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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談大學的必由之路

2016-11-11 05:43陳陽鳳
決策與信息 2016年10期
關鍵詞:科教融合大學教材

陳陽鳳

[摘 要] 科教融合是大學良性發(fā)展的必由之路。我國大學至今仍存在教師難以專心執(zhí)教、教材更新緩慢、不少學生無心向學等問題,從而造成科教分離,因而創(chuàng)造力不足理所當然成為我國大學難以躋身世界一流的癥結所在。要實現(xiàn)真正的科教融合,改革者首先必須從理念上明確,科教融合不是結合;其次應處理好“教研”“教學”“學習”三者之間的關系,使之共存、共接、共融;最后應牢固樹立“創(chuàng)新精神”和“學生為本、學術為魂”意識,走學校、家庭、社會協(xié)同創(chuàng)新之路。

[關鍵詞] 大學;科教融合;教師;教材;學生

[中圖分類號] G64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16)10-0029-11

爭創(chuàng)一流大學在當下中國已成為大學校長乃至相關管理者的一致目標,無論是“985”大學還是“211”大學,無論是“省部共建”大學還是省級重點大學,翹首以盼也好,踮腳瞻望也罷,像“一二一”操練一樣,都朝著唯一目標看齊。如此之下,如何實現(xiàn)這一目標,便有了不同層級學校的既定航道,于是便有了“科教融合”理念的重新提起。

何謂“科教融合”?按相關學者的定義,“科教融合”“是一種盡管經(jīng)受各種挑戰(zhàn)仍頑強延續(xù)下來的大學理念。從洪堡的柏林大學到吉爾曼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再到當代研究型大學,有一個理念始終貫穿其間:始則若隱若現(xiàn),繼而漸明漸亮,最終由應然走向必然,行將成為世界高等教育變革與轉型的主旋律,這就是科教融合的理念”[1]。這里有幾層意思:一是確立大學理念;二是大學應是研究型;三是大學必須始終堅持改革。一句話,就是堅持“實現(xiàn)中國高等教育轉型,提高高等教育質量、提升高校創(chuàng)新能力和建設高等教育強國的現(xiàn)實選擇”[1]。通俗地說,就是想(做)前人從未曾想(做),今人未曾想(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時期或相當長一段時期人們未能想和未能做的事情。

近30多年來,中國的高等教育就是這樣走過來的。盡管走得很艱難,但通過“擴招”,學校的規(guī)模日益擴大了,在校學生人數(shù)和大學生人數(shù)占全國總人數(shù)的百分比大大提高了;通過“升級”,無論是大學數(shù)還是大學生(畢業(yè)生)數(shù)增加了,因而堪稱世界第一了……

實事求是的說,教育古國一躍為當代教育大國的耀眼光環(huán),的確讓人陶醉。然而,中國大學在世界大學中排名若何?一說便讓人不安,于是便有了“211”工程,于是便有了“985”工程,于是便有了“省部共建”工程,于是便有了“小211”工程……然而,中國的大學又像著了魔似的,快車一動便難以停下。但不爭的事實卻是,總難追趕上世界知名大學,即便是國內最頂尖的大學,也難以進入世界一流大學第一方陣。于是,奮起直追,迅速的“世界一流”便成為了國人永久的痛!

一流大學是要辦的,當然是就國內大學相比較而言。世界一流大學也是要躋身而進的,這是既定目標,雖然路漫漫兮,艱難求索——個中原因何在?有的說是體制障礙,有的說是經(jīng)費短缺,有的說是創(chuàng)造力不足……等等。應該說,這些既是問題,又不是問題。譬如,第一個問題,國家相關政策紛紛出臺,中央逐年在為大學松綁;第二個問題,亦得國家支持,2012年我國教育經(jīng)費支出占GDP之比已達4%,對于國內頂級大學而言,還有其他經(jīng)費來源。何況,隨著政治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和國家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這些問題還將逐年得到解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但不能忽略的是,任何事物變化,“內因起決定性作用”,就此看來,中國大學創(chuàng)造力不足——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而創(chuàng)造力不足,對于大學而言,就是科研上不去。而科研上不去,那么“科教融合”就成為空話,接下來,提高教學水平,促進師生創(chuàng)新能力只能是紙上談兵。因而中國大學繞不開的路是“科教融合”。

