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國輝，郭忠興

（南京農業(yè)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

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分析

鐘國輝，郭忠興

（南京農業(yè)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

通貨膨脹是宏觀經濟學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而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又是當前非常現(xiàn)實的問題，特別對于中國這樣的發(fā)展中國家，該問題的現(xiàn)實意義更為突出。利用AD－AS模型和面板VAR模型，研究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結果表明：從脈沖響應函數(shù)看，在受到土地供給沖擊時，通貨膨脹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在第一年受到正的影響，但在第二年之后主要受到負的影響，并且累積響應為負；從方差分解看，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波動的解釋程度較小。政府可以通過對土地供給的調控，使中國宏觀經濟處于“高增長，低膨脹”的平穩(wěn)狀態(tài)。

土地供給；通貨膨脹；AD－AS模型；面板VAR模型

一、引 言

改革開放以來，雖然中國經濟得到了持續(xù)增長，但在發(fā)展經濟的同時也不斷受到通貨膨脹問題的困擾，例如在1978年至2011年之間，中國居民消費價格指數(shù)增長了近5．7倍（數(shù)據來源于《2012中國統(tǒng)計年鑒》），因此通貨膨脹也成為了中國宏觀經濟研究的一個熱點問題。為此，不斷有學者從不同視角研究和探討通貨膨脹，研究視角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從財政赤字、稅收等財政政策研究對通貨膨脹的影響［1－3］；二是從利率、匯率和貨幣供給等貨幣政策研究對通貨膨脹的影響［4－7］；三是研究國外投資對中國通貨膨脹的影響［8］。土地作為基本的生產要素之一，是任何項目建設所必需的，為更好地維護中國市場經濟的平穩(wěn)運行，2003年國家正式提出土地政策參與宏觀調控［9］。土地供給作為土地政策參與宏觀調控的重要內容，在城市土地一級市場是由政府高度壟斷的，政府依據土地利用規(guī)劃、土地利用計劃和土地用途管制等政策來安排土地供給，通過對土地供給的控制來調控中國宏觀經濟，進而影響中國通貨膨脹。因此，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是當前非常現(xiàn)實的問題，特別對于中國這樣的發(fā)展中國家，該問題的現(xiàn)實意義更為突出。目前，關于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影響的研究幾乎空白，因此從理論上探尋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路徑與實證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二、理論分析

國家對土地供給的調控是土地政策參與宏觀調控的重要內容，它與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不同之處是對生產要素進行直接調控，而財政政策或貨幣政策都不能增加或減少土地、資本或勞動力等生產要素，因此財政政策或貨幣政策的調控只影響總需求曲線（AD）的移動（見圖1）。圖1中橫軸表示總產出，縱軸表示價格水平，AD表示總需求曲線，AS表示總供給曲線。在初始點A，擴張性財政政策或貨幣政策將會使總需求曲線由AD1移至AD2，價格水平由A點上升至B點，總產出增加，但通貨膨脹也上升。

圖1 AD－AS模型圖

土地供給主要受到土地利用規(guī)劃、土地利用計劃和土地用途管制等政策的影響。中國城市土地屬于國家所有，政府對一級土地市場實行高度壟斷。依據土地利用規(guī)劃、土地利用計劃和土地用途管制等政策來安排土地供給，進而通過對土地供給的控制來調控中國宏觀經濟。同樣在初始點A，擴張性土地供給政策不僅會影響總需求曲線（AD）的移動，而且也會影響總供給曲線（AS）的移動。由于土地供給這種生產要素的增加，將會使總供給曲線由AS1移至AS2，同時也因為土地供給增加，將會帶來社會投資的增加，總需求曲線由AD1移至AD2。如果總需求曲線先由AD1向右移至AD2之后，總供給曲線再由AS1向右移至AS2，那么價格水平的變化路徑將是從A到B，再到C；反之，如果總供給曲線先由AS1向右移至AS2之后，總需求曲線再由AD1向右移至AD2，那么價格水平的變化路徑將是從A到D，再到C?，F(xiàn)實中，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應該會同時移動，因此價格水平的變化路徑應該在四邊形ABCD中，但具體的變化路徑是不確定的，因為會受到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移動速度的影響。同樣，起點A與終點C的高低也會受到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移動幅度的影響，當總供給曲線移動幅度大于總需求曲線，點C將低于點A，長期來看，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具有負的沖擊作用；反之，當總供給曲線移動幅度低于總需求曲線，點C將高于點A，長期來看，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具有正的沖擊作用。因此，通過AD－AS模型理論分析可知，由于受到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移動速度和幅度的影響，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路徑將落在四邊形ABCD中。

