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輝
(湘潭日報社,湖南 湘潭 411000)
熱烈、隱忍或其它
——鄒聯(lián)安詩集《大地的隱痛》評析
曾明輝
(湘潭日報社,湖南 湘潭 411000)
鄒聯(lián)安詩集《大地的隱痛》的詩歌都彰顯出一種隱忍撕扯的態(tài)勢,讓人直面一顆撕裂但足夠真切的靈魂。詩人以這座城市里獨(dú)特的個體感受,抒寫城市背后的隱痛,抒寫土地上的種種隱痛。詩人的激情來自正視人類生存困境的勇氣,來自直面大地隱痛的堅韌,在外在世界的比照下,其激情遭遇時代的鼓點而得到升華。
鄒聯(lián)安;《大地的隱痛》;隱痛;激情
熱情和隱忍同在,這是整本詩集的最大特色。熱烈而浪漫,隱忍而撕裂,如此種種。
隱忍之痕隨處可見。《冷寂之夜》中,人的靈魂枯冷,春天的黎明只在對未來的憧憬中存在。面對如此冷寂無生機(jī)的夜,詩人的詩行充滿控訴,也充滿毫無希望的希冀與渴求。
在與詩集同名的詩歌《大地的隱痛》中,詩人的隱痛發(fā)揮到極致。
大地的隱痛是詩人的隱痛。大地的種種隱痛意象,是詩人的隱痛之源。這在詩歌的第一節(jié)“大地的隱痛緊貼我的現(xiàn)實,我的思想”便分明可見。
大地于是失去了顏色,統(tǒng)一涂抹成昏黃色。更深處,是昏暗,是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憂傷。
對詩人來說,大地是一首言不盡憂傷的歌。
因為隱忍,詩集中的隱喻并不見少。在《一滴淚的隱喻》中,一滴淚引發(fā)的思考,詩人將之謂為隱喻。一件事在心頭堵了很久,找不到傾訴之地,想寫詩,沒有依托。一滴淚由此變成了隱喻的載體。
在詩人的詩歌中,熱烈是一種浪漫,熱烈到一定程度,便成了一種疼痛。
《這個世界,我活著》一詩中,因為對生的熱愛,對善的執(zhí)著,詩人依舊在邪惡之初,在隱居胸懷之外,于黑暗中摸爬。因為感恩,因為領(lǐng)受,所以詩人依舊負(fù)重而行,隱忍而行。詩歌最后一節(jié),為這種生存狀態(tài)提升了高度,對全詩進(jìn)行概括:“是因為我在用血淚書寫歷史,所以我死于身體之上?!鄙c死的辯證對等,由此以隱忍的方式噴薄而發(fā)?!八烙谏眢w之上”,靈魂的欲火,在血淚歷史中升騰。
《后物質(zhì)時代》是整本詩集中很獨(dú)特的一首詩,詩中指明后物質(zhì)時代是個高速運(yùn)轉(zhuǎn)的時代,人們的嘴張張合合,都應(yīng)和著??滤哉f的那幾個關(guān)鍵詞:話語、權(quán)利和性。
話語、權(quán)利和性,都是熱烈情懷的外顯物。放入到詩歌中,一切熱烈都有了現(xiàn)代特征。
詩歌中提及,站在這個浮世之上,抑或之外,只見到拼命建造卵巢、飛速產(chǎn)卵,然后努力孵化的物種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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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運(yùn)轉(zhuǎn)中,物質(zhì)不純?nèi)皇俏镔|(zhì)。當(dāng)人們退化或還原成物種,物質(zhì)將人類吞噬,以后物質(zhì)時代的高速性和荒誕繁衍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
飛速卵生和孵化的結(jié)果,在詩人看來,是時代的真理。
人們是可以看到真理的。但在這個特定的時代,這個后物質(zhì)時代里,時代的真理是什么?它是否存在?若存在,怎樣在時代的真理中和個人自我的靈魂真理尋求交融合一?