那么,中國大學具備這些條件嗎?回答是肯定的——一時難具備。

首先,我們具有一流的師資隊伍嗎?教師是教育之本,有多優(yōu)秀的教師,便有多優(yōu)秀的學生。一個典型的例子——1809年洪堡創(chuàng)辦的柏林大學,用普法戰(zhàn)爭失敗者普魯士國王威廉三世的話說:“建立柏林大學的主旨是要用腦力來補償普魯士在物質方面所遭受的失敗?!本褪窃谶@種理念下創(chuàng)辦的這所學校,在此任教的有愛因斯坦、普朗克、馮諾依曼、黑格爾、叔本華,因而便有了馬克思、恩格斯、費爾巴哈、玻恩、赫茲、海涅、俾斯麥、舒曼等這樣的學生。進入到近現(xiàn)代,在中國便有了羅家倫、陳康、王淦昌、陳寅恪、傅斯年、趙九章等大學校長、科學家、國學家,就連中國共產(chǎn)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周恩來也曾經(jīng)受過該校及其一流教師的影響。仍然是這所大學,“二戰(zhàn)”后,產(chǎn)生了29位諾貝爾獎獲得者。這是國外的。就國內而言,因抗日戰(zhàn)難,喬遷昆明的“西南聯(lián)合大學”,因為薈萃了當時中國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的馮友蘭、聞一多、朱自清、羅常培、羅庸等一流教師,因而培養(yǎng)了一大批國家民族的棟梁之才,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有2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因戰(zhàn)難入籍美國)、3位國家最高科技獎獲得者、8位“兩彈一星”功勛科學家、171位兩院院士及一大批著名文學家、哲學家和政治家。

相比較而言,當代大學教師(在這里不稱教授,請理解),不能說他們沒有學問,也不能說他們沒有先進理念,更不能說他們不愿為國家為民族培養(yǎng)人才效力。但是,種種束縛讓他們難為思想發(fā)力,讓他們難有理念兌現(xiàn),因而難以展示他們的真實水平。即便有,但面對“麻木”的學生(下文將涉及),也難以展示嚴師之風。正如時下社會學界(中國社會學網(wǎng)www.sociology.cn)所評論:“大學教師的掙扎:嚴格還是放水?”“在學生們抱怨大學課堂太‘水的時候,老師們也在被‘水困惑和折磨:學生們的學習熱情、學習效果以及最終的培養(yǎng)質量都在下降,看似還不錯的考試分數(shù)背后是老師降低了標準和要求,放了水?!边@是從正面而言的。與此相伴,因為教師評價標準的詭異,他們被牽著鼻子游走在教學與科研之間,“根據(jù)現(xiàn)行的高校制度,學者們的科研研究成果,與個人職稱評定直接掛鉤”[2]。教師們?yōu)榱恕案苯淌凇薄敖淌凇惫鸸?,不得不違心地“制造”文章,否則,“規(guī)定時間內‘不晉升則走人”[2]。因而“篇數(shù)”便成為競職的硬指標,成為教師保住飯碗的人生“籌碼”,何況還有“期刊”級別(也是人為造成)限制,所以難以脫俗,難以擺脫先是2篇,后是4篇,再后是6篇、8篇……的所謂“重要期刊”的不斷升級的“硬綁架”。至于這些研究成果是否與教學有關,或者說是否直接相關,是否有創(chuàng)造性,便無人問津了。如此之下,教學(競職中無定量指標)便被束之高閣。

