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璟
【摘 要】作為70年代書寫的代表作家,魏巍以女性獨特的書寫方式,表達著她對生活和生命的體驗與認知。在她溫柔而又溫和的小說書寫中,揭示出了現(xiàn)代社會中的生存困境和生命的沉思。魏微常將現(xiàn)代都市納入到她的書寫之中,通過描寫形形色色的現(xiàn)代人,來揭示出都市人的疼痛和漂泊。而細度其文本發(fā)現(xiàn),在這種細膩的書寫中,魏微在建立其現(xiàn)實憂傷的同時,也在鄉(xiāng)土生活中尋求著心靈的歸宿,亦可以說,在現(xiàn)實的想象中,靈魂的逃亡的遠方卻是那極具中國傳統(tǒng)精神寫照的鄉(xiāng)村世界。
【關鍵詞】魏微;想象;憂傷;逃亡
作為當代備受關注的作家之一,魏微的寫作始終充滿了關于成長的逃離,關于生命的追尋。這種另類的文學書寫方式,在為其贏得關注的同時,也引起了相關批評者的評論。作為一個被視為具有現(xiàn)代性寫作意識的作家,魏微在其小說中一直有較為自覺的敘事觀。但細究其文本又發(fā)現(xiàn),她在描寫城市生活的同時,又為人們建構起另一種生活場景,即鄉(xiāng)村日常生活的展示,并以此為對比,揭示出人們日常生活的困境所在。
一、魏微小說的憂傷想象
在魏微的小說世界里 ,日常生活構成了她小說的主要描寫內容。她寫城市里的悲歡離合,日?,嵥?,并以此來構成她的小說想象世界。她寫人們對親情的渴望,卻力透紙背的寫兩代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這種可望而又不可觸摸的血緣關系。在《父親·來訪》中,她通過“信”這個意象,勾畫出了父女兩代人之間的特殊關系。作為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小玉是家中的獨女,但這并沒有讓她和父母之間的交流顯得那么順暢,反而是很難面對面進行溝通。而在通信設備非常發(fā)達的今天,父親和她的交流卻要靠“信”這一古老的交際形式保持聯(lián)系,且這些信的內容沉重而又嚴肅,并日益成為一種負擔。這就真實地寫出了子女與父母兩代人之間渴望交流而又矛盾重重的困境,從而這種架構出來的想象,具有了很大的真實性與普遍性。在親情之外,魏微還建構起了她對愛情的想象。在《化妝》一文中,魏微通過情節(jié)的鋪設,綜合運用倒敘、鋪敘等敘述手法,為讀者呈現(xiàn)出了一個愛情迷失的故事。故事中的嘉麗是一個貧寒家庭出身的大學生,在畢業(yè)實習的過程中,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已婚男人。這個已婚的張科長,也許在根本上愛的就是他自己,所以在嘉麗離開的時候仍舊沒有給出她愛的承諾,有的只是身體的索取,這使得嘉麗徹底崩潰和絕望。而當嘉麗出人頭地之后,她已經無法觸摸到人生的意義所在,她渴望在久別重逢的張科長身上尋求自己的價值,卻不想自己已經走入了命運的圈套中,從而導致了更為悲慘的愛情悲劇。在這篇作品中,魏微深刻的寫出了愛情在金錢的腐蝕下的物化,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里,金錢成位衡量一切的標準,而愛情也由此變成了金錢的陪葬品,并在這虛妄的幻境中直面現(xiàn)實的冷酷。
在魏微所建構起來的想象世界里,我們看到是人情的淡薄,命運的無情。她以這種書寫,直面人生的慘淡,但不同于張愛玲冷冷的揭開生命華麗的袍,魏微在這種憂傷的想象中,也一直尋找著她的靈魂所在。
二、農村書寫中的逃亡
在魏微進行城市日常生活描寫的同時,她也為我們呈現(xiàn)出了另一個世界,即鄉(xiāng)村世界,并以此來安放她對現(xiàn)實的逃避。
鄉(xiāng)村,在中國文學史中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話題。又或者說,中國作家對于這一母題,具有異常的偏好,在魏微筆下也是如此。在向人們展示了城市日常生活圖景之后,為了讓生活有所寄托,魏微在鄉(xiāng)村中找到了靈魂的安放。在魏微的書寫世界中,鄉(xiāng)村生活是一幅世外桃源,在這里沒有都市文明的沖擊,人們的精神得以在此安放。因此,我們在《鄉(xiāng)村、窮親戚和愛情》中,我們所能看到的是風景如畫的鄉(xiāng)村風光,坦誠善良的鄉(xiāng)村居民,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土地,雖然貧窮但卻有富足的快樂;在《異鄉(xiāng)》中,魏微描繪了被現(xiàn)代文明所沖擊的古城吉安。在子慧的記憶中,故鄉(xiāng)是青磚灰瓦白粉墻,像水墨畫一樣的存在。而當從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異鄉(xiāng)歸來時,卻發(fā)現(xiàn)記憶中的故鄉(xiāng)已經變了樣子,而當子慧身心疲憊地躺在床上之后安然入夢,則意味著美好的鄉(xiāng)村幻想的崩塌和鄉(xiāng)村世界在現(xiàn)代性的沖擊中的消亡。而也就是在這種消亡性的描寫中,也體現(xiàn)出了魏微對現(xiàn)實的不滿和逃避,雖然她從未停止尋找這種心靈的安放,但很顯然,這種鄉(xiāng)村生活并不是永恒的存在,隨著都市的沖擊,也只能在尋找中自我逃避。
三、結語
通過都市與鄉(xiāng)村的雙向描寫,魏微在其建構的憂傷中,尋求著現(xiàn)實的出路。但很顯然,這種出路并未給其長久的慰藉,而所有的也只是某一段時間的安慰。但作為一個具有先鋒性寫作的作家,魏微的探索也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出路,或者說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