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朋彥

（香港文匯報社）

文化遺產

淺論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繼承問題
——以“打小人”為例

肖朋彥

（香港文匯報社）

“打小人”這種香港獨具特色的風俗文化活動，體現了當地人的精神文化，又有祈福驅除小人的內涵在內。本文以“打小人”為例，探討香港非物質文化的困境和應如何得到繼承與發(fā)展的問題。

非物質文化遺產打小人繼承與發(fā)展

傳統(tǒng)風俗活動、極具香港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如長洲太平清醮等，近年來受多方干擾，變得過分商業(yè)化、簡單化，甚至面臨滅絕的危險，如何傳承與發(fā)展，成為熱門話題。鑒于非物質文化問題叢生，筆者訪問了香港銅鑼灣鵝頸橋底“打小人”的梁婆婆和肇慶阿姨兩個“神婆”，以“打小人”為例，探討香港非物質文化的困境和應如何得到繼承與發(fā)展的問題。

一、何謂非物質文化遺產

“非物質文化遺產”主要是指“各小區(qū)、群體，有時是個人，視為其文化遺產組成部份的各種社會實踐、觀念表述、表現形式、知識、技能以及相關的工具、實物、手工藝品和文化場所?！逼涮攸c在于，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必須是世代相傳，在各小區(qū)和群體適應周圍環(huán)境以及與自然和歷史的互動中，被不斷再創(chuàng)造，以提供此小區(qū)和群體的認同感和持續(xù)感，從而增強對文化多樣性和人類創(chuàng)造力的尊重。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2003年10月17日。

由此可見，非物質文化遺產是相對于物質文化遺產這種固定、靜態(tài)的文化而言的，其只能依附于活態(tài)傳承人，藉助物質媒介（例如大坑舞火龍的火龍等）所反映的精神和價值。由于依賴于專業(yè)繼承人，使這種活態(tài)的文化遺產更注重技能、技術和知識的傳承。②參考自：王文章主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第49頁。因此，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不僅僅是一種現有的風俗活動、手工藝品等表面狀況，更重要的，是保留其技術得以被承繼且能在不同時代中改變與發(fā)展。例如涼茶作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其保護和發(fā)展的是涼茶的配方，而非涼茶本身。

而“非物質文化遺產”在以上定義的基礎上，主要分為五種類型：

（一）口頭傳統(tǒng)和表現形式，包括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媒介的語言；

（二）表演藝術；

（三）社會實踐、儀式、節(jié)慶活動；

（四）有關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識和實踐；

（五）傳統(tǒng)手工藝。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2003年10月17日。

而打小人，則正好符合“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要求，屬于“社會實踐、儀式、節(jié)慶活動”類。

二、非物質文化遺產中的“打小人”

每年到了農歷二月初六（驚蟄），④驚蟄為打小人的重要日子，對于為何在此日打小人有不同的說法。其中最為詳細、最符合城市態(tài)度的是喬健、梁礎安的說法：“驚蟄是港地祭白虎的日子。按廣東民間傳說驚蟄時蟾蜍開口。蟾蜍是污穢的象征，所以在驚蟄期間一切污穢的東西同時開口。白虎星君會開口咬人，而小人亦乘機開口搬弄是非。因此，人們在驚蟄期間祭白虎，以免白虎咬人。同時在驚蟄「打小人」以免小人搬弄是非?！辟Y料來自：喬建、梁礎安：《香港地區(qū)的「打小人」儀式》，臺北：中央研究所民族學研究所，1982年，第116頁。每個農歷月份的初六、十六和廿六，還有“除日”⑤喬建、梁礎安：《香港地區(qū)的「打小人」儀式》，臺北：中央研究所民族學研究所，1982年，第116頁。都是經常打小人的好時機。“打小人”通常由女性來做（俗稱神婆）。根據陳云的描述，認為鵝頸橋在過去未填海之時，位處出海的河涌地帶，由于形狀貌似鵝頸，因此名為鵝頸橋。而道教的天、地、水三官均在此能反映，“各司其職——天官賜福，地官赦罪，臨水驅邪趕鬼打小人，有借水解厄之意。此地乃交通要沖，四房都有十字路口，驅邪送鬼，有路得走也。”⑥陳云：《農心匠意：香港城鄉(xiāng)風俗憶舊》，香港：花千樹出版有限公司，2008年，第215頁。所以，鵝頸橋成為香港“打小人”的主要文化空間。雖然其他地區(qū)仍有打小人風俗，但鑒于各地只在驚蟄進行風俗活動，因此筆者在2014年11月18日（農歷九月廿六）在銅鑼灣鵝頸橋進行觀察，打小人的步驟大概分為八步：全程共歷時20分鐘左右（以梁婆婆為例）。

