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黃建國
1998年10月的一天,一行疣鼻天鵝順著伊犁河谷,飛過下游寒冷的冰雪地帶,越來越靠近伊犁河上游河谷,它們千辛萬苦從北方而來,是為了找到更為溫暖的南部地帶,以便度過寒冷而漫長的冬季。
伊犁河兩岸有著寬闊的谷地和豐富的動植物,河水涵養(yǎng)著約360萬畝的廣闊濕地。上游英塔木鄉(xiāng)一眼溫泉使得周邊水域一年四季都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
或許是飛累了、餓了,或許是天黑迷路了,這行天鵝落在了這片水域中。
一天、一周、一個月……附近村莊里的大人和孩子們欣喜地發(fā)現(xiàn),天鵝似乎不走了,它們在升騰著霧氣的池塘里恬靜地覓食,在透著金色的晨光中梳洗羽毛,在暮色蒼茫的水面上酣睡。
天鵝似乎認可了這片水域,每年秋天,越來越多的天鵝“攜家?guī)Э凇毖焦鹊奈L來到這里過冬,一來就是14年。
2014年春節(jié),中國西部邊緣伊犁河谷一個偏僻的鄉(xiāng)村因疣鼻天鵝的到來而熱鬧起來
伊犁河谷成為天鵝的天堂,與當?shù)鼐用駩圩o天鵝的優(yōu)良習(xí)慣有關(guān)。這里生活著漢族、哈薩克族、維吾爾族、回族、錫伯族等13個民族,主體民族哈薩克族至今仍保留著烏孫部落的某些習(xí)俗,把天鵝奉為本民族的圖騰,嚴禁捕殺。
英塔木鄉(xiāng)位于伊犁河谷上游地帶,120畝的“天鵝泉濕地保護區(qū)”就坐落在魚塘和民居之間。
村里占三分之一多的哈薩克族村民世世代代都有崇敬天鵝的傳統(tǒng)。在他們的神化傳說中,哈薩克民族就是白天鵝的化身。傳說古代一個青年勇士在戰(zhàn)斗中負傷,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一只白天鵝飛到他的身旁,吐出嘴里的涎水喂給勇士。勇士很快醒來,看著是一只白天鵝救了他的命,十分感激。當他撫愛白天鵝時,白天鵝就變成一個妙齡少女。他們相愛,結(jié)成夫妻,他們的后代就是“哈薩克”?!肮_克”一詞就是“哈孜”(鵝)與“阿克”(白色)組成。
天鵝是一種聰慧的鳥,對愛有著特殊的記憶。你對它友善,它會記憶這種友善。質(zhì)樸的村民人人都小心地呵護著天鵝。天鵝的數(shù)量也逐年多起來。最多的一年,在這里棲息過冬的天鵝有180多只。
疣鼻天鵝落戶英塔木鄉(xiāng)的消息不脛而走。背包客、相機控、觀鳥團、鳥類研究者紛至沓來。一時間英塔木鄉(xiāng)成為拍鳥、觀鳥的好去處。
2014年春節(jié),村民韓新林家去年新建的住房,擠滿了來自烏魯木齊及全國各大城市的人群。一撥又一撥愛鳥者冒著嚴寒在雪中拍攝。
霧靄中的天鵝、霞光中的天鵝、大雪中的天鵝,一幅幅鳥類與人類和諧相處的動人畫面展現(xiàn)在世人的面前。
在村民眼中,天鵝和人一樣心靈相通,它們是上天飛來的使者
韓成林是英塔木鄉(xiāng)一個位普通的回族村民,自他承包了村里的魚塘后,讓他最舒心的就是天鵝年年到他家的魚塘來過冬。
天鵝第一次飛到他家魚塘的時候,他愣了好幾天:人都說天鵝是高貴的鳥,咋就飛到我家了呢。他和村里其他人一樣,迷惑中帶著小心,敬畏中帶著感激,即擔心魚塘里的草不夠吃,又怕干活的時候一不小心驚了天鵝,天鵝不來他家了。
