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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語言交際對利瑪竇在華傳教的影響

2014-01-21 20:31王佳娣
關鍵詞:利瑪竇交際語言

王佳娣

(湖南第一師范學院 外語系,湖南 長沙 410205)

非語言交際對利瑪竇在華傳教的影響

王佳娣

(湖南第一師范學院 外語系,湖南 長沙 410205)

明末清初時期,利瑪竇與中國士大夫的交往是其在華傳教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非語言因素在其成功交際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利瑪竇利用服飾的變化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借用西洋器物傳播西方先進的科技文明,通過著書立說的形式廣結權貴,施展個人魅力籠絡人心。利瑪竇與中國士大夫階層的緊密互動為其在中國傳教奠定了基礎并開創(chuàng)了新的格局。

利瑪竇;非語言交際;易服;西洋器物;著書立說

利瑪竇是明末清初中西文化交流的杰出代表人物,他與中國士大夫之間的人際交往是其在華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際的背景下,語言因素無疑起著重要的作用。利瑪竇自身的勤奮與卓越的語言天賦很快為其在中國人中贏得了好感,但這種好感并沒有帶來傳教的新局面。對于一位西方來華的傳教士來說,打開在華傳教的新局面既重要又艱難。利瑪竇以其智慧和膽識、學識和耐力終于在這個陌生的語言和文化環(huán)境中開創(chuàng)了一條生存之道。其中,非語言交際與語言交際一起成就了利瑪竇在華傳教事業(yè)的成功。學術界對于利瑪竇在華非語言交際方面的研究多集中于其在華的“兩次易服”上,然而,其非語言交際的手段遠不止如此。本文試圖從利瑪竇在華傳教的生活軌跡中尋找其非語言交際的線索,并探討這些手段對其在華傳教產生的影響。

一、非語言交際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但是人們交際的工具并不僅僅是語言。人類交際有兩種基本形式:語言交際和非語言交際。[1]社會交際是由語言和非語言兩種手段共同協(xié)作完成的。

一個人(或多個人)不利用言語形式或只利用副語言形式所表達的信息被另一個人(或多個人)接收的交際行為,就是非語言交際。非語言交際在一定程度上對語言交際行為起到補充和完善的作用,并在實踐過程中發(fā)揮著語言交際所不能比擬的功能。雷蒙德·羅斯(R.S. Ross)的研究表明,在交際中通過語言交際所傳遞的信息僅占35%,而通過非語言交際所傳遞的信息高達65%。[2]非語言交際是對語言交際的自然連接和重要補充。

倫道爾·哈里遜(Randoll Harrison)認為:“‘非語言交際’這一說法被運用于廣泛的社會現(xiàn)象:從動物的地盤占據(jù)到外交官的禮節(jié)……”[3]非語言交際能直觀、有效、準確地用非語言的代碼,讓交際行為者和接收者明白彼此所要傳遞的信息,判斷彼此真實的意圖。非語言符號一般體現(xiàn)為外貌與衣著、表情與眼神、姿態(tài)動作、觸摸行為、空間與距離等具體方式。

以利瑪竇為代表的明清間來華的西方傳教士十分注重非語言交際的重要性,充分利用交際中的非語言符號以實現(xiàn)與中國士大夫的成功交際。傳教士的非語言交際既與其在華傳教的目的緊密相關,又對傳教策略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二、利瑪竇在華主要交際活動

利瑪竇不是第一位進入中國大陸的歐洲耶穌會的傳教士,卻是第一批入華耶穌會士中間最具歷史影響的杰出人物。從1582年8月初抵澳門,到1610年5月病逝于北京,利瑪竇先后居住過廣東肇慶、廣東韶關、江西南昌、明舊都南京、明都北京,其足跡遍布中國的東西南北,直達帝國的核心。在中國明朝活動的近28年的時間里,利瑪竇先后創(chuàng)建過耶穌會住院四所,受洗的中國基督徒兩千多名,結交的帝國士紳顯遺達數(shù)百人,公開發(fā)表的中文著譯作品至少19種。[4]

