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強，陳　彥

（1.咸陽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陜西 咸陽 712000；2.西安體育學院 社會體育與休閑體育系，陜西 西安 710068）

清代冰嬉文化及其時代價值

張寶強1，陳彥2

（1.咸陽師范學院 體育學院，陜西 咸陽 712000；2.西安體育學院 社會體育與休閑體育系，陜西 西安 710068）

清代冰嬉文化以其先進的器具、完備的制度、多樣的形式以及高超的技藝標志著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達到鼎盛時期；在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冰雪運動文化的開發(fā)以及申辦冬奧會的文化支撐等方面，清代冰嬉文化展現(xiàn)出鮮明的時代價值。

清代；冰嬉文化；時代價值

冰嬉，又稱冰戲，是我國古代北方人民一項傳統(tǒng)的冰上嬉戲、游藝、技藝表演與競技活動。其由來已久，延綿未絕，但具體何時起源，現(xiàn)無確切考證。到了清代，我國古代冰嬉活動達到鼎盛時期。2015年7 月31日，北京和張家口獲得2022年冬奧會的舉辦權。冬奧會的舉辦，對推動中國從體育大國邁向體育強國，增強國家軟實力和國際影響力，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將起到強勁的推動作用。在這一背景下，全面總結以冰嬉文化為代表的中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對弘揚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增強民族文化自信以及為舉辦冬奧會、發(fā)展冬季運動提供歷史與文化支持，具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

1清代冰嬉文化的盛況

2007年1月，“新疆阿勒泰是人類滑雪最早的起源地”得到“大世界吉尼斯之最”的認證，向世界展現(xiàn)了中國悠久的冰雪運動歷史。［1］25-26根據(jù)目前掌握的資料，我國古代與雪上運動有關的文獻不晚于《山海經(jīng)》中關于“釘靈之國”的記載，［1］34-40關于冰上運動的記載不晚于《新唐書》關于“拔野古”等部族的記載。［2］6140-6149我國古代冰雪運動在各個時期出現(xiàn)了不同的器具，表現(xiàn)出不同的活動形式。特別是到了清代，冰上技藝表演與競技——冰嬉，被定為一年一度的國家盛典，［3］標志著我國古代冰雪運動達到鼎盛時期。以下從器具、制度、形式、技藝等方面對清代冰嬉文化進行論述。

1.1先進的器具

清代冰嬉用的器具主要是冰鞋。我國東北古代的女真族和滿族都使用過早期的冰鞋——“烏拉滑子”。據(jù)學者考證，“烏拉滑子”就是把嵌有滑條的木板縛于烏拉鞋的底下，手持木杖滑行于冰上的器件，大約出現(xiàn)于11～12世紀之間。［4］

清代出現(xiàn)了含有鐵質材料的冰鞋?！堆嗑q時記》中記載：“冰鞋以鐵為之，中有單條縛于鞋上，身起則行，不能暫止，技之巧者，如蜻蜓點水，紫燕穿波，殊可觀也。”［5］91乾隆帝在其《冰嬉賦》“序”中說：“國俗有冰嬉者，護膝以芾，牢鞋以韋?；虻缀想p齒使齧凌而不踣焉?；蛩]鐵如刀，使踐冰而步逾疾焉?！保?］唐豪認為，《燕京歲時記》中所說的“單條”，其實就是一種“單冰刀”滑冰鞋?！侗屹x》所說的“雙齒”，類似于今天的“雙冰刀”滑冰鞋。［7］12-23含鐵條、熟皮等材料的冰鞋以及護膝的出現(xiàn)，表明清代滑冰器具已經(jīng)相當先進了，這是清代滑冰技術提高的重要基礎。

1.2完備的制度

乾隆時期，冰嬉活動已經(jīng)有了較為完備的機構與制度。

清代設立了統(tǒng)帥冰嬉的專門機構，叫“冰鞋處”；進行冰上訓練的兵種，叫“技勇冰鞋營”，隸屬“鍵銳營”（清朝的特種部隊）［8］。每年校閱期（十月、冬月、臘月和正月），冰鞋處選拔1 600名優(yōu)秀溜冰者，組成“技勇冰鞋營”集中訓練，屆時接受皇帝校閱。校閱期過后返回鍵銳營。［9］59-63

關于冰嬉的制度，乾隆朝刊定的《皇朝文獻通考》記載到：

冰戲，每歲十月咨取八旗及前鋒統(tǒng)領、護軍統(tǒng)領等處，每旗照定數(shù)各挑選善走冰者二百名，內務府預備冰鞋、行頭、弓箭、毬架等項。至冬至后，駕幸瀛臺等處，陳設冰嬉及較射天毬等伎。……俱服馬褂、背小旗，按八旗各色，以次走冰、較射。陳伎畢，恩賞銀兩。［10］823

