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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明人對《文心雕龍》中劉勰之夢的研究

2014-07-29 22:52楊倩
現(xiàn)代語文(學術綜合) 2014年6期
關鍵詞:禮器明人劉勰

楊倩

摘要:明代是《文心雕龍》研究的關鍵時期,這期間的龍學研究取得了一系列開創(chuàng)性成果,明人對劉勰夢境的研究就是其中之一。在明代《文心雕龍》多個版本的序言中,明代學者頻頻提及劉勰在《序志》篇中敘述的夢境,他們肯定了劉勰對夢境真實性的構建,突出此夢的神圣性和神秘性,同時認為此夢構成劉勰創(chuàng)作的主要動力,而上述現(xiàn)象與明代儒學復古思潮、夢文化風行、戲曲小說等通俗文學的繁榮有著直接的關系。

關鍵詞:文心雕龍劉勰夢明代

明代是《文心雕龍》研究承上啟下時期,明人在對前代《文心》研究中的諸多問題進行了總結、深化的同時,提出了若干新的研究點和理論點,對后世的龍學研究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們對劉勰夢的關注就是其中之一,如此集中地對此夢進行關注在明代之前和之后的《文心雕龍》研究中不曾出現(xiàn)。

劉勰在《序志》篇中意味深長地記載了自己夢見孔子的經(jīng)歷:

予生七齡,乃夢彩云若錦,則攀而采之。齒在逾越立,則嘗夜夢執(zhí)丹漆之禮器,隨仲尼而南行。旦而寤,乃怡然而喜,大哉圣人之難見哉,乃小子之垂夢歟。自生人以來,未有如夫子者也……于是搦筆和墨,乃始論文。[1]

劉勰將在序中以紀實的口吻和虔誠的態(tài)度肯定了自己所作之夢的真實性和神奇性,并直言此夢的意義:自己的搦筆和墨是在孔子的眷顧下展開的。明代《文心雕龍》的研究者對劉勰夢境的描寫給予了極大的興趣和關注,這集中體現(xiàn)在明代《文心雕龍》不同版本的序言中。“序,緒也。字亦作‘敘,言其善敘事理,次第有序,若絲之緒也?!保ā段捏w明辨》)其目的在于陳述為文的宗旨、動機、以及對文章的內容、體例做扼要的概括和評價。序可分為自序和他序,他序的作者多是相關領域的專家,其見識窮高樹表,極遠啟疆,因此序的內容也就構成了中國古代文論的重要資料來源。作為《文心雕龍》傳播與接受的繁榮時期,明代《文心雕龍》版本在數(shù)量上是空前絕后的,明代《文心雕龍》序言約12篇,其中明確提及此夢的有6篇,分別是:嘉靖庚子新安本方元禎序、嘉靖辛丑建安本程寬序、嘉靖癸卯新安本畬誨序、嘉靖乙巳沙陽本樂應奎序、萬歷已卯張之象本張之象序、明萬歷辛卯伍讓本伍讓序。上述序言對劉勰的夢境或直引、或轉述、或引申,反映了明人對劉勰夢境的極大關注。

一、明人對劉勰夢境的解讀

明人從傳統(tǒng)文化的角度出發(fā),對劉勰夢境真實性的構建予以接受,且進一步強化了此夢的神秘性。

樂應奎序:“劉彥和故自言:‘嘗夢從仲尼游,寤而思敷贊圣言,莫若注經(jīng),乃搦筆和墨,論著古今文體,以成此書?!粍t是書開先于神助,而括盡乎人能者也?!盵2]

劉勰肯定了此夢的真實性,并對其神秘性、奇異性大肆渲染。夢文化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占卜是夢的一大功能。先秦兩漢時期出現(xiàn)了諸如《黃帝長柳占夢》《甘德長柳占夢》的占夢書。班固言:“雜占者,紀百事之象,候善惡之征?!兑住吩唬骸际轮獊?。眾占非一,而夢為大,故周有其官。”魏晉六朝是中國歷史上社會思潮多元化發(fā)展的時期,伴隨著佛教文化的東傳和魏晉玄學的興盛,夢文化在諸多方面影響著魏晉士人的思想,“(小乘佛典)以夢之本身為對象,意圖假托夢以暗示重大的事件或轉變;(大乘佛典)則論述夢的本質及其實體之有無、善惡之差別等根本問題。前者屬于原始、自然的觀點……后者系立于批判、形而上學的觀點”[3],劉勰對夢的觀點應屬前者,此夢可分為兩個環(huán)節(jié)。