2011年秋天,老韓家來了5只天鵝,兩只白色的,三只麻色的。起初他并不知道這5只天鵝的關(guān)系,一閑下來就盯著天鵝觀察。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夫妻倆”帶著三個“孩子”,兩只白的是父母,三只麻色的是“孩子”?!案赣H”總是起帶頭作用,帶頭起飛覓食,帶頭落下回家,三個“孩子”聽話地跟在“父親”身后,“父親”一起飛,“孩子”們按年齡大小一個挨一個起飛,最后面的是“母親”,永遠都保護著“孩子”們。他還觀察到,丑小鴨變成白天鵝也是有道理的。天鵝在小的時候,羽毛是雜色的、嘴巴是黑的,等他們長大了,雜色羽毛才完全退掉,換成白色,嘴巴也變成橘紅的顏色。一只“丑小鴨”活脫脫變成一只潔白高貴的白天鵝,要經(jīng)歷時間和蛻變的考驗。老韓很感動這一家的成長過程,那么默契,那么美滿。
讓他感動的還在后邊呢。2013年9月,他家的池塘又來了一對“小夫妻”,天天形影不離,好得什么似的。11月,天氣總是不好,連天迷霧蒙蒙。河壩里水汽大,使得電線桿上積滿了雪和霜,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天鵝飛在空中也不清楚。有一天“夫妻倆”回家的時候,打頭的一只天鵝撞到電線上死了。留下那只母的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就在那個電線桿子底下的池塘里等啊等啊,一天又一天。開春了,其他天鵝都走光了,它還是不走,孤零零的等在那里。7月天氣太熱了,天鵝實在待不住才飛走。老韓那天傷感地掉了眼淚,清楚地記得那天是18號。
沒想到,9月15日老韓一早出門,看到還是那個電線桿底下的那個池塘,一只白天鵝浮在水面,伸長了脖子發(fā)出低啞的啼鳴。一連幾天,那凄惶的鳴叫時常響起,讓老韓心里酸楚不已。老韓知道是它回來了。就它回來的最早呀,這才走多久,才兩個月又回來了。孤零零的一個,現(xiàn)在被別的天鵝擠到最邊上的那個池子里去了。
老韓把那只死去的天鵝交給鄉(xiāng)里,拿到林業(yè)站做了標本。一家人對那只落單的天鵝記憶猶新。
2011年,鄉(xiāng)里見天鵝越來越多,決定收回管理,加大投資,擴大濕地面積,以吸引更多的天鵝來到這里。老韓閑下來心里很寂寞,到上海買了5只黑天鵝養(yǎng)在自家的魚塘里,但怎么看都沒有白天鵝漂亮。2012年,天鵝越來越少,有偷獵的,有被狗吃了的,剩下的幾只東一只西一只飛到小渠溝里,像逃難的一樣。村里的老百姓不愿意了,老韓也不愿意了:投資大了,來的人多了,天鵝卻少了,兩年下來一半的天鵝都不回來了,老韓堅決要求自己照看天鵝。
英塔木天鵝泉保護區(qū)因村民的加入而起到了作用。這里沒人再敢打鳥、吃鳥,野鴨子等候鳥也把這里當保護區(qū)了。由此這里不僅有天鵝還有野鴨子、秋沙鴨、翠鳥、鵜鶘、白尾海雕等。有些人為了拍白尾海雕跑到國外去拍,后來才知道這里也有;去年北京的張琪來的時候拍了一只秋沙鴨,還拍了兩只翠鳥,高高興興地走了。
天鵝最喜歡吃自然生長的東西,主要以水生植物的種子、根莖、葉子和雜草的種子為食,也啄食少量的軟體動物、水生昆蟲和蚯蚓等。它們的嘴很強大,掘食的本領(lǐng)很高,能挖食埋藏在淤泥下半米左右的食物。但是,野生動物多了,水草就有點不太夠了。老韓和村民們開始研究天鵝還喜歡吃什么,見到外邊來的人就問,一邊觀察,一邊學(xué)習(xí),認識了不少人,也從中知道英塔木的天鵝是疣鼻天鵝,是一種稀有而珍貴的鳥。
疣鼻天鵝體重可達23公斤,是最重的能飛的鳥。起飛時雙翅拍打水面,在水面助跑約50米才能徐徐離水飛起。沒有一定面積的水域,天鵝是飛不起來的。不能起飛,就敢輕易落下。原來英塔木的溫泉流出來的活水只有六七米,后來鄉(xiāng)里把水塘推開,水位上升,現(xiàn)在水面可以達到2000畝。這也是疣鼻天鵝途經(jīng)英塔木鄉(xiāng)落地過冬,而沒有選擇其他地方的原因之一。
