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社

（河南省460-01醫(yī)院，中牟451460）

國醫(yī)大師朱良春教授治療慢性腎炎驗案賞析

高尚社

（河南省460-01醫(yī)院，中牟451460）

朱良春；驗案；慢性腎炎

國醫(yī)大師朱良春教授，博極醫(yī)源，精勤不倦，醫(yī)術(shù)高超，德冠天府，名滿華夏。朱老在用中醫(yī)藥治療各種疑難重病方面驗識俱豐，屢起沉疴，尤其是在治療慢性腎炎方面造詣頗深，療效卓著?，F(xiàn)結(jié)合一些醫(yī)家對本病病因機證治的認識和朱老治療本病驗案的賞析，冀以弘揚朱老學術(shù)思想和診療經(jīng)驗，傳承仁術(shù)。

1 病機闡微

對于本病的病因，胡建松［1］認為主要責之于肺、脾、腎三臟功能失調(diào)，也即《景岳全書·腫脹》云：“凡水腫等證，乃肺脾腎三臟相干之病，蓋水為至陰，故其本在腎；水化于氣，故其標在肺；水唯畏土，故其制在脾?！比吖δ苁д{(diào)，使機體水濕內(nèi)停，郁而化熱。故認為濕、熱、瘀是該病發(fā)病的主要原因。蛋白質(zhì)是腎臟疾病的主要實驗室指標之一，是中醫(yī)學上“清氣”、“精氣”的概念。精氣宜藏而不宜泄，腎為封藏之本，“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脾主升清，統(tǒng)攝血液；若腎不藏精或者脾不升清，導致精氣下泄，從而導致蛋白尿出現(xiàn)。因此，清氣下陷、精氣下泄、脾不攝精及腎不藏精是本病的基本病機。卜訓亞［2］認為本病主要責之脾腎，脾不能運化、升清，腎不能氣化、泌濁，水谷精微不化而泄出，濕濁不去而潴留。張玲玲［3］認為本病主要應(yīng)責之于腎，其病機特點可概括如下：一，腎元衰敗是其本質(zhì)。二，濕濁毒瘀內(nèi)留是其關(guān)鍵。三，寒熱錯雜，虛實并見為其特征。鐘利國［3］、趙宗江［4］、宋立群［5］等認為，本病病變臟腑涉及肝、脾、腎、膀胱，其中尤以腎及膀胱最為密切。濕熱留滯、脾腎虧虛、氣血瘀滯是本病的基本病因病機。宋鐵錘［6］認為本病存在著虛、濁、瘀、毒四大病理機制，以脾腎虛衰、濁毒潴留為病機關(guān)鍵，四大因素互為因果，形成惡性循環(huán)。邱保云［7］認為其發(fā)病主要是腎氣虧虛，熱毒內(nèi)瘀所致。蔣屏［8］等認為其病機多為脾虛濕困、脾腎陽虛、以致濕濁內(nèi)滯，精微下泄。蔡中文［9］認為其主要是由于肺失通調(diào)，脾失健運，腎失開合，終至膀胱氣化無權(quán)而致。趙法文［10］認為其病機主要是本虛標實。本虛，是指正氣虛，和肺脾腎關(guān)系密切。脾虛不能運化，清氣不升，濁陰不降；腎虛不能藏精，精氣下流；肺為水之上源，也為精之上源，負責精微物質(zhì)的統(tǒng)攝輸布，肺氣不宣則精微失控。標實，主要是濕濁、血瘀、痰濁等邪氣的侵襲。陳金亮［11］等認為，本病主要應(yīng)責之于腎臟，多由腎虛所致。形成腎虛的原因主要有：先天不足，稟賦虛弱；房勞太過，耗損元陰元陽；病后失調(diào)，先天失其充養(yǎng)；年老體衰，腎臟虧耗；用藥不當，過伐腎氣。程永紅［12］認為其病機主要是腎虛膀胱熱之故。而朱老認為本病屬水氣病范疇，以耗損精血，傷及腎氣為其共性。腎氣不足則氣化無權(quán)，關(guān)門不利，水濕潴留，故氣病水亦??；氣虛則無力鼓動血液運行，絡(luò)脈瘀滯，血不利亦可病水。氣、水、血三者互相影響，而以氣為矛盾的主要方面。

