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面對今天生活的益發(fā)物質化，兒童文學作品益發(fā)娛樂化，重新審視李有干先生反應舊中國苦難現(xiàn)實的兩部作品《大蘆蕩》和《水路茫?！肪途哂袠O為重要的意義。本文就從這兩部作品的苦難呈現(xiàn)與苦難精神，以及苦難敘述的藝術特色等方面分析這兩部作品的價值。

關鍵詞：苦難呈現(xiàn)；苦難精神；敘述特色

隨著全球文化交流的不斷深化，兒童觀的不斷衍變與進步，我國不少兒童文學作家潛心創(chuàng)作，不斷探索，使得新時期兒童文學的發(fā)展獲得了長足的進步，呈現(xiàn)出藝術特色多樣的喜人格局。但不可否認的是，“許多兒童文學似乎背離了現(xiàn)實主義的傳統(tǒng)，作家在講述故事時，多采用輕松愉快的調侃語氣，講述當下兒童的時尚生活，一派看似熱熱鬧鬧的景象，實質上卻是缺乏藝術魅力和思想深度的粗糙之作。兒童讀者在閱讀后除了一笑了之，學不到任何有助于他們成長的知識和道理，更談不上美的熏陶與藝術品位的提升?！盵1]因此加強和提升兒童文學作品的內涵的藝術品位，應該引起廣泛關注和重視。這里就著重談談老作家李有干反應苦難歷史的兩部重要作品《大蘆蕩》和《水路茫?！?。

新中國建立之前，長期以來，中華民族飽受外敵入侵，政府腐敗，社會動蕩，加上自然災害，許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些過往的歷史不應該躺在檔案管里，而應該在當今的兒童文學園地里占有重要一席，因為我們的少年兒童必須重溫與熟悉那些過去的一切。所以作家曹文軒在2007年就提出了“苦難閱讀”的主張，并在《青銅葵花》后記中說：“苦難幾乎是永恒的。每一個時代，有每一個時代的苦難?？嚯y絕非是從今天開始的。今天的孩子用不著為自己的苦難大驚小怪，更不要以為只是從你們這里開始才有苦難和痛苦的。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苦難的歷史，而且這個歷史還將繼續(xù)延伸下去?！币虼?，閱讀苦難應該成為今天生活相對幸福的孩子們閱讀的一部分，這對孩子們的成長與生活無疑有著重大的作用。

一、苦難呈現(xiàn)

什么是苦難？有人認為“從狹義的個體角度，可以理解為現(xiàn)實苦難（艱難和不幸的遭遇）和精神苦難（例如痛苦）；從廣義的社會學角度，則可以理解為社會苦難（貧窮、戰(zhàn)亂、動蕩等）和大地苦難（自然、生態(tài)苦難）；而從哲學角度理解，苦難則可以被看做是人存在著的本質困境和永無止境的痛苦遭遇，因此必然具有‘深刻的悲劇精神”[2]。由于面對是少年兒童讀者，所以作家對苦難題材的把握與寫作手法的應用，就必須有一點的選擇和個性特色。李有干先生對于苦難的敘述呈現(xiàn)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方面：

1、饑餓 民以食為天，在腐敗動亂的社會里，缺少土地的農民，如果加上自然災害，饑餓就是一種常見的現(xiàn)象，也是文學作品里面的常見意象?！端访Ｃ！愤@部作品的一開頭就從饑餓開始：“春頭上，泥團家三天揭不開鍋了！”作者然后就描寫?zhàn)I得叫不出聲的貓、餓得走不動路的母親以及深深嘆息的父親。村里人都沒有糧食，只有地主安四樓家里有，但是不敢借，因為借一斛秋后要還兩斛。為了吃一頓飽飯，泥團父子不得不冒著殺頭的危險去販鹽。從饑餓開始，小說開始演繹了一段段驚心動魄的故事。在《大蘆蕩》里，更是寫了從黃河北過來的饑民船討飯的情形，尤其是丑丑一家的經歷與遭遇，更是讓人感受到了觸目驚心的饑餓之禍對人們的折磨與摧殘！丑丑是個十六七歲的閨女，但“頭發(fā)卻是黃得像遭過風霜的枯草，扎成一根豬尾巴似的辮子，無力地掛在腦后。”而她的母親重病纏身，連飯都咽不下去，只能死在外地。因為逃荒，203個饑民半路上只剩下97人！看到這樣的故事，孩子們自然會理解社會要節(jié)儉的真正含義。

