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林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9)
朱彝尊《經(jīng)義考》300卷,網(wǎng)羅繁富,對經(jīng)學及目錄學研究具有極大價值。《通說》四卷(卷295-298)搜羅自春秋至清初諸人關(guān)于經(jīng)學的論點,共計499則①。這些學術(shù)材料,比較全面地反映了經(jīng)學的整體面貌,為后世的研究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然而,作為輯錄體目錄學的典范著作,《經(jīng)義考》在繁征博引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各種失誤②。正如李慈銘所言:“竹垞之書,捃摭繁富,誠不能無舛漏〔1〕?!?/p>
就《通說》四卷而言,其失誤主要表現(xiàn)為:(一)引文只題“某某曰”,不注具體出處;(二)引文多為節(jié)引,難窺全豹;(三)引文內(nèi)容與作者不符。(四)不同文本誤合為一。對于常見的典籍,今人可以按圖索驥,考訂其原始出處。對于現(xiàn)已散佚的著作,要探本尋源,就難免有無處著手之感。翁方綱在《丁小疋傳》中感慨道:“竹垞所見之書,今或有未見者,而其每書下載‘某人曰’,尤失考訂之宜〔2〕”,故作《經(jīng)義考補正》一書,以補其缺,極有學術(shù)價值。然于《通說》部分補正較少。有鑒于此,武漢大學司馬朝軍教授博考載籍,纂成《〈經(jīng)義考·通說〉疏證》(以下簡稱《疏證》),詳細考辨《通說》引文出處,并附各則材料的原文于后,以便比勘,有效地解決了上述諸問題。
茲舉一例,如《通說三》“王紳”條,文段中有脫字——“因其囗囗之囗而成禮”,《經(jīng)義考新?!沸T唬骸班磬碇?,《四庫薈要》本作‘節(jié)文之宜’,文津閣《四庫》本作‘揖讓之儀’。〔3〕”孰是孰非,難以斷定。而《疏證》考出此則出自王紳《峴泉集序》,其原文作“節(jié)文之實”。脫字的問題就此解決。
然而,《通說》征引材料過多,涉及的典籍過廣,司馬教授在疏證過程中,尚有未盡之處。一是尚有61則引文注明“待考”;二是在疏證過程中有不切之處及考辨失誤之處。“待考”部分,筆者另有專文。本文就其疏證不切及錯誤之處,略作補正。今將相關(guān)內(nèi)容歸為四類,補正如下:
44頁“陶弘景” 條
【按】此則見陶弘景《登真隱訣序》?!妒枳C》曰:“明徐元太《喻林》卷八七引《陽陶隱居集》”。今檢《喻林》卷八七《文章門》節(jié)錄此則,文后注明“華陽陶隱居集”,故此處脫“華”字。此文并見《正統(tǒng)道藏》中《華陽陶隱居集》卷上、嚴可均輯《全梁文》卷四七。
72 頁“李涂” 條
【按】《疏證》曰:“宋李耆卿《文章精義》”。據(jù)新近學者考證,《文章精義》作者李耆卿名“淦”,而非“涂”〔4-6〕。其錯訛當由刊本漫漶而誤,朱彝尊失考。且其成書年代在元朝。
165頁“鄭元佑” 條
【按】《疏證》曰:“元鄭元佑《僑吳集》”。然《僑吳集》作者為鄭元祐,“佑”當為“祐”?!督?jīng)義考新?!穮⒒靼姹尽督?jīng)義考》,此處未見有校記,當是各本均作“鄭元祐”,無作“鄭元佑”者。
185 頁“季應期” 條
【按】此則言“窮經(jīng)以致其用,反躬以見其實。不如是,讀書奚益!”《疏證》力辨“窮經(jīng)以致其用,反躬以見其實”為“理學家的基本理念”,進而認定朱彝尊“不熟悉理學話語”,未免求之過深。此則并見明凌迪知《萬姓統(tǒng)譜》卷九三、明王朝佐《東嘉錄》卷二十。惟《萬姓統(tǒng)譜》其名作“季應祈”、《東嘉錄》其名作“季應祁”。另清代孫詒讓《溫州經(jīng)籍志》卷博考載籍,言其名或作“祁”、“期”、“旗”,并定“祁”為是〔7〕。《萬姓統(tǒng)譜》作“季應祈”亦可補《溫州經(jīng)籍志》。
