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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的底色寫實的追求
——探析許地山小說《解放者》及《東野先生》

2017-09-25 08:53:09
陜西學前師范學院學報 2017年9期
關鍵詞:許地山東野命運

劉 貴

(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 陜西西安 710119)

■文學·藝術研究

傳奇的底色寫實的追求
——探析許地山小說《解放者》及《東野先生》

劉 貴

(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 陜西西安 710119)

《解放者》與《東野先生》是許地山后期的小說。它們的獨特性在于,戲劇性的情節(jié)、擁有獨特精神世界的人物以及濃厚的宗教色彩使得小說具有神秘的氣息。同時,許地山又將關注的視點落在現(xiàn)實生活中熟悉的人物、題材、主題之上,關注并觀照小人物的生活和精神世界。許地山的小說超越時間、空間的限制,是一種總括性、充滿詩意性的創(chuàng)作。而小說傳奇的底色下,是許地山寫實的追求,也是他沉靜、執(zhí)著人生追求的真實寫照。

許地山;人物;情節(jié);宗教色彩;寫實;人生追求

《解放者》和《東野先生》均是許地山后期的小說,相較于前期宗教氣息濃厚的小說,許地山逐漸將筆觸投放到了國內戰(zhàn)爭背景下小人物的生活之上。楊義將許地山小說創(chuàng)作的變化稱為:“在為人生宗旨下轉向現(xiàn)實主義”。許地山后期的小說更關注平凡人物的生活、命運,并對戰(zhàn)爭、革命等做了獨到的分析。但他的小說,不論是從情節(jié)、人物獨特的精神世界還是由顯在的宗教環(huán)境變?yōu)殡[秘的宗教精神來看,都使得小說具有神秘的氣息和傳奇的底色。一方面,小說的神秘色彩有助于揭示戰(zhàn)爭和命運對人的雙重撥弄,表現(xiàn)平凡人物的堅韌和執(zhí)著;另一方面,傳奇底色使得許地山的小說不同于其他描寫革命、戰(zhàn)爭的小說,具有較高的藝術性。許地山的宗教哲思、對命運的思考、對人生的冷靜凝視,最終內化為小說人物理性、執(zhí)著的人生追求。

許地山后期的小說,在保留前期部分傳奇色彩的同時,注入了更多對現(xiàn)實問題的思考,內蘊著一種更加曠達、冷靜的人生追求。這種轉變體現(xiàn)了許地山由關注“怡情文學”走向“養(yǎng)性文學”的選擇,反映了他對現(xiàn)實、戰(zhàn)爭的關注,也體現(xiàn)了許地山對文學與生活的看法。寫自己熟悉的題材、堅守文學的藝術性,最終以文學的美觀照生活,以“教讀者能把更堅定的性格培養(yǎng)出來”[1],這是《解放者》和《東野先生》最大的價值,也是許地山小說的最大價值。恰如茅盾評價的那樣,許地山的小說“外表的浪漫主義風度之下,有一副寫實的骨骼。”[2]實際上,許地山是典型的以傳奇之筆寫真實人性、人生的作家。他將文學與人生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保留了文學的藝術性又以文學的方式表現(xiàn)了對人生的嚴肅思考。

一、傳奇的底色

《解放者》和《東野先生》的獨特性首先在于許地山寫出了平凡人物的獨特性。小說中人物的思想、性格、精神世界均是獨特的?!督夥耪摺分械娜宋锞莵碜陨钪械男∪宋?,例如便衣警察、女教師等。但這些小人物,如《解放者》中的便衣警察紹慈,碰見剛出生的羊羔便生憐憫之心將其帶在身邊喂養(yǎng)?!稏|野先生》中的夢露,更是特立獨行,“他底思想和言語有時非常迂腐,性情又很固執(zhí)”[3]264但他又能發(fā)出“做飯不一定是女人底事”[3]275這樣新奇的言論;他因鞋把腳趾頭夾得很痛便把鞋頭的皮割開,并說出鞋遲早要壞的道理;他喝牛奶必須連瓶子一起買且堆在書房直到堆不下才清除等等。小說人物身上這些奇妙的色彩使得平凡的小人物栩栩如生,各有特色。

