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振鳳

馬克·吐溫原名薩繆爾·郎和恩·克萊門斯，是19世紀中后期美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杰出代表，卓越的幽默諷刺小說家。一生為美國文學作出了卓越的貢獻，被尊稱為“美國文學中的林肯”。

馬克·吐溫一生寫了許多長篇、中篇和短篇小說，他的杰作多半取材于童年生活，尤其是他在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1876年出版的《湯姆·索亞歷險記》及八年后出版的姊妹篇《哈克貝利·芬歷險記》是他著名的代表作。在這兩部《歷險記》中，馬克·吐溫采用兒童視角寫就成人小說，以小主人公的歷險過程為載體，通過他們的所見、所聞呈現(xiàn)出的成人世界更加真實，虛偽、丑惡的成人世界對美國現(xiàn)實社會更具有諷刺性和批判性;而作家在痛恨、厭惡成人世界的同時也蘊含著他對現(xiàn)實成人世界的希冀，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二、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

1.沒有一片凈土的成人世界。在兩部歷險記中，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是這樣一幅圖景:冷酷的親情、虛偽的人際關(guān)系、被忽視的倫理道德、不平等的奴隸制度等丑陋現(xiàn)象充斥于成人世界的每個角落。

第一，冷酷的親情。在中國幸福學中親情就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之間存在的那種感情。親情的定義就是人們渴求為親人付出一些或全部所有的思想。不管對方怎樣也要愛對方，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健康或疾病，甚至無論善惡。但在《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的小主人公哈克，他是一個缺乏親情的流浪少年。從小缺乏母愛，沒有感受過母愛的關(guān)懷和溫暖，而他的父親是個酒鬼，游手好閑，脾氣暴躁經(jīng)常在喝得爛醉后動手打他。當他在大盜殺人案中立了功，受到獎賞并得到了一大筆金幣后，他被好心的寡婦收養(yǎng)，過著讓人“羨慕”的生活。他的父親得知這一消息后，主動的來找他，向他要錢，并勒令他退學，為了金幣去找法官薩恰昂大人理論，當他得到想要的金幣后又重新消失，而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他為了獲得金幣將自己的兒子哈克鎖在一個木屋中，不允許他自由出入，而哈克憑借著對自由生活的渴望，他設計了假死的事件，成功逃離，開始了他新的生活。而父愛對于哈克來說并沒有比母愛深刻多少，他沒能感受到那偉大的父愛，在他的成長歷程中，沒有親情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親情的冷酷，他沒有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也沒有得到溫暖無私的親情，有的是成人們對他所謂的“文明”約束，為了利益而給予他的關(guān)心，是一種并不能讓哈克感到溫暖和快樂的冷酷親情。

第二，虛偽的人際關(guān)系。人際關(guān)系又稱為“人際交往”，是人們在生產(chǎn)或生活活動過程中所建立的一種社會關(guān)系，是人與人之間在活動過程中直接的心理上的關(guān)系或心理上的距離。人際交往遵循平等、相容、互利、信用等原則。而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里人與人之間充滿著狡詐、虛偽。在《湯姆·索亞歷險記》中，大盜殺人案貫穿故事發(fā)展的始末，當盜賊印江·喬埃嫁禍于老蒙斐·貝塔時，人們對老蒙斐·貝塔的態(tài)度是深惡痛絕的，大家贊成將他絞死，當他被關(guān)在地牢后，沒有一個成人去看過他，他們都認為老蒙斐·貝塔有罪，活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后來在湯姆的作證下，老蒙斐·貝塔洗掉了不白之冤，人們對他的態(tài)度的發(fā)生了變化，認為他是被冤枉的，他真是一個可憐人。他們眼中的大盜此時是這樣的讓人痛恨。而原來在成人眼中被視為“壞孩子”的湯姆和哈克也因為破案有功并獲得了大盜藏匿于山洞中的金幣，現(xiàn)在在他們看來也變得如英雄一般。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能收到羨慕的眼光，處處受人巴結(jié)。兩個孩子從不記得以前他們的話有什么分量;可現(xiàn)在他們的話都被當成至理名言，并被一再重復;他們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那么引人注目;他們失去了做普通事、說平常話得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們過去的行為都被收集、挖掘，并打上具有鮮明的獨創(chuàng)性的標記。這樣的前后差別，無不顯示著成人世界的虛偽和麻木，人與人之間處處充滿了狡詐和欺騙，沒有真誠可言。

