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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京軍之法律約束與司法實踐

2017-03-11 08:50程彩萍李建武
關鍵詞:軍人

程彩萍,李建武

(廊坊師范學院社會發(fā)展學院,河北廊坊065000)

明代京軍之法律約束與司法實踐

程彩萍,李建武

(廊坊師范學院社會發(fā)展學院,河北廊坊065000)

明代京軍肩負著守衛(wèi)京師的重任,與明代其他城市相較而言,其軍士數(shù)量最多、武器最先進,但由于京師雜役繁重以及世襲武官的軍事才能與素養(yǎng)逐漸下降,影響了軍隊的建設與管理,加之朝廷監(jiān)管不力,其積弊甚多,犯罪現(xiàn)象頻發(fā)。軍官為謀取經(jīng)濟利益私役甚至賣放軍士,造成明代下層軍士生活艱難;京軍曠職、逃亡現(xiàn)象普遍,導致京軍戰(zhàn)斗力下降;京軍受到商品經(jīng)濟發(fā)展的影響,沾染了很多不良習氣,危害了社會。為整頓京軍,明代多次制定嚴格的法律措施,但鑒于京軍的特殊性,這些法律措施在實際操作中難以發(fā)揮真正效用,因而并未能挽回明代京軍管理不善、戰(zhàn)斗力持續(xù)下降的局面。

明代;京軍;司法實踐

明代自永樂遷都北京以來,通過添設衛(wèi)所、增加軍人數(shù)量等手段加強了對北京及其周邊地區(qū)的軍事防御。據(jù)《明會典》記載,在京設有五軍都督府所屬衛(wèi)所龍虎衛(wèi)等三十三衛(wèi),另有不屬五府所轄的二十二親軍衛(wèi),后又添設騰驤四衛(wèi)亦屬親軍,其他還有不屬于五府管轄的武功、永清、彭城及長陵等十五衛(wèi)二所。①《大明會典》卷124《都司衛(wèi)所》記載:“舊制止上十二衛(wèi),后添設金吾左衛(wèi)以下十衛(wèi),俱稱親軍指揮使司,不屬五府。又添騰驤等四衛(wèi),亦系親軍,并武功、永清、彭城、及長陵等十五衛(wèi)二所俱不屬府?!币姟独m(xù)修四庫全書》(第791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637頁。明代京城除了設有以上衛(wèi)所之外,還有京營官兵,從五府中選拔將領負責提督。②《大明會典》卷134《營操》記載:“國初設京營隸大元帥府,后改五軍都督府,以訓練在京官軍。永樂間遷都,又于中都、大寧、山東、河南附近衛(wèi)所摘撥官軍輪班上操,以內衛(wèi)京師外備征伐,名曰三大營。景泰三年分為十營,成化三年分為十二團營,正德六年更為東西兩官廳,嘉靖二十九年復三營制,名曰京營。”見《續(xù)修四庫全書》(第791冊),第685頁。以上屬于在京常備軍隊,另外還有來自河南都司等地的京操軍,輪班赴京操練。這些衛(wèi)所及軍營平時在京操練,維護京城治安,必要時隨將出征,北御蒙古,南防內亂,具有重要的軍事地位。而其重要的地位,決定了京軍的管轄與治理具有鮮明的獨特性。本文擬從京軍的軍人犯罪現(xiàn)象、處罰條例以及司法實踐之特殊性進行探討。

一、京軍違反職責罪的處罰

明代京軍以維護京師安全為首要職責,體現(xiàn)在軍官和軍士按時操練、守門官軍嚴守城門、遇事勇于上陣等方面。然而,由于京軍徭役負擔過重,加之豪強勢要的役占及社會風氣的轉變,導致逃軍數(shù)量與日俱增,輪班官軍遲到現(xiàn)象增加,守門官軍擅離職守,嚴重違反了軍人職責。

(一)京軍曠職罪的懲罰

對于軍官、軍人曠職的行為,明代法律中有相應的處罰規(guī)定?!洞竺髀伞芬?guī)定:“凡官吏無故擅離職役者,笞四十。其在官應直不直,應宿不宿,各笞二十?!雹埸S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大明律·擅離職役》,“中研院史語所”???,1983年版,第422頁。洪武二十七年(1394)十一月,明太祖審定皇城門禁之法,加大懲罰力度,明確規(guī)定:“若軍別無事故,各衛(wèi)所其當該管軍人員不行仔細檢點,照依原伍上直,致令小人賣放,見在或閑居住在衛(wèi)所,或私自縱放,不在衛(wèi)所,點視不到。定將本管指揮、千百戶、衛(wèi)所鎮(zhèn)撫、總小旗各杖一百,指揮降千戶,調邊遠;千戶降百戶,調邊遠;百戶降總旗,調邊遠……(依次降調)”①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守衛(wèi)官軍上直不到發(fā)落》,載楊一凡主編:《中國珍惜法律典籍集成》乙編(第4冊),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014、1013、1014-1016頁。。永樂皇帝遷都北京后,該法令依然沿用。