許地山?jīng)]有簡單地將革命者描寫成智勇雙全的英雄人物,而是借用人物身份的獨特性為革命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例如,《解放者》中的革命分子契默是個和尚,他具有身份和性格的雙重復雜性。陳邦秀曾被叔叔賣掉做了女仆,后來成為小學教員,她同時也是一個革命者。許地山的小說沒有直接描寫革命活動及戰(zhàn)爭場景,而是以游離的視角,即,以非革命者的視角觀察革命人物、革命活動。革命者身份的神秘性使得革命具有了神秘的色彩,許地山以此從側面反映革命的復雜性。

許地山小說的傳奇色彩還體現(xiàn)在小說情節(jié)具有異乎尋常的戲劇性、傳奇性。但這種傳奇性并非類似其前期具有隱喻性的傳奇故事,而是與“命運無?!钡娜松黝}直接對應。許地山在《綴網(wǎng)勞蛛》中曾借尚潔的話表達了他對命運的看法:“后一小時的事情,我們也不敢說準知道,那里能顧到三四個月、三兩年那么長久呢?”[4]故事的轉折之處盡現(xiàn)命運的不可預測性?!稏|野先生》中的陳邦秀本是受盡女主人虐待的小女仆,她在小紹慈的幫助下逃出主人家,后因勤快本分成為紹慈的老師陳老師的養(yǎng)女。之后,她參加了革命活動。戲劇性的是,少爺紹慈一家在革命風暴中成了受害者,紹慈雖大難不死,但因生活所迫做了便衣警察。紹慈偶然得知陳邦秀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兒時伙伴,卻因太過激動導致錯失了相認的良機。陳邦秀被捕后,紹慈前去營救,陳邦秀因紹慈的警察身份產(chǎn)生誤會,設法逃走,紹慈在尋找她的過程中溺水而死。

《東野先生》在兩條主要線索的推動下展開。一是圍繞夢鹿尋找他的同學雁潭展開;二是由夢鹿妻子志能的情感選擇展開。當夢鹿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尋找的同學雁潭就是他收養(yǎng)的革命遺孤延禧的親人時,卻聽到妻子被害的消息。巧合的是,被警察打死的是與志能同名的革命者。志能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與夢鹿的理想、選擇相一致,她理清了與卓先生的關系,當她趕回家時,卻發(fā)現(xiàn)夢鹿已被警察打成殘廢。志能的選擇與夢鹿的遭遇產(chǎn)生了諷刺性的效果,使小說具有傳奇色彩。志能與卓先生在一起固然受外國所謂開放風氣的影響,但夢鹿卻在固執(zhí)守舊的名義下對她和卓先生的交往充滿包容和信任。在志能眼里,夢鹿膽小怕事,但當他誤以為志能被害時,不顧危險尋找“她”的尸體,最終被打成殘廢。

紹慈和夢鹿除了受命運的撥弄,最終還因戰(zhàn)爭的因素喪命。小說情節(jié)看似有多重巧合,但從整體上來說,小說的情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因果相循。陳邦秀因紹慈身份產(chǎn)生的誤解造成的悲劇等使得小說具有戲劇性,同時也展示了人在強大命運面前的渺小,而命運的不可預知性和人的不妥協(xié)性正是許地山小說傳奇性的張力所在。小說的情節(jié)雖然充滿了偶然性,但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這種傳奇色彩恰好對應了人生中種種不可預知的因素。況且,在戰(zhàn)爭背景下,人的命運更加坎坷。許地山既沒有夸大革命的作用、規(guī)定革命的性質,也沒有片面否定革命,而是將特定時期中的革命放在恒久的命運中考量,使得故事的戲劇性和傳奇性跳出虛構性的限制,具有了觀照現(xiàn)實的力量。

