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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西安城市水利建設及其規(guī)劃
——以陪都西京時期為主

2012-04-01 08:13:22史紅帥
關鍵詞:西京水井城區(qū)

史紅帥

(陜西師范大學西北歷史環(huán)境與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研究院,陜西西安710062)

民國西安城市水利建設及其規(guī)劃
——以陪都西京時期為主

史紅帥

(陜西師范大學西北歷史環(huán)境與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研究院,陜西西安710062)

在民國西京建設檔案、地圖等文獻資料的基礎上,探討了西安城市供水、排水體系建設、自來水建設規(guī)劃、渭河航運規(guī)劃等內容。分析認為:陪都西京時期的城市水利建設是當時西安城鄉(xiāng)諸多工程建設的重點內容之一,城市近代化步伐藉以迅速加快,城市景觀面貌得以大為改善。

民國;西安;水利;城市建設

作為后都城時代的西北重鎮(zhèn),民國時期的西安在政治、軍事、經(jīng)濟、文化等方面仍具有重要地位。1932年國民黨四屆二中全會決定“以長安為陪都,定名西京”,委派張繼等組建“西京籌備委員會”。從1932年3月至1945年6月,直隸于國民政府的西京籌備委員會前后存在了13年之久[1]。在此期間,西京籌備委員會又與陜西省政府、全國經(jīng)濟委員會西北辦事處合組成立了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二者”在西安城鄉(xiāng)積極開展了一系列的工程建設活動,城市水利建設即是這一時期西安城區(qū)建設的重點內容之一,城市水環(huán)境與景觀面貌藉此得到有效的改善。

一、陪都西京的城市水利建設

陪都西京的城市建設主要由西京籌備委員會以及由“籌委會”與全國經(jīng)濟委員會、陜西省政府合組產生的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共同組織實施[2]。《西京籌備委員會工作大綱》即明確規(guī)定飲料、井泉、自來水以及水利、水力的開發(fā)、設計為其工作重點[2]?!拔骶┗I備委員會”與“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的城市水利建設工程集中在城市供水、排水兩大方面。

(一)城市供水

1.西龍渠

從隋唐至明清,西安城市地位雖由國都降為區(qū)域重鎮(zhèn),規(guī)??s小,人口減少,但有鑒于城區(qū)地下水質苦咸狀況,城市水利建設尤其是引水工程建設一直未曾斷絕。隋唐長安城有清明渠、永安渠、龍首渠、黃渠以及漕渠等引水入城,宋元長安城則有城東龍首渠引水,至明清時期,西安城東有龍首、西有通濟[2],均對城市經(jīng)濟發(fā)展與市民生活產生深遠影響。

陪都西京建設時期,為了方便城區(qū)市民用水、改善城區(qū)水環(huán)境景觀,亦沿明清通濟渠故道,從城西南丈八溝處引潏水入城,稱為龍渠(亦稱西龍渠,因其位于城西,與隋唐以來城東龍首渠相對應而得名)。西龍渠對于西安城市水環(huán)境景觀的改善具有重要作用,因而作為重要引水工程加以籌劃。

基于“龍渠關系本市樹木之灌溉及水利方面,至為重要”,1932年~1933年西京籌備委員會即“函陜西建設廳并派員商洽修浚龍渠,引水入城”,力圖“植樹引水,以資改進城市風景”、“調劑市民精神”。并指出引西龍渠入城對于環(huán)境景觀改善的重要性,“本城蓮湖、建國等公園之水,皆來自潏河,由碌碡堰引水入龍渠,經(jīng)丈八溝、南窯頭等村流入城內,灌注建國公園池塘,復轉注于蓮湖。故此渠之通塞,關系城市風景及市民衛(wèi)生極為重要。乃年來淤墊,水流斷絕,致公園內池沼涸竭,氣象枯燥,風景減色,無以資市民游覽而調劑其精神?!保?]1933年起開始重修西龍渠[2]。

從民國《西京勝跡全圖》(1936)、《西安市行政區(qū)域略圖》(1948)[4]等輿圖上分析可知,西龍渠流路與明清時期的通濟渠流路基本一致?!盎I委會”專門委員陳云路所擬的《西京規(guī)劃》中明確指出西龍渠的大致流路,“皂河,亦名藻河,上游即潏河,西北流至丈八溝南會碌軸堰水立閘,又分為二:一東北流入城,名西龍渠,亦名通濟渠;一由閘口放水南流,復自西而折北,為皂河正身,經(jīng)漢古城入于渭。其上游水多因灌田,下游遂常淤塞焉”[2]。

西龍渠引水入城后,由于常常出現(xiàn)“陰雨連綿,水無歸路,致龍渠崩潰,渠水漏溢,民宅被淹”等情況,為“期市民之永久安全”,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于1935年決議再次整修[2]。

