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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危機

2015-04-17 18:55袁鸝
雨花 2014年1期
關鍵詞:小影女兒

袁鸝

小影建議說,不如我們一起去旅行吧,你們說去哪好呢,麗江怎樣?聽說是艷遇最多的地方哦。

小影收到一條短信:當前有朋友送您一只漂流瓶,回復L即可撈取。看TA跟你說的悄悄話,還可以與TA結為好友,緣分盡在一瞬間。什么狗屁緣分,本來好好的心情被緣分兩個字糟蹋了。她與汪嚴明的緣分就結在這只破瓶子上了,誰讓她手快,好奇心重,打開一看上面說,“誰撿到就加個好友”。于是她加了,不過沒成為好友,成了比好友更親密的關系:人生伴侶。

好友吳蘭芳形容她時說過一句經(jīng)典的話,說她腦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一不小心就攪成糊狀了。不然她怎會隨便撿個瓶,就當是命中注定。這下好了,她被這只遠方的漂流瓶完全套牢了,當務之急就是如何解套。

不過聰明如吳蘭芳,最近也是愁云慘淡。其他同齡人愁的是臉,怕眼角突然冒出的魚尾紋,她愁的是肚子,結婚兩年來遲遲沒有消息。

我也不比這兩位好到哪里。剛被告知,我老公昨天下午挽著其他女人的手出現(xiàn)在商業(yè)街。之前聽了看了那么多狗血俗套的感情故事,沒想到自己也中獎了,還有什么比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體會更深的嗎?真是能醫(yī)不自醫(yī),之前有朋友向我敘說類似場景時,我還記得親口說過:絕不姑息,嚴懲不貸。

我把我的遭遇說給小影聽,以為她多少能給點安慰。誰知她說,等的就是汪嚴明這一天。汪嚴明是她老公,每次我們吃喝玩樂散場后趕來買單的人。她說她希望看見她老公摟著小三小四逛街。作為她的好姐妹之一,我當然知道這話什么意思,她有這種意思不是一兩天了。聽得我和吳蘭芳的耳朵都生繭了。我們都讓她放過汪嚴明,說她男人是絕種好男人,可她不信。

自從知道老公外面有情況以后,我整天魂不守舍。發(fā)給王經(jīng)理的郵件不小心點了群發(fā),女兒愛吃的紅燒肉也被我燒焦了,女兒說,簡直有失我水準。她不知我的水準跟她爸的所作所為成正比。女兒剛上小學,接下來是初中、高中、大學,我希望每場畢業(yè)典禮上都能看見她燦爛的笑容,笑著說,爸爸媽媽我終于如愿以償了,謝謝你們,我愛你們。既然我有這種期待,就不可能捅破這層紙。但我有時無法控制自己。聽到短信聲,我會問,誰呀?這么晚了。老公說,沒有。我說,什么沒有,明明有說沒有。老公說,什么有沒有,不知你在說什么。我拿睡衣準備去洗澡,聽到他手機響,追過去問,誰呀?老公說,同事找我談工作。我說,這么晚還談工作,男的女的啊?老公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跳起來了,說,什么不是這樣,我不能問嗎?這是我的權利。

為了充分行使我的權利,我向單位申請調(diào)崗,從晚班調(diào)成白班,周末再也不主動加班了。有一次周末,天很熱,他說他和同事約了下午去游泳。我說,行啊帶我一起。他說,你不會游去干嗎?我說,要不你帶女兒去。他說,你不怕她曬黑嗎?結果誰也沒去成。