弘治三年(1490)五月,北京城發(fā)生一起眾軍曠職的案件。府軍右衛(wèi)指揮僉事王安與燕山前等衛(wèi)指揮李漢、張剛,及正千戶何友、吳謹、吳江、曹通、劉真等,副千戶岳泰、郝興、軍人王斌等九十六名,本應在西長安門輪班上直,然而,王安等沒有管束各軍按時上直,以致王斌等私自回家,兵部郎中熊祿點閘不到,參送法司提問。②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守衛(wèi)官軍上直不到發(fā)落》,載楊一凡主編:《中國珍惜法律典籍集成》乙編(第4冊),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014、1013、1014-1016頁。法司初步擬定將這一眾官軍減等杖九十,照例納鈔,完日還職著役。刑部又查照先前事例,除將軍人王斌等發(fā)各衛(wèi)所應役外,指揮僉事王安、李漢等,千戶岳泰、吳謹、郝興、何友等,所鎮(zhèn)撫張通量為降級,罰俸三個月。千戶劉真、曹通等上直官員,不應擅自回家,所犯頗重,照例送武選司改調邊衛(wèi),帶俸差操。從該案件的處罰結果看,基本遵從了洪武二十七年的法令,將情犯頗重的千戶劉真等改調邊衛(wèi),這一處罰措施對京衛(wèi)軍官來說是較為嚴厲的。該案件審理完畢后,刑部根據(jù)曠職人數(shù)的多少,擬定了更加具體的管理條例:“今后守衛(wèi)官員所管軍人,點視不到,五名以下者,俱照常例問罪發(fā)落。其有著實回家,以致隊伍不全,點視名下軍人,但有十名以上不到者,俱照例降調邊衛(wèi)”③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守衛(wèi)官軍上直不到發(fā)落》,載楊一凡主編:《中國珍惜法律典籍集成》乙編(第4冊),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014、1013、1014-1016頁。。

明代京城除了各城門設有眾多軍人把守之外,還有鋪舍需要守護。據(jù)統(tǒng)計:“皇城外周圍紅鋪七十二座,每座原設守衛(wèi)旗軍十名,已有內外官員點閘,日則看守鋪舍,夜則轉鈴巡視,時刻不敢擅離?!雹艽鹘鹁帲骸痘拭鳁l法事類纂》卷23《各門鋪守衛(wèi)官不許離及賣放等項例》,第1010、1011、1011、1011頁。然而,社會承平日久,各項監(jiān)督漸趨松弛,逐漸出現(xiàn)守鋪旗軍逃役的現(xiàn)象。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七月,巡城官員檢查東安門第三鋪,發(fā)現(xiàn)夜間鋪中無官軍把守,一具死尸被丟棄在內,遂將守鋪官軍李昊等問罪。⑤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各門鋪守衛(wèi)官不許離及賣放等項例》,第1010、1011、1011、1011頁。成化二十三年二月又查訪到其他鋪舍,“每鋪止有二、三、四、五名或六、七名者,全無者亦多。黃昏時分,止是守衛(wèi)官軍點閘一次,夜間再無別官點視,各回私家宿歇”⑥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各門鋪守衛(wèi)官不許離及賣放等項例》,第1010、1011、1011、1011頁。。由于缺乏巡察看守,導致犯罪者輕易潛逃出城,嚴重影響了京城的治安。

兵部通過進一步查訪得知,守鋪軍兵曠職,或是因為被役占,或是被軍官賣放回營,遇到點名則互相冒名頂替。為此,兵部建議由給事中、御史不時點閘,查出前弊,照例問擬,并審定處罰條例:“今后守衛(wèi)官軍敢似前指此為由,多科軍士財物,送與門官內使,賣放回營,及指揮、千百戶等侵克肥己的,事發(fā)官降一級,軍人調發(fā)邊衛(wèi)差操”⑦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23《各門鋪守衛(wèi)官不許離及賣放等項例》,第1010、1011、1011、1011頁。。

(二)京軍逃亡罪的懲罰

明代京衛(wèi)軍人數(shù)量自中期以來不斷縮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逃軍逐漸增多,他們往往逃向別處,以此擺脫軍役,這較之曠職危害更甚。據(jù)《大明律》記載:“在京各衛(wèi)軍人在逃者,初犯杖九十,發(fā)附近衛(wèi)分充軍。各處守御城池軍人在逃者,初犯杖八十,仍發(fā)本衛(wèi)充軍。再犯并杖一百,俱發(fā)邊遠充軍。三犯者絞?!雹帱S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從征守御官軍逃》,第666頁??梢姡┬l(wèi)官軍在逃者,處罰程度較其他衛(wèi)所軍人更為嚴厲。若京師遇到緊急敵情,則會采用更加嚴苛的法令以肅軍紀。如景泰元年,北京城面臨韃靼部的威脅,全面戒嚴,更加需要維持兵力。因此,面對在京官軍陸續(xù)在逃的情形,兵部尚書于謙奏請予以嚴厲處罰:

自今年正月初一日以后在逃者,腹里軍人發(fā)邊衛(wèi)充軍守墩瞭哨,邊軍全家調發(fā)極邊衛(wèi)分守瞭,官員降三等,終身守邊。但有窩藏官軍者,窩主就發(fā)京衛(wèi)充軍。榜出十日,有能自首與免本罪,若事發(fā)擒拿,發(fā)遣瞭哨,并自首復還職役未久仍復在逃者,正犯斬首梟示,全家發(fā)極邊衛(wèi)分充軍哨瞭。⑨《明英宗實錄》卷188,景泰元年閏正月丁未,臺灣“中研院”史語所,1962年版,第3809頁。(以下所引《明實錄》皆采用此版本,不再一一注明)

除了在京衛(wèi)所軍人逃役外,赴京輪操官軍亦有逃亡現(xiàn)象發(fā)生。成化十二年(1476),據(jù)英國公張懋奏稱,南北直隸及河南、山東都司赴京操練的官軍,有累年缺班不到者。張懋認為這是由于處罰措施太輕,因此他建議依照景泰初年事例進行處理:“量其逃亡日月久近,或發(fā)邊衛(wèi)罰操,或發(fā)遠邊墩堡哨瞭,及督令所司住俸責限押解”①《明憲宗實錄》卷155,成化十二年秋七月庚戌,第2824、2824、2825頁。。然而,兵部考慮到景泰初的環(huán)境較為特殊,應當因時而異:“景泰初虜警方熾,內外驚疑,邊城缺守,禁旅乏人,于時事急,宜用重典從權以嚴軍令……今若立法太嚴,恐難遵守,宜量為損益,使可常行”②《明憲宗實錄》卷155,成化十二年秋七月庚戌,第2824、2824、2825頁。。兵部權衡輕重后制定了京操官軍逃亡的懲罰條例:

凡缺一班者,仍準近例罰班半年,兩班不到者,發(fā)附近居庸、密云、山海等關罰班半年,余各量其久近,遞發(fā)大同、宣府等邊衛(wèi)有差。其既上班而逃,自一次至三次,準缺班三等,定數(shù)遞減一等科斷,其逃亡不獲者,移文清軍御史督令所屬住俸,責限并勾丁解補。③《明憲宗實錄》卷155,成化十二年秋七月庚戌,第2824、2824、2825頁。

成化十六年(1780),在明憲宗及兵部的督促下,抓捕京操官軍在逃者凡七千二百余④《明憲宗實錄》卷 290,成化十六年十一月乙未,第3648頁。,可見在逃數(shù)量之龐大。嘉靖元年(1522),明世宗整飭京城武備,恢復三大營制度,并對在營在衛(wèi)逃操官軍予以懲罰,成為定例:

各營衛(wèi)逃操官軍,初犯、再犯者,軍如例責發(fā),官降一級,發(fā)原伍操練,身后仍襲祖職。三、四逃以上及盜官馬逃者,無論官軍,并如例京衛(wèi)調外衛(wèi),外衛(wèi)調邊衛(wèi),官降二級,永從所調降帶俸承襲。各坐營官及將領并衛(wèi)掌印官,視歲中所逃有無多寡為賞罰,仍限月中追補。⑤《明世宗實錄》卷16,嘉靖元年七月丙辰,第509頁。

軍人違反職責的罪行還有很多,如失誤軍機、泄漏軍情等,但在京軍中主要集中表現(xiàn)在曠職、逃亡等不法行為上,造成京城軍伍空虛,防御不力。明朝歷代皇帝皆非常關注軍伍的充實問題,尤其是京軍數(shù)量,這直接關系到其統(tǒng)治的安危。因此在立法上出臺了很多相應的制約與懲罰條例,以防止逃軍的增多,也進行了一些大刀闊斧的革除弊端的實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官軍逃役等問題的加重。

二、京軍經(jīng)濟犯罪的處罰

明代中期以后,軍官往往通過占役軍士、侵盜軍糧、科斂軍人等方式,為自己謀取經(jīng)濟利益,由此加重了軍士逃役、行伍日缺的問題,導致明軍戰(zhàn)斗力不斷下降。這類犯罪現(xiàn)象在軍隊中比較普遍,主要表現(xiàn)為:

(一)占役或賣放軍士

明代軍士地位很低,軍官隨意占役現(xiàn)象嚴重,他們通過私役軍士做工或者賣放軍士、辦納月錢來謀取經(jīng)濟利益。針對軍官私役軍人的違法行為,《大明律》予以懲罰,如“縱放軍人歇役”條規(guī)定:

凡管軍、百戶及總旗、小旗、軍吏,縱放軍人出百里之外買賣,或私種田土,或隱占在己使喚,空歇軍役者,一名杖八十,每三名加一等,罪止杖一百,罷職充軍。

若軍官私家役使軍人,不曾隱占歇役者,一名笞四十,每五名加一等,罪止杖八十。并每名計一日,追雇工錢六十文入官。若有吉兇借使者,勿論。⑥雷夢麟:《讀律瑣言》,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259-260頁。

由該規(guī)定可知,明初即存在軍官私役軍士的現(xiàn)象,明太祖制定的懲罰措施較為嚴厲,即使私自差使一名軍人也會受到相應刑罰。然而,該類犯罪行為并沒有因為法律的約束而有所收斂,京師的軍官私役軍人的現(xiàn)象仍然非常普遍。景泰四年(1453)正月,山西道監(jiān)察御史鄭時上疏專言此事,“京師統(tǒng)兵之官往往私役賣縱軍卒,俾輸月錢,以肥身家”⑦《明英宗實錄》卷225,景泰四年春正月丙戌,第4920、4920頁。,點閘時發(fā)現(xiàn)軍士缺伍者動以萬計,景泰帝未加懲罰,致使再命點視,“不在之數(shù),再倍于前”⑧《明英宗實錄》卷225,景泰四年春正月丙戌,第4920、4920頁。。

規(guī)定軍伴的數(shù)量是成化年間限制軍官隨意占役軍士的重要舉措,也被后來的皇帝所沿用。成化二十一年(1485),兵部尚書張鵬奉旨查京營及各處鎮(zhèn)守的軍伴人數(shù),并上請憲宗,最終規(guī)定:“京營提督內官五十名,掌營內官及總兵官三十名,坐營官十名,把總官五名”⑨《明憲宗實錄》卷262,成化二十一年二月乙卯,第4434頁。。若超出上述規(guī)定的數(shù)量則要受到相應的懲罰?!逗胫螁栃虠l例》對此作了新的規(guī)定:

軍職役占余丁至五名以上者,問罪,降一級。十名以上者,降二級。二十名以上者,降三級。三十名以上者,奏請發(fā)落。⑩黃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弘治問刑條例》,第657頁。

到弘治時,法律不僅嚴禁軍官自己私役,亦不許撥給別人使用,“五軍圍子手并皇城內外守御軍士及紅盔將軍下班之日,其本管官員及守門內官、把總、指揮等官,不許擅撥與人做工等項役使”①黃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弘治問刑條例》,第657、537頁。,違者將參問,按照私役軍人事例發(fā)落。明代京城軍人被非法占役的現(xiàn)象嚴重影響了軍人的操練。正德十六年,御史鄭慕言:“京營官軍往往為所轄占役鬻放,以致行伍不充”②《明世宗實錄》卷6,正德十六年九月壬子,第242頁。。可見,法律的嚴厲禁止及歷朝皇帝的多次戒諭并未完全杜絕占役軍士的現(xiàn)象。

(二)侵欺官糧

明代軍士皆有一定數(shù)量的月糧,軍士服役也可以獲得一定糧賞,而軍官卻常常通過詭名、冒支等手段將軍士的月糧占為己有,造成軍士生活困難。如成化四年(1468)十月,京營就發(fā)生了一起嚴重的侵盜官糧事件:

犯人劉福招認虎賁左衛(wèi)中所副千戶。有顯武營把總指揮僉事陳璽憲,恐本營官軍口糧文冊于內多有事故等項,不曾扣除,委福同脫逃百戶樊昇查箅攢造文冊三本,原本營官軍一千八百五十六員,該支米七百四十二石四斗。福等各不合,將總數(shù)洗改添作二千二百五十六員,支米九百二石四斗。福分米三十石。后又以同樣方式盜支官糧,分米四十石。③遼東檔案館藏《明信牌檔》乙類,第119號,轉引自楊旸:《明代遼東都司》,中州古籍版社,1988年版,第82頁。在把總陳璽憲的指使下,劉?;锿賾舴畷N攢造文冊,篡寫官軍總數(shù),由此多支米160石,三人將多支糧食瓜分,劉福分得30石,后用同樣方式又分得40石。由此可知,某些武官會通過文冊造假、虛增數(shù)量來堂而皇之地請求朝廷多發(fā)軍糧,并將多余之數(shù)私吞。

武官侵欺官糧的現(xiàn)象較為普遍,因此明朝歷代特別重視,不斷采取措施防止此類現(xiàn)象的發(fā)生,早在《大明律》中就規(guī)定:“凡管軍官吏總旗、小旗,冒支軍糧入己者,準竊盜論,免刺”④雷夢麟:《讀律瑣言》,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173頁。。