當然,教師自身也存在諸多不足(犯眾怒了)。盡管這些年來高校教師隊伍補充了一批又一批博士,但體制內他們也難有作為。因而打從他們一入職,便亦步亦趨沿襲前輩的老路照行不誤。當然,這仍是從正面而論。若從教育觀念公平評價,盡管這些博士具有高學歷,也有個人專攻方向,而且具備當下最前沿專業(yè)信息。但是,因為未受過專門師范培訓(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曾強調,要用最優(yōu)秀的人才充實教師隊伍;同時強調,無論何名牌大學畢業(yè)者,做教師必須到師范大學再培訓一年),因而,雖然他們盡職盡責,但教學效果難盡如人意,起碼在相當一段時期,難以調理到位。何況,因博士集中,連鎖反應使競職難度加大(因為指標限制),求論文累計數(shù)、攀爬期刊級別便成了他們永久之痛。于是,教師難以專教,便成為常態(tài)。如此,教學質量難以提高,科學研究融入教學,便成為了第一道坎。

其次,我們具備一流的教材嗎?答案也是肯定的——尚未具備。

劇本劇本,一劇之本。再好的導演,首先要有好劇本。對于教師同時對于學生而言,優(yōu)質教材是他們進入科學殿堂的優(yōu)秀藍本。國學大師陳寅恪走進課堂時有名言:前人講過的,我不講;近人講過的,我不講;外國人講過的,我不講;我自己過去講過的,也不講。言下之意,講新的東西,這新便是新思維下的新思考,新研究成果下的新內容。民國年間大學教學,仍以西南聯(lián)大為例,且不論教師學有專攻,且不論他們各自是所師職學科的專家,即便是他們的普通演講,都要發(fā)給學生提綱,標準的貨真價實,是授課教師所獨有的。

當然,高校教師作為國家教育結構的最頂級設置(學校設置,非學歷設置,因為本科教育是大學人才培養(yǎng)的主體和基礎[2]),正因為其學有專攻,所以各有專長。一般說來,高校教師可分為4類:一類是既能寫(科研,下同)又能講(教學口頭表達能力強,效果好,下同)的;一類是只能寫難能講的;一類是只能講難能寫的;一類是既不能寫又不能講的。除最后者往往調作他用外,其他均在講臺上。順此,第一類者既沿用教材又不拘于教材,因為他們有自己科研成果為依托,用學生的話說,有“真東西”,所以這類教師做到“科教融合”沒問題。此外,就很難評判了。

問題回到我們的教材。從目前情況看,我國大學教材分為3等:一為部編教材(國家教材),這是由某一學科頂級專家編寫或主持編寫;二為省級教材,即由地方某一學科優(yōu)級專家編寫或主持編寫;三為校級教材,即某一專家組織校內或若干學校教師聯(lián)合編寫。問題在于,無論何級教材,主持專家多只是草擬大綱或參編部分章節(jié),其他由同行專業(yè)教師分工編寫,如此類推。一般來說,這些教材首先考慮的是時下中國學生的基礎,因而難以吸收國際上同時期的科研信息。至于后兩種教材,特別是所謂校級教材,說白了只是“拼盤”而已。拼藝高者,可能效果好一點;拼藝差者,效果必然一般。更要命的是,一旦教材編定付梓成書,起碼在三五年內不作修訂,且不說教材內容逐年陳舊,尤其是一些理工科類教材中不少內容早(時)被國際最新研究成果否定或半否定,但我們的教師和我們的學生仍然照用不誤。個中原因,且不論我國高校教材更新頻率緩慢,就教材編寫本身而論,也離不開教師升職之影響。尤其是國家級教材編寫(包括參編者)可能獲獎(獲大獎),不但利于學校聲譽,且利于教師競職,并附帶可觀的經(jīng)濟效益。如此思維之下,我們的高校教材能引領我們的教師做到“科教融合”嗎?又何能為學生成才起到推進作用呢?更可悲的是,有的專業(yè)甚至無教材。無教材也好,教師“追科學”(葉劍英語),不斷更新,可能“壞”事變好事。但我們的大學管理,強調的是教師上講臺必須有教案,當然是遵循教材前提下的教案,于此之下,教師只能個體“拼盤”寫講義了。說到教師自編講義可能會更糟糕,因為有些講義一旦成形,就不再更新,形象地說,講義紙講“黃”了,仍照用不誤,讓人唏噓不已。如此,遑論“科教融合”?

