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巋,段家宏
(1.紅河學院教師教育學院,云南蒙自 661100;2.紅河州州委政策研究室,云南蒙自 661100)
云南彝族阿細文字失傳的原因探悉
陳昱巋1,段家宏2
(1.紅河學院教師教育學院,云南蒙自 661100;2.紅河州州委政策研究室,云南蒙自 661100)
彝族阿細先民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屬于他們民族的輝煌的歷史文化和文明,但是其文字卻失傳了。該篇從阿細先民的教育制度、畢摩教育傳承方式、阿細官方學術等角度探討了阿細文字失傳的原因,認為阿細彝文失傳是多重因素作用的結果,但是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民族壓迫是最根本的原因。
阿細先民;阿細彝文;畢摩;阿細文化典籍
文字是用來傳遞信息、傳授知識和技能、傳承人類文明的符號語言,它可以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使人類文明從茹毛飲血的原始人類社會延續(xù)至今天發(fā)達而先進的信息社會,再通向光明的未來。歷史上任何一種文明的有效傳播傳承都離不開文字,如今的漢民族文化和文明之所以能如此生機勃勃生生不息,是與漢民族很早以來就擁有一套成熟的文字語言體系密不可分的。在我國多民族的歷史長河中,不少少數(shù)民族在長期的生活生產(chǎn)及社會實踐中創(chuàng)造了屬于本民族的獨特文字,并用之于教育、祭祀、書寫歷史、傳遞情報信息等生活生產(chǎn)等社會實踐中,對本民族的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彝族就是其中之一。
彝族文字被稱為“爨文”、“羅羅文”、“畢么文”、“白馬文”、“西波文”、“蝌蚪文”、“韙文”。學術界對彝族文字的創(chuàng)立存在烏蒙山吉綠老人創(chuàng)字說、大小涼山畢米拉吉和烏米鳳布創(chuàng)字說、哀牢彝區(qū)伯博耿創(chuàng)字說和馬龍州阿町創(chuàng)字說四種觀點。[1]第一種觀點源自于烏蒙山區(qū)的傳說,該故事認為吉綠老人受六種家禽和六種野獸形象的啟示,形成十二干支,再由原始的文字符號演化成彝文;第二種觀點源自大小涼山的彝族世代傳說,認為彝族文字由畢米拉吉和神鳥烏米鳳布共同創(chuàng)造;第三種觀點則認為哀牢彝區(qū)的智慧老人伯博耿根據(jù)鳥獸的足跡和象形創(chuàng)造了彝文。第四種觀點出自漢族文獻《滇系·雜載》,其文曰:“漢時有納垢酋之后阿町者,為馬龍州人,棄職隱山谷,撰字如蝌蚪,二年始成,字母千八百有奇,號書祖?!?/p>
對于彝族文字創(chuàng)始者當屬何人,學界至今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我們所知道的是,千百年來,彝族知識分子應用其教化民眾、傳遞情報信息、頒布政令、記錄生活生產(chǎn)及社會實踐過程中積累下來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譜牒、詩歌、歷史、神話、天文、地理、歷算、農(nóng)事、醫(yī)藥和祭祀等知識,不少典籍更是代代相傳,影響深遠。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彝文經(jīng)典有彝族創(chuàng)世史詩《尼蘇奪節(jié)》、《阿細先基》,有記載彝族古代社會結構和典章制度的《梭譜》、《梭莫》、《梅查》、《吳查》,有教育彝族子弟勵志成才、勸訓從善的道德教育經(jīng)典《瑪牧特依》和《理朵誦》[1]等等,可謂舉不勝舉。
