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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來《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述評

2014-12-11 06:07··
明清小說研究 2014年2期
關鍵詞:水滸水滸傳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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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來《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述評

·趙敬鵬·

《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在百年間歷經(jīng)了三個階段: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的初始階段、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的緩慢發(fā)展階段以及20世紀80年代初至今的相對快速發(fā)展階段。但小說與插圖關系并非“水滸研究”的“主流”,究其根源,首先要歸因于這一命題的跨學科性質(zhì),更與“文以載道”的學術慣性息息相關;此外,研究方法的單一與保守,也不利于該研究的開展。事實表明,《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仍不充分,有著極大的提升空間,至少可以在五個方面進行拓展。就其學術意義而言,此項課題可以推動“水滸研究”進一步發(fā)展;而面對當下的“圖像時代”,研究《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有其強烈的現(xiàn)實關懷。

《水滸傳》 小說 插圖 關系

縱觀我國治學史與圖書史,宋代便有“見書不見圖,聞其聲不見其形;見圖不見書,見其人不聞其語”,“學者為學有要,置圖于左,置書于右;索象于圖,索理于書”①的說法,而且“古人以圖書并稱,凡有書必有圖”②,可見插圖與書籍如影隨形已經(jīng)有了很長一段歷史。盡管插圖本《水滸傳》在明清兩朝有數(shù)十種版本之多,但明清眾多關于《水滸傳》的文獻中卻很少有關于對插圖的討論,更鮮有涉及《水滸傳》小說與插圖的關系,這個問題受到關注僅僅才有百余年的光景,因為現(xiàn)代學術意義上的中國古代小說研究和包括文學插圖在內(nèi)的版畫研究,均始于20世紀初。本文試圖對《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百年歷程作一述評,旨在為《水滸傳》研究提供一些有價值的參考。

一、《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百年歷程

總體而言,學術界對《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的研究進程平穩(wěn)卻不夠充分,百年來的研究史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末,為這項研究的初始、起步階段;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中后期的緩慢發(fā)展階段;20世紀80年代初至今,則是相對快速發(fā)展階段。

1.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的初始階段

“中國木刻畫發(fā)展到明的萬歷年代,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光芒萬丈”③,此后,尤其是清代中期以降,木刻版畫日漸式微,加之國外先進印法的傳入,“徹底扼殺了木刻畫復興的希望”④。在20世紀初的專門美術學校里,版畫并沒有被納入“美術”學科之中,如國立北京美術專門學校共有四個系科,分別為“西洋畫系”、“中國畫系”、“雕塑系”、“圖案畫系”,各系的必修課和選修課中,也沒有木刻版畫課程⑤,這從側(cè)面反映出當時木刻版畫的地位。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國內(nèi)出現(xiàn)了古代小說、木刻版畫以及連環(huán)畫的專門整理和研究,這個階段既是《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萌芽期,也是百年來文學與圖像關系研究的濫觴。

這一時期,《水滸傳》得到大范圍地???、整理和出版,但是插圖本《水滸傳》并不多見,而在所有的序跋中,也沒有談及插圖問題。幾位研究《水滸傳》的學者(潘力山、胡適、魯迅、鄭振鐸、孫楷第等),多集中討論《水滸傳》的本事、版本流變及主題、思想等等⑥,唯有鄭振鐸的《水滸傳的演化》(1929年)一文提到了《水滸傳》的插圖,“余本插畫很精美,但刊印頗不經(jīng)心”⑦。