再次,我們的學生具備一流學生資質嗎?回答還是肯定的——難具備。

應該肯定,恢復高考后連續(xù)3屆大學生(所謂“新三屆”)印證了恢復考試入學的必要性,“新三屆”畢業(yè)后的學生,經(jīng)過社會實踐,使中國人才“斷代”得以銜接,至今,他們仍活躍在政界、科學界、教育界和社會各條戰(zhàn)線。但隨著高考的殘酷性尤其是“就業(yè)”實質性“指揮棒”起決定作用之后,又尤其是“大學合并”“擴招”之后,高等教育昔日輝煌漸去漸遠,“應試教育”愈演愈烈,于是國家一流大學、省級一流大學和一般大學的區(qū)別,只是學生入校分數(shù)線的不同,其余便是校“牌”的區(qū)別而已。近20年來,大學生進入大學后的狀況一是海睡:惡補曾經(jīng)拼搏考場失去的睡眠不足;二是狂戀:有愛無愛戀幾場;三是瘋玩:熱衷電腦游戲,沉迷網(wǎng)絡漫游……。當然,拼命讀書的也有——因而時下在校大學生兩極分化明顯:一極惡補外語,考研、考“雅思”,奢為的是出國;一極是好壞“60”分,一考過不了關,待補考;補考過不了關,待清考(畢業(yè)前最后清場考試)。對于前者而言,我們變相在為世界輸出人才;對于后者而論,純粹“混”文憑,在校3年(除去軍訓,長短假日,為了找工作提前畢業(yè)——原是每年6月,后為每年5月,現(xiàn)提前到4月底。另外進入大四要么忙于考研,要么忙于找工作,因而課時很少或幾乎不上課,時下稱之為“大四現(xiàn)象”,所以只計大學3年),就連教材也原封不動(“教材不是書”,民國著名作家、教育家林語堂語),何談讀書,何談求學,何談創(chuàng)造!好在他們對課堂要求不高,興者(時)聽之,惡者(時)棄之?!坝杏谜撸▽W生語)選之,無用者避之”,教師照本宣科,學生打瞌睡、玩手機,兩下相安無事。期中學生請教師,“請多關照”過關;期末教師請學生,給評高分了結……如此大學教風、學風,一言以蔽之——“毫無生機”。

實事求是的講,改革開放近40年,中國的教育包括大學教育取得了輝煌的成就。上世紀90年代中期大學實行“擴招”,也是國家經(jīng)濟發(fā)展戰(zhàn)略需求使然。那么,大學難以實現(xiàn)“科教融合”的癥結在哪里呢?在于我們的高層決策者從良好的意愿出發(fā)而違背了教育規(guī)律,尤其是違背了大學教育發(fā)展規(guī)律。

大學之謂,是做大學問的地方(孫中山語),是出大師的地方?!岸髱熣撸芯扛呱顚W問者也。”(蔡元培語)。據(jù)此,大學的教學內容是“高深學問”,由于師生共同目標是“高深學問”,因此,如何獲取“高深學問”對于大學的存在和發(fā)展至關重要。因此,“大學教學并不是單純地對已有知識的傳授過程,而是一個教學相長、改造和拓展知識的創(chuàng)造過程”[3]。

1916年末,就是這樣一個蔡元培受命執(zhí)掌北大。當時,這所由清廷創(chuàng)建的“京師大學堂”改造而成的中華民族第一學府——(袁世凱復辟和北洋軍閥時期)北京大學已是“暮氣沉沉”[4]。甚至可以說是“烏煙瘴氣,名聲狼藉”?!敖處熤胁簧偃丝坑“l(fā)舊講義糊弄學生。學生中有不少人整天吃花酒、捧戲子、打麻將,不上課,不讀書,混日子”[3]。蔡元培決定徹底改造北大,首當其沖便是延攬人才。于是,悄聲無息在北大傳播的《新青年》雜志中《文學改良芻議》的作者胡適進入了北大;于是,在《新青年》中以《文學革命論》聲援胡適的陳獨秀,同被蔡元培攬入并擔任了北大文科學長[4]。