天鵝們非常講究,早晨起來見陽光就洗澡,每天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來打理自己的羽毛。早晨洗脊背,下午曬胸脯。它又是一種非常有警惕性的鳥,晚上睡覺的時候朝著風的方向,刮東風,就到東邊避風的地方去睡,刮西風就到西邊背風的地方睡覺,否則不小心風就會把它們刮到岸邊被狗吃掉。
疣鼻天鵝體形優(yōu)美,脖頸頎長,身體堅實,羽毛密實而潔白,腳大,游泳或站立時,往往把一只腳放在背后。覓食的時候,會游到淺水處,以頭鉆入水中,而不是全身潛入。飛翔時長頸前伸,徐緩地扇動雙翅,不急不忙,但速度快捷,其他水禽無論在水中或空中的行動均不如天鵝。越冬遷飛時在高空組成斜線或“人”字形隊列前進,處處以優(yōu)雅見長。它們成群地生活,能從氣管發(fā)出不同的聲音。雌雄結(jié)成終生配偶,親昵的時候以喙相碰或以頭相靠,含蓄溫婉,猶如人類表達感情的方式。
天鵝成了村民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天鵝什么時候睡覺,什么時候洗澡,什么時候帶著“孩子”外出覓食,哪幾只是一家。但遺憾的是,盡管它們每天可以近距離地觀察到天鵝,卻始終沒有看到天鵝孵卵的情景。至今,英塔木天鵝泉還是疣鼻天鵝的一個遷徙地,而不是他們最終的家園。什么時候,英塔木會有小天鵝出生?這是村民們最大的心事。為這,老韓也四處打聽,聽說英塔木疣鼻天鵝的故鄉(xiāng)在伊犁河下游的哈薩克斯坦境內(nèi),老韓和家人商量,開春后一定要到那里看看。
疣鼻天鵝比巴音布魯克的天鵝脖子更長,嘴巴更紅,體態(tài)更優(yōu)雅。它脾氣溫和,恬雅寧靜,在水中滑行時神態(tài)莊重,在空中飛行時姿態(tài)柔美,真像是天神下凡,美妙無比。年初英塔木天鵝泉來了一位山西太原人,一看說媽呀,我跑到三門峽干啥去了?這才是天鵝,這才是真正的天鵝!拍了兩天走了,說好了夠了,別的地方不用再去了;年前黑龍江也來了一位觀鳥人,說老韓我給你200萬,你搬走,哪好哪去,我來管理這些天鵝,這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呀;四川商人陶剛來了,聽說天鵝被電線撞死,心痛不已,說電線趕快埋到地下去,這個錢他可以出。一個湖南來的攝影人說,老韓呀你真有福,這是塊風水寶地啊,你們要守住這個寶地呀。
伊犁河谷草原無垠、林海蒼茫,是世界鳥類遷徙的大通道之一
這塊寶地是由大自然和人類共同創(chuàng)造的。
伊犁河谷是由北天山山脈與南天山山脈夾峙形成的三角形區(qū)域。兩大山脈之間被東西向的天山分割成山、河谷、盆地相間的格局,形成了伊犁河谷、喀什河谷、特克斯河谷、鞏乃斯河谷四大谷地。
每年春季濕潤的西風氣流進入伊犁河谷,由低向高處爬升,氣流由暖變冷,在山前地帶形成豐富的降水。水發(fā)育出了豐富的河流:喀什河、鞏乃斯河、特克斯河,而三大支流最終向西匯入伊犁河。
伊犁河的三大支流猶如一支天河,從河源冰川海拔四五千米處奔騰近300公里下落到海拔一兩千米的平原地區(qū)。河流進入平原后,由于地勢平坦,流速變緩,在平原谷地飄動擺蕩,加之,春夏季的洪水泛濫,淹沒河道低地,形成沿伊犁河、鞏乃斯河、特克斯河大面積的濕地,流域濕地總面積約達360萬畝。
伊犁河谷三面被天山環(huán)繞,向西呈喇叭狀開放,北可抵御西伯利亞的寒流,東可抗拒來自哈密、吐魯番盆地戈壁干熱,南可阻止塔克拉瑪干風沙的襲擾,獨特的地貌使得這片土地收集和濃縮了來自大西洋的水汽資源,冷聚降雨,形成了這里暖濕的氣候環(huán)境。
享有“中亞綠洲”美譽的伊犁谷地,是全球候鳥遷徙的主要通道之一,也是中國鳥類的重要棲息地。每年春秋兩季,成千上萬只野生鳥類在這里落腳,稍作停留或越冬繁衍。谷地300多種野生動物,雁類、鴨類、鶴類等就有200多種,大面積人類未涉足的淺灘濕地和豐富的水草資源,最適合候鳥筑巢產(chǎn)卵,繁衍后代。天鵝是一種冬候鳥,喜歡群棲在湖泊和沼澤地帶,伊犁河谷給天鵝棲息提供了天然條件。