《大明律》中將武官冒支官糧的罪行按照竊盜罪來處罰,然而由于武官侵欺官糧的手段多樣,情節(jié)輕重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涉及到具體的懲罰措施又有所區(qū)別。如宣德四年(1429)九月,宣宗遣監(jiān)察御史查閱軍民工匠案牘,發(fā)現(xiàn)“有已逃亡而冒關者,有已支而不給散者,有重復姓名不明者”⑤《明宣宗實錄》卷58,宣德四年九月己酉,第1374頁。。經(jīng)御史審斷應當逮問的管工官吏總共有530人,宣宗依情節(jié)輕重而有所區(qū)別,重復關支及冒支并支而不散者送法司鞫問,文冊不明者罰俸半年。

明代中后期針對武官侵盜官糧的處罰又有了新的調整,如《大明律例附解》中記載:“若管軍官吏、總小旗冒支見在軍糧一石者,照依冒支律科斷。一石以上,倶照常人盜律”⑥黃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律解附例·守掌在官財物》,第553頁。。弘治《問刑條例》亦增加了新規(guī)定,若貪贓數(shù)額較少,則不以盜論,若超出一定數(shù)量則問擬如律:“各衛(wèi)所管軍頭目人等,關出官軍糧料布花等物,若指以公用差使為由,因而侵欺糧料一百石,大布一百匹,綿花一百斤,錢帛等物直銀三十兩以上者,問擬如律。軍職立功五年,滿日降一級,帶俸差操”⑦黃彰健編《明代律例匯編》,《律解附例·守掌在官財物》,第553頁。。從上述懲罰規(guī)定來看,懲罰力度的大小是按照武官侵欺官糧數(shù)額的多少來判定的,輕則罰俸,重則發(fā)往邊區(qū)立功五年甚至被罰充軍,對京營軍官的處罰亦不例外,如上述案件中對劉福的處罰,照例當發(fā)邊衛(wèi)立功五年,滿日還職,仍回原衛(wèi)所帶俸差操。但因劉福等盜取官糧數(shù)量巨多,難照常例發(fā)落,最終將劉福發(fā)往邊衛(wèi)充軍。⑧戴金編:《皇明條法事類纂》卷33《京營洗改文冊增添官軍姓名盜支官糧追贓完日比照邊倉事例充軍守哨職官奏請例》,293頁。

(三)從事非法貿易

明代朝貢貿易繁榮,京師匯集了來自西域、朝鮮等地的使團,法律嚴禁在京軍民與外夷私相交通,更嚴禁雙方私自發(fā)生貿易關系,尤其是鐵器和武器,將二者列為禁物,禁止軍民向外夷出售。

明前期,明朝與蒙古各部關系密切,各部朝貢次數(shù)較多,因此官府主要防止軍民與蒙古使團私自貿易。正統(tǒng)七年(1442)十月,大同巡撫羅亨信奏:“比聞瓦剌貢使至京,官軍人等亡賴者以弓易馬,動以千數(shù),其貢使得弓,潛內衣篋,踰境始出。臣思虜居常利此器,今中國人貪其貨賄,反與易之”⑨《明英宗實錄》卷97,正統(tǒng)七年冬十月乙卯,第1957頁。。蒙古馬匹質量較高,因此蒙古使團多以所富有之良馬交換難以自造之弓箭,在京部分軍民不思國家社稷安危,貪其貨利,私自與外夷交通。英宗遂令錦衣衛(wèi)巡視并且加強邊關入境檢查。正統(tǒng)十一年(1446)正月,英宗再敕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王山、千戶鄧宣:

比聞在京、口外官員軍民人等,往往通諸匠作私造軍器等物,俟瓦剌使臣回日,于閴僻之處,私相交易,甚至將官給軍器俱賣出境。該管官司縱而不問,又所在頭目有假以送禮為名,將箭頭貯于酒壇、弓張里,以他物送與使臣。此等論罪,悉當誅戮,今使臣將回,特命爾等領旗校自居庸關至宣府、大同,凡使臣經(jīng)過去處巡緝,敢有似前潛將軍器與之交易者,即擒解京。①《明英宗實錄》卷137,正統(tǒng)十一年春正月戊子,第2725頁。

此類非法貿易直接影響國家安全,因此歷來是明代政府嚴厲打擊的重點。

三、其他危害京師治安的行為及其處罰

明代京城不僅是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商品經(jīng)濟亦非常繁榮,尤其到了中后期,社會流動加快,這里匯集了文人、商人、工匠、僧人、無業(yè)游民等各類人群。京軍與各類人群雜處,不免受其影響,尤其底層軍人、余丁逐漸社會化,有些甚至參與到賭博、欺詐等行當中來,影響了京師的風氣與治安,對于這些不良現(xiàn)象官府會出榜禁約,如有再犯則拿送法司治罪。