許地山的小說始終貫穿著“愛”的宗教主題,這為小說涂抹上傳奇的色彩。他認為:“人的行動,若仔細分析,少有不含宗教色彩的?!盵5]陳平原指出,在許地山后期的小說,例如,《解放者》、《東野先生》、《春桃》中,“宗教由外在的宣揚變?yōu)閮仍诘母星轶w驗,并通過行動自發(fā)地表現(xiàn)出來。”[6]《解放者》中的紹慈看到羊羔都會生出憐憫之心,對落難的陳邦秀更是全力營救;《東野先生》中的夢鹿收養(yǎng)、教育革命遺孤,救助同學雁潭的親人,對妻子更是敬愛、信任,他的一舉一動都體現(xiàn)了“愛”的宗教主題。

“多苦觀是佛教的中心思想,它將人生視為苦難的歷程?!盵7]許地山在《序<野鴿>的話》中也表明,人類的壓迫是普遍的事情,他指出最大的壓迫是自然的勢力,用佛教的話說,是“生老病死”。在《解放者》中,作者通過狼和羊的生存狀態(tài)暗喻人在命運面前的渺小。小說中“幸則生,不幸則死”、“生死多是不自立、不自知的”的總結反映了許地山對命運的看法?!稏|野先生》中,雁潭一家人的遭遇充滿了苦難的意味。雁潭病死,妻子帶發(fā)修行,弟弟參加革命殉難,妹妹翠環(huán)婚后被騙被賣,母親傷心過度眼睛失明。可見,人生是個苦難的歷程。無論是“愛”的主題還是“人生多苦”的觀念都使小說具有了神秘的宗教色彩。

總的來說,許地山小說傳奇性的落腳點在于,許地山通過小說展示了苦難的不可消滅性,戰(zhàn)爭對人造成的傷害,以及命運的不可預知性。許地山注重小說的藝術性,同時也關注如何以更加有效的方式打動讀者?!督夥耪摺放c《東野先生》中的傳奇色彩使得它們有別于同一時期的革命小說。在小說的浪漫底色下,暗含著許地山寫實的追求。

二、寫實的追求

許地山小說中的人物多為平凡的小人物,這些人物主要來自城市?!稏|野先生》中的小學教員夢鹿是當時一部分知識分子的縮影,留過學但依然熱愛傳統(tǒng)文化,穿著打扮與生活習慣介于傳統(tǒng)與新式之間。志能和卓先生象征著部分留洋回國的學生,他們回國之后住不慣客棧,習慣了西式的禮儀,說中國話有洋人的語氣,崇尚自由戀愛?!督夥耪摺分械慕B慈是城市里混生活的便衣警察,陳邦秀是個小學教員,同時也是革命分子。許地山小說中的人物不多但都具有代表性,他們均來源于生活,是許地山較為熟悉的人物。

許地山前期的小說在當時被稱作“夫妻文學”,足見他對愛情主題的重視?!稏|野先生》和《解放者》雖然沒有將愛情作為主線來寫,但愛情主題在小說中依然占有重要的地位。對愛情本身而不是愛情與戰(zhàn)爭關系的探討體現(xiàn)了許地山對小人物愛情生活的關注?!稏|野先生》中的愛情有正反兩面,正面是夢鹿對妻子的感情,是一種相敬如賓式的傳統(tǒng)愛情。夢鹿尊重志能,沒有將她當作家庭主婦對待,在私人生活和事業(yè)上給她充分的自由空間;他信任妻子,對妻子和卓先生沒有懷疑更沒有嫉妒。當他誤認為妻子受難時,不畏艱險去尋找妻子的尸體,最終被打成殘廢,可見夢鹿的愛情是不計較付出的。反面是卓先生與志能的感情,卓先生將志能的愛情比作她臉上的粉,“敷得容易,洗得也容易”,以此諷刺志能游戲愛情的態(tài)度。