（一）奉神：利用香燭供奉天地神明。神婆給予我七支香，其中各三支拜祭后插在兩邊的香爐上，還有一支，則由神婆念咒后也插在右邊的香爐上。

（二）稟告：把委托人的姓名寫在百解靈符上，無需生辰八字。若有特定小人，則將小人之名字分性別寫在“男小人”或“女小人”之上。

（三）打小人：用曾穿過的結實木屐作工具，把小人紙放置在磚頭之上，開始大力毆打、傷害小人紙。在毆打時口中念念有詞，念出口訣。⑦各地口訣均有不同，當天「打小人」的梁婆婆為東莞人，其「打小人」口訣大致為：「打到距口低舌低，唔曉講唔曉問…打陽小人，打陰小人，打男小人，打女小人，街頭巷尾小人…」。

（四）祭白虎：打完小人后，則把打碎的小人紙放入黃色的紙老虎中代表白虎，把肥豬肉抹在紙老虎的老虎嘴上，寓意老虎吃飽便不應傷人。之后把紙老虎燒化，再撒上綠豆，意味趕走小人。

（五）化解：先用百解靈符和解災紙對本人全身進行拍打，并進行燒化，神婆口中一直念念有詞。之后撒芝麻、綠豆、紅豆等，目的是令小人走散。

（六）祈福：希望從此趨吉避兇、轉向好運?；鉃橄麡O的方法，而祈福則是積極的。神婆把貴人紙不斷圍繞本人并口中念念有詞，說盡祝福之話，之后便燒化。

（七）將元寶、金紙、銀紙、冥錢、神衣、衣紙等焚化，稱之為進寶，即是把這些東西供奉給鬼神。

（八）打杯：將兩個半月形，一面平坦一面向外彎的木塊擲出，平坦向上是陽杯，向下是陰杯，若擲出一上一下則儀式完成。

“打小人”雖是傳統(tǒng)風俗，不少人認為居住于城市，“打小人”只是迷信風俗活動。且“白虎吃人”的說法也并無適時地轉化為都市傳說，因此對都市生活并無帶來負面影響。則為何仍要對“打小人”進行保留？根據王文章先生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中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基本特點的概述”可發(fā)現“打小人”符合基本特點中的“活態(tài)性”、“傳承性”、“獨特性”和“流變性”，因此得以保留：⑧參考自：王文章主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第61-70頁。

“活態(tài)性”：“非物質文化遺產重視人的價值，重視活的、動態(tài)的、精神的因素，”⑨王文章主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第62頁。必須靠傳承人的活態(tài)表現才能存在。而“打小人”的八個步驟，全部是活態(tài)的過程。

“傳承性”：“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主要依靠世代相傳保留下來，一旦停止傳承活動，也就意味著死亡?！雹馔跷恼轮骶帲骸斗俏镔|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第64頁。因此遺產是否有人繼承則成為其能否延續(xù)的關鍵。而本人在訪問肇慶阿姨時，她表示由于“打小人”為家族產業(yè)，因此已把這門技藝傳授給子女，且在每年“驚蟄”時分他們也會在鵝頸橋下幫忙打理生意。因此打小人在香港仍有傳承性。

