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李茂
(1.西南交通大學心理研究與咨詢中心,四川成都611756;2.西南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成都611756)
留守中央反教條主義實踐研究
徐建1李茂2
(1.西南交通大學心理研究與咨詢中心,四川成都611756;2.西南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成都611756)
留守中央是中共在國外召開六大,為了繼續(xù)領導國內革命而成立的臨時性中央領導機構。它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反對教條式照抄照搬俄國十月革命經驗,從中國革命實際出發(fā),突破“左”傾關門主義束縛,建立白區(qū)工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惟城市中心論,支持毛澤東開辟中國革命新道路;厘清黨內對軍事力量的錯誤認識,提出軍事斗爭與群眾工作相結合。它為中共土地革命局面地開創(chuàng)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留守中央;反教條主義;工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國革命新道路;軍事力量
留守中央是中共在國外召開六大,為了繼續(xù)領導國內革命而成立的臨時性中央領導機構,于1928年4月2日成立,28日開始正式運作,9月2日結束其歷史使命。這一時期正是中共處于從大革命失敗走向武裝反抗國民黨、開展土地革命的重要轉折時期;同時也是以瞿秋白為首的臨時中央教條式地照搬十月革命模式導致中國革命出現(xiàn)“左”傾盲動的時期。這兩者構成了留守中央反對教條主義的基本背景。留守中央在白區(qū)工作中突破“左”傾關門主義的束縛,提出建立工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在指導土地革命中,不惟城市中心論,支持毛澤東在井岡山開辟中國革命新道路的實踐;否定“軍事投機”的錯誤提法,厘清黨內存在的對軍事力量的錯誤認識,提出軍事斗爭與群眾工作相結合。這是土地革命戰(zhàn)爭初期來自中央層面的一次重大的反教條主義實踐,為探索適合中國革命的道路和策略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大革命失敗之后,以瞿秋白為首的臨時中央教條式地遵循斯大林的“三階段”論,將民族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主要是上層小資產階級)作為革命對象完全排斥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之外,形成了“左”傾關門主義的政策。這導致中共在白區(qū)工作中排斥一切非革命工會,拒絕利用合法形式開展工運,極大地削弱了自身力量,在山東甚至一個三人的反日委員會也無法組織起來。實踐證明大革命失敗后中共依靠僅有的力量和通過建立秘密工會來開展工人運動已無法改變白區(qū)工作困境。但是“左”傾關門主義又將大量的中間階級排除在外,中共面對的是群眾“消極的和甚至敵對的態(tài)度”,白區(qū)工作舉步維艱。為此,要繼續(xù)革命,白區(qū)工作轉變勢在必行。
1928年4月28日留守中央接替臨時中央工作,正式開始運作。5月3日濟南滲案暴發(fā),國民政府妥協(xié)退讓,軟弱的外交和嚴格控制民眾運動的政策受到各階層的抗議和抵制。濟南、上海、南京、廣州、北京、浙江等省市民眾和各機關團體、商會、海外華僑等自發(fā)掀起反日運動,要求國民黨“恢復民眾運動”、“對日經濟絕交”和“行革命外交”。濟案造成國內形勢發(fā)生重大變動,客觀上為中共白區(qū)工作轉變提供了契機。
