臺。
這些成績和不足為進一步研究民國時期的災荒和救濟機制提供了參考和借鑒。隨著相關史料的發(fā)掘和研究理論的日益多元化,我們期待這一領域的研究會有更深、更廣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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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s on Recent Ten Years’Research of Famine and Relief Mechanism in Republican Period
YANG Da-yi
(History Department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Guangxi 541004)
In recent ten years,domestic scholars have yielded substantial results on republican period famine issues under the context of social security and achieved remarkable results on the thorough research about CPC’s relief mechanism of the relevant period.Meanwhile,their long term concerns about charities,war affairs and refugees orient the developing research directions to be more microcosmic and professional.Immature aspects are that shallow digging in historical materials,debatable explanations on some terms,and relatively insufficient researchers as well as their lacking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Republican Period;Famine;Relief Mechanism
K26
A
1673-8861(2011)01-0017-04
2011-01-13
楊達毅(1980-),男,廣西桂平人,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2009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區(qū)域文化與軟實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