“獨特性”：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獨特性使各地區(qū)文化表現出不同的文化傳統(tǒng)和民族記憶。而記憶對于族群而言往往是最重要的組成部份，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fā)展綱領》中指出：“記憶對創(chuàng)造力而言，是極端重要的，對個人和各民族都極為重要”。①王文章主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年，第61頁。因此，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獨特性使各地區(qū)形成不同的獨特記憶，而這獨特性又成為其流傳下來并得到改善和發(fā)展的基礎。而“打小人”主要有兩大“獨特”原因：

（一）巫蠱之術公開化。自古以來，巫蠱通常只能暗地里進行，若被查處更可能有性命之憂。②漢武帝時期的「巫蠱之禍」便是其中一個突出例子，因此對于巫蠱之術，實則上是過去的敏感和秘密行為。但現在香港的“打小人”卻不同，其儀式位處最繁華的銅鑼灣地段，光天化日之下（“打小人”時間為早上六點至下午六點）由神婆帶領，公然咒罵特定人物。此為香港一大有趣奇景。

（二）“打小人”雖出現于東莞，但現在主要在香港一帶流行，廣東一帶的“打小人”風俗已日漸式微，沒有了“傳承性”，現僅存香港對此風俗有較多保留。如我訪問的肇慶阿姨，便是祖?zhèn)鲝氖隆按蛐∪恕惫ぷ鞯膹V東肇慶人，由于當地風俗式微，只能來到香港申請“打小人”牌照在此謀生。由此可見，巫蠱公開化的“打小人”在內地的式微和香港人的生活壓力的獨特性發(fā)展下，仍有其存在價值。

“流變性”：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傳承的基礎上，在各地域都會產生本土化的改變與發(fā)展。雖然節(jié)氣對香港人生活并無造成直接影響，但香港人生活壓力大，處處受氣郁結，因此“打小人”的內涵在香港也改變?yōu)榇蛲隆⒋蛐∪蛇^往虛擬的“小人”、“害蟲”、“白虎”過渡到真實“小人”。①打小人從目的上而言，其實分為兩種，一種為事前「打小人」，希望往后的日子解除小人的困擾，是一種儀式。另一種是已發(fā)現有小人，則「小人」已是特定人士，例如同事，某公司，小三二奶等?，F香港基本上「打小人」為第二種，有特定人物的「打小人」。由此，香港人借故發(fā)泄自身的壓力，在人多擠逼的大街上找到喘息空間。也在此機會上“打小人”成為都市風俗的存在。

因此，“打小人”在香港符合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tài)性”、“傳承性”、“獨特性”和“流變性”而成為香港至今仍保存且廣為人知的風俗活動，其內涵和過程也得到保留和繼承。

三、“打小人”風俗的發(fā)展困境

“打小人”與其他傳統(tǒng)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一樣，也算是香港較為流行的傳統(tǒng)文化，且不局限于某地區(qū)某部分人②如夏村太平清醮便是其中一個局限于夏村市十多個村莊，主要以鄧氏族群為對象的祭祖活動。才能參加，也不分年齡性別，相比其他風俗更有接納性，但仍遭遇瓶頸，難逃被淘汰的可能。主要原因在于普遍觀念問題和傳承問題。

普遍觀念問題使市民對“打小人”產生誤解。此風俗至近年才重新被大家所關注。原因在于香港人工作、生活壓力逐漸加大，且“打小人”在2009年被《時代》雜志亞洲版推舉為最佳發(fā)泄情緒方式，③「打小人」英文為"Beat the evil person"參考自：佚名：時間不詳。才得以重新流行。但是，在傳統(tǒng)“打小人”風俗中，其實是有“詛咒”和“祈福”的一種二元對立（Binary opposition）觀念。④作者認為，傳統(tǒng)「打小人」風俗中，凡是對要求打小人者有不利的，都是「小人」，對要求打小人者有幫助的，都是「貴人」，因此小人與貴人的觀念往往是較為虛構的，而非實體、具體的，是二元觀念。參考自：喬建、梁礎安：《香港地區(qū)的「打小人」儀式》，臺北：中央研究所民族學研究所，1982年，第115頁。然而現今在香港卻演變?yōu)橹淞R特定人士的工具，忽略了“祈?！钡暮x。這明顯是對“打小人”的錯誤理解，也對整個社會風氣實際上帶來不良影響。