在漫長的歷史中,彝族阿細不斷的遷徙和征戰(zhàn),專家學者尚不清楚其確切起源之地。彝族阿細學者石連順[1]對阿細的起源作了全面而詳細的考證和研究,認為彝族阿細支的祖先為南北朝以后分化出來的一個新民族——徙莫袛蠻?!对贰さ乩碇尽酚涊d說:“彌勒州,……昔些莫徒蠻之裔彌勒得郭甸、巴甸、部籠而居之,故名其部曰彌勒?!彼麄冋J為,阿細祖先徙莫袛蠻為南詔國開拓疆土而四處征戰(zhàn),并戰(zhàn)功累累。在占據(jù)彌勒之后,彌勒部統(tǒng)領吉輸、阿欲、褒惡三步,逐漸發(fā)展壯大,后來成了南詔國蒙氏“莫能制”的軍事實體。937年,阿細祖先彌勒部作為東方三十七部之一,輔助通海節(jié)度使段思平建立了大理王國,為大理國的建立立下汗馬功勞。大理國統(tǒng)治時期,彌勒部的發(fā)展達到前所未有興盛時期,成為大理國“莫能制”的強悍的軍事部落,并與雄踞滇東的一些烏蠻部落一起,以彌勒、瀘西、師宗為中心形成了“自杞國”。令人疑惑不解的是,當今的阿細有蜚聲中外的舞蹈《阿細跳月》及其創(chuàng)世史詩《阿細先基》,但其輝煌的歷史功業(yè)和民族文化只能通過阿細史詩、神話及傳說的形式,以口耳相傳的方式,流傳在阿細人民的記憶里。阿細彝文為什么會神秘的消失呢?為什么阿細先民所記載的政治、經(jīng)濟、哲學、宗教、歷史、文學、醫(yī)藥、天文的典籍全部了無蹤跡呢?
為了探討這個問題,上世紀80年代以來,有些學者對當今阿細支聚居的西一和西三地區(qū)進行了實地調查,他們在彌勒縣西山的散坡村和土木基村交界處崖壁上和牛廄房村、三家村、大平地村、舍莫村和紅萬等村的崖壁上發(fā)現(xiàn)了彝文,[2]并經(jīng)過與阿哲彝文、撒尼彝文和伲蘇彝文比對研究,學者們“初步認為是阿細、阿武潑先民曾經(jīng)使用過的彝文”。[1]
2010年,筆者曾在彌勒西三鎮(zhèn)彝族阿細聚居區(qū)進行田野調查,先后訪談了四個阿細畢摩及一些畢摩世家傳人。畢摩們提出了“玉米粑粑刻字致文字失傳”之說,認為阿細先民有屬于本民族的文字。
一些阿細學者曾經(jīng)對這些問題進行過探索,如石連順[6]和石嵩山[4]認為,“由于頻繁的戰(zhàn)爭和不斷遷徙,阿細彝文歷盡艱辛,最終還是失傳了”;而有些人僅僅因為今天看不到《阿細的先基》彝文記錄本,就斷言說阿細先民“即使從前使用過傳統(tǒng)彝文,但也沒有用來記載自己的文獻典籍”。[2]據(jù)說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的武自立先生生前曾經(jīng)考證過阿細彝文失傳的時間,但截至本文行文,筆者并沒有看到相關的文獻。
筆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綜合了多種因素,認為阿細彝文失傳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玉米粑粑刻字致文字失傳”
在訪談西三阿細畢摩的時候,畢摩們指出,阿細彝文失傳是因為在連年的戰(zhàn)爭和遷徙過程中,阿細畢摩們將阿細彝文刻在“玉米粑粑”上,由于征戰(zhàn)遷徙過程中饑餓難忍,阿細部民們分食了玉米粑粑而導致了刻在粑粑上阿細彝文的失傳。這種說法是可信的,凡是讀過《阿細的先基》、阿細《指路經(jīng)》和略微了解阿細傳說的人都知道,阿細先民經(jīng)歷了漫長遷徙、痛苦的征戰(zhàn)和殘酷的民族磨難,顛沛流離的生活、漂泊不定的遷徙和刀光劍影的戰(zhàn)爭烽火必然對保存民族的文明薪火構成了巨大的威脅。但是,將“玉米粑粑”看成是阿細彝文失傳的“罪魁禍首”顯然只是看到表象,而沒有揭示表象之后的本質。因為玉米粑粑僅僅是刻寫文字的載體,載體的消失是具體物質的消亡,物質載體本身的消亡不會導致文字的消失,只有刻寫文字的精神載體的消失才可能促使阿細彝文的失傳。
(二)畢摩教育的特點決定的
