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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進法官職業(yè)化過程中應注意的五個技術性問題
文/季橋龍郭萍
摘要:近年來,社會各界就法官職業(yè)化對于當代中國司法體制改革的重要性已經達成廣泛共識?!吨泄仓醒腙P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將司法改革作為此次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之一,明確提出要“建立符合職業(yè)特點的司法人員管理制度”。增強法官職業(yè)化程度以提升司法權威并進一步落實依法治國方略,則成為本輪司法改革的指標之一。從2014年發(fā)布的《人民法院第四個五年改革綱要2014-2018》來看,在推進法官職業(yè)化過程中,還應關注到至少五個技術性問題,即尋求“精英化”和公平之間的更精致的平衡、始終以提升法官專業(yè)素養(yǎng)為主要技術要求、注重法官職級待遇的落實、將定性和定量考核均納入考評指標體系、關注到法官司法與其他程序銜接的科學性。
關鍵詞:司法體制改革;法官職業(yè)化;技術性問題
近年來,社會各界就法官職業(yè)化對于當代中國司法體制改革的重要性已經達成廣泛共識?!吨泄仓醒腙P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將司法改革作為此次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之一,明確提出要“建立符合職業(yè)特點的司法人員管理制度”。增強法官職業(yè)化程度以提升司法權威并進一步落實依法治國方略,則成為本輪司法改革的指標之一。2014年7月9日,《人民法院第四個五年改革綱要2014-2018》(以下簡稱“四五改革綱要”)正式發(fā)布,司法改革的試點工作在此前也已悄然展開。學者、業(yè)界及其他公眾有關核定法官員額、確立法院司法從業(yè)人員序列組成等旨在推進法官職業(yè)化的呼吁正在由“理想照進現(xiàn)實”。
司法體制改革正以前所未有的新格局鋪陳開來,“司法獨立”“去行政化”“法官職業(yè)化”已成為改革的“關鍵詞”和期待目標。毫無疑問,此次改革方向以及戰(zhàn)略制定都是突破性和全局性的,是在充分分析了我國司法權威狀況、依法治國客觀需求的前提下確定的。法官職業(yè)化順應了當下中國社會對法官專業(yè)化、素質化的要求,具有很強的科學性,也體現(xiàn)了中央層面深化改革的魄力。
不過,推進法官職業(yè)化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其順利進行依賴于若干個子步驟有效銜接并發(fā)揮作用方能實現(xiàn)??梢灶A期的是,除了“去行政化”“去地方化”等宏觀目標外,在這一過程中必然會出現(xiàn)一些改革設想中并未提到的、相對技術性的問題。這些技術性問題,既有認識層面的,也有具體操作層面的。這些問題雖然不是方向性的,但其重要性也不容忽視。很多次改革的實踐都證明,如果一些關鍵的技術性問題沒有得到妥善解決或受到應有關注,改革推進的具體實效也會大打折扣。為盡量減少或避免因此導致的不良后果,我們應當提前對其予以認識并預期,以使中國在推進法官職業(yè)化過程中少走彎路,更快地實現(xiàn)改革目標。
從目前法官職業(yè)化改革方向和措施來看,在改革推行過程中,至少應對以下五個方面有清醒認識。
從“四五改革綱要”和目前改革推行的趨勢來看,提升法官晉升門檻、法官精英化已成為推進法官職業(yè)化的人事方面的主要措施,這也是本次法官職業(yè)化改革的大動作之一。[1]這一措施開展的基礎工作為核定法官員額,即首先明確法院具備審判資格的法官人數(shù),只有屬于核定員額序列的法官才具備審判資格,并輔之以提高其收入、社會地位等配套措施。其他不在員額之列的“法官”則被納入法官助理或司法輔助人員序列。這一措施制定的初衷在于逐步確立法官的精英地位,“法官群體的高素質講究的是審判人員的少而精,那么限制法官的編制數(shù)量也就勢在必行”。[2]
