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很多電影片名都有含有互文關(guān)系,文本互文語境的差異直接影響到譯者翻譯策略的選擇。在參照了大量的電影片名翻譯實例后,本文從互文語境的角度,提出三種電影片名互文翻譯策略:實化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替代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和虛化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
關(guān)鍵詞:互文性; 互文語境;電影片名翻譯
互文性理論(又譯為文本間性)由法國符號學(xué)家朱莉亞·克里斯蒂娃提出她認(rèn)為:“每一個文本都是由對其他文本的援引而構(gòu)成的鑲嵌圖案。每一個文本都是對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轉(zhuǎn)換”。[1]互文性理論強調(diào)文本之間的相互轉(zhuǎn)化和吸收,這種側(cè)重聯(lián)系、影響的互文性理論對翻譯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它無疑給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在本文中,筆者擬運用互文性理論運用到漢英電影片名的翻譯中去,從互文語境的角度探討電影片名的互文翻譯策略。
一、實化互文語境
實化原語片名的互文語性是指在譯語中全部或部分地再現(xiàn)原語片名的互文性。由于國際文化交流日益頻繁,人們對異域文化的了解不斷加深,有些文化概念被譯入語觀眾所熟知。在這種情況下,譯者在翻譯電影片名時,會把原語片名的互文性全部保留在譯語中。
例1:Seven-year Itch《七年之癢》
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的著名代表作Seven-year Itch被翻譯成《七年之癢》就是一個典型的例證。該片中她站在行人道旁被地底傳達室來的一陣風(fēng)將裙子吹成波浪狀的鏡頭已成影史上最令觀眾津津樂道的經(jīng)典場面之一。劇情描述中年男子湯姆.尤厄爾在妻子離家到鄉(xiāng)間度假時產(chǎn)生了七年之癢,對剛搬入樓上的女房客瑪麗蓮.夢露產(chǎn)生了性的幻想。而在想象的過程中,他的道德觀念和自己的賊心不斷發(fā)生沖撞,最后他作出決定:拒絕誘惑,立刻趕去妻兒所在的度假地。Seven-year Itch是個成語,最早出現(xiàn)在十九世紀(jì)的美國文學(xué)作品中,意思是每隔七年,人的心靈中就會升騰起換換口味的渴望,特別是在婚姻和男女關(guān)系方面?,F(xiàn)在這個成語已經(jīng)進入漢語,并被廣泛用來描述婚姻關(guān)系中出現(xiàn)的類似問題。由于中國觀眾對這一文化概念的了解,譯者對原語片名的結(jié)構(gòu)互文語境和語義互文語境都有保留。
例2:Forest Gump《阿甘正傳》
美國大片F(xiàn)orest Gump是以主人公“Gump”的名字來命名的。該片講述的是弱智者Gump,以樸實、誠實、守信、認(rèn)真、勇敢、專一創(chuàng)造奇跡的故事。影片通過對一個智障者生活的描述反映了美國生活的方方面面,從一個獨特的角度對美國幾十年來社會政治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作了展現(xiàn)。主人公的名字Gump在英文中是指“笨蛋、 傻兒” [2],有很強的互文性。但如果將主人公的名字直接音譯過來,則對中國觀眾沒有提示意義。譯者保留原語片名的主人公的名字“甘”,并增加一些迎合譯入語讀者口味的互文語境“阿”和“正傳”,將片名譯為《阿甘正傳》。該譯名忠實傳達了影片的切入視角和內(nèi)容,同時又切合中國的文化傳統(tǒng)。此片講述了甘的人生經(jīng)歷,中國文化習(xí)慣將之稱為“某某正傳”。漢語中“阿”字通常用在人名前,以表示親近的稱呼,用“阿甘”來稱呼片中主人公縮短了人物與觀眾的距離。四個字連在一起,中國觀眾很自然地聯(lián)想到魯迅的名著《阿Q正傳》,并能猜出影片的大概內(nèi)容,使中國觀眾對這部從拍攝手法到拍攝理念完全西方化的影片產(chǎn)生好感和認(rèn)同,避免了由一個陌生的外國人名所帶來的距離感和生疏感。[3]
二、替代互文語境
替代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是指譯者用新的互文語境全部或部分替代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譯者用來替代原語片名互文語境的文本都是其參照譯語中的強互文性文本創(chuàng)新出來的。