彝族畢摩是彝族社會中的知識分子群體,在古代社會,他們行使占卜、指路、招魂、祭祀、驅鬼、行醫(yī)問藥、傳授知識、著書立說等社會職能,是能通“神”通“鬼”的智者。作為彝族階級社會中“茲”(君)、“莫”(臣)、“畢”(師)三位一體政權制中的一體,畢摩們具有非常高的政治、經(jīng)濟、宗教和文化地位,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作為特殊的知識分子群體,他們占有文字、天文、倫理、神話、歷史、地理、醫(yī)藥、歷算等文化典籍。為了保證其政治、經(jīng)濟、文化、宗教等地位,畢摩教育采取世承法,一般只在父子之間或宗支之間傳授,傳男不傳女,禁止外傳。這種世襲壟斷制式的教育傳承使彝族社會中文化的家族占有現(xiàn)象突出,導致民族文化及文明難以發(fā)展、擴散。
(三)阿細先民沒有建立起規(guī)范系統(tǒng)的學校教育體系
云南紅河兩岸的彝族教育經(jīng)典《理朵誦》曾說道:“父母養(yǎng)育兒和女,教育兒女事莫忘。不論窮富人子女,小時都要嚴格教……”,[1]強調教育的公平原則。但是截至明朝中后期,阿細社會還處在奴隸社會階段。在等級森嚴的階級社會里,只有土司、土官、土目及畢摩等上層社會的子弟才能享受教育的權利,廣大的下層百姓及奴隸被剝奪了教育權。加之阿細先民沒有建立起規(guī)范系統(tǒng)的學校教育體系,導致阿細彝文難以普及,阿細先民不僅受教育范圍狹小,而且施教者所教授的知識缺乏系統(tǒng)性。
(四)“學在官府,學術官守”
由于受生產(chǎn)力水平的限制,古代彝族文化典籍主要是利用羊皮紙和少量木刻繼承下來,阿細社會沒有人力和物力大量制作昂貴的典籍,造成 “惟官和畢摩有書,而民眾無書”, “惟官和畢摩有器,而民眾無器”;“惟官和畢摩有學,而民眾無學”,再加上彝族內部嚴格的宗法觀念的限制,彝文和彝族典籍掌控在少數(shù)人手里,[1]從而導致學術都控制在官府和畢摩手里的壟斷局面,使廣大的庶民和奴隸無從接受教育,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阿細文字和阿細文明的傳播和繼承,加大了阿細文字失傳的危險性。
(五)戰(zhàn)爭因素
前面已經(jīng)論及,徙莫袛蠻后裔彌勒等部占據(jù)彌勒而居之,后來與滇東的一些烏蠻部落一起建立了自杞國。歷史記載,自杞國人彪悍強壯,崇尚武功,如吳儆《論邕州化外諸國狀》說道:“其人皆長大勇悍,善騎射,好戰(zhàn)斗?!薄缎绿茣つ闲U傳》說自杞國人“尚戰(zhàn)死,惡病亡”。自杞國人平時為民,戰(zhàn)時出征。農(nóng)閑之余,經(jīng)常舉行軍事訓練和軍事演習,為戰(zhàn)爭做準備。正如樊綽《云南志》所言:“部落之民,桑田之余便習戰(zhàn)斗,每歲十一、二月,農(nóng)收既畢,兵曹長行文書境內諸城邑村落,各依四軍集人實驗,劍甲胄腰刀悉須犀利,一事闕即有罪,其法一如臨政。每出軍征役,每蠻皆攜糧米一斗五升,各攜魚脯,此外無供軍糧者,蠻軍憂糧易盡,心切于戰(zhàn)。用軍之次,前面?zhèn)秳φ咴S將息,儻背傷刀劍輒后退者,即刃其后?!彼麄兡苷魃茟?zhàn),視死如歸。
阿細先民作為自杞國人的一部分,在元明兩期曾經(jīng)兩次遭到封建統(tǒng)治階級大規(guī)模的鎮(zhèn)壓。第一次是從1254年至1259年抵抗蒙古軍隊的戰(zhàn)爭。在戰(zhàn)爭中,為了保護國土,阿細先民與自杞國軍隊一起,前仆后繼,進行了殊死抵抗。蒙古軍隊攻城掠池,在付出巨大代價后,終于征服自杞國。蒙古鐵騎所到之處,燒殺搶奪,殘忍之極。正如《元史·兀良合臺傳》所記載 “川谷為之一空”。在戰(zhàn)爭中,包括畢摩在內大量阿細先民被殺,大量典籍被毀,使文字傳承所必需的兩種載體——物質載體和精神載體遭受沉重的打擊,從而使阿細文字和文明走向低谷。
