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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學面對申報世界遺產的研究取向

2014-04-29 00:44成臻銘
民族學刊 2014年1期

[摘要]申報世界遺產是近二三十年出現的新事物,中國在這方面已積累豐富經驗,為土司遺產申遺創(chuàng)造了良好條件。土司遺產申遺,最關鍵的是能從遺產本身發(fā)現其突出的普遍價值。在找尋突出的普遍價值過程中,一個多世紀的土司研究的盲點如“土司”一詞語境不清等被呈現出來。正因為此,土司學有必要加快與國內外致力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治理研究的各學科對接的進程,以廣泛分布于此“土司區(qū)”為視點解決土司研究的基礎性問題,以服務于土司遺產申遺以及當今的國家與社會。

[關鍵詞]申報世界遺產;土司學;研究取向

中圖分類號:C95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9391(2014)01-0059-11

2011年11月1日,湖南省召開永順老司城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工作會議。[1]它標志湖南省老司城申遺領導小組在中國率先啟動了土司遺產致力申報世界遺產的工作。因為系剛剛啟動,所以土司遺產申遺問題目前尚無專文探討。正因為此,世界遺產在中國的申報現狀、申報世界遺產對土司學的要求、土司研究盲點反思、“申遺”語境下的土司學取向等問題,對于土司學者而言尚屬于比較陌生的問題。正視這些問題,將有助于土司學服務國家社會的仿現場研究,并有助于土司研究與世界相關研究接軌。筆者由于曾有幸參與土司遺產申報世界遺產的研究工作,了解申遺文本編制方的需求,因而不揣簡陋,擬就上述四個問題進行探討,以請教于學界同行。一、世界遺產在中國的申報現狀申報世界遺產又稱“申遺”,是指世界各國將本國的文化遺產、自然遺產、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文化景觀、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等五類遺產,申請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的政府間委員會(以下簡稱“世界遺產委員會”)《世界遺產名錄》(以下簡稱“名錄”)的過程。由于遺產列入名錄之后可以獲得世界性的保護與援助,同時成為世界級名勝,產生可觀的經濟社會效益,因而名錄建立以來,世界各國均積極組織申遺。1978年,美洲、非洲和歐洲國家的遺產率先加入名錄;1979年,名錄擴展至亞洲國家。1987年,中國遺產開始加入名錄,它起步雖晚但進展迅速,目前已躍居為世界第二,僅次于歐洲意大利。截止2007年,全球有185個國家和地區(qū)簽署世界遺產公約,共有851處遺產列入名錄,其中文化遺產660處、自然遺產166處、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25處;2008年,新增世界遺產27處,其中文化遺產有19處、自然遺產8處。①這些遺產,分布于世界145個國家。②

(一)申報世界遺產的背景

1959年,埃及政府準備在尼羅河修建阿斯旺大壩。為使阿布辛貝神殿、菲萊神殿等珍貴古跡不被淹沒,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1960年發(fā)起“努比亞行動計劃”,分解古跡將之搬遷至高地復建。事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會同國際古跡遺址理事會起草協定,保護人類共有的文化遺產。

1972年11月16日,教科文組織第十七次大會在巴黎召開。會議最重要的成果,就是正式通過了《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以下簡稱“公約”)。該《公約》規(guī)定,締約國內的文化和自然遺產,經締約國申報、世界遺產中心組織權威專家考察與評估、世界遺產委員會主席團會議初步審議、締約國大會投票通過之后,即為世界遺產,受到保護。[2]1976年,教科文組織成立世界遺產委員會,建立《世界遺產名錄》,開始受理和審議世界遺產的提名。1978年,美洲、非洲和歐洲國家的首批12處世界遺產被列入名錄。③1979年,亞洲國家的遺產開始加入名錄。④

中國作為遺產大國,加入名錄明顯晚于亞洲其他國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處于“改革開放”初期的中國國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應機構成立較晚。盡管1971年中國恢復了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1972年10月首次出席教科文組織的大會即被當選為執(zhí)行局委員,⑤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全國委員會卻遲至1979年2月才正式成立。委員會成立后,于1982年夏天收到巴黎總部來信,信中希望中國作為一個有影響的大國能夠簽署《公約》,成為締約國。在委員會的推動下,1985年11月22日,全國人大常委會批準加入《公約》,之后又批準加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公約》。[3]

