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樾
(南通師范高等??茖W(xué)校,江蘇南通,226006)
《吁請修備儲才折》作者考證
都樾
(南通師范高等專科學(xué)校,江蘇南通,226006)
張之洞
《吁請修備儲才折》是甲午戰(zhàn)敗后湖廣總督、署理兩江總督張之洞向朝廷提出的支應(yīng)危局、急圖補救之策,更是其作為洋務(wù)運動“殿軍”的第一個全面的洋務(wù)新政綱領(lǐng),對“湖北新政運動”乃至“清末新政運動”都有著重要的指導(dǎo)意義。該折又被公認為由近代著名實業(yè)家、教育家張謇代擬,以《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為題編入其文集,并被認為是“張謇實業(yè)救國思想形成的標(biāo)志”。筆者通過考證認為該折并非張謇所撰,而是由張之洞署理兩江總督時的總文案沈瑜慶擬定初稿,洋務(wù)文案鄭孝胥奉命增補,張之洞親自捉刀增刪而定稿的。
張之洞 張謇 鄭孝胥 洋務(wù) 新政
1895年,中日《馬關(guān)條約》簽訂后不久,湖廣總督、署理兩江總督張之洞給清廷上了一道《吁請修備儲才折》,提出九個方面的主張:練陸軍、治海軍、造鐵路、分設(shè)槍炮廠、廣開學(xué)堂、速講商務(wù)、講求工政、多派游歷人員、預(yù)備巡幸之所等。這既是他在甲午戰(zhàn)敗后向朝廷提出的支應(yīng)危局、急圖補救之策,更是其作為洋務(wù)運動“殿軍”的第一個全面的洋務(wù)新政綱領(lǐng),對“湖北新政運動”乃至“清末新政運動”都有著重要的指導(dǎo)意義。因此,該奏折中的觀點及文辭為后世研究者廣為征引。而這篇重要的歷史文獻在今天又公認為由近代著名實業(yè)家、教育家張謇所代擬,并被認為是“張謇實業(yè)救國思想形成的標(biāo)志”。[1]47其依據(jù)則是張謇的文集中編錄有《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一文,內(nèi)容與《吁請修備儲才折》基本相同。筆者認為該奏折并非張謇代草,故不揣淺陋,試考訂之。
該奏折今天可見三種不同文本:第一種以《吁請修備儲才折》為題,編錄于1928年出版的《張文襄公全集·奏議》第三十七卷(亦見于1998年8月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張之洞全集》第二冊奏議第三十七卷);第二種以《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為題,編錄于1931年中華書局出版的《張季子九錄·政聞錄》(以下簡稱《九錄》)第一卷(亦見于1994年10月江蘇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張謇全集》第一卷);第三種以《署南洋大臣張之洞奏時事日急萬難姑安請修備儲才急圖補救折》為題,編錄于1991年1月中華書局出版的中國近代史資料叢編《中日戰(zhàn)爭》第三冊。第一、三種文本皆取題于該折稿起首事由句“為時事日急,萬難姑安,吁請修備儲才,急圖補救,以支危局,而固邦基”。[2]481比照、核對這三種文本,所錄文句則皆有出入。其中,第一種文本文句最全;第三種文本與第一種文辭基本相同,其字詞不同者約計有26處,且在“宜亟治海軍”條內(nèi)“中等穹甲一艘,長三十余丈”[2]484句下缺4句,計43字;第二種文本則與另兩種多有不同,除約計132處字詞不同外,更漏錄“宜亟造鐵路”條之上半部分,約計125字,而文末則多出“再,外國鐵路要義,利商與利兵兩大端并重”[3]41一段,且文首“謹呈八事”[3]30句與文末“以上九條”[3]40句文義前后矛盾。按,《張文襄公全集》乃輯錄張之洞遺稿,《中日戰(zhàn)爭》所據(jù)為“軍機處原折”,[2]484故第一、三種文本應(yīng)為奏呈之底稿及奏稿,而第二種文稿則更像是奏折草擬過程中的某一稿草稿。而筆者認為這第二種文本并非是張謇代擬折稿所留存的底稿,其理由如下:
首先,從張謇自己的記載來看,其日記及自訂年譜中未留下代擬該奏折的任何記載,不合情理。
張謇自青年時代即負“名士”之譽,其詩文受到桐城派大師張裕釗、吳汝淪等的贊譽;后在淮軍將領(lǐng)吳長慶幕府“治機要文書”,[4]838代擬章奏箋牘,名動公卿;甲午奪魁后,其“文聲”更著,名譽海內(nèi)。故此,張謇一生除幕中代筆之作外,代親屬、師友及達官顯要草撰的書牘、奏章及賀詩、聯(lián)語等各種文稿頗多,后來收錄于《九錄》的約有63篇,《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亦其中之一。一般說來,代筆之事,尤其是為重要人物代擬文稿或其內(nèi)容關(guān)涉軍國要事的,在張謇日記中往往留有直接記錄,或者能找到與所草內(nèi)容有關(guān)聯(lián)的記載。第一、三種文本皆注明張之洞上奏時間為“光緒二十一年閏五月二十七日(1895年7月19日)”,但張謇日記及自訂年譜于1895年里并未有任何相關(guān)記載,這是不合情理的。一方面,以張之洞當(dāng)時的地位和此奏折的重要性而言,如果是張謇代為擬稿,他不太可能不在日記中留下代稿之事的記錄或?qū)ψ嗾壑兴峋艞l主張的思考痕跡。另一方面,就張謇與張之洞的私人關(guān)系而言,則不應(yīng)該不做任何記載。按,張謇與張之洞最初交往是在光緒十年(1884年),時吳長慶病故,幕客星散,而張之洞由山西巡撫調(diào)署兩廣總督,欲延攬吳幕中張謇、周家祿、束綸等入幕,對張謇意尤拳拳,先后通過北洋大臣李鴻章、廣東提督蔡綬庭、直隸候補道袁保齡、江蘇學(xué)政黃體芳等誠意聘請,但張謇終以赴順天鄉(xiāng)試為由,致書婉辭。此即張謇自己所謂:“山西之辟,粵東之招”。[5]41光緒二十年九月(1894年10月),張謇丁憂回籍。之前,他以新科狀元的身份積極支持其恩師翁同龢策劃對日作戰(zhàn)。守制期間,他不忘國事,“每一聞海上風(fēng)鶴之驚,北方挫衄之頻,良友憤時嘆嗟之書,深宮痛哭罪己之詔,當(dāng)食輒輟,中夜忽起,麋心碎膽”,[5]41并積極呼吁在軍事力量薄弱的蘇北地方加強江防、海防。十月(11月),清朝廷以“北洋海、陸軍皆失利”,召兩江總督劉坤一至京師,命為欽差大臣,督關(guān)內(nèi)外防剿諸軍。[6]12049同時,調(diào)派準(zhǔn)備奉旨進京陛見的湖廣總督張之洞署理兩江總督,并兼署南洋大臣、江寧將軍,負責(zé)籌備南方防務(wù)。[7]948此時,張之洞再次留意于在籍守制的張謇。光緒二十一年正月十一日(1895年2月5日),他讓舊幕客楊銳向張謇的密友、剛受委為洋務(wù)局委員的鄭孝胥“索張季直來書及《治兵議》”。[8]468其中,張謇致鄭孝胥的書函意在“盛論江防”,[8]458其主張應(yīng)與三月初五日(3月30日)左都御史裕德代奏的通海泰籍京員、張謇的密友李安、顧儒基、孫崇緯等呈文中提議的編查漁戶、添筑堤岸、速購偵探、預(yù)籌的款等建議相似。[9]12“《治兵議》”指張謇在光緒二十年七月下旬撰寫的《治兵私議》三篇,文中提出“治京營、治邊兵、治海軍”及裁厘蘇民的主張。[10]張之洞對張謇江防建議和治兵裁厘的主張頗為賞識,當(dāng)即于正月底奏派張謇總辦通海團練,后又請他參與籌辦商務(wù)事宜,并委托其在通州、海門、崇明等地試辦“裁厘認捐”事宜。因此,可以說1895年是張謇與張之洞初交并逐步博得張之洞真正賞識之時,如果張之洞請張謇代擬奏稿的話,張謇必定會十分珍視張之洞的這種賞識與信任,也必定會在日記中有所記載,而在此前后張之洞委辦的通海團練、裁厘認捐、通海紗廠等事宜在張謇日記中則皆有記載。那么,張謇對代擬奏稿之事未留任何記載,只能說明并無其事。此外,一般而言,清代督撫大員請人代擬奏稿,必定親授內(nèi)容,密切磋商,字斟句酌后才發(fā)出。但在六月十七日(8月7日)張謇至江寧,十九日(9日)“謁南皮尚書,久談”[4]372之前,張謇與張之洞從未謀面,辦理團練事宜則是“往返函商”。[11]974那么,草擬這份規(guī)劃甲午慘敗后立國自強方針且長近九千言的奏稿,若無多次面商熟計,集思廣益,僅通過“函商”是不太可能完成的,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當(dāng)時并無請張謇代擬奏稿之事。
