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泓林,畢 兵
(1.北京師范大學 歷史學院,北京 100875;2.銅陵第九中學,安徽 銅陵 244000)
史學批評是中國古代史學發(fā)展與繁榮道路中一個優(yōu)良的自我認知與總結(jié)的傳統(tǒng)。其中典范之作當屬劉知幾《史通》和章學誠《文史通義》。劉知幾的《史通》是古代中國第一部系統(tǒng)的史學理論專著,其書以史學批評為主要內(nèi)容。到明清時期,章學誠《文史通義》的出現(xiàn)則把史學批評理論在經(jīng)世致用上又推向了另一個高峰。目前學界對劉知幾、章學誠二者史學批評也有研究,但仍不充分①。本文主要立足于劉知幾與章學誠史學批評理論中的幾個面向這一視角而做進一步探討。
在中國古代史學批評發(fā)展歷程中,劉知幾奠定了古代史學批評的理論基礎(chǔ),而章學誠則對此進行更深層次地挖掘和發(fā)展,進一步完善了史學批評理論,使其更加理論化、系統(tǒng)化和層次化。其中,章學誠對史文關(guān)系理論上的繼承與發(fā)展主要表現(xiàn)為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注重秉筆直書,講求實事求是。劉知幾在《直書》和《曲筆》篇中總結(jié)了歷代史家在撰述操作上截然相反的“直書”與“曲筆”兩種操守范疇。劉知幾的思想顯然是傾向于撰述的“秉筆直書”,反對“文過飾非”。他強調(diào)寫史要“寧為蘭摧玉折,不作瓦礫長存”的“實錄”精神。[1]在史書的文風上,他強調(diào)史家寫史貴在“質(zhì)樸”,不可“喻過其體,詞沒其義,繁華而失實”[2],否則就會導致寫作中以文害事。面對隋唐時期史、詞、句繁多,毫無推敲、探究等弊病,他要求史家寫史中應(yīng)要做到:“語微婉而多切,言流靡而不淫蕩”[3]。
而章學誠繼承和發(fā)揚了劉知幾的這種“秉筆直書”的修史之法,并強調(diào)史學“實事求是”的重要性。這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對“秉筆直書”精神有進一步的闡釋。章學誠強調(diào)史家應(yīng)“當慎辨于天人之際,盡其天而不益以人也”[4],即史書書寫中盡量尊重客觀史實而不要過分地摻雜個人的主觀成分。二是以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批評主觀臆史等現(xiàn)象。在《章氏遺書》中,章學誠引《道學》、《儒林》二傳之間的差異,指出“史家法度,自學《春秋》據(jù)事直書,枝指不可斷,而兀足不可伸,期于適如其事而已矣”②,客觀地評價了《宋史》對此問題上自有的價值,批評了后世學者對元代修史者一概而論的主觀態(tài)度。他指出,如這種“大抵束書不觀,全憑臆測”③的史學風氣繼續(xù)發(fā)展,后世觀之今史,就無法窺究今之史學全貌,且這種不良的著史之風也會隨之蔓延下去。
其二,注重疑古惑經(jīng),講求辨證史義。貫穿于劉知幾《史通》全篇另一重要思想即是對先圣及其史書等的懷疑精神。劉知幾專辟《疑古》、《惑經(jīng)》兩篇探討,對《尚書》和《春秋》兩經(jīng)中的矛盾及其不符之處分別提出了自己的十項懷疑和十二條“未諭”。他“以實錄直書為貴”[5]的評價標準,對許多“真?zhèn)文?,是非相亂”的史書、史實進行大膽的懷疑和批判,而且還引入對歷史的“辨證史義”問題的初步探討??傊?,劉知幾的這些批評實踐與其在《自敘》中夫子自道的“其為義也,有與奪焉,有褒貶焉,有鑒戒焉,有諷刺焉”的史家追求是一致的。這也就為后世史書義例奠定了明確的判斷標準。
而劉知幾關(guān)于“辨證史義”的初步探討,后經(jīng)章學誠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章學誠意識到“作史貴知其意,非同于掌故,僅求事文之末也”[6]。不難看出,章學誠強調(diào)的是史家對“史義”更深層次的“史意”的領(lǐng)悟與掌握。在《書教》篇中,他從理論高度對這一問題做了進一步的闡述,他認為“圓神方智”、“藏往知來”,“別識心裁”是“史意”撰述的要旨所在,“凡此皆申明重撰述而輕記注之旨也”[7]。而“別識心裁”又是“史意”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之一。同時,他自覺把其“史意”區(qū)別于劉知幾的“史法”。④總之,章學誠尊崇孔子作《春秋》之旨⑤,這既是對劉知幾“懲惡勸善”的史意繼承與完善,亦是對其史學核心的點睛。而孕育了章學誠經(jīng)世致用之用心的《文史通義》,自然也包含了“史意”這一核心價值。
