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侃
【摘要】高中文言文所占比例增大,有的教師或偏重講授古漢語知識,或偏離大綱要求舍本逐末,或?qū)v史人物、事件作出超歷史的不適當?shù)脑u價。針對這些現(xiàn)象,本文提出文言文教學要“文”“道”并重、依綱靠本、突出重點,這樣,才能使學生對文章的內(nèi)容有完整而深刻的認識與理解。
【關鍵詞】文言文教學理解思想
【中圖分類號】G6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4)05-0046-01
進入中學,語文教科書中文言文比重增大,特別是高中,所選文言文篇目較多較長。學生由于文言文基礎不扎實及語言習慣不相同,對文言文字詞、現(xiàn)象理解與把握比較困難。所以有的教師為了省時省力,只串講字句、疏通文意,而不注重闡述文章的思想,導致學生掌握文言文支離破碎。如此講授與學習,是欠妥的。
中學的文言文教學,不是專講古漢語知識,而講的是有血有肉的,有思想觀點的具體作品。自古以來,“文以載道”,文言文所載的“道”,有作者進步思想,如愛國主義的,民主主義的、同情人民疾苦的思想;也可能有消極的思想,如作者受所處時代和本身世界觀的限制,所產(chǎn)生的剝削階級的偏見、輕視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維護統(tǒng)治階級的行為以及宗教迷信等唯心主義成份。對這些東西,要吸取其精華,剔除其糟粕。因此,教師教這些作品時,不能只抓“文”,不抓“道”,必須對這些作品的思想作必要的分析,做好揚清去濁、繼承和批判的工作。
同時,我們還應看到,教師丟了文章的思想脈絡,孤立講“文”,學生也不能真正品嘗文字,究其精當美妙之處。例如,我們教《捕蛇者說》一文,對“恂恂而起”、“馳然而臥”、“熙熙而樂”這幾個短語中的修飾詞,根據(jù)字面是容易解釋的?!扳笨山忉尀椤靶⌒闹斏鞯臉幼印保榜Y然”可解釋為“放心的樣子”,“熙熙”可解釋為“快樂的樣子”。但是,作者為什么要用這些詞來描寫捕蛇者的神態(tài)和心理的變化呢?用這些詞的妙處何在呢?很值得深究。我認為,只有通曉了全文,把握了賦斂之毒比毒蛇更厲害的主題之后,才能深刻理解這些詞,才能懂得以蛇代租的捕蛇者,當悍吏來鄉(xiāng)追索賦稅時,先憂心忡忡,而后知“吾蛇尚存”方才產(chǎn)生幸免禍殃的喜悅心情。這樣,學生也才真正明了“恂恂”、“馳然”、“熙熙”等詞確有傳情傳神之妙,知道作者用詞之精當確切。這說明教師只有把握了文章的主題,才能深刻地闡明文辭的意義。否則,文辭再好,只不過像散在盤里的一堆五顏六色的珍珠而已,不可能有整體美,也不可能看到文字在篇章中的地位和作用。這種就“文”論“文”式的教學,會使文辭支離破碎,文章黯然失色,學生閱讀的興趣也會大大減弱,甚至感到單調(diào),情味索然。因此,在文言文教學中,對文章的思想性作必要的分析研究,不僅是明“道”之必要,也是析“文”之所需。
在文言文教學中,還有這樣一種情況,教師在講解時不是過“簡”,而是過“繁”。這種“繁”,首先表現(xiàn)在把學生引導到繁雜的資料上去:教師在教學中過多地介紹時代背景和作者身世境況以及思想發(fā)展過程,或?qū)θ撕褪伦鳜嵓毜目甲C。有人教《愚公移山》,從春秋諸子百家講到列子身世,講到《列子》一書的特點與價值,講到對文中二山、二神的考證,足足花了一課時。結果是教師講得津津有味,學生聽得昏昏欲睡,資料介紹了一大堆,課文本身卻是蜻蜓點水,只及皮毛。
