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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國家干預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與實現(xiàn)途徑的轉型

2013-02-18 11:37朱同琴
關鍵詞:教育權資助理念

朱同琴

(井岡山大學教育學院,江西 吉安 343009)

教育平等,是一個有著豐富內涵的概念,實現(xiàn)教育平等也是人類追求的一個價值目標。教育平等之內涵,與人所應當接受的教育密切相關。由于教育活動的特殊性,其中主要是由于教育的準公共產(chǎn)品特征和濃厚的公益性質[1](P13),因而教育的活動幾乎離不開國家的參與,國家干預教育活動之現(xiàn)象是通理。國家干預教育以圖實現(xiàn)教育平等的直接背景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歐洲世俗政權在與宗教政權對教育權的爭奪,以義務教育的強制性為開端,自始一發(fā)不可收拾。在教育發(fā)展至今的歷史過程中,教育平等目標之實現(xiàn),雖然也有非政府組織(如各種基金或社會機構)的積極參與,并對教育平等的最終實現(xiàn)起到了積極作用,但是從根本上來講,教育平等的實現(xiàn),主要依賴于國家。考察人類整個教育發(fā)展史,國家干預教育以圖實現(xiàn)教育平等的歷程中,也經(jīng)歷了一個非凡的轉變歷程。

一、從舉辦教育到資助教育:國家干預實現(xiàn)教育平等的政策轉型

在教育發(fā)展史上,通過國家舉辦教育,形成了公立教育形態(tài)和私立教育形態(tài)的分野,并由此導致公共教育資源向公立教育形態(tài)一邊倒的傾斜。在資助教育的政策轉向過程中,市場主體大量參與直接設立和舉辦學校,政府代表的國家逐漸減少直接設立學校,而傾向于資助已經(jīng)設立的學校,在資助的對象上逐漸淡化公立和私立學校之區(qū)分,逐漸實現(xiàn)一視同仁對待的政策。這一轉變在教育先發(fā)國家正在逐漸形成,在教育后發(fā)國家中也開始顯現(xiàn)。

歷史地看,教育發(fā)端于民間,屬于個人事務,教育的初始形態(tài)不存在國家參與的成分。隨著社會的逐漸發(fā)展,舉辦教育的權力經(jīng)歷了從宗教向世俗的轉變,逐漸集中在代表世俗政權的國家手中。以高等教育為例。在我國,如果把古代的書院看作我國高等教育的發(fā)端的話,古代高等教育則完全是從民間自發(fā)出現(xiàn)的,并不存在任何政府干預的成分。近代意義上的大學之出現(xiàn),最早則源自鴉片戰(zhàn)爭之后,當時的洋務派出于對軍事發(fā)展需要而興辦“西學”,創(chuàng)立了許多以軍事教育和西方語言教育為主的學校,其中如同文館、天津北洋水師學堂等等[2](P3-8)。真正以大學為名,并效仿西方之傳統(tǒng)、符合近代意義大學之實的學校,則以盛宣懷創(chuàng)辦的北洋大學堂為開端,由此揭開了中國高等教育近代化的序幕,開創(chuàng)了五四運動后尤其是民國時期私立大學和公立大學迅猛發(fā)展的澎湃歷史潮流。此后由于戰(zhàn)爭頻發(fā),當時發(fā)展起來的一些私立大學開始為政府收編,如南開大學、同濟大學、廈門大學等。建國后,國民黨時期的一些私立大學、教會大學開始被新成立的共和國政府全面接管,私立大學開始逐漸消失。自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伴隨《社會力量辦學條例》和《民辦教育法促進》的先后出臺,民辦大學開始出現(xiàn)并得以發(fā)展,并在中國高等教育規(guī)?;l(fā)展的過程中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從上述中國私立大學(民辦大學)的發(fā)展歷史及其與公立(公辦)大學的簡要發(fā)展歷程之回顧,我們可以看出,不管是在特殊的戰(zhàn)爭時期還是在和平年代,在保證公民平等接受教育的機會之保障上,大量興起的私立大學(民辦大學)毫無疑問充當了重要的角色。同時,私立大學可以轉化為公立大學,接受政府的公共教育資源之資助,在中國實際上是有歷史淵源的。歷史上的這些經(jīng)驗在推進教育機構之間平等競爭理念的形成具有非凡意義。

