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廣文
(青海師范大學 文學院,青海 西寧 810008)
漢語第一人稱代詞的歷史演變
彭廣文
(青海師范大學 文學院,青海 西寧 810008)
古漢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主要有“吾、我、余(予)、朕、卬、臺”幾個,在不斷地發(fā)展演變后“我”在現(xiàn)代漢語第一人稱代詞中占據(jù)了主體地位。漢語語言歷時長久,第一人稱代詞從古至今在數(shù)量、稱數(shù)、格各方面都經(jīng)歷了深刻的發(fā)展變化。
漢語;第一人稱代詞;變化
漢語第一人稱代詞研究主要涉及第一人稱代詞的數(shù)量、稱數(shù)、句法功能等方面。就文獻資料展開研究的,如張玉金[1]對西周、春秋時期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做了詳細分析。其主要針對的是這一時期作為第一人稱代詞的“余(予)、吾、我、朕、卬、臺”等詞的數(shù)量變化、使用頻率變化以及這些詞在語料文獻中的句法功能。就第一人稱代詞的地域性和時間性問題做出相關論述的,如黃盛璋[2]、周生亞[3]、賈則夫[4]等,這些學者對于第一人稱代詞的研究主要也集中在先秦上古漢語時期,對這一時期使用率最高的幾個第一人稱代詞“余(予)、吾、我、朕”,從稱數(shù)和格位的變化上進行論述,并對它們之間的關系做了相關分析。
前人對第一人稱代詞的研究集中于先秦上古漢語以及西周春秋時期,但是漢語語言歷時長久,第一人稱代詞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不斷演變。本文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之上,通過選取一些代表性的古今文獻資料并對其中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做歷時統(tǒng)計,從數(shù)量、稱數(shù)、句法功能上論述其在古今漢語中的對比發(fā)展。
古代漢語文獻資料中保存了大量有關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情況,通過整理文言文典籍不難發(fā)現(xiàn),同樣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吾、余(予)、我、朕”等分布情況存在差異。
“余(予)、吾、我、朕、卬、臺”這幾個第一人稱代詞在古漢語時期使用最為普遍,選取最能反映上古漢語語言特點的文獻《詩經(jīng)》、《尚書》、《周易》為例,分析第一人稱代詞的分布情況,可以看出“余(予)、吾、我、朕、卬、臺”這幾個第一人稱代詞雖然都存在使用情況,但是“我”使用的最多。隨著時代的不斷進步和人類對于古代文化了解的不斷深入,甲骨文作為我國最早的文字一步步被探索。張玉金先生在對殷墟甲骨研究以后得出:“我”共出現(xiàn)611次,“余”出現(xiàn)170次,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在春秋時期,第一人稱代詞使用的主要是“我”和“余”。
春秋戰(zhàn)國時期,諸子百家的文獻占據(jù)主流位置,因此要研究這一時期第一人稱代詞的分布情況當以諸子文獻為基礎。根據(jù)統(tǒng)計研究結果顯示:到戰(zhàn)國時期,各第一人稱代詞總使用率依次為:“吾”、“我”、“余”、“朕”。在這一時期第一人稱代詞“吾”的使用率逐漸增加甚至躍居第一位,而在上古漢語中占主流位置的“我”使用率雖然也很高但已經(jīng)退居二位了,且“余”、“朕”的使用率急劇下降,“余”從上古時期總使用率25.1%到表二中選取的最后一書《呂氏春秋》中僅占4.1%,“朕”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來使用已經(jīng)處于邊緣位置上了,“朕”在此之后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大部分是出現(xiàn)在例證所引用的古文中,秦統(tǒng)一六國以后,秦始皇自稱始皇帝,用“朕”作為皇帝專稱,自此,“朕”作為第一人稱代詞的功能完全消失。還有“卬”、“臺”等詞在上古漢語中主要存在于《詩經(jīng)》、《尚書》中,到戰(zhàn)國后期已經(jīng)消失。