盡管《水滸傳》的小說研究開展得如火如荼,插圖及版畫研究也蔚然成風(1930年代興起的“新興木刻畫運動”便能說明這一問題),但這一時期并沒有出現(xiàn)“《水滸傳》小說和插圖關系”的論題,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們將這一時期視為該研究的肇端。因為插圖都是摹仿相應的小說文本而成,所以不可避免地涉及與小說的關系,而且后世對該論題所進行的深入探討,又有很多都是建立在此階段成果之上。比如鄭振鐸為插圖給出了確切的定義:“插圖是一種藝術,用圖畫來表現(xiàn)文字所已經(jīng)表白的一部分的意思;插圖作者的工作就在補足別的媒介物,如文字之類之表白。”同時,鄭振鐸還揭示出插圖為何受歡迎,因為“藝術的情緒是可以聯(lián)合的激動的”,而插圖的成功,“在于一種觀念從一個媒介到別一個媒介的本能的傳運”⑧。應當承認,鄭振鐸這番話隱含了包括《水滸傳》在內(nèi)的插圖本小說獨特的審美特征,只不過被后學們忽視了而已。魯迅則認為插圖相對于其他藝術(包括小說在內(nèi))而言,更易于保存與流傳,“古代的東西,因為無人保護,除小說的插畫以外,我們幾乎什么也看不見了”⑨,而“書籍的插畫,原意是在裝飾書籍,增加讀者的興趣的,但那力量,能補助文字之所不及,所以也是一種宣傳畫”⑩。另外,魯迅區(qū)分了不同類型的插圖:“宋、元小說,有的是每頁上圖下說,卻至今還有存留,就是所謂‘出相’;明清以來,有卷頭只畫書中人物的,稱為‘繡像’。有畫每回故事的,稱為‘全圖’。那目的,大概是在誘引未讀者的購讀,增加閱讀者的興趣和理解?!币勒詹鍒D在小說中的位置不同,對其各種稱謂加以解釋,為后人研究《水滸傳》插圖風格的嬗變或插圖的不同功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今人汪燕崗在此之上,發(fā)現(xiàn)插圖方式的不同,對《水滸傳》小說閱讀所產(chǎn)生的作用就會有所差異。而魯迅更是提出了現(xiàn)在看來都極具前瞻性的觀點——插圖也可以用來敘事,即“用圖畫來替文字的故事”。

2.20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的緩慢發(fā)展階段

這一階段的《水滸傳》研究主要集中在“思想”領域,學術界涌現(xiàn)了大量的《水滸傳》“資料匯編”和“評論匯編”,其中內(nèi)容重復率較高,幾乎沒有出現(xiàn)《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的相關成果。但是版畫領域的《水滸傳》插圖研究,使本論題得以緩慢發(fā)展,如陳啟明的《水滸全傳插圖》(1955年)、王伯敏的《中國版畫史》(1961年)、郭味蕖的《中國版畫史略》(1962年)等等。

陳啟明在《水滸全傳插圖》的“前言”部分,對現(xiàn)存《水滸傳》的插圖類型進行了再一次歸納:“一是依據(jù)《水滸》回目內(nèi)容作的故事插圖;一是依照故事發(fā)展作的圖文對照、有連續(xù)性、在形式上接近連環(huán)圖畫的插圖”,“除去以上兩種以外,還有一些專畫《水滸》人物像的插圖”。尤為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插圖選集以楊定見本《忠義水滸全傳》為底本,陳啟明指出該版本插圖“在表現(xiàn)方法上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極力避免每一回照例作一幅圖的老套,而著重攝取書中最典型、最動人的故事與場面,來創(chuàng)作精美瑰麗的插圖。經(jīng)過作者這樣苦心經(jīng)營的作品,既表現(xiàn)了原書的內(nèi)容,又有它本身的獨創(chuàng)性。所以有的回目,一連畫了兩三幅圖;有的回目,卻連一幅圖也沒有。有時一幅圖包括了兩個故事以上的內(nèi)容;有時一個故事或一個緊相關聯(lián)的故事卻又分成兩幅以上的圖畫。經(jīng)過上述的壓縮與集中,故事的主題更明顯,作品也取得了更完美的藝術效果”。其中涉及到《水滸傳》插圖的構圖原則,即選取典型場面,或如萊辛所言“最富于孕育性的那一頃刻”,而如果插圖得當,則可以優(yōu)化《水滸傳》小說的閱讀效果。無獨有偶,王伯敏以《水滸傳》“怒殺西門慶”一節(jié)的插圖為例,也論述了這一構圖原則,“通過構圖上的巧妙處理,便把這兩個場面,有機的組織在一起,從而加強了情節(jié)的緊張和曲折”。郭味蕖在臚列若干種插圖本《水滸傳》的版本之后,同樣發(fā)現(xiàn)《水滸傳》中的有些插圖“不僅是描寫一個場面,一個情節(jié),而是有力的表現(xiàn)故事中主要的各個方面”。此外,馬蹄疾為其未出版的《水滸插圖選集》所做的“序言”中,按照插圖類型歸納了插圖本《水滸傳》的版本,較為詳細。盡管馬蹄疾對插圖的作用略有交待,能夠“幫助讀者更形象、更具體、更深刻地理解《水滸》的思想內(nèi)容,擴大和加深了《水滸》的教育意義”,但仍稍顯籠統(tǒng)。