第二次是發(fā)生在1514年和1521年的阿細先民反抗明王朝統(tǒng)治的戰(zhàn)爭。隨著明朝政府對云南地區(qū)統(tǒng)治的不斷深入和“改土歸流”政策的實施,云南彝族人民遭受了深重的剝削與壓迫,不斷揭竿而起。1514年至1521年,由于不堪忍受統(tǒng)治階級的殘酷剝削,阿細先民和其他彝族支系人民在十八寨(阿細語為摩頌籠,今彌勒縣虹溪)發(fā)動了浩浩蕩蕩的民族起義。據(jù)《明英宗實錄》記載:“初,云南彌勒州十八寨夷阿寺、阿勿等,交納寧州吐舍祿士爵,為居民害。命巡撫云南都御史何孟春、巡安御史陳察以兵討之,擒寺、斬勿,并俘其黨千七百余人”;《明史·何孟春傳》說:“巡撫云南,討十八寨叛蠻阿勿、阿寺等”。起義遭到了以何孟春、陳察統(tǒng)領的明朝政府軍隊的殘酷鎮(zhèn)壓,首領阿勿被殺,阿寺等八十三名首領被押往昆明后斬首示眾。明朝軍隊對包括阿細人民在內的彝族民眾實施了種族滅絕式的屠殺,據(jù)《萬歷云南通志》第九卷《何孟春傳》記載:“十八寨逆酋負險,不得已奏討;及至其寨,蕩然無一賊可誅。一時軍官·功。復請搜山,遂以樵蘇之人首級充報功,后知之,深悔其事,已無及也?!泵鞒婈爩σ妥迕癖娳s盡殺絕的罪行,可謂罄竹難書!正如方國瑜先生所評述:“這樣的虐殺人民,令人憤怒已極!”。[11]
兩次戰(zhàn)爭特別是明政府的血腥鎮(zhèn)壓使阿細先民遭受重創(chuàng),大量阿細先民被殺,導致人口銳減,生產(chǎn)力下降;大量阿細文化文物被毀,導致阿細民族文化一蹶不振;大批阿細畢摩死亡,導致阿細文化及阿細彝文的承載者處于薪火難傳的、岌岌可危的滅絕邊緣。
(六)改土歸流及戰(zhàn)爭后阿細畢摩地位的下降
明末清初,隨著明清政府在云南彝族地區(qū)推行“改土歸流”政策,彝族地區(qū)的奴隸制度開始走向衰亡。隨著土司、土官、土目勢力的式微,依附在奴隸主貴族身邊為其服務的阿細畢摩政治經(jīng)濟地位下降,流入民間,食不果腹,衣難暖身,不得不為衣食而奔波。除此之外,與明朝政府發(fā)生的嚴重沖突使阿細先民失去了幾乎所有肥沃而水源充足的土地,他們不得不退居深山老林,與險惡的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做斗爭。由于政治環(huán)境及物質條件的下降,阿細畢摩失去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地位。正如管仲所言:“倉廩實則知禮節(jié),衣食足則知榮辱?!眰}廩不實何來禮節(jié),衣食不足誰顧榮辱,為了生存,阿細畢摩們無暇也無能力顧及阿細彝文和阿細文化的傳承與發(fā)展,從而使阿細文字走向衰亡。
(七)彝族阿細的喪葬習俗
據(jù)彝文古籍記載,古代彝族的喪葬形式主要經(jīng)歷了火葬、巖葬、水葬、天葬、土葬等演變。[6-7]清乾隆《彌勒洲志》所記載:“阿喜舊俗,人死火葬?!闭f明阿細先民跟大部分彝族支系一樣,在明末清初漢文化大幅遷入以前,一直沿襲火葬習俗。無論是火葬還是土葬,阿細人都習慣焚毀喪者生前所有物品,他們認為,只有這樣,喪者才不會因惦念自己的物品而不愿離去,留下來遺害鄉(xiāng)里。這種情況下,很多辭世的畢摩的文物典籍或隨喪者埋葬,或被付之一炬,導致戰(zhàn)爭中殘余的阿細典籍消失,一定程度上加速了阿細彝文的消失。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推斷彝族阿細文字大規(guī)模失傳的時間大約在明末清初。千百年來,阿細先民歷經(jīng)遷徙和戰(zhàn)爭的磨難,小心翼翼的保護屬于本民族的文字和典籍。但是阿細彝文和阿細典籍的最終還是失傳了,究其原因,這種文化從斷裂到斷層,是多種因素相互綜合作用的結果,其中有古代阿細文化教育體系不健全、畢摩教育局限性、阿細先民學術官守缺陷以及阿細喪葬風俗等偶然因子,但是,阿細文字和文化消失的最根本原因,在于封建統(tǒng)治階級對阿細先民的血腥屠殺和對阿細典籍的摧殘。