詩人給出了后物質(zhì)時代的運(yùn)轉(zhuǎn)形式,點明了被孵化出來的“時代的真理”,卻將時代真理的答案,隱匿在一個沒有句號的詩末中。
交織在熱烈和隱忍的情思之間的,是種種直面詩歌深處所遭遇的尷尬情感。在《我要徹底刪掉那首詩》中,這種情感尤為明顯。
詩中的“那首詩”是哪首詩,這是頗具玩味的。
如果這首詩是全指,指向催發(fā)詩人不斷寫詩的詩,那么,只要詩人還有詩思,這首詩將永遠(yuǎn)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真正行走在詩歌道路上的人,都走在一條不歸路上。
但詩的的中間部分,顯示那首詩是獨(dú)特意味的,它有獨(dú)特的喻意。詩人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類詩歌,出現(xiàn)了,并扭曲了他的生活。在這種生活中,詩人的行為和思想開展了拉鋸戰(zhàn),精神被霸道的文字欺壓,而在這種情況下,由汗水、淚水、血水融成的心酸之水,還得為之奔流。
這首詩,可能是經(jīng)受體制鉗制、變得扭曲的詩歌。
這首詩,也可能是充滿鬧騰、掙扎和撕裂的詩歌,走在詩人朝著真善美行進(jìn)道路的對立面。
所以詩人想深深地逃離,擺脫這首詩歌的束縛,去尋求純潔崇高的境界,以及自由奔放的思想。
從最初朝著光明、純潔、自由行走,不論詩中還是生活中,走到了它的對立面。這是詩人最初未曾料到的。當(dāng)無數(shù)次靈魂的掙扎讓他備受煎熬,讓他反思這種生命態(tài)勢時,他終于停下自己的腳步,思索自己的漫漫詩路,嘗試拾掇起詩歌最初指向的地方。
詩歌表達(dá)了復(fù)雜的心路歷程,但“我要徹底刪掉那首詩”,是一種決然,一種決心,還是一種無奈的控訴和冀求,尚不得知。
另一首詩《問題》,同樣以一種矛盾的姿態(tài),顯現(xiàn)了這個后現(xiàn)代社會中,人的尷尬處境中的尷尬情感。
通讀全詩不難發(fā)現(xiàn),“問題”其實是不存在的,當(dāng)詩人感受到它時,它便逃匿了,化為一種感受狀態(tài)。人的肉體走在這個復(fù)雜的世間,如同“尸”?!笆敝獾撵`魂,之所以存在,與上帝和信仰有關(guān),和紅豆等情感有關(guān)。但褪去一切有關(guān)信仰和情感的精神領(lǐng)受,人的世界依舊是紊亂的。“ 一個主義者制造一個時代的混亂一堆信仰的廢墟埋葬一代人的靈魂”,是時代原本混亂,還是主義者制造的?詩人道出了自己的答案。在信仰的最深處,沒有廢墟,更沒有所謂的靈魂的埋葬。這信仰在哪里,見仁見智。
鄒聯(lián)安的詩歌,熱烈,隱忍,在這之外,還有更多的聲音。它們是什么,一直在思索。
在閱讀中,一些聲音一直在涌現(xiàn),我無法將之定義,甚至用自己的筆表達(dá)出來都不能。只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這些聲音,就像是觸摸到了聲音背后的靈魂。
但直到現(xiàn)在,仍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在生活中,在其它閱讀中,鄒聯(lián)安的詩歌會突然跳出來,以詩行的形式。
最初的閱讀圖景里,充滿著形形色色的詩歌,它們有些在地上,有些掛在半空中,純?nèi)辉诳罩邪肯璧?,很少。詩句中,有很多急促發(fā)聲的鼓點,還有一直在切換的詩歌鏡頭。
責(zé)任編輯:黃聲波
Passion, Tolerance and Others:Comment on Zou Lian’an’s Poetry AnthologyTheDullPainofTheEarth
ZENG Minghui
(Xiangtan Daily, Xiangtan, Hunan,411000 China)
The poems in Zou Lian'an’s poetry anthologyTheDullPainoftheEarth, manifestate a state of tolerance and tear, leading people to face a tearing but enough real soul. Based on the unique individual experience in this city, the poet describes all the pain behind the city as well as on the land. The poet's passion comes from the courage of facing the dilemma of human survival, and from the toughness of facing the dull pain of the earth. In contrast to the outside world, the passion encounters the drums of the times and gets sublimation.
Zou Lian’an;TheDullPainoftheEarth; dull pain; passion
10.3969/j.issn.1674-117X.2017.01.008
2016-10-08
曾明輝(1986-),女,湖南邵東人,《湘潭日報》社記者,文學(xué)碩士,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當(dāng)代文學(xué)。
I207.2
A
1674-117X(2017)01-003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