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
旅游開發(fā)后瀘沽湖摩梭人語言使用情況調查
——以落水村和里格村為例
劉燕
(云南大學旅游文化學院,云南麗江674199)
通過實地訪談、參與觀察和文獻研究等方法研究了旅游開放后瀘沽湖地區(qū)摩梭人的語言使用情況。研究發(fā)現(xiàn)瀘沽湖地區(qū)摩梭人在與本族人交談時使用摩梭語;與本地外族人交談時使用云南漢方言;與外來人口交談時使用普通話。摩梭人基本都是雙語者,能夠熟練使用摩梭語和漢語。摩梭語在旅游開放后未出現(xiàn)瀕危跡象,但活力已有所減退,從長遠來看,摩梭語的發(fā)展前景不容樂觀。
摩梭人;摩梭語;語言使用情況;語言活力
摩梭人是一個特殊的族群,總人口大約有5萬人,大都居住在金沙江上游地帶。四川的鹽源、木里、鹽邊縣以及云南的寧蒗縣是摩梭人聚居的地區(qū)。“摩梭”并不是一個民族,只是一個族群。四川的摩梭人被劃歸為蒙古族,云南的摩梭人被劃歸為納西族。在寧蒗境內居住摩梭人約有1.6萬人,分布在永寧、拉伯、紅旗等9個鄉(xiāng)鎮(zhèn)。摩梭人使用的語言是納西語,屬于漢藏語系藏緬語族彝語支[1]。但摩梭人使用的納西語跟麗江壩大研鎮(zhèn)納西人使用的納西語在語音和詞匯上有較大差別。永寧壩摩梭人使用的語言是納西語東部方言(后文稱摩梭語),麗江壩大研鎮(zhèn)納西人使用的語言是納西語西部方言,兩者間較難通話。納西語有古老的文字東巴文,而摩梭語沒有對應的文字,因此也沒有書籍,只有一些民間口頭流傳的故事和唱詞等。
瀘沽湖位于滇川交界處,落座于寧蒗縣北部永寧鄉(xiāng)和四川省鹽源縣左側,瀘沽湖是川滇兩省界湖,為兩省共有,四川約占總面積的2/3,云南占總面積的1/3。瀘沽湖地區(qū)分布著彝族、摩梭人、藏族、普米族、傈僳族、漢族等12個民族,是一個多民族雜居的地區(qū)。
本次調查主要在瀘沽湖旅游的主景區(qū)寧蒗縣永寧鄉(xiāng)的落水村和里格村進行,這兩個村子也是摩梭人的聚居地。調查對象確定為在當?shù)貜氖侣糜螛I(yè)相關工作的摩梭人,包括飯店老板和服務員、客棧老板和服務員、客運司機、船夫、牽馬人、超市老板、工藝品店老板,以及上述人員的子女,共計24人。此次調查主要采用訪談的方式,輔之以參與觀察和文獻研究的方式進行。調查結果顯示:當?shù)啬λ笕酥g進行交流的時候一定會使用摩梭語,當問到當?shù)赜袥]有不會說摩梭語的摩梭人時,一位受訪者說“怎么可能,不會說摩梭語就不是摩梭人了?!庇捎跒o沽湖所在的寧蒗縣是彝族自治縣,在寧蒗縣民族構成中,以彝族人口最多。據(jù)2010年寧蒗彝族自治縣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數(shù)據(jù),截止至2010年11 月1日,寧蒗全縣總人口為258869人,其中,彝族人口為163059人,占總人口的62.99%;漢族人口為51026人,占總人口的19.71%;摩梭人口為16119人,占總人口的6.23%;普米族人口為12526人,占總人口的4.84%;傈僳族人口為8303人,占總人口的3.21%,納西族人口為3521人,占總人口的1.36%;壯族人口為1173人,占總人口的0.45%;白族人口為936人,占總人口的0.36%;藏族人口為922人,占總人口的0.36%;苗族人口為741人,占總人口的0.29%;傣族人口為238人,占總人口的0.092%;回族人口為100人,占總人口的0.03%。[2]摩梭人在當?shù)匾洺Ec其他民族交流,尤其是彝族。當問到“采用何種語言與本地其他民族交流”時,91.7%的受訪者回答的是使用云南話或漢話,經過進一步詢問確認他們指的都是云南漢方言,只有8.3%的人回答使用普通話。摩梭人接觸較多的語言還有藏語,因為落水和里格的摩梭人都信奉藏傳佛教,而且非常虔誠,家中有重大事件的時候一定要請喇嘛來誦經,誦經時使用的是藏語。但受訪者都表示聽不懂藏語,只有從事宗教工作的喇嘛才會專門學藏語。1992年,瀘沽湖被國務院列為對外開放的旅游區(qū)。開放前,此地的居住環(huán)境相對封閉;旅游開放后,落水和里格都相繼搞起了旅游業(yè)。兩村的摩梭人陸續(xù)接觸到了大量的外來人口,當問到“當?shù)啬λ笕伺c外來人口交流時使用哪種語言”時,大部分受訪者回答使用普通話。只有1位老人回答“說漢話”,實際就是云南漢方言。