中國加入《公約》以后,世界遺產申報與保護發(fā)生了諸多變化。1992年,世界遺產總部在巴黎成立,負責世界遺產相關活動協調,保證《公約》實施和世界遺產年會的舉行,建議簽約國提交遺產申報名單,組織世界遺產基金會的國際參與以及遺產地狀況的相關報告,并對受到威脅的遺產采取緊急行動。1997年,教科文組織通過建立保護“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的決議。至此,世界遺產建立了五個類別。⑥2002年4月28日,世界遺產委員會召開第26次會議,限定世界遺產申報和審批的名額,規(guī)定一個國家一次最多只能申報兩處遺產,而且至少包括一處自然遺產提名,沒有世界遺產景點的締約國享有優(yōu)先申報和審批的權利。2008年1月,世界遺產委員會制訂《實施〈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的操作指南》,強調世界遺產申報和審批建立在創(chuàng)造性價值、傳播影響價值、歷史見證價值、風格典型價值、人地關系價值、精神關聯價值和景觀審美價值等“突出的普遍價值”以及完整性、真實性和唯一性等“三性”基礎之上。

(二)中國的世界遺產申報

中國于1985年11月加入《公約》后,國內通過先確定《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以下簡稱“預備名單”)和后確認《中國遺產申報世界遺產候選名單》(以下簡稱“候選名單”)的方式,穩(wěn)步推進中國遺產加入名錄工作。1987年12月,中國首批遺產加入名錄。截止2013年6月第37屆世界遺產大會,中國有45個遺產列入名錄,名列全球第二,僅次于擁有48處世界遺產的意大利。表一中國遺產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年份表⑦

比較表一、表二不難發(fā)現,盡管后十三年申遺每年成功僅1至2處,但以前列入名錄的遺產系列卻容易擴充遺產點。以世界“文化遺產”類為例:“明清皇宮”系列于1987年12月列入名錄,當時列入的遺產點是北京故宮,2004年7月,沈陽故宮又入列該系列。又如“明清皇家陵寢”系列,2000年11月最初列入的是明顯陵(湖北鐘祥市)、清東陵(河北遵化市)和清西陵(河北易縣),到了2004年7月又有盛京三陵(遼寧沈陽市)被列入。本來,世界遺產委員會從2002年4月開始限定了世界遺產申報和審批的名額,然而2004年7月中國卻能有3處遺產進入名錄。其中的關鍵之處,是當年的2處遺產點屬于往年列入名錄的系列,因而在確保云南“三江并流”自然景觀列入名錄的同時,能夠打破世界遺產委員會的名額限定,將遺產名錄增至3個。這表明首次將遺產系列列入名錄之后,以后的年份就可以在該系列內打破名額限定擴充遺產點。它帶給土司遺產申遺的啟示是,我國中西部各省申遺條件成熟的土司遺產各系列可以優(yōu)先申遺,實現列入名錄的“零突破”,之后有的是機會逐年加入名錄。

總之,申報世界遺產是最近三十六年出現的新事物,它始于世界遺產委員會成立之后。該活動初始于美洲、非洲和歐洲國家,逐漸擴展到亞洲等國家。中國申遺起步雖晚但列入名錄的進展迅速,已躍居為擁有世界遺產的第二大國。中國遺產在列入名錄的過程中累積了豐富的經驗,為土司遺產系列策略性的列入名錄打下基礎。二、申報世界遺產對土司學的要求當地方政府統一土司遺產申遺的意志以后,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使遺產地能夠通過入列國家文物局預備名單和候選名單的層層篩選。前者是為遺產地獲得準備申遺的資格,后者是為之獲得正式申遺的資格。這一過程中,擁有行政資源和財政資源的政府方(以下簡稱“政府方”)與擁有申遺資源的申遺文本編制方(以下簡稱“編制方”)和擁有土司學研究資源的申遺基礎研究方(以下簡稱“研究方”)之間緊密協調配合,至關重要。它同時給土司學提出了更高要求。

(一)進入預備名單對土司學的要求

湖南省永順老司城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工作會議召開后,永順縣委縣政府委托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為編制方。2011年12月,編制方頒發(fā)《老司城申報〈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文件》,確定“中國范圍內土司城市的主要特點及演進過程研究”、“永順老司城遺址的歷史演進研究”、“土司文化專題研究”、“老司城遺址規(guī)劃設計的特點研究”、“全國現已發(fā)現的土司城市遺跡簡述及其保存狀況研究”等五個課題,請政府方提供資料。該文件反映了編制方對土司學的具體要求。從文件內容來看,編制方的課題設計指向是中國范圍內的土司城市、永順老司城遺址和土司文化,試圖弄清土司城市遺址文化的概況、特點、歷史演進和保存狀況。⑨為搜集資料,政府方于2012年2月10日拜會吉首大學的土司學者,請求提供《老司城遺址申報〈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文化專題研究方向參考資料》目錄及參考資料,以利于預備名單文本的編制。