在國外,情形同樣如此。國家積極進入高等教育實際上是遲于私立大學的出現(xiàn)。以英國為例,國家進入高等教育舉辦教育始于倫敦大學等城市大學的出現(xiàn)。在美國,聯(lián)邦締造初期,為避免強大政府的出現(xiàn),聯(lián)邦政府試圖努力建立一所中央大學的努力失敗,美國最早形成的是私立大學,并且如哈佛等傳統(tǒng)大學早于美國國家的形成。政府開始舉辦大學,則始于“莫雷爾法案”所形成的大量“贈地學院”。自1958年《國防教育法》頒布后,美國聯(lián)邦政府加大力度投入高等教育,開始以高調的姿態(tài)干預教育。此后政府大量舉辦大學的目的,毫無疑問是為了打破傳統(tǒng)中私立大學中只有極少數(shù)人可以接受高等教育的慣性,從而讓高等教育走進大眾,讓平等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之實現(xiàn)得到物質上的保障。但是隨著高等教育規(guī)模日益發(fā)展,由于無論私立還是公立教育,都在或多或少地接受政府的資助,人們已經(jīng)越來越難以區(qū)分公立教育與私立教育。

目前,許多國家已經(jīng)開始調整策略,實現(xiàn)上述教育政策的轉向。政府舉辦教育的理念和社會基礎均逐漸淡化,但是政府資助教育的政策傾向則日益明顯,并將成為一種新的國家教育觀。這種資助的政策內容為:資助建立學校 (可能是公私合營)、資助建設學校的設施、資助學校進行科學研究、資助學校的教師隊伍建設、資助保障學校學生受教育權的全面實現(xiàn)等等。在具體的制度設計上,資助教育將淡化區(qū)分公立與私立學校之色彩,只區(qū)分教育層次和類型,進行資助。表現(xiàn)在具體的執(zhí)行政策上,傳統(tǒng)意義上的公立學校,受教育民營化思潮的影響,開始引入市場機制,從而逐漸淡化公立色彩;傳統(tǒng)意義上的私立學校,通過“教育券”等為代表的制度設計,也可以間接接受到政府資助,從而在保證平等享有公共教育資源等方面取得了實質性的成效。有學者就總結了當代社會的教育改革趨勢,其中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公立教育和私立教育的界限日益趨于模糊,導致如此現(xiàn)象的原因之一就是國家開始對私立教育進行資助[3](P42-44)。如此現(xiàn)象的原因固然有據(jù)于教育效率尤其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公立教育機構效率提高的因素考量,但是其中教育平等理念的考量同樣不可忽視,尤其是對于私立教育機構中學生平等接受政府資助的理念,最為突出的當屬美國教育券計劃的推行,該計劃最終使得無論公立抑或私立學校學生均可平等地接受國家的資助。

國家積極干預教育所發(fā)生的從舉辦教育機構向資助教育機構的轉變,有效地保證了不同類型教育機構之間平等競爭,此為施教主體之平等。同時,這種轉變也保證了不同類型學校的學生在獲取國家提供和資助的教育資源方面的權利和機會均獲得平等保障。

二、賦予教育平等新的內涵:國家干預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的轉型

一項政策的轉型,通常會體現(xiàn)某種政治理念的轉型;國家的政治制度變革,通常會反映一種政治理念的轉型。如此現(xiàn)象同樣表現(xiàn)在教育平等的理念轉型與教育平等的實踐之中??疾煳鞣浇逃降壤砟畹霓D變歷程不難發(fā)現(xiàn),無論自由主義如何深入人心,無論如何認識自由價值在教育中的地位與作用,也無論如何認識平等與自由或平等與效率之間的看似不可調和的矛盾,在對教育平等的價值追求上,思想家們乃至政治家們均認識到了國家干預的積極作用,認識到了在教育平等的實踐與價值追尋中,需要國家的積極干預。同時,正是在國家積極干預教育的過程中,因應社會形勢之變化,歷經(jīng)人類社會的千年歷史,教育平等理念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深刻的轉變。國家積極干預政策的取向為教育平等理念提供了豐富的制度話語和題材,從而影響著思想家和理論家們的思考。這一點,在我國表現(xiàn)得最為突出,譬如教育中的弱勢群體概念,最早就是出自2002年《政府工作報告》,此后弱勢群體的概念成了政治學、社會學領域的一個核心概念和熱門概念之一[4](P63),也是教育政治學的重要研究話題,更是當代中國教育平等問題的新的內涵以及教育平等價值追求的一個新導向。在國家干預教育的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歷經(jīng)了深刻的轉型,被賦予了新的內容。