鳥類研究者稱,英塔木鄉(xiāng)天鵝泉是目前較為集中的中國疣鼻天鵝三大棲息地之一,保護疣鼻天鵝成為全社會共同的責任
2014年2月4日春節(jié)期間,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科學(xué)考察委員會副秘書長李連成帶著兩個重達20公斤、裝有攝影器材的大箱子從大連飛到伊犁,距離他上次離開天鵝泉僅一個月。為了近距離觀察和拍攝天鵝,李連成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在英塔木天鵝泉邊度過春節(jié)。
全世界有7種天鵝,我國境內(nèi)有三種:大天鵝、短嘴天鵝和龐鼻天鵝。大天鵝屬于東西向遷徙的候鳥,夏季在新疆巴音布魯克湖繁殖。疣鼻天鵝在我國是數(shù)量最少的。據(jù)李連成觀察,較密集的聚集地在內(nèi)蒙古的烏粱托海、新疆伊犁河谷及長江中下游地區(qū)。
發(fā)源于天山汗騰格里峰的伊犁河是我國唯一一條自東向西流出國境的內(nèi)陸河,在哈薩克斯坦稱“Ili”,是一條國際性的內(nèi)陸河,流經(jīng)哈薩克斯坦的薩雷耶西克阿特勞沙漠注入巴爾喀什湖,國內(nèi)鳥類研究者認為,伊犁河谷疣鼻天鵝的繁殖地應(yīng)該在伊犁河下游平原,秋冬季節(jié)天鵝沿著伊犁河谷,借助南下的冷空氣隨風而來,到達伊犁河上游濕地。
來自重慶的陶剛對天鵝情有獨鐘,研究天鵝18年的他,幾乎跑遍了世界各地的天鵝棲息地和繁殖地。2014年春節(jié),他第二次來到伊犁英塔木鄉(xiāng),觀察疣鼻天鵝的生活習(xí)性,取走天鵝的糞便,以便帶回中國科學(xué)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做抗病檢測。
李連成之所以每年都牽掛這些天鵝,除了研究、記錄疣鼻天鵝的信息生活習(xí)性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發(fā)現(xiàn)這些天鵝體質(zhì)都偏弱。他根據(jù)自己這些年對天鵝的研究認為,與正常健康的天鵝相比,天鵝泉內(nèi)的疣鼻天鵝普遍體型小,體質(zhì)瘦弱。這說明疣鼻天鵝的繁殖地生存環(huán)境狀況不佳,在遷徙的路上也沒有足夠的覓食環(huán)境。這也可能說明上游疣鼻天鵝的棲息地環(huán)境出現(xiàn)了問題,今天的這種選擇是天鵝們最后的選擇。這一推斷與天鵝泉邊的村民韓新林觀察的結(jié)果一致:多只自然死亡的天鵝都非常輕。
盡管當前由于沒有和中亞其他國家鳥類學(xué)者之間有學(xué)術(shù)交流與合作,對于這些疣鼻天鵝故鄉(xiāng)的最終地點和繁殖情況不是十分確切,但李連成及其他鳥類研究者認為:英塔木鄉(xiāng)天鵝泉是目前較為集中的中國疣鼻天鵝三大棲息地之一,疣鼻天鵝生存狀態(tài)已經(jīng)引起國內(nèi)鳥類研究者的關(guān)注。
著名鳥類研究專家、中國鳥類學(xué)學(xué)會秘書長、北京師范大學(xué)生命科學(xué)分院張正旺教授認為,優(yōu)越的取食條件、安全的生存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候鳥選擇越冬地的重要因素,而溫度高低并不一定是鳥類越冬地的必須條件。英塔木“天鵝泉”水源是溫泉,冬季不封凍,有著豐富的水草資源,確定越冬地是長期選擇的結(jié)果,一旦形成“本能”,便輕易不會改變。如果伊犁河谷生態(tài)環(huán)境能很好保持下去,英塔木天鵝泉有望進一步成為疣鼻天鵝的留鳥基地,從而成為它們永久的家園。