概括而言,由于自隋唐以來秦嶺北麓水源地植被遭到嚴重破壞、黃土地帶渠道難以維護、城郊農田灌溉引水等因素影響,渠道引水穩(wěn)定性較差,民國時期西龍渠的利用時限也相對較短,難與明清西安城東有龍首渠、西有通濟渠的引水盛況相比。這一時期城市供水還主要依賴地下水,即井水的開發(fā)。

2.水井

(1)城區(qū)地下水水質。西安城區(qū)地下水苦咸狀況自唐后期開始顯現(xiàn),給此后歷代城區(qū)居民生活用水造成很大困難,不過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城市引水工程的延續(xù)建修和局部城區(qū)甜水井的開發(fā)、利用。

民國西京建設時期曾對西安城區(qū)地下水質進行過初步調查,有文獻載稱“西安多為苦水,味檢而氣臭,不堪為飲料”[5];更進一步的認識是,“西京水有甜苦之分,甜水井僅西門有之,全市人民飲料多取購于西門,取價頗昂,且含泥汁,除西門外其余各井水均屬苦汁,不能取飲”[6-7]?!段骶┛煊[》亦載“居民飲用均汲取井水,井水有甜水苦水之分,在西城多屬甜水,尤以西門之大甜水井最為著名,余區(qū)均為苦水”,具體而言,“市內水脈,南甜北咸,以東西大街分界,愈北愈苦,愈南愈甜”[8]。1901年到過西安的美國《基督教先驅報》記者尼科爾斯[9]、民國初年在西安考察的英國領事官Teichman都曾對于西安的地下水苦咸狀況印象深刻,Teichman更是指出:“在為生活帶來便利的各類設施當中,亟待修建的是自來水廠,這是由于西安城區(qū)大多數(shù)水井都是咸水。實際上,從城南發(fā)源于秦嶺山脈的多條清澈河流中就能夠較為容易地汲取水質優(yōu)良的水。當鐵路通達西安之際,甚至于在此之前,西安應當會在修建供水系統(tǒng)方面簽訂一批重要協(xié)議”[10]。

(2)水井的分布。西門甕城大井是在康熙初年由善識井脈的工匠開鑿而成,此后成為西安城區(qū)居民用水的重要來源之一,民國西安城區(qū)地下水的開發(fā)仍以西門甕城甜水井為先導?!段骶┛煊[》中記載,“甜水井在西門,西安離河道遠在二十里外,全城飲用之水,全取給于井。以地質關系,東北城井水均咸苦,西南城井水味淡,尤以西門之大甜水井最為著名,每日水車叢集,用四轆轤汲水,取之不竭,專以運水為業(yè)者,達數(shù)百人,井旁有木鋪數(shù)家,專制水桶為業(yè),足見此井益人之多矣。今西區(qū)有甜水井街,因井而名”。這表明西安城內甜水井分布在西門甕城及西南城區(qū)局部,而賣水在西京時期已然成為非常興盛的行業(yè),而且?guī)恿怂?、水車制造業(yè)的發(fā)展。

就井水水質而言,西安城區(qū)以西門甕城大井水味最甜,另外革命公園、尚仁路的珍珠泉澡塘南面及雍興公司各有一洋井可供民眾飲用。其中“珍珠泉、雍興公司二處,均系私人鑿置”,取水“須出資購買”。相比較而言,由政府主持開鑿的公共水井數(shù)量較多,分布地點較為均衡,在市民用水方面起到了主導作用。陜西省建設廳在20世紀30年代前期所鑿公共水井地點共計15處,分別位于:開元寺、炭市街、東縣門街、正學街、南院門2處、建國公園、西倉門街、新西街、雷神廟街、西九府街、蓮湖公園、平民巷、后宰門、民樂園。

(3)水井的數(shù)量。近代隴海鐵路通達西安后,新興產業(yè)日漸增多。自民國23年(1934)10月集成三酸廠(廠址位于香米園)鑿建機井(俗稱“洋井”)后,一批工廠陸續(xù)鑿建機井,機關、團體、學校、駐軍及權貴公館也多改鑿機井。機井比土井開鑿較深,出水量較大,有的機井深逾百米,但多數(shù)機井所達深度仍屬淺表地下水層。多數(shù)機井以手壓唧筒,少數(shù)采用動力機械[11]。

據(jù)《西京快覽》中所載,至1936年前后西安“城內外住戶,家家有井,全市約有土井數(shù)萬口”。由于西式鑿井正在試辦期間,已鑿成的水井為數(shù)甚少,陜西省建設廳報告稱有“自流井4眼,灌田井10眼,飲用井27眼”。

至1949年解放前夕,西安城區(qū)共有公、私機井64眼,其中人力手壓唧筒機井42眼,用電力或蒸汽機抽水機井22眼。西京冰廠、華清池浴堂、德記鐵工廠為主要售水機井。公用“甜水”土井有西門大井、西安市臨時參議院門前(今兒童公園)、東城真武庵紅十字會、南城清涼寺、南城七、八、九、十道巷及書院門等9處。城區(qū)“甜水”土井和機井出水量除工業(yè)用水外,每日可供市民飲用的“甜水”約500 m3,按當時城區(qū)人口估算,飲用“甜水”者約為城區(qū)人口的一半[11]。