由上述文獻可以看出清代冰嬉的活動時間、地點、參加人員、服裝、器具情況。活動形式包括走冰、較射天毬等；獎賞是按表現(xiàn)情況給予銀兩獎勵。獎勵和賞賜所需銀兩，均由內務府支出。由此可見，清代冰嬉所需物資、經(jīng)費、人員均由國家承擔，冰嬉成為一項國家主辦、規(guī)制健全的大型慶典、競技活動。

1.3多樣的形式

清代冰嬉的內容和形式大體上包括搶等、搶球、轉龍射球、擺山子、打滑撻、花樣滑冰和冰上雜技等六大類。

搶等，即比試滑冰的快慢，爭奪優(yōu)等。吳振棫在《養(yǎng)吉齋叢錄》中記載：“去上御之冰床二三里外，樹大纛，眾兵咸列。駕既御冰床，鳴一炮，樹纛處亦鳴一炮應之。‘搶等'者馳近御座，則牽而止之?！保?1］164-166意即參賽者穿冰鞋集體競速，距離約1 000～1 500米，鳴炮后從起點同時出發(fā)，按到達終點的先后順序分等級予以獎勵。這是我國古代的滑冰比賽，類似于現(xiàn)代的短道速滑。

搶球，即兩隊士兵在冰上互相爭搶皮球的游戲。潘榮陛在《帝京歲時紀勝》中記載：“金海冰上作蹙鞠之戲，每隊數(shù)十人，各有統(tǒng)領，分位而立，以革為毬，擲于空中，俟其將墜，群起而爭之，以得者為勝?！保?］38這是一種冰上分隊踢球游戲，以“便捷勇敢”為勝，目的是“用以習武”，是我國古代蹴鞠在冰上的新發(fā)展。

轉龍射球，即在冰上集體編隊滑行時進行射箭表演的一種活動。據(jù)《清朝野史大觀》記載：“走隊時按八旗之色，盤旋曲折行冰上，遠望之蜿蜒如龍。將近御座處設旌門，上懸一球，曰天球，下懸一球，曰地球。轉龍之隊疾趨至，一射天球，一射地球，中者賞?！保?2］11-12從這段記載可以看出，這是一種集冰上滑行、隊形變換、射箭比賽為一體的運動形式，是清代冰上運動的又一大創(chuàng)造。

擺山子，即集體進行的走隊形、擺字表演，類似于今天的團體操。近人晉卿對其描寫到：“御座前冰鞋大臣命旗一揮，響炮一鳴，則此兩排百名‘冰鞋'，各循花紋內兩線之隙地，沿徑滑馳。五色戰(zhàn)裙，上下掀騰，風馳電轉，朱纓貂尾，左右蕩搖。鋼條所至，冰層刺刺作響?！弊蟆⒂覂申犚话偃?，按事先畫好花紋組成的圖形，整齊劃一地表演燕子戲水、鳳凰展翅、洞賓背劍、青龍回頭、白虎擺尾等高難動作，無任何紛亂之狀，其難度可想而知。［9］63

打滑撻，即一種從高處滑向低處的滑冰游戲。《郎潛紀聞》記載：“禁中冬月，打滑撻。先汲水澆成冰山，高三四丈，瑩滑無比。使勇健者著帶豬皮履，其滑更甚，從頂上一直挺立而下，以到地不仆者為勝?！保?3］254這是一種相當精彩、刺激的滑冰活動，類似于今天的高臺滑雪。

花樣滑冰和冰上雜技。乾隆時的宮廷畫家張為邦、姚文翰繪制的《冰嬉圖》描繪了八旗的花樣滑冰和冰上雜技，現(xiàn)陳列于故宮博物院繪畫館內。根據(jù)學者分析，《冰嬉圖》反映的花樣滑冰主要包括大蠍子、金雞獨立、哪吒探海、雙飛燕、千觔墜等。冰上雜技主要有緣竿、盤杠、飛叉、耍刀、使棒、弄幡等，表演者在竿上、肩上、臂上、掌上展示倒立、直立（單雙足）、扯旗等高難技藝。 其中，冰上雜技是滑冰技術與我國傳統(tǒng)雜技技藝的完美結合，是清代創(chuàng)造的一種新的運動技藝。

