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晶

美國東部時間4月24日晚上9點。在《權力的游戲》新一季回歸的這一刻，作為HBO長期對手的Showtime CEO David Nevins應該會再次心情復雜。

若干年前，這部如今最有影響力的美劇最早向Showtime提交了方案，但因預算太過昂貴最終并未通過。Showtime當時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什么樣的機會。幾年后，這部奇幻劇像當年的《黑道家族》一樣創(chuàng)造了歷史，成為接盤的HBO收視率最高的一部美劇，以及Facebook上過去一年最熱鬧的話題—得到1725萬人的“喜愛”。它還獲得了史上最多的艾美獎。而在新聞網(wǎng)站Reddit上，訂閱《權力的游戲》頻道的人超過了擁有幾十年歷史的《星球大戰(zhàn)》和漫威。

《權力的游戲》的制作經(jīng)費一開始每集就高達600萬美元，到了第五季更攀升到800萬美元。它先后在愛爾蘭、冰島、蘇格蘭、摩洛哥等地拍攝，整整一季算下來和多數(shù)電影公司投拍一部電影的成本相當。相比其他流行劇集，《絕命毒師》每集的制作成本是300萬美元，而《生活大爆炸》每集不過200萬美元。

投拍一部美劇就像投資一個創(chuàng)業(yè)公司，你并不知道它能走到多遠。如果最初耗資天價，承擔風險的確需要十足的勇氣和信心。即便是《權力的游戲》這樣高速成長的“公司”，第一季也只吸引到200萬觀眾，這算不上什么理想的數(shù)字，但隨后它便迎來高速增長，到第五季觀眾超過了2000萬。過去幾個月期待新一季開播期間，社交網(wǎng)絡上的參與度比去年同期更是增長了89%。

但它并不算電視史上播出過的或HBO的最貴劇集—場景壯麗的《羅馬》（Rome）第一季每集的花費高達1000萬美元。不過它隨后就停播了。這種因“性價比不高”隨時被叫停的事情在HBO歷史上發(fā)生得太多了。《新聞編輯室》的生命周期也只有三季。

《權力的游戲》成為話題的幾年，伴隨著整個美國有線電視業(yè)的掙扎和社交網(wǎng)絡的興起。它的流行令HBO的日子好過了很多，成癮的用戶持續(xù)訂閱。2015年第四季度財報顯示，它產(chǎn)生的轟動效應推動HBO收入上漲了6%，達14億美元。

由于HBO很多收入都來自訂閱而非廣告，那些高管們一直說，他們像在意收視率一樣在意社交網(wǎng)絡上那些躁動的聲音—只有這些聲音能讓HBO不斷增加新的用戶，留住老的用戶—比如關于Jon Snow會不會死掉的爭論。Girls也是同樣道理，它的收視率并不高，但是作為編劇的Lena Dunham只要在Twitter上發(fā)上一條推文，就會引發(fā)千萬次的轉發(fā)和評論。

2015年，《權力的游戲》在BitTorrent的下載次數(shù)是1440萬。從上一季起，HBO決定在全球超過173個國家同步播出，來控制盜版發(fā)生。這個做法也隨之傳染了其他美劇。剛剛過去的這個周末，這個付費有線電視網(wǎng)施行了整整三天的免費策略，來激勵更多新觀眾為之“成癮”。數(shù)據(jù)顯示，很多人都是看完三到四集之后，來決定要不要追一部劇。

隨后，他們像對待媒體一樣在意這些漸漸長大的粉絲，會傳遞照片、視頻和最新消息，激發(fā)他們彼此互動。第六季引發(fā)期待的另一原因在于，此前五季完全基于對《冰與火之歌》的改編，而這次是原著者和主創(chuàng)共同制作。這也意味著看過和沒看過那本書的人，都站在了同一起點—不會令新手感覺壓力沉重。HBO這一次甚至沒有像此前一樣，提前把樣片發(fā)給媒體。

在美國，電視劇在重回它的黃金時代。2015年，美國共播出了412集美劇，今年只會更多。大量好萊塢明星也順應行情紛紛改投電視熒幕，而不僅僅固守在電影業(yè)。《權力的游戲》在第六季播出這周，正式宣布投拍第七季。隨著這部劇集的熱度攀高，主演也成為熒幕上身價最高的演員之一。一些人僅僅從第三季到第四季身價就上漲了100%—Jon Snow的扮演者在第四季中每集可以得到30萬美元的收入。這也使得他是否真的死掉的問題變得更為關鍵，于是我向Siri求教。

“Siri，Jon Snow這次死掉了嗎？”

“呃，你懂的，當他們談論死這件事的時候會說什么—不會是今天，但為何明天就會好一點呢？不管怎么說，我不那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