第三，被忽視的倫理道德。倫理道德是一種規(guī)范。人們常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在社會生活中的每一個人，既有自我的要求，又受社會的政治、法律、倫理的支配和約束。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忽視了甚至顛覆了本應遵循的倫理道德。亞里士多德認為:“人類的惡德就是他那漫無止境的貪心，一時他很滿意于獲得兩個奧布爾的津貼，到了習以為常時，又希望有更多的津貼了，他就是這樣的永不知足，人類的欲望是無止境的，而許多人正是終身營營，力求填充自己的欲壑。在《湯姆·索亞歷險記》中，大盜殺人案最能體現(xiàn)倫理道德的忽視。原本應該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卻不顧倫理道德的約束雇人盜尸，這樣的行為可以說是對醫(yī)生職業(yè)道德的一種顛覆，而他最終卻倒在了雇來人的刀下，這樣的安排更是對這種倫理道德忽視的一種諷刺;大盜印江·喬埃為了報仇殺死了雇傭他的醫(yī)生，并嫁禍給喝醉酒的老蒙斐·貝塔，并口口聲聲的承諾老蒙斐·貝塔不會將事情說出去，可事實卻與此相反，印江·喬埃才是真正的罪犯，他在案發(fā)后，提供的一系列不利于老蒙斐·貝塔的證據(jù)讓這可憐的人白白受牢獄之災，讓他遭到了世人的唾棄，而他卻逍遙法外。最終是在孩子們的勇敢指證下，這個案件才真相大白，大盜印江·喬埃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最終被困死在山洞中，而老蒙斐·貝塔也得以雪冤，重獲自由。這樣的三個人物就讓我們看到了成人自己本身對倫理道德的忽視，他們將倫理道德拋之腦后，打著“文明”的旗號，卻做著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

在《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成人世界中的倫理道德也往往被忽略。密西西比河沿岸的成人世界將馬克·吐溫對這條大河有關(guān)的美好印象打破，現(xiàn)實中人們生活的貧困、愚昧、狡詐與密西西比河自身寧靜壯美的風光格格不入，這深深觸動了他。小說中描繪了主人公哈克和吉姆在河上過著輕松、快樂、自由的生活，兩人的世界充滿了友誼和溫暖;與沿岸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所見到的是骯臟、貧窮的城市，停滯、落后的鄉(xiāng)村，苦難的人民，貪婪的權(quán)勢者，到處是騙子行騙、仇人殘殺、孤女遭劫、好人蒙冤、黑奴遭殃，人與人之間充滿欺詐與仇恨，似乎沒有一片凈土。這些有違倫理道德的行為給人以深深的震撼。

第四，不平等的奴隸制度。奴隸制度不僅存在于馬克·吐溫的小說中也普遍存在于美國現(xiàn)實社會中，在蓄奴制廢除后，美國人思想中依舊殘留著這種意識。奴隸沒有人身自由，可以被自由買賣，他們得不到公平的對待，經(jīng)常受到欺壓和虐待，甚至隨意買賣。在《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這一點體現(xiàn)的尤為突出。黑奴吉姆受到主人小姐的百般刁難，為避免主人把他賣掉，他毅然逃跑，但在歷險的過程中，他被騙賣入了農(nóng)場，最終被救出。小說發(fā)表時，美國已宣布廢除蓄奴制，但這種不平等的奴隸制度普遍存在于成人世界中，奴隸仍然沒有得到應有的平等對待，種族歧視、種族壓迫依然存在，奴隸自身沒有應有的自由，他們的生活困頓，沒有正常的生活保障。這種不平等奴隸制度應該得到制止，應當尊重奴隸，讓他們有人身自由，讓他們享受公正的待遇;根植于成人思想中的種族歧視、種族壓迫能夠得以轉(zhuǎn)變，奴隸生存現(xiàn)狀能夠得到改善。

