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長江,鄭虹梅,黃燕玲,郭 凌
(1.四川農業(yè)大學 旅游學院,四川都江堰 611830;2.桂林理工大學 旅游學院,廣西桂林 541004)
文化遺產展示真實性視角下的導游詞規(guī)范化探討*
——以都江堰景區(qū)為例
陶長江1,鄭虹梅1,黃燕玲2,郭 凌1
(1.四川農業(yè)大學 旅游學院,四川都江堰 611830;2.桂林理工大學 旅游學院,廣西桂林 541004)
近年來,文化遺產以其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在旅游業(yè)發(fā)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重要。一些文化遺產景區(qū)由于粗放經(jīng)營,對導游詞的重要性要么認識不足,要么忽視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使得文化遺產景區(qū)的真實性未得到很好展示?;谖幕z產地展示真實性的角度,采用問卷調查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講解的滿意度,并通過實地觀察記錄導游講解,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分析得出:都江堰景區(qū)導游的講解存在導游詞一成不變,相關景點講解不深入;導游詞的準確性和可信度低;導游詞的內容庸俗且隨意性強;導游詞商業(yè)化明顯,忽視文化內涵。建議提高導游人員規(guī)范導游詞的意識;提高導游自身對景區(qū)文化的認識、規(guī)范導游人員管理制度;合理安排景區(qū)游覽線路和游覽時間;提升景區(qū)導游詞的文化內涵,以展示文化遺產的真實性。
文化遺產;遺產展示;真實性;規(guī)范化;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詞
2008年,加拿大魁北克通過了《文化遺產地解說與展陳憲章》(以下簡稱《憲章》),《憲章》視“解說(interpretation)、展示(presentation)”為文化遺產保護和管理的重要組成部分。文化遺產地展示是指一切可能的可提高公眾意識、增強公眾對文化遺產地理解的活動,展示要堅持真實性和可達性的原則。其中,“真實性”要求遺產展示必須忠實地呈現(xiàn)和詮釋文化遺產中與文化價值有關的部分;“可達性”要求由經(jīng)過專門培訓的導游和專業(yè)人士向來訪者進行有關場所歷史文化信息的介紹[1]。不可否認,近年來,文化遺產以其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在旅游業(yè)發(fā)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重要,但目前,國內一些文化遺產景區(qū)由于粗放經(jīng)營,對遺產解說系統(tǒng)中的導游詞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導游詞是遺產展示的重要憑借,它直接關系到文化遺產的真實性、知識的完整性、社會責任以及對文化意義和文脈關系的尊重。
《威尼斯憲章》指出,“真實性(authenticity)”是文化遺產保護的原則[2]。文化遺產的保護應堅持保護它在生存全過程中所獲得的有意義的歷史、文化、科學和情感信息;保護它的真實性和原生性;保護它一定范圍的歷史環(huán)境。一定程度上講,對文化遺產做適當?shù)穆糜伍_發(fā)(如遺產真實性展示對游客的教育和引導),本身就是對文化遺產的一種可持續(xù)保護。文化遺產用于旅游開發(fā)時,它是一種以文化為核心吸引力的旅游資源,而游客的出游動機是追求文化的真實[3]。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主要受兩方面影響:一是文化遺產本身的真實性,二是傳遞給公眾(包括游客)關于文化遺產信息的真實性。文化遺產景區(qū)的導游講解,是導游人員和景區(qū)講解員講解文化遺產、向游客傳遞文化遺產信息的重要過程。導游詞是否與文化遺產承載的歷史信息一致?這不僅影響游客旅游質量,更是直接影響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
事實上,國內諸多學者已開始關注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張成渝、謝凝高認為,真實性和完整性(Authenticity and Integrity)是世界(文化)遺產保護中非常重要的兩個原則[4];王景慧進一步指出,文化遺產保護的原則是“真實性”,即最初剛剛建成的時候的真實,也包括文化遺產歷史上各個時期的疊加物,并非只是要求文化遺產原初的真實(原真性)[5]。吳曉雋