鳥類專家、中國科學(xué)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項目研究員李來興說,長達幾千公里的遷徙旅程,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體力好的可以一下子飛到目的地;體力差、老弱病殘及幼鵝則會在途中尋找新的棲息地。歷史上形成的遷徙路線,并非一成不變。過渡帶處于可留可不留、可繁殖可不繁殖的中間狀態(tài),假如條件適宜,就會吸引更多的天鵝留下來;如果環(huán)境有進一步的改善,也有可能成為天鵝的繁殖地。
李連成在給伊寧縣領(lǐng)導(dǎo)干部講課時感慨地說:“如果今后國內(nèi)疣鼻天鵝沒有一個好的棲息地將是我們的悲哀,我們應(yīng)該想辦法留住這些美麗的自然精靈,給世人傳遞一種美好的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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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中的天鵝:忠誠 堅毅 志向高遠
司馬遷的《史記·陳涉世家》,中記載著這位秦末農(nóng)民起義的領(lǐng)袖,在給人做傭工時,就立下的“茍富貴,勿相忘”的鴻鵠之志;唐代詩人崔顥在游覽武昌黃鶴樓之后,寫下了《黃鶴樓》那首有名的詩:“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fù)返,白云千載空悠悠?!边@些古文古詩中所說的“鴻鵠”,“黃鶴”,其實就是我國古代人對天鵝的稱呼。鴻鵠是遠大志向的象征物,而黃鶴更被看做是神鳥天使。
《詩經(jīng)》中“白鳥潔白肥澤”的記載,至今日語中的“白鳥”就是指天鵝。天鵝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唐朝李商隱的詩句“拔弦警火鳳,交扇拂天鵝”。
在西方的文學(xué)和音樂作品中,也有天鵝的形象,比如圣桑的《天鵝之死》,柴可夫斯基的舞劇《天鵝湖》,都表現(xiàn)了天鵝那圣潔、高貴的形象,而安徒生的《丑小鴨》,更是用天鵝羽毛色彩的變化,演繹出了一個十分動人的童話故事。在希臘神話故事中,將天鵝說成是天神宙斯的化身。
由于天鵝的羽色潔白,體態(tài)優(yōu)美,叫聲動人,行為忠誠,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不約而同地把白色的天鵝作為純潔、忠誠、高貴的象征。天鵝還是和平善良、忠誠、勇敢、志向高遠的象征,自古以來,人們稱之為“美善天使”。
天鵝以水生植物為食,沒有食肉動物那樣的兇殘,古往今來,成為純真與善良的化身。它們成群的生活,雌雄天鵝結(jié)成終生的配偶,保持著一種十分稀有的“終身伴侶制”,不論是取食或休息,都是成雙成對,永不分離,即使是在孵卵期間,也是雌天鵝在巢中孵卵,雄天鵝在旁邊守護,一旦有狐貍等動物出現(xiàn),就會奮不顧身拼死搏斗,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也單獨生活。所以人們把天鵝比喻成忠貞愛情的象征,是真正的比翼鳥、愛情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