235頁“鄧黻”條
【按】《疏證》曰:“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卷”字下,當有脫字。此則見《靜志居詩話》卷十一“鄧黻”,當補卷數(shù)。且《靜志居詩話》“鄧黻”條的資料亦見錢謙益《列朝詩人小傳》丁集,比較文本內(nèi)容,大體雷同,《列朝詩人小傳》更為完備。朱彝尊當是襲自錢謙益。就此則而言,“文莫粹于經(jīng)”,《靜志居詩話》“莫”作“章”,而《列朝詩人小傳》正作“莫”。
275頁“徐常吉”條
【按】《疏證》曰:“明顧其元《說略》卷一三:‘七緯共為八十一篇’?!苯癫椤墩f略》相關(guān)文字,指出易緯凡六篇、書緯凡五篇、詩緯凡三篇、禮緯凡三篇、樂緯凡三篇、孝經(jīng)緯凡二篇、春秋緯凡十三篇,共三十五篇,即為七緯?!短接[》諸書所載其他緯書,“與七緯共為八十一篇”?!鞍耸黄辈⒎莾H指七緯而言,故此處節(jié)引文字有誤。
93頁“晁說之” 條
【按】《疏證》考辨此則出自程頤,而非晁說之,誠是。晁說之著《晁氏客語》,《四庫提要》稱“乃其札記雜論,兼及朝野見聞,蓋亦語錄之流〔8〕”,實錄有此則文字。朱彝尊據(jù)《晁氏客語》而混淆作者。
98頁“周谞”條 241頁“喬可聘”條
【按】此兩節(jié)有關(guān)聯(lián),故一并討論。附其原文如下:
周谞曰:六經(jīng)之義,驗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后為得。驗之于心而不然,施之行事而不順,則非所謂經(jīng)義。今之治經(jīng)者,為無用之文,繳幸科第而已,果何益哉?
喬可聘:六經(jīng)之義,驗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后為得。今人讀孔、孟書,祇為榮肥計,便是異端,如何又闢異端?
《疏證》考辨“六經(jīng)之義,驗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后為得。今之治經(jīng)者,為無用之文,繳幸科第而已,果何益哉”為楊時《語錄》,故而論定周谞、喬可聘均為因襲楊時,朱彝尊失于甄別。今考辨如下:
(1)今檢宋代衛(wèi)湜《禮記集說》卷一一七,引周谞之說(即此則文字),朱彝尊或據(jù)此轉(zhuǎn)引。周谞之說,《經(jīng)義考·通說》凡引三則,且排置于一起,后二則徑題“又曰”。此為第三則。第一則亦見《禮記集說》卷一一七。
(2)《經(jīng)義考》輯錄材料,于引文有割裂、合并、移植之失。喬可聘《讀書札記》四卷(今收入《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第17冊),多迻錄道學心性之論,或注“某某曰”,或徑引其文?!傲?jīng)之義,驗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后為得”見該書卷四,“今人讀孔、孟書,祇為榮肥計,便是異端,如何又闢異端”見該書卷三?!督?jīng)義考》誤合為一。前句,《疏證》定為楊時《語錄》。后句實出自《明儒學案》,《疏證》言喬可聘“此語剽竊楊時語錄,點竄數(shù)字,據(jù)為己有”,實未追溯本源。
108頁、265頁、266頁“胡寅”條
【按】此三則胡寅語,《疏證》據(jù)元馬端臨《文獻通考》引胡致堂語。然此三則實出自胡寅《致堂讀史管見》,前二則見卷三、第三則見卷二八。