留守中央抓住濟案造成國內階級關系分化變動的契機,開始轉變白區(qū)工作政策。5月9日,留守中央發(fā)出黨內通告《五三慘案后的反帝斗爭》,指出:群眾和小資產階級對國民黨外交表示不滿,出現(xiàn)“左”傾趨勢,我們“要乘機征取這一部分群眾”;通告指出黨內輕視和不愿意與小資產階級合作進行反帝運動的錯誤思想與行為,要求各黨部領導工農群眾積極加入“公開的反日團體”,把小資產階級從資產階級影響之下“拉開”;通過罷工罷市罷課發(fā)動廣大的群眾,厲行經濟絕交等實際斗爭,以擴大反帝的浪潮;借此機會恢復黨在工人群眾中的基礎,擴大黨在學生及其他小資產階級中的影響。這是留守中央在濟案之后向全黨發(fā)出的第一份正式文件,提出聯(lián)合小資產階級,參加公開組織、采取和平手段開展斗爭,其白區(qū)工作轉變已現(xiàn)端倪。
但是各級黨部“竟表現(xiàn)沒有能力發(fā)動工人群眾的反帝主義的斗爭”,為此留守中央于5月18日、25日連續(xù)發(fā)出3份中央通告,一是批評各級黨部沒有根據國內形勢變化調整工運政策,還在按照國共合作時期的舊方式來應對秘密環(huán)境下的新工作,要求務必轉變工作方式和組織形式,把秘密工作“與公開工作連系起來”;二是嚴肅指出正是“左”傾工運政策和“無結果的空想主義”導致赤色工會在大革命失敗之后、國民黨實行白色恐怖以來被“打得粉碎”,要求各黨部必須改變“左”傾政策,否則“將來工作更受困難”;三是針對黨內的“左”傾盲動,特別強調此次反日運動“決不是直接的武裝暴動奪取政權”,而是“抓住反帝運動去發(fā)展城市群眾的一般斗爭,復活城市的群眾運動,充實我們的基礎”。最后留守中央提出運用“城市群眾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加入國民黨組織的反日團體,運用“工人聯(lián)合戰(zhàn)線”在國民黨工會及黃色工會中活動,爭取群眾。留守中央向全黨提出轉變觀念、整頓黨組織、轉變工作方式、深入反帝斗爭以爭取群眾、復興城市工作的重大任務。白區(qū)工作開始轉變。
在留守中央的正確指導下,白區(qū)工作漸有起色。上海5月30日及6月3日舉行兩次示威,“竟有數千工人學生群眾參加,……高呼打倒賣國的國民黨等口號”,在黨內黨外產生較好影響,可謂是“‘四一二’以來的新氣象?!鄙綎|省委也報告他們的反日活動受到群眾和警察的同情與支持,所開展的日常經濟斗爭把工人群眾組織起來且往往獲得勝利。
實踐證明白區(qū)工作轉變的方向是正確的,也推動了白區(qū)工作策略地進一步完善。6月21日留守中央發(fā)出第54號通告正式提出“工人統(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和“曲線”方法,以此為標志其白區(qū)工作策略正式形成?!肮と私y(tǒng)一戰(zhàn)線”,即是統(tǒng)戰(zhàn)對象不僅包括赤色工會工人,還包括小資產階級(學生、小資產階級智識分子、小商人)和在黃色工會甚至反動工會的工人群眾。“曲線”的方法,即是從敵我力量對比懸殊的現(xiàn)實以及由于黨的“左”傾錯誤和國民黨的白色恐怖造成民眾普遍存在“怕C.P,……以為C.P一來就有被國民黨槍斃的危險”的心理出發(fā),指出既然現(xiàn)在沒有力量以C.P.名義公開領導群眾運動,那么就“潛伏在群眾里面,愈能深入群眾,則愈能取得群眾而愈能建立黨在群眾的基礎”;同時宣傳要注意策略,鼓動形式要多樣化,“不限定用C. P.的名義,最好用民眾團體的名義,或不用名義亦可”。
在隨后的一個多月里留守中央不斷完善白區(qū)工作策略,提出: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發(fā)動小的斗爭取得小的勝利”以爭取群眾;擴大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僅要做工人運動,而且“一切中小資產階級之反帝國主義爭斗,民權爭斗,以至日常利益的爭斗”都要“竭力贊助”;不僅要有“下層群眾聯(lián)絡”還要有“上層機關接洽”,對右派工會領袖也可采取監(jiān)督和影響的策略;對待工會策略靈活,只要有群眾的工會,“按其性質與內容的差別,而切實運用統(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發(fā)展群眾組織務實化,諸如“工廠代表會、俱樂部、甚至進香會、兄弟團等都可以”,活動方式盡可能的“公開或半公開”等等。
