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擎
摘要:盡管作者塞萬提斯在《堂吉訶德》中已經(jīng)明確表明寫此書的目的為是堅定自己的立場來反對騎士小說,但我認為作者對騎士小說的態(tài)度復雜多樣,如:通過戲擬和反諷的寫作手法來揭露騎士小說所隱含的種種弊端。另一個層面上又充分利用騎士小說文體寬泛的特點來表現(xiàn)西班牙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通過騎士小說中所透露出來的騎士道精神來展現(xiàn)作者自身所要表達的人文情懷。
關鍵詞:塞萬提斯;騎士小說;《堂吉訶德》;人文情懷
塞萬提斯最初始目的是通過《堂吉訶德》這部作品達到攻擊騎士小說的目的。其作為一部諷刺當時社會現(xiàn)象的作品,塞萬提斯利用堂吉訶德這個人物形象來攻擊和嘲諷當時盛行于西班牙的騎士小說,同時也是對當時封建制度的否認。但是這個觀點比較簡單,沒有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過于表面化,在閱讀過程中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用戲擬、反諷的手段來實現(xiàn)在當時盛行的騎士小說無情批判和嘲諷,另外又通過文體小說的優(yōu)點來反映當時西班牙的社會現(xiàn)實。
一、以下幾個方面是塞萬提斯在對騎士小說批判中較為突出的
1、塞萬提斯對騎士所穿服裝和封賞儀式的批判。騎士小說中騎士往往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裝備如:劍、盔甲、頭盔、馬,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自身不受外界事物攻擊。例如:亞瑟王就有一把屬于自己且神奇的劍,凡是佩戴此劍無論受多大傷害都不會流血。在小說當中,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能夠成為騎士,成為騎士的前提條件必須擁有一個莊嚴的儀式。受封騎士必須擁有一顆虔誠的心態(tài),還必須在靈堂里面進行禱告。主持人必須高貴而且受封騎士應該手捧圣經(jīng),從服裝及受封儀式當中不難看出,它們都具有一個相通點,都是突顯騎士高貴和成為騎士的無上榮耀。騎士制度無疑是封建制度發(fā)展的產(chǎn)物,而當時封建等級制度存在著嚴重的社會等級分化,上層統(tǒng)治者需要用特殊方式來維護自身通知和利益。其實由最初小地主和小資產(chǎn)階級發(fā)展到貴族子弟,騎士階層的地位有一個質(zhì)的飛躍,騎士制度的弊端逐漸顯現(xiàn),尚武精神也無意中流逝。而塞萬提斯在小說中講述到堂吉訶德的盔甲是祖?zhèn)鳎P斑顯得尤其醒目,頭盔中沒有甲的存在,有的只是一匹瘦馬,沒有高貴的受封儀式,且采用滑稽搞笑的手段在小店里面進行,手捧的不是圣經(jīng)而是賬本等。
2、塞萬提斯對騎士小說中存在的妖魔化形象進批判表現(xiàn)突出。在中世紀時期騎士小說主要表現(xiàn)的是騎士冒險經(jīng)歷,其經(jīng)歷都富有傳奇色彩,吸引讀者注意力。其大多數(shù)來自于詩人的詩中、民間傳說等。極大的夸大了騎士形象,騎士小說家在進行作品創(chuàng)作時嚴重脫離生活實際,將一些虛構的東西表現(xiàn)出來。例如:魔法師、巫婆、擁有超凡力量的巨人形象等,這都是當時騎士小說中所透露出來的。塞萬提斯利用堂吉訶德將風車看成巨人,不留情面的批判堂吉訶德,使得小說富有生米色彩,盡管騎士小說不符合生活實際,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滿足了讀者不同的心理需求。但在塞萬提斯認為,文學創(chuàng)作就應該充分根據(jù)生活實際,這樣才能夠塑造作品的逼真,即使是憑空想象也要符合社會發(fā)展的自然規(guī)律和可能性,否則會誤導讀者。