三個月之后,永順縣委縣政府以行動表達了委托吉首大學為研究方的意愿。5月11日下午,政府方根據編制方遇到實際問題,向研究方提出《老司城文化研究課題》研究方案,期望研究方提供寫作框架。該方案包括“老司城城市建筑布局及功能研究”、“彭氏土司司治研究”、“彭氏土司時期溪州地區(qū)的社會經濟研究”、“彭氏土司譜系研究”、“古溪州諸蠻區(qū)域自治研究”、“土家族歷史研究”、“老司城遺址核心價值研究”七個子課題,各子課題均已提出選題的意義、價值和理論支持、研究的主要內容、研究的思路、目標、研究方法、重點與難點。5月12日上午,研究方與政府方協商,在原課題基礎上新增“溪州銅柱、紅字碑、墓志銘、德政碑等古文字研究”、“土家族古土語研究”、“老司城遺址申遺涉及完整性、真實性、唯一性的突出普遍價值研究”三個子課題。從課題設計內容來看,原有的“中國范圍內的土司城市”和“永順老司城遺址”兩個子課題被具體化為“老司城城市建筑布局及功能研究”、“彭氏土司司治研究”、“老司城遺址核心價值研究”和“老司城遺址申遺涉及完整性、真實性、唯一性的突出普遍價值研究”四個子課題,“土司文化”子課題被細化為“彭氏土司時期溪州地區(qū)的社會經濟研究”、“彭氏土司譜系研究”、“古溪州諸蠻區(qū)域自治研究”、“土家族歷史研究”、“溪州銅柱、紅字碑、墓志銘、德政碑等古文字研究”、“土家族古土語研究”六個子課題。為了理解“突出的普遍價值”以及“三性”的具體內涵,研究方于5月27日下午及晚上,專門討論《實施〈保護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公約〉的操作指南》、《威尼斯保護歷史性城市的國際憲章》、《奈良真實性文件》(1994年11月日本奈良真實性會議通過)以及《中國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等四個文獻,試圖完善子課題的設計方案。

(二)進入候選名單對土司學的要求

預備名單文本編制完成后,政府方與中國建筑設計研究院建筑歷史研究所頻繁接觸。8月上旬,政府方就“老司城遺址研究”咨詢這個準編制方。該編制方的回應是:老司城遺址研究第一部分應該是基礎研究,即把最系統、最基本的研究資料整理出來,描繪并解決過去研究的盲點,具體的辦法是史料記載要編成專題裝訂成冊,物質性(考古)要描繪清楚,土家族的淵源、哪來哪去要拿史料說話,這樣才能用很簡單、很直白的話語對外國人進行闡述,打消他們的疑慮;第二部分是專題研究,就是看清楚那條價值并把它系統地闡述出來;第三部分是對比研究,就是把闡述出來的價值清楚地區(qū)分層次,分別放在西南地區(qū)、中國、世界進行比較,如國內幾個地區(qū)、幾個民族實行土司制度要講清楚。他們認為有些價值是由文本層面確定的,價值研究是老司城申遺研究的重點。這表明,準編制方的候選名單文本的編制是以老司城的價值為取向的,系統地搜集、整理資料只是價值研究的基礎,按專題分門別類地闡述清楚價值只是手段,區(qū)分層次研究透徹價值才是終極目的。根據準編制方的回應, 8月中下旬,研究方逐一評議和審改了各寫作提綱,并對“獨特見證”、“杰出范例”、“世界關聯性”等關鍵詞進行了集體討論。9月13日上午,研究方將修訂的寫作提綱提交給政府方。

準編制方見到各子課題及其寫作提綱后,認為“有關研究的設立,看上去比較混亂”,要求先做“老司城城市建筑布局及功能研究”、“溪州彭氏土司與國內外其他土司對比研究”和“土司制度與彭氏土司歷史文獻資料整理研究”三個題目,并指出“這三個課題都不是專著,只是命題作業(yè),不拘體例,只要把資料梳理清楚、說明問題就行”。從該評價報告可以看出,準編制方堅守“老司城遺址研究”是專題研究、對比研究、基礎研究相結合的價值研究的理念,認為原有的課題設計與擴充以及寫作提綱的修補,均存在缺陷。根據該意見,研究方不僅采用個人陳述和集體討論相結合的辦法逐一修改每一份寫作提綱,而且于9月21日下午舉行的“老司城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課題研究專題寫作大綱研討會”上聽取政府方的審定意見。在會上,政府方批準了“基礎資料研究”、“歷史文獻研究”、“其他研究”三個類別共9部專著和6個調查報告的寫作提綱。不過筆者認為,政府方批準的寫作提綱的類別設置與準編制方的要求顯然存在差距。