可以說上述幾家都觸及到了《水滸傳》插圖如何摹仿小說而成,而這些新思路的燭照使本論題在前一階段基礎上更進一步,至今仍有余音,如陸濤借助分析《水滸傳》的插圖如何將小說的情節(jié)加以“并置”,推論出“圖像敘述者把幾個故事情節(jié)糅合在同一幅插圖中,在多維度的敘事視角下,讀者通過觀看而不是閱讀體會到多維視角的獨特意味?!?/p>

3.20世紀80年代初至今的相對快速發(fā)展階段

相比前兩個階段而言,該時期的“《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有了顯著的提高,具體表現(xiàn)為研究成果的數(shù)量大幅提升,深度也有所擴展。

較為典型的研究成果,如薄松年在1981年發(fā)表的《豐富多彩的明代〈水滸〉插圖》論文中,大致按照插圖本《水滸傳》的刊印年代梳理了《水滸傳》插圖的演變,不同于前人單單對插圖的分類,從作者對各類插圖本的歷史敘述過程,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滸傳》插圖特點的更迭——“上圖下文”式的早期雙峰堂刻本《水滸傳》,其畫幅雖小,“限制了復雜場景的描繪,但卻具有情節(jié)鮮明、動作突出”。而在明末楊定見本《水滸傳》中,“畫面豐富,不是單純追求或?qū)星楣?jié)龐雜的圖像羅列,而是選擇故事發(fā)展中的動人的關鍵情節(jié)進行藝術的表現(xiàn)”。鄭公盾也談到了《水滸傳》的插圖,他認為雙峰堂刻本的插圖“繪出了《水滸傳》故事生動的細節(jié)情景”,“既具有獨立性,又富有連環(huán)畫的連續(xù)性”,換言之,雙峰堂刻本插圖既受制于小說文本,又掙脫具體回目的束縛,所以作者認為這是“三百多年以前我國古代流傳的僅存的一套巨型連環(huán)圖畫”。今人胡小梅在《水滸傳》插圖類型這一問題上,做得更為出色,其學位論文《從“全像”、“出像”到“繡像”——論〈水滸傳〉版畫插圖形態(tài)的演變》(福建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年)著重展示了小說插圖形態(tài)的歷時更迭,小說與插圖關系的演進輪廓也就不言自明。再比如,喬光輝教授在《試論建陽版〈水滸傳〉木刻插圖與傳播》中,“由圖文關系入手,探討建陽水滸插圖的演變及其傳播策略”,即通過研究小說與插圖的關系,考察《水滸傳》的傳播;此外,該論文還指出,插圖的地域特色,使得不同版本的《水滸傳》在小說與插圖關系方面也存在差異。

不僅大陸學者對《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的關注度有所提高,海外學界對此也有出色的見解,最享盛名的當屬馬幼垣。在《嵌圖本〈水滸傳〉四種簡介》(1988年)一文中,馬幼垣特別對“上圖下文”的一種變式——四種“嵌圖本”《水滸傳》格外留心,他認為“既然插圖的形式是這些本子最顯著的共通點,插圖的內(nèi)容和附帶的標題是值得注意的。插圖的作用當然在配合情節(jié)以增加讀者的興趣。但插圖和情節(jié)有時并不相符,插圖和所附的標題也有不相對稱的。正因如此,本與本之間插圖和標題的異同便可以用來解釋本子之間的關系”,作者進而大致區(qū)分了這四個版本《水滸傳》的先后年代順序。該文首次明確提出《水滸傳》小說與插圖的多樣關系,而這種“文學-圖像”互文式批評和考論,對于我們探討插圖本《水滸傳》的版本及流傳,具有著方法論意義的啟發(fā)。何谷里(Robert E.Hegel)的《中華帝國晚期的插圖本小說閱讀》(Reading Illustrated Fiction in Late Imperial China)論及插圖在《水滸傳》閱讀過程中的作用,像金圣嘆這種訓練有素、有一定小說文本閱讀經(jīng)驗的讀者,即便是小說文本和插圖分離,也能夠通過插圖以自娛,這種觀點揭示出《水滸傳》小說與插圖深層次的互文性。