研究發(fā)現(xiàn),文化遺產旅游中存在真實性困境,其產生根源是旅游活動內在文化邏輯上的矛盾和旅游活動的后現(xiàn)代文化取向對遺產文化真實性的解構,并指出實現(xiàn)文化遺產地旅游發(fā)展的真實性與商品化均衡,有利于文化遺產旅游健康發(fā)展[6]。張朝枝也認為:文化遺產保護與旅游產品開發(fā)是一個互動的過程,純粹的遺產保護原真性標準也許并不存在,它其實還涉及價值觀問題和話語權問題,對原真性的理解注定了是一個動態(tài)博弈過程[7]。另外,徐雁飛等通過對《威尼斯憲章》、《奈良真實性文件》和《北京文件》的分析,對比了東西方在文物建筑保護上關于真實性的不同理解[]。
在文化遺產展示研究方面,國際文化遺產領域一直都很重視。國外學者主要從文化遺產展示的方法、遺產旅游與遺產展示的關系、社區(qū)居民在遺產展示中的責任等問題做了較深入的探討[9],尤其是有學者研究指出遺產展示對遺產保護的重要性,如Morate指出傳播文化遺產信息對保護、了解和保存文化遺產具有重要意義[10];Netheery指出遺產展示對傳承遺產精神至關重要,可以擴大公眾了解和接近遺產的機會[11];Sterry指出更高效的遺產展示包括運用各種新技術以傳遞遺產精神、保護遺產并賦予遺產地以意義,并且可以使觀眾全身心投入對遺產的欣賞和體驗,讓游客在體驗遺產價值和重要性的同時,提升他們參與遺產活動的主動性[12]。但從國內看,甚少有學者關注文化遺產展示研究。從CNKI數(shù)據(jù)庫中查詢國內2000-2012年發(fā)表的核心期刊,僅有4篇高度相關的論文,孫燕從《關于適用于考古發(fā)掘的國際原則的建議》到《文化遺產地詮釋與展示憲章》等國際文件傳達了文化遺產詮釋與展示的國際理念[13];郭璇從國際視角介紹了文化遺產展示的理念和工作內容,對古跡遺址展示的方法與手段進行了詳細的剖析;王偉華對博物館文化遺產的數(shù)字展示與實體展示做了對比闡述[14];鐘正、楊慧則討論了文化遺產展示中的技術運用,采用Agent模型實現(xiàn)了“虛擬巴東”中重組“土家族婚禮”的諸多角色、行為等內容[15]。
在旅游解說系統(tǒng)研究方面,Pearce認為旅游解說的作用是向公眾傳達一個地方的意義,使公眾更喜歡它、理解它的重要性,產生保護的積極態(tài)度[16]。Moscardo指出,旅游解說系統(tǒng)有助于提高旅游者在世界文化遺產地體驗質量,而體驗質量的好壞直接影響旅游者對遺產保護的態(tài)度[17]。導游講解(包括地陪和景區(qū)講解員的講解)作為文化遺產景區(qū)解說系統(tǒng)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引導游客觀光游覽,向游客傳播遺產文化信息的重要方式。因此,對導游講解的內容(導游詞)應有嚴格的要求。謝新暎指出,導游詞是導游員景點講解的重要憑借,導游講解要不斷提升導游詞的文化品位和審美情趣[18]。閔慶文認為,旅游不僅是觀光、休閑、體驗,更是一種認知、學習,在世界文化遺產地,更應重視科普教育功能,提高導游詞的科學性[19]。但在如今各類旅游風景區(qū)的導游講解中,導游詞的“庸俗化”現(xiàn)象明顯,表現(xiàn)為弱智化、神秘化、迷信化和雷同化[20],導游詞的庸俗化對旅游產業(yè)、客源市場和旅游資源環(huán)境均存在極大危害,規(guī)范導游詞,實際上是對導游服務人員所傳播文化知識的規(guī)范化[]。
綜上,導游講解是遺產解說系統(tǒng)組成部分,也是文化遺產展示的重要手段,從對文化遺產保護和管理來看,國內學者強調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但基于文化遺產真實性的展示手段探討方面缺少有價值的研究成果。如何通過規(guī)范導游詞來提高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這在國內還鮮有研究者涉及。本文以世界文化遺產地的都江堰景區(qū)為例,基于文化遺產展示真實性的角度,探討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以期能以小見大,從遺產展示角度探尋文化遺產保護的路徑,同時,也對其他文化遺產景區(qū)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提供一定借鑒。
(一)文化遺產展示與展示的真實性