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彥和年幼時的攀采彩云之夢,這個夢境中核心元素是“云”。一方面,云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具有隱喻性的象征意義,《周禮》中講:“云有五色可辨吉兇,鄭氏曰以二分二至觀云色。青為蟲、白為喪、赤為兵、黑為水、黃為豐年?!薄稘h書·天文志》載:“若煙非煙,若云非云,郁郁紛紛,蕭索輪囷,是謂慶云。慶云見,喜氣也?!敝廖簳x南北朝,祥云的象征意義被民眾普遍接受。彩云即是慶云,也稱之為景云、卿云,如與劉勰同時代的沈約在《宋書》中道:“云有五色,太平之應也,曰慶云。若云非云若煙非煙,五色紛缊謂之慶云?!绷硪环矫妫谖覈鴤鹘y(tǒng)文化中,云還具有神性,《論衡》曰:“神靈之氣,云雨之類?!崩畛幾嫣岢觯骸爱斎藗儼堰@種具有神秘屬性的感知用‘紋樣的符號或形態(tài)表現(xiàn)出來時,這些‘紋樣的符號、圖式,必然帶著各種神圣、神秘的靈驗意味,甚至認為具有與原有物象同樣的功能與神性?!盵4]“彩云若錦,則攀而采之”對劉勰的意義是“貞枝柳兮枯槁,枉車登兮慶云”。而這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蒙學書目《幼學瓊林》中“攀仙桂,步青云,皆言榮發(fā)”的詩句。劉勰似乎在告訴世人,也是在鼓勵自己其仕途的榮發(fā)是必然的,種種端倪在年幼時就已顯現(xiàn)。明人也視彩云為吉象,如明方孝儒《御書贊》講:“惟天不言,以象示人,錫羨垂光,景星慶云。”孔尚任則在《桃花扇》中說:“祥瑞一十二種……河出圖,洛出書,景星明,慶云現(xiàn)?!?/p>

第二個環(huán)節(jié)則是成年后“夢執(zhí)丹漆之禮器,隨仲尼而南行”,這實際上是彩云之夢的繼續(xù)和發(fā)展,進一步為其青云之路指出具體的實現(xiàn)途徑。“隨仲尼而南行”表明劉勰追隨孔子的愿望。追隨圣人最直接的是注經(jīng),但前人對此已有深解,再重復也不足以立家,所以劉勰選擇了論文。那么,劉勰為什么在追隨孔子之時是“執(zhí)丹漆之禮器”呢?這與劉勰最終選擇論文之路有什么關系呢?黃侃認為劉勰所說的“禮器”是籩豆?!吨芏Y·天官·籩人》鄭玄注:“籩,竹器,如豆者。”籩是以竹編制,用于祭祀時候盛放是棗、粟、糗、果脯之類的干物的器皿。劉勰此處的禮器是否就是指籩,尚不能鑿實,但可斷定這種禮器是儒家文化的象征。在儒家典儀式中,禮器是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它“不僅具有象征王權的政治特征,而且具有象征圣德的倫理特征”[5]。在古代器物中,禮器與非禮器有其嚴格的區(qū)分,這種區(qū)分一方面是由禮器的象征性、原始性和非功用性共同決定的,而對禮器用丹漆加以修飾也是出于突出其神圣性的目的?!凹漓胗闷鞅憩F(xiàn)為持器者與神靈的聯(lián)系,其特征一般表現(xiàn)為對神的隆與敬,特殊的祭器則體現(xiàn)為溝通人神的特權;權力象征物表現(xiàn)為持器者非同凡人的至尊至上的權威,一般表現(xiàn)為持器者在社會組織中所享有的定支受天有大命與生殺予奪之大權?!盵6]據(jù)此可以推斷,劉勰夢隨仲尼而南行時強調“夢執(zhí)丹漆之禮器”并非無意之舉,其目的是要凸顯夢的神圣性,從而表現(xiàn)出其搦筆和墨,乃始論文的神圣性。而這種神圣性也絕不僅僅是一部作品本身所能帶來的,關鍵是這部作品具有針砭時弊的功用性?!抖Y記·郊特牲》中講“丹漆雕幾之美,素車之乘,尊其樸也,貴其質而已矣”??鬃釉裕骸拔崧劦て岵晃?,白玉不凋,質有余不受飾?!钡て嶂Y器是劉勰在標示欲以“原道”“征圣”“宗經(jīng)”為綱領,改變當時“去圣久遠”“文體解散”“言貴浮詭”“離本彌甚,將遂訛濫”的形式主義文風,達到正末歸本的目的,而這一使命正是孔子賦予給劉勰的。這樣劉勰的《文心雕龍》具有了一種近乎“君權神授”的意味。

