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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福地遺址陶刻面具新識

2017-10-20 01:41崔銀芝
黃河·黃土·黃種人(華夏文明) 2017年10期
關鍵詞:福地巫術崇拜

□崔銀芝

北福地遺址陶刻面具新識

□崔銀芝

面具是人類的杰作,是造型藝術的一個特殊領域,是人們內心世界的一個象征,是一種源遠流長的世界性文化現象。中國是世界上面具史最悠久,品類最豐富的國家之一,如北福地遺址發(fā)掘出土了大量完整的陶刻面具,可以推測史前人們精神世界的豐富內容,特別是北福地的精神體系在自身的發(fā)展過程中已經形成,并具有自身的特色。

一、北福地遺址與面具

北福地遺址位于河北省中西部的易縣,經過兩次發(fā)掘,第一次發(fā)掘在1985年,第二次發(fā)掘在2003—2005年。在2003年對北福地遺址進行了再次發(fā)掘后,出版了 《北福地——易水流域史前遺址》報告(下文簡稱《報告》)。此次發(fā)掘發(fā)現了大量完整的陶刻面具和其他遺物、遺跡,確定其屬于北福地一期文化類型,并與太行山東麓南部地區(qū)的磁山文化存在著較大的差異。

面具作為在第二次發(fā)掘過程中出現率較高的遺物,引起了業(yè)內人士的關注。由于其部分形制大小如人面及其邊緣有穿孔,故目前推測其帶有原始宗教色彩。筆者也贊同上述觀點,但是迄今為止似乎缺少細致深入的闡述。對于這些面具,筆者通過歸類對其產生了新的認識,并對面具的內涵進行了推測。

筆者所說的面具都屬于北福地一期文化。北福地一期文化中發(fā)現的面具有145件[1]?,F在,我們將有面具的房址及面具的數量統(tǒng)計出來。(表一)

在《報告》中,利用距地表深度等對房址進行分析,認為這是兩組存在著時間差的房址,但是因為F9、F11存在疊壓、打破關系且保存較差,故沒有將其做具體區(qū)分。F11屬于哪一期不確定,在這里涉及的問題可能就是F11中的面具問題。《報告》中尚未提及F9、F11所在的探方地層有倒裝等特殊情況,即其為正常的地層堆積。正常情況下堆積時,后期的遺物是不會混入前期的文化層中的,而且二期中尚未見到面具,故筆者認為面具是一期的遺物,那么F11中的面具也應該是一期文化的。故筆者在后述文章中涉及的面具都為一期文化的面具。

同時,從共存的面具來看,在祭祀活動存在發(fā)展的這個過程中,這幾個房址的使用時間大體上是平行的。這些房址可能承擔著制造或存放面具的功能,或者在該遺址中面具是普遍存在的,相關活動需要大部分成員參與。無論如何,在這個時期內,面具為適應祭祀活動而存在,面具文化應相對較為發(fā)達。

表一 北福地一期文化中面具的房址及面具的數量統(tǒng)計表

二、面具的分類

在《報告》中,遺址中的面具使用的原料多為陶直腹盆殘片,以腹部為主[2]。并且,很多作品的邊沿有切割、修整痕跡[3],使其更加精致,這表明人們付出了很多心思在面具上,其形狀可能是有一定意義的。面具用于當時的巫術活動中,其所代表的形象應該是當地群體思想的表達。筆者認為人們將面具修整為不同形狀以突出其表達的內容,將面部的五官刻畫為不同形狀,以顯示出不同的形態(tài)特征,都具有一定的意義。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盵4]此語說明眼睛可以反映人們的心理、情緒變化,同時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人們的性格特征。各個面具通過以眼睛為主的器官刻畫來突出形象,同時輔以其他器官,用以表達其形態(tài)多樣。面具眼睛形狀的不同,可能就是反映了面具的角色類型。故筆者將眼睛作為主要分類標準。

通過梳理已發(fā)表的考古文章,筆者選取了《報告》中的30件面具圖案(殘缺過多未能判斷或者資料中說明不詳的未做統(tǒng)計,面具圖案皆來自《北福地——易水流域史前遺址》),并根據面具的形態(tài)(以眼睛為主)將其分為四大組,具體情況如下:

第一組

從面具的形態(tài)看,眼睛皆為細長型。此類面具在選取的30件面具中所占的數量不多,只有5件。而根據其眼睛的具體形態(tài),可以將其分為A型、B型。(圖一)

A 型 3 個 (F2:1、F1:76、H76:78)。 眼睛多是細長型,但是刻畫的眼睛有一定的方向感,都呈現出一個上挑的走向,如F2:1,眼睛由眼角起呈現出一個由低到高的走向。這類眼睛使面具顯得更加生動,但其表情相對嚴肅,嘴巴形狀與眼睛形狀相結合,勾勒出來一種憤怒感。F2:1、F1:76似乎皆如此,并不存在猙獰感或是沮喪感。H76:78則略有不同,其右邊眼睛與我們所提出的細長型略有不同,可能是后期進行修整所致。但是考慮到其原型及左眼,我們仍將其暫歸于A型,但單獨點出。此面具給人以嚴肅、冰冷的感覺。

B 型 2 個(H76:3、H76:14)。 眼睛仍為細長型。但是眼睛的走向更傾向于接近平直的線型,即沒有刻意地營造出多么生動的表情,整個面具給人一種壓抑、沉悶之感,更多地表現出沉重和木訥,或者說是“面無表情”。

圖一

第二組

從面具的形態(tài)看,此組面具的眼睛皆為近似橢圓形,眼睛方向也因為所構造的性格不同而呈不同走向。此類面具在所選面具中共有10個,占據的比例相對較大。根據其眼睛形態(tài),可以將其具體劃分為A型、B型、C型,其中B型又分為Ba型和Bb型(圖二)。

A 型 4 個 (H78:1、T204③:1、F1:59、F1:137)。眼睛為近似橢圓形,皆上挑。H78:1、T204③:1 等皆為此種形態(tài)。所舉的兩個面具保存較為完整。從中可以觀察出面具形態(tài)顯示出生動而不猙獰,略有機靈在內的喜感,夾雜著一種滑稽之感。

B 型 5 個 (H78:13、T32③:3、F1:32、F1:62、F1:64)。眼睛形狀皆近似橢圓形,方向為向下趨勢。但根據B型中的5個面具的眼睛形態(tài),又將其分為Ba型和Bb型。

Ba型 2 個 (H78:13、T32③:3)。 眼睛形狀近似橢圓形,方向也為下走趨勢,但與Bb型的形狀有差別,相比之下,幅度更大且夸張。該類面具著重突出眼睛的刻畫,表情生動,表現出一種滑稽的形態(tài)。

Bb 型 3 個(F1:32、F1:62、F1:64)。眼睛形狀近似橢圓形,方向皆為由中心向下走。其中 F1:32、F1:62 殘破相對較少,能夠從遺留下來的面具上觀察到其眼睛的走向;F1:64則殘缺較多,但是從其整體以及殘留的眼睛分析,筆者認為其眼睛的走向應該與上述幾個相同,在《報告》中,也被認為如此。雖Bb型眼睛的走向與Ba型相同,但表現出來的卻并非滑稽感。F1:32表情含蓄,似一抹微笑包含于其中,帶有深層次的含義;F1:62就其所保留的部分來看,更多的是一種悲傷在其中;F1:64則殘缺過多,難以分析其內涵。

C型 1個(F12:2)。眼睛近似三角與橢圓的結合,較為平直。整體刻畫與人面較為接近。表情相對嚴肅,但是整體構造上卻又有進入迷幻狀態(tài)的感覺,有一種迷離之感。

圖二

第三組

從面具的形態(tài)看,此組面具的眼睛皆為圓形。根據眼睛的刻畫形式可以將其分為三類,分別為單圓眼、多圓眼與雙圓眼。其中,T14②:25雖然是雙圓眼,但是其整體形態(tài)與多圓眼更為接近,故筆者將其歸入多圓眼類別中。根據該組面具的形態(tài),筆者將其分為 A型、B型、C型(圖三)。

