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海
我總以為語文是冷冰冰的,冷冰的文字,冷冰的符號;我更以為語文教學也是冷冰的,冷冰的語言,冷冰的讀寫訓練;語文優(yōu)質課更是事先彩排過的,表面轟轟烈烈,其內涵冰冷至極。隨著探索溫度語文的深入,沐浴著課程改革的陽光氣息,我才驚喜地發(fā)現(xiàn)——語文是有溫度的!
一、文本是有溫度的
也許是教學生涯有限,對文本的熟識,導致對文本的熟視無睹;也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日復一日終究迎來職業(yè)倦怠,導致對文本的冷漠冷淡。武鳳霞老師工作室對文本的情有獨鐘,對文本與眾不同的見解,讓我發(fā)現(xiàn)文本原來如此有魅力,文本是有溫度的。
文本的溫度首先在于解讀,而今又有多少語文教師仔細認真研讀推敲過文本,恐怕離開了教參,離開了標準答案,我們語文教師就如瘸子沒有了拐杖,飛機沒有了導航一樣。喜歡只能被喜歡所傳染,如果一名語文教師對祖國的語言文字沒有感情,對文字所傳遞的喜怒哀樂無動于衷,恐怕很難讓孩子喜歡上語文。
首先要學會純凈解讀文本 。拿到一篇文章 ,拋開一切教學資料、教參、教案……教師自己靜下心來閱讀文本:不懂的字詞查閱工具書,不理解的語句想方設法理解。重點語段想讓學生質疑的,自己先質疑。從字到詞,從詞到句,從句到段,從段到篇,從篇到標點 ,一處都不放過,直到弄通弄懂。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以學生的角度再次解讀文本。如果我是學生,在學這個字時,會在哪里出錯?理解這些詞時,從字面怎樣解釋?放到語言環(huán)境中怎樣理解?體會重點語句,我會關注那些字詞?我會想到些什么?聯(lián)系實際時我又會想到些什么?這幾段讓我獲得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作者的寫法有什么值得我借鑒的地方?我準備怎樣活學活用?
第三步,借鑒——做一個有思想的教師。只憑自己的理解感悟容易走極端,要么閉門造車,要么夜郎自大。讀課和查資料,讓一線老師的語文課堂柳暗花明。
這樣地解讀文本,孩子怎能不喜歡語文?這樣解讀文本的語文教師引領孩子,孩子怎能會不手不釋卷?
二、課堂是有溫度的
語文課堂我親自經歷兩次,一次是大綱指導下的課堂,記得有一節(jié)全國優(yōu)質觀摩課《靜夜思》,當時全體教師看的是錄像課,看完之后我很是慚愧,人家的二年級的學生出口成章,胸中錦繡讓我望塵莫及。后來才明白這樣的課堂如戲,劇本是教案,教師是主角,學生是會說話的道具,課堂是戲場。你方唱罷,我方粉墨登場。表面轟轟烈烈,其實沒有溫度。第二次是新《課標》指導下的一些課堂,雖然有所改進,可依然冷冰如昨。而當我沐浴著名師的課堂,那種震撼如翻江倒海一般沖擊著我的心靈。為了說明此時此刻我內心的涌動,我摘錄江蘇武鳳霞老師教學片斷如下。
武鳳霞老師執(zhí)教《祖父的園子》片段:
師生合作讀:祖父澆菜,我也過來澆,但不是往菜上澆,而是拿著水瓢,拼盡了力氣,把水往天空一揚,大喊著: “下雨啰!下雨啰!”
師:水落在什么地方?
生:身上。
師:還落在什么地方?
生:頭上。
師:祖父會說,瘋丫頭!蕭紅會說什么?
沒有生回答(冷場)
師:祖父整天都在園子里,我也跟著他在里面轉。祖父戴一頂大草帽,我戴一頂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課文原話)
師:祖父吭吭的咳。
生:我也吭吭的咳。
師:祖父去曬太陽。
生:我也去曬太陽。
師:祖父停下來,捶捶腰。
生;我也捶捶腰。
師:祖父抽兩袋煙。
生(個別):我也抽兩袋煙。(其他學生、聽課教師笑)
生:我也趕緊假吸兩口。
師:爺爺笑著說,瘋丫頭!
生:瘋老頭!
師:行嗎?
生:對長輩不能這樣說……
這樣的課堂才是有溫度的,武老師找準文本和生活的連接點,“水可能落在祖父身上”,讓學生還原生活對話??墒且苍S因為學生由文本跳躍到生活,思維跟不上;也許是因為學生不能夠把文本還原成生活,思維短路。出現(xiàn)了冷場,武老師沒有一點猶豫,從零度開始,由文本到生活,層層升溫,最終達到自己教學目的。沒有冷冰冰的呵斥,沒有越俎代庖,自然而然,孩子們沐浴在這樣的課堂,既感溫暖,又能學到貨真價實的語文。教師們沐浴在這樣的課堂,既感溫馨,又能發(fā)現(xiàn)語文教學原來可以如此潤物無聲。
感受著語文的溫度,氤氳著名家的暖風,我認為:語文是有溫度的,愿語文溫暖更多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