明人對劉勰夢境中兩個環(huán)節(jié)的構建頗為認同。他們相信此夢的真實性,因為“一個很重要的顯示夢境真實的方面,就是夢對于日常生活的影響。夢兆的應驗、夢中行為在日常世界所發(fā)生的實際效果等是可以證明夢的真實性的”[7]。劉勰的夢雖是某種異己的東西,但這種奇異卻被后人所證明。明人認為《文心雕龍》與夢中所得的暗示有著密切的關系,是“書開先于神助,而括盡乎人能者也”。更“言夢之所寄,文亦寄焉”,將做夢和為文直接聯(lián)系在一起。實際上受神靈感應之夢而創(chuàng)造出著作的事例在中國古代并不少見,如“董仲舒夢蛟龍入懷,乃作《春秋繁露》”(《西京雜記》卷二),“相如將獻賦,未知所為,夢一黃翁謂之曰:‘可謂《大人賦》。遂作《大人賦》”(《西京雜記》卷三)。樂應奎甚至直言劉勰借助神力在圣人“神諭”下創(chuàng)造了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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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人關注劉勰夢境的原因

明人從個人體驗的角度,認為孔子的示夢是促成劉勰創(chuàng)作最為重要的動力之一。如畬誨序:“嘗夜夢持丹漆之禮器,隨仲尼而南行;寤而喜,曰:‘大哉,圣人之難見也,小子之垂夢與?乃始論文,以誠此籍。雖弘經(jīng)之志未竟,庶乎圣典之英蕤矣?!盵8]

張之象序:“勰生而穎慧,甫七齡,乃夢彩云若錦,則攀而采之。齒在逾立,則又嘗夢持丹漆禮器,隨孔子南行;寤而喜焉。是引筆行墨,論著古今文體,以成此書?!盵9]

方元禎序:“勰,東莞人。自言嘗夜夢持丹漆之器,隨仲尼而南行;寤而思,敷讃圣旨,莫若注經(jīng),而馬鄭諸儒,弘之已精,就有深解,未足立家。唯文章之用,有裨經(jīng)典。于是搦筆和墨,論著古今文體,以成此書。”[10]

對處在文明發(fā)展初期的人們而言,夢的神圣在于做夢者相信夢是神將它的意志傳達給自身所最常用的方法。劉勰對夢的“神諭”深信不疑,而明人進一步認定此夢是促使劉勰完成《文心雕龍》的最初和最大動力。上述畬誨、張之象、方元禎都持此論調,強調劉勰是在夢遇孔子之后才寤而思,遂始論文。除相信神諭的暗示之外,明人也從唯物的角度看待此夢對劉勰創(chuàng)作的影響,如程寬序:“蓋勰也,彩云已兆七齡之初,丹漆茲隨大成之圣,夢之所寄,心亦寄焉,心之所寄,文亦寄焉。其志固,其幽芳,其歷時久,是故煥然成一家,法垂百祀云?!盵11]

在夢境和為文之間加入了“心”,正是心有所想,日有所思,才會形成此夢,在夢的暗示下,劉勰發(fā)奮為文,完成創(chuàng)作,《文心雕龍》一書也正是彥和“三立”價值觀的集中反映。伍讓說的更為直接:“勰嘗夢彩云若錦,則攀而折之,又嘗夜夢持丹漆之器,隨仲尼而南行,蓋致精久習,形諸夢寐,宜其品藻玄黃,若斯之諦也。其自序曰:文果載心,余心有寄,古人之立言于世,豈直目睫也哉?!盵12]認為兩個夢“蓋致精久習,形諸夢寐”,而劉勰心之所系,仍是其立言于世價值的實現(xiàn)。