三、研究方法

（一）面板VAR模型

向量自回歸模型（VAR）可用于預測相互聯(lián)系

其中i表示各地區(qū)，t表示時間，p表示模型滯后階數(shù)，Yit變量的列向量，β0為截距項向量，βj表示滯后變量的參數(shù)矩陣；ηt為時間效應列向量，表示在同一時點不同截面可能受到的共同沖擊；αi為地區(qū)效應列向量，表示各地區(qū)之間的差異性；εit表示服從正態(tài)分布的隨機擾動項。Holtz－Eakin等人認為在面板VAR模型中，當t≥p＋3時，便可對模型的參數(shù)進行估計；當t≥2p＋2時，就可以在穩(wěn)態(tài)下估計滯后變量的參數(shù)［13］。

（二）單位根檢驗

為避免出現(xiàn)偽回歸現(xiàn)象，應先對面板VAR模型中變量的數(shù)據進行單位根檢驗。面板數(shù)據單位根檢驗過程的形式有三：一是包含個體固定效應；二是包含個體固定效應和個體趨勢；三是沒有個體固體效應和趨勢。對面板數(shù)據建立AR（1）過程：

其中i＝1，2，…，N；t＝1，2，…，Ti；N 表示截面總數(shù)，Ti表示第i個截面的時期總數(shù)；Xit表示模型中的外生變量向量，包含截面中固定效應或時間趨勢；εit表示不同截面之間相互獨立的隨機擾動；ρit表示自回歸系數(shù)，如果＜1，則說明面板數(shù)據是平穩(wěn)的；反之，如果＞1，則說明面板數(shù)據包含單位根。根據所有截面序列是否具有相同單位根過程，可將單位根過程分為異質單位根檢驗法和同質單位根的時間序列系統(tǒng)分析隨機擾動對變量系統(tǒng)的動態(tài)沖擊，從而解釋各種經濟沖擊對經濟變量形成的沖擊［10］249－264。因VAR模型一般需要時間序列較長，但現(xiàn)實中中國相關土地政策數(shù)據的時間跨度并不長，這樣將可能導致VAR模型估計的結果不理想。中國地域遼闊，各地區(qū)無論是自然資源條件還是社會經濟發(fā)展狀況，都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簡單的時間序列數(shù)據可能造成大量數(shù)據信息的流失，從而影響估計結果的準確性。面板數(shù)據由橫截面數(shù)據與時間序列數(shù)據共同組成，使用面板數(shù)據可獲得更多的自由度，并且信息量豐富，數(shù)據之間包含更多的變異，可提高模型估計結果的準確性［11］35－36。面板 VAR模型不但具有VAR模型的優(yōu)點，還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VAR模型對時間序列長度的限制性要求和捕捉到的地區(qū)之間差異對參數(shù)的影響［12］。因此，本文基于面板VAR模型，通過脈沖響應函數(shù)與方差分解分析土地政策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

面板VAR模型：檢驗法［14］219－316。異質單位根檢驗法指各截面單元序列具有不同的單位根過程；同質單位根檢驗法指各截面單元序列具有相同的單位根過程。本文將利用兩種方法分別檢驗。

四、實證研究

（一）變量選擇及數(shù)據說明

1．土地供給。國家依據土地利用規(guī)劃、土地利用計劃和土地用途管制等政策來安排土地供給，通過土地供給來影響總需求曲線與總供給曲線的移動，進而導致通貨膨脹水平發(fā)生變化。因此，選用各地區(qū)國有建設用地供應總量表示土地供給，以研究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

2．土地價格。隨著中國土地交易市場的不斷完善，土地交易價格也伴隨著土地供給而產生，而土地價格又是價格水平的一部分，為控制土地價格對通貨膨脹的影響，采用土地價格作為控制變量。利用各省份土地購置費用與土地購置面積之比來表示土地價格。