2、災禍 在落后貧窮的舊中國，抗災的能力是非常有限的，一個家庭或個人的不幸遭遇更是屢見不鮮。在《水路茫?！防铮钤谒l(xiāng)的百姓離不開的就是船，而泥團家里就是因為船禍災不斷不斷發(fā)生。先是因為家里揭不開鍋，泥團父親高天河帶著泥團去趕海，目的是為了撿拾泥螺，但沒想到的是因為一場大風暴，泥團父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底子——那只船被大風浪撕成了碎片！為了有條船，高天河只能狠心把女兒紅菱以十三塊大洋的聘金許給了愣頭，這也使得這門親事給紅菱以及泥團一家?guī)砹素瑝舭愕牡満?！更為可恨的是，地主安四樓為了給自己的母親治病，竟然因為洋醫(yī)生一句氣話“除非吃活人腦子，不然治不好這病”，真的使盡詭計，把紅菱騙至安家大院，真想殺掉紅菱！在那樣的世道里，就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除了主要人物，就是一些次要人物也有讓人心斷的災禍經歷，比如《大蘆蕩》里，婉姨小時候爹死了，娘領著她去要飯，結果為了救女兒，娘被野狗活活咬死了。婉姨只能乞討，后來被一個壞男人收留后，把十六歲的她賣進了“望春樓”！其實在李有干先生兩部作品里，普通人不幸的禍事隨處可見，很多都可以讓今天的少兒讀者目瞪口呆！

3、匪患 越是混亂的時代，越是少不了土匪，他們往往沒有原則，威脅地方安寧，尤其是一些依仗官府甚至外寇作惡者，更是無惡不作，令人發(fā)指。在《大蘆蕩》里有個故事情節(jié)很能說明問題。因為日本鬼子侵擾，外婆冒險跑到“我”家避難，為了死后能有個棺材，“我”的父親千里迢迢，幫人砍伐樹木來掙取木材，歷盡艱險，死里逃生才弄回棺木。請人做好了棺材，外婆才改變了對二女婿的看法。為了早日住進棺材，外婆決定絕食早死，眼看外婆不行了，當父親把外婆抬上木板擱的高鋪時，二鬼子吳三篩帶人為死去的日本鬼子搶棺材，在一場劇烈的爭奪中，父親和富子哥被捆綁起來，姐姐蓮子卻被狠心的吳三篩用刀砍斷了三只指頭！這也把一個花季少女差點送進了尼姑庵！而可憐的外婆最終也沒有如愿睡進棺材，還是伴隨痛苦住進了蘆席筒子！

4、疾病 在苦難的歲月里，疾病總是如影隨形。窮人患上重病，幾乎就是死路一條！《大蘆蕩》里，丑丑娘因為生病滴水不進，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為了活下去，她強撐著身體要喝下一碗菜湯，結果是喝了吐，吐了喝，好不容易請來醫(yī)生，但已經回天無力。為了使病人多活幾天，只能給開了些中藥，但沒想到的是藥眼看熬好了，藥罐卻炸了！就這樣，一個受盡人間苦難的婦女臨死前就喝了半碗米湯！“丑丑娘不想走，死神降臨時仍緊緊抓住丑丑的手不放，死后眼睛還睜著”，真是“滿船哭聲，一河淚水”??！在《水路茫?！防镆灿幸粋€小女孩雅雅，因為患病，由于高天河和泥團冒死去販鹽，無錢請醫(yī)生，只能干等著，等到雅雅又昏迷過去，手腳抽筋，口吐白沫，眼皮上翻，泥團的母親只能去求地主安四樓，結果地主見死不救！一個孤兒，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雅雅永遠地走了！結果一只喜鵲單陪葬了雅雅！endprint

5、神殤 一系列的苦難與打擊，往往會由外在的痛苦延伸到心靈深處，導致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使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與勇氣?！端访Ｃ！防锏募t菱因為嫁給愣頭，常常遭受毒打，身上都是傷痕。好不容易逃離出來，卻被安四樓騙去想給病人補腦子，差點死在安家大院。后來找了個老實的順子，卻生死未知，收留的小女孩雅雅確因無錢看病，眼睜睜地看她死去。這種禍不單行的日子，使得這個年輕的女子終于扛不住了打擊，終日做惡夢，差點尋了短見。《大蘆蕩》里美麗的蓮子因為保護外婆的棺材，被砍斷了三個手指，變成了殘疾人，整天以淚洗面，幾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更讓她無法容忍的是父親要送她進尼姑庵，是全村人的熱情挽留與勸說，才改變了她的命運。

二、苦難精神

文學是人的文學，因此呈現(xiàn)苦難不是目的，從苦難中體現(xiàn)可貴的品質、堅韌的品質，揭示大寫的人的力量與光輝，才是文學作品要著力表現(xiàn)的。李有干先生的這兩部作品更是以飽滿的熱情，真誠的態(tài)度，給少年兒童展現(xiàn)了苦難擊不倒，人生不能被輕易打敗的可貴內涵。