相比愛情,許地山更注重親情。他認為:“愛父母的民族底心地是‘生’”,“生是相續(xù)的”。實際上,對親情尤其是對父母感情的重視體現(xiàn)了許地山的傳統(tǒng)情懷,而親情主題一直以來都是文學作品的重要主題之一。在《東野先生》中,許地山對雁潭的母親與妹妹慧兒相依為命的情景作了細致的描寫?;蹆簽榱损B(yǎng)活哭瞎眼的母親,除了做活計還要為她和母親所住的小破屋的主人打理花園。當夢鹿尋訪雁潭時,正碰上慧兒將花生全給母親,自己將空花生殼捏得礴礴地響,騙母親自己也在吃花生?;蹆号c母親的艱苦生活反映了戰(zhàn)亂中人們的艱辛與不幸,同時也體現(xiàn)了親情的珍貴和永恒。

《解放者》和《東野先生》均選取戰(zhàn)爭作為小說的背景,與前期異域色彩濃厚的小說相比,戰(zhàn)爭背景體現(xiàn)了許地山對現(xiàn)實的關注?!督夥耪摺穱@紹慈營救革命分子陳邦秀展開,陳邦秀與契默和尚的對話,側面展示了革命中存在的問題以及投機分子對革命的利用和破壞,反映了革命的復雜性。在《東野先生》中,許地山借東野先生的比喻表達對革命的獨到看法,并區(qū)分了革命中準備和行動的區(qū)別。值得注意的是,許地山小說中的主人公大都不是革命分子,而是以非革命者的身份觀察革命活動、革命者。因此,小說對革命的描寫和判斷帶著較為中性的色彩。

除了革命素材,小說還描寫了革命背景下小人物的苦難生活。例如,在《東野先生》中,街上賣餛鈍的小販將老鼠肉剁碎做餛鈍餡。當夢鹿確認了他的生活境況后,沒有報官反而救濟他,這段小插曲反映了戰(zhàn)爭背景下小市民的艱難生活。小說中也沒有對農(nóng)民和農(nóng)村革命的描寫,許地山重點刻畫戰(zhàn)爭對人造成的影響,這與許地山的寫作追求有著密切的關系,他認為:“一個作者如果是真誠底話,一定不會放著他所熟悉底不寫,反去寫他所不知底?!盵8]829許地山堅守了他的文學追求,寫他熟悉的生活、熟悉的城市人物以及他眼中的戰(zhàn)爭。許地山的小說雖然具有濃厚的傳奇色彩,但他的小說本質上是對現(xiàn)實的關注。

綜上,許地山的《東野先生》和《解放者》雖然具有傳奇的底色,但無論是小說的人物、小說的主題還是小說的題材,都來源于許地山熟悉的生活,體現(xiàn)了他對現(xiàn)實的關注和對平凡小人物的現(xiàn)實觀照。戰(zhàn)爭的殘酷和農(nóng)民的反抗是當時社會的一個方面,而平凡人物在戰(zhàn)爭和命運的雙重撥弄下的慘狀同樣是當時社會的一個方面,而許地山更關注后者。許地山意在通過小說的傳奇色調展示更為真實的人生、人性,這些均體現(xiàn)了許地山的寫實追求。從表面上來看,許地山的小說充滿了浪漫的色彩,但實際上,他借奇特的筆法對人生展開更為嚴肅的思考。

三、執(zhí)著、韌性的人生追求

許地山小說的這種特色本質上是其人生追求的真實寫照?!督夥耪摺放c《東野先生》從整體上都呈冷色調,許地山在《創(chuàng)作底三寶和鑒賞底四依》中指出:“文藝的創(chuàng)作就是用心描畫諸世間底事物。冷熱諸色,在畫片上本是一樣地好看,一樣地當用?!盵9]802小說的冷色調一方面與許地山指出的“人生多苦”觀相呼應,另一方面,冷色調繪出的人生更能打動人心,引起讀者的同情、反思,甚至有利于讀者堅韌性格的培養(yǎng)。小說中用心描畫的冷色調,反映了許地山對人生的理性審視。

