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河
(上海師范大學 商學院,上海 200234)
面對中國經濟增長進入“新常態(tài)”,僅以短中期調控的需求管理已不能適應客觀需要(賈康,2016),中央財經領導小組會議2015年11月首次提出“供給側改革”。學界對此展開熱烈討論,其中,比較全面闡述的有王佳寧等(2016)所認為的供給側改革,主要包括要素端和生產端的改革,其中要素端的改革措施主要是指能促進土地、勞動力、技術、資本等要素合理配置,激發(fā)要素活力的措施。以人為核心的改革,最終落腳點還是人民大眾,所有基本要素的作用機制都要通過人來發(fā)揮作用。高等教育作為對人力資本提升的重要方式,雖然綜合改革的方針不斷被強調,實踐也一直在進行,但迄今的教育綜合改革總體上一直在“淺水區(qū)”蹣跚而行(王建華,2014)。所以研究供給側改革在教育領域的應用,尤其是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會對經濟增長帶來何種影響的研究,便被賦予更強的時代意義。本文基于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前沿話題進行討論,創(chuàng)新性地研究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
在過去的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研究中,主要是國外一些研究具有啟發(fā)意義。人力資本是一個國家或地區(qū)經濟增長重要的內生力量,高等教育可以極大地提升人力資本水平,但是高等教育供給面水平是人力資本質量水平的重要決定因素之一(Elizabeth ST. George,2006;Frederick M. Hess,2008;L. Jeroen Touwen,2008)。近期的一些觀察表明,勞動力市場如果打破供給剛性,低收入問題將會極大地降低勞動生產率,而這種供給側的失衡如果使用需求端政策予以調整常常是南轅北轍的(Nicholas Crafts,2013;Robert Vergeer,2014)。沃斯曼(Woessmann L,2016)認為教育對個人和社會繁榮具有重要作用,尤其高等教育是經濟增長、就業(yè)的主要決定因素。因此,在面對世界經濟的衰退風險時,要強化供給側調整來彌補需求側調整的不足(Matthews,2016)。從以上研究可以看出,國外關于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的研究也是一個逐步深入的過程,但也仍然停留在理論層面的分析。雖然部分研究(如Petrakis& Stamatakis,2002;Breton,2004;Qadri et al,2013等)從不同國家或地區(qū)人力資本差異角度實證分析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差異,但也都沒有系統(tǒng)地從高等教育供給側來研究經濟增長效應。
相對于國外關于高等教育供給側的研究,國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近兩年,如姜朝暉(2016)提出高等教育的供給側改革,是通過對教師、學生、基礎性資源、學校資金、無形聲譽和思想、理念、制度、文化等進行改革,是相對于以往高等教育需求側而言的改革,是高等教育系統(tǒng)內部的行為,凸顯的是一種內涵式的發(fā)展路徑;關于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概念的提法還有很多,如喬春華(2016)和郝德溫(2016)都認為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要從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五大任務去理解。劉洋(2016)和劉云生(2016)認為教育自身從注重“需求側拉動”轉向更加注重“供給側推動”;張有聲(2016)認為調整高等教育供給側結構是教育整體性改革的突破口。實證方面,部分學者研究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系數與影響路徑(崔玉平,2000;李進江,2009;毛盛勇等,2010;邸俊鵬,2014;周婷婷,2016)。彭越(2016)創(chuàng)新性地運用狀態(tài)空間模型分析研究了人口紅利、政府干預、高等教育對中國經濟增長質量的動態(tài)影響,結果顯示,中國的勞動力資源與高等教育并未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
