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 木 陶短房 盧 昊
這些權勢人物在看什么中國書
青 木 陶短房 盧 昊
無論中外,政要中喜愛讀書者都為數(shù)不少。讀書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格,而領導人看的書往往隱含一些特殊信息,因此吸引外界窺探和研究。中國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傳承的大國,又是新興崛起國家的代表,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與日俱增,“中國”也由此成為難以回避的話題。那么,有哪些外國政要愛讀中國書,他們都讀什么中國書?
“奧巴馬也是他的書迷!”德國《明鏡》周刊2016年12月18日稱,中國作家劉慈欣的科幻小說《三體》為近幾年精彩的中國翻譯書籍之一。
德媒所言不虛。奧巴馬是暢銷小說愛好者,2016年初他度假時隨身攜帶四本書,其中一本正是《三體》。奧巴馬讀的和中國有關的書還有《紐約客》前駐華記者歐逸文的《野心時代:在新中國追求財富、真相和信仰》和BBC記者比爾·海登的《南海:亞洲的權力與斗爭》。
美國政治家中讀過中國書的很多。尼克松撰寫《不戰(zhàn)而勝》,書評中坦言“借鑒過《孫子兵法》的思想”。他還聲稱讀過《論語》,訪華時曾引用毛澤東詩詞中的“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他的國務卿基辛格讀過“許多關于中國的書”,并且寫了《論中國》。據(jù)說小布什很喜歡《論中國》。
小布什當政時,他的發(fā)言人曾稱“總統(tǒng)是個歷史迷”,但小布什其實是公認最不愛讀書的總統(tǒng)。曾有中國人“編段子”,說小布什愛看《毛澤東選集》,這毫無根據(jù)。但老布什擔任美國駐華聯(lián)絡處主任時收到過英文版“毛選”,還經(jīng)常閱讀隨員翻譯的中國資料(如《讀報手冊》)及中國的英文報刊《人民中國》等。
有說法稱,布什父子都喜歡讀《孫子兵法》——這不奇怪,《孫子兵法》是海外發(fā)行量最大的中國古代書籍。里根也曾在演講中引述過“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等章句,但他是讀過還是讓秘書摘抄,不得而知。里根在國情咨文里還引用過老子“治大國若烹小鮮”的名言,據(jù)說他也讀過陳香梅寫的有關飛虎隊和陳納德將軍的書。
至于特朗普,據(jù)美國《洛杉磯時報》和《國際財經(jīng)時報》2011年報道,特朗普接受中國媒體采訪時稱:“幾十年來,我讀過上百本關于中國的書。”他一口氣列出20本,涵蓋范圍甚廣。如果報道可信,特朗普或許是讀過中國書最多的美國總統(tǒng)。但最近有人求證稱,根本就沒有“特朗普曬書單”的采訪。
在東亞文化圈,與中國書結緣的更多。被彈劾下臺的韓國總統(tǒng)樸槿惠曾稱,她在絕望中閱讀了大量中國古典書籍,馮友蘭的《中國哲學史》幫她重新找回內(nèi)心平靜。她還說過《三國演義》中的趙子龍是她的初戀。
日本政客很喜歡“以中國歷史為鑒”,日本作家司馬遼太郎的《項羽和劉邦(上中下)》(新潮文庫)是日本人事部公務員研修所的推薦書籍。日本前駐華大使丹羽宇一郎曾建議日本首相和政客去讀中國元朝散曲家張養(yǎng)浩所著的《三事忠告》(日譯《為政三部書》)。
熟悉中國文化的日本首相很多,昭和時代的首相多有很高的漢學素養(yǎng)。吉田茂因熟讀中國古典而成為“中國通”,大平正芳、細川護熙等以通曉中國文化特別是儒學著稱。1972年田中角榮和大平正芳(時任外相)訪華時,毛澤東特意從藏書中拿出《楚辭集注》和懷素草書字帖相贈。