圖三

A 型 6 個(F1:54、F1:74、F1:138、F11:2、F12:13、H45:2)。眼睛形狀基本為正圓形,且為單眼眶。由于大多數面具的殘缺,我們可以從僅存的相對完整的 F1:54、F1:74、F11:2中看出,該類面具多顯示出一種呆滯或者類似于驚訝的感覺,而F1:138則相對活潑。其中H45:2已殘缺較多,《報告》中講,H45:2的眼睛根據殘留判斷其形狀為圓形,筆者也認為此是圓形。A型中存在著部分人面,而難以分辨原型,筆者推測可能為“物面”。

B 型 3 個 (F11:3、F1:73、T14②:25)。眼睛基本為正圓形。該類型的面具眼睛基本為大圓套小圓,大、小圓之間的距離較大。同時,大圓可能是兩個或多個圓的連環(huán)套。F1:73眼睛下半部略微殘破,但是根據其剩余部分還可推斷出屬于該類型。該類面具傳遞的是一種生動活潑感。根據相對完整的F11:3,推測其可能為某種動物形象,如猴之類。

C 型 5 個(F12:4、F1:75、F12:1、F1:5、F15:1)。眼睛基本為正圓形。該類型面具的眼睛多為雙圓套,大圓套小圓,兩圓之間的距離相對較小。根據保存完整的該類面具進行分析,該類面具大多表情較為呆板,但是似乎又隱匿著一種悲傷之情,無其他特別表情。筆者推測此類面具可能偏向于“物面”,難以尋找其原型。此類型代表為相對完整的 F12: 4、F1:75。

第四組

依據目前的發(fā)掘資料,第四組只歸納出1個,為 F12:7(圖四)。眼睛呈菱形。該面具保存較為完整,此類目前只有1個。整體形態(tài)較為生動,五官刻畫突出,口部張開,牙齒裸露,整體有猙獰之感。就其整體面貌推測其原型應為豬。

三、面具用途推測

在關于動物崇拜的過程中,模仿似乎是早期人類社會普遍的選擇。在信仰婆羅門教的民族中,至今還能夠找到以動物為化身或以獸形作為象征的神靈的例子,如印度人對牛的崇拜和把猴神加努曼作為化身的濕婆。與動物相關的各種物品也會被運用。例如,北美印第安人對魔法動物的崇拜,他們殺一個動物做標本,并將其皮完整地保存起來;日本北海道的土著阿依努人和北美印第安人都會保留熊的頭部,并擺放起來以祈求保護;中國史前文化中存在一些對鹿、豬等的頭骨的擺放情況。后來逐漸出現了形象的模仿,促進了面具的產生。

面具在早期的社會發(fā)展過程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特別體現在原始的巫術活動中,上述例子即可作為例證。即使到現在,面具也依然在節(jié)慶活動中有一席之地。正如文章開始部分所述,北福地遺址出現的大批的面具引起了很多人的猜測,發(fā)掘人員認為其是在巫術祭祀活動中使用,筆者也認同此觀點。但大大小小的面具在祭祀過程中具體起什么作用,缺少相關分析。在此,筆者通過歸類及相關材料的查看與分析,做出一些推測。

首先,筆者通過對完整的或接近完整的大小面具的分析,對其簡單地做了歸類,分為大、中、小型。大型面具高 18~21厘米,這類完整或接近完整的面具有5個;中型面具高10~15厘米,有4個;小型面具高約10厘米,10~11個。通過分析,筆者發(fā)現穿孔并非全部面具都有,即穿孔并非集中在同一大小型的面具中。但是,大、中、小型中都有帶穿孔的面具存在 (小型面具中的眼睛可以看作是穿孔作用而存在)。

其次,在分析30個面具為四組的形態(tài)過程中,筆者發(fā)現各個類別的面具由于眼睛的不同,表現出不同的形態(tài),而這些形態(tài)幾乎表現了人類普遍存在的情感,足以表明面具制作中眼睛的突出作用。例如,第一組中皆有莊重感,第二組中大多有滑稽感,第三組中則是活潑歡快或是悲傷之感,第四組中則是猙獰之感。歸納起來,即憤怒、莊重、木訥、滑稽、歡快、悲傷等表情。這幾乎涵蓋了人們的所有情緒,可以構成一個相對完整的體系,或進行一場表達情感的與巫術相關的活動。