例3:《梁山伯與祝英臺》Romeo and Juliet in China
《梁山伯與祝英臺》這一反映凄美愛情故事的電影的英文譯名為Romeo and Juliet in China?!读荷讲c祝英臺》是我國傳唱千年的經(jīng)典愛情故事,但如果將影名直譯為兩個人名,則該片名對外國觀眾來說是弱互文性的。因為多數(shù)外國觀眾根本不了解這個民間傳說,這樣的譯名對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提示意義。因此,在翻譯片名時,譯者用這個對西方觀眾來說具有強互文性的Romeo and Juliet來代替“梁山伯與祝英臺”。譯者這樣處理,巧妙地運用互文因素激發(fā)譯入語觀眾記憶存儲中熟悉的文本和已有的文化知識,言簡意賅地點明了影片主旨,適應(yīng)了西方觀眾的文化心理,更能引起思想的共鳴。
例4:Hobson’s Choice 《霍布遜的選擇》
影片Hobson’s Choice曾被誤譯為《霍布遜的選擇》,主人公的名字就是Hobson,看似切題,其實與電影情節(jié)大相徑庭。該片名來自于習(xí)語Hobson’s choice,本意為“無可選擇”,影片正是描述了鞋店老板Hobson先生不愿意把大女兒嫁給店里的伙計,結(jié)果遭到三個女兒同盟的反對,于是屈從了她們的故事。[4]因此,譯者用在漢語中有強互文性的俗語“女大不中留”作為其譯名,讓中國觀眾更好地了解影片題材,并能有效地吸引觀眾的眼球。
三、虛化互文語境
虛化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是指在譯語中不保留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由于文化差異,譯者并不總是能夠在譯語文化中找到能反映劇情的互文語境,或者原語互文語境與譯語互文語境相悖。在這種情況下譯者會去除原語片名的互文語境。
例5:《十面埋伏》 House of Flying Daggers
2004年最具影響力的華語影片《十面埋伏》,片名出自中國古曲“十面埋伏”,用來形容四周危機重重,這一概念對于外國人是不能理解的。因此,譯者根據(jù)劇情直接譯作House of Flying Daggers,以影片中的武俠門派命名電影,讓觀眾對影片題材一目了然,進而引發(fā)觀看欲望。
例6:《紅色戀人》 A Time to Remember
影片《紅色戀人》講述了革命戰(zhàn)爭時期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片名中的“紅色”在中國文化中總是和革命、進步等概念聯(lián)系在一起。然而,對西方人來說紅色代表憤怒和危險。該片譯為A Time to Remember,譯者虛化原語片中的互文語境,意在有效地避開了紅色在中西方文化之間的不同象征;同時譯名反映了電影的主題——不能忘卻的美好回憶。
總之,從互文性角度看翻譯,就可以理解為什么譯者在不同的情景下會采取不同的翻譯策略。在重構(gòu)譯語文本時,互文性把文本中未出場的也放在考慮之中,因此互文性給翻譯理論提供了一種新的視角,具有積極的指導(dǎo)作用。呂俊教授認(rèn)為“互文性給譯語文本重構(gòu)帶來一種全新的思維范式—現(xiàn)象學(xué)范式?,F(xiàn)象學(xué)范式是橫向超越在場的事物……超越到未出場的,即不在場的事物上去。” [5]在本文中,筆者從互文語境轉(zhuǎn)換的角度探討了電影片名翻譯策略。筆者認(rèn)為原語和譯語中對應(yīng)文本互文語境的量化研究及其對比研究,將會為翻譯研究提供新的運作平臺。
參考書目:
[1]Kristeva,J.Semeiotike.Recherches pour une semalyse[M].Pails:Seuil(translated as Desire in Language:a semiotic approach to literature and art,edited by L S.Roudiez,translated by A.Jardine,T.A.Gora and L S.R oudiez.Oxford:Blackwel1)1969:66.
[2]龔萍、申麗.英文電影片名的文體學(xué)探究[J].電影文學(xué),2011:(1):155。
[3]龍千紅.英語電影片名佳譯賞析[J].西安外國語學(xué)院學(xué)報,2003:(3):23。
[4]張紅敏、張弘. 電影名稱翻譯的基本原則及其誤譯[J].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