2.成人世界中的一抹亮色。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并非全是這樣，《湯姆·索亞歷險記》中伯蒂姨媽和《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的黑奴吉姆就是這其中的一抹亮色。

伯蒂姨媽是一位善良、可愛的婦人，她相信宗教、有著傳統(tǒng)的思想但這都遮蓋不了她的善良。她收養(yǎng)了吉姆，面對湯姆的調(diào)皮搗蛋，她傷透了腦筋，生氣卻又無可奈何，但她也常常被湯姆的足智多謀感動。當湯姆逃學去游泳時她會教導他，甚至懲罰他，讓他去刷墻;當他裝病時，伯蒂姨媽督促他按時吃藥，雖然這藥并不科學，但她對湯姆的緊張和關(guān)心都顯示了伯蒂姨媽的善良。當湯姆和朋友去島上歷險，村里的人們以為他們身遇不測時，伯蒂姨媽是那樣的傷心，她回憶自己的所作所為，認為自己對湯姆不夠好，對他要求太嚴厲，不該懲罰他，如果湯姆回來，她愿意原諒他以前的一切行為。在村子里教堂上舉辦葬禮時，伯蒂姨媽哭的特別傷心，她是真心的懺悔對湯姆不夠關(guān)心，不夠負責，自責對湯姆太過嚴厲，自責對他的懲罰等等，在這處處充滿著冷酷的親情、虛偽的人際關(guān)系的丑陋成人世界中，伯蒂姨媽可謂是真正的善良、可愛，她的亮點不因她的缺點而被遮掩。

吉姆是《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因不堪忍受主人奧恩小姐的百般刁難，為了擺脫被販賣的命運，毅然決然的出逃，去追求平等自由的生活。吉姆是一個集勤勞、善良、純樸、誠實和反抗精神于一體的光輝形象。在19世紀美國奴隸制度仍舊存在的社會，他沒有卑躬屈膝的奴性，不愿逆來順受，他勇敢地進行反抗，不畏艱險，歷經(jīng)千辛萬苦，始終在為他的自由而努力。

吉姆在出逃的過程中遇見了同樣為追求自由生活而冒險的小主人公哈克，他們一起結(jié)伴乘著小木筏開始了他們在密西西比河上的歷險。在朝夕相處中，他處處照顧哈克，用自己真摯的關(guān)懷來保護哈克，使他盡可能不受驚受苦。他在自己追求自由生活的同時不忘自己的家人，他時刻惦記著自己可愛的家人，要努力的賺錢來救贖身陷苦難的親人;除此之外，他還具有舍己為人的犧牲精神，當湯姆中彈受傷時，他不顧自己可能被逮這一事實，將自己的安危置之腦后，決定留在危險的地方幫忙救護孩子。他的善良、熱心、真誠感動著周圍的人，小主人公哈克也受到感染，使他在蓄奴制根治于成人心中的現(xiàn)實社會，經(jīng)過內(nèi)心苦苦的斗爭，決定幫助吉姆，將“背叛吉姆的信”毀了，要幫著他贏得自由。吉姆和哈克兩人共同努力，歷經(jīng)艱險，終于獲得了自由，吉姆的主人已在遺囑里解放了他。作為黑奴的吉姆不僅僅是贏得了解放，也獲得了反抗奴隸制度的勝利，他在反對種族壓迫、種族歧視的道路上有了好的開端。

三、成人世界是美國現(xiàn)實社會的真實寫照

馬克·吐溫筆下虛偽、骯臟的成人世界可謂是美國現(xiàn)實社會的真實寫照。19世紀處于轉(zhuǎn)型時期的美國，密西西比河沿岸的生活就如作家筆下所描繪的那樣真實存在著。在兩部小說中，作家選取兒童作為故事的主人公，用兒童的眼光、思維來審視他們所親歷的成人世界和現(xiàn)實社會。兒童的世界是純真拙樸的，尚未受過任何外界世俗與宗法禮教的浸染。而透過這樣純真、童稚的眼睛所展現(xiàn)的虛偽、骯臟的成人世界和現(xiàn)實社會更加的真實，對現(xiàn)實的諷刺性和批評性也更加強烈，遠比受世俗傳統(tǒng)習慣熏染的成人所展示的現(xiàn)實更具諷刺性和批判性。