綜上,瀘沽湖地區(qū)的摩梭人都是雙語者,能熟練使用摩梭語和漢語(年輕的、與外來人口接觸較多的摩梭人能說漢語方言和普通話;年長的、與外來人口接觸較少的摩梭人僅能說漢語方言。)。旅游開放后落水和里格的摩梭語并未出現(xiàn)明顯的使用人口減少或使用這年齡偏大等瀕危跡象。受訪者本人均認為漢語沒有對摩梭語造成明顯影響。但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旅游開放后,摩梭語的使用空間有被壓縮的跡象,摩梭語主要用于家庭生活和族群內的日常交流。學校語言、媒體語言、族群外交流均要使用漢語。目前,瀘沽湖當?shù)氐哪λ笳Z在摩梭人的日常交流中仍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當?shù)卣恼Z言政策比較自由,沒有具體的摩梭語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也沒有采取推廣普通話的政策,任由各種語言自由競爭。瀘沽湖地區(qū)學校的教學語言采用普通話,不使用摩梭語或其他少數(shù)民族語言授課,也沒有開設專門的摩梭語課程,沒有實施民漢雙語教學。摩梭人的母語都是在家庭中習得的,摩梭語是摩梭孩子的第一語言,漢語是孩子的第二語言。由于旅游開放,摩梭人與漢族人交流頻繁,現(xiàn)在的小孩子多數(shù)入學前就已學會漢語。
摩梭人傳統(tǒng)的婚姻制度是阿注婚,即“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但摩梭人并不要求族群內走婚,不同民族可以通婚,這就形成了一些由摩梭人與其他民族人共同構成的家庭,這種父母只有一方為摩梭人的家庭中的孩子,摩梭語的普及率也是極高的。一位受訪者說,她的丈夫是漢族人,他們的孩子能夠熟練使用摩梭語和漢語。她說即使摩梭人與外族人通婚也會教孩子學會摩梭語的。
(一)族群情感
1959年,中共寧蒗工委辦公室編寫的《寧蒗概況》中,多處提到“摩梭族”的稱謂。但這一稱呼后來沒有得到官方認可,從民族歸屬上講,目前云南的摩梭人被劃歸為納西族,四川摩梭人被劃歸為蒙古族。大多數(shù)摩梭人對此并不認同,他們認為摩梭人是一個獨特的群體。為了恢復摩梭族稱謂,寧蒗的摩梭族干部長期堅持不懈地向上級部門反映群眾意愿和客觀歷史事實,終于取得了效果。1990年云南省人大常委會七屆十一次會議上通過批準了《寧蒗彝族自治縣自治條例》,《條例》中恢復了“摩梭人”的稱謂。摩梭人的族群情感十分強烈,摩梭語就成了維系族群認同的重要標志之一,他們認為不會說摩梭語就不能算是摩梭人。另外,摩梭人總數(shù)較少,大約5萬左右。研究表明,人數(shù)較少的民族和族群均對自己的語言有著較強的語言忠誠度。此次調查的受訪者中有4位未婚女子,她們均表示不論將來自己的愛人是什么民族,她們都會教會孩子說摩梭語。從語言態(tài)度上看,75%的受訪者認為摩梭語最好聽,50%的受訪者認為摩梭語最有用,另有12.5%的受訪者認為如果待在家鄉(xiāng),摩梭語比普通話有用,如果離開家鄉(xiāng),普通話比摩梭語有用。綜上,族群情感和語言忠誠在摩梭語的維系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族群聚居
瀘沽湖所在的寧蒗縣是一個多民族雜居的地區(qū)。《云南省寧蒗彝族自治縣自治條例》第一章第二條記載:“寧蒗彝族自治縣(以下簡稱自治縣)是云南省轄區(qū)內彝族實行區(qū)域自治的地方。自治縣境內還居住著摩梭人、漢族、普米族、傈僳族、納西族、壯族、藏族、白族、苗族、回族、傣族?!保?]雖然寧蒗縣的民族構成十分復雜,在全縣602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共生活著12個民族,但落水村和里格村卻是兩個以摩梭人為主的村子,民族構成相對單一,這給摩梭語的日常使用提供了可能,使得摩梭語有較大的使用空間。
(三)特殊民俗
摩梭人擁有特殊的婚俗習慣——阿注婚。阿注婚俗稱走婚,指的是有感情基礎的男女雙方,男方夜晚到女方家中訪宿,早晨離開。白天各自從事生產勞動,男方不算是女方的家庭成員,雙方的子女由女方家庭撫養(yǎng),隨母姓。男女雙方感情破裂即可終止往來,另選其他走婚對象,建立新的阿注關系。摩梭人在此種婚俗的基礎上構成的是母系氏族社會,以母系血緣確定親屬關系。摩梭人又有自己獨特的宗教信仰,他們信奉達巴教和藏傳佛教。達巴教是一種原始的民間信仰,信仰萬物有靈,也信奉祖先和鬼神。[4]摩梭人家中有婚事、喪事或遇重大節(jié)慶的時候,一般要同時請達巴和喇嘛來誦經。此外,摩梭人還保留著特殊的生產習俗。目前摩梭人主要從事的旅游活動是劃船和騎馬,為避免惡性競爭和利益沖突,摩梭人的這兩項旅游活動均采取共同勞動、平均分配的方式進行。即每家每天輪流派出人力來從事牽馬、劃船勞動,一天的勞動結束時各家平均分配勞動所得。上述的特殊民俗給民族間的通婚帶來了障礙。雖然摩梭走婚比較自由,不要求族內婚,但由于民俗和信仰方面的差異較大,摩梭人與外族通婚的情況較少,仍以族內婚為主,這為摩梭語的傳承和保護提供了有利條件。
(四)定居此地的外來人口少
自1992年瀘沽湖被劃為旅游開放區(qū)后,陸續(xù)有大量的外地旅游者前往瀘沽湖參觀旅游。2014年一年瀘沽湖接待游客量就達到34萬人次。[5]隨著游客的增多,漢語這種強勢語言對當?shù)啬λ笳Z的使用也造成了一定的沖擊。但是,由于瀘沽湖地區(qū)交通閉塞、生活單調、少數(shù)民族又有特俗的民俗和生活習慣,外來人口難以融入當?shù)氐纳?,所以雖然每年的旅游者眾多,但在當?shù)囟ň拥耐鈦砣丝趨s極少。有3位受訪者稱他們的親戚或鄰里有與漢族人通婚的,但漢族人在這待不長,過一段時間就都走了。
