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晟昱,李曉麗
(遼寧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旅游學院,遼寧 大連 116000)
兩漢經學博士的政治性與學術性
佟晟昱,李曉麗
(遼寧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旅游學院,遼寧 大連 116000)
兩漢博士兼具學術性與政治性,并在兩漢有不同的表現。西漢時博士征任是學術向政治靠攏,東漢時則是政治向學術靠攏。對于經學博士們來說,其看重的也是博士的政治性。東漢經學大師往往遠離政治,在學術上,經學博士不再具權威性。此外,兩漢博士的為官情況表明,即使單就政治性來說,經學博士的政治影響力也并不高,始終受皇權的支配。
博士制度;博士遷官;經學與經學博士
兩漢博士制度研究是兩漢政治制度研究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兩漢博士通過薦舉、征召、升遷等手段歷任太傅少傅、三公九卿、刺史太守、奉常議郎等官職,活躍在兩漢政治生活的各個方面,具有相當的政治影響力。與此同時,經學博士又是官方確認的學術權威,在以經治國、獨尊儒術的背景下,負責經學的研究與傳承,這就使得經學博士兼具政治性與學術性。但這種兼具在漢代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本文通過對兩漢博士命運的梳理,初步分析兩漢博士政治性與學術性的大小及其不同時期的變化,借此對漢代博士有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博士”一詞起源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為學者的泛稱。隨著時政的需要,諸侯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打破世卿世祿制,招賢納士,“博士”演變?yōu)楣俾毭Q。到了秦朝,博士官制繼續(xù)向前發(fā)展,史載秦始皇“七十博士”且學派眾多,伏勝、叔孫通為儒家,盧敖為神仙家,李斯為法家。據統計,秦朝博士官可考者為十二人,儒家占百分之五十,說明秦朝博士官諸家并立,儒家為主。[1]2581但后來的“焚書坑儒”事件表明,秦朝統治以法家思想為主,儒家處于從屬地位。漢代繼承了秦朝的博士官制度,并把經學與博士關聯起來,正式確立了經學博士制度。經學博士制度與博士制度相比具有兩個特點:第一,專書博士演進為專經博士。秦朝的統治雖然以法家思想為主,但并沒有獨尊法家典籍,此時尚無絕對的“經”“傳”之分。即使是“焚書坑儒”以后,儒學博士依然得以保留。到了漢代,統治階級通過政治權力將一些“書”“傳”上升為“經”,并設立學官,專書博士變?yōu)閷=洸┦?,專制權力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統治進一步加深;第二,經學統一于儒學。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結束了漢初博士諸家并立的局面,“經”成為儒家典籍的專用名詞,專經博士只專儒家一派。
從“博士”一詞的演變可以看出,由于最先打破世卿世祿制的是有學問的學者,故把“博士”作為這些新興官僚群體的泛稱,“博士”由單純的學術性名詞轉化為政治性名詞?!安┦俊北旧硎羌冋涡缘墓俾毭Q,即使到了漢代“博士”固定于經學上,其重點也是在博士而不是“經學”。于今天的“博士”不同,它不是一種學術地位的象征,無論有多么高深的學問,例如西漢的歐陽、楊雄,東漢的景鸞、陳元,只要不接受政府的任命為“博士”官,就不能稱為博士。