3、塞萬提斯對騎士小說中典雅愛情的嘲諷和批判。典雅愛情在騎士小說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騎士為了愛情能夠心甘情愿去冒險,把獲得貴婦人的高興和認可當做是騎士的最高榮譽,因此在騎士小說中,騎士一般都有意中人,而且都是來自貴族。由于這種愛情存在很多不可能性和現(xiàn)實性,有著精神戀愛的成分存在,所以稱它為典雅愛情。塞萬提斯同樣采取戲擬、反諷的手法進行嘲諷,其實存在的典雅愛情虛幻、脫離生活實際,存在著很大表演成分。再有作者在《堂吉訶德》中穿插著其它愛情故事,與典雅愛情相比,作者筆下的愛情有著濃厚的生活氣息和渾厚的現(xiàn)實基礎。
二、塞萬提斯對騎士小說獨特的認可
1、在閱讀中不難發(fā)現(xiàn),塞萬提斯借作品中人物之口對騎士小說中文體予以充分肯定。塞萬提斯認為:騎士小說的題材寬廣,有豐富人生閱歷和想象力的人可以盡情發(fā)揮,不用拘泥于形式。由此可見塞萬提斯對騎士小說也不是全盤否定的。他在一定程度上也模仿了騎士小說的敘事結構,為全面真實反映西班牙16世紀和17世紀真實的社會面貌奠定堅實基礎。塞萬提斯率先采用一個配角但是與堂吉訶德占據(jù)著同樣的位置,和堂吉訶德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且具有代表性。注重世紀追求安逸的農(nóng)民形象,為作品注入活力,同時也是文藝復興時期時代精神的體現(xiàn)。
2、塞萬提斯對騎士小說透露出見義勇為精神的認可。騎士道精神在當時社會背景下蘊含著忠于國家、忠于宗教、行俠仗義。而作者通過堂吉訶德的冒險經(jīng)歷,受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影響,使得堂吉訶德形象充滿搞笑色彩,例如:鑒于他認為人人都有獲得自由的權利,私自釋放一些囚犯,而自身卻遭到囚犯的毆打。他還錯誤的把羊當成軍隊。堂吉訶德做好事,但事與愿違,很大程度上都是受騎士小說影響,騎士小說嚴重與實際生活脫軌。也正因為這樣堂吉訶德從最先被嘲弄的對象,到最后成為一個英雄,一個受人尊崇和敬佩的任務。
3、塞萬提斯所推崇的騎士道與中世紀存在的騎士道精神有明顯差別,在騎士道內(nèi)容中,忠于宗教、忠于國家都在作者的筆下產(chǎn)生了變化,而行俠仗義精神卻被塞萬提斯高度贊揚將其放到了重要位置。再有行俠仗義一般都是在騎士階層中出現(xiàn),其它人不享有這種資格與權力。在作者看來,人無論出身高低貴賤、年齡高低,只要擁有一顆博大情懷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就能夠成為一名騎士。
結語:綜上所述,塞萬提斯對于騎士小說有著極其復雜的情懷,其通過戲擬、反諷的態(tài)度來嘲諷盛行于當時的騎士小說,用寫作的形式對其進行抨擊和打壓,但是也意識到騎士小說是社會生活的產(chǎn)物有其歷史價值,同時也希望借助騎士小說來對抗當時信仰解體的社會狀況,從而為構建人文主義創(chuàng)造前提條件。
參考文獻:
[1] 曾洪偉 哈羅德·布魯姆論塞萬提斯和《唐吉訶德》——兼談其文本批評實踐的特點和啟示意義[J]. 社會科學論壇. 2010(05)
[2] 田潔 塞萬提斯的文化遺產(chǎn)——淺析歐洲各個時期對《堂吉訶德》的不同詮釋[J]. 東華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6(02)
[3] 葉青 狂歡中的終結者——重讀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J]. 福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7(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