從當前的研究來看,經濟學與教育學界對高等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兩者互動關系的分析與影響系數的定量測度上,也有進一步將高等教育細化為需求端與供給端來探究高等教育的現實經濟意義。雖有學者談及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的本質與改革方法,但是并沒有找到我國高等教育供給側問題的根源,也沒有專門針對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視角審視其對經濟增長作用的研究。本文試圖研究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的本質、策略,并根據其特點研究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路徑。
根據智聯CIER指標①表明,近年來互聯網、金融及教育等新興服務業(yè)對人才的需求量較大且市場人才需求大于人才的供給,如2016年7月發(fā)布的《2016年夏季中國雇主需求與白領人才供給報告》顯示,金融保險服務與醫(yī)療衛(wèi)生服務業(yè)CIER指數介于3~5之間,而中國金融經濟類本科生2014年招生人數平均減少0.22%;②房地產、建筑、工程與能源、采掘相關行業(yè)CIER指數介于0.011~0.015之間,而中國工學中相關子專業(yè)2014年招生人數平均增加1.96%。
由于高校作為高等教育的實施者與管理者需要擔負教育科研的重擔,難免會在學科結構的設置上產生慣性,在動態(tài)多元化教學中缺乏職業(yè)導向,在職業(yè)規(guī)劃課程中缺乏最新的數據報告,從而多方面導致高校學科結構僵化,使得高校學科結構的設置與社會需求相分離,即人才市場的供方出現問題。所以需要進行高等教育的供給側改革。
中國高考制度中多數考生是通過填報入學志愿進入心儀大學就讀的,其中關于專業(yè)的選擇是學生和家長的難題,大部分家長不能對學生進行專業(yè)習得性等測試和心理疏導,基本分為學生愛好和家長強制兩類,其中部分學生又會因為分數等原因導致專業(yè)調劑至非愛好專業(yè),極易引發(fā)消極甚至厭學情緒。更有《光明日報》2015年報道南華大學城建學院土木工程大類大二的學生通過抓鬮選定了自己的專業(yè)。正是由于這種強隨機性的專業(yè)分配,對學生產生了極大的負面效應和職業(yè)生涯的迷茫,對學校造成了極大的資源浪費和低效率教育,給社會帶來了人力資本錯配的矛盾。在以往的應對措施中,入校后轉專業(yè)成為研究熱點,也成為學生可以再次選擇專業(yè)的機會,但以上海某高校為例,全校學生規(guī)模3萬余人,轉專業(yè)報名人數2014—2016年分別為201人、143人、229人,但通過對一年級和二年級本科生進行抽樣訪談發(fā)現,約45%的學生對現學專業(yè)表示非愛好,僅有30%的學生明確表明喜歡目前專業(yè),說明即使在入校后有轉專業(yè)機會,學生會因為各類原因放棄轉專業(yè)。
由于缺乏高校入學前專業(yè)選擇教育與測試,直接導致了大部分學生專業(yè)選擇的盲從。入校后,由于高校學生工作紛繁復雜,缺乏對學生心理的跟蹤式管理,導致學生學業(yè)、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的低效性,所以針對高校的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迫在眉睫。
近年來,高校之間的競爭日益激烈。中國2852所高校③中,從優(yōu)待方面看僅有39所“985”高校與112所“211”高校,從地域方面看,北京和上海高等教育資源集聚。從20世紀末至今的發(fā)展,得助于資源優(yōu)勢的高校大部分已然走在國內高校前列,資金與聲望優(yōu)勢仍在逐步擴大,培養(yǎng)出的學生走向工作崗位,逐步形成獨立的高校系別,在工作中以其高校品牌作為隱性或顯性門檻。占大多數的資源非優(yōu)勢高校憑借自身的努力在與前者競爭的同時,為了多渠道經費支持不得不經營式地追求市場利益,行政式地激勵教師欲望,討好式地滿足學生興趣(郝德溫,2016)。在如此資源非均衡條件下,高校已然無力安心教育、培養(yǎng)、挖掘學生,導致學生在校期間所學有限,更難以要求立德樹人的道德熏陶,扭曲了一般教育者的使命,也在不斷摧殘教育神圣的地位,由此可以看出高等教育供給側的問題不得不改。
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并不是僅從高等教育供給面考慮問題,而是在充分考慮需求端情況下,優(yōu)化高等教育供給結構,從而平衡高等教育發(fā)展,更加高效地利用高等教育資源改善人力資本結構,從而激發(fā)經濟增長動力。中國高等教育的供給體系不同于歐美國家的高等教育相對獨立的供給體系,中國的高等教育供給基本劃分為高等學校的校方供給與社會供給兩方面,其中,社會供給中最主要的在于教育制度供給與教育結構體系供給。所以,高等教育的供給側改革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效應可以通過式(1)、(2)描述:
Y=f[HE,AHE,Kl,HE,K,RHE,EHE],
(1)
HE=g(HEd,HEs)。
(2)
式(1)與(2)表示了高等教育的發(fā)展(HE)內生于技術進步(A)、人力資本發(fā)展(Kl)、知識資本(R)與企業(yè)家資本(E),以上各種因素通過一定的函數形式(f)對經濟增長水平(Y)產生影響;其中高等教育的發(fā)展可以更細化為高等教育需求端(HEd)與高等教育供給端(HEs),并通過一定函數形式(g)構成高等教育的發(fā)展。
高等教育對經濟增長影響效應理論上可以從人力資本間接效應與高等教育事業(yè)直接效應來說明。首先,高等教育通過傳授高深學問與主流價值觀來提升人力資本,人力資本存量的積累內生地影響經濟增長水平,從而達到間接的增長效應;但局限于差異性的高等教育供給,使人力資本的增值效應差異擴大。根據夸瑞(Qadri )等2013年的研究,認為中國處于其樣本第32位低收入國家,高等教育可以促進人力資本積累,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核心動力之一,所以,我認為?KL/?g>0、?F/?g>0。
第二,高等教育事業(yè)雖以長期效應為主,但短期高等教育的發(fā)展依靠高等教育投資與財政支出,亦會從需求端產生經濟增長效應。既往研究已對此短期直接效應予以充分論證,本文不再贅述。由此,我對此命題提出如下假設:
在一個封閉的經濟系統(tǒng)中,經濟體政策具有較強的持續(xù)性,考慮高等教育體系的需求端與供給端,需求側在一定時期內穩(wěn)定不變,經濟體通過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供給端進行優(yōu)化。
H1:由于政策與結構調整存在時滯且高等教育要素有長期特性,短期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經濟增長影響效應不明顯。
H2:在長期,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優(yōu)化社會經濟發(fā)展結構,將從根本上激發(fā)經濟增長活力,與經濟增長是正向關系。
根據假設,需求端在一定時期內相對穩(wěn)定不變,即:
帶入式(1),則有:
(3)
在短期,HEs_S受到諸如政府部門工作效率與高等教育體系等制度方面(G)限制,也受到國民期望度(EXP)限制,即:
HEs_S=S(G,EXP)。
在長期,HEs_L受到制度持續(xù)性的限制,但本文假定制度具有較強的持續(xù)性,所以長期中HEs_L可以近似表示為HEs水平,即:
通過建立經濟增長與高等教育供給的偏導數方程,可以得到長期HEs水平對經濟增長影響性質,即:
(4)
現在,考慮短期水平HEs_S,式(4)可以通過微分方程進一步描述為:
(5)
(6)
當然,t→0是不現實的,但是相對于政策的長期性,短期的月度數據都可以認為是極短的,所以從式(6)可以看出,在短期,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效應是不顯著的,正驗證了假設H1。
鑒于中國較大的區(qū)域異質性和高等教育供給的非均衡性,使用傳統(tǒng)的線性回歸與時間序列方法會存在較大的偏誤,而面板數據可以利用三維數據信息建立更為真實的行為方程,彌補傳統(tǒng)序列與截面分析的不足。空間面板數據模型建立在空間統(tǒng)計分析基礎上,通過對Moran’s I指數對空間相關性進行測度,可以得到全局與局部指標并依此建模,但針對本文,高等教育供給端主要是原始自發(fā)性的供給,地方政府無論是出于地方保護自發(fā)性壁壘還是不干涉原則,都只會對本省市推行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與相應的經濟增長政策,空間相關性與外溢性較弱。所以本文沒有使用空間面板數據模型,而只使用面板數據模型綜合考慮橫截面、時期和變量三維信息。根據式(3)的形式與溫登巴斯奇(Vandenbussche)等(2006)、 朱曉東(2014)的模型設定方法,設定計量模型如下:
LnGDPRJi,t=α0+β1LnHEi,t+β2LnFIXKi,t+β3LnAi,t+β4LnLi,t+ε。
其中GDPRJi,t表示地區(qū)i在t年的國內人均生產總值;HEi,t表示高等教育供給綜合指標。為了便于分析,平均權重于子指標體系,包括:研究人員當量R&D_STAFF,研究費用R&D_FEE,研究項目R&D_PROJ,高等教育的供給相對量HEPERS用每十萬人口平均在校生數表示;④值得注意的是公共教育資源配置公平度量范圍一般并不包括選擇性的高等教育(王善邁,2008),高等教育供給校方質量SBIT用普通高等學校生師比表示,高等教育供給的社會方質量FINCOST用生均公共財政預算公用經費支出表示,科學事業(yè)費用SCIFEE用國家財政科學事業(yè)費表示;資本存量FIXKi,t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完成額表示;勞動力因素Li,t用各省及直轄市登記失業(yè)率Uempi,t表示;將HE內生于科技進步Ai,t,所以R&D水平亦可以表示技術進步水平;ε表示誤差項。