[1]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民族研究所.彝族古籍研究文集[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1993:39,114,154-171,13,1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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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石連順.阿細頗先基[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1.
[5]方國瑜.彝族史稿[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4:325.
[6]鄧立木.彝族喪葬文化變遷淺析[J].思想戰(zhàn)線,2000,(4):80-82.
[7]李平凡.彝族喪葬文化的歷史變遷與現(xiàn)實傳承——以川、黔彝區(qū)喪葬為案例[EB/OL].http://www.bimoculture.org/ culture/custom/2007-01-04/337.html.2007-01-04/2011-06-10.
[責任編輯自正發(fā)]
Analysis on the Causes Which Led to the Disappearance of Axi Group’s Written Language
CHEN Yu-kui1,DUAN Jia-hong2
(1.School of Teacher Education,Honghe University,Mengzi Yunan 661100,China;2.Office of Policy Studies,Communist Party Committee of the Honghe Prefecture,Mengzi Yunan 661100,China)
The ancestors of Axi people had created brilliant historical cultures and civilization which belonged to themselves,but their written language vanished mystically.This paper ,from points of Axi ancestors' education system,teaching ways of Pimo education,the characteristics of Axi government's academic,explores the causes which led to the disappearance of Axi written language,and points out the interactions between multi-factors should responsible for the lose of Axi written language.But the national oppression of feudal ruling class was the leading cause.
Axi group's ancestors;written language of Axi people;Pimo;Axi group's cultures and ancient scriptures
H217
:A
:1008-9128(2014)06-009-03
2013-11-25
陳昱巋(1973—),男(彝),云南彌勒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少數(shù)民族文化教育、高等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