事實上,利瑪竇在華的傳教事業(yè)是伴隨著與中國士大夫階層的人際交往開始和發(fā)展的。憑借出色的語言天賦、超常的記憶力、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對儒家經典的深入研究,利瑪竇與中國傳統(tǒng)精英階層的交往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無疑,在這場跨文化交際活動中,語言因素起著非常關鍵的作用。利瑪竇在來華之前就已學習了中文,來華后不久便能用中文自由地與人交談,無需翻譯的幫助,令中國人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招收學徒、開設講堂、出版中文著譯作品,宣揚天主教義,傳播西方科技、思想和文化,掀起了中西文化交流的一次高潮。

但同時不可忽視的是,利瑪竇身上顯現(xiàn)出來的非語言符號同樣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從剃發(fā)稱僧到方冠儒袍、從西洋器物到傳教工具、從著書立說到結交達貴、從個人信仰到道德模范,這些非語言交際使利瑪竇的形象更加豐滿、立場更加明確、影響更加深遠。

三、利瑪竇在華傳教中的非語言因素

(一)兩次易服

服飾在中國的人際傳播或群體傳播中起到特定的符號作用。在中國古代,服飾是區(qū)別社會身份的重要標志,各個朝代對于不同階層的服飾都有著明確的規(guī)定和嚴格的區(qū)分。

利瑪竇初來華時,將服飾作為宗教符號,以此來表明他們的宗教身份。他與同時入華的羅明堅一樣,認為佛教在當時的中國已經是一種被認可的宗教,他們來華的目的也是傳教,為了贏得中國人的認同,表明他們傳教的身份,他們脫下了天主教的服飾,剃光了頭發(fā),穿上了僧袍,并自稱“西僧”或“天竺僧”。再者,利瑪竇等人都不婚不娶,嚴守清規(guī)戒律,舉行各種宗教儀式,所以當時的中國人也是把他們當作僧人來看待的,有人甚至稱他們?yōu)椤胺?。所以,每到一處,他們便被安排到寺廟里居住,但當?shù)厝说倪@種做法往往讓他們非常反感。

擯棄佛教、利用儒學幫助天主教傳播的方法是隨著利瑪竇獲得的經驗而日益發(fā)展起來的。其中一個關鍵事件是利瑪竇于1592年2月對南雄的拜訪。他向阿夸維瓦描述了自己對王知縣的拜訪,宏大的禮儀,隆重的儀式和排場,宴會和榮譽,利瑪竇再次敘述了他是如何不用步行而是坐轎子,被人用肩抬著,“就像他們的重要人物,那些我們在這個地方依賴其權力的人,因為如果不依賴他們的權力,我們在這些異教徒中的工作將不會有任何成就。外國人和神職人員的名稱在中國是如此卑鄙,以至于我們需要依靠這個關系和其他類似的方式來顯示我們不是跟他們的神職人員一樣卑鄙的人。”[5]利瑪竇還回憶起自己在南雄是與瞿汝夔在一起的。瞿汝夔是利瑪竇在廣東肇慶時招收的一個中國學生。瞿本是官家子弟,對士大夫階層的一套禮儀很熟悉。正是他建議利瑪竇放棄和尚的身份,因為和尚在中國的社會地位很低下。于是利瑪竇等耶穌會士便開始著儒冠儒服。利瑪竇對此的解釋是:“我們的職業(yè)是關于知識的,我們是教授關于神和其他事情的律法的人。由于我們剛到肇慶時不會說漢語,也不懂中國的風俗,我們愚蠢地穿成了和尚的樣子,其實我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因為我們宣講不同的教義?!盵5]利瑪竇似乎并不完美的解釋被中國人坦然地接受了,自此,他開始了從外在符號上表現(xiàn)其“合儒補儒”的傳教策略。

從進入江西到去世于北京,利瑪竇都以儒冠儒服作為他日常的服裝;同時,也在著裝方面為明清間約200年間的西方傳教士樹立了一個榜樣。在他之后進入中國的傳教士,也往往采取同樣的裝束。這種對包含豐富文化和社會內涵的中國服飾的認同,在一定程度上縮小了西方傳教士和中國士大夫之間的距離;同時,這也說明了服飾這一非語言符號在跨文化交際中的作用。

(二)西洋器物

西洋器物對利瑪竇不同的時期的在華傳教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有些甚至是關鍵性的作用。利瑪竇展出和贈與華人的禮物中,主要包括西方帶來的棱鏡、鐘表、玻璃、地球儀、西文書籍、圣母畫像,以及利瑪竇在中國出版的世界地圖和制作的日晷等器物。