雖然摩梭人強烈的族群情感成為維系摩梭語的主要動力和內在因素,使得摩梭語在多民族雜居的地區(qū)、并在漢語這種強勢語言的影響下仍能夠頑強地生存,但摩梭語的發(fā)展前景也不容樂觀。孫宏開對少數(shù)民族語言活力進行了劃分,從高到低分為6類,分別是:(1)充滿活力;(2)有活力或仍然比較活躍;(3)活力降低,顯露瀕危特征;(4)活力不足,走向瀕危;(5)活力很差,已經瀕危;(6)無活力,失去交際功能或已經死亡。其中納西語被整體劃為第三個等級,即“活力降低,顯露瀕危特征”。[6]作為納西語東部方言的摩梭語也符合這一等級的語言特征。造成摩梭語活力下降的因素有:
(一)人口流動日趨頻繁
隨著旅游開發(fā)的進行,摩梭人與外界的接觸日益增多,很多摩梭人生活條件改善以后都選擇送子女外出求學。據(jù)受訪者反應,現(xiàn)在送子女外出讀大學的家庭越來越多,很多人受過高等教育后就選擇定居外地,不再回歸族群。另外還有一些年輕人覺得瀘沽湖地區(qū)交通閉塞,生活單調,選擇外出務工。摩梭人向外界的流動日漸頻繁,給摩梭語的保護帶來了挑戰(zhàn)。
(二)沒有記錄語言的文字
《國家民委關于做好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管理工作的意見》中關于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保護工作的主要任務是:宣傳貫徹黨和國家關于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的方針政策;推進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法制建設;搞好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的規(guī)范化、標準化和信息處理工作;促進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的翻譯、出版、教育、新聞、廣播、影視、古籍整理事業(yè);推進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的學術研究、協(xié)作交流和人才培養(yǎng);鼓勵各民族互相學習語言文字。[7]
但由于摩梭語沒有相應的文字,導致上述工作無法落實,給語言教育、語言宣傳、語言描寫等都帶來了極大挑戰(zhàn)。另外,由于沒有相應文字,語言傳承只能靠口耳相傳,摩梭語如果受到漢語影響而導致語音、詞匯、語法現(xiàn)象的消失或變異就難以恢復,這也給摩梭語的研究和保護帶來了困難。
(三)語言自身結構的變化和語言功能的衰退
從語言內部看,摩梭語的語音和語法基本保存完好,但摩梭語詞匯發(fā)展滯后,對新領域和媒體的反應不能隨著社會生活的發(fā)展不斷更新,調查發(fā)現(xiàn)摩梭語中夾雜著大量的漢語外來詞,摩梭語中與近代文明有關的詞幾乎都借自漢語,如“生日”、“電視”、“手機”等。姜竹儀指出納西語中的新詞術語基本上都是以音譯方式從漢語借入的。[8]
隨著社會生活的發(fā)展和現(xiàn)代傳媒的普及,摩梭語在現(xiàn)代生活中的使用范圍正在不斷縮小。目前的摩梭語僅能在家庭內部和族群間的日常交流中使用,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科技等領域幾乎喪失了交際功能。
(四)沒有明確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保護政策
瀘沽湖地區(qū)的摩梭人所在的寧蒗縣為彝族自治縣,彝族人口占全縣總人口的62.99%,而摩梭人僅占全縣人口的6.23%。摩梭語在當?shù)責o法獲得官方語言的地位,政府也沒有關于摩梭語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寧蒗縣政府出臺的相關語言政策規(guī)劃都是針對彝語的,例如,2009年9月寧蒗縣戰(zhàn)河鄉(xiāng)戰(zhàn)河中學開設第一個“彝漢雙語”教學班,但至今仍沒有學校開設摩梭語課程。
瀘沽湖地區(qū)的摩梭語在旅游開放的大背景下正發(fā)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但當?shù)啬λ笕藚s對此渾然不覺。研究發(fā)現(xiàn),不論是與外界交流還是自身發(fā)展,當?shù)啬λ笕艘呀涬x不開漢語了。造成這一結果的客觀原因是:旅游開放將瀘沽湖帶入了現(xiàn)代社會,但摩梭語的封閉性造成了其發(fā)展的滯后性,不能滿足社會發(fā)展的需要,從而導致摩梭語在現(xiàn)代生活中逐漸退居次要地位。另外,頻繁地與強勢語言接觸也勢必會導致語言的借用和替代。目前摩梭語從漢語中的借詞數(shù)量較多,摩梭人迫于交際的需要也都已成為了雙語者,雖然在族群情感的作用下,摩梭人還在頑強地維系著自己的母語,但如果沒有相應的語言規(guī)劃和保護政策,未來摩梭語的發(fā)展前景也不容樂觀。