在《湯姆·索亞歷險記》中，主人公湯姆和哈克在殺人案的偵破中立了功且獲得了數(shù)目可觀的黃金，他們也由成人眼中的“壞孩子”變成了“大英雄”，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能收到羨慕的眼光，處處受人巴結(jié)。兩個孩子從不記得以前他們的話有什么分量;可現(xiàn)在他們的話都被當成至理名言，并被一再重復;他們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那么引人注目;他們失去了做普通事、說平常話得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們過去的行為都被收集、挖掘，并打上具有鮮明的獨創(chuàng)性的標記。而原本無人問津的“鬧鬼的房子”也在成人們瘋狂的尋金熱中破壞殆盡。這前后的變化無一不是借著孩子們的所見、所感來諷刺和批判成人世界和現(xiàn)實社會的虛偽，使得成人丑惡貪婪的嘴臉表露無遺，而社會存在的弊病也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讀者眼前。貧窮的白人少年哈克原本是成人眼中的“野孩子”，當他擁有黃金后，流浪兒哈克也被慷慨的寡婦多哥勒什收養(yǎng)，他的黃金由自薦的法官薩恰昂大人管理，但他無法忍受在“文明”環(huán)境中生存，他毅然決然的舍棄黃金和“家”去冒險。成人世界中努力營造的“文明”環(huán)境使哈克喘不過氣來，無法適應;成人們競相爭奪的黃金，卻被孩子輕易舍去，這種種事情無不是對現(xiàn)實更強烈的諷刺和批判?！豆素惱し覛v險記》中，主人公哈克和出逃的黑奴吉姆乘著小木筏暢游在密西西比河上，密西西比河寧靜秀麗的自然風光，與他們自由自在，快樂愜意的生活交相輝映，密西西比河上到處充滿了輕松、愉悅、浪漫的氣息。而與他們相鄰的岸上卻是另一番景象，依仗權(quán)勢草菅人命的上校、到處行騙的“國王”和“公爵”、因小事兒結(jié)仇械斗的封建家族，人與人之間充滿了欺詐和仇恨，讓哈克想要迫不及待的逃離，借此來諷刺和批判現(xiàn)實中沒有一片凈土，充斥其中的是欺騙、背叛、壓迫等種種丑惡現(xiàn)象。

《哈克貝利·芬歷險記》出版于1884年，美國宣布廢除蓄奴制已20年，但當時黑人的生存境況仍未得到改善，黑奴沒能擺脫受剝削、受壓迫的地位。在現(xiàn)實中，“解放黑奴”僅僅是一個用以敷衍的口號。奴隸制度仍然存在于成人的意識中。在《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中，主人公哈克與出逃的黑奴吉姆朝夕相處，風雨同舟，被吉姆的真誠、善良所感動，他決定不顧封建世俗的約束幫助黑奴吉姆。和他一起反抗現(xiàn)實的不公正待遇，努力去追求其人生自由。而成人世界中普遍存在的種族歧視、種族壓迫等不合理制度，成人對黑人所持的態(tài)度以及存在于其腦海中的封建思想使得成人世界顯得更加丑惡骯臟。成人已經(jīng)習慣了在虛偽、骯臟的“文明”世界中生活，作家采用兒童視角來敘述，用兒童的眼光去觀察，去放大，讓虛偽、骯臟的成人世界自慚形穢，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震撼。使小說對現(xiàn)實的諷刺性和批判性達到最高強度。