蔡元培改革大學教育,抗爭的不單是袁世凱的封建復辟,更是在于掙脫日漸頹敗的衙門式的舊大學堂。從此,北大有了這個傳統(tǒng),“弄潮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濕”。沿襲傳統(tǒng),在當代“國際化”大潮席卷一切之時,新北大人訂立了“打造一流大學”并預定在25年內達到官方目標[4]的計劃。

因為北大開始了,從京城到地方各省,各類大學雖然起點不同,但必須齊步走。因為“咱們中國,政府強勢,集中力量辦大事,只要想辦,沒有辦不成的事,這是中國特色”[5]。但,辦世界一流,不是說成便成的。因為世界一流大學標準首先是科學研究第一流,這樣的一流不僅表現(xiàn)為學校(教師群)有了多少發(fā)明創(chuàng)造,且培養(yǎng)的學生必須一流——在校他們樂學、善學,有創(chuàng)新意識;離校則真干、能干,有發(fā)明創(chuàng)造。于是“科教融合”理論生(當然此前“科教興國”講了很多年)。

那么,如何做到“科教融合”呢?有的說,必須從本科學科建設開始,因為要辦“一流大學”,“最核心的任務是確保本科教育質量”[2];有的說,應重視“高等教育理念的變革與創(chuàng)新”[1];有的則說,“大學應將教書育人質量置于首位,引導教師將科研成果運用到教學之中”[6]。

沒錯,我們這樣想,國家也是這樣想的。北大這樣做,所有大學也是這樣做的。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得“天時地利”者容易,普普通通高校者難。難,也得做,且必須做好。大勢來了,都要做“弄潮兒”,都不想被“潮兒弄”。立大志向,勵精圖治,直奔輝煌。雄心壯志,直奔大方向。怎么做呢?這里先撂下體制問題不談(國家已設計好了),錢的問題也不講(教育已不窮,雖然錢越多越好),“關鍵是練好內功,努力提升整體的學術水平”[7]。雖然這句話永遠沒有錯,但我們還非得說。那么怎么落實這個“內功”,實現(xiàn)真正的“科教融合”呢?

首先,我們的改革者必須從理念上明確,“科教融合”不是結合。結合就是將“科研”與“教學”結合起來,至于科研成果是不是教師自己的,這一成果是什么時候問世的,這一成果對教學是否重要,這都不是問題,甚至在教學生時,提到“科研”這個字眼便可,到頭來,科研成了障眼法,或者成了旗幟,教學才是必須完成的“45”分鐘。至于學生,各自理解去吧(好在現(xiàn)在大部分學生不提問題,亦不鉆牛角尖)。其實,高??蒲胁煌诳蒲袡C構科研。一般說來,后者強調的是科技成果轉化為生產(chǎn)力,強調科技成果對社會經(jīng)濟的貢獻;而前者即高等學??蒲校葟娬{科研成果(同樣申報國家、省市科技獎),也走市場道路,但是,高校科研同時強調對人才培養(yǎng)的途徑和奉獻。這樣說似乎難以服眾——譬如國家專門科研院所也有碩士點、博士點哩。然而別忘了,那是為了充分擴大院所團隊而采取的“家傳”措施,有時“只傳內不傳外”。高等學校則不同,作為教師(文理工多科不分)必須具備科研能力,必須承擔科研任務,因為他們承擔的是本科教學任務,培養(yǎng)起點是本科學生,是向社會包括向國家各級科研院所輸送后備力量,其出發(fā)點是向社會培養(yǎng)較高素養(yǎng)的勞動者。如果說科研院所所進行的科研具特定性,所培養(yǎng)高起點的人才具有“關門”性的話,那么高??蒲忻嫦虻膮s是一個大群體,且大門永遠是敞開的,包括向國家各級科研院所敞開。更為不同的是,高校“堅持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yǎng)緊密結合,遵循新型人才成長規(guī)律,積極探索培養(yǎng)新型人才的新思路新方法”,根本著眼點,在于提高一個國家的高等教育質量,提高一個民族的整體文化水平。通俗的說,國家科研院所和高??蒲械膮^(qū)別在于,高校給科研院所輸送“有用人才”;科研院所接納高?!坝杏弥拧?。對接前文,實質上回答了大學首先應具備創(chuàng)造力這個首要問題。