[1]蓋興之,姜竹儀.納西語在藏緬語言中的地位[J].民族語文,1990(1):97—98.
[2]寧蒗縣統(tǒng)計局.2010年寧蒗彝族自治縣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主要數(shù)據(jù)公報[EB/OL].(2010—11—30)[2015—11—15]. http://www.ynf.gov.cn/ynczt_model/article.aspx?id=1246029.
[3]云南省人大常委會.云南省寧蒗彝族自治縣自治條例[EB/OL].(1990—04—27)[2015—11—15].http://www.lawlib.com/lawhtm/1990/21012.htm.
[4]毛公寧.中國少數(shù)民族風俗志[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1029.
[5]寧蒗彝族自治縣人民政府.寧蒗視窗[EB/OL].(2015—2 —8)[2015-11-20].http://www.ynnl.gov.cn/newsshow.asp?id=5546.
[6]孫宏開.中國少數(shù)民族語言活力排序研究[J].廣西民族大學學報,2006(5):8—9.
[7]國家民委.關于做好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字管理工作的意見[EB/OL].(2010—06—1)[2015—11—23].http://www.seac.gov.cn/ gjmw/zwgk/2010-06-18/1276764065074843.htm.
[8]姜竹儀.納西語概況[J].民族語文,1980(3):63-64.
(責任編輯:張 銳)
[Abstract]Thispaperanalyzes the presentsituation ofMoso languageused in Lugu Lakeafter the tourism developmentby theonthe-spotinterviews,participantobservation and literature researchmethods.The study reveals that theMoso people in Lugu Lake region use the Moso languagewhen talking to native speakers.When talking to local people,they use Chinese dialectand usemandarin w ith nonnatives.The Moso people are basically bilinguals,They are able to skillfully use Moso language and Chinese language.Moso language is not in imm inentdange after the tourism development,but the language’s vitality has declined.In the long run,the Moso language’s prospect isnotoptim istic.
[Key words]Moso people;Moso language;language using;language vitality
A Survey to Language Using by Moso People in Lugu Lake A fter TourismDevelopment——Taking LuoshuiVillageand Lige Village asan Example
LIU Yan
(Tourism and Culture College,Yunan University,Lijiang,Yunan 674199)
H257
A
1008—7427(2016)02—0061—04
2016—01—04
云南省教育廳基金項目“旅游開發(fā)背景下瀘沽湖摩梭人語言使用狀況調查”(2015Y501)。
劉燕,(1981—)女,漢族,遼寧撫順人,碩士,云南大學旅游文化學院文學與新聞系講師,研究方向:對外漢語課程與教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