兩漢征任博的途徑主要為征召、察舉推薦和他職遷任。所不同的是西漢所征任的博士多為研習儒家經典的經學大家,在出任博士前沒有任何為官經歷,只是在民間授徒講學。而到了東漢,博士則多由有為官經歷的官屬遷任。據曾表統計,西漢直接由民間征任博士的人數為48人,由官屬遷任的為16人,東漢時則為17人和27人。在同為官屬遷任的博士中,其出任博士官前的為官經歷也不一樣。西漢時其出身多為議郎、掌故、各地文學等與經學關系密切的“賢良”“茂才”,東漢時其出身則多為地方郡吏、從事、功曹甚至督郵亭長等政務能力較強的職官。
造成這一變化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西漢武帝時確立了《詩》《書》《禮》《易》《春秋》的五經博士制度,確立了“獨尊儒術”的經學體系,“公孫弘以治《春秋》為丞相封侯,天下學士靡然鄉(xiāng)風矣”,自此儒學大興,“傳業(yè)者浸盛,枝葉繁滋。一經說至百余萬言,大師眾至千余人”。[2]3620經學發(fā)展到東漢,通經已不再具有特殊性,武將班超通《論語》《左傳》《禮記》;[3]1583術士公沙穆通《韓詩》《公羊春秋》,韓說通《五經》;[4]2730,2733逸民向長通《老子》和《易經》,逢萌通《春秋經》。[5]2758-2759西漢武帝時“一歲皆課,能通一藝以上,補文學掌故缺;其高弟可以為郎中”,元帝時“能通一經者復”。[6]3594東漢通數經者也只能從縣一級官吏做起。光武帝時,張玄習《嚴氏春秋》,兼通數家法。以舉明經入仕卻只是“補弘農文學,遷陳倉縣丞”,后舉孝廉成為議郎才得以晉升博士;[1]2581章帝時,魯恭與弟弟魯丕“俱為諸儒所稱,學士爭歸之”。章帝破格以明經召見,在白虎觀和儒生們辯論經學。之后也只是“待詔公車,拜中牟令”,到和帝時才拜為《魯詩》博士;[7]883就連曾隨光武帝“巡狩岱宗,定封禪禮”的博士官曹充的兒子曹褒,也只能先舉孝廉擔任圉縣縣令,而后才得以征拜博士。[8]1201隨著經學的發(fā)展,通經人數的增多,通經已經成為東漢選拔官吏的基本要求。僅憑明經已不能像西漢那樣脫穎而出,直接征拜博士。
第二,西漢經學的傳承嚴格遵守師法,“(丁)寬授同郡碭田王孫。王孫授施讎、孟喜、梁丘賀”[2]3598“京房授《易》梁人焦延壽……房授東海殷嘉、河東姚平、河南乘弘”[2]3602“大戴授瑯邪徐良斿卿……小戴授梁人橋仁季卿、楊榮子孫”。[2]3615東漢時這一限制已經被打破,各經學典籍的傳承譜系模糊不清,很難說誰是某一經的宗師,統治者在選擇時就有了很大的自主性。西漢末王莽托古改制、篡漢自立,東漢統治者意識到本來作為鞏固權力的儒家思想同樣也可以被別人所利用。在儒士心目中儒學的正統地位要高于君主的正統地位,儒家思想沒有完全的工具化,儒士們并不可靠。博士既是儒學大師又是政府官員,兼具學術性與政治性,東漢君主為了防止王莽篡漢類似事件的再發(fā)生,在選擇博士官的過程中有意識地向政治性傾斜。建武初,光武帝立《左傳》為博士,“太常選博士四人,元為第一”,但光武帝為了調和儒士們內部矛盾選了排名第二的李封為博士。[9]1233鄭興因為不擅長讖緯而不被光武帝所信任,賈逵以讖緯為《左傳》辯論而得以進用,楊倫“前后三征,皆以直諫不合”。儒學博士在失去了經學宗主地位之后失去了最后的獨立性,儒家思想在普及之后沒有團結擴大了的儒士集團,反而是統治者利用讖緯和經學內部今古文的分歧,通過白虎觀會議使經學進一步淪為維護統治的工具。
博士這一征任變化其實質是東漢官員“文吏”化在博士制度上的滲透。西漢末王莽依托《周官》的儒家理想國模式被證明是失敗的,土地兼并問題,流民問題,奴婢問題依然沒有解決,依托世家大族支持上臺的劉秀在面對這些問題的同時還要解決地主豪強對中央權力的威脅。此時需要的不是“禮治”與“教化”,而是雷厲風行的法令以及嚴格執(zhí)行這些法令的“文吏”。明帝博士魏應出身郡吏而官至五官中郎將、章帝博士曹褒出身縣令而官至侍中、和帝博士魯恭出身郡吏而官至司徒……由此可以看出,西漢時,儒生與文吏的結合主要表現在儒生通過明經而遷官,結合的方向是“儒生”轉化為“文吏”,是學術性向兼具政治性的轉化;東漢時則為文吏為了升遷而明經,是政治性向兼具學術性的轉化。