其次,從奏稿本身來看,有部分主張和不少具體規(guī)劃超出了張謇當(dāng)時的認識水平和經(jīng)驗范疇。
雖然在晚清時代張謇以建言獻策“皆膏盲箴石”,[12]624議論策劃“宏深博大”[13]8562而著稱于世,但就此奏稿所提出的九條主張而言,有些顯然高出張謇當(dāng)時的認識水平。如奏稿中“宜練陸軍”及“分設(shè)槍炮廠”條主張“悉照西法”編練新軍(即后來江南的自強軍),并建議大力生產(chǎn)最新式的快槍快炮,而張謇在其《治兵私議》中還只是主張以舊式的勇營之制、練軍之法來整頓軍隊,其關(guān)于軍隊使用作戰(zhàn)武器的認識也僅局限在所謂“炮獨子而遠,背槍群子而次遠,洋槍連子而稍近,更近則用矛,偪則用刀”[10]這樣的較粗淺的認識水平上。有些則顯然是張謇當(dāng)時并不具備的洋務(wù)新知。如有學(xué)者指出:奏折中“設(shè)槍炮廠更詳述各省設(shè)廠意義,并以湖北為例,縷縷細說應(yīng)造何槍、何炮,何種最優(yōu)”,而“張謇并無這方面的知識”。[14]80又如“亟造鐵路”條詳述規(guī)劃“盧漢鐵路”問題亦是如此。此外,奏折中提及一些從光緒十五年(1889年)至光緒二十年(1894年)間張之洞在湖北奏辦的具體事務(wù),這是與張之洞尚屬初交的張謇不可能了解到的。由此,對張謇而言,要在當(dāng)時起草這樣一份籌劃全局、規(guī)劃精詳、廣涉新知,但不少主張是他本人從未經(jīng)手或經(jīng)驗無多的奏稿,是有相當(dāng)大的難度,甚至是不可能的。
第三,依據(jù)《鄭孝胥日記》記載,該奏稿則是由沈瑜慶、鄭孝胥先后執(zhí)筆,張之洞親自刪改而成,并非張謇代撰。
鄭孝胥是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中的知名人物,雖然其因晚年出任“偽滿洲國總理”,淪為漢奸、賣國賊,最終身敗名裂,但在晚清時代他“既是杰出詩人,又是主張維新的政治活動家”。[15]33其日記反映近代中國種種激劇變化,因“未先存有留給人看的念頭,故而記述主觀思想和客觀事件都比較真實”。[15]35甲午戰(zhàn)爭爆發(fā)時,他正擔(dān)任駐日本神戶兼大阪領(lǐng)事,七月(8月)下旗歸國。十月,經(jīng)摯友沈瑜慶引見,入張之洞幕,以江蘇試用同知充兩江督署洋務(wù)文案。因其“講求洋務(wù),賅通透徹,能見本源,于商務(wù)尤為考求詳實”,[16]1093受到張之洞的賞識和保薦。沈瑜慶(號愛蒼)是晚清名臣沈葆楨的第四子,張之洞移督兩江時,以江蘇試用道充“督署總文案兼總籌防局營務(wù)處”。[17]210
光緒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1895年4月17日)中日《馬關(guān)條約》簽訂,張之洞以“倭約萬分無理,地險、商利、餉力、兵權(quán)一朝奪盡,人神共憤”,[18]2060頻頻電奏總署力阻和約,并提出“權(quán)其輕重,以界務(wù)、商務(wù)之厚利”,[19]6312“結(jié)(英、俄、法)三援翻全約”[20]6343的辦法,但總署皆未奏報。四月十四日(5月8日),中日雙方在煙臺換約,《馬關(guān)條約》正式生效,但張之洞仍冀希通過英、俄、法三國干涉,挽回不平等條約的損失,因此授意沈瑜慶草擬廢約圖強奏稿。