文化遺產的展示最初是在考古遺址的保護和管理中開始受到重視的。與歷史建筑不同,遺址通常具有殘缺、不完全的特征,而普通大眾僅僅從殘垣斷壁中很難完整地了解其歷史文化價值,因此如何真實、完整地展現(xiàn)遺址所蘊含的歷史文化信息的問題比較早被注意到。1999年的《國際文化旅游憲章(重要文化古跡遺址旅游管理原則和指南)》第一次從遺產旅游角度提出遺產“詮釋”的概念,指明遺產展示對遺產旅游的重要性,并強調遺產展示是遺產保護和管理的方式之一。2008年10月通過的ICOMOS《文化遺產地詮釋與展陳憲章》首次以國際文件的形式指出,“展示”(Presentation)是通過在文化遺產地安排解釋性信息、親身體驗和詮釋性基礎設施等,對詮釋性內容進行的精心策劃的傳達,這種傳達方式包括信息牌、博物館式的展覽、正式的徒步旅行、講演和有向導的游覽及多媒體應用與網(wǎng)站等。該憲章還指出,“文化遺產地的展示”是一切可能的可提高公眾意識、增強公眾對文化遺產地理解的活動。
文化遺產展示是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直接關系到文化遺產的保存、保護和社會價值的實現(xiàn)。遺產展示對文化遺產的保護方式方法、材料及最終效果和長期影響等起決定性作用,同時,有效的文化遺產展示能充分展現(xiàn)文化遺產的內涵價
值,使公眾全面了解文化遺產,提高文化遺產保護意識,是實現(xiàn)文化遺產價值共享的最直接、有效的途徑。1990年國際古跡遺址理事會在洛桑通過的《考古遺產保護與管理憲章》也從另一角度表明了展示的重要性:“向民眾展出考古遺產是促進了解現(xiàn)代社會起源和發(fā)展的至關重要的方法。同時,它也是促進了解對其進行保護需要的最重要的方法。”
文化遺產展示主要遵循真實性、完整性、可達性和可持續(xù)性的原則。1964年第二屆歷史古跡建筑師及技師國際會議在威尼斯通過的《國際古跡保護與修復憲章》(也稱《威尼斯憲章》)中就表達了真實性的理念,指出“保護文化遺產的真實性,并把真實性的全部豐富含義傳承下去,是我們的職責”;2008年通過的《憲章》更是將“真實性”列為詮釋和展示文化遺產的七大原則之一,強調要保護文化遺產免于詮釋性基礎設施、游客壓力和錯誤及不當詮釋對其真實性的不利沖擊。
(二)文化遺產展示真實性與導游詞規(guī)范化
導游詞是導游人員引導游客觀光游覽時的講解詞,是導游人員同游客交流思想,向游客傳播文化知識的工具,也是吸引和招徠游客的重要手段。導游詞從性質上可分為書面語言和現(xiàn)場口語,廣義上的導游詞包括導游人員和景區(qū)講解員的講解詞。本文的研究特指導游人員和景區(qū)講解員的現(xiàn)場口語導游詞。
導游講解是文化遺產地詮釋、展示重要手段之一。通過導游講解,可使游客透過文化遺產的物質形態(tài),了解文化遺產所承載的真實的、豐富的歷史文化內涵。真實性是游客渴望得到、并積極追求的一種經(jīng)歷,這種經(jīng)歷被認為是反映真實的、不摻假的目的地的日常生活,或者能夠讓游客接觸這種生活[22]。吳曉雋認為,導游在對文化遺產的詮釋中,對嚴肅歷史經(jīng)典作大眾化、虛擬化的改變和處理,這種經(jīng)典與通俗之間的等級消解,事實上淡化了以文化遺產所代表的經(jīng)典文化應有的認知功能、教育功能,甚至嚴格的審美功能,削弱了對人文關懷、心靈升華的執(zhí)著,而強化了它的感官刺激功能、游戲娛樂功能。
文化遺產地的旅游發(fā)展要做到開發(fā)與保護的雙贏,就需要從遺產資源的內在文化本源出發(fā),還原游客一個真實的文化遺產。在旅游講解服務中,盡管電子導游等講解方式已較為普遍,但它們不能替代導游人員的講解,面對團隊游客或對目的地文化體驗要求較高的散客,實現(xiàn)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對提高旅游過程服務質量和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有重要意義。
(一)都江堰景區(qū)的文化真實性
都江堰景區(qū)坐落于四川省都江堰市城西,被譽為“世界水利文化的鼻祖”。都江堰水利工程修建于公元前256年,截止2013年,已有2 269年歷史,是全世界迄今為止年代最久、唯一留存、以無壩引水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它由魚嘴、飛沙堰、寶瓶口以及百丈堤、內外金剛堤、人字堤等部分組成,屬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都江堰景區(qū)景色秀麗,文物古跡眾多,1982年被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風景名勝區(qū)名單。2000年聯(lián)合國世界遺產委員會第24屆大會上,根據(jù)聯(lián)合國《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第一條第二款有關文化遺產定義的規(guī)定,由于都江堰水利工程歷史悠久、規(guī)模宏大、布局合理、運行科學,且與環(huán)境和諧結合,在歷史和科學方面具有突出的普遍價值,因此被確定為世界文化遺產。2007年,“青城山-都江堰”旅游景區(qū)被國家旅游局正式批準為國家5A級旅游景區(qū),主要景點有都江堰水利工程、伏龍觀、二王廟、安瀾索橋、玉壘關、離堆公園、玉壘山公園、南橋等。