其三,注重文史差異,反對以文衡史。劉知幾認為史筆之形成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而需要經(jīng)過一個漫長的歷史而逐漸形成的。[8]史書原先是以文學模仿的形式來記述歷史發(fā)展的原貌,這也驗證了“文之將史,其流一焉”[2]。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史與文逐漸分離,而且逐有從文中脫穎而出之勢。但魏晉時史與文關(guān)系上卻也存在很大弊病,如“煩而不整”、“俗而不典”、“書不實錄”、“賞罰不中”、“文不勝質(zhì)”、“擬古而不類”等。[9]因此劉知幾主張必須因俗、隨時地篩選、甄別文與史的關(guān)系,反對以文衡史。
而對于文、史所體現(xiàn)“較然異轍”的差別,章學誠亦有注意,并將此文史間差異進一步從理論上展開論述。章氏論“文”、“史”最主要的是從“文辭”方面破題。在《史德》篇中,章學誠將史文之撰述比作衣服和食物,并指出只有“質(zhì)樸”與“中正”方能有好的史學著述問世,“文辭有工拙,而族史方且以是為競焉,是舍本而逐末矣。以此為文,未有見其至者。以此為史,豈可與聞古人之大體乎?”[4]但史離不開文,沒有文的幫襯史也會如死水一潭,讀之如味同嚼蠟。所以處理好史之“中正”,方能彰顯“史”之文辭。同樣,章學誠也反對史文過分地彰顯詞句,他說:“文士為文,不知事之起訖,而以私意雕琢其間,往往文雖可觀,而事則全非,或事本可觀,而文乃不稱其事”⑥??梢?,在對待“文”、“史”關(guān)系的問題上,劉知幾與章學誠都一致深惡痛絕將史附文,以文視史。二者希望通過對文、史的闡釋,將史的編寫從文學的泥濘中脫離出來,重新還原史的本來面貌,這也體現(xiàn)了二者有“懲善去惡”、“化成天下”[2]和“經(jīng)世致用”史家人文關(guān)懷。
章學誠對劉知幾史學批評理論的繼承與發(fā)展還表現(xiàn)在批評原則與方法上。這主要從以下三個方面來看:
其一,追本逐源,切合史實。劉知幾強調(diào)史家著史要依據(jù)詳盡的考證,追本逐源,切不可人云亦云?!胺蛲劧愂稣撸娖槎值酪?;源正而流別者,歷久而失真也”。[10]他以漢魏時期一些學者為例,指出他們因缺乏考證史實而全盤接受對《左傳》“賤夷狄而貴諸夏”的觀點,“孫盛稱《左氏春秋》書吳、楚則略,荀悅《漢紀》述匈奴則簡,蓋所以賤夷狄而貴諸夏也”,而此種說法在劉知幾看來屬于無稽之談,因“案春秋之時,諸國錯峙,關(guān)梁不通,史官所書,罕能周悉”,以這種方法作史,“可謂強奏庸音,持為足曲者也”。[11]可見,強調(diào)追本逐源和史實切合是劉知幾史學批評理論中一個重要原則與方法。
章學誠亦反對沒有源頭,不切實際的史學考證。在《文史通義·詩話》篇中,他以探究詩話淵源為例,批判性地指出后世的探求詩話者“沿流忘源”而“不復知著作之初意矣”。主張“知溯流別”,進而“探源經(jīng)籍”“窺天地之純、古人之大體”。在章學誠看來,只有考證清楚了典籍的源頭,才能窺見史書的全貌,否則就會導致“學術(shù)不明,而人心風俗或因之而受其敝矣”[12]。因此,強調(diào)追本溯源,源流互質(zhì),也是章學誠史學批評理論中一項重要原則和方法。
其二,考究時世,論世知人。劉知幾認為史筆之形成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而是經(jīng)過一個漫長的歷史而形成的。在此期間,史家史筆的形成與發(fā)展都反映著不同時代、不同背景下的不同特色。史筆有其自身演變歷程,但若一味仿古,而不予以因俗、隨時地篩選、甄別,終究會導致史文的無意于時?!胺蛱斓亻L久,風俗無恒,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3]可見,劉知幾對魏晉唐初以來一味仿古之風表示不滿。他以樸素的進化史觀為依襯,認為一個時代應(yīng)該有一個時代的史風,史筆也需以及時地發(fā)展變化,承接傳統(tǒng)固然重要,但過分地一味鸚鵡學舌般仿古只能失去時代的活力與氣息。因此,劉知幾在批評“偽修混沌,失彼天然。今古以之不純,真?zhèn)斡善湎鄟y”[3]現(xiàn)象的同時,指出一味師古,而不考究時世的話,很難給后世留下可以評判當代特點的史學風氣。
