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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穆倫·席連勃的蒙古女孩

2014-04-29 00:44張曉風(fēng)
初中生學(xué)習(xí)·低 2014年9期
關(guān)鍵詞:牧歌席慕蓉櫻桃樹

張曉風(fēng)

事實上,她的全名是穆倫·席連勃,“大江河”的意思,但是,我們卻習(xí)慣叫她席慕蓉,慕蓉是穆倫的譯音。

好大好大的藍花

2歲,住在重慶,那地方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金剛玻,記憶就從那里開始。似乎自己的頭特別大,老是走不穩(wěn),卻又愛走,所以總是跌跤,但因長得圓滾倒也沒受傷。她常常從山坡上滾下去,家人找不到她的時候就不免要到附近草叢里撥撥看。有時她跌進一片森林,也許不是森林只是灌木叢,但對小女孩來說卻是森林。有時她跌跌撞撞滾到池邊,靜靜的池塘邊一個人也沒有,她發(fā)現(xiàn)了一種“好大好大藍色的花”,她說給家人聽,大家都笑笑,不相信,那秘密因此封緘了十幾年。直到她上了師大,有一次到陽明山寫生,忽然在池邊又看到那種花,像重逢了前世的友人,她急忙跑去問林玉山教授,教授回答說是鳶尾花。

1949年,世難如漲潮,她倉促走避,撇下了家傳宗教中的重要財物舍利子,卻把新做不久的大窗簾帶著。據(jù)席慕蓉回憶起來,那窗簾十分美麗,初到臺灣,母親把它張掛起來,小女孩每次睡覺都眷眷不舍地盯著看,也許窗簾是比舍利子更為宗教更為莊嚴(yán)的,如果那玫瑰圖案的花邊能讓一個小孩久久感動的話。

34歲的畫架

別人提到席慕蓉,總喜歡說她出身于師大藝術(shù)系,以及后來的比利時布魯塞爾的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但她自己總不服氣,她總記得自己14歲背著新畫袋和畫架,第一次離家到臺北師范的藝術(shù)科去讀書的那一段。學(xué)校原來是為訓(xùn)練小學(xué)師資而設(shè)的,課程安排當(dāng)然不能全是畫畫,可是她把一切的休息和假期全用來作畫了,硬把學(xué)校畫成“藝術(shù)中學(xué)”。

一年級,暑假還沒到,天卻炎熱起來,別人都乖乖地在校區(qū)里畫,她卻離開同學(xué),一個人走到學(xué)校后面去。當(dāng)時的和平東路是一片田野,她怔怔地望著小河兀自出神。正午,陽光是透明的,河水是透明的,一些奇異的倒影在光和水的雙重晃動下如水草一般生長著。一切都是如此喧嘩,一切又是如此安靜,她忘我地畫著,只感覺自己和陽光已渾然為一,她甚至不覺得熱,直到黃昏回到宿舍才猛然發(fā)現(xiàn),短袖襯衫已把胳膊明顯地劃分成棕紅和白色兩部分。

“啊!我好喜歡那時候的自己,如果我一直都那么拼命,我應(yīng)該不是現(xiàn)在的我?!?/p>

大四,國畫大師傅心畬來上課,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課程尚未結(jié)束,他已撒手而去。他是一個古怪的老師,到師大來上課,從來不肯上樓,學(xué)校只好將就他,把學(xué)生從三樓搬到樓下來,他上課一面吃花生糖,一面問:“有誰作了詩了?有誰填了詞了?”他可以跟別人談五代官制,可以跟別人談四書五經(jīng)談詩詞,偏偏就是不肯談畫。

每次他問到詩詞的時候,同學(xué)就把席慕蓉推出來,班上只有她對詩詞有興趣,傅老師因此對她另眼相看。

一株櫻桃樹

在歐洲,被鄉(xiāng)愁折磨,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魂思夢想的不是故鄉(xiāng)的千里大漠,而是故宅北投。北投的長春路,記憶里只有綠,綠得不能再綠的綠,萬般的綠上有一朵小小的白云。想著想著,思緒就凝縮為一幅油畫。乍看那樣的畫會嚇一跳,覺得那正是陶淵明的“停云,思親友也”的圖解,又覺得李白的“浮云游子意”似乎是這幅畫的注腳。當(dāng)然,最好你不要去問她,你問她,她會謙虛地否認(rèn),說自己是一個沒有學(xué)問沒有理論的畫者,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這樣直覺地畫了出來。

那陣子,與法國斷交,她放棄了向往已久的巴黎,另外申請到兩個獎學(xué)金。一個是到日內(nèi)瓦讀美術(shù)史,一個是到比利時攻油畫,她選擇了后者,她說,她還是比較喜歡畫畫。

有一天,一個歐洲男孩把自家的一棵櫻桃樹指給她看:“你看到嗎?有一根枝子特別彎。你知道樹枝怎么彎的嗎?是我爸爸坐的呀!我爸爸小時候偷摘櫻桃被祖父發(fā)現(xiàn)了,祖父罰他,叫他坐在樹上,樹枝就被他壓彎了,到現(xiàn)在都是彎的。”

說故事的人其實只不過想說一段輕松的往事,聽的人卻別有心腸地傷痛起來,她甚至忿忿然生了氣。憑什么?一個歐洲人可以在平靜的陽光下看一株活過三代的樹,而作為一個中國人卻被連根拔起,“秦時明月漢時關(guān)”,竟不再是我們可以悠然回顧的風(fēng)景!