四、馬克·吐溫所期冀的理想成人世界

在馬克·吐溫創(chuàng)作《湯姆·索亞歷險記》和《哈克貝利·芬歷險記》的過程中，他游歷了自己深愛的密西西比河，但在密西西比河沿岸的所見、所聞讓他震驚，破落困頓的鄉(xiāng)村，麻木生活的人民，倫理道德在這里被忽視，這樣的社會現(xiàn)實讓他感慨萬千。在他的筆下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成人世界:骯臟、貧窮的城市，停滯、落后的鄉(xiāng)村，苦難的人民，貪婪的權(quán)勢者，到處是騙子行騙、仇人殘殺、孤女遭劫、好人蒙冤、黑奴遭殃，人與人之間充滿欺詐與仇恨，似乎沒有一片凈土。這樣的成人世界是馬克·吐溫所不想見到的。他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喚醒人們，讓他們能夠透過這樣的成人世界看到自己生活的現(xiàn)實，為了贏得美好生活而努力、奮斗。作家希望現(xiàn)實生活能夠和諧、美好，如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那樣寧靜、安詳。

在人際交往中，人與人之間能夠真誠相待，沒有爭斗、沒有仇恨、沒有爾虞我詐;親人之間沒有隔閡，處處充滿溫情，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輕易舍棄其中的一員，讓每個人都能真正體會到家的溫暖，正如木村久一說的:“家應該是愛、歡樂和笑的殿堂。”馬克·吐溫不希望像任何一個人像小說中的主人公哈克一樣，從小得不到母愛的關(guān)懷，而自己的爸爸也從沒有真正的關(guān)心過他，在他歷險的途中，吉姆對他的真誠才讓小哈克感受到了真正的關(guān)懷，讓他感動，這樣的愛、歡樂和笑才是作家所樂見的。

19世紀下半葉美國正處于轉(zhuǎn)型時期，對于現(xiàn)實生活中苦苦掙扎的人民，馬克·吐溫希望他們不要因為生活困頓而麻木，而是以積極、樂觀向上的生活態(tài)度來面對生活。人們要遵守倫理道德，不要輕易忽視甚至顛覆。作家不希望小說中醫(yī)生雇人盜尸、大盜殺人等事件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上演，他所希望的現(xiàn)實成人世界是寧靜、和諧的世界，而不是沒有一片凈土的成人世界。

馬克·吐溫對于普遍存在于美國現(xiàn)實社會的奴隸制度是非常反對的，他希望現(xiàn)實成人世界中，人們能夠平等的對待黑人和奴隸，讓他們有真正的人身自由，能夠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社會中沒有種族壓迫、沒有種族歧視;蓄奴制度的廢除能夠真正的得到實施，建立切實合理的公正平等的制度，根植于美國人們心中的種族思想能夠得到真正的移除，使現(xiàn)實社會中人人平等，社會關(guān)系和諧美好。

馬克·吐溫筆下的成人世界是讓人震驚、值得人深思的世界，而他所希望的世界卻與小說中描寫的那樣恰恰相反，他所希冀的現(xiàn)實中的成人世界每一片都是凈土，充斥其間的是一切的美好。這樣的美好生活是馬克·吐溫所憧憬和向往的。

馬克·吐溫兩部《歷險記》筆下的成人世界是虛偽、丑陋的，沒有一片凈土，但卻是處于轉(zhuǎn)型時期美國現(xiàn)實社會的真實寫照。作家采用獨特的兒童視角以小主人公歷險過程中的所見、所聞來呈現(xiàn)出的成人世界更加真實，讓我們對成人世界的認識更加深刻，帶給人的震撼也更加強烈，對現(xiàn)實社會的諷刺性和批判性也更加直接。在馬克·吐溫的小說中，他在描寫成人世界那些自己所不樂見的現(xiàn)象同時也寄予了自己對現(xiàn)實成人世界的美好希冀，他不希望現(xiàn)實社會如他筆下所描寫的成人世界那樣不堪入目，沒有一片凈土，他所向往和憧憬的現(xiàn)實生活中，人與人之間能夠真誠以待、和睦相處，社會成員間能夠人人平等，人們生活積極樂觀，處處充滿了愛、歡樂和笑，呈現(xiàn)出一派寧靜、安詳、和諧、美好的景象。

［1］馬克·吐溫.湯姆·索亞歷險記［M］.李元秀.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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