明人之將此夢視為《文心雕龍》最重要的創(chuàng)作動機并非偶然,這既受我國文化傳統(tǒng)的影響,也受當時文風的影響。首先,夢作為個體的體驗具有非理性的、潛意識的特點,然當夢者將其記錄、傳播且對他人的思想、社會的諸多方面產(chǎn)生影響時,這個夢就凝結了民族的文化沉淀,具有了“集體無意識”的色彩。明人對此夢奇異性的肯定本質上是對儒家思想的服膺,即對孔子的尊崇和對天命觀的臣服。“從廣義上來說,一切夢都是‘文化夢,因為夢的意象只能來源于做夢者自身的人體和他所處的文化;夢的釋義也總逃不出他所處的文化中所包含的思想、思潮和觀念?!盵13]東漢王符在《潛夫論》中對夢進行了分類,其中精夢指用思想、意念集中,情深甚于一般情感的夢,“凝念注神謂之精”,并舉例“孔子生于亂世,日思周公之德,夜即夢之,此謂意精之夢也”,若以此為標準,劉勰之夢當屬精夢。實際上,劉勰夢孔子與孔子夢周公存在著文化意義上的延續(xù),而明人對此的接受除了尊崇孔子意義外,也是從天人感應的角度來理解的?!疤烊烁袘笔侵袊糯軐W的核心思想,也是中國文化的重要思維模式,漢代董仲舒以儒家學說為基礎,結合各派學說,建立了“天人感應”模式?!疤臁睘槿f物之本原,“天者,群物之祖也,故遍覆包涵而無所殊,建日月風雨以和之,經(jīng)陰陽寒暑以成之”(《漢書·董仲舒?zhèn)鳌罚??!疤臁辈粌H產(chǎn)生物質世界,而且產(chǎn)生與道德倫理相對應的精神世界,恰如馮友蘭所言:“宇宙間事物,古人多認為與人事互相影響。故古人有所謂術數(shù)之法,以種種法術,觀察宇宙間可令人注意之現(xiàn)象,以預測人之禍福?!盵14]在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論中,“天”具有神的性質,夢的價值在于人們對它的解釋,對夢的理解本質上是對某種文化的曲折反映。孔子認為夢到周公是周公對自己的青睞,而這對孔子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皠③膶ζ鋲粢娍鬃拥慕庾x和心情,在一定意義上可以作為孔子當年夢見周公的一個注腳,后者實際上是前者的某種再現(xiàn)或重演。而其客觀的歷史意義,都在文化的傳承。夢見孔子和夢見周公一樣,實際上都可以看做文化傳承的一種精神符號。”[15]

其次,明人對劉勰夢的理解與當時夢理論有一定的聯(lián)系。據(jù)明代焦竑《國史經(jīng)籍志》《明史·藝文志》存目錄載,明代有關夢書主要有《古今應夢異夢全書》《紀夢要覽》《夢占類考》《夢林元解》和《夢占逸旨》五部,其中前四部今已亡佚,無從考證。但我們仍能從《夢占逸旨》中了解明人對夢的看法和認識?!秹粽家葜肌贩譃檩d夢占二十六卷、夢禳二卷、夢原—卷、夢征五卷。收集了諸多占夢的記載和傳說,書中憑據(jù)的占夢哲學主要是“天人感應”說,“人藻沖和,肖乎天地,精神融貫,無相族也”。即人從夢中可以預知天地之意,通過某種中介來完成上天對人的暗示。中國古代的圣明帝王很多都通過感受天所降臨的某種奇瑞得到暗示,完成使命,如伏羲、黃帝、堯、舜、禹,乃至商湯、周武都曾接受河圖洛書。對此,劉勰也深信不疑,如他在《文心雕龍》中曾言“若乃河圖孕乎八卦,洛書韞乎九疇,玉版金鏤之實,丹文綠牒之華,誰其尸之,亦神理而已”。帝王尚且如此,文人也堅信上天對他們也賦予了某種特定的使命,而孔子則是傳達這種旨意的媒介。因為孔子不僅是圣人,他還具有神性的色彩。這在《春秋緯演孔圖》中有記載,孔子母游大澤之陂夢黑帝,后生孔子于宮桑之中,故曰玄圣。因此在明人看來,劉勰創(chuàng)作《文心雕龍》是在完成孔子賜予的使命,正如陳士元講:“亦有往代之英,遠寓后人之夢,如齊景公夢伊尹、漢桓帝夢老聃。”至于孔子夢見周公以及劉勰、張之純、黃淵、黃澤、鄭玄、譙周等人夢見孔子,也是周、孔有“在天之靈”,而諳圣賢“所嘗夢接者也”(《夢占逸旨》)。