利瑪竇等一行人最初來到廣東肇慶,并得以在此定居,得益于與知府王泮的交往。其中傳教士帶來的西洋器物,尤其是圣母圣子像,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據(jù)利瑪竇的記載,在他們的臨進住所,羅明堅和利瑪竇設置了圣壇來進行彌撒儀式,掛了一幅圣母瑪利亞的畫像,這是羅馬圣母大教堂中瑪利亞畫像的復制品,還放置了一面威尼斯水晶棱鏡、西方書籍和其他新奇的物品。每天都有大批人盯著這些新奇的物品看。王泮被圣母瑪利亞的畫像和棱鏡深深吸引,他甚至把它們搬回家讓家眷看。顯然,他把圣母和圣子像理解成了佛教中的送子觀音圖。然而他卻拒絕接受耶穌會士們贈送的禮物,表現(xiàn)得像一位正直廉潔的官員。

利瑪竇制作的第一幅世界地圖是在肇慶定居后不久。當時在他們的住所的墻上懸掛了一幅亞伯拉罕·奧特琉斯的世界地圖。這幅世界地圖是展示歐洲先進制圖學的絕佳樣本,它總是引起來訪的中國人強烈的反應,要么是震撼和不相信,要么是驚訝和欽佩。王泮建議為這幅世界地圖出版中文版。利瑪竇把所有的拉丁文注解翻譯成了中文,并解釋各個地理區(qū)域的風俗和歷史,利用這個機會介紹天主教的歐洲,并巧妙地把中國放在新地圖的中心位置。王泮出資負責了這次印刷,并把印刷后的成品分給他的朋友、熟人和同事。后來,此地圖幾經修改,最后命名為《坤輿萬國全圖》,對當時中國人的世界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江西南昌是利瑪竇傳教事業(yè)得以發(fā)展的重要之地。初到南昌之后,利瑪竇便親自拜訪了當?shù)孛t(yī)黃繼樓。黃既被西方事物、利瑪竇贈送的禮物和他的話語所吸引,又為這個外國人對中國著作的了解而著迷。身為南昌權貴的醫(yī)生,黃醫(yī)生為利瑪竇提供了極其寶貴的關系網(wǎng)。之后,利用西洋禮物,利瑪竇敲開了與中國權貴交往的大門。他為廣西巡府陸萬垓贈送了一面威尼斯棱鏡,并為他制作了一個日晷。利瑪竇甚至與明朝的皇室建立了緊密的關系。利瑪竇向當時居住在南昌的建安王贈送了既貴重又新奇的禮物:一個用黑色大理石雕刻出的日晷,上面標明了中國日歷中的二十四個節(jié)氣以及日出和日落的時刻,一個地球儀,一張世界地圖,圖畫和玻璃,兩本用日本紙張印刷的書,一本名為《世界描繪》,另一本是利瑪竇的第一本漢語著作《交友論》。[6]由于這個親王顯示了“對來世的向往”,他的受洗“將代表一個偉大的開端,很多人將跟隨他這個榜樣的步代,這樣我們神圣的信仰將在中國迅速發(fā)展”。[5]

在中國生活了18年后,利瑪竇終于有機會于1601年來到了北京,見到了中國的萬歷皇帝。他們帶給中國皇帝的禮物包括:

三幅畫,一幅當時代的畫著耶穌基督的小畫,一幅畫著圣母瑪麗亞與孩童時期的耶穌和圣約翰,還有一幅圣母的老肖像畫,這是從羅馬的馬杰奧爾圣母堂的貝佳斯禮拜堂復制來的。

一本內頁中有金色線條的祈禱書。

一個用珍珠、圣物和不同顏色的玻璃裝飾著的十字架。

一份亞伯拉罕·奧特柳斯《地球大觀》的復印本。

一個大的裝飾著龍的鐵制機械鐘和一個巴掌大的小鐘,這個小鐘由閃閃發(fā)光的金屬制成,上面有雕刻。

兩個棱鏡。

八面鏡子和玻璃花瓶。

一架翼琴。

一個犀牛角。

兩個沙鐘表。

歐洲的皮帶、面料和硬幣。[6]

萬歷皇帝對這些西洋器物非常感興趣,并請利瑪竇等指導宮里的太監(jiān)對他們進行維護。這為利瑪竇等傳教士在北京這個在中國至高無上的城市傳教以至為宮庭服務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三)著書立說