從都江堰景區(qū)的文化底蘊看,第一,它是世界水利史上的一大奇跡。都江堰水利工程主要由魚嘴、飛沙堰、寶瓶口三項主體工程組成?!棒~嘴”分水堤把岷江水一分為二;“飛沙堰”泄洪道把多余的洪水和流砂排入外江;“寶瓶口”引水口是進水咽喉,自行調控的節(jié)制閘,是自流灌溉系統(tǒng)的總開關。三大工程相互配合,協(xié)調分工,聯(lián)合運行,發(fā)揮了引水、分洪、排沙的作用,“水旱從人”、“沃野千里”,孕育出“天府之國”。在兩千多年的實踐中,總結出“三字經(jīng)”、“六字訣”、“八字格言”等一套治水真言,作為都江堰工程管理、維修的準繩。作為世界典型的無壩引水、自流灌溉工程,都江堰歷經(jīng)了2 260余年,至今仍發(fā)揮著巨大作用,成為世界水利史的一大奇跡。第二,它既符合治水科學的原理,又是“天人合一”哲學思想的體現(xiàn)。人類的智慧是去尋找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最佳點,而不是去征服自然,都江堰工程是這一認識的典范。李冰創(chuàng)建都江堰,遵循“因高卑之宜,驅自然之勢”,“乘勢利導,因時制宜”,實現(xiàn)了工程分水、排沙、防洪、灌溉等多種功能。都江堰工程很好地處理了人與自然的關系,懂得如何利用自然、順應自然。都江堰工程的建成與兩千余年的運用,不但沒有破壞周圍的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沒有對灌區(qū)產生任何負面的影響,反而使樞紐所在地的自然人文景觀更加和諧優(yōu)美,使整個灌區(qū)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更加優(yōu)良[23]。
(二)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講解的滿意度調查
1.問卷的設計
人類總有探究事物真實性的好奇心,旅游者對文化遺產地的興趣包括了對體驗文化遺產“真實性”持久的欲望。文化遺產展示的目的就是要引導觀眾對
文化遺產的興趣、理解和重視[24],因此,這種展示有必要滿足觀眾的心理需求以期達到應有的效果。為調查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遺產展示真實性的看法,研究團隊于2013年5月至12月在都江堰景區(qū)發(fā)放問卷以調查游客對景區(qū)導游講解方面的滿意度。
據(jù)有關學者觀點[25],簡單隨機抽樣調查的樣本容量計算公式為:
該公式中n為樣本容量,z?2為標準正態(tài)分布的雙側?分位數(shù);d為估計誤差,p為具有某種特征的單元占總體的比例。根據(jù)都江堰市旅游局統(tǒng)計資料, 2012年都江堰市都江堰、青山景區(qū)共接待游客1 731.4萬人次,占成都市年接待游客總人數(shù)的14.0%(成都市接待游客總人數(shù)12 246.47萬人次),故取p=0.14。在置信水平為95%(z?2=1.96)和估計誤差d不超過0.05的情況下,應抽取樣本容量為185份。調研共發(fā)放200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191份,回收率為95.5%。在開展問卷調查前進行了預調查。
問卷內容分為兩個部分,一是游客的基本特征,二是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講解的滿意度。在咨詢“都江堰-青城山管理局”專家意見后,根據(jù)課題組討論,將影響都江堰文化遺產景區(qū)展示真實性的內容分為三大主體工程、景區(qū)其他景點和跟遺產景區(qū)相關的歷史文化信息共14個指標。同時,為測量游客對導游詞的滿意度,還調查游客對導游講解重要性的認知和在游覽前后對景區(qū)了解程度上的差異(如圖1所示)。對于滿意度的評價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法:從5分至1分,分別表示非常滿意、滿意、一般、不太滿意、非常不滿意,讓被調查者從選項中勾選各觀測變量值。通過對由景區(qū)講解內容14項指標組成的量表做信度檢測,顯示克朗巴哈a信度系數(shù)為0.805。
圖1 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詞滿意度評價體系
2.問卷的分析
(1)被調查者基本情況