小影約我喝咖啡。我們邊喝邊聊。她告訴我她找了個私家偵探,專門調(diào)查汪嚴明的事。她還說,那人擅長偽裝,跟蹤,密拍,在對付小三和二奶方面可謂術有專攻。她說她終于有望從錯誤婚姻的泥淖中上岸了。我說,汪嚴明整天宅在家,八抬大轎來請他都說不去,陪老婆。這樣的人也有情況,我跟你姓。小影說,難說。汪嚴明上廁所手機不離身,家里的電腦、平板電腦、手機統(tǒng)統(tǒng)設有密碼。我問你,沒情況設什么密碼,密碼就代表有鬼。我說,換我問你,你家小汪干哪行,平常最愛干嘛呀?小影說,寫程序啊,在單位對著電腦就罷了,回來整夜不睡覺,玩他的破游戲。我早跟他說了,當初娶我干嗎,跟電腦結婚得了,省心還省錢。我說,難怪吳蘭芳說你腦子里一半水一半面粉。她說,跟這有什么關系。我說,程序員設密碼正常呀,再說上廁所帶手機的人多了,別說上廁所,我們現(xiàn)在任何時間、場合都不離手機吧,這只能說明我們成了現(xiàn)代化的奴隸,不能說明其他,除非有電話錄音、視頻、短信、照片等證據(jù)。她說,所以我找偵探呀,不查怎么知道。

其實吳蘭芳才是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她深更半夜還打電話向我取經(jīng),問我怎樣懷孕。如果光靠我掌握的理論,就能幫她懷上,我千萬個愿意,可理論還得聯(lián)系實踐。她說她屢次實踐屢次未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害怕實踐了。我只能勸她調(diào)整心態(tài),放松心情,順其自然。聽多了她也不耐煩了,沖我說,你不是過來人嗎?我說,我這過來人只能給你提供孕期、臨產(chǎn)、育兒的經(jīng)驗,可我對不孕不育沒有經(jīng)驗哪。她啪地掛了電話。

她打給韓小影,小影說,我根本不打算要小孩,你是不是問錯人啦?不過我聽人說,部分香水含麝香會導致不孕。吳蘭芳說,我一年前就停用了。小影說,那你去廣告上說的什么協(xié)和還是仁和醫(yī)院看過沒?她說,你忘了我做哪行啊,每天那么多廣告從我手里過,我太清楚了。小影說,那怎么辦,你問珊珊呀,她女兒都有了,不比我有經(jīng)驗哪。她說,算了不提了。

我現(xiàn)在后悔了,我要不孕不育多好。沒有女兒牽絆,做決定也容易得多。他可以瀟灑地尋找第二春,我也可以揮揮衣袖瀟灑離開?,F(xiàn)在呢,我趁他洗澡,當起賊來了。我把手伸進他的外套口袋摸他的手機,想翻查短信、通話記錄,可試了女兒的生日、他的生日、家里的門牌號碼,都顯示密碼錯誤??磥頌榱四桥?,他把密碼都改了。

他真小看我了,他以為這樣就能難倒我嗎。吳蘭芳的老公就在公安局工作,她早就跟我說過,我不好意思出面,她來辦,只要我把老公身份證號給她。她說,只要他用身份證登記,開房記錄一查就查出來了。

我不想事情鬧大,先跑到移動公司打他的話費單。當初是我?guī)退k的卡,密碼也是我設置的。我猜他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無聊到如斯地步,所以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密密麻麻的賬單上只有一串數(shù)字頻繁出現(xiàn),通話時長有時是半小時,有時是十幾分鐘,大部分都在我老公工作時間以內(nèi)。

小影問我,想怎樣。我說,不知。她說,我?guī)湍愦虬?,反正你也不會打這電話。我笑得滿臉是淚。既然我的朋友都懂我,為什么他不能,他要通過這種方式傷害我。但我還是說,算了。小影說,這都能算,還有什么事你不能忍。我不能忍的是女兒的眼淚。我不想繼續(xù)停留在這個話題上,我說,你怎樣,有結果嗎。小影說,別提了,一肚子火,什么破偵探,山寨版差不多。我說,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小影想起那天偵探的話。偵探說,你老公每天作息規(guī)律,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不在家也在回家路上,有情況也是跟你,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小影很郁悶,汪嚴明只要沾上電腦就沒完沒了。每趟進家門,小影第一句話都是,怎么這么早,不用應酬嗎?他說,推了,我要陪老婆呢。小影說,說得好聽,陪電腦差不多。每到周末,小影主動說,你也出去會會朋友,聊聊天喝喝茶之類。她這么說是有原因的,不出門怎么有情況呢,會朋友、結識朋友才有可能出情況。之前她媽說了,除非汪嚴明外面有人,否則堅決不同意離婚。可汪嚴明說,不去。小影也沒轍,說,你不會這么多年都沒有談得來的朋友或者關系要好的同事吧。汪嚴明呵呵傻笑。

