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正氣
譯者最重要的工作是將原著“信達雅”地翻譯過來,同時也不遺漏作者原注,在此基礎上,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些專有名詞太過生僻,或者原文確實有誤,或者翻譯上有特別的講究,可以“譯者注”的形式進行說明,但不宜冗長,更不能在注釋中出現(xiàn)任何錯誤,否則就是畫蛇添足,還不如不注。
“譯者注”的問題看似很小,但值得重視,如果注釋弄錯了,會貽誤讀者。舉例而言,《林肯與勁敵幕僚》(古德溫著,尤以丁譯,上海人民出版社二零一零年版)第259頁,關于“霍姆斯”的譯者注就是錯誤的,其生卒年和身份,就注釋成了美國醫(yī)生、作家老霍姆斯(1809—1894)??瓷舷挛目赏茰y是譯者張冠李戴了,原文為:“一八六一年……年輕的霍姆斯……在美國內戰(zhàn)中……”該霍姆斯應該是老霍姆斯之子、后來擔任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小霍姆斯(1841—1935)。時年二十歲的小霍姆斯明顯比時年五十二歲的老霍姆斯更適合說“年輕”。如果譯者讀過《霍姆斯傳》,就會知道小霍姆斯一八六一年參加美國內戰(zhàn)的故事,以及他們父子的不同身份和經歷。
再如《使命之旅:克里傳》(道格拉斯·布蘭克利著,汪海歡譯,東方出版社二零一四年版)關于“薩繆爾·亞當斯”和“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的譯者注也有部分錯誤,譯者注指出“薩繆爾·亞當斯”是美國《獨立宣言》和美國憲法的簽署人,其實他根本沒參加過美國制憲大會,更沒有在美國憲法上簽名;又指出“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不僅是美國第一任財政部長,而且是《聯(lián)邦黨人文集》的主要作者與紐約中央花園的建設者,其實在漢密爾頓死后差不多四十年,記者布萊恩特、建筑師唐寧亦才有在紐約修建大型公園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