從簡單的法律權利平等的形式主義教育平等理念向無差別待遇的實質主義教育平等理念的轉變,是國家干預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轉型的第一個特點。受教育權的平等保障,最早起源于西方資產(chǎn)階級世俗政府從教會中奪取教育管理權,并形成了國家教育權的理念。最早對受教育權問題進行立法的是普魯士,1717年,當時的普魯士政府頒布了《普魯士義務教育令》,此后1870年英國頒布了《初等教育法》,法國1881年頒布了《初等教育法》,日本1886年頒布了《小學校令》。早期西方發(fā)達國家所頒布的這些法令,均強調義務教育的強制性,即主要是從義務教育的公民義務角度出發(fā),強制性地推行了義務教育,雖然制度本意是保證資產(chǎn)階級政府對于教育的壟斷,但是這對教育平等理念的形成,意義是不言而喻的。由于教育非但對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有利,其對于社會文明之發(fā)展、對于社會民主化進程也具有非凡意義。因此自20世紀以來,伴隨著福利國家理念的興起,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開始重視公民受教育權的平等保障問題,并日益從憲法權利的平等保護角度對公民的受教育權進行保障,從而推動了教育平等權的形成。公民受教育權的平等保障,經(jīng)歷了兩個時期:一是義務教育入憲時期,二是受教育權入憲時期[5](P69-70)。在教育平等實踐的過程中,許多國家均將公民受教育權作為憲法權利以及平等保護這樣的憲法權利寫入了憲法,從而為國家積極干預教育實現(xiàn)教育平等提供了憲法依據(jù)。各國紛紛把保障公民的平等受教育機會列為自己的追求目標,并作為一種憲法權利寫入憲法。然而,早期的這種教育平等理念,更多關注的是一種形式意義上的權利平等保護。正是在這樣理念背景下,誕生了1896年美國著名的弗格森訴普萊西(Ferguson v.Plessey)案。在該案中,確立了一項統(tǒng)治了美國社會幾十年的“隔離然而平等”的原則,該案判決的基本法理依據(jù)在于:教育的平等保障,保障的主要是權利平等,而不是無差別的教育。換言之,只要保證給予了教育機會,就實現(xiàn)了平等保障。很顯然,其中所奉行的乃是形式意義上的平等保障。然而,這種形式上的權利平等,并沒有消極結果上的實質意義上的不平等,作為人類平等的起點,教育實質意義上的平等,尤其受到深刻關注。20世紀末以來,許多國家所實踐的教育平等理念,很大程度上均體現(xiàn)了一種追求實質意義上的平等理念的取向。這一制度實踐,與羅爾斯所倡導的公平的正義理念形成一種制度與思想同時并進的景觀。按照羅爾斯的正義論,正義的實現(xiàn)主要仰賴于兩個重要原則:一是適用于公民平等自由基本保障的政治權利的絕對平等原則,即每個人所擁有的政治自由的權利應該是平等的;二是分配的正義,社會資源的分配應當按照最有利于社會最少受惠者的最大利益的原則進行。后者顯然是強調一種實質意義上的平等觀。盡管對于這種正義觀不無爭議[6](40-45),但是羅爾斯的理念確實與當時西方社會正普遍實行的實質意義上的平等理念是相呼應的。這在教育平等理念的制度實踐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譬如美國所廣泛實現(xiàn)的教育糾偏行動(Affirmative Action)計劃。該計劃推行的背景是美國20世紀50、60年代民權運動的高漲,計劃推行的起源是1965年時約翰遜總統(tǒng)制定的一項糾偏計劃,保障那些因種族、宗教和性別等原因處于不利地位的人享有真正平等的地位,保證這些人在就業(yè)、入學等問題上獲得優(yōu)先考慮[7](P74)。這一計劃直接促使了美國許多高校在招生計劃中向處于這些不利地位的人給予政策上的優(yōu)先考慮。正是在這一時代背景下,美國許多高校專門成立了糾偏行動辦公室,專門研究招生和教學中的糾偏問題。同時,橫行了美國社會幾十年的“隔離然而平等”的原則被追求實質意義上的平等理念所取代,此即1954年所做出的名聲卓著的布朗訴托皮卡教育委員會一案的判決。在該案中,聯(lián)邦最高法院明確主張,“‘隔離然而平等’的原則不適用于公共教育領域。種族隔離的教育設施含有內在的不平等?!薄斑@樣的種族隔離是對于同等法律保護的否認。”[8]美國聯(lián)邦最高法院在這里所闡述的受教育機會的平等保護理念,也被政府引入到對私立教育的干預之中,政府要求即使在私立教育機構中也不得因為人種之不同而區(qū)別對待。我國《義務教育法》也體現(xiàn)了一種追求實質平等的立法價值取向。如《義務教育法》第六條規(guī)定,“國務院和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合理配置教育資源,促進義務教育均衡發(fā)展,改善薄弱學校的辦學條件,并采取措施,保障農(nóng)村地區(qū)、民族地區(qū)實施義務教育,保障家庭經(jīng)濟困難的和殘疾的適齡兒童、少年接受義務教育。國家組織和鼓勵經(jīng)濟發(fā)達地區(qū)支援經(jīng)濟欠發(fā)達地區(qū)實施義務教育。”另外,該法第45條和第46條的制度安排,均是這樣的理念體現(xiàn),也為中央政府積極干預以實現(xiàn)教育平等提供了法律制度的保障。近年來頗為人們所詬病的高等學校入學招生政策的改革取向,也正經(jīng)受著實質意義上教育平等理念的沖擊。