9月,老司城遺址與唐崖土司遺址(湖北省咸豐縣)、容美土司遺址(湖北省鶴峰縣)和海龍屯遺址(貴州省遵義市)一道,列入預備名單。接著,說服準編制方正式接受政府方編制候選名單文本的委托迫在眉睫。10月13日下午,政府方、研究方與準編制方舉行老司城遺址申遺座談會。在會上,準編制方先后聽取政府方和研究方的報告,最后宣布接受政府方的委托。隨之,政府方給研究方注入資金,正式啟動課題研究。之后,經過連續(xù)八個月夜以繼日地高強度研究,截止于2013年6月中旬,研究方的6個調查報告和9部專著先后結題。

各子課題結題后,候選名單文本進入編制階段。這一階段,編制方對研究方提出新要求。6月7日,他們要求研究方找證據,認為促使老司城申遺成功最重要的“功課”就是要找到和找準世界遺產委員會可能認定的潛在的突出普遍價值,找到遺址所展示的中國土司制度在今后人類史上意義的證據。6月13日上午,政府方舉行“老司城遺址申遺課題研究座談會”,對研究方提出申遺基礎研究向申遺文本研究轉型的要求。他們要求研究方:一是要解讀“申遺文本編制單位”所提問題,即“土司制度與前朝類似制度(特別是羈縻制度)的本質區(qū)別與聯系”、“西南土司在整個土司體系中的定位及其代表性”、“土司制度的準確定義及遺址見證的核心價值”問題,二是要解讀“溪州銅柱、德政碑”,三是要闡釋“彭氏土司綜述”,四是要提煉土司遺址突出的普遍價值。從編制方表達的內容看來,他們期望研究方提供老司城遺址的價值與意義、土司制度的區(qū)別聯系等專題研究和對比研究的結論與證據。為了提煉老司城遺址的價值,6月24日下午,政府方邀請土司學家李世愉教授舉辦題名為《土司制度與老司城遺址的價值》的講座,將老司城遺址的價值凝煉為“土司制度的歷史記憶”。

綜上所述,土司遺產申遺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分階段逐步完成,它不僅需要政府方、編制方和研究方的同心協力,而且需要三方形成申遺與土司學的背景知識。土司遺產申遺過程中,研究方的成果由于公開出版后最終要面對申遺界和土司學界的雙重考量,因而寫作之初就要遵守學術規(guī)范,并按照編制方的課題設計思路完成研究任務。道理很簡單,因為編制方的土司遺產課題設計間接反映了世界遺產委員會專家的價值觀,可謂是申遺對土司學的要求,它需要研究方按編制方的思路澄清土司研究上的學術問題。進入預備名單前,編制方的課題設計明顯偏重于土司城與土司文化的史實整理。而進入候選名單前,編制方卻認定提煉老司城遺址的價值最為關鍵,認為基礎研究是要系統地搜集整理資料展示價值,專題研究是要分門別類地闡述清楚價值,對比研究是要區(qū)分層次研究透徹價值,他們無論是先要求研究方攻克“土司制度與彭氏土司歷史文獻資料整理研究”、“老司城城市建筑布局及功能研究”和“溪州彭氏土司與國內外其他土司對比研究”三個課題,還是接著提供“土司制度與前朝類似制度(特別是羈縻制度)的本質區(qū)別與聯系”、“西南土司在整個土司體系中的定位及其代表性”、“土司制度的準確定義及遺址見證的核心價值”三個詳細材料,以及最后提供“彭氏土司”、“土家族文化”、“西南土司”、“土司體系”四大綜述,均是為了直接服務于文申遺本的編制以及促成申遺的最后成功。盡管編制方在不同階段要求不同,但他們均將老司城遺址與土司、土司制度、土司文化聯系起來了。事實上也是如此,老司城遺址如果離開土司、土司制度與土司文化,就只能是中國古代城市中的一個極普通的城址。正因為此,土司遺產欲獲得世界性的認可、了解、保護和研究,就一定不能脫離整個土司體系展示完整、闡述清楚和比較透徹遺產地的價值。將與土司相關的遺產同土司、土司制度及土司文化進行關聯研究并找準其突出的普遍價值,可謂是申遺對土司學提出的基本的要求。三、以往土司研究盲點反思土司研究開始于1908年,至今已有一百零六年的歷史。一個多世紀的研究前后分為四個階段,不同階段的學術取向存在差異。