秦王朝統(tǒng)一天下的短暫歷史過去以后是漢朝六百多年的統(tǒng)治,兩漢時期我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都取得了空前的繁榮,這一時期出現(xiàn)史學為主的諸多著作,如《三國志》、《漢書》、《史記》等等,并影響后世史家文學的興盛。
選取從兩漢至明朝時期的史學著作《漢書》、《三國志》、《隋書》、《新唐書》、《南宋史》、《明史》作為統(tǒng)計對象,統(tǒng)計結果顯示:在從兩漢至明清這一漫長的歷史時期內(nèi),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以“我”和“吾”為主。這二者共同分擔第一人稱代詞的功能。不難看出,兩漢以后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是對戰(zhàn)國后第一人稱代詞使用的一個繼承與發(fā)展。此外,單就“我”和“吾”這兩個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也存在差異,二者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nèi)交替占據(jù)第一人稱代詞的主體地位。
上古漢語時期結束后一些詞逐漸失去第一人稱代詞的功用,從這一時期到現(xiàn)代漢語時期主要的第一人稱代詞的歷時發(fā)展演變過程大體如圖1。
現(xiàn)代漢語,第一人稱代詞只是表單數(shù)的“我”和表示復數(shù)的“我們”。在這一演變過程中第一人稱代詞在數(shù)量、稱數(shù)和格位等各方面都發(fā)生了變化。
(一)在古今漢語中使用數(shù)量上的變化
就我們所接觸到的現(xiàn)代漢語而言,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的僅“我”這一詞(“我們”用來表示復數(shù)),而從上古到明清時期被用作第一人稱代詞的有:我、吾、余、予、朕、臺、卬。
殷商漢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只有三個,即“我”、“余”、“朕”。現(xiàn)今出土的文獻上記載的我國最早的文字當屬殷商時期的甲骨文,而在甲骨文字中作為第一人稱代詞被頻繁使用的就是“我”字?!渡袝ど虝返奈墨I記載中“余”是被公認的第一人稱代詞,“朕”一詞在秦以前雖然使用次數(shù)較少但是也在第一人稱代詞的適用范圍之內(nèi),直到秦統(tǒng)一六國以后“朕”才成為皇帝專稱。
到了西周時代,第一人稱代詞的數(shù)量明顯增多。西周漢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有五個,即“我、余(予)、朕、卬、吾”,比殷商漢語增加了兩個?!皡n”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古代漢語中使用情況記載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其一如:“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須我友”(《詩經(jīng)·邶風·匏有苦葉》)。至于“吾”充當?shù)谝蝗朔Q代詞被使用,記載存在一些爭議。此外,在西周語料中還可以見到第一人稱代詞“臺”,只不過出現(xiàn)次數(shù)比較少罷了,“戎生編鐘”屬于西周晚期的銅器,其中已出現(xiàn)第一人稱代詞“臺”(寫作“辭”)。所以西周漢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可以說是六個。
到了春秋時期,文言文文獻典籍數(shù)量增加,第一人稱代詞使用的頻率也有所增加,但在數(shù)量上并沒有增加,即“我、余(予)、朕、卬、吾、臺”。春秋戰(zhàn)國以后,隨著朝代更替和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因素的發(fā)展,原本的一些第一人稱代詞逐漸消亡,兩漢以后的文獻中第一人稱代詞以“我、吾、余(予)”為主,在上古漢語中出現(xiàn)過的“朕、臺、卬”等詞已經(jīng)退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范疇,“朕”作為第一人稱代詞的功能在秦以后完全消失,還有“卬”、“臺”等詞在上古漢語中主要存在于《詩經(jīng)》、《尚書》等古語料中,到戰(zhàn)國后期已消失。