1.4高超的技藝

由于清廷的重視和獎勵，一大批冰上運動高手紛紛涌現(xiàn)，一些獨特的冰上技藝也被創(chuàng)造出來。乾隆、嘉慶年間，一位名叫海英的青年獨創(chuàng)了“倒流”技術，能倒滑數(shù)丈，成為當時“倒溜”高手。與海英同一時期的苗族青年喜桂，通過刻苦練習造就了一身高超的滑冰絕技，獨創(chuàng)“燕子三點水”高難動作，他被乾隆賜名“冰上燕兒”，特準參加旗軍。［3］道光、咸豐年間的尚星階，能在滑冰時將兩膝向外彎曲呈蹲狀，同時兩手在空中反復舞動，作出各種高難動作，被稱為“騎馬式”，為后人所效仿，他因一流滑冰技術被提拔為翼長。與尚星階同一時期的楊二立，具有更特殊的滑冰技巧：“他在滑冰時，一手拿彈弓，一手拿兩粒泥丸?；阶羁鞎r，猛然彎下身子，持彈弓向后彈射。第一粒泥丸剛發(fā)，第二粒泥丸又至，兩丸在空中相撞，砰的一聲，泥丸撞為碎土，紛紛落下，而楊二立繼續(xù)向前滑行，速度有增無減?！保?4］該技術俗稱“撞天鐘”，被世人嘆為神技。

2清代冰上運動的時代價值

在西方體育主導當今世界體壇的背景下，我們在探討體育問題時，常常要強調西方體育或從西方體育入手，往往忽略了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在國家著力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全力申辦冬奧運以及大力發(fā)展體育產(chǎn)業(yè)的今天，以清代冰上運動為代表的中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將迎來發(fā)展的春天，也必將彰顯其熠熠生輝的時代價值。

2.1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

文化認同是指各民族通過長期交往、共同合作與發(fā)展，消除了民族偏見與隔閡，產(chǎn)生了在政治、文化、情感和心理上的歸屬感和同一性，能夠分享共同形成的相對穩(wěn)定的共同文化模式帶來的利益，并且認可這一文化模式表現(xiàn)的思想準則、價值取向和發(fā)展趨勢。它是各個傳統(tǒng)民族對社會和歷史規(guī)律認知的一種進步和升華，是現(xiàn)代文化意識的組成部分。［15］57隨著經(jīng)濟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發(fā)展，西方文化在國內快速蔓延，西方體育文化對國人尤其是青少年影響巨大。而傳統(tǒng)的節(jié)日、民俗、游藝、體育等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卻相形見絀，甚至逐漸淡漠。

在人類歷史進程中，同一民族通常都具有共同的精神結構、價值系統(tǒng)、心理特征和行為模式，人們正是在這種共同的文化背景中獲得了歸屬感和認同感。因此，文化認同始終是維系社會秩序的“粘合劑”，是培育社會成員國家統(tǒng)一意識的深層基礎。［16］36-39以“冰嬉”為代表的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是世界冰雪運動文化中的一朵奇葩，是中華民族對世界體育文化的突出貢獻。近人矍兌之在其《燕都覽古詩話》說：“余按東華門內武備庫中，尚存有冰鞋，與今泰西所制，若出一轍。”［17］39反映了清代滑冰鞋的制作技藝與西方國家相差無幾。清人張熹《津門雜記》中說：“又有所謂跑凌鞋者……游行冰上為戲，兩足如飛，緩疾自然，縱橫如意，不致傾跌。寓津洋人，亦樂為之?！敝赋霎敃r旅居天津的外國人對清代的滑冰運動喜愛有加。陳宗蕃在其《燕都叢考》中談到：“近年漪瀾堂、五龍亭左右，各設冰場，以為滑冰之戲。事實沿舊，不知者乃以為歐美高風，青年之人，趨之若鶩……”［18］136-137指出了當時的年輕人竟把老祖宗的東西當做西方時尚而“趨之若鶩”，實在讓人汗顏。一個國家的民族文化不僅僅是這個國家、民族精神品質的歷史積淀，同時也是一種資源。一國的文化受到了喪失其獨立個性的威脅，則這個國家也必然會面臨著喪失主權的危險。［15］75以冰嬉為代表的冰雪運動，是獨具民族特色的體育文化。民族特色文化是維系和凝聚民族情感的重要紐帶，能使人們自覺進入民族群體成員的角色，實現(xiàn)民族文化的認同，增強民族歸屬感。