且在過往的調查中也發(fā)現，64%香港人認為“打小人”為迷信活動，⑤2012年的一個關于「打小人」的調查，總人數為50人，當中有32人認為打小人是迷信的行為。參考自：黃競聰主編：《風俗演義》，香港：長春社文化古跡資源中心，2012年，第158頁。因此不愿參加。實際上，所謂非物質文化遺產，其存在仍對族群文化產生連結性，正如上文所言有其存在的必要，且“打小人”原意為祈求風調雨順，對社群、民族的團結有所幫助，但即便如此，“打小人”人數卻在誤解中減少。

另外，傳承問題是“打小人”能否達到“非物質文化遺產”要求的關鍵。雖仍有如肇慶阿姨這樣的家族愿意世代從事“打小人”工作，但香港這個中西文化交匯之處，大量神婆自認為“打小人”非高雅工作，不會教導后代“打小人”技藝。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精神便寄托于“打小人”身上，若其“施行者”逐漸減少，則“打小人”風俗也將逐漸滅絕。

四、“打小人”風俗發(fā)展建議：

根據王文章先生《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中的觀點，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打小人）的基本原則有四個：

（一）“本真性”（Authenticity）：1964年《威尼斯憲章》便提出：“將文化遺產真實地、完整地傳下去是我們的責任。”⑥《威尼斯憲章》：1964年5月31日。因此對“打小人”儀式的保留和記錄就是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發(fā)展的最基本要求。當中，應對“打小人”的器物，如五寶紙、大百解等符咒等；神臺上的齊天大圣、玉皇大帝等均記錄在案，了解他們存在的意義。且留下神婆們所念之咒語，并詳細對咒語內容進行解答，務求保留其真實的一面。

（二）“整體性”：即強調活態(tài)保留。單純地用文字和圖片保留“打小人”之過程，只是向世人呈現“打小人歷史”，而非保留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中的“打小人”風俗活動。因此，政府也應對整個“打小人”過程進行錄像，呈現整個活態(tài)風俗。由于香港有來自廣東各地的神婆，則他們的“打小人”步驟都有所不同，①如在訪問中，則感受到東莞與肇慶「打小人」風俗的不同：如在祈福儀式中，東莞梁婆婆把黃色符咒向我身上拍打，并把手從我頭上穿過。而這在肇慶方面卻沒有這樣的做法，并認為讓顧客從神婆腋下穿過是不禮貌的動作。應全部作出記錄。

（三）“可解讀性”：非物質文化遺產往往保留了民族最原始的精神和生活，因此對其解讀，讓大眾了解也必不可少。正如上文本真性所言，需對所有文字、口頭咒語等記錄在案。但只有專家學者對此有了解并不足夠，應對市民推行對“打小人”風俗文化的了解，讓他們了解“打小人”不只是詛咒他人的惡毒行為，更是一種民族精神的體現，其重點主要為去除小人后的祈福，對自己和世界有幫助。因此應進行教育：在中學的通識課堂和大學的課程上，②例如本科香港古物古跡則可在「非物質文化遺產」課程上對我們的觀念進行糾正。應對其進行糾正教育；而每年農歷二月初六，電視都有關于“打小人”的新聞，但往往是在統(tǒng)計打小人的種類，例如打同事數目最多等。③《驚蟄鵝頸橋打小人，港人最愛「打同事」》，2014年3月4日。并無大致上對“打小人”的內涵進行介紹，則導致普遍人的誤解。因此在電視上要對此進行糾正。另外，更應在現在流行的網絡論壇上對“打小人”的觀念進行修正，年輕人才是繼承文化的最有力人選，因此，應在論壇中設立論壇專頁介紹各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謬誤，讓年輕人對此有深刻印象。

（四）可持續(xù)性：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持續(xù)性應讓大家了解其長期性和連續(xù)性，保護并非一朝一夕的工作，因此對打小人的神婆要做到有利于其經濟發(fā)展，又能鼓動年輕人對其進行保護，這樣才是長遠之計。