第一階段從1908年到1959年,主要立足現實研究傳統的土司制度。1908年和1911年,云生《云南之土司》(《云南》第14期)和安建《貴州土司現況(南龍橋土司)》(《地學雜志》第2卷第8期)先后發(fā)表,分別研究云貴兩省的土司現狀。但這種土司調查應者寥寥,僅周希武于1919年出版的處理川甘地界糾紛的《玉樹調查記》(上海商務印書館)一書涉及土司問題。到1929年12月,民國政府內政部制定《現有土司調查表》及《現有盟旗及其他特殊組織調查表》,咨請廣西、云南、貴州、甘肅、寧夏、青海、西康、湖南、四川、新疆各省“民政廳詳加調查,凡與縣治相當地方,現未改設縣治尚有此類特殊行政組織者,應即依式填表報部,以資稽考”。[4]學者對內政部的姿態(tài)予以回應,他們從“特殊行政組織”入手審視殘存土司問題,由現存土司及其官制切入到邊疆土司制度研究。1930年,葛赤峰提出“土司制度”一詞,并探討其成立與流弊。[5]1935年,余貽澤發(fā)表研究清代土司制度專文,[6]并于1944年出版研究我國土司制度的首部專著,立足西南地區(qū)土司政治的存在現實追溯土司產生過程以及清代、民國土司的具體情況,進而提出改革現存土司制度的具體建議 [7]受佘貽澤列表概述土司的啟發(fā),江應樑以行政區(qū)為單位整理出明代云南的土司志。

第二階段從1960年到1979年,主要反思傳統土司制度為現實服務。當時土司制度已消失,而與土司相關的民族識別工作正持續(xù)展開。反思歷史上的土司制度,研究土司族屬為民族識別工作服務,成了這一階段土司制度研究的主要取向。

第三階段從1980年到1998年,主要從治理層面反思與評價各民族土司制度,總結經驗教訓,使土司文化探討走上產業(yè)化道路。正因為此,“土司城”[8]開始引起學者關注,并使土司遺產作為民族文化遺產的有機組成部分受到重視。吳永章發(fā)展余貽澤的“史述”傳統,撰成土司制度史著作。[9]龔蔭以“治所/族屬/承襲/事纂”為框架,從逐步拓展了土司志研究的空間視野。[10]在前人土司志、土司制度史研究的基礎上,李世愉創(chuàng)立了清代土司制度研究 “過程/事件”方法,并將研究層面推進到土司與家族村社之間。[11]一些土司會議紛紛召開,除重點關注“土司夫人”的功績外,[12-13]還研究土司制度的起源、形成、民族成份、作用與流弊等。個別地方還創(chuàng)辦了土司博物館,[14]一些土司文學及影視作品相繼問世,土司文化逐步走上產業(yè)化發(fā)展道路。

第四階段從1999年到2013年,形成了土司制度研究向土司物態(tài)研究的轉向。由于土司文化遺產作為民族文化遺產進入政府保護和開發(fā)日程,因而,土司文化被列為民族文化產業(yè)開發(fā)研究的重點對象。1999年,陳衛(wèi)平公開提出尖山唐崖城遺址的文化旅游開發(fā)構想。 [15]2001年,劉強、衛(wèi)光輝發(fā)表文章,集中闡述“土司文化”概念。[16]之后,出現“土司文化旅游”、“土司時期的政治文化”、“土司政治文化”等概念,[17-18]一些土司菜、土司茶與土司酒等土司文化產業(yè)勃然興起,土司城和土司大道等基礎設施被陸續(xù)新建,大量的土司文學作品和土司影視作品被公開發(fā)行,某些地方院校甚至成立土司研究機構集中研究土司歷史文化。

以往的土司研究先后形成了土司、土司制度、土司文化、土司政治文化研究的路徑,帶有極深的時代印記。正因為此,就留下諸多學術研究盲點。這些研究盲點主要表現在:一是“土司”一詞在何種語境之下提出并變化顯得模糊不清,二是王朝國家在治理高原、山地、河谷和海島居民的過程中采用了“羈縻”、“土司”、“改土歸流”、“民族區(qū)域自治”等治理形式,然而其轉型及其時間差異顯得模糊不清,三是土司的空間變化顯得模糊不清,四是土司在中華民族中的漢族與少數民族之間的分布以及漁獵民族、農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之間的分布顯得模糊不清,五是土司及土司現象在國外的分布顯得模糊不清,六是歷史上消失的土司城與土司制度之間具有哪些必然聯系以及土司城具有何種突出的普遍價值顯得模糊不清。

之所以這樣模糊不清,是因為除研究帶有極深的時代印記之外,還與土司學理論研究的滯后以及問題探討的深化存在很大關系。在以往的基礎研究、專題研究和對比研究中,雖然存在“土司”研究與“泛土司”研究的分歧,但分歧的雙方均未能深究并解讀“土司”一詞在何種歷史場景下提出及變化的,致使雙方的分歧始終至今尤存。該焦點問題不解決,則分歧的雙方就難以判定對方在“土司”時間分布、空間分布、群體分布乃至是事件分布研究上的孰是孰非,也就無法在“土司”語境下觀察國外類似的政治文化現象。從中國土司學史考察,“土司制度”僅為民國時期學者構建的名詞,他們在構建這一新名詞的時候并未探究歷史文獻中“土司”一詞的內涵以及出現的語境,以致對土司的源流甚至是土司制度的淵源與發(fā)展、變化缺乏應有的關照。如此一來,留給后來土司學者的乃至當下土司城申遺專家的,就是難以準確定位出土司城突出的普遍價值。