(4)水井的類型與西門甜水井。這一時期城區(qū)的水井按照開鑿取水方式可分為土井和洋井兩大類;按照主要用途則可分為生活、消防兩類[2];按照所有權的不同,又可分為公共水井和私有水井。限于資料原因,工業(yè)用水井的情況還有待考查。

西門甜水大井原來共有4眼,均位于西門甕城里偏北稍東位置,大約在20世紀30年代最西邊的1眼井報廢。其余并列的3眼井中,西邊2眼井的水色、水量、水味大大遜色于東邊1眼,近在咫尺而差異極大。大井口的直徑為1.7 m,井深15 m,均以大型城磚砌起。水深約5 m,每眼井上設制大木架井樁,每兩個木柱之間安裝轆轤一副,均為雙架索上下,日夜汲水不停[12]。民諺中則稱西門甕城井為“長安第一景,四個轆轤八個桶”[11]。西門甕城井水質甘甜、供水量充足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其為深水井,“論者謂本城西門井水之性質尚佳,無須經(jīng)沉淀、沙濾等手續(xù),即可供飲料,故水源之仰給于地下水,亦非毫無理由”[2]。

(5)賣水行業(yè)及其興衰。自清代前中期起,拉車賣水已成為西安城常見的行業(yè)之一,至民國23年(1934)后更是出現(xiàn)了西京冰廠等以賣水為專門業(yè)務的廠家。拉車賣水者從公用甜水井汲水或從水廠、私人甜水井買水,走街串巷售給城市居民。水車有獨輪人力車、雙輪人力車(也叫“架子車”)、驢車、馬車等多種,西京建設時期城區(qū)鋪修路面后一律改用架子車。每車載水桶(木桶或鐵桶)6~12個,每桶水四五十斤。拉車賣水者稱“水車夫”,多為外地來西安的貧民??谷諔?zhàn)爭期間,淪陷區(qū)難民逃來西安,多以此為業(yè)維持生計。

民國《陜西交通挈要》中載,“西安多為苦水,味檢而氣臭,不堪為飲料,唯西門內甕城之大井及甜水井、車家巷一帶之數(shù)小井水為佳,故水之買賣甚盛,市中推車、大車之搬運者絡繹不絕,煮沸者每杯價約六七厘”[5]?!段骶┛煊[》中記載,西安城“居民飲用,均汲取井水,井水有甜水、苦水之分,在西城多屬甜水,尤以西門之大甜水井最為著名,余區(qū)均為苦水。有專以運送甜水為業(yè)者,每車約大洋五角,西門甜水井旁每日水車蟻集,不斷向城內輸送。該井終日汲取不竭,賴以營生者,達數(shù)百人之多”。當時茶肆酒樓則紛紛以“西門大井甜水”為招牌吸引顧客。

據(jù)民國36年(1947)統(tǒng)計,全市有水車夫523人。民國30年(1941)10月,陜西省政府“指定水價每元四車出售,不得稍違”。民國34年(1945)9月,西安市政府批準“大車每桶遠處80元,近處65元;小車每桶遠處30元,近處25元”。至民國36年(1947),因通貨惡性膨脹,水價不斷上揚,據(jù)同年7月水車公會呈西安市政府請愿書稱:“西京制冰井園(即西京制冰廠售水井)……半年內竟?jié)q價五次,十余日間漲水價二次。七月四日每車水方由一千元漲至一千三百元,又自廿二日起復漲至二千二百元。每日一人拉水五、六次,每車水售價三千至四千元,每日最多進入二萬元,除付井園水價一萬三千元外,所余六、七千元生活實難維持?!弊悦駠?0年(1941)至民國36年(1947),出廠水價由每元4車猛漲至每車2 200元。

1952年西安市建立自來水廠后,賣水行業(yè)迅速衰落。1956年水車工會尚有216人,1957年頓減至135人。隨著自來水安裝入戶及普遍設立自來水站,城區(qū)各處水井陸續(xù)填埋,拉車賣水行業(yè)也于1958年退出了歷史舞臺。

(二)城市排水

在從封建城市向近代城市的轉型過程中,尤其是陪都西京建設時期,西安城市排水系統(tǒng)建設取得了相當大的進展。

1.水溝與滲井

水溝與滲井是民國尤其是西京建設時期排水體系建設的重點內容,這對于改變城區(qū)污水橫流、雨水四溢的景象具有重要意義。在1935年11月發(fā)布的《西京市暫行建筑規(guī)則》第三十八條對陰溝建設有著詳細規(guī)定:“新建筑房屋,應具有極完備之陰溝,或以滲井宣泄雨水及污水,其地位大小,均須詳載建筑物圖上?!保?]這一制度化的排水設施規(guī)定對于此后城區(qū)房屋建設完善陰溝、滲井等起到了積極作用,對于城區(qū)整體水環(huán)境景觀的改善大有裨益。