在《綴網(wǎng)勞蛛》的開頭,許地山將人生比作萬花筒。我們也可以將他的小說描寫出的人性比作萬花筒。自然,許地山小說中的人性萬花筒由冷筆觸勾勒而成。具體體現(xiàn)在:許地山小說中個別人物的性格具有復雜性?!督夥耪摺分?,契默和尚亦善亦惡,無情卻也有情。在陳邦秀講她的悲慘經(jīng)歷時,“契默像沒理會那慘事,還接下去問:‘那方少爺也被害死了么?’”[10]當紹慈向他打聽被捕的陳邦秀時,他便想著利用紹慈到縣里去營救陳邦秀。 最后,當他得知紹慈溺水而死時很傷感,留下同情的眼淚。拋開和尚的獨特身份,契默對他人的苦難既冷靜又動情;對人既利用又相救。當然,他的復雜性格與當時的環(huán)境也有著密切的關系??偟膩碚f,他的性格不能用單一的善惡來概括。

許地山小說中有各色各樣的人物,他們從整體上構成了小說人性萬花筒的另一個層面。《解放者》中的紹慈是善良的,對人、對事都充滿悲憫的情懷;陳邦秀對生活充滿絕望,想一死了之。對革命事業(yè),她公私分明,她對紹慈的幫助始終充滿感激;陳邦秀的丈夫世雄膽小、貪婪,毫無擔當,他投機鉆營,為了私利阻礙革命活動?!稏|野先生》中的夢鹿既善良又執(zhí)著,既守舊又求新,他將收養(yǎng)的孩子視為己出、用心培養(yǎng),對待朋友的親人,也能盡心幫助;志能多情善變,無論是對待感情還是對待革命,都充滿了變數(shù);慧兒善良、堅韌。許地山?jīng)]有刻意渲染小說中的人物,也沒有對他們做出直接的判斷,而是盡量將他們放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中,力求“把人性在受窘壓底狀態(tài)底下怎樣掙扎底情形寫出來”[9]802。

許地山對人生有著悲憫情懷,他曾說:“我所看見底處處都是悲??;我所感底事事都是痛苦??墒俏也簧胍鳎驗檫@是必然的現(xiàn)象。換一句話說,這就是命運?!盵8]828許地山的小說具有濃厚悲劇色彩,但它不同于“將美好的東西打破給人看”的悲劇,他并沒有為了“給人看”而“打破美好”。許地山小說中的悲劇是他的“人生多苦”觀與文學追求相互作用下的結果。許地山認為:人必然經(jīng)受命運的洗禮,面對苦難、經(jīng)受苦難是人生的常態(tài)。但是,許地山小說中人物經(jīng)受的苦難,并非人為,也非許地山刻意為之,而是各種自然因素共同作用下的結果。

許地山對文學冷色調的選擇和應用并非用來渲染苦難,而是更好地呈現(xiàn)復雜的人生樣態(tài)。對于許地山來說,對“不道德的事”的描寫必須使讀者“見不肖而內自省”,才算成功。作者的功能“便是啟發(fā)讀者這種悲感和苦感,使他們有所慰藉,有所趨避?!盵8]828可見,許地山既不是為了“打破”而寫“苦難”,也非為了“展示”而寫苦難。許地山在小說中描寫苦難,是為了使讀者獲得某種程度的理性的認識和力量,在無法逆轉的命運巨輪下更好地適應生活。問題是,許地山小說試圖解決的問題高于當時人們迫切需要解決的戰(zhàn)爭和生活問題。例如,他描寫戰(zhàn)爭的小說,戰(zhàn)爭在小說中被縮小讓位給了更大的命運主題。許地山以永恒時空中得出“美”與“愛”的人生觀、價值觀來觀照當下,無法解決戰(zhàn)爭中人們迫切關注的生存、自由等問題。