2 治則探幽

對于本病的治療，張軍［13］認為由于其病機關(guān)鍵在于腎氣不利，氣化無權(quán)，不能及時疏導、轉(zhuǎn)輸、運化水液及毒物，從而導致濕濁、瘀毒蓄積，發(fā)為本病，故治療當以補腎活血降濁為主要治法。夏翔［14］認為其治法重在扶正祛邪，強調(diào)標本兼顧，切忌一味扶正或只顧攻邪，以免犯虛虛實實之戒。故治療主張在健脾益腎、扶助正氣的基礎(chǔ)上輔以泄?jié)崂麧瘛⒒钛龆〉昧己茂熜?。鄧波?5］認為本病蛋白尿多者，多屬脾腎兩虛為本，血瘀邪實為標，而致精微下注，經(jīng)久難愈，故主張宜用補脾益腎，活血化瘀之法治之。王天鵬［16］認為由于本病病程較長，故其“久病入絡(luò)”“久病必瘀”，瘀阻腎絡(luò)，精氣不能流暢，壅而外溢，精微下泄是其病理特征。治宜健脾固腎，活血化瘀。何蘋［17］認為由于本病的主要臟腑是腎臟，濕熱、瘀血是其加重因素。因此，益腎健脾、化瘀利濕以虛實兼顧，標本同治是其重要治療原則。韓秀芬［18］認為“久病在血”是其重要病機，治療上主張宜采取健脾益腎，利水消腫，活血化瘀三法。王慶苗［19］認為治宜根據(jù)不同的證型而分別采用祛風通絡(luò)、清熱利濕解毒、活血化瘀通絡(luò)、補益脾腎、固澀填精等法。王健俐［20］認為，由于其證屬本虛標實、虛實夾雜，熱毒、濕熱、血瘀為其三大病理因素而且相互影響。所以治宜益氣、滋陰、利濕、化瘀并舉，使其扶正不致戀邪，祛邪不致傷正。撲志賢［21］認為本病總以脾腎虧虛為主，臨床治療時當視其不同證候，辨證應(yīng)用祛風散寒或祛風清熱、補腎固表，平肝潛陽、滋補肝腎，益氣健脾、溫補腎陽，行氣活血等治法，以達到祛邪治標、扶正固本，標本兼治的目的。沈惠風［22］認為治療本病遣方用藥時要兼顧全局、標本同治、扶正祛邪、補虛邪實、升清降濁、平調(diào)陰陽、寒熱并用，以使其調(diào)達，致其平和。扶正治本注重氣血同源、陰陽互根，陰中求陽、陽中求陰，助陽多選溫潤之品不宜過于溫燥生火，滋陰多選輕清之品以免滋膩斂邪礙胃。周全榮［23］等認為治療本病宜把好三個原

則：一是正虛為本，重視補益脾腎；二是血瘀為標，重視化瘀通絡(luò)；三是風熱及濕熱之因，重視控制感染。張小平［24］認為，對于本病屬于腎實證者，用藥不可太過，應(yīng)中病即止，勿傷正氣，清腎之中，苦不可過，以免化燥傷陰，寒不可及，當防損傷真陽，宜配甘寒、咸寒滋腎之品，或佐溫化之味。溫腎當慮大辛大熱，化燥傷陰，通利之時滲宜適度。行氣勿過耗散，活血勿過攻破。且治腎之藥，性宜沉降，直入下焦；行徑之品，隨宜選用，方能提高療效，治病救人。國醫(yī)大師郭子光［25］認為，治療本病時化氣行水法包括溫陽化氣和滋陰化氣兩法。溫陽化氣，主要是溫脾腎之陽，以暖化膀胱之氣，使水邪從小便而除。此即張景岳所云：“膀胱藏津液，氣化則能出。所謂氣化者，即右腎命門真火也?；鹚t不能蒸動腎之關(guān)門，而水聚焉……以陽主開也?！弊剃幓瘹猓粝蹈文I陰虛，下焦血少，陽無以化，水道閉塞，亦可致小便不利而浮腫。此即《醫(yī)法圓通》所謂“下焦血少，邪熱遂生，熱結(jié)于尿隧，閉其水道流行之機，故小便不利”。而朱老認為，此證多屬脾腎氣虛、瘀濁留滯，治宜益腎脾、化濁瘀。