此外,不少學位論文涉及到了這一問題。但凡以《水滸傳》的“傳播”、“接受”為題的學位論文,大多數(shù)將插圖視為《水滸傳》傳播過程的組成部分,例如郭冰的《明清時期“水滸”接受研究》(浙江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5年)、吳萍的《〈水滸傳〉圖像傳播研究》(上海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年)等等。

二、《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問題及其反思

可以說,百年來“《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走過了一條艱難而又波瀾不驚的道路,很多學者已經(jīng)為本研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在明清小說及古代文學研究界并未得到足夠的觀照。

反觀《水滸傳》整體的研究狀況,略舉兩例即可看出“水滸研究”的“主流”以及“《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不受重視的程度。眾所周知,《明清小說研究》是國內(nèi)明清小說研究界的專業(yè)期刊。以“水滸”為篇名關鍵詞對創(chuàng)刊以來的《明清小說研究》(總第1—105期)進行檢索,可以得到130個結果,其中提及《水滸傳》插圖的論文只有2篇,欲覓得研究小說與插圖的關系的論文近乎奢談?!端疂G爭鳴》作為專門研究《水滸傳》的學術叢刊,至今已有30年的歷史,共12輯、521篇論文,僅有7篇文章關注《水滸傳》的插圖、論及小說與插圖的關系,僅占發(fā)文總量的1.3%,足見該命題之“非主流”。仍以《明清小說研究》為例,其中共計18篇探究《水滸傳》文獻的論文,涵蓋小說作者、成書年代、版本、真?zhèn)蔚葐栴},此外還有24篇研究小說主題、思想的論文,分別占發(fā)文總量的14%和18%。

究其原因,“《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之所以沒有大范圍進入研究者的視野,首先要歸因于這一命題的跨學科性質(zhì)。探究小說與插圖的關系,不同于單純的《水滸傳》研究或插圖(版畫)研究,它需要研究者同時具備文學背景以及版畫(繪畫、甚至圖像學)的釋讀能力,如果不能跨學科,我們就很難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比如插圖之于小說的傳播、插圖與文本的關系之于《水滸傳》的版本考證等等。另外,長期從事文學研究的學者,解讀語言作品是其所長,短處在于對插圖的技術分析,這就對研究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次,受制于“文以載道”的傳統(tǒng),不少學者熱衷于將文學作品僅僅視為思想的文獻載體,忽視文學形式研究,這一點在“水滸”學界尤為明顯。像20世紀70年代全國轟轟烈烈地批判《水滸傳》,政治家和思想家如此面對文學尚可以理解,文學研究者卻不能這樣?!拔膶W評論家評論文學的獨特性就在于他始終從形式出發(fā)闡發(fā)文學的意義”,“文學評論家是關于文學的評論家,而不是簡單地充任‘思想’的員警”。但事實上,“文以載道”的觀念影響至今,不經(jīng)或者跳過語言形式分析便可得出《水滸傳》是“構建和諧社會的一面鏡子”之類觀點的論文比比皆是,“思想史方法”在文學研究中大行其道,而細致探索小說文本與插圖關系者則是少之又少,文學形式研究任重而道遠。

再次,目前“水滸研究”界研究方法的單一與保守,也不利于《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開展。舉例說明,版本考證雖是學術工作所必需的文獻意識,上文的數(shù)據(jù)也能反映這一點,然而學界考察《水滸傳》的版本,多是將不同版本《水滸傳》的文字進行比勘,除了馬幼垣,鮮有學者會利用插圖及其與小說不同的對應關系去考論插圖本《水滸傳》的版本。由此不難看出,“以圖證史”的方法對于大多數(shù)“水滸研究”者還很陌生,這就大大限制了《水滸傳》研究的廣度。

三、《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可能性與意義

百年來《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的綜述與反思表明:這是一個邊緣性和跨學科性的課題,面臨著諸多困難,盡管已有學者陸續(xù)展開相關探索,但仍不充分,有著極大的研究潛力。就其學術意義而言,此項課題可以推動“水滸研究”進一步發(fā)展;同時,面對當下的“圖像時代”,研究《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又有著強烈的現(xiàn)實關懷。