總之,從1908年到2013年,一百零六年的土司研究先后走過了立足現實研究傳統的土司制度、反思傳統土司制度并為現實服務、總結各民族土司制度留下的經驗教訓并使土司文化走上產業(yè)化道路、形成土司制度研究向土司物態(tài)研究轉向等四個階段歷程。這樣,致使土司、土司制度、土司文化、土司政治文化在自言自語式的研究中帶有深深的時代印記,導致“土司”基礎研究留下諸多學術盲點,存在許多“莫終一是”的學術分歧,以致進一步影響到了當下土司城申遺中的突出的普遍價值的提煉。四、“申遺”語境下的土司學取向“申遺”話語下的土司學研究,主要有兩種取向。

(一)以適應性地“對接”研究為取向

如前所言,土司遺產申遺研究屬于土司學適應申遺文本編制專家視野乃至國內外世界遺產專家視野的適應性研究,這意味著以往土司學者生活在自我世界里的自言自語式的土司研究,面臨一個由封閉的專門研究向開放的綜合研究的轉型。這種研究取向的轉型,是申遺研究適應世界遺產保護界以及土司學界適應國內外社會科學界和自然科學學界的轉型。它需要土司學界進一步打開土司研究視野,從某個土司研究、某個民族土司研究、某個區(qū)域土司研究乃至整體土司研究中走出來,與申遺研究和世界學術研究接軌。它不僅需要土司學者在書齋中借助歷史文獻史料弄清“土司”一詞出現的語境,弄清土司制度存在的時空場域,弄清土司治理與國內外類似自然與人文環(huán)境中治理的區(qū)別聯系,而且需要他們走出書齋,走進田野,對正逐漸消失的、目前仍看得見摸得著的土司遺產殘體進行現場記錄。

這樣一來,完善土司學研究體系的多視角研究,即土司學與國內多學科對接研究,以及土司學與國外針對高原、山地、河谷、海島治理的多學科對接研究,需要土司學界加快推進。借助其它學科理論視野和研究成果,做好土司學的基礎研究、專題研究和對比研究。具體而言,土司學與國內多學科對接研究,它至少需要土司學的話題話語與中國民族史、中國政治制度史和中國社會史等學科的話題話語形成溝通,以此在更大的視野下解讀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形成發(fā)展與民族政治文化和民族社會文化的形成發(fā)展問題,解讀羈縻制度、土司制度、“改土歸流”和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的轉型問題,解讀區(qū)域社會控制與區(qū)域治理問題等一系列重大問題。根據中國土司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的多民族的地域特點,土司學與國外多學科對接研究,主要就是針對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的控制與治理的對比研究。在對比研究中,更多地聚焦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的文化多元整合和文化多樣并存問題,準確捕捉土司文化遺產、土司自然遺產、土司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土司文化景觀、土司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等方面的信息,最后提升出申遺所需的突出的普遍價值。

(二)以“土司區(qū)”研究為取向

針對土司時期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的控制與治理的研究,宜采用“土司區(qū)”研究視角?!巴了緟^(qū)”研究以前一度被稱為“土司區(qū)域內部”研究。其研究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的土司區(qū)是土司研究的基本單位,是土司學研究的源泉,其歷史存在的地域廣闊性為土司研究提供了足夠大的空間,并且此類研究具有較高的“經世致用”價值,也是土司學形成新理論的基礎。不僅如此,土司區(qū)作為土司學研究的五大主題之一,與土司、土司政府、土司關系、土司制度之間存在著必然聯系,可以有效地兼顧其它研究主題。它既是土司實體、土司體系、土司組織單位和心理文化單位,又是土司政府的管轄區(qū)域以及土司關系的發(fā)生區(qū)域,還是土司制度的貫徹執(zhí)行單位。土司區(qū)雖然由地域、資源與環(huán)境、區(qū)位、人口、結構、家庭、組織、文化、變遷等要素構成,但是可以按照其規(guī)模、區(qū)位、功能、變遷速度、關系、方式、條件、特質等標準分為若干類,從一些差異中可以發(fā)現土司的經濟、政治、軍事、教育、衛(wèi)生、福利與服務、娛樂、宗教等基本功能以及社會化、社會控制、社會參與、社會互動等本質功能。