從注重公民權利的保障向強調國家責任的轉變,是國家干預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轉變的第二個特點。這一點,主要體現(xiàn)在義務教育的普及中學后教育的日益普及以及強調教育質量中的政府責任,尤其是強調政府對于保證教育質量的公平提高上。這一點,突出的表現(xiàn)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已經(jīng)不再僅僅是認識到政府應該提供平等的教育機會、保證教育的物質保障上,而是以主權國家為論證區(qū)域乃至跨域國家的地域概念,認為國家對不同地區(qū)、不同人所提供和分配的教育資源應該保證每一個公民能獲得相類似質量的教育,同時政府分配教育資源,應該保證受教育者能獲得充足的教育。在前者,如強調教育師資分配的平等、強調人們應當分配到同樣的教育水平。在我國,這一理念直接轉化為義務教育立法中取消重點學校和重點班級的做法。在美國,布什政府頒布了《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案,強調初等和中等教育的質量,并強調聯(lián)邦政府對于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質量的干預政策。由于在美國憲法中,教育傳統(tǒng)上被認為是州所保留的權力,因此該法案出臺后,受到了廣泛的質疑。但是這種質疑并沒有阻止聯(lián)邦政府對教育質量的廣泛干預。實際上,要求為不同地區(qū)、不同學生提供一樣的師資、保證同等教育質量的政策自21世紀以來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并被認為是實現(xiàn)教育平等尤其是平等保障受教育權的題中之義。

強調政府責任的特點還表現(xiàn)在追求教育財政資助的充足性上,在這個問題上,美國則誕生了直接影響了美國教育財政政策的教育財政資助的充足性訴訟。在美國大量的教育財政資助的充足性訴訟中,所強調的依然是對于弱勢群體的受教育權的平等保障問題,然而這種保障已經(jīng)不僅僅是提供平等的權利保障或機會均等,而是強調政府對于教育的資助應該保證受教育者在結果上的平等,評估的標準是生均教育經(jīng)費的資助,關注的焦點就是學生學業(yè)的成就。這種理念是:政府資助的教育應該保證公民能獲得公正的教育質量,如果學生的教育質量不高是由于政府資助不充足造成的,那么政府應該加大對教育的資助,以保證特定地區(qū)或學生能獲得同樣質量的教育。在美國紐約州的一個著名訴訟中,由于原告的勝訴,紐約州政府被迫向紐約州公立學校系統(tǒng)額外增加56億美元的財政資助,以提高教育質量。今天,教育訴訟中,以保障教育充足為理念以保證教育平等的實現(xiàn)的教育財政訴訟,幾乎取代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針對受教育權利平等保障的訴訟[9]。教育財政資助的充足性,表明的是國家干預教育實現(xiàn)教育平等的新理念的誕生。這一理念,也在影響著國際文件的制定。2005中非教育部長論壇北京宣言聲明,“我們認為免費的初等義務教育是基本人權。在實現(xiàn)初等教育的普及后,我們必須快速地為實現(xiàn)中等教育的普及而努力”,“優(yōu)先發(fā)展教育事業(yè),提供充足而平等的教育機會,是發(fā)展中國家制定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基本要素”。該宣言在這里明確了兩點:一是屬于基本教育范疇的初等義務教育為免費的,即具有物質保障的實質平等,而非僅限于機會平等;二是,在受教育機會問題上,政府追求的目標非但是平等的,而且是充足的。其中平等之解,固然可以理解為權利之平等和受教育機會的平等保障;充足之解,則包括著為公民個人生存需要接受的教育應當是充足的,當然,首當其沖的是物質保障的充足。在我國,這種理念也在立法中得到了體現(xiàn),譬如關于義務教育學校的設置政策。按照我國《義務教育法》第15條的規(guī)定,“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根據(jù)本行政區(qū)域內居住的適齡兒童、少年的數(shù)量和分布狀況等因素,按照國家有關規(guī)定,制定、調整學校設置規(guī)劃。新建居民區(qū)需要設置學校的,應當與居民區(qū)的建設同步進行。”按照此一法律規(guī)定,保障義務教育充足的義務,主要責任者是縣級以上政府。我國教育部制定了義務學校設置的地理區(qū)域標準,目前在這方面也逐漸形成了一些訴訟。