被調查游客男女比例相當,男性占47.6%,女性占52.4%。在年齡上,以19~30歲居多,占統(tǒng)計人口的41.4%,其次是31~45歲的游客,占30.4%。在職業(yè)上,學生占的比例最大,為20.9%,其次是個體經(jīng)營戶、企業(yè)商務人士,分別占16.2%和14.7%。在受教育程度上,“高中或中專”和“大?;虮究啤彼嫉谋壤嗤?為38.2%,“研究生及以上”和“初中及以下”分別占了10.5%和13.1%。
(2)均值分析
對14項講解內容指標構成的量表做KMO和Bartlett's球形檢驗,結果顯示KMO為0.818,比較接近于1,表明量表具有較高效度。據(jù)表1可知:其一,大多數(shù)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不甚了解(均值為3.04),經(jīng)過導游講解后,對遺產景區(qū)的文化信息了解度增加不多(均值為3.50);其二,游客對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講解的總體滿意度不高(均值為3.56);其三,游客認為導游講解很重要,尤其是對景區(qū)文化的展示有重要意義(均值為3.94);其四,在影響“都江堰景區(qū)文化遺產展示”的諸多講解內容中,游客對“三大主體工程的原理和功能”講解的滿意度最低(總均值為3.41),游客尤其是對飛沙堰、寶瓶口的科學原理和作用功能的講解滿意度不高(均值在3.40以下);另外,游客對“景點相關信息”中的“相關歷史人物”的講解和“其他景點”中“伏龍觀”的講解滿意度最低(均值分別為3.31和3.26)。
(3)相關分析
由表2的雙變量相關分析可知,“景區(qū)文化展示重要性”與都江堰景區(qū)講解內容中的“魚嘴工程的科學原理和作用功能”、“飛沙堰的科學原理”和“安瀾索橋”的相關性在0.01的水平下顯著,與“飛沙堰的作用功能”、“二王廟”、“天府之國的緣由”和“與水利工程相關的歷史人物”的相關性在0.05的水平下顯著。
由此可知,游客認為這些旅游景點對景區(qū)文化遺產展示意義重大,但結合表1可知,景區(qū)的導游講解并沒有給游客帶來高的滿意度(均值幾乎在3.30~3.50之間)。
表1 景區(qū)導游講解內容及游客認知的均值分析
表2 “導游講解對文化展示重要性”與景區(qū)各講解內容的相關分析
(三)都江堰景區(qū)導游詞存在的問題
研究團隊于2013年8月至12月數(shù)次勘察都江堰景區(qū),記錄了22位導游講解人員(景區(qū)專職講解員9位,旅行社專職導游9位,旅行社兼職導游4位)的講解,并隨后對其開展問卷調查(問卷內容類似游客調查問卷)。被調查者女性多于男性,占總體的68.2%;年齡階段為19~45歲,其中19~30歲的占72.7%;54.5%的導游講解員為高中或中專學歷,大專和本科的分別占27.3%和18.2%;從業(yè)年限在1年以上的導游講解員占72.7%,其中5年以上從業(yè)年限的占36.4%。進一步分析問卷,結果顯示:(1)講解人員認為“導游講解在旅游中的重要性”和“導游講解對景區(qū)文化展示的重要性”認同度均高于游客(均值分別為4.73和4.68);(2)所有講解人員對自己就景區(qū)各景點講解的滿意度均高于游客,只有“飛沙堰科學原理、二王廟、天府之國緣由和相關歷史人物”的講解滿意度均值為3.68~4.00分,其余均值都高于4.00分;(3)88.9%的講解人員和55.5%的
旅行社專職導游對自己的導游講解評價感到滿意或非常滿意。另外,通過對記錄各導游講解員的導游詞進行梳理,發(fā)現(xiàn)存在以下問題:
1.導游詞一成不變,相關景點講解不深入
這種問題主要是對于景區(qū)專職講解員而言。跟蹤記錄景區(qū)講解員會發(fā)現(xiàn),大部分講解人員的講解詞一模一樣,沒有隨著景區(qū)發(fā)展和游客群體的差異而改變,沒有進一步深入挖掘和理解遺址景觀,如講解魚嘴時,導游會講它自動調節(jié)水量和泄洪排沙,卻很少講到它的設計原理和更多的拓展知識。又如在講丁寶楨時,很多導游會說他是“宮保雞丁”的創(chuàng)始人,卻沒有對他的生平事跡和重大貢獻做介紹。停留在照本宣科階段的講解,既無法突顯景區(qū)文化遺產的獨特性,也無法讓游客深刻體會到文化遺產的完整性和真實性。
2.導游詞準確性和可信度低
三大主體工程是都江堰的重要部分,其科學原理和作用功能是不容編撰的,但地陪導游的講解詞卻各不一樣。導游詞信息的模糊性體現(xiàn)在兩方面:其一表現(xiàn)在時間概念上,如離堆的修建時間,有的導游說修建于2 250年前,有的說修建于2 568年前,有的又說修建于2 000多年前;又如人字堤的修建時間,有的導游說建于明代,有的說建于宋朝,而有的又說建于1974年。其二表現(xiàn)在人物事跡上,如人字堤是由何人組織修建也是各有各的說法,有的說是由李冰組織修建,有的說丁寶禎組織修建。另外,一些導游不會融會貫通,在解釋比較書面化、專業(yè)化的語言時,出現(xiàn)陳述不清或不正確的情況,如不少導游沒有講清飛沙堰排沙的“彎道流體力學原理”。