其次,“科教融合”必須從實際上解決好科研、教學及學習3張“皮”共存、共接、共融問題。改革開放30多年來,雖然與世界接軌喊得價天響,但是真要接軌并非易事。不過經(jīng)過幾十年的碰撞,盡管因體制束縛、文化差異和價值觀局限而各有千秋,但有一點是認同的,那就是“學術自由”。這一點由柏林大學倡導,得到世界公認,隨后,美國推出“3A原則”(學術自由、學術自治、學術中心),亦便成為大學制度的基本準則。國家開放的先決條件是國人眼界的開放。如果說,林則徐為近代睜眼看世界第一人的話,那只是因為他的特殊地位所決定。其實,當時先進的中國人并不少。不同的是,共產(chǎn)黨人的眼界更開闊,從李大釗、陳獨秀開始,就勇敢地接受了西方的思想(馬克思主義本來就是西方的主義),因而,早于2010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就正式在政府決策層面提出了“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議題,包括完善治理結構、加強章程建設、擴大社會合作和推進專業(yè)評價等等。近年來,關于簡政放權,關于去行政化,關于自主辦學等等,又風聲鵲起,應該說是對這一《綱要》的具體化、實際化,是件大好事。具體到一所大學,努力做到研究-教學-學習融合一體也就順理成章了。

當然,這不是“科研”“教學”兩張皮的問題,而是“科研”“教學”“學習”3張皮共存、共接、共融。對于這個問題,洪堡的柏林大學是這樣強調的,大學應“唯科學是重”,教師和學生為科學而處。因而,教師的主要任務不是單純地“教”,而是幫助學生、引導學生認知科學研究,進行科學研究。至于學生,其主要任務也不是單純地“學”,而是在教師的幫助下參與科學研究,在研究活動中相互學習和交流。這種模式,從表像看,教學和科研成為了實現(xiàn)大學學習任務的手段;而從本質上看,卻包含著不僅教師而且學生進入大學,就開始了對科學研究的目標追求。正是洪堡的創(chuàng)立、美國大學的實踐,前者開創(chuàng)了“教學科研相結合”理念的先河,后者促成了教學-科研實驗室-研究班模式的誕生。在這種模式下,學生不再是寢室-食堂-教室3點一線,而是寢室-教室-實驗室-食堂……(例如在諾丁漢大學,教授之家就是學生的討論室)等N個多點一線模式。這種學習方式,不僅適合于青年學生的生命特征,更能滿足他們的多維需求。這種看似簡單的學習模式,在中國實行開來,不知還要等待多少年。問題是,“科教融合”使命所求時不我待。

不錯,我們的理工科學生也進入了實驗室,也參與了教師的“課題”,文科類學生也有課堂討論。但不客氣地說,進入實驗室只是落實教學計劃而已,時段應該說極其有限。至于參與課題,倒不如說是“打工”,其中奧妙,“你懂的”。至于文科的課堂討論,在學生“不讀書”前提下,只不過是讀讀“發(fā)言稿”而已,涉及不到科研本質。在當下中國,別說學生自由來去教授之家,即使在課堂相遇,教授們也都是來去匆匆,一門課下來,教授學生說不上幾句話,這是“常態(tài)”。如此看來,3張皮的有機融合,是“科教融合”必須解決的問題。因為這種模式下,首先教師要有真功夫,學生要有真投入,而真正做到了這一點,教師問題、教材問題、學生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其三,在“科教融合”過程中我們必須努力做到全方位的協(xié)同創(chuàng)新。