再次,明人對劉勰夢境的關注與當時大的文學環(huán)境有密切的關系。明代通俗文學繁榮,戲曲、小說等作品中對夢的涉及和重視超出了以往任何時代。明代戲曲、小說繁榮,其中很多涉及到對夢的描述,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文學夢文化,這也對當時《文心雕龍》的接受產(chǎn)生影響。中國古代戲曲尤重夢境描寫。元代雜劇誕生之后則使夢文學發(fā)展到一個新的高峰。據(jù)查月貞統(tǒng)計,“《元曲選》100部作品,涉及夢境描寫的達27部,占全部作品四分之一強,《元曲選外編》62部雜劇,涉及夢境描寫的20部,更占了全部作品幾乎三分之一”[16],“明代承接此風,其雜劇、傳奇中的夢戲作品大約一百五十種”[17],湯顯祖的“臨川四夢”更是成為夢戲作品中的巔峰之作。除戲劇外,小說也是如此。小說中的“夢”多有預示情節(jié)發(fā)展、暗示人物命運等隱喻作用。以戲曲、小說為代表的通俗文學不僅在市民階層流傳廣泛,其影響面也輻射到當時的知識分子階層,這也是明人關注《文心雕龍》夢的原因之一。

小結

明人不僅對劉勰的夢境充滿興趣,且對他在序文中記夢的方式也相當重視。他們甚至在自己編著的書面中直接采用了這種形式,其中以朱荃宰的《文通》最為明顯?!段耐ā窡o論是在篇章體結構還是具體內容上,都與《文心雕龍》有頗多相似,可謂“朱子之為文通,其義況諸彥和之論文,而名取諸子玄之讀史”。全書卷一至卷二十五論文法,卷二十六至卷三十為雜論,卷三十一為詮夢。其中詮夢一篇頗似《文心雕龍》的《自序》,對此,四庫總目直言:“《文通》獨先刻成其書,古今文章流別及詩文格律一一為之析。蓋欲仿劉勰《雕龍》而作。末詮夢一篇,酷摹勰之自序?!睂嶋H上,《文通》對劉勰的模擬絕不僅僅是在文章的篇章結構這類形式、細節(jié)的問題上,對此朱氏有明確的表示:“《雕龍》來疥駝之譏,《流別》竭捃摭之力,伯魯廣文恪之書,號稱《明辨》,自述費年而皆不本之經(jīng)史。吳詳于文而略于詩,徐又遺曲,或飲水而忘其源,或拱木而棄其韡?!盵18]而這正是出于《文心雕龍》正本澄源,反文歸質的價值。從這個意義來說,朱荃宰的夢和劉勰的夢在初衷和意圖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劉勰的夢境雖寥寥數(shù)字,卻涉及到《文心雕龍》創(chuàng)作緣起、思想傾向、價值指向等諸多深層次的問題,是后人正確理解劉勰“言為文之用心”的關鍵。明人對劉勰夢的研究雖然深度尚淺,但這一問題的提出和這種分析的思維方式對后世龍學研究有深遠的影響,而這也從側面折射出《文心雕龍》在明代研究的逐步深入和影響力的逐步擴大。

(本文系山東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研究立項課題[13DWXJ04]階段性成果。)

注釋:

[1]周振甫:《文心雕龍今譯》,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453頁。

[2][8][9][10][11][12]楊明照:《文心雕龍校注拾遺》,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730頁,第728頁,第731頁,第726頁,第727頁,第728頁。

[3]藍吉富:《中華佛教百科全書》,臺灣:臺南縣永康市佛教百科文獻基金,1994年版,第4994頁。

[4]李硯祖:《裝飾之道》,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第10頁。

[5]吳十洲:《禮器的古典哲學話題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01年,第6期。

[6]梅珍生:《論禮器的文化意義與哲學意義》,湖南大學學報,2005年,第5期。

[7]王文戈:《文學作品中夢的真實性建構》,華中師范大學學報,2006年,第3期。

[13]查爾斯?萊格夫特:《夢的真諦》,上海:學林出版社,1987年版,第146頁。

[14]馮友蘭:《中國哲學史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31頁。

[15]劉文英:《于孔子夢見周公的幾個問題》,孔子研究,2004年,第4期。

[16]查月貞:《元代“涉夢戲研究》,江西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07年。

[17]王美花:《中國古代戲曲中夢意象的文化解讀》,山西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07年。

[18]朱荃宰:《文通,閏》,刻本,1626(明天啟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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