3.導游詞內容庸俗且隨意性強
有些地陪為滿足個別游客的要求,在講解歷史典故和歷史人物的事跡時,附著一些比較庸俗的內容。另外據(jù)調查,都江堰景區(qū)對導游講解內容考核沒有一個量化的標準,使導游講解內容隨意性強,致使某些責任心不強的導游偷工減料。有的導游“只游不導”或很少講解;有些則是講解自己熟悉的景點,忽略了精華部分;有的則是隨興講解,同一個景點,面對這群游客可以講兩個小時,面對另一群游客卻只講半個小時。例如,伏龍觀是都江堰景區(qū)的標志建筑之一,大部分導游不會帶客人游覽,只一句話帶過——“這是伏龍觀,原名范賢觀,大家有興趣可以進去參觀一下”。
4.導游詞商業(yè)化明顯,忽視遺產文化內涵
在現(xiàn)行的導游人員報酬機制中,導游的收入結構不夠合理,大部分導游為提高收入,在游覽過程中不注重景點的講解而是花費大量時間在旅游購物上,一味的對商品進行宣傳,忽略了景點的文化內涵。如導游為推銷烏木,不會帶游客進入伏龍觀內,而是在應該講解伏龍觀的時間開始講解烏木如何形成、烏木的作用功效及珍貴價值,為游客進入烏木購物店作鋪墊。導游的任務是引導游客觀光游覽,向游客介紹景點,使游客增長知識。太過商業(yè)化的導游講解不僅易遭游客反感、折損講解服務質量,且直接影響景區(qū)遺產教育功能的發(fā)揮。
(一)結論與建議
本文基于導游講解與文化遺產展示真實性內在的邏輯關系,以世界文化遺產都江堰景區(qū)為研究對象,通過問卷調查游客對導游講解滿意度和觀察記錄導游員(講解員)的景點講解內容,以探討規(guī)范導游詞來提高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主要得出以下結論并給出相應建議:
結論一,導游詞規(guī)范化意識直接影響遺產景區(qū)展示效果,調查中反映出講解人員的導游詞內容庸俗、可信度低、隨意性強等均是對導游詞缺乏規(guī)范意識的表現(xiàn)。建議多途徑提高講解人員的導游詞規(guī)范化意識。一方面,無論是文化遺產景區(qū)還是各級旅行社,在對景區(qū)講解員和導游員的日常培訓中,應強調導游詞規(guī)范化意識的重要性,強調導游講解應做到語言的規(guī)范性、內容的科學性,注重對游客遺產教育的導向作用。另一方面,不論是老導游、新導游還是即將步入導游隊伍的人員,都應自覺提高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認識到這不僅關系到導游講解服務質量,更是與景區(qū)文化遺產展示和遺產可持續(xù)發(fā)展事業(yè)緊密相關。
結論二,講解人員對景區(qū)文化的理解程度影響文化遺產真實性展示,調研中反映出導游員的導游詞一成不變、相關景點講解不深入等現(xiàn)象,主要原因之一是講解人員缺乏對景區(qū)文化遺產的理解。建議提高導游對景區(qū)文化的認識,并規(guī)范導游人員管理制度。導游不僅應熟悉景區(qū)的物質環(huán)境(景點布局、旅游設施等),還應深刻體會和理解各景點的文化內涵;景區(qū)講解員和導游在帶團過程中還應不斷學習、總結,力求向游客傳播真實、完整的文化信息。在規(guī)范導游人員管理方面,遺產景區(qū)管理中心(如都江堰景區(qū))或旅行社可以制定講解員或導游講解水平考核表,考核內容分為講解態(tài)度、講解內容、講解技巧三部分,由監(jiān)督人員和游客進行打分,將講解水平等級與薪酬體系掛鉤,以避免導游詞太過商業(yè)化,忽視文化遺產真實信
息,并可提高導游講解的規(guī)范性和講解的積極性、主動性。這里需指出,通過研究團隊的記錄發(fā)現(xiàn),地陪導游的講解相比景區(qū)導游員更不規(guī)范,為更好實現(xiàn)文化遺產的展示,文化遺產景區(qū)是否可以對各旅游團導游員講解做引導或監(jiān)督?如果可以,又應采取何種方式?這是值得進一步探討的論題。
結論三,文化遺產景區(qū)對游覽線路設計和游覽時間安排會影響導游服務質量和遺產展示效果。建議景區(qū)科學設計游覽線路、合理安排游覽時間。如目前都江堰景區(qū)設計的游覽線路是:游客從景區(qū)大門經(jīng)堰功道、伏龍觀,到寶瓶口、飛沙堰和魚嘴,再經(jīng)安瀾索橋到二王廟,這樣的游覽線路不符合李冰當年修建水利工程三大主體的順序,給導游講解和游客的認知帶來不便,同時,還容易導致講解重點不突出,遺漏部分景點(如因游客急于看三大主體工程,忽略伏龍觀、離堆的形成歷史)。因此,文化遺產景區(qū)游覽線路要力求做到景點全面涵蓋且突出重點,又不走回頭路。另外,講解人員或導游人員在游覽時間安排上要充足(游覽時間主要包括三部分:導游講解;游客游覽參觀和思考;游客與導游員的互動討論),使游客對景區(qū)的文化有更加深入了解。
