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辰妤
《勸學》、《師說》、《赤壁賦》、《阿房宮賦》、《六國論》、《始得西山宴游記》……身為現(xiàn)代人,我們?yōu)槭裁匆獙W這些古人的文章?為什么要背誦這些佶屈聱牙的文章?
若不是相同的事情在我身上發(fā)生了兩次,情景以及他們的神態(tài)、語言又是那么出奇地相似,我可能還不會如此有心地將它記錄下來。
先說最近這一次吧。臨近期末,在九門功課的沉重負擔下,我恨不得把時間擠得榨出汁來。放學回家,我要在地鐵上花費將近四十分鐘,等車的時間足夠漫長,我不忍心自己呆呆地盯著廣告牌白白地浪費時間,于是便拿出語文書背起古文來??粗敲苊苈槁橛∷⒃跁撋系姆綁K兒字,我不禁眉頭一皺,哎,期中考試前背的滾瓜爛熟的《赤壁賦》,如今腦海里只剩下破碎的記憶了。我無奈長嘆,捧著書,不一會兒,便進入狀態(tài)。“蘇子與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書本中的文字在我的腦海中回放,遺失的記憶又重新被我拾起。
忽然間,我似乎覺得有人在靠近。睜開眼,靜候著,接著那人影離去,一段交談在我耳畔響起:“果真是《赤壁賦》!”語調(diào)中似乎有一些新奇,又有著些許喜悅。另一個人好像有些懷疑,目光似乎也落到了我——一個等地鐵時還不忘捧著語文書的姑娘身上。我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笑著說:“對,是《赤壁賦》?!边@時,我才看到他的相貌,一個普通人,也許是來南京打工的年輕人。
對,一個月前,就這是這種情景,期中備考時也發(fā)生過一次。我同樣在地鐵上背誦《赤壁賦》。站在我身側(cè)的兩個妙齡女子也曾探過頭來,我當時也耳聞了她們的談話:
“一看到‘蘇子,就知道是《赤壁賦》?!?/p>
然后,他們又聊起了自己高中生活的的語文學習,話語中充滿著懷念。當時的我,心中很是厭煩:不就是背個書嗎,用得著你們大驚小怪嗎?
可是經(jīng)歷了今天的第二次后,我不免思索起來:這真的是多管閑事,大驚小怪,只是巧合嗎?
不,這不是。這是一種文化的共鳴。今天的年輕人和一個月前的女子,都和我不是一代人。我們之間有著年齡的差距和思想的代溝??墒菫槭裁磪^(qū)區(qū)一篇《赤壁賦》,卻好像在兩代人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寫于宋代的《赤壁賦》,出自蘇軾之手,表達了樂觀態(tài)度,這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華,民族精神的支柱。一個偉大民族創(chuàng)造的文化,必定是不朽的,因為它能引起整個民族甚至能在其他民族中同樣產(chǎn)生強烈的共鳴。這樣不朽的文化,是以文字為載體流傳下來的。為了繼承這種文化,人們把它編進課本,編成書籍,讓孩童在這種民族精神的浸潤中長大,讓成年人體悟,并將其發(fā)揚光大。
這么一來,學習古文,便有了新的意義。
(編輯:于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