但同時,許地山的智慧恰恰在于他超越時間、空間的限制,從永恒的時間、空間中審視人生和命運。因此,他的小說能超越時代的限制,獲得更長久的價值。相較當時的戰(zhàn)爭來說,他更關注永恒時空中的人性和命運問題。在戰(zhàn)爭時期而超越戰(zhàn)爭,在有限的生命之中窺破永恒的人生問題,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許地山的小說能獲得讀者的長久共鳴。他的小說是一種超越性、總括性、充滿詩性的創(chuàng)作。小說的情節(jié)、人物的精神世界、宗教色彩呈現(xiàn)的獨特性是其小說顯在的傳奇性,而傳奇詩性的人生哲思是其隱在的傳奇性。在小說傳奇的底色下,內蘊著許地山對人生的熱切關注和他沉靜、執(zhí)著的人生追求。

許地山小說最終的目的在于幫助人們認識人生、命運。他對人性的冷靜凝視,對命運的客觀認識并不是順從和逃避,而是對人生、人性做了充分的認識后,以一種更完滿的心態(tài)、人格、方式去面對生活,更好的適應生活、改變生活、創(chuàng)造生活。許地山的《解放者》和《東野先生》都追求一種完滿的人格。夢鹿和紹慈都有仁慈、包容、理解的智慧之心,冷靜看待人性、命運,不盲從、不用暴力解決問題,而是以自己的執(zhí)著、善良影響他人,在困境中堅守自我,尋求一條更穩(wěn)妥、智慧的人生出路,這便是許地山的小說想展示給讀者的東西。

[1] 許地山.怡情文學與養(yǎng)性文學[C]//高巍.許地山文集(下).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831.

[2] 茅盾.論許地山的小說.[N].香港大公報,1941-09-21.

[3] 許地山.東野先生[M]//姜德銘.中國現(xiàn)代名家名作文庫.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1.

[4] 許地山.綴網(wǎng)勞蛛[M]//姜德銘.中國現(xiàn)代名家名作文庫.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1:150.

[5] 許地山.我們要什么樣的宗教[C]//高巍.許地山文集(下).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626.

[6] 陳平原.論蘇曼殊、許地山小說的宗教色彩[J].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叢刊,1984(03):1-26.

[7] 張慧佳.論許地山的文學創(chuàng)作與宗教文化精神[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2012.

[8] 許地山.序 <野鴿>的話[C]//高巍.許地山文集(下).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

[9] 許地山.創(chuàng)作底三寶和鑒賞底四依[C]//高巍.許地山文集(下).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

[10] 許地山.解放者[M]//姜德銘.中國現(xiàn)代名家名作文庫.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1:241.

[責任編輯李兆平]

RomanticColorandRealisticPursuit—AnAnalysisof
XUDi-shan’sNovelsofTheLiberatorandMr.DongYe

LIUGui

(ShaanxiNormalUniversity,Xi'an710119,China)

TheLiberatorandMr.DongYeare Xu Di-shan's novels in his later stage. The two novels are mysterious with dramatic plots, unique characters and dense religious color. Xu Di-shan pays attention to the familiar characters, subjects and themes in the real life at the same time and focuses on the spirit world of the common people. Xu Di-shan's novels are comprehensive and romantic by surpassing time and space. In fact, Xu Di-shan's novels are realistic under the romantic color. It is a portrayal of his inflexible pursuit of life.

XU Di-shan; religious color; truth; pursuit

2017-04-21;

:2017-05-13

劉貴,女,陜西延安人,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I206.6

: A

: 2095-770X(2017)09-0118-04

http://sxxqsfxy.ijournal.cn/ch/index.aspxdoi: 10.11995/j.issn.2095-770X.2017.09.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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