不過,在看到這一舉措的有利方面的同時,我們也不得不猜測如此大刀闊斧改革所可能引發(fā)的“陣痛”。從中國目前的審判實際來看,基層法院法官人數(shù)本就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舉訟需求,大量執(zhí)業(yè)期限相對較短的助理審判員、書記員在為數(shù)頗巨的事實較為清楚、情節(jié)較為簡單的案件上發(fā)揮了主要作用。如果僅憑基層法院有限的幾名具有更長審判年限的司法從業(yè)人員,根本無法處理這么多案件。
若依照目前的改革思路,有可能會發(fā)生這一現(xiàn)象:更多的案件將集中到基層法院的核定員額法官(其中還有一部分法官已主要從事行政管理工作,平時即較少參與審判實踐)頭上,由其對這些案件負責。而由于其實際上不可能全部承辦這些案件,案件的主要工作可能仍由即將在改革中轉為“法官助理”“司法輔助人員”的原來的中青年法官們完成。這就會在短期內使得后者雖承擔大量工作,但卻無法制度化地由其實際付出中獲得應有肯定。此外,根據“四五改革綱要”,原則上只在法官缺額的情況下才會啟動補充選任法官的程序,這就使得這些“法官助理”們升任法官的通道更加漫長;而具備法官職級的法官,雖然沒有實際從事主要工作,卻享受到了更高的待遇和社會評價。雖然“四五改革綱要”明確提出“完善法官等級定期晉升機制”,但這一機制仍適用于“法官”這一職業(yè)群體,對于員額核定后由“法官”轉為“法官助理”“司法輔助人員”的司法從業(yè)群體并不適用。如果這一情況真的發(fā)生,顯然是十分不公平且不正常的,也極有可能成為中青年法官流失的又一動因,不利于司法后備力量的養(yǎng)成。因此,推行法官員額制度也要強調“以人為本”,不能“一刀切”,而應在新舊制度的銜接方面制定一些更細致的規(guī)則,明確中青年業(yè)務骨干升任法官的規(guī)則和途徑,以尋求精英化和公平之間更精致的平衡。
無論是“去行政化”還是“去地方化”,抑或是目標更明確的“司法獨立”,其目的無非是盡量保障法官以其專業(yè)能力或素養(yǎng)裁斷案件,不受其他力量干預。而這種思路實際上是有理論預設的:即法官具備足夠的專業(yè)能力或素養(yǎng)。在當下中國,人們對于法官職業(yè)化的關注多停留在遴選機制、經費保障等外部因素方面,而相對忽略了法官專業(yè)素養(yǎng)提升這一技術性因素。
其實,脫去國家公權力的“神圣外衣”,法官也是眾多社會分工中的一種。作為一個特殊的職業(yè)群體,通過行使法律賦予的國家公權力,法官將法律個性化地適用于具體案件,引導并推動訴訟程序的發(fā)展?!顿Y治通鑒》有言:“為治有體?!盵3]只有“達于位分之體”,意即使社會分工中的個體“各司其職”“各安其分”,才能實現(xiàn)良好的治理效果。法國社會學家涂爾干(Emile Durkheim)在其《社會分工論》一書中也極富洞見地指出:分工為人類提供更豐富、更優(yōu)質的資源,能“維持社會的平衡”,具有“整合社會機體、維護社會統(tǒng)一的功能”。[4]換言之,無論法官職業(yè)化具體路徑如何設計,明確法官的社會分工并建立保證這一分工良好運轉的機制才是中心任務。只有使法官的專業(yè)素養(yǎng)提升到更高水平,然后保證其首先完成其分內工作,有效避免在整個司法程序出現(xiàn)銜接不暢并影響運行效率的情況,其被賦予和期待的社會職責才能得到更佳履行,才能使參與案件的人民群眾感受到司法的良好、有效運行,進而對司法產生肯定評價。從“彭宇案”等影響較大的案件不難看出,正是基于對法官專業(yè)素養(yǎng)的不信任,公眾才會對司法產生不信任感。因此,提升法官專業(yè)素養(yǎng)可說是法官職業(yè)化的關鍵所在。