在與中國文人交往的過程中,用中文著書立說的形式無疑是利瑪竇較為成功的策略之一。我們暫且拋開利瑪竇的文字和話語所傳遞的內容和信息,單就這種形式而言,是易于為中國士大夫階層所接受的。中國古代的儒生彼此間愛以詩文相贈,一方面以增進友誼,另一方面以顯示高雅。隨著對中國社會了解的深入,利瑪竇深知學術是通往榮譽、尊貴和權力的道路,依靠更高的學識和禮儀、演講以及象征獨特身份的服裝,塑造出高于普通群眾的文化精英層。

利瑪定居肇慶后不久便應知府王泮的要求,復制了一張世界地圖,并將其拉丁文注解翻譯成了漢語,并解釋各個地理區(qū)域的風俗和歷史。王泮把印刷后的地圖分發(fā)給他的朋友、熟人和同事,從此西學在華的影響力逐步擴大。

利瑪竇的第一本中文著作是《交友論》,是在南昌應皇室親王建安王的要求輯譯的西方格言集。那時利瑪竇已相當熟悉中國的傳統(tǒng)經傳,既知賓禮意味著主客相對平等,也知朋友乃傳統(tǒng)的五倫之一。他當然要充分利用建安王提供的這次機會,宣傳西方固有的“友道”。這本著作至少被印刷了五次,在利瑪竇的朋友圈中傳播,有多位知名學者和官員都為此書做了序。在朱維錚的《利瑪竇中文著譯集》中收錄了馮應京的《刻交友論序》、瞿汝夔的《大西域利公友論序》、陳繼儒的《友論小敘》、朱廷策的《友論題詞》以及《四庫全書總目子部難家顯存目提要》。[4]由此可見其在當時的影響力。

利瑪竇在京的十年間,是其著書立說的高潮時期,其絕大部分中文著譯均出自此。利瑪竇與李之藻合作把不少西方科學著作翻譯成了中文,李之藻也從另外一個重要方面幫助了利瑪竇,他為耶穌會士的新版和再版的作品作序。在明朝的文學界,作品的名聲和發(fā)行量隨著序跋作者的名聲而增加。在利瑪竇“以書傳道”的過程中,他屢次從自己與北京官員們的親密關系中受益。

《天主實義》是利瑪竇唯一一部關于天主教教義的中文著作,其成書前后經歷了十余年。《天主實義》全書分為八章,以一個西方人和一個中國學者對話的形式寫成。這是當時文藝復興的歐洲和明代中國都很喜歡的一種寫作形式。書中的對話在某些方面反映了當時學術討論會和學者聚會上的談話。對利瑪竇來說,這些對話文本是他與中國文人之間無數(shù)次談話的有次序的摘要。正是《天主實義》的出版,使中國人對天主教的認識更加深刻,并將其與佛教等其他宗教區(qū)分開來,并奠定了利瑪竇儒學與天主教相融合的傳教策略的理論基礎。

利瑪竇與徐光啟合譯的《幾何原本》在中國數(shù)學史或科學史上的意義,已有無數(shù)論著予以討論。從明末到清初,幾何學已成數(shù)學家熱衷研究的類學,無論采用的基本概念或專門術語,還是構造的演繹系統(tǒng)或解題方法,都把利、徐合譯本當作原創(chuàng)的出發(fā)點和基礎。此書更是受到了康熙皇帝的關注??滴醯鄢跤H政,從南懷仁(Ferdnand Verbiest)學數(shù)學,教材就是南懷仁用滿文轉譯的《幾何原本》。

由此,利瑪竇的中文著作提高了他的名聲,因此也提高了西學或者天學的名聲。

(四)個人修養(yǎng)

最初來華傳教士的個人智慧與語言天分為他們傳教提供了便利條件。為順利在華傳教,羅明堅與利瑪竇兩位先驅均努力地學習過漢語。利瑪竇憑借其良好的中文水平,更是對中國古代典籍有著深入的研究,從而確立他“合儒補儒”的傳教手段。當時的西班牙耶穌會士桑切斯在提到利瑪竇時這樣寫道:“利瑪竇是意大利人,但在各方面與中國人極為相似。他有聰明的才智,有中國人極為注重的性靈、溫順與文雅,尤其有廣博的見識和極佳的記憶力,他就是一個中國人。作為一位優(yōu)秀的神學家和天文學家,利瑪竇令他們(中國人)非常敬重?!盵6]