1935年11月劉祝君專門起草了《西京水溝之興建》規(guī)劃,稱“去年夏間,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成立之初,鑒于本市路政窳敗,馬路積水,設不設法解決,對于市容的整飾,市面的繁榮,影響很大,所以第一步施政方針,即注重于道路的修筑和水溝的興建”。他指出,“本市地勢,除了局部的不平外,大概東南高而西北低,所以水流方向,也就隨著地勢而由東南流到西北。因此全市總出水的地方,大概可分為兩處:一由北大街向北出北門,一由蓮壽坊西出玉祥門,均泄入城壕,以及其他幾處出口如西門、南四府街等處,以補上述兩處之不足”。在這一重要文獻中,劉祝君還對水溝分類以及根據(jù)降雨量大小計算水溝容量等問題進行了深入闡述。

與此相對應,西京籌備委員會與市政建設委員會在1940年、1941年2月、4月、5月、6月的工作實施報告中均詳細開列了“清除下水道”、“修筑水溝”的具體街巷,包括絕大部分城區(qū)在內。

2.澇池與坑地

作為排水系統(tǒng)的一部分,西安城內相當面積的低洼地區(qū)有水成池,無水為坑,雨季則在較長時期內保持一定的水量和面積。西安城中之池多以“澇池”為名,雨澇時可收蓄較多雨水,而使之不致四處橫流,沖溢房屋。澇池中的水經(jīng)過一段時間下滲,最終達到排水的目的。這在當時城市排水系統(tǒng)相對簡單的情況下,的確是一種最簡單、實用而有效的方法。

西安城中池坑的形成有自然地理因素,即城區(qū)各處高低有別,自然形成一些洼地;也有城市建設方面的原因,即無論修筑城墻,或建蓋民房,都要大量用土壘砌或壓坯,一般都就近取土。出于基建的人為因素而形成的城內坑地更多,多處于居民區(qū)的邊緣地帶。唐長安城中取土建房、壓坯的情況一度就相當普遍,以至唐玄宗于開元十九年(731)六月規(guī)定“京洛兩都,是惟帝宅,街衢坊市,固須修筑,城內不得穿掘為窟,燒造磚瓦,其有公私修造,不得于街巷穿坑取土”[13]。至1949年10月西安市解放之初,人民政府公告中也禁止在城區(qū)挖坑取土:“公有地皮及城壕禁止取土,私有坑地亦不得繼續(xù)挖深取土及打土坯”[14]。由此可以想見民國西安城區(qū)坑的數(shù)量不在少數(shù)。由低地和土坑匯聚雨水或污水所形成的數(shù)量眾多的池坑成為城市排水體系的組成部分之一。相比較而言,池往往是由人工挖鑿或引水而成的,更多地含有在自然地勢基礎上人為加工而成之意①《禮記注疏》卷十四《月令》注“池”云“穿地通水曰池”;《廣韻》卷一釋“池”為“停水曰池”;卷二釋“坑,塹也”。關于“池”、“坑”兩字本義的深入考察有助于對其內涵的理解。,平時也保持有一定的水面,只是在雨澇之時雨水更多;而坑一般屬自然地形地貌,為城市中低洼易積水之地,未經(jīng)或少受人為因素影響,平時也多干涸無水,只在雨澇時發(fā)揮排泄雨水的功用。

西安城區(qū)眾多池坑,雖然并沒有形成引水渠網(wǎng)那樣有機聯(lián)系的系統(tǒng),池坑之間看似也并無任何聯(lián)系,但是池坑作為城市成長、發(fā)展的地域空間的組成部分之一與城市建設的產物,都應視為城市這一機體的一部分,當在長尺度、大范圍內把城內所有池坑看作一個有機整體而不是點狀單體的時候,它們與城市的發(fā)展便產生了極其緊密的聯(lián)系。如果沒有池坑排泄雨水和渠道余水,城市功能顯然會受到較大影響而不能正常運轉。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數(shù)量眾多的池坑也可視為一個系統(tǒng),盡管這個系統(tǒng)看上去顯得雜亂無章。池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視作放大了的城市滲井,其所具有的排水、排污功能不可小窺。