從關注入學機會的平等向關注教育過程的平等理念的深刻轉變是國家干預背景下教育平等理念轉型的第三個特點。在國家干預背景下,傳統(tǒng)意義上的教育平等關注的是教育權利實現(xiàn)方式上政府的保障。但是,隨著教育平等理念更為深刻的倡導,人們越來越關注教育實現(xiàn)的平等,因此教育過程中的平等理念的實現(xiàn)也開始為人們所關注,典型表現(xiàn)為課程設置上的平等、教育方法上的平等和教育評價與測試上的平等[10]。一般來說,在教育過程的具體實現(xiàn)中,由于教育過程本身的微妙性,尤其是教育過程中質量的保障主要依賴于師生關系的建構,因此國家干預的色彩正被日益消解和淡化,譬如在大學中,因由大學自治的理念,所強調的往往是國家干預的適度節(jié)制。但是,這并沒有消解政府保證教育過程中教育平等理念貫徹和實施的作用。正因此,各國政府加大了制定教育標準尤其是課程標準的力度,也從限制教師專業(yè)權利行使的職業(yè)倫理規(guī)范的角度來保證教育平等理念在教育過程中的實現(xiàn)。

三、從行政干預到司法干預:國家干預實現(xiàn)教育平等實現(xiàn)途徑的歷史變革

傳統(tǒng)意義上的國家干預教育,通常是通過行政機關所代表的公共行政權力介入教育,從而實現(xiàn)教育平等。然而,這種單一化的手段隨著司法能動主義立場的登臺而出現(xiàn)轉變。盡管對于司法能動主義存在不同理解,尤其是在我國,誕生于西方的司法能動主義引入我國后頗有南橘北枳的色彩[11](P48)。但是,司法積極介入教育事務在西方國家儼然成為一種潮流的背景下,在我國,司法積極干預教育的政策,也逐漸成為一種趨勢。