“世上本來有路,因為走的人多了便沒有了路”(羅金遠語)。顯然,這里所指的路是創(chuàng)新之路。所謂創(chuàng)新,“是指以現(xiàn)有的思維模式提出有別于常規(guī)或常人思路的見解為導向,利用現(xiàn)有知識和物質,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中,本著理想化需要或為滿足社會需求,而改進或創(chuàng)造新的事物、方法、元素、路徑、環(huán)境,并能獲得一定有益效果的行為”(“百度百科·創(chuàng)新”)。這里有3層意思:更新;創(chuàng)造新的東西;改變。不斷開辟新路徑:一是要充分消化和吸收前人的成果,二是應想前人沒有想過的東西,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如果說實踐是檢驗真理標準的話,那么,理論也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結合“科教融合”主題,“消化”和“吸收”前人成果階段,就是理論學習階段,學習前人創(chuàng)造的歷史,學習經(jīng)過實踐檢驗而上升的理論;而想前人未曾想、未曾做的事,就是自己的創(chuàng)造。恰如海納特所言:“創(chuàng)造力是揭示新的內在聯(lián)系的能力,是理智地改變現(xiàn)行規(guī)范的能力,使用創(chuàng)造力,可使問題在社會現(xiàn)實中得以普遍的解決。”[8] 21實際上,這就提出了一項新的腦力和科學勞動的要求,按作者原意,“這項要求與西方的教育傳統(tǒng)是有聯(lián)系的”[8] 20。這是第一點,即應牢固樹立創(chuàng)新意識。

第二,應牢固樹立“學生為本,學術為魂”意識。

應該承認,身居大學教職的教師,大多數(shù)人不但具有專業(yè)特質,而且普遍具備專門知識研究的能力,具備“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的水平。而且大部分人,一旦走上高等教育的講臺,雖然他們面對的是學生,但他們胸懷的目標是創(chuàng)造一流,著眼世界。因為,“創(chuàng)一流大學”并非美國人創(chuàng)造,并非以色列人創(chuàng)造,并非法國人創(chuàng)造……,前文所及,這是中國“北大人”的專利。“北大人”代表著中國大學人。還應當承認,中國大學教師群體極希望所教學生成為“創(chuàng)新”人。但遺憾的是,這一崇高理想往往難盡如人意。如此之下,“學術為魂”便不得不在教育程序中“挪開”,教師站立講臺就不得不花精力講與“魂”無關的問題,到頭來,適得其反,學生認為所學無所用,日復一日,便失卻了學習之熱情,于是,高中時代的熱情冷卻了(因為那時候有考名牌大學的目標),于是做精致之“混混”便油然而生(上了大學便沒有了目標)。更何況,未知誰人發(fā)明,大學考試之試卷亦應有“標準答案”事生,且“考研率”成為了大學“應試教育”的新范板,如此之下,“本”若誰?!“魂”若在?!于是,“錢學森之問”應運而生。透過這一切,創(chuàng)造一流大學需有一流成果,那么成果產(chǎn)出的主體何在?!那么創(chuàng)新辦學機制之國際力度何在?!具體而言,提高大學生科研能力(創(chuàng)造力)便停留在口頭,培養(yǎng)大學生分析問題的能力也只能停留在口頭,培養(yǎng)大學生思維能力仍然只能停留在口頭。一切都變成了虛幻的夢!