結論四,文化遺產景區(qū)導游詞本身的真實性、完整性,直接影響相關人員的導游詞和景區(qū)的真實性展示。建議文化遺產景區(qū)規(guī)范各景點導游詞,并加大對導游和講解人員的培訓、考核。2005年通過的《會安草案——亞洲最佳保護范例》中指出,只有在了解特定的“語言”或“代碼”后才能解讀遺產中蘊含的非物質遺產痕跡,遺產管理人員有責任向觀眾闡明其歷史內涵,以體現(xiàn)遺產地的真實價值。大部分導游人員以完成任務為目的,講解詞長時期按照固定的模式背誦,有的甚至是口口相傳或道聽途說,這使得景區(qū)導游詞的千篇一律、文化內涵較低。游客不僅希望通過景區(qū)游覽帶來身心的愉悅,還希望可以通過導游講解獲得有關旅游目的地和旅游景觀的歷史文化知識,以滿足其求知的心理需求。這就要求景區(qū)的文化遺產管理員應重視對各景點真實歷史文化信息的歸納和整理,并融入到對講解員或導游人員的日常培訓和考核中。
(二)討論與展望
自MacCannell開始,旅游學者們主要從客體和主體兩個角度分析真實性概念[26]442,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要求與“旅游客體的真實”相關,不同于“旅游者主觀體驗的真實”。關于“文化遺產客體的真實性”討論也有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即誰擁有權力來認定“什么是真實的”。論文只是基于都江堰景區(qū)提供的文獻和中央電視臺《世界遺產在中國》的影音資料來分析景區(qū)講解的真實性,換句話說,是根據(jù)專家們科學的標準,然而,強調專家們“科學”標準對真實性的決定性作用,客觀上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可能性:即使是專家們眼中虛假的旅游吸引物,仍然可能被旅游者當做真實的吸引物去體驗[26]442。
文化遺產地存在不同的旅游者類型,如以娛樂為目標的大眾旅游者、真實性要求稍高的旅游者和以人類學者為代表的專業(yè)旅游者以及朝圣者。不同類型的旅游者對旅游體驗真實性要求的程度不同[28]。單從游客體驗真實的角度看,導游詞是否真實似乎只是為滿足那些專業(yè)旅游者或朝圣者的需求,但從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旅游客體的真實)角度而言,則應對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提出嚴格要求。
現(xiàn)代旅游活動從內在文化邏輯上不可能自覺地關心或者完全符合文化遺產保護真實性的要求,旅游活動中“劣幣驅逐良幣”的審美的格雷欣法則難免會帶來文化遺產展現(xiàn)的膚淺和庸俗。規(guī)范導游講解內容是校正和調節(jié)文化遺產展示的重要手段,有助于文化遺產教育和遺產旅游的可持續(xù)發(fā)展。但需要指出的是,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與導游詞的個性化、靈活性并不對立,導游詞的規(guī)范化要求導游講解做到知識的真實性、完整性,但講解方法需要靈活性和個性化。
真實性是文化遺產研究中的熱點話題,而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討論,目前在國內學術界研究并不多,探討導游詞的規(guī)范性與文化遺產展示的真實性關系,本文只是選擇都江堰景區(qū)做了一個粗淺的嘗試,在論文寫作中,發(fā)現(xiàn)有諸多問題需要進一步討論。如文化遺產的客體真實和遺產旅游者的主觀體驗真實如何區(qū)別?能否建立維度加以測量?文化遺產地不同類型的旅游者對遺產展示真實性要求不一,遺產景區(qū)是否應采取措施以引導大眾游客對遺產真實的體驗?導游講解中如何培育游客對遺產的責任?另外,如利用ROST WordParser等信息挖掘和文本分析軟件對導游(講解員)的導游詞內容做更深入分析會是怎樣的結果?本文寫作初衷是拋磚引玉,期望更多學者參與研究討論,對論文提出批評、指正。
致 謝:在論文的數(shù)次修改中,得到北京聯(lián)合大學張寶秀教授的悉心指點,在此表示由衷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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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Guide Words Normalization from Perspective of the Present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 Authenticity:Based on the Dujiangyan Scenic Spot