本文利用2008—2014年全國31個省及直轄市的面板數據設立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實證檢驗。具體使用的數據均來自于各年《中國統(tǒng)計年鑒》、《中國教育統(tǒng)計年鑒》、國家統(tǒng)計局網站、Wind數據庫與Choice數據庫。在進行實證檢驗之前,需要對樣本進行平穩(wěn)性預檢以盡量減少偽回歸等問題,本文采用LLC單位根檢驗方法考察變量的平穩(wěn)性并均在1%水平下過檢驗。對于高等教育而言,無論是需求側還是供給側,對經濟增長產生的影響都具有一定的滯后性,所以本文用L2.R&D_STAFF和L2.R&D_PROJ分別表示相應的滯后2期的變量數值。
具體而言,首先在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前,因強調通過培養(yǎng)上崗就業(yè)、增加投資來促進經濟增長,則在模型1中不考慮高等教育供給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自然科技進步也就外生于經濟增長;其后,在模型2中加入高等教育供給的校方供給因素;再次,在模型3中加入高等教育供給的社會供給因素;最后,在模型4中將全部高等教育因素都納入模型。具體的估計結果見表1。
表1 高等教育供給側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回歸結果
(續(xù)表)
注:*、**、***分別表示在10%、5%、1%水平顯著。
從表1可以看出,當不考慮高等教育供給時(模型1),勞動力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相對顯著:失業(yè)率減少1%,中國經濟增速會增加0.12%,固定資產投資增加1%,中國經濟增長會增加0.62%;這主要體現在20世紀80年代,中國進入人口紅利期,依靠勞動密集型產業(yè)和高度投資推動經濟快速增長。在單純考慮高等學校供給時(模型2),由于校方單一勢力較弱,不能根本性進行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如南方科技大學去行政化的失敗與高校學位點“重申報、輕建設”的思想蔓延,高等學校供給側對經濟增長影響力并不顯著。
進一步地,在充分考慮社會供給時(模型3),高等教育供給側對經濟增長影響的顯著性明顯改善,生師比每降低1%會帶來0.42%的經濟增長,成為最高的影響因子,表明高等學校校方教師供給對經濟增長的重要作用;但是勞動力對經濟增長的效應顯著性削弱。這是因為隨著知識經濟社會的到來,一方面根據國家統(tǒng)計局數據表明,從2012年開始,中國15~59歲勞動年齡人口第一次出現了絕對下降,這意味著人口紅利趨于消失;另一方面,低附加值勞動的價值創(chuàng)造降低,個體的知識資本存量日益成為勞動價值高低的決定因素,經濟增長的驅動力悄然改變。
最后,本文考慮高等教育體系成熟供給部門(模型4):技術研究部門。也同時驗證之前假設H1與H2,即:在短期,高等教育供給側如技術研究部門LNR&D_STAFF、LNR&D_PROJ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不顯著,而滯后2期的技術部門對經濟增長影響相對顯著;在長期,高等教育體系供給側的改善會對經濟增長產生積極顯著影響,其中,L2.LNR&D_PROJ與經濟增長呈負相關關系,原因在于研究部門通過中短期研究項目,將研究成果轉化為經濟效益存在交易成本,兩年可能正式處于成本凸顯期;LNR&D_FEE對經濟增長影響路徑可能有兩種,其一是因為研究部門費用作為需求端的消費與投資直接作用于經濟增長;其二是因為研究部門擁有更多的研發(fā)費用,保證研究效率提升,從而結構性提高經濟增長水平。
綜合來看,模型4明顯優(yōu)于前三個,具體表現為:變量的完善使得模型更加接近現實,而且將高等教育供給側主要因素加以考慮后,擬合優(yōu)度和F統(tǒng)計量都得以提升,截距項和未解釋誤差縮小,自變量對因變量的解釋關系更多地與預期符號一致,顯著性與假設基本符合。為更加明確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經濟增長影響的長期效應,可以對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與經濟增長進行協整分析。對本文,使用KAO(Engle-Granger based)檢驗,均在1%水平下通過了協整檢驗。