言歸正傳。“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是科研院所的事,也是每一個人的事,因而首先是學校的事,特別是大學的事?!皩?chuàng)造力的研究可看作是對程序教學和進取動機的反運動”[8] 20,“因為目標明確性與進取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在一起的,而輻合思維屬于目標明確性,所以,創(chuàng)造力與進取動機幾乎是不可協(xié)調的”[9] 303;“因為創(chuàng)造力的本質是‘尋求真理,所以重要的是,讓一系列的大學研究室去探討尋求真理的范疇和方法。沒有這些能力,創(chuàng)造性思維便缺乏深度”[10] 193。然而反觀我們的學校(首要是大學),我們的教師包括我們的學生,具備了檢查和清理的“準備期”(高度緊張和全神貫注)嗎?經(jīng)過了將(教與學)活動重點從意識區(qū)轉到無意識區(qū)的“醞釀期”(思想和計劃必須成熟)嗎?歷經(jīng)了產(chǎn)生解決問題方法,沖擊“豁然開朗”的“靈感期”(“原來如此”“我找到了”的頓悟)嗎?達到了準確闡明問題、全力以赴、鍥而不舍、不倦思索和探求的“完善期”(“意識功能”又開始發(fā)揮作用)嗎?如果說這些對于我們的教師在個人科研中具備了、經(jīng)過了、歷練了、達到了這些基本條件,那么,這才能說“可能了”。然而,這一過程對于我們當代大學生來說,恐怕是望塵莫及的。因此,我們的教師們,恐怕難能將“學術之魂”注入教學,因為當下大學生起碼很大部分大學生不具備這種接受能力,這從他們普遍存在的對課程認識“有用嗎”(對找工作有用否)的疑問眼神和“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的學習狀態(tài)中便可得出結論。可見,“科教融合”在教師有水準的前提下,還需學生具備相應的配合能力。否則,有“魂”之教,也難達入“神”之學,更難以生發(fā)“創(chuàng)造”理念,難有“創(chuàng)造性”。

智力研究專家告訴我們:“一個國家的強大,主要取決于它的經(jīng)濟實力,而經(jīng)濟又取決于它的科學技術,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又取決于人才,人才則直接依賴‘教育。”還告訴我們:“創(chuàng)造力是人類智慧的明珠,是科學家成功的第一要素,是創(chuàng)造發(fā)明者不可缺少的智慧品質。所謂創(chuàng)造力,就是對已積累的知識和經(jīng)驗進行加工和創(chuàng)造,產(chǎn)生新知識、新思想、新概念、新成果和新產(chǎn)品的能力?!盵11] 1,21-22道理很簡單,“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教育目標,不只是大學的事情,而且是整個普通教育的事情,也是千千萬萬個家庭的事情。如果我們的教育的核心還只是“知識的傳授”“社會的再現(xiàn)”即“社會的復制”;教學的內容還是書本;教育的方法仍然是灌輸;學習的方法還只是模仿、記憶和機械的重復(再現(xiàn))的話,那么,我們的教育思想(理念包括方法)就仍然擺脫不了封建科舉制度教育的殘余影響和桎梏[11] 5-6。那么,在世界教育改革的大潮中,在世界性“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日新月異的大變幻中,在世界經(jīng)濟爭斗交織和軍事沖突日益嚴峻的形勢下,中華文化再悠久、再偉大,也有大跌落、被擊敗的危險。這絕非杞人憂天,更非危言聳聽!其中道理很簡單,“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教育,“科教融合”模式的盡快建成,不只是高等教育模式變革的首要任務,亦是中國家庭教育、普通教育即國家教育體制變革的任務,而且,這種變革不是修補性的,而是顛覆性的,是一次真正的教育革命!在這場變革中,既要有出生入死的革命家,也要有博大精深的學問家。一切靠真才實學和獻身精神[5]?;氐角拔?,說我們的大學、我們的教師、我們的教材、我們的學生資質還難以具備“創(chuàng)新”,實質上是指我們的教育改革不能以“塊”為單位而“切塊”改革,教育從家庭為起點,到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直到大學,應來一個整體變革。且這個整體改革中,還包含對教育觀念(首先是做人)、對教育內容(與世界對話)、對教師隊伍(最優(yōu)秀的人做教師)、對學生選擇(高考方法)的整體改革。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句話,“科教融合”得從家庭起,從社會起,得從學校起,從課堂起。到國家經(jīng)濟、科技、軍事等國力日益強大而無止。這就是我們的目的!是我們的艱辛道路。注意,在這一變革中,“向前三步又退回兩步”(胡適語)決不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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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米 勒,等.創(chuàng)造力與學校[M].慕尼黑,1970.

[11]由 峻.兒童與智力[M].濟南:明天出版社,1988.

[責任編輯:馬昌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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