2.2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

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是世界各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珍貴記憶，是人類滋潤心靈世界、值得倍加珍惜的精神家園。［19］13傳統(tǒng)體育文化屬于民族非物質文化中最活躍的部分之一，其獨特作用不容忽視。滿族先民經(jīng)過長期對自然環(huán)境的觀察、認知和適應，創(chuàng)造出以冰上運動為代表的絢麗多姿的民族傳統(tǒng)體育活動，成為滿族文化的“活化石”。據(jù)學者統(tǒng)計，滿族傳統(tǒng)體育項目包括競技類、軍事皇家類、宗教祭祀類、游戲娛樂類、舞蹈表演類共五大類52種。［20］在這些滿族傳統(tǒng)體育項目中，軍事皇家類中的“雪嬉”具體包括雪地走、雪爬犁、踢行頭、打雪撻等；“冰嬉”包括速滑、花樣滑、打冰嘎、滑冰車、冰陀螺、冰尜、冰上拋球、冰上射天球、冰上摔跤等。還有冰上項目如打滑撻、冰上蹴鞠、冰上雜技等，以及與冰雪活動有關的蹴球、走百病等。這些冰雪運動是滿族文化中最具民族、地域特色的體育文化。目前，滿族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在搶救、傳承與發(fā)展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如珍珠球、賽威呼、莫勒真大會等有一定群眾基礎，適應性較強，發(fā)展較好。但許多項目正在淡出主流體育文化，有的瀕臨絕滅，如冰上蹴鞠、冰上雜技、冰上射箭、冰上摔跤等已經(jīng)或正在消失。

以冰嬉為代表的冰雪運動文化是彌足珍貴的滿族體育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其植根于東北特定的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生活，是滿族精神文化的重要標識。它承載著民族文化生命的密碼，是具有民族性、地域性、獨特性的文化品牌。保護不經(jīng)意間嬗變?yōu)闉l危的、散存民間的滿族體育文化遺產(chǎn)，就是保護民族傳統(tǒng)體育文化和中華文化的多樣性，就是守望民族的精神家園。［20］

2.3冰雪運動文化的開發(fā)

在歐美國家，冰雪運動不但是一種體育活動，而且成為一種生活方式。我國冰雪運動的開發(fā)從1996年開始，以黑龍江亞布力風車山莊、河北祟禮縣的塞北等大眾滑雪場的建設為發(fā)端。隨后幾年，多種途徑投資興建、面向大眾開放、實行經(jīng)營性運作的滑雪場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在中國北方大地上，參加滑雪運動的人數(shù)迅猛增長，隨之而來的滑雪產(chǎn)業(yè)也應運

而生。［21］142-143

2011年6月1日正式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法》第三十七條規(guī)定：“國家鼓勵和支持發(fā)揮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資源的特殊優(yōu)勢，在有效保護的基礎上，合理利用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項目開發(fā)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和市場潛力的文化產(chǎn)品和文化服務?！边@為開發(fā)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資源提供了法律依據(jù)。2014年9月3日，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常務會議指出，發(fā)展體育產(chǎn)業(yè)，既能增強人民體質、保障和改善民生，對于刺激消費、擴大內需和就業(yè)、培育新的經(jīng)濟增長點具有重要意義。［22］這進一步為開發(fā)古代冰雪運動文化資源指明了方向。以冰嬉為代表的我國古代冰雪運動內涵豐富，體現(xiàn)出濃郁的北方傳統(tǒng)冰雪文化特色。要充分利用好這一歷史文化資源，將冰嬉文化與冰雪旅游加以融匯，開發(fā)出風格獨特、內涵豐厚的體育和旅游產(chǎn)品。具體開發(fā)的方式、舉措為：第一，闡發(fā)冰嬉文化的核心價值，如親近生態(tài)自然、提高身體素質、弘揚民族傳統(tǒng)、領悟人生哲理等，［23］提升冰雪運動與冰雪旅游的文化內涵和精神境界。第二，開發(fā)以冰嬉文化為核心的冰雪運動和旅游項目，如冰嬉運動游（如冰上踢球、冰上射箭、冰上雜技等）、冰嬉舉辦地游（如北京五龍亭、闡福寺、瀛臺等清代皇宮舉行冰嬉的地方）、冰嬉民俗游（如打滑撻、拉爬犁、冰滑梯、抽冰猴、滾冰等）、冰嬉文藝游（如對以冰嬉為主題的詩歌、繪畫、傳說、冰燈、冰雕、服飾等的觀賞）、冰嬉飲食游（如皇宮冰雪美食）、冰嬉購物游（如冰嬉工藝品）等。第三，創(chuàng)新冰雪運動文化的新形式。如哈爾濱市木蘭縣于1991年創(chuàng)辦了民俗性節(jié)日——滾冰節(jié)。每年農(nóng)歷正月十五，全城居民傾城而出，來到冰封的松花江江面，點起篝火，燃放煙花、爆竹，載歌載舞，滾冰嬉戲。同時，該縣還組織冰燈賽、燈謎賽、書畫展、攝影展、經(jīng)貿洽談會等活動。［24］35再如，古代滿族婦女在冰雪上“走百病”的習俗，現(xiàn)在被開發(fā)成為一種滿族女子傳統(tǒng)體育項目——雪地走，成為民族運動會上的重要競賽項目?？傊浞珠_發(fā)以冰嬉為代表的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再現(xiàn)中國古代冰雪運動的特色與魅力，豐富我國當前冰雪運動、冰雪旅游和冰雪產(chǎn)業(yè)的文化內涵。

