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英
(西北師范大學,蘭州 730070)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研究的語言使用者視角*
梁海英
(西北師范大學,蘭州 730070)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在研究語言結構和系統(tǒng)的過程中主要關注語言的體現(xiàn)化和實例化,即語言的使用,可是對語言使用者的研究則相對薄弱。本文回溯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有關語言使用者的研究,評述不同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家對語言使用者的論述,提出以語言使用者為主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框架,旨在闡釋語言使用者在相同或相似情景語境中個體語言使用差異的形成過程。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語言使用;語言使用者視角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半個世紀以來的研究主要關注體現(xiàn)化和實例化(Halliday 1978,1994,2008),即關注語言的使用,對語言使用者的關注不多。本文將詳細論述不同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家從語言使用到語言使用者的研究及其相關論述,在總結前人對語言使用與語言使用者的研究基礎上構建以語言使用者為基礎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框架。
Hasan在Halliday的語域變體思想的基礎上,進一步將語言使用者納入考察范圍,提出語義變異的概念,深入探討不同語言使用者在相似語境中在語言方面體現(xiàn)出的差異。Hasan的語義變異理論主要以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語境論以及語境與語言內部的體現(xiàn)關系為理論基礎。Hasan(2009:87)詳細探討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對語義變異論的指導作用。語義之上的語境層有助于理解語義變異的源動力;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中的元功能及體現(xiàn)關系有助于全面理解語義的選擇,不只是從概念功能上來體現(xiàn)語義,還包括人際和語篇元功能上構建的意義;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提出的以聚合關系為主的研究方法有助于系統(tǒng)分析語義變異,有利于從精密度上分析語義變異,即通過系統(tǒng)網絡的選擇,具體分析語義變異,并探討詞匯語法體現(xiàn)形式。Halliday與Hasan觀點一致,認為語碼處于語言之上,語碼通過語言中的語域得以體現(xiàn)。語碼本身屬于社會符號類型,是由社會體系產生的意義的符號性規(guī)則(Halliday 1978:68)。
語義變異理論主要研究不同語言使用者在相似的語境中做出的系統(tǒng)性選擇。語義變異可以反映說話人的社會分類以及社會定位,如社會階層、教育水平、家庭地位、性別、年齡和種族等(Hasan 2009:65)。語義變異理論主要從語言內部與語境之間的關系,以及語境和語言內部的體現(xiàn)關系探討語言使用者的語義變異。語義變異是受語境變異激發(fā),語言系統(tǒng)內部的變異主要通過語義變異來體現(xiàn)(Hasan 2007:725)。首先語境層會激發(fā)語言內部的語義選擇,即先選擇3大元功能中的意義,包括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語篇意義,然后才會在詞匯語法層加以體現(xiàn),最終通過口語或書面語的形式體現(xiàn)出來。因此,Hasan在研究不同語言使用者的語言差異時,主要集中在語義選擇上,也因此提出語義變異理論。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Hasan(1983,1989,1990,1996,2009)主要研究日常母嬰談話中的語義變異,通過系統(tǒng)網絡探討不同語言使用者在語義選擇上的差異,以及在詞匯語法層中的體現(xiàn),系統(tǒng)地總結出不同使用者在語義上的差異。Hasan(1983)在分析高自主度家庭和低自主度家庭對話的語言差異時,發(fā)現(xiàn)不同社會定位的語言使用者在語域中存在差異,這會影響說話人的語義選擇,包括經驗意義方面的信息量和知識的擴展性、精確性;人際意義方面的對話性、交互性以及說話人的自我定位,而這些語義差異在母嬰交談中通過提問、回答的類型、頻度等形式差異體現(xiàn)。
Hasan(1989)分析高自主家庭和低自主家庭對話中母親在語義特征上存在的差異。研究發(fā)現(xiàn),就“回答”這一語義特征而言,高自主家庭的母親更愿意給出完整而充分的回答,這表明她們更愿意與孩子進行交流。這些特征都表明不同社會階層的個體在教育理念方面存在差異,如中產階級的家庭更重視個體的自主性。
Hasan(1990)主要研究不同社會定位的家庭對話中“提問”和“回答”時存在的差異。Hasan以1983年提出的提問和回答語義系統(tǒng)網絡為分析工具,具體探討不同家庭的對話中在語義系統(tǒng)網絡做出選擇時的差異,并分析規(guī)律。Hasan發(fā)現(xiàn),在“孩子提問—母親回答”方面,高自主家庭的孩子不會重復他們的問題,更容易提出“如何”或“為何”這類問題,而母親更有可能立即做出回答,且回答更為充分和詳細;在“母親提問—孩子回答”方面,高自主家庭的母親更易提出“是否”之類這樣的問題,不易提出“如何”或“為何”之類的問題,更有可能將問題與其他信息或某人的觀點聯(lián)系起來,而孩子更有可能給出完整的回答,提供更多的信息。高自主家庭與低自主家庭在提問與回答語義選擇上的差異與他們在社會所處的位置密切相關。Hasan指出個體語言使用者的語言特征源于個體在社會中所處的具體位置,因此語言從本質上而言是社會性的,能反映個體在社會中的定位。