土司區(qū)的土司文化作為民族文化的經典,具有獨特的傳承與模塑方式。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環(huán)境的土司區(qū),民族文化各具特色,呈現了“馬賽克”式的多樣并存格局。多元多樣的土司文化,在同一個土司區(qū)內盡管分層次有碰撞有并列有輪混,但立足于土司區(qū)以外觀察卻是一個整體。也可以說,土司區(qū)內部的文化多元多樣與外部的文化一體同時存在。不同土司區(qū)所模塑的文化載體盡管差異明顯,但跨土司區(qū)交流之后會造成該載體的變形。

以“土司區(qū)”為視點切入土司研究,有必要進一步明確“區(qū)域”或“地域”的概念。據行龍的梳理,地域有四重含義:一是指疆土范圍,二是指大到全球、中到某一個國家和小到某一個地區(qū)的地域系統,三是指地域內的各研究主題,四是指各主題在變化中與其它主題乃至與自然的多元聯系。具體到某個地區(qū),既指中國的長江下游地區(qū)、嶺南地區(qū)、東南地區(qū)、西北地區(qū)、長江中游地區(qū)、華北地區(qū)、長江上游地區(qū)、東北地區(qū),又指這些地區(qū)的某個行省以及某個自然經濟條件相同的如山脈走向、江河流域、市場網絡和人文風俗相同的地域,還包括這些地方的某個農村或者某座城市。[19]依照行龍對“地域”或“區(qū)域”的梳理,欲有效地觀察土司自然就離不開對共和國初期提出的“土司區(qū)”概念的運用。[20]如此則發(fā)現,土司區(qū)是土司世襲控制的一個空間,大到全球的有土司控制現象的高原、山地、河谷、海島地帶,中到某個國家的土司區(qū)整體,小到某個地區(qū)的土司區(qū),如西南土司區(qū)、西北土司區(qū)、中南土司區(qū)、華南土司區(qū)等,具體到這些地帶某個少數民族土司區(qū)和某個省份的土司區(qū),以及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和海島之中的某個微型的土司實體,均能夠囊括于“土司區(qū)”之中。以當下的縣鄉(xiāng)村體制觀察,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環(huán)境的土司區(qū),既有跨縣的又有跨鄉(xiāng)跨村的。它與社會學專指特定地理空間內的人群及其社會活動的“社區(qū)”,[21]無形之中存在諸多共通之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形成理論共享。這就是說,“申遺”話語下的土司學理論其實就是有關各個土司區(qū)控制與治理高原、山地、河谷、海島區(qū)域的研究理論。在“土司區(qū)”語境下,該理論可以形成土司社會體系以及土司區(qū)結構功能、行動、人文區(qū)位、人口、制度與文化、權力結構、土司城等多個研究取向。如土司社會功能研究,既可以有跨縣、跨鄉(xiāng)和跨村控制的研究取向,又可以有某省相關區(qū)域控制的研究取向,還有幾個省交接地帶控制的研究取向,以及有某一國相關區(qū)域整體控制的研究取向??刂浦?,散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地帶“土司區(qū)”的人群,盡管其生產生活方式存在差異,但其政治生活、軍事生活乃至文化生活等生活樣態(tài)在民族“大雜居、小聚居、交錯雜居”的分布格局之中卻具有共性。

總而言之,申遺研究作為一種與世界遺產保護和學術研究趨勢接軌的研究,總體上屬于迎接世界學術大勢的適應性的研究。它帶給土司學界的,是立足中國土司一度控制和治理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的實際,以開放的視野實現基礎研究向應用研究轉型。只有以“土司區(qū)”為視角,才能在對比研究中逐步解決“土司區(qū)”在高原、山地、河谷、海島地帶的民族多元文化整合和多樣文化并存問題,才能從中提升出土司遺產突出的普遍價值,進而給土司學理論賦予以新的生命力。

申報世界遺產是三十六年前出現的新事物,中國在此方面起步雖晚但進展迅速。自從二十七年前中國遺產成功地加入名錄、實現世界遺產“零的突破”之后,中國目前已有45個遺產列入名錄,名列世界第二。二十七年中,中國已累積豐富的遺產類別與遺產系列加入名錄的經驗,為2011年11月以來土司遺產申遺過程中的土司系列個別遺址優(yōu)先進入名錄創(chuàng)造了條件。土司遺產申遺,無論給政府方、編制方還是研究方均提出了諸多新的挑戰(zhàn)。這些挑戰(zhàn)帶給研究方的是使之最終意識到一個世紀以來土司研究,在土司遺址與土司、土司制度、土司文化的關聯研究以及突出的普遍價值研究方面存在許多不足。一個多世紀的土司研究,由于帶有極深的時代印記,因而一些基本學術問題至今未能解決,形成研究盲點。這些盲點主要有“土司”一詞出現的語境、王朝國家借助土司控制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所采用的差異化的治理方式、土司的民族版塊分布與空間變化、以土司遺址為代表的土司遺產突出的普遍價值等等,它帶給土司學界的必然是或明或暗的曠日持久的學術分歧。適應世界學術大勢的申遺研究,使我們能有機會不僅意識到這些問題,而且意識到需要以廣泛分布于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的“土司區(qū)”為視點解決土司研究的這些基本問題,意識到需要加快與國內外致于力高原、山地、河谷、海島社會治理研究的各個學科對接的進程,進而在多元文化整合和多樣文化并存背景下實現中外分層對比研究,最終找到土司遺產突出的普遍價值。