從目前來看,在將提升法官專業(yè)素養(yǎng)作為主要技術要求方面,法官職業(yè)化改革措施還應至少考慮到以下兩方面內容。
其一,應在縱向上確保法官角色的優(yōu)先序位。依照《法官法》第五條規(guī)定,中國法官的職責為“依法參加合議庭審判或者獨任審判案件”及“法律規(guī)定的其他職責”。因此,審判案件可說是法官在社會分工中所承擔的核心職能。不過,在實踐中,由于我國多數(shù)法官身兼黨員、公務員和審判員三種角色,而這三種角色的訴求不一,對法官的要求也不一,[5]法官身負的多重角色使得審判工作實際上只成為其職責之一。例如,隨著來自不同社會領域的矛盾在變革時期的快速累積和集中釋放,“維穩(wěn)”成為許多國家權力機關的重要工作,法院也概莫能外。其實,法院本來就是行使審判職能以解決社會糾紛的法定場所,社會賦予“法官”這一角色分工的主要職責即在于解決糾紛、維護社會各領域秩序的穩(wěn)定。但有些地方的做法是將“維穩(wěn)”作為政治任務施加在法官頭上,要求法官審判案件“以穩(wěn)為先”,有些時候成為法官正常開展審判活動的干擾。這不僅使得司法難以擺脫行政權力的干預,而且在客觀上分散了法官完成其核心分工的精力,淡化了法官的職業(yè)特性及法官群體的職業(yè)認同。針對這一情況,應認識到法官司法處理的是危及國家這個最大范圍內共同體的矛盾和糾紛,其不能、也無力包攬一切社會爭議的化解任務,[6]進一步強調法官職業(yè)以審判職能為重的角色定位,區(qū)分法官行使審判職權的核心工作與事務性、輔助性工作的權重,優(yōu)先保障其審判活動的開展,盡量減少事務性、輔助性工作。
其二,應在橫向上建立更科學的法官職業(yè)培訓體系。自2001年國家統(tǒng)一司法考試制度建立及2008年《國家司法考試實施辦法》修訂并發(fā)布以來,通過國家司法考試已成為初任法官選拔的必備要件之一,法官的法律理論素養(yǎng)與此前相比有了較大提升。但“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邏輯,而在于實踐”。社會閱歷、司法經歷等的增長,也會在無形中增強法官的判斷力。因此,提升法官這些方面的能力,對于提升法官素養(yǎng)十分重要。對法官而言,除自身通過不斷地參與審判實踐來累積審判經驗、提升其專業(yè)素養(yǎng)外,參加由法院系統(tǒng)組織的、與審判實踐緊密結合的職業(yè)培訓也是快速提升其素養(yǎng)的重要途徑。
目前,我國法官職業(yè)培訓體系仍存在實踐培訓較少、培訓資源分配不盡合理等問題。一方面,在職法官培訓仍主要以法律基本知識和法律條文培訓為主,對于審判實踐的培訓則相對較為缺乏;另一方面,“培了不用,用了不培”的培訓資源分配狀況仍普遍存在,即“處于審判一線迫切需要擴展、充實審判知識和經驗的法官輪不上高級別專業(yè)培訓,而參加高級別專業(yè)培訓的領導又不直接從事審判工作”。[7]這種情況影響了法官職業(yè)培訓實效性的發(fā)揮。
為此,在橫向上建立更科學的法官職業(yè)培訓體系顯然十分必要。在體系構建方面,應將資深法官、法律院校各學科專家及各地方法院的優(yōu)秀法官、律師等均納入培訓師資中;在確立接受培訓人選時,應打破以職級決定培訓機構級別的架構,以實際需求來決定擬受訓法官接受培訓的機構;此外,在培訓內容上,由于法官工作有時還會涉及經濟、美學、藝術等方面知識,除了注重法律理論和實踐兩方面技能的培訓,也應當適當根據法官的審判工作需要安排其所需法律外知識的培訓內容。