據(jù)《鄭孝胥日記》記載:五月十六日(6月8日),“愛蒼邀飲,觀所擬《請翻約圖強敬陳五事》奏稿。五事者,練陸軍,買船械,造鐵路,制槍炮,選使才?!保?]498作為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楨之子,沈瑜慶“潛心考究家學(xué)淵源,……研求藝學(xué),獨能得其要領(lǐng),探討西法能究精微”,[16]1093且又督辦過江南水師學(xué)堂,故對編練軍隊、船政事務(wù)、槍炮制造等洋務(wù)皆有知識或經(jīng)驗,草擬起來應(yīng)屬得心應(yīng)手。同時,這五項建議也皆是張之洞在湖廣總督任內(nèi)及移督兩江后已奏請或已籌辦、開辦的事項。然而,張之洞認為,僅籌自強而不求富,無法抵御《馬關(guān)條約》后列強的經(jīng)濟入侵。于是,于閏五月初二日(6月24日)請鄭孝胥重擬翻約折稿。鄭孝胥在沈稿的基礎(chǔ)上,結(jié)合入幕后多次向張之洞提議的“再借洋債,速造鐵路,復(fù)行取之法,廣游歷之途,大振商務(wù),專練陸軍”[8]491等建議,“即屬草,陳八事:一、巡幸,二、鐵路,三、陸軍,四、海軍,五、商務(wù),六、學(xué)堂,七、制造,八、游歷。十二點而脫稿,約二千余言?!保?]499對鄭孝胥的改稿,張之洞比較滿意,因此,初六日(28日),“南皮令愛蒼將前折改稿,不必請毀約,仍用余所列八條而增易其語氣?!币钊?,張之洞又讓沈、鄭二人負責(zé)草擬了《籌辦江南善后事宜折》,開列裁撤防營、急練洋操、增設(shè)槍炮彈藥廠、增修炮臺等四條。[8]500十一日(7月3日),張之洞招沈、鄭二人入署商談,“出前陳全局八事及江南應(yīng)辦四事折,授意令余及愛蒼再加增改。自言神疲不能用心,故欲自改而不能就。退出,余即專攻全局稿。晚,歸寓,刪增至三鼓”。[8]501翌日,“南皮來促,入署,愛蒼二折稿已繕訖,即繳呈之?!保?]502至閏五月二十日(7月12日),“南皮示所定折稿,增改十之五。以工政為專條,請設(shè)局。共九條?!保?]503那么,從內(nèi)容上看,鄭孝胥所謂“翻約折”或“全局折”即《吁請修備儲才折》,最初沈瑜慶擬五條內(nèi)容,之后鄭孝胥增為八條,最終張之洞改列九條并親筆做了較大修改,至二十七日(7月19日)繕訖上奏,同日封遞的尚有《密陳結(jié)援要策片》《籌辦江南善后事宜折》《進呈湖北新鑄銀元并籌行用辦法折》《湖北鐵政、槍炮兩局經(jīng)費由江南撥解片》等。從中亦可以推測張謇文集中《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乃從最初“翻約圖強”之意思的轉(zhuǎn)化而來,其文本中“謹呈八事”與“以上九條”的矛盾則說明是錄自張之洞修改后的稿本。由此,可以確信該奏折并不是張謇代擬的。
那么,該奏折稿本緣何能存留在張謇處呢?筆者以為存在兩種可能性:一是六月十七日(8月7日)至七月八日(8月27日)間,張謇赴江寧謁見張之洞,張之洞“留商商務(wù)”并曾親至張謇寓所回拜。[4]373期間,張謇亦與沈瑜慶、鄭孝胥、陳謨、顧石公、吳博泉等過從甚密。那么,沈瑜慶、鄭孝胥這兩位張謇的摯友很可能會將該奏稿底本交覽,而張謇亦可能將這份重要的奏稿自己做了抄錄,其疏題則可能是沈、鄭自擬而非編輯《九錄》時加上去的。二是至光緒二十七年二月(3月)間,張謇撰《變法平議》,以作為由張之洞主稿的《江楚會奏變法三折》擬稿之參考,很可能他找來該奏稿的稿本作為參考。《九錄》編輯時,編者未加考訂便將其錄入其中。其實,作為張謇最重要的文稿匯編,《九錄》存在著不少需要考訂、糾正的問題,如早在20世紀(jì)30年代,張謇的門生顧公毅就“嘗舉其字句訛誤者若干條、系年不實者若干條、重要篇章漏列與非師撰稿而為他人記錄闌入者各若干目以見例,函達孝若(張謇子張怡祖字孝若)”。[21]158《代鄂督條陳立國自強疏》即是其所誤“闌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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