西京建設時期曾對城區(qū)的澇池數(shù)目進行過統(tǒng)計,對澇池的深闊也加以測量,并且統(tǒng)一由政府招標填平,以利城區(qū)開發(fā)。1935年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第17次會議記錄即決議“由市政工程處會同本會工務科派員測量所有澇池寬深;測量告竣即行招標填平,并植木樁以資標記”[2]。這一措施對城區(qū)水環(huán)境景觀改變甚大,雖然方便了城區(qū)地產開發(fā)和房產建設,但大量澇池就此消失,城區(qū)自然排水體系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人為擾動。填平澇池的工程在城東北區(qū)新市區(qū)的建設中進展最快。據(jù)1935年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第24次會議記錄稱“查二十三次會議記錄臨時提議關于龔委員賢明提議新市區(qū)二、三等地內深坑、澇池不一而足,有礙標賣案,決議派劉科長詳細查明,限兩星期報會案。決議:(1)所有修路等工程余土,酌加運費,盡量移墊新市區(qū)深坑、澇池;(2)凡坑池深度距地面下二公尺辦以上者,得利用垃圾移墊,惟垃圾上至少墊蓋凈土二公尺半;(3)由工務科會同市政工程處即日負責分別辦理;(4)所有一切墊坑費用,由地價收入項下開支”[2]。

由于大量澇池被填平,而相應水溝建設未能同時跟進,因此城市排水情形一度十分窘迫。為此,1939年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委員龔賢明在該會第123次會議上提議“恢復本城所有澇池”,委員會決議該會“會同警察局查明未填平之澇池及其他水池之地點、大小、深淺”[2],力圖恢復。在此動議基礎上,1940年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談話會議決議“全市澇池一律辟為公園,交工程處查明報會,并函省府備案”[2]。嗣后西京籌備委員會轉達了中央政府命令“西京市各官澇池辟作公園,準予備案”[2]。這一舉措在很大程度上保存了城區(qū)澇池,并以澇池為基礎開展了城市環(huán)境改善的相應工程。不過,限于政府財力和抗戰(zhàn)等因素,“官澇池”作為公園的決議可惜并未完全得以實現(xiàn)。

3.城壕

明清時期,西安城壕與秦王府城壕雖迭經(jīng)盛衰變遷,但至民國時仍是西安城重要的排水區(qū)域。西京建設時期的共識是,“全市總出水的地方,大概可分為兩處:一由北大街向北出北門,一由蓮壽坊西出玉祥門,均泄入城壕,以及其他幾處出口如西門、南四府街等處,以補上述兩處之不足。本市各街道,以前都筑有暗溝,……往往有許多穿過住家的房屋”[2]。又“查本會八月七日決議,東大街雨水在劉科長水渠計劃未完成之前,暫泄入新城城壕。據(jù)查該壕內有民房、民田與紅十字會之水坑,同系私產,但查該會水坑自民國十五年起即為宣泄東大街雨水之尾閭。既屬臨時泄水辦法,擬仍照舊路利用紅十字會私產水坑”[2],從這個意義上講,軍事防御與排泄余水可并列為城壕的兩大主要功能,這是以往研究者甚少注意到的。

深入分析城壕功用,在軍事防御之外,實際上還發(fā)揮著城市“大排水坑”的功能,尤其是在西北半濕潤、半干旱地區(qū)更是如此。誠如《玉篇》有云:“坑,塹也,壑也”,即指出了城壕作為大坑的本質所在。從河渠引水畢竟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如能有效利用西安城本身作為巨大的匯水區(qū)而使雨水(主要是夏季)排泄入城壕,則既有利于城市的良性發(fā)展,避免水患,而且也使城市匯集雨水充分發(fā)揮了功用,同時減少了灌注城壕所需的引水量。

二、城市其他水利建設事業(yè)

(一)水文測量

為了從發(fā)源于秦嶺北麓的河流引水,西京籌備委員會先期開展了水文測量工作,為城市引水奠定了一定基礎。1932年《西京籌備委員會成立周年報告》稱“本會所需德國流速計及各種測水量附件,已于本年七月間在滬采購,即將在終南山各水源設置水文站,測量灃河、潏河、灞河各水量”[2]。1940年《西京籌備委員會工作概況》中載,自1932年4月至1937年6月完成了馬河灘及庫峪等河圖測量以及灃河水文測量,“曾迭請專家察勘測量(灃河),擬根據(jù)之以建水庫,引入城關,以供市民飲水之用”。1940年1月至5月鑒于“西京西南之灃河、東南之大峪、庫峪、湯峪等河水源,均極旺盛,亟應設法利用,俾使之灌溉各地民田及供及市民飲料”[2],西京籌備委員會“特商同黃河水利委員會、陜西省建設廳、陜西水利局共同進行導引以上各水入城工作,所需經(jīng)費由西京籌備委員會、黃河水利委員會、陜西省政府三機關共同籌攤;所需測量人員由四機關分別指派合組”,引水進城設計測量隊從1940年6月1日起開始進行設計測量工作,至1940年底已將各河入城導線測量完畢,進行繪制圖幅及設計等工作。