126 頁“戴栩” 條
【按】戴栩著作今多不存,此語出處不明。《四庫全書》自《永樂大典》輯錄其《浣川集》10卷,該書提要中引用此語,《疏證》即依據(jù)《四庫提要》。然《四庫提要》晚于《經(jīng)義考》,且在編撰過程中于《經(jīng)義考》多有取資?!端膸焯嵋匪洿藙t文字極有引述《經(jīng)義考》之可能。如此疏證,顯為不妥。今考明代徐象梅《兩浙名賢錄》卷一《碩儒》中有“戴栩傳”、黃宗羲《宋元學案》卷五五《水心學案》附“戴栩”條,均載有此語。
182頁“劉三吾”條
【按】《疏證》引劉三吾《好古齋說》,似是而非。此則實出自劉三吾《番陽令任勉讀書齋記》(《湖南文征》卷十七)?!督?jīng)義考》引述時有刪節(jié)、改竄?!啊稑贰芬孕Φ隆?,原文無,乃朱彝尊所補。
195頁“王達”條
【按】《疏證》力辨王達此語抄襲朱熹,并認定“朱彝尊不熟悉理學文獻”。經(jīng)查,此語選自王達《蕓窗讀書圖記》。其文與朱彝尊所選略有不同,今將二人之文節(jié)錄如下:
古者作于六經(jīng),以教后世。《易》以通幽明,開物成務(wù);《書》以記政事,著道統(tǒng)之傳;《詩》以道性情,俾人知感創(chuàng);《春秋》示法戒,嚴謹華夷之辨;《禮》以正行,《樂》以和心?!毒V目》體《春秋》以著世代之變。道理之精微,古今之得失,總而計之,不過數(shù)卷,簡易精切,奠逾于茲。君子誠欲求道,舍此而他求,可乎?(王達《蕓窗讀書圖記》〔9〕)
作為六經(jīng),以教后世。《易》以通幽明之故,《書》以紀政事之實,《詩》以導情性之正,《春秋》以示法戒之嚴,《禮》以正行,《樂》以和心。(朱熹《建寧府建陽縣學藏書記》〔10〕)
兩相比較,王達除有數(shù)語沿襲朱子之外,其他均有所發(fā)揮,判定為抄襲實為太過。且《經(jīng)義考》著錄王達經(jīng)學著作兩種,摘錄其經(jīng)學評論,實屬至當之舉。若因其有部分沿襲朱子處即棄而不錄,似有因噎廢食之嫌。
另:王達原作“《春秋》示法戒,嚴謹華夷之辨”;后句《經(jīng)義考》作“嚴謹內(nèi)外之辨”。改“華夷”為“內(nèi)外”,當為朱彝尊囿于政治環(huán)境而擅改。
257頁“蕭綺”條
【按】《疏證》曰:“語見《曝書亭集》卷六〇《說緯》?!苯駲z《說緯》,文曰:“蕭綺所云:‘讖辭煩于漢末’”,并未交代出處。此實出自王嘉《拾遺記》卷七。
262頁“楊侃”條
【按】《疏證》此處問題和前舉“戴栩”條同,均以后出之《四庫提要》疏證《經(jīng)義考》引文。《通說》原文為“楊侃曰:‘緯書之類謂之祕經(jīng),圖讖之書謂之內(nèi)學,河洛之書謂之靈篇?!贝苏Z常為后世相關(guān)研究專著、論文所轉(zhuǎn)引。然追溯其源流,楊侃并無此論。楊侃著《兩漢博聞》十二卷,《四庫提要》稱其“摘錄前、后《漢書》,不依篇第,不分門類。惟簡擇其字句故事列為標目,而節(jié)取顏師古及章懷太子《注》列於其下?!苯皲浵嚓P(guān)內(nèi)容如下:
祕經(jīng)(《蘇竟傳》二十上) 注云:謂幽祕之經(jīng),即緯書之類也。(卷十一“祕經(jīng)”)〔11〕
內(nèi)學(《方術(shù)傳序》七十二) “自王莽矯用符命,及光武尤信讖言。自是習為內(nèi)學,尚奇聞,貴異數(shù),不乏于時矣。”注云:內(nèi)學謂圖讖之書也。其事祕密故稱內(nèi)。(卷十一“內(nèi)學”)〔12〕
靈篇(《班固傳》) 注云:靈篇,河洛之書也。(卷十二“靈篇”)〔13〕
比較內(nèi)容,可知《通說》此則乃朱彝尊改換注文而成。故此語應歸屬章懷太子,而非楊侃。楊侃之論乃朱彝尊偽構(gòu),學界在征引時應當避免。
268頁“陳善”條