3 方藥擷萃

對于本病的選方用藥，張傳珠［26］以濕熱蘊結(jié)型和陰虛濕熱型治療34例，總有效率為91.18%。范利青［27］等認為本病以氣陰兩虛型為最多見。腎氣不足，虛火灼絡(luò)，血溢脈外；或脾腎氣虛，脾不統(tǒng)血，腎失封藏是蛋白尿、血尿產(chǎn)生的病理基礎(chǔ)。因此，在治療尿血病證上不能盲目地亂用涼血、止血和收斂止血的藥物，否則容易留瘀積塊，造成離經(jīng)之血不能祛除，要符合止血先行血，行血須安絡(luò)和安絡(luò)需辨證三方面的要求，也是本法中“化瘀”之意所在。同樣對于長期蛋白尿者，即應(yīng)考慮久病入絡(luò)，內(nèi)有瘀阻，酌情選用活血通絡(luò)藥如丹參、紅花、桃仁、當歸、赤芍、澤蘭等，甚至可以用蟲類通絡(luò)藥，如地龍、水蛭、全蝎、鱉甲等。據(jù)統(tǒng)計，臨床治療蛋白尿、血尿最常用的藥物是：白茅根、茯苓、黃芪、澤瀉、白術(shù)、車前子、丹參、生地黃、黨參、豬苓、當歸、山萸肉、牡丹皮、山藥、白花蛇舌草、赤芍、牛膝、桑白皮、女貞子、玉米須、小薊、川芎等。用滋腎益氣化瘀法治療20例，總有效率為95%。王書濤［28］用自擬益腎固攝湯治療42例，藥物組成：黃芪30g，黨參20g，白術(shù)30g，丹參20g，川芎15g，當歸10g，川石斛20g，大黃9g。本方可健脾益腎、活血化濁，治療42例，總有效率為83.61%。杜國鋒［29］認為過敏性紫癜性腎炎一般多為風熱內(nèi)侵，血分伏熱，瘀血阻滯及脾腎氣血陰陽失衡所致。治療主張分期分型治療，早期著重風熱灼絡(luò)，中期熱毒壅盛，晚期肝腎陰虛。治療32例，總有效率為90.60%。張琳琪［30］認為腎病血尿的病機可概括為：“氣虛失攝尿血，熱灼脈絡(luò)尿血，瘀血阻滯尿血?！背７譃轱L熱外襲、下焦?jié)駸?、氣陰兩虛、陰虛火旺四個證型治療，療效顯著。王林森［31］常用自擬中藥方狼瘡方治療狼瘡性腎炎，藥物組成：白花蛇舌草30g，旱蓮草15g，女貞子15g，蜈蚣2g，烏梢蛇9g，丹參15g，益母草15g。治療38例，總有效率為88.8%。國醫(yī)大師張琪［32］教授常用自擬清熱利濕解毒飲治療濕熱毒邪蘊結(jié)下焦、精微外泄所致蛋白尿。藥物組成：土茯苓25g，萆薢20g，白花蛇舌草30g，萹蓄20g，竹葉15g，山藥20g，薏苡仁20g，滑石20g，通草10g，白茅根25g，益母草30g，金櫻子15g。據(jù)張志臨床驗證，對于有些腎炎蛋白尿長期不清，用健脾補腎法難以取效，而由于反復感染，臨證中出現(xiàn)一派濕熱證候，用此方后蛋白尿往往可以消失。而朱老認為，對本病治療時，宜注重對黃芪、益母草這兩味藥物的應(yīng)用。黃芪能充養(yǎng)元氣，實表固衛(wèi)，調(diào)整肺、脾、腎三臟之功能，促進全身血液循環(huán)，提高機體免疫能力，且又兼有利尿作用，用量宜30～60g；益母草用大劑量（60～120g）有明顯的活血利水作用。黃芪與益母草相伍，扶正氣，化瘀滯，行水濕。治療慢性腎炎脾腎虧虛較重者，療效顯著。