對于章學誠來說,考究時世不僅僅反映在史筆文風的上,更多的則是在對古之學者的書籍、觀念等評判上,“學者能讀前人之書,不能設(shè)身處境,而論前人之得失,則其說未易得當也”。⑥章學誠主張,評判某一古人或某一論斷時,必須要設(shè)身處地理解古人或其論斷背景。“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論古人文辭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處,亦不可以遽論其文也?!盵13]可見,章學誠的史學批評原則中也講求實事求是的客觀歷史標準,這與劉知幾堅持尊重古之文辭的特色是一致的。
其三,依據(jù)史料,反對無稽之談。劉知幾在《史通·疑古》篇中,通過對堯舜禹時期史料的揣摩與解讀,提出了對《尚書》的十點疑問,進而批判了后世史家不根據(jù)史料卻記錄不真實的史實的現(xiàn)象。“賈逵撰《左氏長義》,稱在秦者為劉氏,乃漢室所宜推先。但取悅當時,殊無足采。”[14]在沒有充足史料的依據(jù)下,史官們?yōu)榱巳偖敵y(tǒng)治者,而胡亂添加歷史。就如對秦魏之戰(zhàn)的記載,在沒有春秋史料下,而皆曰,“魏以不用信陵君,故國削弱,至于亡”。這種無稽之談根本沒有注意到“論成敗者,固當以人事為主,必推命而言”,其結(jié)果也只能是“其理悖矣?!盵15]劉知幾隨后又指出《春秋》記事中亦沒有根據(jù)史料的記述,而僅僅憑借他國來者片面說辭就將此段歷史公諸于史冊[5],這種沒有考證的史實當然不能稱作真正的史料,也必然對后世史家修史造成極大的影響。
章學誠對此原則與方法作了進一步的完善,將之規(guī)范為“記注”和“撰述”?!坝涀ⅰ本褪菍κ妨系木庉嬚砗Y選,“撰述”則是對史文的掌握運用。章學誠引《周易》說明“撰述欲其圓而神,記注欲其方以智也”,“夫智以藏往,神以知來,記注欲往事之不忘,撰述知來者知興起,故記注藏往似智,而撰述知來擬神也。藏往欲其賅備無遺,故體有一定,而其德為方;知來欲其抉擇去取,故例不拘常,而其德為圓”[16]??梢?,章學誠主張“記注”是史著的基礎(chǔ),“記注”基礎(chǔ)上的“撰述”方能彰顯史的本質(zhì)。而“記注”的完善又是建立在全面搜求史料的基礎(chǔ)上的。史料對于劉知幾和章學誠來說意義重大,對于史家修史來說更如連城之璧。
對史學批評者自身修養(yǎng)問題的探討,章學誠對劉知幾的繼承與發(fā)展可從以下三個方面來看:
其一,從“史學三長”到“史德”概念的提出。劉知幾對史家修養(yǎng)的貢獻主要在于其對“史才”、“史學”、“史實”的提出與闡釋。“史有三長:才、學、識,世罕兼之,故史者少。夫有學無才,猶愚賈操金,不能殖貨;有才無學,猶巧匠無楩柟斧斤,弗能成室。善惡必書,使驕君賊臣知懼,此為無可加者?!盵17]在劉知幾看來,“史才”、“史學”和“史識”是史家必須擁有的,分別指的是掌握文獻的能力、對文獻知識的融匯和領(lǐng)略、史家的膽識和器局。并指出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史家只有同時具備這三個方面的品質(zhì),才能寫出真正意義上的史學著作。此“三長”中,他要求史學家不僅僅能做到“秉筆直書”、“懲善去惡”,更重要的是一種對“史識”的領(lǐng)悟能力,即忠于史實的品質(zhì)和獻身精神,這才是史學的重中之重。
然而,作為后學的章學誠認為,“雖劉氏之所謂才、學、識,猶未足以盡其理也”[4]。因此,在劉知幾“史家三長”修養(yǎng)論的基礎(chǔ)上,章學誠繼續(xù)深入和探討了史家修養(yǎng)問題,并引入了“史德”的概念。章學誠認為“才”、“學”、“識”只是史家應(yīng)該具備的修養(yǎng)基礎(chǔ),“非識無以斷其義,非才無以善其文,非學無以練其事”,“三者固各有所近也,其中固有似之而非者也”,僅僅此三者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具備另一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品質(zhì)——“史德”。只有如此,才可做到著史中“慎辨與天人之際,盡其天而不益于人也”[4]。
其二,從“史識”到以“心術(shù)”論“史德”的內(nèi)涵。劉知幾將“史識”作為“史學三長”理論的核心所在,并以此區(qū)別了“文”與“史”,史筆與文筆、史家與文學家,指出從“文之將史,其流一焉”到“文之與史,較然異轍”的轉(zhuǎn)變,進而批判了“文非文,史非史”“刻鵠不成反類于鶩”[18]的現(xiàn)象。