【按】《疏證》曰:“元陶宗儀《說郛》卷二二上因陳善《捫虱新話》‘讖緯害經(jīng)’”。陳善《捫虱新話》今存,此則見該書下集卷二“《五經(jīng)正義》引讖緯《三國志注》引神怪小說皆可刪”條。
94頁“葉夢得”條
【按】《疏證》考辨此則載于《文獻通考》卷一百七十四,其文曰:“葉適《過庭錄》:……”。今檢《文獻通考》,實作“葉氏《過庭錄》”〔14〕?!妒枳C》誤“葉氏”為“葉適”,斷言此為葉氏之文,稱朱彝尊張冠李戴。然考此則引文,可知其作者定非葉適。(一)文中曰:“每以五月以后……即日專宋六經(jīng)一卷……守之甚堅。宣和后,始稍廢”,作者顯系北宋宣和前后人,與時代絕不相符。(二)查考目錄書錄、葉適年譜,未見有著《過庭錄》之記載。(三)文中多言及藏書,“惟宋宣憲家擇之甚精,止二萬許卷,而校讎詳密,皆勝諸家。吾舊所藏僅與宋氏等”,作者顯為藏書大家?;斯沤癫貢?,亦無葉適。
葉夢得生于熙寧十年(公元1077年),卒于紹興十八年(公元1148年)。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葉夢得43歲。其著《石林過庭錄》一書,見載《直齋書錄解題》卷十子部小說類,著錄為二十七卷,曰:“葉夢得與諸子講說者,其中子模編輯之”;《文獻通考》卷二百四著錄卷數(shù)同、《宋史藝文志》子部雜家類著錄葉?!妒诌^庭錄》三七卷諸書。其《避暑錄話》卷一曰:“余家藏舊書三萬余卷,喪亂以來,所亡幾半?!贝司勺C“葉氏”當為葉夢得。且此則文字亦見明代董斯張《吳興藝文補》卷十六,題為《藏書三則》,明注作者為葉夢得。故此則當為葉夢得《石林過庭錄》中語,《疏證》有誤。
另:此則“古書自唐以后”之前,《文獻通考》尚有“又曰”二字,顯為兩則?!妒枳C》脫“又曰”,故混為一段,誤。
《疏證》于“待考”條目處,多作按語,或作作者生平介紹,或列舉作者相關(guān)著作,或征引他人相近似材料。今就《疏證》未注者補之,失誤處正之。
199頁“劉定之”條
【按】《疏證》言“劉定之字主敬,號呆齋,永新人”。此當沿襲《四庫全書總目》之說。俞樾《九九銷夏錄》卷九《劉定之號呆齋》、楊武泉《四庫全書總目辨誤》“經(jīng)部易類”《易經(jīng)圖釋》考訂其表字為“主靜”,證據(jù)確鑿,足破《四庫全書總目》之誤。
204頁“黃諫”條
【按】《疏證》言“黃諫字世臣,蘭州人。天順壬申進士,官至翰林院侍講學士,后坐與石亨交,謫廣州府通判?!苯癫橄嚓P(guān)典籍,《疏證》關(guān)于黃諫表字及中舉時間(天順實無壬申年)有誤。
黃諫,字廷臣,蘭州人?!y(tǒng)壬戌進士及第第三人,授翰林院編修,為經(jīng)筵講官。景帝改冊東宮,諫以侍講擢春坊庶子。天順初,以尚寶卿出使安南……還朝,遷翰林院學士。嘗作《金泉》、《黃河》二賦及《大明鐃歌鼓吹》,詞藻溢發(fā),李賢、劉定之等皆稱美之。后以石亨同鄉(xiāng)謫廣州通判……所著有《蘭坡集》。(《粵大記》卷十三《宦跡類》〔15〕)
黃諫,字廷臣,號卓庵,晚號蘭坡,正統(tǒng)壬戌一甲三名進士,授翰林編修,歷侍讀學士兼尚寶卿。使安南……為人尚德崇前,文學該博,工于書畫。忠國公石亨事敗,以鄉(xiāng)人被劾,謫廣州府判學?!小稌?jīng)集解》、《使南稿》、《從古正文》、《蘭坡集》行于世。(《光緒重修皋蘭縣志》卷十四《鄉(xiāng)賢》〔16〕)
另外,明過亭訓《本朝分省人物考》卷一百六、清仇巨川《羊城古鈔》卷五《名宦》,記載與此基本相同。其《從古正文》五卷、《字原釋義》一卷,已收入《四庫全書存目叢書》經(jīng)部第189冊。
212頁“王道”條
【按】《民國陵川縣志》卷九《士女錄》〔17〕載:“王道,弘治中舉人,知陜西朝邑縣?!筮w判河南,著有《六泉稿》?!?/p>
217頁“黃焯”條