Tao Changjiang1,Zheng Hongmei1,Huang Yanling2,Guo Ling1
(1.College of Tourism,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Dujiangyan 611830,China; 2.College of Tourism,Guil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ilin 541004,China)
In recent years,the cultural heritage’s status and rol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important.However,the authenticity of heritage is not presented enough because of the lack of the extensive operation and the deficiency recognition to guide words,as well as of either poor management or ignorance the standard.Based on the presentation of heritage sites,the research tries to find problems by surveying the satisfaction of visitors to Dujiangyan scenic spot,and recording speech of the guides.The conclusion is the tour guide’s words of Dujiangyan scenic spot have some problems,for instance,they are always immutable,rigid and low credible.Insides,they are shallow,vulgar,arbitrary and commercial,ignoring cultural connotation.So,in order to show the authenticity of the cultural heritage in Dujiangyan city,the paper suggests improving the specific awareness of guides,improving the cultural knowledge of the scenic spot,normalizing the management system to tour guides,the cruise lines and time arrangement;and enhancing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guide words.
cultural heritage;presentation of heritage;authenticity;standardization;guide-words of scenic spot in Dujiangyan
F592.7
A
1674-3784(2014)05-0084-08
[責任編輯:陸寶福]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課題“‘主客’感知視角下西南民族地區(qū)旅游影響機理與時空分異研究”(41101136);四川農業(yè)大學社科聯(lián)課題
“文化遺產展示真實性視角下的導游詞規(guī)范化探討”(2013YB13);四川旅游發(fā)展研究中心課題“四川世界遺產景區(qū)安全標識系統(tǒng)優(yōu)化研究”(LYC13-24)
2014-04-30
陶長江(1982-),男,重慶潼南人,四川農業(yè)大學旅游學院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旅游開發(fā)與規(guī)劃、世界遺產管理;鄭虹梅(1990-),女,四川遂寧人,四川農業(yè)大學2009級旅游管理專業(yè)學生;黃燕玲(1976-),女,廣東四會人,桂林理工大學旅游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休閑旅游研究;郭凌(1981-),女,四川閬中人,四川農業(yè)大學旅游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旅游文化,世界遺產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