Hasan(2009)探討性別與語義選擇之間的關系。Hasan指出,在相同或相似的語境中,語言使用者會在意義表達上存在系統(tǒng)性的變異,這種意義的變化與個體擁有的社會屬性密切相關,特別是他們的社會定位,例如階層和性別等(Hasan 2009:381)。通過調查工人階級和中產階級家庭對話,Hasan首先歸納出在交換信息時兩種不同的語義選擇風格:個人自主風格——高度強調個體思想的區(qū)分,高度依賴語言交流來彌補這一區(qū)分;人際信任風格——強調集體主義思想,無需語言交流來了解他人的思想。通過分析兩類家庭母親與兒子和女兒對話中的語義特征發(fā)現(xiàn),相比工人階級,中產階級的母親更傾向于使用個人自主語義風格;中產階級的母女對話更傾向于個人自主風格,工人階級的母子對話則更傾向于人際信任風格;研究同時也發(fā)現(xiàn),中產階級的母子對話在某些方面與工人階級的語義選擇相似,而工人階級的母女對話在某些方面也體現(xiàn)出中產階級母女對話的特點。這一發(fā)現(xiàn)也驗證社會語言學的觀點:隨著女性社會地位的提升,女性更愿意使用更為優(yōu)越的語體(Labov 1972)。
總之,Hasan通過研究學齡前兒童的母嬰談話之后,發(fā)現(xiàn)社會階層和性別與具體的話語活動參與者使用的語義表達形式之間有著十分緊密的關聯(lián)。Hasan提出的語義變異及其研究方法對以語言使用者為中心的研究提供重要的理論和方法依據。
Matthiessen與Hasan的觀點一致。Hasan認為語言使用者的性別和所處的階級會使語言使用者在相同語境中形成不同的語義選擇(Martin 2014:260)。這與Halliday關于方言變體的觀點存在差異。Halliday認為語言使用者的方言變體在語義層不存在差異,差異僅體現(xiàn)在語音、音系和詞匯語法方面。而Matthiessen也認識到以語言使用者為主的語言變異與方言變體存在差異,因此Matthiessen指出語言中存在3種變異:一種是方言變異,與Halliday提出的方言變體一致;另一種是語域變異,與Halliday提出的功能變體——語域一致;第三種變異稱為語碼變異,主要是指在相同語境下語義的差異及其在詞匯語法系統(tǒng)的不同體現(xiàn)方式。語碼變異主要是以語言使用者為主的語言變異,這種變異介于方言變異和功能變異之間。(Matthiessen 2007:539)
從體現(xiàn)化和實例化的角度來看,方言變異指在語境和語義層一致的前提下,詞匯語法層和音系層選擇的差異;語碼變異指在語境一致的前提下,語言使用者在語義選擇中的差異,并進一步通過詞匯語法層和音系層加以體現(xiàn);語域變異指語境差異進一步造成語義選擇的差異,以及詞匯語法和音系層選擇的差異。Matthiessen通過對3種語言變異的區(qū)別,特別是語碼變異概念的闡釋,進一步強調語言使用者的重要性,指出語碼變異與方言變異和語域變異之間的差異,強調語言使用者在相同語境下使用的語言可能存在語義差異,進一步由詞匯語法層和音系層加以體現(xiàn)。
Martin(2009)指出,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發(fā)展至今,其層次化體現(xiàn)的概念日臻成熟,語言系統(tǒng)和實例間的實例化關系也日漸明朗,但是作為一個描繪語言客觀共性的系統(tǒng),它還未能完全展示語言的使用者和語言使用的所有特性。因此,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須要擴展第三維度的研究,關注文化的意義潛勢在社會群組或個體之間的分布、分配以及個體使用者的文化歸屬,以解讀語言系統(tǒng)中的個體差異以及個體與系統(tǒng)的關系,這個維度就是個體化。雖然有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家探討過個體與語言使用的關系,如Hasan(2009)和Williams(2005)等,但只有Martin將個體化視為與體現(xiàn)化和實例化同等重要的研究領域(肖祎 劉承宇 2014)。
Martin借鑒Bernstein對于文化意庫和個體意庫的區(qū)分(Bernstein 2000),將此理念引入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個體化研究框架。個體化指特定文化的意義總庫(文化意庫)與特定個體所能調動的全部技能(個體意庫)之間的關聯(lián)。個體化是有關編碼取向的研究。個體化的層級模式是,文化意庫處于頂端,個體意庫處于底部,二者相互作用。二者之間從上到下依次為系統(tǒng)、編碼取向、親和關系和個體。個體在文化系統(tǒng)中互動,互動時選擇意義的編碼取向,選擇自己與群體的親和關系,最終形成個體化的意庫。(Martin 2006:294)
Martin在此基礎上提出,可以從親和關系和資源分配兩個視角研究個體化(Martin 2010:24)。親和關系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視角,體現(xiàn)語言使用者如何運用自己掌握的符號資源來交際與融合,即個體與社會其他成員之間建立親和關系的過程;資源分配是一種自上而下的視角,表達文化中的符號資源如何配置到具體的語言使用者,即社會文化資源逐步分配到個體,從而使個體身份得以建立的過程。個體化維度是一個雙向視角。文化指某個社團具有的文化資源和特征,“主流身份”指這個社團具有的主要身份特征,“亞文化”指該社團的一個組成部分,“個體”則指成員具有的特征。