【按】《疏證》言其“自號龍津子,始末未詳”。今參稽其相關(guān)資料如下:
“黃焯《浯溪詩文集》二卷。明黃焯編。焯自號龍津子,始末未詳。是書成于嘉靖戊子,輯元結(jié)以下至明代諸人題詠碑銘。前列《浯溪小志》,紀其山水之勝?!保ā端膸炜偰俊肪硪痪哦偧惔婺慷?/p>
“黃焯,字子昭,號龍津子。福建南平人,正德進士,嘉靖初知永州府,官至湖南參政。”(《浯溪碑林》)〔18〕
“黃焯,字子昭,正德甲戌進士。父中,字大本……焯以進士,由南禮部精膳司主事,歷知永州府?!校骸蹲衩捞谜洝?、《修來篇》、《論語中庸讀法》、《貽光堂集》藏於家。祀鄉(xiāng)賢。焯子應林,字德甫?!保ā叮駠┠掀娇h志·列傳第二十二》)(按:《選舉志第十三》載黃焯登正德八年癸酉張岳榜)
另:黃焯曾編《朝陽巖集》,為一部記載零陽朝陽巖的詩文題刻的總集,今存〔19〕。
224頁“吳桂芳”條
【按】《疏證》言其“《師暇裒言》十二卷入四庫存目”。然《師暇裒言》一書因為“以‘內(nèi)有違悖語句’,列入江西撫院郝碩奏繳一百十二種禁書內(nèi),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四月初五日奏準禁毀”〔20〕,故存佚不明,齊魯書社本《四庫全書存目叢書》未見收。
227頁“田一俊”條
【按】田一俊,字德萬,大田人。隆慶二年會試第一?!睹魇贰肪矶涣袀鳌K剁娕_先生文集》十二卷《附錄》一卷已收入《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150冊。另有《詩經(jīng)心授》,已佚〔21〕。
231頁“何洛文”條
【按】何洛文生平不詳??芍錇楹尉懊髦畬O。搜羅相關(guān)資料如下:
何洛文,字啟圖,信陽州人。嘉靖乙丑進士,選庶吉士,歷官禮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有《震川集》。(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卷十三“何洛文”)〔22〕”
呂友仁主編《中州文獻總錄》著錄其作品有:
《震川集》二十卷,《千頃堂書目》二四著錄。今北京圖書館收藏有天啟間何奕家刊本。
《竹如草》六卷,見《重修汝寧府志》。佚。
《平靖關(guān)議》一卷,見《重修汝寧府志》。佚?!?3〕
何洛文的生平大略及著述由此可見一斑。
《通說》四卷輯錄的經(jīng)學資料,內(nèi)容豐富,學術(shù)價值自不待言。但經(jīng)過剪裁的材料,非復原貌,其中衍生的訛誤也不容忽視。司馬教授《〈經(jīng)義考·通說〉疏證》有力地解決了諸多問題。本文在其基礎(chǔ)上略有補充,以就正于學界。此外,囿于筆者的見聞、典籍的遺失等原因,尚有部分條目未能查考出其來源,尚需學界進一步努力。
注釋
① 筆者據(jù)《〈經(jīng)義考·通說〉疏證》統(tǒng)計:引文條目,《通說一》132條,《通說二》170條,《通說三》135條(另有朱彝尊按語3條),《通說四》62條(另有朱彝尊按語1條)?!丁唇?jīng)義考·通說〉疏證》,見司馬朝軍《國故新證》第二篇,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3-281頁。
② 張宗友《〈經(jīng)義考〉研究》第四章頗有論及。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155-1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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