政府在2014年的施政報告中，雖有強調物質文化遺產的私人及公眾的保護，卻較少提及如何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說明政府的重視力度不足，仍需努力。

現在有很多打小人的手機程序（APP）和網上版打小人，在當日的訪問中，“神婆”雖然認為這些網絡手段對他們的生意并無太大影響，但仍可從中看出當前社會的網絡大趨勢。因此，可成立香港本地的“打小人”協(xié)會，歸入“康樂及文化事務署”旗下，把寶云道、鵝頸橋等地的“神婆”都記錄在案，方便對“打小人”風俗進行記錄和保護。對于“神婆”而言，可了解本地行情，對于政府而言，可統(tǒng)計“神婆”人數，牌照情況，聆聽他們的聲音。更可把這些“神婆”召集于此，在她們的授權下，研制出一條通用的“打小人”方程式，并交由APP公司研發(fā)，研發(fā)出收費版網絡“打小人”，每個下載的收入都會有部分進入“打小人”協(xié)會的賬戶，再由其自由分配。這樣做使人即使足不出戶也可了解傳統(tǒng)文化，且不會對神婆的收入有太大的影響，更做到與時俱進。而在APP的最后，更要說明親身前往打小人更為有利，幫助神婆提高生意額。這樣做有利于對傳承人進行保護，在必要時也能及時進行搶救性保護。

而香港作為國際大都市，服務型行業(yè)發(fā)展卓著，應把打小人也列入文化旅游當中。如在銅鑼灣旅游推廣上，不應只說明當地的購物文化，更應推廣附近的打小人風俗活動，讓游客了解不一樣的香港傳統(tǒng)。政府也要對其進行保護，應撥資金予神婆修繕用具，購買道具，且由于大部分神婆年紀較大，且行動不便，要保障他們的行動安全。當神婆的收入有所提升時，生活和安全得到保障后，④“打小人”的收費較為統(tǒng)一，2007年時為40元每人每次，而2014年則為50元每人每次，升幅較小，且平日打小人生意平均為每日6、7個，大時大節(jié)幾十個，收入較低。參考自：梁燕凌、辛永明、吳惠源：《香港「打小人」儀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及傳承》，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的古物與古跡」課程論文，2007年4月26日，第25頁.他們便樂意繼續(xù)以此為生，更可能教導后代進行此工作。

結語

“打小人”這種香港獨具特色的風俗文化活動，體現了當地人的精神文化，又有祈福驅除小人的內涵在內，確實值得保留。雖然與其他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樣，遇上困境，但只要嘗試促進經濟發(fā)展和帶動年輕人對其有興趣，它在香港的保留情況仍是樂觀的。

〔1〕陳云.農心匠意：香港城鄉(xiāng)風俗憶舊.香港：花千樹出版有限公司，2008;

〔2〕喬建,梁礎安.香港地區(qū)的「打小人」儀式(中央研究所民族學研究所?？?.臺北：中央研究所民族學研究所，1982;

〔3〕黃競聰主編.風俗演義.香港：長春社文化古跡資源中心，2012;

〔4〕王文章主編.非物質文化遺產概論.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2006。

參考論文：

〔1〕梁燕凌,辛永明,吳惠源.香港「打小人」儀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及傳承.香港中文大學「香港的古物與古跡」課程論文，2007年4月26日。

參考電子資源：

（1）條例

〔1〕《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2003年10月17日。

〔2〕《威尼斯憲章》：1964年5月31日。

〔3〕2014年香港施政報告：2014年，http://www.policyaddress.gov.hk/2014/chi/pdf/PA2014.pdf， 2014年11月22日。

（2）新聞

〔1〕佚名：《驚蟄鵝頸橋打小人，港人最愛「打同事」》，2014年3月4日，http://news.stheadline.com/dailynews/content_hk/2014/03/04/276518.asp ，2014年11月22日。

〔2〕佚名：《打小人》，時間不詳，http://crazcats.blogspot.hk/2009/12/blog-post_7577.html ，2014年11月22日。

肖朋彥（1991--），女，香港中文大學歷史學碩士，現任香港文匯報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