3．通貨膨脹。利用各地區(qū)城市居民消費價格指數(shù)表示通貨膨脹。中國各省份2002—2011年土地供給、土地價格與通貨膨脹的數(shù)據統(tǒng)計描述見表1。為使數(shù)據具有可比性，利用全國城市居民消費價格指數(shù)將土地價格折現(xiàn)到基期年（2002年為基期年）。

表1 中國各省份2002—2011年各變量數(shù)據統(tǒng)計描述表

從表1可知，土地供給在中國各省份2002—2011年中，最大土地供給為45 372公頃，最小為67公頃；土地價格最大為20 093元／m2，最小為124元／m2；通貨膨脹最大為8．9，最小為－2．4。從離散系數(shù)可知，各變量差異從大到小依次為土地價格、通貨膨脹和土地供給，并且各變量離散系數(shù)均較大，意味著中國各地區(qū)之間的差異較為明顯，同時也反映出利用面板VAR模型研究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更優(yōu)于VAR模型。

（二）單位根檢驗

本文分別采用LLC檢驗方法與PP－fisher檢驗方法，檢驗面板數(shù)據是否含有同質單位根與異質單位根。LLC檢驗方法的原假設是面板數(shù)據中各界面序列均有一個相同單位根，備擇假設為各界面序列均沒有單位根；PP－fisher檢驗方法的原假設是面板數(shù)據中各界面序列均含有單位根，備擇假設為某些截面序列不含單位根。首先，分別對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取自然對數(shù)得到土地供給的自然對數(shù)（ltd）、土地價格的自然對數(shù)（ltp）；然后，對土地供給（ltd）、土地價格（ltp）和通貨膨脹（cpi）的面板數(shù)據進行單位根檢驗（見表2）。檢驗結果表明：ltd、ltp和cpi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拒絕原假設，說明以上數(shù)據都不含有同質單位根與異質單位根，面板數(shù)據是平穩(wěn)的。

表2 面板數(shù)據單位根檢驗結果表

（三）面板VAR模型估計

利用面板矩（GMM）方法對式1進行估計。由于本文所研究的數(shù)據為面板數(shù)據，所包含時間效應ηt和個體效應αi，可能影響面板矩方法估計系數(shù)的準確性。因此，需要先消除面板數(shù)據的固定效應，而面板VAR模型會使固定效應與自變量之間相關，通常使用的均值差分法將可能導致模型估計產生偏誤，故通過向前均值差分法來消除樣本中的時間效應和個體效應，即Helmert過程［15］。向前均值差分法指通過消除每個個體向前的均值，即未來每一時期預測值的均值，這樣可以使滯后變量和轉換后的變量正交，進而使其與誤差項無關。因此，樣本中的時間效應與個體效應消除之后，模型在估計時可使用滯后變量作為工具變量進行估計。本文通過Stata軟件并利用Inessa Love提供的程序進行估計［16］。土地作為生產要素進行投入，產品生產一般需2～3年的生產周期，并且依據脈沖響應函數(shù)的收斂性，選擇滯后兩期，模型估計結果：

由于VAR模型是一種非理論模型，因此在分析VAR模型時，一般不分析一個變量的變化對另一個變量的影響如何，而是分析一個誤差項發(fā)生變化或者模型受到某種沖擊時對系統(tǒng)的動態(tài)影響，即脈沖響應函數(shù)分析［10］249－264。本文基于面板 VAR模型估計，通過脈沖響應函數(shù)與方差分解分析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下面介紹用脈沖響應函數(shù)與方差分解來實證研究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

（四）脈沖響應函數(shù)分析

脈沖響應函數(shù)指第i個變量的一個沖擊不僅直接影響到第i個變量，而且還通過VAR模型的動態(tài)結構傳遞給其他變量［14］219－316。脈沖響應函數(shù)就試圖刻畫這種影響軌跡，顯示任何一個變量的擾動影響其他變量。通過對變量一個標準差的沖擊，并且使用Mon－Carlo模擬500次分別得到土地供給（ltd）、土地價格（ltp）和通貨膨脹（cpi）的脈沖響應函數(shù)（見圖2），圖2中縱軸表示各變量對沖擊的響應程度；橫軸表示沖擊發(fā)生的滯后時間（單位：年）；中間的曲線表示脈沖響應曲線；上下兩條曲線表示95%的置信區(qū)間。