留守中央抓住濟案契機對白區(qū)工作做出適時轉變,突破了“左”傾關門主義的束縛,為中共擺脫白區(qū)工作困境、推動民眾運動和反帝運動的發(fā)展做出了積極貢獻。上海罷工運動一改廣州暴動之后的“消沉狀態(tài)”,在“濟南五三慘案的反抗運動興起之后,工人斗爭已經趁勢復興”,不僅“工人主動跟著共產黨走”,而且商人和知識分子等階層也改變對中共的態(tài)度,主動與之聯(lián)系并意識到只有中共才能把他們組織起來。
大革命失敗之后,中共“八·七會議”做出武裝反抗國民黨、開展土地革命的戰(zhàn)略決策;但是會議并沒有指出明確的戰(zhàn)略方向和策略路線,黨內普遍對此認識模糊。以瞿秋白為首的臨時中央教條式地搬用城市中心的革命道路,接連發(fā)動了廣州起義和秋收起義,無一例外均遭到失敗。慘痛的事實已經證明:以城市為中心的革命道路不適合中國國情,難以獲得成功,必須從中國的實際出發(fā)探索一條不同于城市中心的革命道路。
與城市暴動遭遇失敗相反,革命在農村中表現(xiàn)出如火如荼的景象。臨時中央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奇特的現(xiàn)象,1927年十一月政治局擴大會議曾指出:在四省秋收暴動中“沒有看見工人起來?!鞘谐32荒艹蔀檗r暴的中心指導者,事實上反而等待農暴,甚至鄉(xiāng)村農暴已大大起來,城市一點也不能予以幫助”;就全國一般來說已表現(xiàn)為“農民激進工人落后”。這樣的現(xiàn)象在各省區(qū)普遍存在,1928年4月江西省委也曾向中央報告:“江西工運的落后”,“不能做到工人斗爭為農民暴動的中心領導”,反而有“農民主義的農民解放工人”的趨勢。上至中央下至地方黨委均發(fā)現(xiàn)革命斗爭已呈現(xiàn)出“農民激進工人落后”的現(xiàn)象。如果遵循實事求是的原則,那么應該果斷地將革命重心和策略調整到農村和農民身上,但是臨時中央卻頑固堅持城市中心論,強調“要使城市成為農民暴動的中心指導者”。這種主張的背后是對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的教條式理解,是對以城市為中心的俄國十月革命道路的機械照搬。
毛澤東堅持實事求是,在秋收起義失敗之后果斷將革命重心轉向農村,開展武裝斗爭和土地革命、建立農民政權。1928年2月井岡山根據地已初具規(guī)模,湘贛邊界工農武裝割據局面初步形成。但是這種顯然不同于城市中心的革命道路并沒有被臨時中央所認可和重視,毛澤東因此在十一月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受到政治紀律處分,被開除中央委員。隨后臨時中央在12月31日特令湖南省委改造毛澤東領導的工農革命軍并取消其黨代表一職。該指示在1928年3月傳達到井岡山:前敵委員會被取消,毛澤東改任師長;工農革命軍被調離井岡山去支援湘南暴動,湘贛邊界被占領一個多月。毛澤東也曾在1928年4月和5月多次向臨時中央和湖南省委提出創(chuàng)建以寧岡為中心的羅霄山脈中段政權、建立根據地的主張,均未獲批準。紅四軍反而受到湖南省委6月26日“立即向湘南發(fā)展”的錯誤指示的影響,紅四軍第二十九團在湘南潰敗,井岡山根據地再次遭受損失。
中國革命是教條式地遵從十月革命道路,以城市為中心;還是尊重實踐,支持毛澤東獨立自主地探索中國革命道路,建立農村根據地的主張?對此,留守中央作出了實事求是地回答。1928年5月底,留守中央在收到毛澤東5月2日的報告了解到具體情況之后,高度肯定也極為重視毛澤東開辟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探索,要求湖南、江西兩省委必須各自建立一個交通處專門負責與井岡山之間的聯(lián)系,及時將信息向中央匯報。留守中央在6月初發(fā)出重要指示信,就毛澤東提出的關于建立以寧岡為中心的羅霄山脈中段政權的戰(zhàn)略主張做出明確指示:你們可以選擇“已經占領的地方為根據地”,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湘贛或贛粵邊界,以你們的軍事實力發(fā)動廣大的工農群眾,實行土地革命,造成割據的局面”。來信批準了毛澤東關于建立羅霄山脈中段政權的計劃,也肯定了農村割據對于中國革命的重要性,這是留守中央反對教條式照搬十月革命道路,支持毛澤東開辟和發(fā)展井岡山根據地的重要文獻,對中國革命新道路的開辟具有重要意義。