現(xiàn)存的大量明清小說所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主要以“我、吾”為主,如清代著名的口語體長篇小說《紅樓夢》中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有:我、吾、俺、儂。
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白話文取代文言文,中國漢語就以單一的“我”作為第一人稱代詞。
至此,漢語第一人稱代詞完成其在數(shù)量上的變革。
(二)在古今漢語中稱數(shù)方面的差異
在漢語人稱上,都是以單一的一字表示單數(shù)形式(第一人稱代詞是我,第二人稱代詞是你,第三人稱代詞因?qū)ο蟛煌盟⑺?、它表?,在單數(shù)形式后面加詞尾“們”表示復數(shù)形式,如我們、你們、他們(她們、它們)?!皞儭钡淖饔檬歉街谌朔Q代詞之后用來表示復數(shù)形式的,不可以單獨使用。
而在古代漢語中,第一人稱代詞的單復數(shù)相對于現(xiàn)代漢語就要復雜得多。在現(xiàn)有的語料中,春秋時期第一人稱代詞使用的數(shù)量最多,一般認為有六個,即:我、吾、余(予)、朕、臺、卬。黃盛璋指出,關于代詞稱數(shù)的問題,可能的情形不外三種:一是只能表示單數(shù),二是能表示單數(shù)也能表示復數(shù),三是只能表示復數(shù)。凡是漢語的代詞,都能表示單數(shù),只能表示復數(shù)不能表示單數(shù)的情形是沒有的。黃盛璋的上述說法不完全正確,因為在甲骨文中“我”只表示復數(shù),也就是說存在他所說的第三種情況。這里就古漢語文獻中出現(xiàn)的六個第一人稱代詞把它們分成兩類:一類是只表示單數(shù)的第一人稱代詞,另一類是既可以表示單數(shù)也可以表示復數(shù)的第一人稱代詞。
1.只表示單數(shù)的第一人稱代詞
整理各代文獻資料可以發(fā)現(xiàn),在上古漢語時期,在殷商漢語中,“余”和“朕”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在西周漢語中,“余(予)”、“朕”、“卬”只表單數(shù)?!拔帷弊鳛榈谝蝗朔Q代詞使用有表示單數(shù)的情況,例如 “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周易·中孚》),這個例子中的“吾”就是表示單數(shù)的,其余情況基本是表示復數(shù)的?!芭_”在西周語料中只出現(xiàn)兩次,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到了春秋漢語中,表示單數(shù)的第一人稱代詞主要是“余(予)”、“朕”、“印”、“臺”。
余(予) 在春秋時代的語料中,“余(予)”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例如:
(1)晉姜曰:余唯司(嗣)朕先姑君晉邦。余不段妄寧,經(jīng)騅明德(《晉姜鼎銘》)。
在這一例句中“余”是晉姜的自稱。在春秋時代的語料中,絕大多數(shù)的“余(予)”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僅有的表示復數(shù)的例子如下:
(2)公及王姬曰:余小子,余夙夕虔敬朕祀, 以受多福(《秦公鐘銘》)。
朕 各種史料中記載的“朕”寫法都是一致的,在西周和春秋時代的語料中,“朕”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如:
(3)泰公曰:丕顯朕皇祖受天命(《秦公簋銘》)。
卬 “卬”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西周時期共出現(xiàn)四次,也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而到了春秋漢語的語料中也,只出現(xiàn)了幾次,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其一例為:
(4)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須我友。(《詩經(jīng)·邶風·匏有苦葉》)
至戰(zhàn)國以后,“卬”就退出了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范疇。
臺 “臺”作為一個僅在上古漢語中活動過的第一人稱代詞,在西周晚期的語料中出現(xiàn)了兩次,寫作“辭”。 后來“臺”作為第一人稱代詞的使用主要存在于《尚書》中,如:
(5)非臺小子敢行稱亂(《尚書·湯誓》)。
這里是用作第一人稱單數(shù)。
2.既可以表示單數(shù)又可以表示復數(shù)的第一人稱代詞
吾 “吾”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文言文中使用時既可以表示單數(shù)又可以表示復數(shù)。如:
(6)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易經(jīng)·中孚》)。
在這一例證中,“吾”是表示單數(shù)的。在春秋時代的語料中,“吾”被用做第一人稱代詞一共在金文文獻中出現(xiàn)了7次,也都是表示單數(shù)的。而在戰(zhàn)國以后,“朕”、“臺”、“卬”等詞消退,“余(予)”也逐漸萎縮,此時“吾”和“我”成為主要第一人稱代詞?!拔帷弊鳛榈谝蝗朔Q代詞,也從這一時期開始既可以表示單數(shù)又可以用來表示復數(shù)(只是在各朝代表示單數(shù)與表示復數(shù)的比例有所差異)。
我 “我”是我國漢語中可以追溯到的,歷史最久的,生命力最為長久的第一人稱代詞,它是唯一一個在經(jīng)歷長久歷史變遷后仍然保留下來并被使用的第一人稱代詞?!拔摇边@一詞在古今漢語中“數(shù)”的形式也有差異?!拔摇弊钤缈梢宰匪莸郊坠俏臅r期,在甲骨文獻中“我”就被當做第一人稱代詞來使用,這時的“我”都是表示復數(shù)的。在此后各代文獻中,“我” 既可以用來表示單數(shù)又可以用來表示復數(shù)?!拔摇敝阜Q復數(shù)的用例如下:
(7)殄資澤于下民,侵戎我國家純(《尚書·文侯之命》)。
“我”指稱單數(shù)的用例如下:
(8)我以享孝, 樂我先祖, 以祈眉壽,世世子孫,永以為寶(《鄙黛鐘銘》)。
直至發(fā)展到現(xiàn)代漢語中,“我”成為第一人稱代詞單數(shù)形式,“我們”表示復數(shù)形式,但是在某些具體的語句和語境中,“我”也可以指代復數(shù),例如“我國”,在這一例中,“我”所指稱的就是復數(shù)。
這是第一人稱代詞在稱數(shù)方面的一些變化,關于各個第一人稱代詞稱數(shù)的詳細情況,還需結合當時的具體語料加以具體分析。
(三)在古今漢語中“格”與句法功能方面的差異
格表示名詞、代詞在句中和其他詞的關系,是漢語語法范疇的一個部分。名詞、代詞做主語時用主格的形式,做及物動詞的直接賓語時用賓格形式,做間接賓語時用與格形式,表領屬關系時用屬格形式。
在現(xiàn)代漢語中,“我”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句子中可以充當主語(我拿了一本書)、直接賓語(就是我)、間接賓語(給我一本書)、定語(我的姐姐),所以在現(xiàn)代漢語中,第一人稱代詞可以用于主格、賓格、與格、屬格。
而在古代漢語中,充當過第一人稱代詞的“余(予)、吾、我、朕、卬、臺”這幾個詞,在流傳下來的語料文獻句子中所發(fā)揮的句法功能是存在差異的。
余(予) 在春秋時代,“余(予)”可作主語、賓語、定語等句子成分,也可以作兼語,還可以與別的詞構成聯(lián)合短語作判斷句謂語。
作主語:(9)余不畏不差,惠于政德,淑于威儀(《王子午鼎銘》)。
作賓語:(10)今女下民,或敢侮予(《詩經(jīng)·豳風·鴟鶚》)。
作定語:(11)唯正月吉日丁酉,徐王義楚擇余吉金, 自作祭鳊(觶)(《徐王義楚觶銘》)。
朕 前文分析顯示,“朕“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其存在的文獻主要為《尚書》、《詩經(jīng)》、《論語》、《孟子》、《逸周書》等。在這一時期,“朕”主要是用作主語和定語。到春秋時期,“朕”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開始變少,只出現(xiàn)了19次,主要用作定語,例如:
(12)余夙夕虔敬朕祀,以受多福(《秦公鐘銘》)。
卬 “卬“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西周時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尚書》中出現(xiàn)2次,在《詩經(jīng)》中出現(xiàn)了4次,可以作為主語也可以作為賓語。作主語,如:
(13)樵彼桑薪,印烘于堪(《詩經(jīng)﹒白華》)。
(14)印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直時。后稷肇祀,庶無罪悔,以迄于今(《詩經(jīng)·大雅·生民》)。