順天府所轄宛平、大興二縣位于京師,軍丁與民戶皆有一定的差役。然而,軍民中有奸詐之徒通過濫結近侍、官豪,凡遇科差,依勢求免,執(zhí)法不從者,被其捏詞告到法司。法司雖知其枉,又畏權勢,不敢不從。這種囑托的現(xiàn)象在京師較為普遍,順天府宛平縣縣丞向先請求都察院嚴令禁止,出榜禁約。②《明英宗實錄》卷197,景泰元年冬十月庚寅,第4190頁。另外,還有非法博弈、破壞公共財產(chǎn)者。正統(tǒng)七年,順天府尹李庸等奏稱:“北京城隍廟軍民往往于內互市、博奕,因而盜取磚石,剪伐林木及縱放孳畜作踐”③《明宣宗實錄》卷140,宣德八年八月癸卯,第2333頁。。明英宗獲知此事后,令揭榜禁約,敢再犯者擒送法司治之。

明代京城商業(yè)發(fā)達,其復雜的人際關系與社會環(huán)境容易滋生一批依靠行騙、訛詐、盜竊為生的不法群體,京軍中也不乏此類團伙。正德十一年(1516),永清衛(wèi)軍余張鶴、武功衛(wèi)軍匠韓章等聚黨于京城內外為盜,后因官府捕之,逃于江淮間繼續(xù)行掠。后又至京改姓名,詐稱錦衣衛(wèi)舍人及校尉名目,假傳旨意,宣稱皇帝差其往浙江等處收買器玩,企圖利用官府驛遞。這伙作案者至徐州被官府捕獲,并得其偽造御寶、假關、假批之類?!霸t以其情犯深重,令逮系至京治之?!雹堋睹魑渥趯嶄洝肪?38,正德十一年六月丙子,第2729頁。

京城治安的維護除了防止偷盜、詐騙、非法聚賭外,還有輿論環(huán)境的控制,比如對所謂“妖言”的嚴懲等。軍職中有犯罪為民或冠帶閑住、立功、充軍者,多匿京師,監(jiān)察御史許進向朝廷反映,這些人時常議論時政,謗毀朝臣,甚至請托現(xiàn)任官謀取利益。明憲宗為此下令:“此輩潛住京城造言生事,非止一端。錦衣衛(wèi)并巡城御史其督同兵馬司推究姓名,發(fā)遣還家,如更容隱,俱重罪不宥?!雹荨睹鲬椬趯嶄洝肪?70,成化十三年九月壬申,第3077頁。

明代社會治理注重禮法結合,法律對危害社會風氣與禮儀的各類行為均進行制約,針對京軍中出現(xiàn)的買良為娼等現(xiàn)象多由錦衣衛(wèi)、五城兵馬司與巡城御史抓捕問罪。成化四年,錦衣衛(wèi)指揮朱驥同巡城御史胡靖等言:“京城內外軍民多有買良為娼,覓取財物,無籍之徒因而蕩費資本,轉為盜賊,今欲令錦衣衛(wèi)、兵馬司緝捕治罪,枷項示眾,婦女離異歸宗”⑥《明憲宗實錄》卷55,成化四年六月庚子,第1114頁。。另外,在京軍職多縱容、抑勒妻妾女婦為奸求利,法司認為此輩敗倫傷化,最后擬定新例,有犯者軍職革職為民,其夫婦曾經(jīng)關給誥命者,并追奪給與應襲人。⑦《明英宗實錄》卷200,景泰二年十一月庚戌,第4522頁。

四、特殊戰(zhàn)略地位等因素對司法實踐的影響

京城是明朝首要的軍事重地,不論在軍隊設置還是武器配備方面都是在全國領先的,對京軍的管理與約束也較為嚴密,所制定的相關法律條例,涉及到軍事、經(jīng)濟、道德、作風等各個方面。而當京軍違法犯罪時,在司法實踐上卻受到了地域、軍事等因素的影響,導致未能完全按照法律條例來執(zhí)行。從處罰規(guī)定來看,較為嚴重的罪行多調外衛(wèi),明朝律例也明確規(guī)定:“凡在京軍民,若犯杖八十以上者,軍發(fā)外衛(wèi)充軍,民發(fā)別郡為民”⑧申時行:《大明會典》卷161,《續(xù)修四庫全書》第791冊,第706頁。。洪武時期的確曾按照此律執(zhí)行,如洪武二十六年調府軍前衛(wèi)將士之有罪者隸甘州左護衛(wèi),后因負罪者不可為親王扈從,遂徙于寧夏衛(wèi)。①《明太祖實錄》卷229,洪武二十六年秋七月丁巳,第3346頁。明英宗時有條例規(guī)定“在京軍官犯雜犯、絞、斬死罪者降于外衛(wèi)”,與《大明律》規(guī)定一致,此時仍有降外衛(wèi)者,如天順五年(1461年),府軍左衛(wèi)指揮同知樊雄所犯應斬,降為正千戶,于直隸興州后屯衛(wèi)帶俸。②《明英宗實錄卷》卷329,天順五年六月丁亥,第6770頁。