圖2 通貨膨脹、土地供給和土地價格的脈沖響應函數(shù)圖

1．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從圖2a可知：通貨膨脹在面對土地供給沖擊之后，通貨膨脹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而在第一年受到正的影響為0．155，但在第二年就轉為負的影響為－0．221，之后各年受到的影響分別為－0．019、0．090、－0．019和－0．024，并且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038。從AD－AS模型分析可知，由于受到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移動的速度和幅度的影響，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路徑將在四邊形ABCD中，結合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響應可知，通貨膨脹在同期面對土地供給沖擊時，通貨膨脹沒有發(fā)生變化，意味著此時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均沒有發(fā)生變化，這也是土地作為生產要素與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不同之處。土地作為生產要素進行投入，產品生產都有一定的生產周期，而無論投資還是產出，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在同期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均不發(fā)生變化的情況下，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在同期的沖擊響應為零。

第一年，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響應達到正的最大值0．155，意味著此時的總需求曲線移動幅度大于總供給曲線，社會對土地主要進行投資，產品的產出由于生產周期而滯后；第二年，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響應達到負的最大值－0．221，意味著此時的總供給曲線移動幅度大于總需求曲線，利用土地這種生產要素所產生的產品大量增加，導致總供給增加，通貨膨脹水平下降。雖然從長期看，各年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響應有負有正，各不相同，但從對土地供給沖擊的累積響應為負可以看出，土地供給增加，不但可以增加總產出，而且還對通貨膨脹具有負的影響。因此，利用土地供給政策對宏觀經濟的適當調控，對中國宏觀經濟健康、穩(wěn)定和可持續(xù)發(fā)展具有促進作用。

2．土地價格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從圖2b可知：通貨膨脹在面對土地價格沖擊之后，通貨膨脹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而在第一年受到正的影響為0．316，但在第二年就轉為負的影響為－0．016，其后各年受到的影響分別為－0．082、0．069、0．030、－0．021，并且通貨膨脹對土地價格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291，意味著從長期來看，對土地價格的沖擊會提高通貨膨脹水平。

3．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的動態(tài)關系。從圖2c看：土地供給在面對土地價格沖擊之后，土地供給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而在其后各年均受到正的影響為0．063、0．019、0．051、0．036、0．026、0．024，并 且土地供給對土地價格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218，則意味著土地價格的上升促使政府會增加土地的供給，而在同期土地供給沒有受到土地價格沖擊的影響，也間接反映政府對土地供給的安排是依據之前土地價格等因素的影響，有計劃、有步驟地安排土地供給。

從圖2d看：土地價格在面對土地供給沖擊之后，在同期受到的影響為－0．058，而在其后各年均受到 正 的影 響 為 0．110、0．089、0．099、0．067、0．066、0．056，并且價格對土地供給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429。土地供給增加，土地價格在同期雖然會下降，但從長期看土地價格上升，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中國土地供給主要由劃撥和出讓兩部分組成，而土地價格主要由土地出讓決定。當土地供給受到的沖擊主要是增加劃撥土地時，此時出讓土地市場中的土地可能會顯得更加稀缺，土地價格將可能上升；另一方面，面板VAR模型是從數(shù)據反映變量之間的動態(tài)關系，由于中國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和對土地需求的不斷增加，土地作為稀缺性資源，當土地供給的增加趕不上需求增加時，脈沖響應函數(shù)所反映的土地價格對土地供給沖擊的累積響應就可能為正。

（五）方差分解

為更清楚地刻畫和度量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對通貨膨脹波動的影響程度，本文進一步采用方差分解的方法。方差分解是將面板VAR模型系統(tǒng)內一個變量的預測方差分解到各個擾動項上，從而獲得不同擾動項因素對某個變量波動的動態(tài)解釋程度［17］。本文在此給出第10個預測期與第20個預測期的方差分析結果，見表3。