(二)橋梁建設與維護

從1932年至1940年,西京籌備委員會配合修路工程,對城郊的眾多橋梁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建設和維護。其中1932年4月至1937年6月建修了藥王洞橋、杜曲河橋、馬河灘橋、庫峪河橋、灃峪河橋、祥峪河橋、嘉里村橋、香積寺橋、滈河橋、李子新村河橋,而“其他橋工之在各路者,片溝斷塹所在多有,皆隨路興修,不及備載”。自1937年7月至1939年12月又修建了“太平河灘橋”,并“沿路尚修大小之橋梁涵洞二十二座,均于路工完工時竣工”[2]。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與“西京籌備委員會”保護古跡的一貫做法一致,1936年3月17日“西京籌備委員會”就灞、灃、浐橋牌樓的保護向“西京市政建設委員會”發(fā)布公函“……查灃橋牌樓,建自前代,繞有古意。灞橋及其牌樓,為‘西京’八景之一;浐橋牌樓,意義亦同,似應與灃橋牌樓一律保留,以符前人用意之雅。如慮橋樓朽壞,發(fā)生危險,自應酌加修理,以保行旅安全”[2]。

此外,1939年兩委會還對被雨水沖毀的中山橋以及跨越城河的橋涵等加以重修,“中正門外中正橋及中山門外中山橋,因本年淫雨連綿,坍塌甚多,關系交通運輸極為重要,故經(jīng)即時興工補修,先后完竣。又南四府街新開城門之橋涵亦由本會處修建、放寬、加高。其他各路涵洞均隨時修筑”[2]。

這些橋涵建修工程對于溝通城鄉(xiāng)聯(lián)系,維護城市發(fā)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三、陪都西京的城市水利建設規(guī)劃

西京建設時期,除兩委會付諸實施的大量水利工程之外,還出現(xiàn)了一些具有先進規(guī)劃思想、蘊涵科學理念的城市水利規(guī)劃。其中自來水建設和城市引水規(guī)劃最為引人矚目。

(一)自來水建設規(guī)劃

1935年何幼良擬訂的《西安自來水工程初步計劃書》是民國西安改善城市水環(huán)境的重要文獻,就引水水源地、引水線路、工程測量、經(jīng)費預算以及工程可行性等問題進行了深入分析。

這一計劃書深刻指出了西安建設自來水的重要意義,謂“西京為吾國陪都,人口已超過十二萬五千以上,飲料龐雜,水質惡劣,且轉運不便,疫疬時生,為害市民已久,欲翼今后工業(yè)、商務之發(fā)展,創(chuàng)置自來水尤宜視為急務也”。通過對灃河水源地、水質、西安需水量預測、建壩地點、自來水廠選址、測量工作、工程設計及估價等問題逐一分析,探討了灃河引水和建設自來水廠的可行性。這一計劃書以當時的科技工程理論知識為基礎,吸收了上海等先進城市自來水廠建設實踐經(jīng)驗,結合西安地區(qū)實際狀況,所做出的各項規(guī)劃具有很強的可行性和實際操作性。但是由于抗戰(zhàn)等原因,這一計劃并未能付諸實施。

(二)城市引水規(guī)劃

西京籌備委員會于1941年1月頒布《西京市引水進城計劃書》[2],與自來水建設計劃相似,這一引水規(guī)劃不僅具有先進的理論基礎和很強的操作性,并且以其更為長遠的眼光影響至今日。

《西京市引水進城計劃書》中指出,“西京市為隴海鐵路之中樞,西蘭、西荊各公路之起點,地勢沖要、交通暢達,貿易逐漸繁盛,人口日趨稠密,自抗戰(zhàn)以來尤為發(fā)展,匪特為軍事上之重地,抑亦為工商業(yè)之要埠。惟以雨量稀少,負郭水道大多干涸,人民飲料夙仰給井水,井深約二十公尺,汲取困難,除城西南隅及少數(shù)自流井外,水質苦澀,飲用頗不相宜,即園藝植物亦不堪灌溉,以致池沼干涸、塵埃彌漫,對于市民之健康及工商業(yè)之發(fā)展影響至巨。如遇火警尤為可慮。且開發(fā)西北,增加后方生產,西京市為西北陪都,實有建設新都市之必要,而給水問題尤為目前之急務”?!氨臼懈鞴こ虣C關有鑒于斯,乃共同集議導引清潔水源流入城市,以供給居民飲料、園藝及衛(wèi)生、消防等公共事業(yè)之用,俾市容整麗,景物日新,工商各業(yè)亦得長足之發(fā)展,奠定新都市之基礎”。