來信在11月2日送達井岡山,信件一到,即被毛澤東發(fā)至“軍中及地方各級黨部”;11月6日湘贛邊界特委召開擴大會議討論來信,認為它“解決了這邊許多爭執(zhí)的問題”;11月14日紅四軍第六次代表大會召開,大會決定在大小五井建立軍事根據地,建筑鞏固的工事、醫(yī)院、營舍、屯積糧食,做長期打算。有了留守中央的支持,毛澤東對井岡山革命道路更為堅定,其工農武裝割據的思路愈發(fā)清晰。來信還指示在井岡山成立前敵委員會,“以毛澤東為書記”,前委下設軍事委員會,以朱德為書記。這就從組織上明確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使“湘贛邊界工農武裝割據的鞏固和擴大,有了更加堅強可靠的組織保證”。毛澤東也認為這種組織指示是“十分適當,合于斗爭的需要”。來信還提出了許多有益的建議:諸如要深入開展土地革命、建立蘇維埃政權,加強黨對革命的領導、加強黨的組織建設等。留守中央這些指示與建議對井岡山根據地的斗爭與建設具有較強的針對性和可行性,毛澤東認為來信“好得很,糾正了我們許多錯誤”,“除去一二點具體事項外,全部原則及政策都切合實際,應依照執(zhí)行”。
留守中央不惟城市中心論,不僅肯定和支持毛澤東開辟井岡山根據地的斗爭;而且在黨內和共產國際積極地宣揚、推廣井岡山根據地的斗爭成果及其新鮮經驗。得益于留守中央的支持與宣傳,井岡山根據地的政治影響得到擴大,成為全黨開展武裝斗爭和土地革命的榜樣,也增強了全黨踐行井岡山式革命新道路的信心和決心。
開展土地革命是黨內共識,但是如何認識軍事力量在土地革命中的地位,黨內卻一直存在分歧。以瞿秋白為首的臨時中央始終認為:“軍隊與土匪不過是農民革命的一種副力”,真正的暴動“應以農民群眾為其主力”,通過“充分的政治宣傳,與群眾的組織準備”之后再發(fā)動,“靠外面軍事力量……其結果亦只是一種軍事冒險”。工農群眾暴動的武力“必須是群眾中創(chuàng)造出來”,發(fā)動群眾“猛烈的搏擊反動的政權機關,他們之中雖然只有很少的武器,也必定能夠奪得反動派的武裝”,而非“一說起暴動,便只想著軍事行動,想某地……軍隊”。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也因此被臨時中央批評為“單純的軍事投機的失敗”。綜合臨時中央發(fā)出的函電與多個決議案,不難看出其關于開展土地革命的思路是:通過充分的政治宣傳以發(fā)動群眾,待時機成熟再號召農民群眾自己起來奪取政權和土地。實踐已經證明臨時中央這種土地革命的思路不適合中國革命實際,問題就在于低估或者忽略了軍事因素在中國革命中的關鍵性作用。周恩來在時隔16年后反思六大的不足,其中一點便是“沒有更認真地總結過去的經驗教訓,從而認識武裝的重要,以武裝建黨、建政、做群眾工作”。
當然發(fā)動和組織群眾對于暴動的成功及其后割據局面的開創(chuàng)與鞏固是必要的,但是如果過于強調組織發(fā)動群眾的優(yōu)先性就不切合中國實際了,特別是在中共實際上已經掌握了一定武裝力量的條件下。毛澤東曾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對此進行過深入地分析和批判:“這種全國范圍的、包括一切地方的、先爭取群眾后建立政權的理論,是于中國革命的實情不適合的”,在半殖民地的中國無產階級領導下的農民斗爭最高形式是“紅軍、游擊隊和紅色區(qū)域的建立和發(fā)展”。以瞿秋白為首的臨時中央意圖通過對組織發(fā)動群眾的強調,以避免各級黨部走入“軍事投機”的歧途,卻又掉進了教條主義的泥沼。這種對軍事因素的錯誤認識和“‘軍事投機’一詞在中國黨中隨處亂用,遺害無窮”:大凡群眾需要武器、指導機關重視軍事行動,即是犯了軍事投機;利用農暴來建立紅軍,便是機會主義者。對軍事力量的錯誤認識和“軍事投機”的隨意使用在實踐中只能起到“抹殺一切軍事工作,反對一切軍事準備,軍事技術的訓練,……事實上將取消軍事工作”的效果。