Martin認為,分析語言的個體化和親和關系須關注語言使用的辨識和實現(xiàn)(Martin 2010:24),前者指語言使用者對特定語境的相似性以及對該語境期待的規(guī)范性的編碼趨向的識別,后者指使用者采用該語境特定的行為和話語實現(xiàn)編碼趨向(Bernstein 2000:214)。個體在辨識資源和實現(xiàn)資源上分配不一致,在編碼上可能具有不同的趨向,導致其說寫語義的差異,并影響其社會身份構建和文化匯流結果。辨識和實現(xiàn)的動態(tài)變化導致任何一個由語境規(guī)約的語言實例都具有語義變化的個體化可能。個體化體現(xiàn)于語言層次化結構的各個層面(Martin 2010:28),在語境、語義、詞匯語法和口頭/書面表達層面,都存在個體化的漸變系,個體都存在辨識資源和實現(xiàn)資源的差異。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對個體化的探索對語言實例研究具有實踐意義。研究者從個體化和親和關系兩個視角具體探討個體的語言風格和身份建構以及個體是如何利用語言資源歸屬于某一團體。如Martin(2009,2013,2014)從個體化的視角分析澳大利亞青少年恢復性司法會議中犯法青少年的個體身份建構;Knight(2010)探討個體化維度的親和關系視角(affiliation),通過分析幽默會話來探討會話者之間是利用何種語言資源來構建親和關系。
Halliday指出,語碼取向會控制和限定語域,反映等級以及由此產生的平等意識和等級現(xiàn)實(Halliday 1978:123)。基于Halliday的思想,我們認為,不同的語碼取向或語言使用者所處的不同社會結構在情景語境相似或語域相似的情況下會限制語言內部選擇,制約語言使用者的語義選擇,進一步體現(xiàn)在詞匯語法體系中。在探討語境(情景語境和社會語境)特別是當情景語境一致時的語言使用時,應在文化語境中進一步加入語言使用者的個體化差異,即在宏觀語境(情景語境和文化語境)配置中,當情景語境一致時,如在相同的語場(從事相同的活動)、語旨(說話人和聽話人的關系基本一致)和語式(如都為口語交際)下,因說話人在文化語境中形成的語碼取向存在個體化差異,會造成語言使用者語義選擇的差異,語義層的差異會進一步通過詞匯語法和音系系統(tǒng)加以體現(xiàn)(高生文 2013)。語言使用者在文化語境中的個體差異源于從文化,至主流身份,亞文化和個體的社會資源分配的不均衡所造成的(Bernstein, Joseph 1999:159-160)。因此,在語境層中應加入語言使用者的個體化差異變量,這種差異會限制語言內部的語義選擇,且進一步體現(xiàn)在詞匯語法層和音系層。語言使用者差異的納入形成更為全面的語境和語言內部的層級體現(xiàn)關系。本文僅強調當不同的語言使用者在相同或相似的情景語境下語言使用差異的形成過程。我們結合Martin的個體化理論和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層級圖,構建出語言使用者在相同或相似的情景語境中的語言使用過程(個體化語言差異的形成過程)。語言使用者在相同或相似的情景語境中,因其所處的文化、主體身份和亞文化環(huán)境不同,形成不同的個體語碼取向,導致其在語言使用時受到不同語碼取向的限制,在語言內部形成不同的語義選擇,體現(xiàn)在不同的詞匯語法系統(tǒng)和音位系統(tǒng)中。上述理論框架可以更為清晰地解釋語言使用者處于相同或相似情景語境時語言差異的形成過程。
總之,在我們研究語言使用的同時,還應考慮語言使用者的差異,將其納入分析的框架,深入探討不同語言使用者在相同或相似情景語境中的語言差異的具體體現(xiàn)以及個體通過語言選擇融入群體中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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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6-07-01
【責任編輯陳慶斌】
ALanguageUser’sPerspectiveinSystemicFunctionalLinguisticStudy
Liang Hai-ying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730070, China)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language use; language user’s perspective
H0-06
A
1000-0100(2016)06-0066-4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6.016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英漢語篇信息組織的句法過程”(11BYY012)、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西部和邊疆地區(qū)規(guī)劃基金項目“以綜合認知能力和跨文化交際能力為目標的外語教學研究”(14XJA740001)和西北師范大學教學研究項目“英語專業(yè)寫作教學模式改革研究——過程寫作教學法與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整合模式”(2013010B)的階段性成果。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mainly focuses on language realization and instantiation, that is, language use. However, few studies have been carried ou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user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his paper backtracks researches on language users, reviews the viewpoints on language user of different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s, and puts forward language-user-oriented theoretical framework, in order to explain the differences in language use for language users in constant or similar situational cont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