設計測量隊由西京籌備委員會、陜西省建設廳、陜西水利局、黃河水利委員會派員合組,于1940年6月成立,至9月底完成野外測量工作。在對大峪口、浐河、灃河、潏河水量、含沙量以及沿途土質與滲透等分析的基礎上,提出引大峪渠線(31 km)、引大峪并入浐河渠線(24 km)、引灃河渠線(27 km)、引潏河渠線(46 km)、給水區(qū)域(指“西京市護城河及市內重要街道”,計長23 km)等引水線路方案。其中以引大峪口及引灃河兩渠線為主,前者為東渠線,后者為西渠線。通過兩渠優(yōu)劣的比較,《西京市引水進城計劃書》認為“從以上兩渠優(yōu)劣各點觀之,西渠利益較東渠為厚,雖增設抬高水位之設備,用費亦無多,而將來工成,一舉而數(shù)得具備,似更有采取之價值也”,建議引灃河水入城。

(三)渭河航運狀況及其規(guī)劃

1.渭河航運狀況

渭河橫穿關中盆地,從咸陽和西安近旁流過,連通黃河、汾水,渭水-黃河-汾水航路和渭水-黃河-運河航線,在秦、漢、隋、唐時期,對于都城的發(fā)展起過重要的作用。至民國中期隴海鐵路潼西段修通之前,渭河航運仍起著一定的作用。

渭河源出甘肅省渭源縣鳥鼠山,東南流經(jīng)鳳閣嶺出寶雞峽進入關中平原。由于自然氣候變遷和人為因素影響,渭河水量急劇減少。民國時期渭河“寶雞以上,河行峽中,水勢甚急,寶雞以下,水勢較緩。平均深度兩公尺,河幅在寶雞峽寬五十至二百公尺,在寶雞眉縣間寬一千公尺,眉縣咸陽間寬一千五百公尺,咸陽以下寬二千公尺。每年一月及十二月結薄冰,三月間至十月可通航”[15]。民國間有學者認為渭河“舟楫可通,轉運甚便,此誠關中水運交通樞紐也”[2]。

民國23年(1934)底隴海鐵路通車西安以前,由于西潼公路路況差,貨運汽車少,關中東西部的物資轉運主要依靠渭河航運。當時寶雞到咸陽一段,平水時能行木筏,豐水時可通行木船。此段最重要的碼頭為虢鎮(zhèn)(今寶雞縣)、咸陽兩處,凡隴南的藥材,四川的卷煙,漢中的茶葉,多于虢鎮(zhèn)碼頭裝船或木筏東下,興平、武功一帶的棉花、小麥,亦多自咸陽裝船下運至西安[16]。1936年《西京快覽》載“渭河航運,在咸陽以上,流急水淺,不通舟楫,咸陽以下,流量漸增,流勢亦緩,可通一萬斤至八萬斤之民船,以咸陽、草灘、三合口為起卸場所”。1937年《陜西水利概況》中亦載“渭河航運最著關中”。“上行貨物以鹽、炭為最多,洋廣雜貨次之。下行貨物以棉花為最多,藥材、牛羊皮次之”。自西安城北的草灘鎮(zhèn)以下,河水較深。從咸陽到渭南的水道上,有行船二百五十艘,每船載重六萬斤,圓船二百,每船載重一萬二千斤[16]。這些船只可由龍門經(jīng)三河口至咸陽,或由陜縣經(jīng)潼關三河口(指黃河、渭河、北洛河交匯處)至咸陽,三河口至咸陽距離為230 km,上水每日行20 km,多運煤炭、食鹽,下水每日行百華里,多運棉花。

隴海鐵路通車西安后,渭河航運日漸衰落。自1962年三門峽水庫蓄水后,泥沙迅速淤積渭河河道,造成渭河下游成了一大片淹沒的淤泥地,航運中斷。1971年寶雞峽引水工程竣工,渭河水量劇減,完全失去了航運能力。

2.水陸聯(lián)運與草灘碼頭規(guī)劃

民國年間,在公路、鐵路都不通暢的情況下,草灘經(jīng)濟仍興旺發(fā)達。鎮(zhèn)內有貨棧、行店十余家,經(jīng)辦糧食、棉花的儲存,另有金銀首飾店2家,棺材店5家,綾羅綢緞布匹店4家,雜貨鋪(經(jīng)營糕點、南糖、水煙、火紙、黃表、酒類等)22家,旅客日流量達10萬人次之多。

民國23年(1934)2月民間人士季平在提交給西京籌備委員會的《西京市區(qū)分劃問題芻議》一文中,將草灘港作為當時聯(lián)結水路和陸路樞紐而給予關注。在論述火車站以東的鐵道線南北兩側會發(fā)展成為工商業(yè)中心時,理由之一即“據(jù)一般計算,水運費用與鐵道運輸相較,為一與四之比例。……現(xiàn)車站東北一帶,北與草灘碼頭,相去咫尺,水陸交通,俱甚便利,起誘致工廠之建筑,此亦一大原因也?!蓖瑫r,他認為漢城舊址三橋鎮(zhèn)以西,夾于鐵道線與渭河中間一帶地區(qū),也適宜發(fā)展為工業(yè)中心,理由之一為“渭河疏導之后,自草灘鎮(zhèn)而西,處處可為碼頭,步步可停輪舶,陸運既便,水運亦暢。如再自三里橋南,引灃河而東之,使橫貫工商兩區(qū),下行至草灘鎮(zhèn)入渭,控制得益,小輪船可以直接駛入市內。交通益便,風景彌增?!保?7]盡管他的規(guī)劃帶有濃厚的理想色彩,其中大多數(shù)內容并未實施,但也反映了時人觀念中草灘鎮(zhèn)的重要地位和渭河通航的巨大意義。