4 驗案欣賞

陳某，男，21歲，學生。

8年前患急性腎炎，經(jīng)治而愈。近2個月來又面浮足腫，腰膝酸軟，小便短少，舌質(zhì)胖嫩，苔薄白，脈細，尿檢：蛋白（＋＋＋），紅細胞（＋），白細胞（＋），透明管型少許。證屬腎氣虧虛，瘀濁留滯。擬益腎氣，化濁瘀為治。藥物組成：

生黃芪45g，廣地龍15g，懷山藥20g，丹參20g，淫羊藿10g，續(xù)斷10g，懷牛膝10g，當歸10g，石韋15g，益母草90g（煎湯代水）。每日1劑，水煎服。

連服5劑，浮腫漸消，尿量增加，精神頗爽。仍以上方加減出入，共進藥30劑，面浮足腫消退，尿檢正常，囑長服六味地黃丸善后［33］。

5 大師心法

5.1 健脾強腎 培本澄源 從本驗案脈證可知，本病主要發(fā)病臟腑為脾腎二臟，由于脾腎氣虛，使脾不制水，腎不主水，水濕內(nèi)停，水瘀互結(jié)。治宜健脾強腎，培本澄源。故朱老在方中首先配用了黃芪、懷山藥、仙靈脾、川斷、懷牛膝五味藥物。黃芪味甘性溫歸經(jīng)脾肺，本品味輕氣浮，一則益脾補肺、振奮元陽、健中州、升清陽、補肺氣、行血脈、布精微、養(yǎng)五臟，統(tǒng)血液，為補氣升陽之良品；二則益脾肺、補三焦、司氣化、運脾氣、除水濕、培上源、利水道，為補氣利水之要藥。懷山藥味甘性平歸經(jīng)肺脾腎，本品和緩質(zhì)潤，微香甘澀，不燥不膩，既可補中益氣，健脾滲濕；又可健脾潤肺、益氣強陰、溫養(yǎng)肌肉、填精補腎?！侗静菡罚骸吧剿?，能健脾補虛，滋精固腎，治諸虛百損，療五勞七傷?！毕伸`脾味辛甘性溫歸經(jīng)肝腎，本品甘以潤腎，溫以助陽，可補腎氣、壯元陽、強腰膝、通百脈、祛風濕。《本草備要》：“補命門、益精氣、堅筋骨、利小便?！贝〝辔犊嘈粮市詼貧w經(jīng)肝腎，本品氣味俱厚，兼入氣血，可行百脈、調(diào)氣血、補肝腎，且行而不破、止而不滯，能行瘀血、生新血、調(diào)血脈。懷牛膝味酸甘微苦性平歸經(jīng)肝腎，本品一則性善下行，能行血脈、消瘀血、破癥瘕、散惡血、通經(jīng)水；二則善入肝腎，走而能補，能補肝腎、益虛損、強筋骨、壯腰膝。五味相伍、健脾強腎，培本澄源。脾氣健則濕邪去，腎氣充則水氣除，水濕化則源頭清，源頭清則諸證自解。