在職業(yè)化改革對法官提出一系列要求的同時,我們也應看到,基層法院法官的流失已成為普遍現(xiàn)象。工作強度大、工作待遇低、職業(yè)認同感低則為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8]法官的工作待遇保障已是老生常談,但受制于地區(qū)差異及細節(jié)操作方面的問題,其推行進度一直十分緩慢。法官職業(yè)化改革推行后,如果核定法官員額的措施得以廣泛適用,而法官職級待遇則沒有相應得到落實,其不利影響幾乎是可預見的:即基層法院法官流失將加劇——對于這一主體而言,一者晉升機會更為渺茫,其提高收入、獲得更高職位的可能性變小、周期變長;二者,其待遇也沒有太大提升,生活境況較之前反而變差,則法院留不住人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提高包括法官在內的實際從事審判工作的司法人員的職級待遇,與提升法官的專業(yè)素養(yǎng)幾乎是同等重要的。本輪改革應當在落實法官職級待遇方面制定一些具有可操作性、可預期性的政策,提升法官職業(yè)的吸引力。否則,出現(xiàn)新一輪法官“辭職潮”或法官職業(yè)認同感更低的可能性會大大提高。
法官考評指標中存在的問題,一直以來都廣受詬病,但卻始終沒有得到徹底解決。法院上下級之間、機關內部,已經形成了一整套評估法官的工作是否有效開展的司法考核指標體系。拋開這一體系的行政化色彩不論,其科學性仍有待改進。在不少法院的具體考評工作中,結案率、案件平均審理天數(shù)、上訴率、被改判發(fā)回率、民事案件調解率等為基礎考核指標。[9]毋庸置疑,現(xiàn)有考核指標體系從宏觀層面反映了審判工作的情況及趨勢,有其科學性。但這種考核標準偏重于強調“數(shù)量”,未體現(xiàn)出對“質量”的評估;且實踐中常出現(xiàn)法官將相當部分精力放在完成指標上、“為完成指標而完成指標”的情況,使得這一監(jiān)督法官工作的手段反而成了法官工作的目標,違背了考評指標旨在監(jiān)督和提高法官審判質量的初衷,也不利于法官職業(yè)認同感的形成。此外,基于法官的多重身份,中國對于法官職業(yè)道德的考核也基本上借鑒了黨政領導干部政績考核體系指標,對于法官職業(yè)道德的特殊性要求的關注則稍顯不足。
為此,應在微觀層面完善定性和定量考核科學結合的法官考評指標體系。一方面,考慮到原有的定量考核機制的積極意義,可將法官的法律知識廣度和扎實程度、文字能力、駕馭庭審能力(庭審準備細致程度、是否能始終在訴訟當事人之間保持中立、語言交流能力、工作效率、爭點問題的發(fā)現(xiàn)能力與解決能力)、合作意識、化解沖突和糾紛的能力[10]等反映法官審判質量的要素量化并適當納入考評指標;在此基礎上,應適當將定性考核納入法官考評內容,彌補單純的定量考核所產生的弊端。不過,定性考核重點仍應為法官審判質量。此外,無論是定量考核還是定性考核,都由具體人員組織實施,往往具有主觀性,因此,應盡量避免考評侵入法官獨立審判的“領地”,明確法官考評結果應僅限于反映而非直接指導法官的審判活動。
此外,在法官道德素養(yǎng)的要求方面,還應落實符合法官職業(yè)特色的職業(yè)道德考評體系中的懲罰措施。西人愛德華·考文曾言:“法官乃會說話的法律,法律乃沉默的法官?!比绻f司法是“社會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那么法官就是這一防線的“捍衛(wèi)者”。社會對法官的這一角色期待,要求法官在裁斷案件時必須保持公正和獨立的立場。法官能否秉持這一立場,直接影響到社會對司法的感知和評價。因此,在為法官充分履行其社會分工提供必要的體制、機制支撐的基礎上,如果法官的行為有悖于其角色定位,也應相應地落實罰則。在落實罰則時,一方面,應明確黨內法律和其他法律的關系,法官的違法行為一經發(fā)現(xiàn)應依照現(xiàn)行法律科以相應處罰,而不是簡單以“黨內處分”“降級”“開除”等方式模糊處理;另者,法院還應為舉報法官違反從業(yè)道德行為提供便利條件,如設立或明確接受舉報的機構及設施、程序,等等。