這種“繁”,還表現(xiàn)在分析中過于繁瑣。他們一味認為古代作品是“古”的,難懂,不詳說,不放心。于是字無難易,句無深淺,教師大包大攬,把字字句句都嚼爛了。他們甚至超越了文章本身,擴充其思想意義,就是“微文”,也要說出“大義”。結果教學的內(nèi)容,惡性膨脹,龐雜臃腫。學生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兩眼望著老師,洗耳恭聽,任憑老師“填灌”,無暇多讀多思,收獲也是微乎其微的。
在文言文分析中,還存在這樣一個問題:某些教師對歷史事件、歷史人物的評價分寸欠當。
有的老師從崇拜的角度出發(fā),對某些人物作了超歷史的過高評價。如,有人教《陳涉世家》,說司馬遷“熱情地歌頌了農(nóng)民起義”,“高度贊揚了我國歷史上第一次農(nóng)民起義”。這種評價超越了作者本身的思想水平,使人誤認為兩千多年前的司馬遷就有了無產(chǎn)階級的政治“熱情”,就看到了農(nóng)民起義的正義性,并能“高度贊揚”這一壯舉。這就離開了歷史實際,抹去了時代的局限性和作者世界觀的局限性。這是不符合歷史唯物主義精神的。和這種做法相反,也有人在評價歷史事件、歷史人物時,以今天的標準來苛求,過分責難,不能一分為二地作出恰如其分的評價,這也不符合歷史唯物主義精神的。
那么,在文言文教學中,如何做到既不過“簡”,又不過“繁”,并能評價適度,分析得當呢?我覺得有兩點必須盡力為之。
第一,要依綱靠本。講課得從教材出發(fā),教師對所教的古代作品,必須反復閱讀,細細咀嚼。為了從“文道”結合的角度上講清教材,教師必須在弄清字、詞、句、章的基礎上,弄清作者的寫作意圖,弄清文章的思想線索及其精華與糟粕,明確所要闡述的基本思想和要研究的問題。在這些方面的分析與判斷必須力求準確。
第二,要突出重點。教師在分析文言文時,必須力求“精講”;而“精講”就要去枝蔓,突出重點。我教《曹劌論戰(zhàn)》一文,深有體會。這篇課文該怎么列出段落大意呢?我曾按自然段落這樣列過:第一段,曹劌要求見魯莊公;第二段,曹劌詢問魯莊公能以作戰(zhàn)的原因;第三段,曹劌作戰(zhàn)并獲得勝利;第四段,分析戰(zhàn)爭獲勝的原因。我在課上作了如此分析,以為差不多了??墒?,在師生互動交流時,有學生問道:這題目上為什么要寫上“論戰(zhàn)”二字?這一問題令我重新對著這篇課文反復思索起來,經(jīng)過一番推敲,終于使我發(fā)現(xiàn)了講課中的毛?。赫镜貌桓?,未抓到要處,而學生點到的“論戰(zhàn)”二字卻實在是問題的癥結。 “論戰(zhàn)”二字是文章的“主心骨”,“論”字道出了文章的著眼點,“戰(zhàn)”字說出了“論”的對象。按此精神,我把這篇文章的分段作了這樣的調(diào)整:第一段(第一節(jié)),曹劌愿見魯莊公以論述戰(zhàn)事;第二段(第二節(jié)),曹劌論述作戰(zhàn)的政治條件;第三段(第三——四節(jié)),曹劌論述作戰(zhàn)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這兩種分段法,仔細比較,就可發(fā)現(xiàn)后者比較準確、集中,它簡明地說出了這樣一個要點:曹劌論述了戰(zhàn)爭能以獲勝的政治和軍事上的要素。由此可見,教師只有抓住了文章的重點所在,才能去其蕪雜,避其過繁,把力用在刀口上,并使學生對文章的內(nèi)容有比較深刻的理解和清晰的印象,不致為紛繁的頭緒所糾纏,墜入茫茫煙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