小影討厭清晨三點汪嚴明制造出來的各種聲響。盡管她說過好多遍,少吃夜宵,碗筷收拾干凈,不要熬夜,動作輕一點,拖鞋瀝干水再進房間,但他總是說一套做一套。起初她學和尚念經(jīng),不斷重復,“我忍,我忍,我忍忍忍?!比兆硬拍芾^續(xù)朝前走,只不過一切像電影中的慢鏡頭。可念經(jīng)這事畢竟治標不治本,每當她面對滿盤狼藉的餐桌,沙發(fā)上凌亂擺放的男士T恤、牛仔褲、不同顏色的襪子,地板上一個個明顯的鞋印時,她再也無法壓抑自己。

當然這還不至于讓她鐵了心要拆這樁婚。每到節(jié)假日,路邊手捧鮮花的女人,拎蛋糕的小伙,站臺擁吻的男女,電影院門口的情侶,商場里興高采烈購物的女人對她都是一個接一個的刺激。進了家門,所有節(jié)日都與她無關。有一回她忍不住問汪嚴明,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她老公一邊玩著激烈的網(wǎng)游一邊說,正在緊張關鍵的時刻,等會兒。她直接摔門就走。

吳蘭芳才走到二樓樓梯口,就被婦科診室外人山人海的場面嚇住了。剛想轉身走人,看到身后婆婆那張臉立馬剎住了腳步。吳蘭芳說,媽,你看這么多人,要不我們改天再來吧。婆婆說,不行,沒得商量,為了你我晨練也推了,下午的牌局也推了,看不完今天一天都得在這耗著。吳蘭芳不響。直到我的出現(xiàn),才讓她懸著的心有了著落。

事實上我們鏗鏘三人組昨天已經(jīng)討論過了。小影說,堅決不能說。我贊成小影說法。蘭芳說,我不說有什么用,醫(yī)生能查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說,那怎么辦。小影說,那就看你的了,誰讓你也在那工作。我說,我一個兒科醫(yī)生能有什么辦法。小影說,我就不信,你在婦科沒有一個熟人。我說,你是讓我犯規(guī)哦。小影說,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難道你有別的辦法?

輪到吳蘭芳時,我搶先上前,端起醫(yī)生的架子,戴上嚴肅的面具,一本正經(jīng)地對站在她旁邊的老婦人說。不好意思,家屬請留步。老婦人說,誰說不能,我是她婆婆。我說,前天我們科主任醫(yī)師遭患者家屬辱罵毆打。醫(yī)院現(xiàn)在規(guī)定,為避免發(fā)生類似事件,家屬一律不給進。

我的成功攔截讓吳蘭芳面對醫(yī)生時能實話實說。醫(yī)生說,怎么回事。她說,想懷一直沒懷上。醫(yī)生說,之前有無做過終止妊娠的手術?吳蘭芳說,有。醫(yī)生問,人流還是藥流?她說,藥流。醫(yī)生說,陰道窺鏡、子宮內(nèi)膜、內(nèi)分泌功能測定、輸卵管這些有沒有檢查過?她說。沒有。

我最近也有頭疼的事。女兒學校強制她們每人至少報一個興趣班。女兒說,畫畫吧。我說,書法班挺好。修身養(yǎng)性,畫畫有什么意思。她說,我學又不是你學。我贊同她的說法,其實我對畫畫本身沒有偏見,主要畫畫班的上課時間不對,偏偏是周六上午9:30到11:00,書法班不一樣,書法班是周四放學以后。

女兒說,周六上午怎么了。我說,不是占用你休息時間嘛。她說,沒關系。我說,你可想清楚嘍,懶覺沒有嘍。她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其實我也鄙視自己,我撒謊了,我是不放心我老公,九十分鐘可以做很多事了。我問小影,小影說,讓你老公接送,天生帶著女兒,他不敢亂來。我說,不行,萬一中途約會呢。吳蘭芳說,干脆你們一起接送得了。所以今天我讓老公一同出門,老公說,不行,我跟汪嚴明約了一道吃飯,下午再去體育館打羽毛球。他居然想到用汪嚴明做擋箭牌,他知道我對汪印象不錯,不會拒絕。