5.2 活血化瘀 逐瘀利水 由于本驗案病機中除水濕壅

盛外，尚有絡(luò)脈瘀滯，水瘀相搏。治宜活血化瘀，逐瘀利水。故朱老在方中又配用了廣地龍、丹參、當歸這三味藥物。廣地龍味咸性寒歸經(jīng)肝肺腎，本品一則善行走竄，走血分，能通血脈、消瘀滯、利關(guān)節(jié)、療痹痛；二則可善啟上而宣降肺氣，泄下以利州都氣化，能利膀胱、泄?jié)穹e、利小便。丹參味苦性微寒歸經(jīng)心肝，本品降而行血，善入血分，能通血脈、化瘀滯、消癥積、調(diào)經(jīng)水、去瘀生新，行而不破，故有“一味丹參飲，功同四物湯”之美譽。當歸味甘辛，微苦性溫歸經(jīng)心肝、脾，本品氣輕味濃，能走能守，入心肝能生陰化陽，養(yǎng)血活血；走脾經(jīng)能行滯氣，散精微而化生補血?！侗静菡罚骸爱敋w，其味甘而重，故專能補血，其氣輕而辛，故又能行血、補中有動，行中有補，誠血中之氣藥，亦血中之圣藥也?！蠹s佐之以補則補，故能養(yǎng)營養(yǎng)血，補氣生精，安五臟，強形體，益神志，凡有形虛損之病，無所不宜。”三味相伍，活血化瘀、通經(jīng)活絡(luò)、瘀血祛則絡(luò)脈通，絡(luò)脈通則血氣和，血氣和則氣機暢，氣機暢則水濕除，瘀去水消，諸證自除。

5.3 清熱利濕 驅(qū)邪外出 由于水瘀相搏，日久則濕邪壅而化熱釀為濕熱，濕熱灼傷脈絡(luò)則精血外溢而出現(xiàn)血尿、蛋白尿。治宜清熱利濕，驅(qū)邪外出。故朱老在方中又配用了益母草、石韋這兩味藥物。益母草味辛微苦性微寒歸經(jīng)心、肝，本品一則辛開苦降，專入血分，能行瘀血，散惡血，生新血，行血而不傷新血，養(yǎng)血而不留瘀滯；二則微苦微寒，滑利善走，能清血熱、解熱毒、利水道、消水腫?！侗静菥V目》：“活血破血，調(diào)經(jīng)解毒，治胎漏產(chǎn)難……尿血瀉血，痔疳痔疾，跌仆內(nèi)損瘀血，大便、小便不通?！薄侗静萸笳妗罚骸耙婺覆荩醒?，去瘀生新，調(diào)經(jīng)解毒……蓋味辛則于風可散，血可活；味苦則于瘀可消，結(jié)可除加以氣寒，則于熱可療，并能臨證酌施，則于母自有益耳?！痹诜街锌苫钛铕觯舛?。石韋味苦、甘性微寒歸經(jīng)肺膀胱，本品氣薄輕清，善清肺金潔水源、除肺氣而疏膀胱，能泄?jié)駸帷鲅獰?、消瘀血、利水道、開癃閉，為化氣行水，滲濕通淋之要藥?！侗窘?jīng)》：“主勞熱邪氣，五癃閉不通，利小便水道?！薄侗静莩缭罚骸拔羼撸逡厚]，小便不利也。石韋助肺腎之精氣，上下相交，水精上濡，則上竅外竅皆通，肺氣下化，則水道行而小便利矣?！薄堕L沙藥解》：“石韋，清金泄熱，利水開癃，《金匱要略》鱉甲煎丸用之治虐日久結(jié)為癥瘕，以其泄水而消瘀也。”故在方中可清利涼血，利水通淋。二者相伍，清熱利濕，驅(qū)邪外出，使?jié)瘛?、瘀積滯之邪由小便而出。濕去熱清，瘀去絡(luò)通，氣化通暢，其病自愈。

終上所述，可以看出。朱老調(diào)治此證，辨證精心，立法嚴謹，配伍有度，用藥巧妙。朱老常謂：“慢性腎炎水腫是標，腎虛是本，益氣即是利水消腫，化瘀可以推陳致新。補腎途徑有二：一曰填精以化氣，一曰益氣以生精。氣病及水，益氣補腎即有利于水之功，故宜先用此法以消退水腫，促進腎功能之恢復，繼則配合填補腎精以鞏固療效。”驗之臨床，朱老所論甚為精辟，觀其治驗，獨具匠心。且全方藥簡效宏，寒溫適宜，藥中肯綮，故效如桴鼓。藥僅1劑，病即衰減大半，守方續(xù)進僅30劑，竟收全功。朱老妙手回春之術(shù)，足資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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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2779（2013）-15-0007-03

楊 杰

2013-0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