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改革,必須要有一套清晰的思路和策略作為改革的主線來貫穿始終,不以一時的得失而改變。由于政策與結構調整存在時滯,加上高等教育的長期特性,短期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對經濟增長影響效應不明顯。但長期的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會優(yōu)化社會經濟發(fā)展結構,從根本上激發(fā)經濟增長活力。高等教育供給側改革需要從四個步驟來思考:首先,針對高校之間的資源非均衡找到平衡方案;第二,高校入學前,從專業(yè)選擇教育方面入手;第三,高校入學后,從學生管理和教職工配備、校方辦學條件方面入手;第四,學生即將畢業(yè)時為學生提供合適的技能培訓,以將其所學與社會需求進行銜接。
針對該問題,提及最多的是“985”與“211”的廢立問題,核心還是在“經費”兩字。雖然“985”“211”高校接收了巨額經費,但其對應亦有高質量產出。我們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在于平衡資源后,產出不得減少。故而本文提出一種高校合作模式,即“985”“211”高校重大科研項目必須與2所非“985”“211”高校共同承擔完成,經費按研究比例劃撥,“985”“211”高校不得高于60%;“985”“211”高校一般科研項目必須與1所非“985”“211”高校共同承擔完成,經費按研究比例劃撥,“985”“211”高校不得高于70%。
第一,高等院校從供給角度專門設置專業(yè)選擇指導辦公室,配備心理咨詢人員、生涯規(guī)劃人員、學生心理與教育跟蹤人員等常規(guī)人員,根據地方或高校特點配備特殊人員,如民族類高校可以配備針對少數民族地區(qū)特色專業(yè)選擇人員等。
第二,對專業(yè)調劑制度進行改革,現行制度中常常會出現報考經濟類專業(yè)學生因為各類原因調劑到毫不相干的專業(yè),如江蘇某高校學生訪問調查中發(fā)現,考生報考國際貿易專業(yè)由于未達到??鼐€,被調劑至日語專業(yè),該學生因缺乏專業(yè)選擇指導,進校后一直處于被動消極學習狀態(tài),形成低效教育。所以,在需要配備入學前專業(yè)選擇指導的同時,也需架構專門的高校校內調劑平臺,給定開放日期,讓學生自由在平臺上發(fā)布調劑意向;可以根據校方面試等方式對調劑意向進行篩選和整理,對調劑學生采取跟蹤負責制,每一個調劑學生單獨建檔進行入校期間的事務管理。
第一,高校資金透明化配置。以需求和重要程度作為配置原則的同時,統(tǒng)籌兼顧動態(tài)平衡原則,適時調整。不可僅靠預算管理而忽視執(zhí)行透明度,不可僅重視經濟效益評價而忽略社會效益,不可僅注重面子工程而忽視學生與教師利益。需形成一套完整符合高校實際情況的資金運用方案。
第二,高校師資專業(yè)化配置。高校教職工任教期間除了按職稱分類,還應落實配置專任教師,此類教師以教書育人為主,量化考核專任教師的任職適宜度,資金優(yōu)先傾斜;學生匿名按實用性評定教師授課的受用度,上課時不記名統(tǒng)計人數以獲得自愿出勤率,這些策略與教師獎金收入掛鉤。另一類教師落實為配置研究型學者,此類學者以科研為主,每周根據自身優(yōu)勢學科背景面向學生開展講座和報告會。
第三,高校辦學優(yōu)質化配置。高校通過多方籌資,采用透明招標與公示方案對學校進行物資更新、器械保養(yǎng)、設施修整等活動,積極靈活地引入PPP模式進入高校建設,形成高校特色的高校與社會資本合作模式(University-Private Partnership, UPP)。
從“高深學問”到如今大學的普及化,德育與高深學問仍然是大學中不可磨滅的靈魂,但走向普及化的大學學問和信息爆炸的時代相遇,“個人知識”已經逐步顯示出其獨特性。高等教育帶來了同質化大眾技能的同時,忽視了獨立個體的個人技能。在高校以學生為本的教育方針中,在繼續(xù)傳揚大學精神的同時,要重視學生的獨立個體的發(fā)展。在學生畢業(yè)季前一學年,應設置可供學生自選的技能課程,以提高學生的社會適應能力和個性發(fā)展的需要。
注釋:
①根據智聯CIER介紹,CIER指數=市場招聘需求人數/市場求職申請人數。CIER指數大于1時,表明就業(yè)市場中勞動力需求多于市場勞動力供給,就業(yè)市場競爭趨于緩和,就業(yè)市場景氣程度高,就業(yè)信心較高;當CIER指數小于1時,說明就業(yè)市場競爭趨于激烈,就業(yè)市場景氣程度低,就業(yè)信心偏低。
②普通本科招生數數據來源于wind數據庫。
③數據來源:《中國高等教育系列質量報告》,教育部,2016年。
④王善邁(2008)認為受教育權與教育機會公平是教育公平的首要指標,高等教育教育公平的衡量指標主要是毛入學率。但由于中國城鄉(xiāng)二元體制所導致的部分適齡人口統(tǒng)計數據失真等問題的存在,本文使用每十萬人口在校生數量來衡量地區(qū)高等教育供給公平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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