兩漢官員遭貶黜之后被重新征召是很普遍的,博士官在這方面表現得更加明顯。兩漢博士兼具學術性與政治性,其學術性表現在其為經學宗師,有授徒講學、傳承經學的任務;其政治性表現在其是領取俸祿的政府官員,有直言極諫、參政議政的權力。博士遷官后經常因各種原因遭到貶黜,但由于博士官在學術上及政治上積累的強大威望,博士“復征”的概率很高。據曾表統計,西漢“復征”的官吏有13人,東漢有9人。①這其中只有師丹和張玄兩人兩次征拜博士,其余21人皆是重新被征召做官。重新被征召的途徑也不同:有由皇帝直接征召的,如平當被哀帝征召為光祿大夫諸吏散騎[10]3051、龔舍被哀帝征召為太山太守。[11]3083有通過州郡征辟的,如轅固“復以賢良征”,[2]3612董鈞復“舉孝廉征”。[1]3577除了師丹和張玄,兩漢博士只有從博士遷官的,沒有從職官重新做回博士的。
通過這種“復征”現象可以看出:第一,兩漢博士雖然兼具政治性與學術性,但一旦博士遷官,其學術性就徹底轉化為政治性。而且這種轉化是單向的,不可逆的。第二,統治者看重的是博士的政治性,對遷官博士的貶黜與“復征”都與其經學水平無關。王吉因為是昌邑王舊臣入獄,宣帝即位“復征”博士諫大夫;[11]3067師丹以“大不敬”之罪免官,平帝即位“復征”詣公車;[12]3507魯丕因“坐事不實”免官,和帝即位“復征”為中散大夫,[7]885可見兩漢博士的命運始終被專制權力所掌控。第三,漢代博士享有很高的威望,官職卑微但地位尊崇,“卿大夫、尚書、二千石、博士冠兩梁,二千石一下至小吏冠一梁”“朝賀位次中都官,史稱先生”。但在“復征”的過程中,沒有一個被貶黜的遷官博士拒絕實職而要求重新去做博士,主動辭官的中也沒有一個提出希望去實職回歸博士,而是直接“乞骸骨”還鄉(xiāng),與博士的名望相比,士人們更看重實職。對于“博士”們來說,“博士”的政治性更為重要。
經學博士作為經學的載體,兩者影響力的大小與變化本應該是對等的。西漢時皇帝支持,政局穩(wěn)定,經學博士基本都由經學宗師所擔任。經學在經學博士的傳授下發(fā)展,有嚴格的傳承體系,兩者同步向前發(fā)展。到了東漢,外戚宦官專政,博士遷官數量減少,經學大師由入仕轉向回歸民間講學。古文經學的出現促進了經學整體的發(fā)展,但造成了今古文經學家政治上的對立,經學的影響力在擴大,經學博士的影響力卻在減小。
皮錫瑞稱兩漢分別為“經學昌明時代”和“經學極盛時代”。經學在東漢發(fā)展到極盛,可考的博士數量卻在大幅降低,且分布極不平衡。光武帝時期博士17人,遷官者16人;獻帝時期27人,遷官者13人,其總數加起來已經占整個東漢時期的一半。白虎觀會議并沒有取得像石渠閣會議那樣的效果,經學博士在東漢外戚宦官的輪流專政下根本得不到決策話語權??煽疾┦繑盗康臏p少表明博士政治參與度的降低。一般來說,經學博士如果不參與政治的話,其職位就會相對穩(wěn)定,可以一直做到年老退休,也就減少了官學博士內部的人員變動。光武帝后設博士十四人,這個人數比西漢平帝以前都要高。但人事變動率的降低表明東漢博士總人次的減少,其發(fā)展已經陷入停滯。
經學發(fā)展的另一個表現是古文經學的興起。相對于空疏繁瑣的今文章句,古文經學在東漢更加普及。以《左傳》為例,武將馬援、班超引用過,外戚竇憲、梁商引用過,酷吏周纟 虧、黃昌引用過,宦官呂強也引用過。古文經學以史實為主,更易于經學的普及以及士人階層的壯大。這種壯大卻沒有使儒士們更加團結,反而因為爭立官學而彼此對立?;实墼谡紊掀扔趬毫Σ粸楣盼慕泴W立博士,但明帝時“詔高才生受《古文尚書》、《毛詩》、《谷梁》、《左氏春秋》”;[13]2546章帝時“令逵自選《公羊》嚴、顏諸生高才者二十人,教以《左氏》,與簡紙經傳各一通”;[9]1239靈帝時“詔公卿舉能通《尚書》、《毛詩》、《左氏》、《谷梁春秋》各一人,悉除議郎”。[14]344統治者巧妙地利用了今古文經學家之間的斗爭,將古文經學納入經學教育體系,割裂了博士與博士弟子間的聯系,甚至將兩者放到了對立面,使得士大夫們難以形成一個統一的政治集團,更加利于掌控。西漢“(后蒼)授翼奉、蕭望之、匡衡。奉為諫大夫,望之前將軍,衡丞相”,[2]3613東漢博士失去了博士弟子這一根基,就沒有了嚴格的師法傳承,也就沒有了西漢時經學家?guī)熼T性質的群體性影響力。