在法官職業(yè)化推進過程中,不應只孤立地看到法官工作中需改進的地方,還要注意法官的司法工作與其他程序銜接的科學性問題。法官的司法工作雖然十分重要,但其只是司法工作復雜鏈條中的最后幾環(huán)之一。法官職業(yè)化的推進,不應脫離整個司法從業(yè)的大環(huán)境,也不應只改革幾個重大或關鍵問題,而應綜合考慮司法程序進行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注意法官職業(yè)化與這些環(huán)節(jié)的銜接。
司法工作的開展效果,會受到此前司法工作環(huán)節(jié)的影響。只有案件受理、證據交換等各個程序均能有序推進,其中涉及到的立案、通知、安排會見等每個步驟、各個崗位職責得以完全且充分的履行,法官的審判活動才能更加高效,人民群眾對于司法的需求才能在各個程序、步驟得到滿足。惟其如此,無論人民群眾的訴訟請求是否得到支持,其也能充分認識到司法的中立、獨立、專業(yè)、公開等特質,“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的目標才能實現(xiàn),司法的權威才能隨之得以提升。
推進法官職業(yè)化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中國法官職業(yè)現(xiàn)狀的形成,既有觀念因素,也有體制因素。而司法權威的提升,則既有賴于法官職業(yè)化的推進,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政策制定者、其他司法從業(yè)者、社會公眾等牽涉主體合力的大小,還受到其他方面改革的進展和成效的潛在影響。只有盡可能避免操作過程中具體的技術性問題影響實際改革效果、盡可能周全地考慮到各方利益、盡可能保障每位司法從業(yè)者各司其職、各盡其能,司法改革才不會流于形式,才能產生決策者和公眾所期待的成效。
注釋:
[1]賀小榮:《人民法院四五改革綱要的理論基點、邏輯結構和實現(xiàn)路徑》,《人民法院報》2014年7月16日,第5版。
[2]詹建紅:《法官編制的確定與司法輔助人員的設置——基層法院的改革思考》,《法商研究》2006年第1期。
[3]《資治通鑒》卷70《魏紀二·世祖文皇帝下》。
[4]埃米爾·涂爾干:《社會分工論》,渠東譯,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13年,第189-190頁。
[5]王杰兵:《法官地位重塑與司法公信力提升》,《人民法院報》2013年6月7日,第7版。
[6]朱埡梁、高凜:《論司法的社會性與國家性》,《前沿》2011年第17期。
[7]王錫懷:《淺談我國法官職業(yè)保障的現(xiàn)狀及出路》,光明網,2014年1月23日,http:// court.gmw.cn/html/article/201401/23/149447. shtml,2015年3月24日。
[8]《基層法官流失是司法體制改革必須解決的問題》,新華網,2014年3月10日,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3/10/ c_126246932.htm,2015年3月10日。
[9]山東省東營市中級人民法院課題組:《構建有中國特色的法官考評制度 關于法官考評制度與評價制度的調研》,《法律適用》2007年第12期。
[10]馮文生:《德國法官考評的“學問”》,《法制資訊》2012年第5期。
責任編輯李鐵牛
作者簡介:季橋龍,中共北京市委黨校法學教研部副研究員,法學博士,北京市,100044;郭萍,北京工業(yè)大學博士后,助理研究員,法學博士,北京市,100021。
基金項目:北京市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時期社會主義法治權威研究”(13FXC050)
文章編號:1006-0138(2015)04-0106-05
文獻標識碼:A
中圖分類號:D92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