注釋:

①《全球新增27處世界遺產地》(2008年07月09日),網頁:新華網,網址: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8-07/09/content_8516368.htm。

②截至2011年11月1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擁有195個成員國。

③這12處遺產,分布于美洲的是加拿大的拉安斯歐克斯梅多國家歷史遺址、納漢尼國家公園,美國的梅薩維德印第安人遺址、黃石國家公園,厄瓜多爾的基多舊城;分布于非洲的是埃塞俄比亞的拉利貝拉石鑿教堂、錫門國家公園,多哥的拉利貝拉巖石教堂,塞內加爾的戈雷島黑奴囚禁地;分布于歐洲的是德國的亞琛大教堂,波蘭的克拉科夫歷史中心、維耶利奇卡鹽礦。

④當年加入名錄的共有4處,它們是西亞伊朗的恰高.占比爾(神塔和建筑群)、波斯波利斯、伊斯法罕王侯廣場和南亞尼泊爾的加德滿都谷地。

⑤1997年11月4日,中國又繼續(xù)當選為執(zhí)行局委員。

⑥這五個類別,是指“世界文化遺產”、“世界自然遺產”、“世界文化與自然雙重遺產”、“世界文化景觀”和“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

⑦參見《世界遺產名錄有哪些?名單列表(2013年更新)》,網頁:本地寶,網址:http://bj.bendibao.com/news/2013623/107964.shtm。

⑧參見《世界遺產名錄有哪些?名單列表(2013年更新)》,網頁:本地寶,網址:http://bj.bendibao.com/news/2013623/107964.shtm。

⑨參見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吳婷:《老司城遺址申報〈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文化專題研究方向》(2012年12月7日)。

⑩見永順縣、吉首大學“老司城遺址申報世界文化遺產課題座談會”資料《老司城文化研究課題》(2012年5月11日)。

見湖南省老司城申遺辦公室:《老司城歷史文化課題研究工作計劃》(2012年5月12日)。

湖南省老司城申遺辦公室:《赴北京給陳同濱教授匯報錄音資料整理》(2012年8月上旬)。

參見湖南省老司城申遺辦公室:《陳同濱等領導及專家對申遺的要求》(2012年9月13日)。

李韻:《國家文物局重設〈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網頁:光明網,網址:http://culture.gmw.cn/2012-11/18/content_5722654.htm。

中國建筑設計研究院建筑歷史研究所:《土司城遺址申遺文本編制組來信》(2013年6月7日)。

李平:《在永順老司城遺址課題研究座談會上的講話摘要》(2013年6月13日),見湖南省老司城申遺辦公室《老司城遺址課題研究資料匯編(2013年6月內部資料)》。

參見永順老司城遺址管理處:《永順縣就〈土司制度與老司城遺址的價值〉進行集中學習》,網頁:中國老司城,網址:http://www.laosicheng.cn/article/show.asp?id=236。

見廣西忻城縣旅游總公司公布的《廣西忻城縣土司文化旅游區(qū)》。

“土司”研究是指時空構架局域于元明清時期以及西南地區(qū)的土司研究,而“泛土司”研究則是指時空構架越出了元明清時期以及西南地區(qū)的土司研究。具體如時間上,將土司出現的起點追溯至兩宋之交甚至是先秦時期,將土司的下限延續(xù)至清朝晚期、民國時期甚至是共和國“民主改革”的完成時期;空間上,說土司不止存在于西南地區(qū),在南方海島地區(qū)、西北地區(qū)、北方蒙古地區(qū)甚至是東北地區(qū)均有土司分布。

區(qū)域的治理不僅包括中央王朝治理土司地方,而且包括土司地方之間互相制約,還包括土司對其家族村社會的治理,其治理目標是該區(qū)域的安全、穩(wěn)定與發(fā)展。

參見成臻銘:《清代土司研究——一種政治文化的歷史人類學觀察》序一、序二,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年6月版。

土司學研究的五大主題是土司、土司區(qū)、土司政府、土司關系、土司制度。參見成臻銘:《土司文化:民族史不能忽略的領域》,《廣西民族研究》201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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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3-11-25責任編輯:許瑤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