《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是在跨學科視野下發(fā)現(xiàn)的新問題,以往單純研究《水滸傳》小說的學者很少關注到,研究《水滸傳》插圖的學者雖稍有涉及,但并未明確意識到這一問題的現(xiàn)實價值,進展也就格外緩慢。這一新問題將大大拓展《水滸傳》的研究空間,我們至少可以在學界已關注的五個問題上繼續(xù)深化:(一)《水滸傳》各個類型插圖的生成機制,及其與小說文本的關系,如魯迅、陳啟明的相關研究;(二)不同的插圖本《水滸傳》,其小說與插圖關系也會帶有地域特色,如喬光輝的論文;(三)插圖之于《水滸傳》傳播的作用,如陸濤、吳萍的學位論文等;(四)鑒于插圖在不同時期所獨具的特征,可以發(fā)揮其“以圖證史”的功能,即通過插圖來考論插圖本《水滸傳》的版本及流傳,如馬幼垣的研究;(五)插圖本《水滸傳》作為圖文結合的文本形態(tài),其獨特的審美特征是什么,如鄭振鐸在版畫方面的研究。

另外,身為中國文學的經(jīng)典作品,《水滸傳》小說與插圖的關系研究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可以推動其他長篇章回體小說與插圖關系的探討。誠實地講,我們現(xiàn)如今更多地是通過“看”電影、電視得以認識《水滸傳》《西游記》等,而不是直接“讀”《水滸傳》的小說原著和《西游記》的白紙黑字,這一現(xiàn)象具有普遍性而非個別案例,也是對“文學遭遇圖像”的最好注腳。所以我們不得不注意到這樣一種現(xiàn)象,即35.4%的奧斯卡最佳影片和43.2%的金雞獎最佳故事片源自小說改編,像《水滸傳》這些經(jīng)典的古典小說,甚至被不止一次地改編,那么,影視作品與小說插圖中的人物形象有什么關聯(lián)?電影電視作品和插圖本名著中文學與圖像的關系,究竟有何異同?為什么經(jīng)典名著被不斷改編,文學與圖像內(nèi)在的通約性何在?這都非常值得我們深思。如果進一步思考,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在所謂‘文學危機’的背后,還有整個人類所面臨的‘符號危機’,那就是上世紀(20世紀——引者注)下半葉電視文化普及以來,人類社會開始經(jīng)受的圖像符號的挑戰(zhàn)”,簡言之,語言符號正面臨著“一種涉及人類存在的更沉重和更撓心的危機”。

而研究《水滸傳》小說與插圖的關系,恰恰可以對目前的“文學危機”和“符號危機”做出有力回應。原因在于,雖然當下文學與圖像的關系亟待研究,但是文學并非至今才和圖像“交手”,明代輝煌的版畫藝術,已經(jīng)以插圖的形式與小說遭遇,只不過插圖屬于手繪圖像,而如今的“圖像”則主要指以影視為代表的數(shù)碼圖像。兩種圖像顯然有別,但文學與圖像“狹路相逢”的境況無異,所以與其擔憂文學被電影終結,不如耐心求證《水滸傳》小說與插圖的關系,以及從手繪圖像到數(shù)碼圖像的發(fā)展過程中,文學與圖像關系史的嬗變等等。所以說,研究《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感。

總之,《水滸傳》小說與插圖關系研究,是“一代有一代之‘新學’”的具體體現(xiàn),不僅擁有幾代學人的積淀,又有極大的研究空間和強烈的現(xiàn)實性,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一“新學”可以在文學研究中取得一席之地并發(fā)揮其應有的學術意義。

注:

①[宋]鄭樵《通志二十略》,中華書局1995年版,第1825頁。

②[清]葉德輝《書林清話》,古籍出版社1957年版,第218頁。

③鄭振鐸《中國古代木刻畫史略》,上海書店出版社2006年版,第49頁。

④周心慧《中國古版畫通史》,學苑出版社2000年版,第295頁。

⑤周壽崧《國立北京美術專門學校狀況紀略》,《云南旅京學會會刊》1923年第4期。

⑥紀德君《百年來〈水滸傳〉成書及版本研究述要》,《中華文化論壇》2004年第3期。

⑦鄭振鐸《水滸傳的演化》,《小說月報》1929年第9期。

⑧鄭振鐸《插圖之話》,《小說月報》1927年第1期。

⑨魯迅《論“舊形式的采用”》,《魯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24頁。

⑩魯迅《“連環(huán)圖畫”辯護》,《魯迅全集》第四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458頁。

責任編輯:魏文哲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文學圖像論”(項目編號:12AZW005)階段性研究成果、江蘇省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計劃項目“百回插圖本《水滸傳》的文圖關系研究”(項目編號:CXZZ13-0017)階段性研究成果。

南京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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