1、人的堅韌與不屈

人的韌性與不屈，往往是在不斷的苦難遭遇與打擊中激發(fā)出來的。在《水路茫?！防镆愿咛旌訛榇硪患胰说倪@種精神，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就是高天河說的“要活出高家人的樣子”，也就是泥團琢磨的：像祖父那樣寧斷不彎，面對富豪的戲弄，舉起五百多斤重的石磙，視死如歸；像父親那樣被苦難壓彎脊梁骨，依然那樣強悍，那樣血氣方剛，那樣不屈不撓，做一個壓不倒的硬漢子！像母親那樣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像姐那樣為這個家犧牲自己。比如蓮子姐失去三個手指后，仍然通過勤勞振作起來，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歸宿；再比如父親送“我”去出家找和尚叔時，能夠勇敢地沖過鬼子和二鬼子的攔截。小說就是通過這樣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形象，通過一個個生動的故事情節(jié)，表達著這種力量與品質，顯然這對嬉鬧娛樂化的當前兒童文學，是一個有力的補鈣與扭轉！

2、人性的偉大與光芒

在苦難中磨練出來的品質，會愈發(fā)堅強與寶貴，上升到理性高度，就會凸顯出人性的偉大與光芒。讀李有干先生的這兩部作品，我們就會加深對這句話的理解。在小說《大蘆蕩》里，父親因為家里唯一的牛死了，實在揭不開鍋，只好硬著頭皮去找姐姐家借糧，但家里有著吃不盡糧食，過得異常富足的表弟玉坤非但絕情不借，反而羞辱父親一番。但是就是這樣的玉坤，當大戶不斷被搶糧的時候，卻讓表哥一家?guī)退丶Z，全家人忙活半天，把屋里床下，挖了個洞，把糧食藏下。但是玉坤走之前在糧食上做了記號，并囑咐糧食一粒也不能動。但是饑餓難忍的“我”，畢竟是個孩子，一次趁家里沒人，偷偷地用手摳床下的窖子，想聞聞稻谷的味道，卻被父親狠打了一頓！父親告訴“我”：“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再窮也得把腰桿子挺直，不能像狗一樣往床下鉆。”這樣的話，這樣的教育，讓人動容！無法忘記！

3、理性的反思與智慧

優(yōu)秀的兒童文學作品，往往不是在敘說苦難本身，而是在苦難的敘述之后，對生活的注諸種現(xiàn)象進行深刻的剖析，向少年兒童讀者傳遞著理性的反思與智慧。在《大蘆蕩》里，“我”為了還愿，被父親送去出家，到了平山堂，“我”參觀大殿里的菩薩，想到了風云庵，作者調侃道：我只知道人有窮富，廟有大小，和尚有高低，素不知在佛的世界里，也有窮富之分。在孩子的眼里，“偌大一個廟宇，分為兩半。一邊住著菩薩，是神的天堂。一邊住著和尚，是苦難的人間?！弊叩綇R的后邊，是死去的和尚埋葬的地方，而到了廟前，卻是一些準備放生的家禽，作者感慨道：“廟后是死的歸宿，廟前是生的希望，生與死在這里如此鮮明?！痹诰聪愕牡纳颇行排?，作者寫道：“他們拜的是神，求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在神靈面前，貧富也無法得到平衡?！狈彩羌毿牡纳倌陜和x者，從作品中不但能讀到人物與故事，更能從中去進一步地理解社會與人生，好的作品就應該這樣豐富孩子們的人生閱歷與經驗。

三、苦難敘述的特色

由于面對的是少年兒童讀者，作家本著嚴肅認真的態(tài)度，對于苦難的敘述做了一些藝術上的處理，這樣既不回避苦難本身的深度與廣度，又考慮了讀者的接受程度與接受能力。大致有這樣幾個特色：

1、在苦難中抗爭，在抗爭中對消解苦難

人在遭遇苦難的時候，除了妥協(xié)，本能地就會反抗。從讀者的閱讀角度，讀到對苦難的抗擊，就會減弱閱讀時對悲劇的心理承受能力。李有干先生顯然深諳此道?！洞筇J蕩》里風云庵的老和尚在收租子時耍無賴，多要租子，氣得老實巴交的父親沒跟和尚叔商量，就毅然退掉了庵田不種了！父親帶“我”去向玉坤家里借糧時，平白受到奚落：“人在世上，混不到一口飯吃，還活著干什么?！备赣H二話不說，拔腿就走。當姑媽塞給“我”兩塊吃剩的草爐餅時，“我”沒好氣地說：“那就留著喂狗吧?！边@樣的舉動有骨氣，顯示了人窮志不窮的道理。在《水路茫?！防铮咛旌訋е鄨F寧愿去砍海柴，也不去租種安四樓的土地，即使安四樓許諾租給別人是二八分給他是三七分，高天河也毅然回絕，使得安四樓也在心里感嘆佩服：“這個高天河越窮骨頭越硬了！”在窮人過不下去時，革命的種子播撒到了這里，高天河和老槍們投奔了革命，而革命的希望給作品增添了更多的亮色和暖色，使得讀者閱讀上倍感壓抑之后，又獲得了釋放與暢快。