利瑪竇的個人魅力隨著傳教事業(yè)在南昌的順利發(fā)展而不斷傳播。人們?yōu)樗@人的記憶力而感到佩服。他通過復述事先按照雜亂順序展示給他的漢字而讓其中國拜訪者印象深刻。南昌的文人也對這個外國人整段背誦儒學經典的能力感到佩服,為利瑪竇可以倒著背誦任何提出的段落的壯舉所震撼。在利瑪竇寫回國的信中,我們可以看到這樣的敘述:“我已經與章潢爭論過好幾次了,結果他對于我能夠用他們的經典中的理論和論證進行辯論的事實感到驚嘆?!盵5]

學者章潢在其重要著作的匯編集《圖書編》中摘錄了利瑪竇的作品,并寫道:“近接瞿太素,謂曾游廣南,見一僧,自稱胡洛巴人,最精歷數(shù),行大海中,惟觀其日軌,不特知時、知方,且知距東西南北遠近幾何?!盵7]讓章潢更為驚訝的是這個了不起的天文學家還是個道德高尚的人。有一次利瑪竇向章潢抱怨拜訪的人太多,以至于自己沒有時間用來學習和修身養(yǎng)性。這個著名的儒家學者建議這個耶穌會士在自己不想被打擾時讓仆人宣稱主子不在家。利瑪竇回答說這是撒謊,章潢反對說這不算撒謊。但是利瑪竇說,作為一個致力于為上帝服務的人,他必須總是說實話,不管在什么場合。這些自我宣傳的話語在章潢的圈子里迅速傳開,利瑪竇從此被尊為一個從來不撒謊的人。

結語

在明末清初特殊的歷史背景下,利瑪竇與中國士大夫階層的緊密互動為其在中國傳教奠定了基礎并開創(chuàng)了新的格局。在成功的跨文化交際過程中,利瑪竇身上展現(xiàn)出的非語言符號有著重要的意義。利瑪竇在有意或無意間展現(xiàn)出來的個人修養(yǎng)和智慧,西方器物的奇巧精致,西方哲學的縝密邏輯,西方科技的先進優(yōu)越等不僅僅是交際的需要,更是其在華傳教的必要手段。

[1] 周文德,曹志希,潘衡躍. 論中國古典詩歌中的非語言交際方式[J]. 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5):125-128.

[2] Samovar I, et al. Understand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M]. L.A.: Wadsworth, 1981.

[3] Randall Harrison. Beyond Words: An Introduction to Nonverbal Communication[M]. N.J.: Prentice-Hall, 1974.

[4] 朱維錚主編. 利瑪竇中文著譯集[M]. 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2.

[5] 利瑪竇[意]. 利瑪竇書信集[M]. 羅漁譯. 臺灣:光啟出版社與輔仁大學出版社,1986.

[6] 夏伯嘉[美]. 利瑪竇:紫禁城里的耶穌會士[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7] 黃一農. 兩頭蛇:明末清初的第一代天主教徒[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Inf l uence of Nonverbal Communication on Mathieu Ricci’s Missionary Work in China

WANG Jia-di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Hunan Fir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205, Hunan, China)

During the transition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Mathieu Ricci and Chinese scholaroff i cials was the important part of Mathieu Ricci’s missionary work in China, in which nonverbal communication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With the change of dress styles, Ricci tried to show his identify and standpoint. With the exhibition and donation of delicate tools and instruments from the west, Ricci aimed to spread advanced western scientif i c civilization. Through writing books and publishing views in Chinese, Ricci got acquainted with many higher Chinese off i cials. His personal charm brought him thousands of adorers. The close interaction between Mathieu Ricci and Chinese scholar-off i cials founded solid foundation and created possibilities for Mathieu Ricci’s missionary work in China.

Mathieu Ricci; nonverbal communication; change of dress styles; tools and instruments from the west; write books and publish views

B82-055

A

1673-9272(2014)02-0089-04

2014-02-04

2013年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外語項目:“利瑪竇西學漢譯策略及其影響因素研究”(編號:13YBA388);湖南第一師范學院2012年立項課題:“后殖民翻譯理論視角下的明末清初來華傳教士翻譯活動研究”(編號:XYS12S03)。

王佳娣(1982-),女,吉林扶余人,湖南第一師范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翻譯與文化研究。

[本文編校:李浩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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