儒生們入仕困難導致的另一結果是各經學大師辭官歸隱,授徒講學,著書立說。鄭玄“隱修經業(yè),杜門不出”,乃作《發(fā)墨守》《針膏肓》《起廢疾》;[8]1208李育“避地教授”乃作“《難左氏義》四十一事”;[1]2582“休坐廢錮,乃作《春秋公羊解詁》”。[1]2583經學的影響來源于經學大師的傳承。當經學大師與經學博士脫離之后,經學的影響也就不再等同于經學博士的影響。
基于曾磊《兩漢博士表》的統計,兩漢可考的博士有196人,其中西漢121人,東漢75人。歷任官職的112人,其中西漢64人,東漢48人。[15]經學博士內部遷官的比例很大,但是把這組數字放到整個官員人數統計中,就會發(fā)現博士遷官的人數占兩漢官員總人數的比例很小。
以西漢丞相和御史大夫為例,據《漢書·百官公卿表》統計,西漢共計任命丞相46人、御史大夫67人,其中經學博士任丞相者11人,任御史大夫者11人,②分別占比約四分之一和六分之一。地方上,出任過地方郡國太傅、郡國相、內史、太守、州牧、刺史這類地方內政大員的共計46人,而據《漢書·地理志》和《續(xù)漢書·郡國志》,西漢末年有郡、國一百零三。結合漢代官員的考核制度以及“只要官吏常年進行工作,即使沒有能力也可晉升高官”[16]137的仕進制度看,終西漢二百一十年之世,任命的地方大員總人數應在千人左右,博士出任地方內政大員的人數比例也就不足二十分之一。此外,《漢書》為西漢博士單獨立傳者共49人,分布在18個卷本中,在總計63個記錄人物的卷本中占比七分之二。其中有26人一同收錄在第八十八卷《儒林列傳》中,記載多為幾句話,有為官經歷的也只是記錄了其所歷任官職的名稱,沒有任何政績的記錄。東漢時期75個經學博士中單獨做傳者32人,分布在12個卷本中,在72個人物卷本中占比六分之一,其中17人共同收錄在第七十九卷《儒林列傳》中。還有27人未被范曄輯錄,散見于《意林》《通典》等典籍中,占總人數的三分之一多,可見東漢博士受重視程度的下降。尚書臺是東漢決策的中心,光武帝在稱帝時就已經建立了較完備的尚書體制,協助皇帝決策,統領百官庶務。東漢48個遷官博士中,遷任尚書的只有李昱、盧植、公孫曄三人,位列三公者只有高詡、魯恭、劉弘、鄭玄四人。官學博士正逐步遠離政權中心。
通過以上數據可以看出,在博士制度內部,博士任官為大概率事件,并且有很大的晉升空間,多出任中央地方要職。目前有不少學者把博士這種做官的普遍性用來論證漢代經學博士的政治影響。但是就整個漢代來說,博士官所占的比例并不高。而且只有在西漢宣帝至平帝時期,丞相和御史大夫皆由經學博士遷任,博士才真正具有左右政治權力的影響力。兩漢書對大部分兩漢博士的記載都很簡略,表明其在政治生活中不是十分重要。秦代博士以儒家為主卻以法家為統治思想,由此可見博士的政治影響與人數的多少并沒有絕對關系,主要還是受皇權的支配。
綜上所述,兩漢經學博士兼具學術性與政治性,但政治性成分更大。西漢征任的博士大都是出仕的經學大師,具有很高的學術水平,是學術向政治靠攏;東漢征任的博士大都是有一定從政經驗的文吏,具有較高的辦事能力,是政治向學術靠攏。對于儒士們來說,更看重博士的政治性。東漢中后期經學大師與經學博士分離,經學博士的影響力不再等同于經學的影響力,博士官逐漸失去了其原有的學術權威地位。博士官的數量占兩漢官職總人數的比例很小,且由西漢到東漢呈下降趨勢,博士官在東漢也很少擔任要職。
注釋
①根據曾表:西漢為賈誼、轅固、公孫弘、夏侯勝、王式、貢禹、王吉、師丹、朱云、平當、彭宣、龔舍、王良。東漢為張興、張玄、董鈞、曹褒、李育、魯恭、李法、魯丕、楊倫。
②統計包括西漢末改制的大司空、大司徒。
[1]范曄.后漢書·卷七十九下[M].北京:中華書局,1965.
[2]班固.漢書·卷八十八[M].北京:中華書局,1962.
[3]范曄.后漢書·卷四十七[M].北京:中華書局,1965.
[4]范曄.后漢書·卷八十二下[M].北京:中華書局,1965.
[5]范曄.后漢書·卷八十三[M].北京:中華書局,1965.
[6]班固.漢書·卷八十八[M].北京:中華書局,1962.
[7]范曄.后漢書·卷二十五[M].北京:中華書局,1965.
[8]范曄.后漢書·卷三十五[M].北京:中華書局,1965.