那憤怒持續(xù)了很久,但回臺灣以后卻在一念之間渙然冰釋了,也許我們不能擁有祖父的櫻桃樹,但如果年年盛夏植物園里都有我們的履痕,不也同樣是一段世緣嗎?她從來不能忘記玄武湖,但她終于學(xué)會珍惜石門鄉(xiāng)居的翠情綠意,以及六月里南海路上的荷香。

驃悍

“那時候也不曉得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氣,自己抱著50幅油畫趕火車到歐洲各城去展覽。不是整幅畫帶走,整幅畫太大,須要雇貨車來載,窮學(xué)生哪有這筆錢?我只好把木框拆下來,編好號,綁成一大扎,交火車托運。畫布呢?我就自己抱著,到了會場,我再把條子釘成框子,有些男生可憐我一個女孩子沒力氣,想幫我釘我還不肯,一徑大叫:‘不行,不行,你們弄不清楚,會把我的東西搞亂的!”

在歐洲,她結(jié)了婚,懷了孩子,贏得了初步的名聲和好評,然而,她決定回來,把孩子生在自己的土地上。

“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當(dāng)然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彼f這句話的時候人在車?yán)?,車在臺北石門之間的高速公路上,她手握方向盤,眼睛直朝前看而不略作回顧。

“她開車真驃悍,像蒙古人騎馬!”有人曾這樣說她。

驃悍就驃悍吧!在自己的土地上,好車好路,為什么不能在合法的矩度下意氣風(fēng)發(fā)一點呢?

跟荷花一起開畫展

“你的畫很拙,”廖老師這樣分析她,“你分明是科班出身(從14歲就在苦學(xué)了),你應(yīng)該比別人更容易受某些前輩的影響,可是,你卻拒絕所有的影響,維持了你自己?!?/p>

廖老師說得對,她成功地維持了她自己,但這不意味著她不喜歡前輩畫家。相反,正是因為每一宗每一派都喜歡,所以可以不至于太迷戀太沉溺于一家。如果要說起她真的比較喜歡的畫,應(yīng)該就是德國杜勒的銅版畫了。她自己的線條畫也傾向于這種風(fēng)格,根根清晰分明似乎要一一“負(fù)起責(zé)任”來的線條,讓人覺得仿佛是從慎重的經(jīng)籍里走出來的插頁。

牧歌

初見她的詩和畫,本能地有點趑趄猶疑,一時決定不了要不要去喜歡。因為她提供的東西太美,美得太純潔了一點,使身為現(xiàn)代人的我們有點不敢置信。通常,在我們不幸的經(jīng)驗里,太美的東西如果不是虛假就是浮濫,但僅僅經(jīng)過一小段的掙扎,我開始喜歡她詩文中那種獨特的清麗。

席慕蓉的詩是流麗的、聲韻天成的,溯其流而上,你也許會在大路的盡頭看到一個蒙古女子手執(zhí)馬頭琴,正在為你唱那淺白曉暢的牧歌。你感動,只因你的血中多少也摻和著“徑萬里兮度沙漠”的塞上豪情吧!

她的詩又每多自宋詩以來對人生的洞徹,例如“離別后/鄉(xiāng)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鄉(xiāng)愁》),又如“愛原來是沒有名字的/在相遇前等待就是它的名字”(《愛的名字》),或如“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浪潮卻渴望重回土地”(《七里香》)……像這樣的詩,或說這樣的牧歌,應(yīng)該不是留給人去研究或者反復(fù)箋注的,它只是,僅僅只是,留給我們?nèi)ハ矏側(cè)ジ袆拥摹?/p>

不要以前輩詩人的“重量級標(biāo)準(zhǔn)”去預(yù)期她。余光中的磅磅激健、洛夫的邃密孤峭、楊牧的雅潔深秀、鄭愁予的瀟灑嫵媚,乃至于管管的俏皮生鮮,都不是她所能及的。她是她自己,和她的名字一樣,一條適意而流的江河,你看到它滿滿的洋溢到岸上來的波光,聽到它滂沛的旋律,你可以把它看成一條一目了然的河,你可以沒于其中,泅于其中,鑒照于其中,但至于那河有多深沉或多惆悵,那是那條河自己的事情。

而我們,讓我們坐下來,縱容一下疲倦的自己,讓自己聽一首從風(fēng)中傳來的牧歌吧!

注:席慕蓉,蒙古族,全名穆倫·席連勃,祖籍察哈爾盟明安旗,貴族。1943年生于重慶。畢業(yè)于臺灣師范大學(xué)藝術(shù)系及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臺灣知名畫家、散文家、詩人。其作品浸潤著東方古老哲學(xué),帶有宗教色彩,透露出一種人生無常的蒼涼韻味。

人教版語文教材七年級上冊第一單元《貝殼》課外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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