作賓語如:
(15)哀哉!予造天役,遺大投艱于朕身。越予沖人不印自恤(《尚書·大誥》)。
(16)肆予曷敢不越印敉寧王大命(《尚書·大誥》)。
臺 據(jù)上表所示,“臺”作為第一人稱代詞使用次數(shù)與使用的實踐都不是很長,不論是西周時代還是春秋時代,“臺”都是用作定語的。
我、 吾 “我”、“吾”這兩個詞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漢語歷史上占據(jù)了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兩漢以后的語料文獻中基本都是“我”、“吾”。
“吾”作為第一人稱代詞在西周時期語料《周易》中,只出現(xiàn)了一次且是作為主語,春秋時期“吾”一共出現(xiàn)了7次,分別用作主語、定語。戰(zhàn)國后至明清時期,第一人稱代詞“吾”的使用率逐漸增加,“吾”在句子中也主要充當主語、定語等,即黃盛璋所認為的第一人稱代詞“吾”在文言文中主要用于主格、領格,一般是不用作賓格的。
“我”作為古今漢語中使用最多的第一人稱代詞,從殷商漢語至現(xiàn)代漢語“我”所充當?shù)木渥映煞执笾率窍嗤?,即文言文中的“我”也可以作主語、賓語、定語、兼語等。
總的來說,現(xiàn)代漢語中第一人稱代詞“我”在句子中發(fā)揮的句法功能,綜合所有出現(xiàn)在古代漢語文言文中的第一人稱代詞,其句法功能是大致相當?shù)摹?/p>
第一人稱代詞作為漢語的一個重要方面從古至今在格、數(shù)、量等方面都發(fā)生 顯著變化,由文言文中的多個發(fā)展到今天的單一一個;由文言文中只表示單數(shù)的和既可以表示單數(shù)又可以表示復數(shù)的發(fā)展到現(xiàn)代漢語中獨特的“我”?,F(xiàn)代漢語中的第一人稱代詞“我”所發(fā)揮的句法功能可以說是文言文中第一人稱代詞的一個綜合。所以就第一人稱代詞這一系統(tǒng)而言,最早在文言文中出現(xiàn)的第一人稱代詞是“我”,現(xiàn)代漢語中僅存的第一人稱代詞也是“我”?!拔摇弊鳛榈谝蝗朔Q代詞的典型代表,通過文言文和現(xiàn)代漢語中第一人稱代詞的對比研究發(fā)現(xiàn)其本身也映射著從古至今、從文言文至現(xiàn)代漢語的變化。
[1] 張玉金.春秋時代第一人稱代詞研究[J].語言研究,2008(4):66-72.
[2] 黃盛璋.古漢語的人身代詞研究[J].中國語文,1963(6):443-472.
[3] 周生亞.論上古漢語人稱代詞繁復的原因[J].中國語文,1980(2):127-139.
[4] 賈則夫.對“朕”、“余”(予)、“吾”、“我”的初步研究[J].陜西師大學報,1981(1):101-108.
(責任編輯:李 軍)
The Diachronic Evolvement of First Person Pronouns in Chinese
PENG Guangwe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Qinghai Normal University, Xining Qinghai 810008, China)
Ancient Chinese language of the first person pronouns are"wu"(吾),"wo"(我),"yu"(余),"zhen"(朕),"ang"(卬),"tai"(臺)and so on .In constant development and evolution "wo" has occcpied the main body status in modern Chinese language of first person pronouns . Chinese language has a long history,during this time the first personal pronouns in number, called number, lattice aspects have undergone profound changes.
Chinese language; the first person pronoun; change
2014-08-12
彭廣文(1982-),男,江蘇鹽城人,碩士,研究方向:古代漢語。
H1-09
A
1671-5322(2014)04-004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