毛澤東是較早認識到軍事力量在建黨、建政、做群眾工作方面具有關鍵性作用的人之一。他認為:發(fā)動暴動單靠農民的力量是不行的,必須有軍事上的幫助,否則終歸于失敗。當然他同樣重視發(fā)動和組織群眾,但與臨時中央不同在于將軍事因素貫穿于“宣傳鼓動群眾、組織群眾、發(fā)動群眾武裝起義”三個環(huán)節(jié)的始終,賦予紅軍三大任務:打仗消滅敵人、打土豪籌款子和做群眾工作。毛澤東在開展土地革命的實踐中逐漸形成了軍事斗爭與發(fā)動群眾、建立政權相結合的新的革命模式。毛澤東與眾不同的革命模式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政治壓力,先后被臨時中央批評為“軍事投機”、“在政治上犯了極嚴重的錯誤”。
相較于臨時中央,留守中央關于軍事力量的認識明顯不同。它極為重視軍事力量的作用,不僅在“六四來信”中明確支持毛澤東以軍事實力來發(fā)動群眾、建立政權、實行土地革命,造成工農武裝割據;而且還將重視軍事力量的思想貫穿到全黨的指示中。1928年7月26日,留守中央發(fā)出《關于城市農村工作指南》,鄭重指出“游擊戰(zhàn)爭同時有發(fā)動群眾爭斗的意義”,要求各地“派遣游擊隊去幫助農民起來爭斗”。有了留守中央的明確指示和支持,毛澤東對井岡山的革命模式更為自信。在給中央的回信——《井岡山的斗爭》一文中,毛澤東提出:“以農業(yè)為主要經濟的中國的革命,以軍事發(fā)展暴動,是一種特征。我們建議中央,用大力做軍事運動”。留守中央明確肯定軍事力量在中國革命中的關鍵性作用,提出軍事力量與群眾工作相結合的策略,厘清了黨內對軍事因素的錯誤認識,極大地解放各級黨部的思想。在1928年底,中共鄂東特委提出了“學江西井岡山的辦法”,向中央提出成立鄂豫皖特區(qū),“以創(chuàng)造整個大別山脈的武裝割據?!备=ㄊ∥诮o閩西特委的指示信中介紹毛澤東、朱德領導的紅四軍運用“滾雪球”的辦法,使最初不過千把支槍的隊伍,發(fā)展到了萬余支槍的經驗。毛澤東在農村以軍事力量發(fā)動群眾,創(chuàng)建工農武裝割據的星星之火,在留守中央的助力之下,遂開始燎原之勢,為中共農村革命根據地的陸續(xù)開辟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留守中央作為中共六大在國外召開,為了繼續(xù)指導國內革命而成立的臨時性中央領導機構。它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反對教條式地照抄照搬俄國十月革命經驗,從中國革命實際出發(fā),為中共白區(qū)工作的恢復、中國革命新道路的開辟和軍事斗爭與群眾工作相結合的革命模式的確定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其歷史作用應該予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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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中央檔案館編.秋收起義(資料選輯)[Z].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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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靜
D23
A
10.3969/j.issn.1009-6922.2016.06.22
1009-6922(2016)06-68-04
2016-10-15
徐建(1976—),男,四川樂山人,西南交通大學心理研究與咨詢中心工程師,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心理健康教育;李茂(1979—),女,四川樂山人,博士,西南交通大學峨眉校區(qū)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共黨史。
本文系2015年西南交通大學峨眉校區(qū)思想政治理論課專項課題《中國共產黨反教條主義實踐研究》(項目編號:10701X10093037)階段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