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明
(海南大學,海南 海口 570228)
源頭活水
——施萊爾馬赫翻譯思想賞品——讀施萊爾馬赫《論翻譯的方法》
田曉明
(海南大學,海南 海口 570228)
卒讀施萊爾馬赫《論翻譯的方法》一文,筆者嘆服之情油生?!墩摲g的方法》一文,洋洋灑灑數(shù)千言皆可謂有的放矢,言之切切。施萊爾馬赫在《論翻譯的方法》一文中明確提出翻譯有口筆譯之分,翻譯有真正翻譯和機械翻譯之分等觀點,可謂條條匠心獨運,鞭辟入里。再者,啟迪來者,奠基后學,又不可不謂之為源頭活水!下面將對此文中施萊爾馬赫所述的四個要點進行詳述,略窺一斑。
施萊爾馬赫;翻譯方法;源頭活水
翻譯可大致分為筆譯和口譯,這個觀點如今人所共識,毋庸置疑。但若溯其源頭,施萊爾馬赫確是西方第一個明確區(qū)分口筆譯的人。他認為,所謂口譯者主要從事商業(yè)翻譯而真正的筆譯者則從事科學藝術(shù)方面的翻譯。(The interpreter’s job is in the business wor ld and that of the t rue t ranslator in the areas of scholarship and the ar ts.)科學藝術(shù)領(lǐng)域所涉者宜用書面形式,因為唯有書寫方可使其永存。(Wr i t ing is appropr iate for the f ields of scholarship and the ar ts because wr i t ing gives thei r works permanence.)施萊爾馬赫繼而指出:若口譯科學藝術(shù)著述,一則可能性甚微。再則即便可以口譯也難以濟事。(To t ransfer schol ar ly and ar t ist ic works oral ly would be as useless as i t seems impossible.)對于商業(yè)翻譯而言,書寫僅為一種機械的手段。有鑒于此,口頭上的交流才是最適宜的。
施萊爾馬赫在文中明確提出真正的譯者一般都是從事科學藝術(shù)領(lǐng)域的翻譯工作。換言之,真正的翻譯應該是指對科學藝術(shù)的譯介。而科學藝術(shù)的翻譯又非筆譯難奏其效,故而施萊爾馬赫以為筆譯才屬于真正的翻譯。與真正的翻譯成二元對立的應稱之為機械翻譯。何為機械翻譯?在施萊爾馬赫看來,所謂機械翻譯,簡而言之,便是指實用性翻譯,譬如商業(yè)翻譯。在上述中,施萊爾馬赫認為商業(yè)翻譯多以口譯展現(xiàn)。因而,口譯當屬于機械翻譯之范疇。
機械翻譯,顧名思義,即靈活性要求不高。只要譯者聽得懂說話人的語言,便可勝任翻譯工作。因為,兩種不同的語言之間其實不乏有相通相似之處,這種語言之間的契合還是占多數(shù)。因此,兩種語言之間找不到相應的表達方法就顯得很少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對兩種轉(zhuǎn)換語言有所掌握,便可從事該項工作。此外,施萊爾馬赫進一步指出,在這種機械的翻譯中,只要譯者不犯什么明顯錯誤,便無好壞之分,優(yōu)劣之別。
相較之下,真正的翻譯,即科學藝術(shù)的翻譯實然不易。施萊爾馬赫對此觀點的論述主要分兩大方面。一則,如果兩種語言之間差異甚小,比如兩者之間或多或少都必然存在著某個詞或某些詞兩相對應,且并無二致,彼此之間的差別僅在于發(fā)音不同。在此種情況下,機械翻譯自不必說;即便科學藝術(shù)等真正的翻譯也可論之為機械翻譯。但就事實而言,這種兩種語言之間的完全契合對等,畢竟在少數(shù)。在科學藝術(shù)類型的文本中,就更是少之又少。因為一國之科學藝術(shù)與一國之文化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而各國文化之間的差異不可不謂之冗雜。二則,如若語言表達是基于獨立思維。也就是說說話者所表達的是經(jīng)過獨立思維的結(jié)果,那么此時譯者就必須洞察語言和思維之間的雙重關(guān)系。也唯有當譯者完全透徹理解了這種雙重關(guān)系,他才有可能翻譯得當適宜。如此一來,這就需要譯者要具備一定程度的創(chuàng)造性,較高的理解力,方可當此重任。
論及語言和思維之間的關(guān)系,施萊爾馬赫認為說話者和語言之間存在雙重關(guān)系。一方面,毋庸置疑,世界上每個人都會受到自己所說語言的約束。語言之外的事物根本無從談及。一人思想觀念之形成,思維智慧之積累莫不關(guān)涉于其所習之語言。另一方面,人但凡具備一定的思想便可創(chuàng)造語言。科學文化作品所用之語言從其濫觴之期而至姿態(tài)萬千,臻于完備,便是最好且最有力之佐證。最后,施萊爾馬赫將這種表層看來是翻譯問題的立論上升到了整個哲學范疇。(i t is most t rue of the ent i re field of philosophy)
施萊爾馬赫在文中指出,翻譯有兩條途徑可以遵循。一曰:譯者盡可能不擾原作者,而讓讀者走進原作者。(The t ranslator leaves the wr iter alone as much as possible and moves the reader toward the wr i ter.)讀及此處,我不禁聯(lián)想到韋努蒂提出的所謂“異化”觀點。暗忖此二者之間應有所聯(lián)系。經(jīng)查證才知道原來韋努蒂之“異化”譯論竟是受施萊爾馬赫上述譯論之啟發(fā)而在此基礎(chǔ)之上加以完善。施氏正是其源頭活水也。施氏所倡翻譯第二條途徑是:譯者不擾讀者而使原作者走進讀者。(The t ranslator leaves the reader alone as much as possib le and moves the wr i ter toward the reader.)此論實大類于韋氏之“歸化”,確切地說,應是韋氏之“歸化”可溯源于施氏。
施氏之翻譯二途徑彼此截然不同,相互對立。在第一種途徑中,譯者要應保留原作的語言風格,蘊含的文化特征,往往使讀者感到一種異國風味。在第二種途徑下,譯者要使原作者像本國作者那樣說話,彷佛原作者正是用譯者所在國使用的語言創(chuàng)造,從而使得原文搖身一變成為地地道道的本國語言,這樣一來不懂外語的讀者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看懂原作。
以上便是施萊爾馬赫在其所著《論翻譯的方法》一文中表述的四大主要方面。卒讀之后,再聯(lián)想一些與之相關(guān)的譯論,不難發(fā)現(xiàn)施萊爾馬赫提出的這些翻譯理論確乎有“源頭活水”之功。但是施氏對口譯一些闡述顯然與當代譯論相悖。口譯并非機械翻譯,它也需要譯者靈活地在兩種語言之間轉(zhuǎn)換,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創(chuàng)造力和理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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