據(jù)應槚的《大明律釋義》解釋,之所以如此規(guī)定是因為“京師軍民密邇宮闕,故犯罪至杖八十以上皆發(fā)外地,亦肅清京禁之事也”③應槚:《大明律釋義》卷1,《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63冊,第26、26頁。??梢?,法律盡量減少易犯罪人群居住在京師,以保證京師的治安。但該項有關京軍犯罪的特殊規(guī)定,在實踐方面卻未貫徹下來。應槚記載:“今則不復行矣?!雹軕獦枺骸洞竺髀舍屃x》卷1,《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63冊,第26、26頁。應槚生活在嘉靖年間,而早在成化年間此律文已不能實行。成化六年(1470),據(jù)刑科左給事中白昂奏稱:“以律文在京軍民犯杖八十以上者軍發(fā)外衛(wèi)充軍,民發(fā)別省為民。今兩京校尉、勇士、軍民人等犯罪,該發(fā)遣者俱留京師,居人日眾,奸惡日多”⑤《明憲宗實錄》卷76,成化六年二月戊午,第1460頁。。

明代中期以后對在京軍民犯罪的處罰方式發(fā)生變化的原因,一定程度是出于京師軍事防御上的考慮,尤其在逃軍人增多、役占加劇等造成軍額不足的情形下,需將保障京師軍備力量作為第一要務。《讀律瑣言》的分析亦不無道理:“杖罪以上包徒、流言軍發(fā)外衛(wèi),民發(fā)別郡,與凡被極刑之家同居家口亦遷發(fā)別郡,以示屏逐之意。今未見有行者,恐犯罪者眾,京衛(wèi)空虛,勢不可行也?!雹蘩讐赭耄骸蹲x律瑣言》,第54頁。可見,軍事司法實踐受當時當?shù)氐能娛滦蝿萦绊懞艽蟆?/p>

針對京師的罪犯,《大明律》還規(guī)定:“凡在京城犯罪被極刑之家同居人口隨即遷發(fā)別郡住坐,其親屬人等并一應經(jīng)斷之人,并不得入充近侍及宿衛(wèi)、守把皇城、京城門禁,若朦朧充當者斬”⑦劉惟謙:《大明律》卷13《禁經(jīng)斷人充宿衛(wèi)》,《續(xù)修四庫全書》第862冊,第503頁。。該項律令實施起來卻產(chǎn)生了新的問題,即有些奸詐之徒畏避在京差使,故犯罪名,希求擺脫差役。因此法司經(jīng)合議決定:“除偷盜、歐斗傷人及威逼人致死、犯奸依律斷決外,其余俱照例準工贖罪,滿日疏放還役,三犯則依律?!雹唷睹餍趯嶄洝肪?,洪熙元年閏七月戊戌朔,第126頁。明宣宗雖遵從“太祖定律蓋欲萬世常行”,最終仍默許群臣建議,要求不可過于嚴苛。雖然《大明律》為不可改易之法,但明朝法司在履行時亦根據(jù)實際情形做出了權宜之策。

明代京城高官云集,其中不乏功臣之后,在司法實踐中,這些特殊身份及人情成為影響判決的又一重要因素。永樂十年(1412年),致仕右軍都督僉事趙清言其子琮為府軍后衛(wèi)指揮使坐罪謫,立功乞寬貸之,以終養(yǎng)余年。明太宗憫而從之,賜清鈔六十錠,仍命兵部檢勘功臣子孫坐事謫戍者,悉以名聞。⑨《明太宗實錄》卷131,永樂十年八月甲戌,第1620頁。給事中竇明等點閱京營官軍多失伍者,乃劾五軍營中軍坐營寧陽侯陳繼祖與提督廣寧侯劉佶、把總指揮周宗等罪,明武宗命令只是逮問周宗等,陳繼祖、劉佶獲宥。⑩《明武宗實錄》卷之118,正德九年十一月己未,第2381頁。軍官犯罪,皇帝特宥或減輕處罰的案例還有很多,如:

大寧前衛(wèi)帶俸都指揮僉事郭瑛坐分盜贓當徒,特釋之。?《明英宗實錄》卷185,正統(tǒng)十四年十一月丁亥,第3680頁。

宥都督馬亮、羅文、毛翔罪。先是羽林衛(wèi)軍王友犯法謫戍廣西,該行在右軍都督府轉送亮等,縱延踰七月不遣。至是遇赦得釋,六科十三道交劾其罪,上特宥之。?《明英宗實錄》卷53,正統(tǒng)四年三月庚申,第1020頁。

錦衣衛(wèi)掌鎮(zhèn)撫司事都指揮僉事黃英私役軍校為百戶何珍所訴,下都察院鞫之,擬罪降一級,帶俸差操。命贖杖畢復職管事,仍罰俸五月。英,太監(jiān)(黃)順之侄也。?《明孝宗實錄》卷157,弘治十二年十二月戊子,第2816頁。

以上獲得皇帝宥免罪行的軍官或為功臣之后,或為都督等高官,或是佞臣近侍的親屬,不論具體何種因素,皆出于皇帝本人的考量,體現(xiàn)了皇權對司法的控制。除了減免罪行外,亦有皇帝加重處罰的案例:

神武中衛(wèi)小旗高益,素恃健訟,詐人財物,奸占指揮千戶等妻妹為妾。至是誣本衛(wèi)指揮韓英等謀為不軌,下錦衣衛(wèi)又誣指揮劉源逼己虛招所告英等機密重事,赴登聞鼓訴之。

百官廷議以益罪當流聽贖,但其狂妄怙終,若照常例,恐奸人得計,請別處分。上怒,命斬于市,籍其家。①《明英宗實錄》卷75,正統(tǒng)六年春正月乙卯,第1464頁。

上述高益所犯為誣告罪,以下犯上,極為狂妄,但罪不當死,明英宗因其行為奸詐而將其怒斬于市,以儆效尤。可見,皇帝擁有司法的最高解釋權,法司據(jù)例做出的擬斷最終要通過皇帝的批示,尤其是軍官犯罪需奏請?zhí)幹茫哂衅涮厥庑?,更加影響了司法實踐的結果。然而,不論皇帝減免犯人罪行還是加重處罰皆違背了法律的嚴肅性與公正性,不利于法律條例的有效執(zhí)行。

明代京軍犯罪的司法實踐具有不穩(wěn)定性,客觀上因其特殊的軍事戰(zhàn)略地位需隨著政治、軍事形勢的變化而進行調整,主觀上則受到了皇帝本人意愿的影響,例如對某些武臣給予特殊恩惠。再者是因為司法官員執(zhí)法不嚴、賞罰不明,所謂“三軍之中,數(shù)萬之眾,權要親眤者,功未成而先賞,罪雖重而不罰;孤寒寡援者,功高而后錄,罪薄而先誅”②倪岳:《論兩北備邊事宜疏》,《明經(jīng)世文編》卷77,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668頁。??傮w而言,明代京軍犯罪的司法實踐漸趨松弛,導致很多犯罪現(xiàn)象屢禁不止,京軍戰(zhàn)斗力大大下降。以京營軍官縱容軍士逃亡罪為例,按照軍人所逃之數(shù),軍官當受降級罰俸處分,事實上卻是逃亡之數(shù)超出規(guī)定甚多,亦不受懲罰。“各營軍每多私役,官撥營作,負累尤甚。且律例逃軍十名以上,該管官遞減俸級。而今逃亡之軍,何止于十名。私役五名以上,該管官遞減降一級,而今降級之例,惟行于屬職。輦轂之下且如此,況四方乎?”③劉大夏:《處置軍伍疏》,《明經(jīng)世文編》卷79,第704頁。明代后期,雖然有很多正直的官員已認識到京軍執(zhí)法存在的問題,并痛陳軍法大壞,申明司法嚴明的重要性,但軍法廢弛的局面已經(jīng)不可逆轉。

結語

明代京軍身份特殊,責任重大,但卻存在管理不善、監(jiān)管不力的問題,導致京軍犯罪違紀現(xiàn)象比較普遍。軍士時常曠職,軍官則通過私役或賣放軍士、侵盜官糧等手段為自己謀取經(jīng)濟利益。明代法律對京軍犯罪作出了比較嚴厲的懲罰規(guī)定,并根據(jù)實際情況不斷增加新的條例,涵蓋了各個方面。京軍一旦犯有較重罪行將被發(fā)配到外衛(wèi)充軍,意在肅清宮禁。但由于京軍所具有的重要戰(zhàn)略地位,以及在京高級武官的特殊身份導致司法實踐無法嚴格按照法律條令執(zhí)行,加之執(zhí)法風氣的敗壞影響了軍法的實施,因此即使在輦轂之下,仍然未能有效阻止京軍犯罪的發(fā)生。

Legal Restraint and Judicial Practice of the Ming-Dynasty Beijing Army

CHENG Cai-ping,LI Jian-wu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Langfang Teachers University,Langfang Hebei 065000,China)

In the Ming dynasty,the Beijing army shouldered the great responsibility of guarding the capital.They had the largest number of soldiers and the most advanced weapons.Laborious tasks and low quality of hereditary officers seriously affected the army's development and management.Weak imperial court supervision caused many drawbacks and crimes occurred frequently.Slavery and trade of soldiers by officer for private benefits caused lower-level soldiers to live in hardship;frequent absence and escape caused decreasing combat capacity.Impacted by commodity economy,the Beijing army cultivated bad habits and harmed the society.To rectify the Beijing army,strict legal measures were proposed but failed to function effectively in reality because of its peculiarities.Hence,ill management and decreasing combat capacity remained unchanged.

Ming dynasty;the Beijing army;judicial practice

K248

A

1674-3210(2017)01-0084-07

2016-11-28

河北省高等學校青年拔尖人才計劃項目“明代華北地區(qū)衛(wèi)所司法體制與司法實踐研究”(BJ2016076)成果。

程彩萍(1986—),女,山東濰坊人,歷史學博士,廊坊師范學院社會發(fā)展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明代法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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