相比起來,近來的日本首相多出于“現(xiàn)實需要”而讀與中國有關的書,包括日本學者和媒體人撰寫的書,在“原汁原味”方面打了折扣。小泉純一郎、菅直人等曾被看到購買與中國相關的書,如《如何與中國相處》等,多是日本人寫的有關中國的入門書。
據(jù)了解,最近有關日中文化差距分析的書籍在日本政客中流行,其他關于中國歷史、中日經(jīng)濟分析以及知中、反中等類型的書籍,長年在永田町保持人氣。
一直有種說法,日本經(jīng)濟人物一流,政治人物二流。日本經(jīng)濟界人士中不乏中國古典愛好者,他們尤其愛讀《孫子兵法》和《三國演義》。當然,《孫子兵法》一向流行。
“中國書籍在歐洲政治圈已流行100多年?!卑亓种袊鴨栴}學者夫羅里揚·盧佩對《環(huán)球時報》說,這與中歐交流密切有關。早先,受德國政治家推崇的有《孫子兵法》《道德經(jīng)》等。
東德曾將《孫子兵法》作為軍事院校教材,政府官員幾乎人人讀過。德國前總理施羅德對《道德經(jīng)》愛不釋手,曾在一次電視采訪中提到《道德經(jīng)》,并建議每個家庭買一本看看。
德國前總理施密特愛看中國書是出了名的。2014年,他談到閱讀《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感想?!耙恢绷钗疫z憾的是,中國高層領導對西方的了解總是多于西方對中國的了解。習主席的新作面世是改變這個現(xiàn)狀的一個有益嘗試?!币驗閻圩x中國書,施密特才寫出《與中國為鄰》。
法國前總統(tǒng)希拉克對中國文化也很有感情。他對中國詩詞情有獨鐘,對中國歷史非常熟悉,對中國青銅器頗有研究。希拉克稱,他被亞洲文化的智慧和微妙所吸引,而亞洲文化主要起源于公元5世紀前中國的那些偉大思想家。希拉克夫人曾說過,希拉克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每晚睡覺前要讀關于中國考古的雜志。
德國總理默克爾沒被報道讀過什么中國書。但中國官方多次贈書給她,比如 《中國改革開放全記錄 (1978—2012)》等。多名接近默克爾的基民盟議員說,總理讀的中國書也不少,比如莫言幾本小說的德文版。
“中國是一個充滿矛盾和差別之地”,美國《福布斯》一篇題為“解釋現(xiàn)代中國的10本必讀書”的文章稱,出版商利用人們的恐懼和興趣,甩出“中國崩潰即將到來”“為什么中國將統(tǒng)治下個世紀”等夸張標題,沒有這些也許更難理解中國。但50年前的中國與現(xiàn)在的中國明顯不同,準備擁抱中國復雜性的讀者往往不得不讀被篩選后明顯對中國不公的書。
對歐美政客來說,西方學者的著作更容易接受,不僅是語言問題,這些書也有西方人所適應的邏輯和理解方式。中國學者的書很少有翻成英文的,話語系統(tǒng)也不同,他們那樣選擇很正常。西方政要真正通過讀書來了解中國的比例很小,因為他們平時太忙。他們通常是看情報部門和一些智庫的報告,這些報告篇幅簡短,內(nèi)容更新更及時,同時有背景附注,適合作為他們了解中國的第一來源。也許領導人本人就任前并未到過中國,但他所信任的幕僚的觀感會成為他很重要的參考。這兩種方式之后才是通過書籍了解中國。
在夫羅里揚看來,一些歐洲政治家仍認為歐洲是世界中心,應該由中國來適應歐洲。“這是錯誤的認識”,他說,如果政治家不能快速跟進,不去主動“讀懂中國”,就會失去未來。當然,中國書籍翻譯也要跟進,中國應該更多幫助歐洲出版社翻譯出版,主動推廣。
(摘自2016年12月21日《環(huán)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