2、在苦難中升華精神，關注人性美的力量

作家在敘述苦難的同時，更注重敘述苦難中的人性美，注重對人性的堅韌與堅強的意志升華?！洞筇J蕩》中的蓮子姐是一個人美心美的姑娘，得到了全村人的喜歡。她先是剪花樣，為家里盡可能做點事。因為闊佬刁難，又學會了紡紗，“蓮子姐有了新的手藝，臉上又泛起紅潤潤的鮮活，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喜悅。”紡紗過后，蓮子姐又學會了織布，不久又學會了織出有顏色的布。但不幸的是被土匪砍斷了三個手指，生活里便沒有了晴天，只能靠自己忙碌起來來擺脫痛苦。父親為了女兒的未來，決定讓她做尼姑?？墒浅烁赣H，全家里沒人同意，就是全村人都過來勸說，把父親狠狠數落一同，就在這時，本來一百個不情愿的蓮子姐突然站出來說：“不怪爹，我自己要去的?！边@個善良的姑娘哭著為自己的父親解脫：“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怪我爹了，他是為我好。”讀到這里，我們看到了一個苦難中長大的女孩承受的諸種痛苦與壓力，但更能看到一個溫和、寬容、懂事，為了親人寧愿犧牲自己的女孩，可以說渾身散發(fā)出人性美的endprint

光輝！

3、詩意的關照，深層的跨越

著名兒童文學學者劉旭源先生指出：“真正的文學不能脫離對現(xiàn)實社會問題的關注，不能只是躲在象牙塔里自梳羽毛；但它的關注點又不只是現(xiàn)實問題的提出或解決，它要透過現(xiàn)實以感悟更為曠遠幽深的人性——他不能跨過（或遠離）現(xiàn)實，而要在表現(xiàn)現(xiàn)實的同時實現(xiàn)文學的超越?！盵3]李有干先生的這兩部作品寫的都是舊中國三四十年代的往事，多少年過去，重新打量那塊地方，那些往事，作家的敘述自然多了一種從容不迫的關照，多了一種真摯深情的跨越，這種關照是詩意的，這種跨越是深層的。表現(xiàn)在創(chuàng)作中，是作家對那些人那些事的深情敘說，是對那些歷史那些精神的重新?lián)崦虼?，在這兩部作品里，我們可以看到苦難的河流在緩緩地流淌，更可以看到生活在那塊土地那片水鄉(xiāng)的人們勤勞不屈的身影，所以，我們讀到了苦難，但不讓我們沮喪，相反更讓我們珍惜生活，理解當下。作家飽含感情的世界里，“也許是我們這些現(xiàn)代人、城里人所不具備的——現(xiàn)代人、城里人已喪失了這種感情，也喪失了這種表達方式，但，它卻是我們向往的。它能夠凈化我們?！盵4]

關于這兩部作品的價值，李有干先生當年的學生、今天的著名作家曹文軒在《水路茫茫》的序言里說：“其實，一個人也好，一個民族也好，如果一旦忘記歷史，陷入無節(jié)制的快樂，危機已經像虎狼一樣在周遭潛伏著了?！盵5]作者也殷切地希望“家長們讓孩子暫時丟下繁重的作業(yè)，跟著我們回望祖先與我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領略他們的苦難和堅忍，能懂得，因為苦難，所以堅忍?！盵6]為此，閱讀曾經的歷史，閱讀曾有過的苦難，會使當今的孩子們牢記責任，不忘使命，更好地肩負起民族未來的重責，書寫屬于自己未來的歷史！

參考文獻：

[1][2]梁金鳳，《新時期兒童文學中的苦難敘述》，2011年中國海洋大學研究生論文

[3]劉緒源，《兒童文學思辨錄》海豚出版社，2012年9月第一版

[4]曹文軒，《大蘆蕩·序》少年兒童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版

[5]曹文軒，《水路茫?！ば颉方K少年兒童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6]李有干，《水路茫茫·后記》江蘇少年兒童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作者簡介：劉屏（1965.3—），男，漢，江蘇省邳州人，本科，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生課程班進修，運河高等師范，副教授，研究方向：兒童文學、文學鑒賞與批評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