而章學誠卻引從“心術(shù)”來解釋“史德”的內(nèi)涵。有學者已指出,“史家的史識以史德為根基,所以,史德對史識顯然是一種約束。由于有史德,史家的史識便顯得收斂、平實;由于沒有史德,文人的史識便顯得放縱、怪異。所以,章學誠不同于劉知幾之處就在于他不把史識看作最高的標準,而是在史識之上又設(shè)置了更高的規(guī)定,即用史德來約束和規(guī)范史識”[19]。章學誠以文史有別為立論點,指出文學家“知臨文之不可無敬、恕,則知文德矣”[13]??芍?,“文德”與“史德”最大的差別在于史家需要有對“心術(shù)”的認知。即章學誠強調(diào)的:“而文史之儒,競言才、學、識,而不知辨心術(shù)以議史德,嗚呼可哉”![4]“心術(shù)”不僅僅關(guān)系到了史家自身的史學素養(yǎng)問題,還能直接影響到史家對于史文的撰述。所以他有“心術(shù)不可不慮者”、“心術(shù)不可不慎也”的箴言。[4]欲為良史家,就必須先端正自己的“心術(shù)”,這也即“史德”的具體內(nèi)涵所在。
其三,對史家自身“天職”問題的探討。劉知幾認為史家的“天職”,主要在于寫出以“師范古今”“勸善懲惡”、“化成天下”[2]為旨歸的良史之作。只有那些敢于秉筆直書,不虛加“妄飾”,不畏強權(quán)折腰的史家才是真正的良史家。因此,劉知幾認為在“才”、“學”、“識”指導下不妄飾與“直筆”是史家“天職”的基礎(chǔ),不妄飾是對史家史筆的要求,“直筆”是對史家記事的要求,兩者相結(jié)合,方有“不掩惡,不虛美”的好的史文的出現(xiàn)。
而對章學誠來說,他不僅繼承了劉知幾“天職”觀的內(nèi)涵,更將其融入了客觀史實中做更深入的探討。他說“史之義處于天”[4],即史學的大義出于天道。而“道,公也;學,私也。君子學以致其道,將盡人以達于天也。人者何?聰明才力,分于形氣之私者也;天者何?中正平直,本于自然之公者也”[20]。對史家來說,這就是要求其做到不以主觀臆斷去書寫史或不把其主觀意識凌駕于客觀歷史之上而造成“害于道矣”[21]。而盡天道又以“心術(shù)”的歸正與否為參照,這也即章學誠所倡導“心術(shù)不可不慎也”[4]之意義所在。由此,“心術(shù)”影響著史家“天道”的形成,這也影響著以“史德”為追求的史家修養(yǎng)。而“心術(shù)”作為“史德”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史德”則是史家修養(yǎng)的內(nèi)在修養(yǎng)要素。不難看出,章學誠對史家的“天職”的認識,含有樸素的唯物辯證思想。
綜上所述,作為中國古代史學批評的兩座高峰——劉知幾和章學誠——對史文關(guān)系、史學批評原則與方法、史家自身修養(yǎng)上的總結(jié)與體認,為后世史學、史學理論的發(fā)展開辟了廣闊的研究領(lǐng)域,而其最重要的史家自身批評素養(yǎng)理論,更是為后世史家不斷反思和提高自身修養(yǎng)提供了參考標準。如瞿林東先生所言,劉知幾“提出了系統(tǒng)的史學批評原理和方法論,標志著古代史學理論的形成,是中國古代史學發(fā)展的里程碑”[22]。倉修良也指出,章學誠“正是在總結(jié)繼承前人的基礎(chǔ)上,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了劉知幾的史學理論,做到了詳其所略,重其所輕,把封建時代的史學理論大大向前推前了一步”[23]??梢?,對劉知幾與章學誠史學批評遺產(chǎn)的深入總結(jié),仍是后世史學發(fā)展道路中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
注釋:
①學界關(guān)于二者史學批評研究主要成果有:董傳嶺《劉知幾與章學誠的史家修養(yǎng)理論比較研究》(《太原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1期)、朱政惠、陳勇《章學誠的史學批評理論及其借鑒意義》(《史學史研究》2010年第1期)和周文玖《劉知幾史學批評的特點》(《史學史研究》2007年第2期)。
②見章學誠《章氏遺書》,外編卷3,《丙辰札記》。
③見章學誠《章氏遺書》,外編卷2,《乙卯札記》。
④見章學誠《章氏遺書》,卷9,《家書二》。
⑤見《文史通義》,卷5,《申鄭》、《史德》、《文德》等篇。
⑥見章學誠《章氏遺書》,卷19,《庚辛之間亡友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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