司法積極干預教育意味著,傳統(tǒng)意義上的教育權 (由行政權力為代表的政府機構舉辦的國家教育權和至今在許多國家和地區(qū)保留的由家庭自行進行孩子教育的家庭教育權[12])之行使正受到新的力量的制衡,即司法力量對于國家、家庭、社會和其他教育活動參與者管理和進行教育活動過程中之行為的合法性進行判決和裁定,以監(jiān)督和制約教育權以及受教育權之行使,并保障教育平等之實現(xiàn)。這一點,尤以美國為代表。法院的積極介入態(tài)度,在前文中已經(jīng)涉及。對于美國法院以解釋憲法的方式積極介入社會事務中所可能形成的積極作用,歷史上的美國總統(tǒng)林肯曾做過這樣的概括,“如果法院對于憲法的解釋完全得當(Fully Settled),其解釋不僅僅是在特定案件中具有拘束力(Authoritative),也會成為這個國家未來一般性政策的一個先例”[13](P29)。在上述布朗訴托皮卡教育委員會一案完成后,美國法院在介入和干預教育事務上更是找到了信心,因為這種因法院介入所導致的社會變革被眾多美國人認為是合理的。如此信心進一步刺激了美國法院介入學校事務的興趣。此后地方法院對于學校各類具體政策和規(guī)劃措施都予以介入,做出判決和決定。法院的決定也遠遠不再僅僅限于簡單的方向性指定,而是越來越明確地要求學校董事會或其他相關機構應該做什么或不應該做什么,做出確認性的命令[13](P24)。實際上,在美國影響巨大的糾偏行動計劃,理念的產(chǎn)生就是美國聯(lián)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斯通大法官在1938年的卡羅琳產(chǎn)品案中的第四注腳,該注腳強調對特殊的少數(shù)群體的憲法權利所可能遭受的歧視實行更為嚴格的司法審查,此即美國憲法歷史上著名的“注釋四”[14](P56)。 然而,曾經(jīng)一度流行于美國的教育糾偏行動正經(jīng)受著巨大的爭議,由于這種政策被認為存在著反向歧視的嫌疑,因而在許多州均面臨著被取消的可能。推動這種政策轉型的一股重要力量也是美國法院。如在1997年華盛頓大學法學院案中,聯(lián)邦第九巡回法院就否決了華盛頓大學法學院招生方面的種族優(yōu)惠政策。在影響巨大的2003年密歇根大學法學院錄取案中,聯(lián)邦最高法院一方面肯定了大學保持種族多樣性的政策取向,同時另一方面也對錄取政策中的嚴格的種族數(shù)配額制保持一種否定的態(tài)度[15](P257-258)。美國聯(lián)邦最高法院的態(tài)度就使得各校試圖制定招生配額計劃時面臨違憲的風險,從而很有可能導致這種政策面臨為各校所取消的可能性。

在我國,近來風起云涌的教育訴訟,也是一種法院積極介入和干預教育事務的表征。比較典型的案例如青島考生訴教育部招生計劃違憲案、齊玉苓訴山東滕州八中和陳曉琪案等。在此,筆者無意詳述具體教育訴訟的發(fā)展狀況。單就以法院為代表的司法力量介入教育活動所產(chǎn)生的影響而論,其意義是非凡的,可以合理推斷和分析的結果是:司法介入將有利于教育平等理念的實現(xiàn)。其一,通過司法介入和干預可以對傳統(tǒng)行政權力對于教育的壟斷形成制衡和牽制,有效約束教育行政部門對于教育的強制性控制權力。在政府違反相關法律規(guī)定,如應當保證義務教育而沒有保證義務教育的實施,從而損害了公民平等接受教育權的物質保障的情形下,學生、家長或公益代表機構均可以通過司法途徑選擇裁定教育行政機構的某些行政行為或行政措施無效,而要求教育行政部依照法律規(guī)定執(zhí)行。其二,在公民平等接受教育的權利受到侵害,或者公民接受基本教育實際上是差別教育的情形之下,如果教育行政部門提供的救濟途徑有限,就可以通過法院介入從而真正對公民教育形成有效的司法保障。不管從哪個方面而論,司法介入教育事務,其積極意義都是很明顯的。雖然學界在認識司法力量干預教育的政策取向主要視為一種對受教育權的司法保障[11](P48),但是其中所折射的教育平等理念的實現(xiàn)上,司法干預完全是獨立于傳統(tǒng)意義上行政干預乃至立法調整之外的另一種途徑。這當然是國家權力分立與制衡的結果。但是,在我國奉行中國特色政治理念的政治制度運作實踐中,來自司法的積極干預,其積極性是不言而喻的。

上述分析讓我們看到,在追求教育平等目標的實現(xiàn)過程中,國家的職責和作用是不可推卸的,也是首要的。當然,在這一過程中,以各種社會基金和慈善機構為代表的非政府組織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可低估。譬如,中國的青少年發(fā)展基金會所設立的“希望工程”,在中國全面推行義務教育之前,對推動貧困山區(qū)的教育發(fā)展,對教育平等理念的實施,所發(fā)揮的作用同樣是很顯著的。本文中所企圖揭示的是:教育平等作為一種目標,主要依賴于國家的積極干預作用。在目前教育事業(yè)中中國面臨諸多問題的情形下,中國在教育政策傾向中以公平正義為原則的取向可謂現(xiàn)實針對性極強。如何踐行不同時代背景下教育平等的理念,擴大教育平等理念實現(xiàn)的途徑,是中國以公平正義為價值取向的政策制定和實施過程中所需要考慮的問題,同時,這也是中國教育國際化過程中所面臨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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