2.4舉辦冬奧會的文化支撐

當國家或某一地區(qū)發(fā)展到一定階段，“機會”等方面的競爭往往顯得更為重要，尤其是世界性的機會，如奧運會、世博會等國際節(jié)事活動。這些“機會”往往是國家或城市實現(xiàn)跨越式發(fā)展的“觸媒點”。［21］1-3奧運會是當代三大國際性盛事之一，奧運會在申辦、籌備以及舉行階段均給舉辦國帶來深刻的“觸動”，給舉辦城市的快速發(fā)展帶來契機。

世界體育強國如俄羅斯、美國、德國、加拿大等，其冬、夏季體育項目并駕齊驅，共同發(fā)展，冬、夏季奧運會成績也大體相當。中國在夏季奧運會上取得的優(yōu)異戰(zhàn)績以及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成功舉辦，標志著中國在夏季奧運會取得了輝煌的成功。在2014年第22屆索契冬奧會上，中國選手取得3金4銀2銅的成績，在88個國家和地區(qū)中排在獎牌榜第12位，與其他世界體育強國相比還有很大差距。在索契冬奧會15個大項、98個小項中，中國僅參加了4個大項、49個小項的比賽，其中只在短道速滑、速度滑冰、自由式滑雪三個項目上染指獎牌。因此，我國的冬季體育運動任重道遠，亟需大力發(fā)展，更需要“觸媒點”。

國家舉辦2022年冬奧會，對我國冬季運動項目的普及和提高，冰雪產(chǎn)業(yè)的開發(fā)和利用，全民健身運動的深入開展以及申辦地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等方面，將起到巨大的促進作用。但脫離了歷史文化、民族文化和地方特色，冰雪產(chǎn)業(yè)就會失去豐富的內涵，失去品位和親和力。［25］在申辦冬奧會的時代背景下，研究、開發(fā)以冰嬉為代表的中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可以為申辦冬奧會提供歷史和文化支持；在舉辦冬奧會期間，開展冰嬉等豐富多彩的傳統(tǒng)冰雪運動，會更廣泛地展現(xiàn)和傳播中華民族冰雪文化的悠久歷史和獨特魅力，從而使人類具有豐碩的精神財富和多姿多彩的生活方式。

3結語

以冰嬉為代表的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具有豐富的表現(xiàn)形式和濃郁的民族特色，是一份珍貴的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26］它在歷史上曾發(fā)揮著維系民族情感、振奮民族精神、增強民族凝聚力的作用。在國家著力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以及大力發(fā)展體育產(chǎn)業(yè)的時代背景下，重審我國古代冰雪運動文化，闡發(fā)其時代價值，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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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ce Game Culture and Its Time Value in the Qing Dynasty

ZHANG Baoqiang1，CHEN Yan2
（1.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X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Xianyang 712000，Shaanxi；2.Department of Social and Leisure Sports，Xi'an Physical Education University，Xi'an 710068，Shaanxi.China.）

Through literature study and logic analysis，this paper reviews the Chinese ice came culture in the Qing Dynasty and reveals its time value.It holds the view that because of advanced equipment，complete system，diverse forms and superb skills，the ice game culture in the Qing Dynasty reaches the culture peak of the Chinese ancient ice and snow sports；the time value of ice game culture of the Qing Dynasty includes the recognition of the ethnic traditional culture，the protec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the development of ice and snow sports culture as well as the culture support of bidding for the winter Olympics and so on.The study is of practical significance while China is actively bidding for the Winter Olympics and developing the sports industry today.

the Qing Dynasty；the culture of ice game；time value

G129

A

1672-2914（2016）01-0105-05

2015-10-08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課題（10&ZD129）。

張寶強（1973—），男，陜西涇陽縣人，咸陽師范學院體育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體育史和體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