[9]范曄.后漢書·卷三十六[M].北京:中華書局,1965.
[10]班固.漢書·卷七十一[M].北京:中華書局,1962.
[11]班固.漢書·卷七十二[M].北京:中華書局,1962.
[12]班固.漢書·卷八十六[M].北京:中華書局,1962.
[13]范曄.后漢書·卷七十九上[M].北京:中華書局,1965.
[14]范曄.后漢書·卷八[M].北京:中華書局,1965.
[15]曾磊.兩漢博士表[J].秦漢研究,2008(00).
[16]大庭侑,林劍鳴,等,譯.秦漢法制史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Class No.:K234 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宋瑞斌)
Political Influence of the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in the Han Dynasty
Tong Shengyu, Li Xiaoli
(School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Tourism, Liao 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116000,China)
The doctor of Confucian classic has both academic and political nature in the Western and the Eastern Han Dynasties. The appointment of the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turned from academic nature to political nature i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while the situation of that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was the opposite. Those maste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of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always keep away from the center of politics and they lost their academic nature gradually. Besides that, the number of "doctor officer" showed that the political influence of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was not powerful and they were always pinned by the arbitrary power of emperor.
system of doctor; Doctor Officer; Confucian classics and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佟晟昱,在讀碩士,遼寧師范大學。研究方向:秦漢史。 李曉麗,在讀碩士,遼寧師范大學。研究方向:秦漢史。
1672-6758(2017)02-0025-5
K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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