我坐在教室門外的長凳上,想著要不要撥個電話過去,問他們吃得怎樣。又怕電話打不通。我又翻出那天在移動公司查到的號碼,左看右看,想不出當時存它的意義,究竟是提醒自己還是作為罪證隨時打擊報復。

誰知我還沒實施任何行動,老公就惡人先告狀了。他讓我學小影,學做好老婆。我說,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我是學不會了,要不你教我。他說,這事教不會。靠自己覺悟。他還說,進了家門就像進了監(jiān)獄,他跟汪嚴明的生活比,簡直有天堂地獄之分。我想說,外面的女人才是天堂。女兒在家,我還是忍住了。

檢查結果出來了,吳蘭芳一切正常。醫(yī)生說,讓你老公也來查一查,有時需要綜合兩人的情況。她說,我老公該查的都查了,沒問題。吳蘭芳說,會不會是早前的人流導致不孕?醫(yī)生說,不排除這種可能。吳蘭芳的負罪感頓時像火山噴發(fā),迅速蔓延。想不到上段戀情帶給她的傷害又卷土重來了。她現(xiàn)在知道了,人不能走錯一步。

為了這個錯,整個家彌漫著濃濃的藥味。除了正規(guī)醫(yī)院的藥,還有婆婆歷經(jīng)千辛求來的偏方。以前她會問,這是什么,有什么功效,現(xiàn)在問都不問,端起來就喝。以前怕苦,喝完就把準備好的梅子放入口中,現(xiàn)在她反倒不覺得苦,就像一個突然喪失味覺的人。

吳蘭芳包里的眼影、腮紅、唇彩、眉筆、睫毛膏、粉餅換成了紅棗、枸杞、花生、核桃、杏仁。有一回我和小影約她吃飯,說去吃火鍋,她說,不吃。那川菜呢,她說戒了。路過星巴克,我要了杯香草拿鐵,小影點了摩卡,問吳蘭芳喝什么,吳蘭芳搖頭。我向小影使了個臉色,小影立刻明白過來。她說,下面是腦筋急轉彎時間,什么人一喝水就會死。我說,機器人,她說,哈哈不對,問吳蘭芳,吳蘭芳說,什么?我說,不好玩,你給我們講笑話吧。小影說,小保姆嗓門特別大,主人叮囑,今晚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說話務必小聲一點。吃完飯,主人客人玩牌,小保姆收拾完想早點休息,于是湊近男主人耳邊輕聲道:“那我先睡了哈?!眲偛盼液托∮盎拥臅r候,吳蘭芳目光渙散,神情呆滯地坐在角落。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當初不是我,她也不認識齊飛,沒有齊飛的背叛,她的初戀她的孩子都不會夭折,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磥砦覒撊タ囱劭拼蠓颍仁前妖R飛這樣的偽劣產(chǎn)品介紹給我閨蜜,再是戀上我老公。

小影建議說。不如我們一起去旅行吧,你們說去哪好呢,麗江怎樣?聽說是艷遇最多的地方哦。我說,太遠了吧。蘭芳不響。小影說,杭州吧,蘇堤春曉,斷橋殘雪,柳浪聞鶯,南屏晚鐘,想著都美。我說,那得幾天才能回啊。蘭芳不響。小影說,什么幾天,現(xiàn)在有高鐵了,周五去周日回足夠。我又說,太趕了吧。其實我想的是,我要走了,老公想找那個女人豈不更方便,我絕不能提供這種便利。蘭芳不響。小影說,真沒勁。

我們都以為她也不去了,誰知她真的跑到杭州去了。這是我后來才知道的。那天女兒說,上次小影阿姨帶她去吃的東西好好吃,她還想吃。我問是什么,她說不知道名字,是正方形的,上面還有一個冰淇淋球。無奈之下我只能打電話給小影,電話占線,我就打到她家。汪嚴明接的,他說,喂。我說,我是珊珊。他說,啊,你們不是在杭州嗎。我趕緊說,哦,對啊,不好意思,我明明打給我老公的怎么打給你了。他說,呵呵,才分開一晚就想啦。我說,信號不好,說完趕緊掐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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