表3 方差分解結果表 單位：%

從表3結果可以看出，第10個預測期與第20個預測期的方差分析結果基本相同，說明面板VAR系統(tǒng)在第10個預測期就已基本穩(wěn)定，其后對分析結果幾乎無影響；從方差分解結果看，通貨膨脹的波動主要受其自身的影響，自身解釋程度達到96．15%，而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對通貨膨脹的波動的解釋程度分別為1．62%和2．23%，意味著相對于通貨膨脹對自身波動的影響，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波動的影響更小，再結合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響應函數(shù)，說明政府如果通過適當?shù)耐恋毓┙o政策對中國宏觀經濟調控，那么將可以促進和維護宏觀經濟，并使之處于“高增長，低膨脹”的水平。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依據前文分析可知，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不同于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因為國家對土地供給的調控是對生產要素的調控，土地作為生產要素的波動將可能導致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的同時移動。本文通過AD－AS模型理論以及面板VAR模型，實證研究土地政策對通貨膨脹的動態(tài)影響發(fā)現(xiàn)：第一，由于受到總供給曲線與總需求曲線的移動速度和幅度的影響，土地供給對通貨膨脹的影響路徑將落在四邊形ABCD中。第二，從脈沖響應函數(shù)來看，通貨膨脹在面對土地供給沖擊之后，通貨膨脹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第一年受到的影響為正，但在第二年之后主要受到的影響為負，并且從長期看，通貨膨脹對土地供給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038；通貨膨脹在面對土地價格沖擊之后，通貨膨脹在同期沒有發(fā)生變化，第一年受到正的影響，其后各年受到的影響正負不斷交替，但波動的絕對值相對較小，并且通貨膨脹對土地價格沖擊的累積響應為0．291；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在面對各自對方的沖擊之后，從長期看主要受到正的影響。第三，從方差分解來看，通貨膨脹的波動主要受其自身的影響，自身解釋程度達到96．15%，而土地供給與土地價格對通貨膨脹的波動的解釋程度分別為1．62%和2．23%。

綜上所述，可得出以下政策建議：第一，當社會總需求低于總供給而導致經濟“過冷”時，國家可以通過對土地供給的調控，增加土地供給，在增加社會有效需求的同時又不至于過快地提高通貨膨脹水平，因為從長期看，土地供給的沖擊對通貨膨脹具有負的作用；第二，當社會總需求高于總供給而導致經濟“過熱”時，考慮到長期，土地供給的沖擊對通貨膨脹具有負的作用，因此可以減緩土地的供給，但由于土地供給在第一年對通貨膨脹具有正的影響，此時還應結合緊縮性貨幣政策或財政政策對宏觀經濟的調控。由于土地作為生產要素的增加可促進總產出的增加，因此政府可以通過制定適當?shù)耐恋毓┙o政策，對中國宏觀經濟進行調控，使之處于“高增長，低膨脹”的平穩(wěn)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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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the Dynamic Effects of Land Supply to Inflation

ZHONG Guo-hui，GUO Zhong-xing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Nanjing 210095，China）

Inflation is a hot issue in macroeconomics research，and now it is a real problem that land supply impact on inflation，especially for China．It is mor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and more prominent．So this paper employs the AD－AS model and panel VAR model to analysis the land supply on the dynamic effects of the inflation．The results are that：（1）Judging from the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the impact of inflation is no effect during the same period by the land supply shocks，and is positive in the first year，but after the second year，the main impact is negative，and cumulative response is negative；（2）Judging from the variance decomposition，land supply has not big impact on the inflation rate fluctuations．Therefore，China＇s macro economy can keep"high growth，low inflation"by regulation of the supply of land．

land supply；inflation；AD－AS model；panel VAR model

F293．2

A

1007－3116（2014）01－0070－06

2013－06－03；修復日期：2013－11－08

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農村資產管理與社區(qū)治理》（KYZ201130）；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城市擴展與農地資源可持續(xù)利用》（70603015）

鐘國輝，男，江西新余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土地經濟與管理；

郭忠興，男，山東莒縣人，農業(yè)經濟管理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土地經濟與管理。

book=75,ebook=98

（責任編輯：郭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