四、結語

陪都西京時期是西安城市近代化進程中最為重要的階段,在抗戰(zhàn)這一特殊的大背景下,西安作為大后方的軍政文化重鎮(zhèn),城鄉(xiāng)重大工程建設事業(yè)得到了從中央到地方的高度重視,其中與城市社會經(jīng)濟、民生等發(fā)展關系最為緊密的水利建設就是核心內容之一。在這一重興城市水利的階段,隨著建設理念、施工方法、技術、設備的進步,城市水利建設取得的成就超越了后都城時代的其他階段,由此也加快了西安城市近代化的步伐,推進了西安城市水環(huán)境景觀的改善。

陪都西京時期的西安城市水利建設主要集中在供水和排水體系建設方面,在引河水入城、開鑿新式水井、改善城市排水方式、完善城市排水體系等多項工程逐步實施的基礎上,西安城市水環(huán)境面貌有了很大改觀,民眾生活用水得到更多保障。與此同時,自來水建設規(guī)劃和渭河水陸聯(lián)運規(guī)劃的制訂也成為當時城市水利規(guī)劃中最為引人矚目的內容,雖然由于種種原因未能最終付諸實施,但是同樣堪稱當時城市建設事業(yè)中的一抹亮色,反映出當時決策者、規(guī)劃者們的遠大目標。

必須指出的是,西安城市水利建設作為陪都西京時期諸多建設事業(yè)之一,實際上與當時的交通路網(wǎng)建設、城鄉(xiāng)環(huán)境整治、園林綠化、古跡保護等緊密相關;在工程建設期間,政府投入了大筆建設資金,這些經(jīng)費通過購買建材、支付雇工酬勞等渠道又注入到區(qū)域經(jīng)濟流通體系當中,有力地促進了區(qū)域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關于城鄉(xiāng)重大工程建設與區(qū)域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環(huán)境變遷之間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值得今后進一步深入探討。

[1]吳宏岐.抗戰(zhàn)時期的西京籌備委員會及其對西安城市建設的貢獻[J].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1,16(4):43-56.

[2]西安市檔案局,西安市檔案館.籌建西京陪都檔案史料選輯[M].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1994.

[3]史紅帥.明清西安城市水利的發(fā)展變遷[C]//朱士光,吳宏岐.西北地區(qū)農村產業(yè)結構調整與小城鎮(zhèn)發(fā)展論文集.西安:西安地圖出版社,2003:202-221.

[4]西安市檔案局.西安市政統(tǒng)計報告(1947~1948)[Z].西安:西安市檔案局,1997.

[5]劉安國.陜西交通挈要[M].北京:中華書局,1928.

[6]胡時淵.西北導游[M].北京:中國旅行社,1935.

[7]吳堅,陳渭泉,艾克利.中國西北文獻叢書[M].蘭州:蘭州古籍書店,1990.

[8]西安市檔案局,西安市檔案館.西安解放檔案史料[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9.

[9]弗朗西斯·亨利·尼科爾斯.穿越神秘的陜西[M].史紅帥,譯.西安:三秦出版社,2009.

[10]Teichman E.Travels of a consular officer in northwest China[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21.

[11]西安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西安市志:第2卷[M].西安:西安出版社,2000.

[12]李健超.漢唐長安城與明清西安城地下水的污染[J].西北歷史資料,1980,1(1):78-86.

[13]王溥.唐會要[M].北京:中華書局,1955.

[14]政協(xié)西安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西安市檔案館.西安解放[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9.

[15]西安市檔案局.陜西經(jīng)濟十年(1931~1941)[Z].西安:西安市檔案局,1997.

[16]陜西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陜西省志[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6.

Urban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and plan of Xi'an in
Repulic of China—focus on the period of Xi'an as auxiliary capital

SHI Hong-shuai
(Northwest Institution of Historical Environment and Social Economic Development,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Shaanxi,China)

Based on the archives and maps of Xi'an during the period as an auxiliary capital,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urban water supply,drainage systems,plans on tap water and Wei River transportation.The author points out that the urban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of Xi'an w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projects during the period of Xijing.The urban modernization course made great improvement through the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s,and the urban landscape of Xi'an has changed a lot since then.

Repulic of China;Xi'an;water conservancy;urban construction

TV212.2

A

1671-6248(2012)03-0029-08

2012-05-10

國家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11CZS042);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09YJC770050)

史紅帥(1975-),男,陜西咸陽人,副研究員,歷史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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