最后,筆者將面具分為三部分,即人面、獸面和物面(圖五)。在《報告》中,提到將面具分為兩部分,人面和獸面[5]。筆者同意人面、獸面,同時認為還存在物面。人面表情較為復雜,獸面大概有豬、猴、貓等,物面則既不是人也不是獸,卻有類似眼鼻的東西的面具。在巫教的環(huán)境中似乎沒有“無生命”的東西,故筆者將難以辨認原型特征的一部分面具歸納為物面。

綜合上述分析,筆者對面具有以下幾種推測:

第一種,面具全部在巫術活動中佩戴。根據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面具,筆者推測該遺址可能有一個多神(物)崇拜的巫文化體系。不同的面具類型代表不同的意義、飾演不同的角色。根據面具的大小推測,佩戴者可能是不同年齡的人或不同的物,從而在體系中發(fā)揮各自的作用。在北福地遺址中,可能表現為“豬”“貓”等動物崇拜以及一些類人的“神”“物神”共存的崇拜。

圖五 各類型假面面具代表

巫術活動中,每個部分都有其負責人員,可能是不同年齡段的人員。在當時北福地遺址的巫術活動中可能需要不同年齡的人群來佩戴面具,以此來裝扮作用不同或者修為不同的神靈,掌管不同的事物,并且需要些許面具做萬物的代表,如草、花等。又如在歷史過程中所形成的 “道”“魔”等思想,代表正義的“道”,也有代表邪惡的“魔”,在各自的系統(tǒng)中,又分為多個不同的形象,也和人類相類似,年齡有大小之分,但是每一類代表的意義大致相同。再如我國古代道家文化中也存在著“仙童”“仙君”“玉皇大帝”等各個年齡段的、作用不同的神仙,甚至是草、木、土地等也被認為是通靈的,存在著對應的神仙,不同的角色掌管不同的事物。

一些民族學材料也可為我們提供一些參考,如儺戲分支昭通端公戲中的面具,大小如人面,且造型獨特、夸張,有兇、善、丑、文、武等各種形態(tài),該儺戲中則存在著一套完整的神祇。存在于中國北方地區(qū)的薩滿教也是如此,有著一套神祇的崇拜。

據載,繁盛于公元前850—公元前200年的秘魯中北部安第斯山巔的遺址查文德萬塔爾似乎也有此現象。查文文化的藝術風格主要以動物為母題,在該遺址中,建筑遺址內的下沉露天廣場中最重要的一條地下通道,通向一個狹窄的洞室,里面聳立著一塊高4.5米被稱為“巨像”的花崗巖石柱。該石柱上雕刻有一個帶獠牙的人形動物,位于室內廟主軸并面向東方的中心位置,其規(guī)模和工藝都表明其是遺址祭拜的主神。同時,在該廟的內部和周圍發(fā)現了約200個精美的石雕,圖像主要是大鱷魚、美洲豹、鷹和蛇[6]。同時,還存在著一個戴面具的薩滿轉變?yōu)橐活^美洲豹的石刻雕像。這可能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主神崇拜系統(tǒng)。

結合查文文化分析北福地遺址,推測一,公元前5000年左右的北福地遺址中可能形成了以“豬”為主、“貓”等共存的崇拜信仰。推測二,大小不同的面具有不同的作用。大、中型面具用于佩戴,小型面具用于裝飾。大、中型面具內部之間構成一個體系,用于巫術活動中的角色扮演;小型面具充當“法器”。

基于此,筆者推測該遺址曾存在相對成熟的祭祀活動。大型面具可能用于巫術活動中,而小型面具可能用于裝飾(不僅裝飾在人們的身上,在某些情況下可能裝飾整個大空間,即活動場所)。大型面具大小如人面,推測其可能在祭祀活動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如“獵人”“豬神”等角色。表明其可能存在一個類似于情景劇的祭祀活動(圖六)。小型面具(部分“物面”)則在進行巫術活動的過程中佩戴,作為法器或者起到單純的裝飾作用,或者用于擺放;在進行活動的過程中,將小型面具賦予生命,將其擺放于活動場地內以增強“靈性”。中型面具在不同的情況下可能兼具大、小型面具的功能。

以捕魚為主的原始民族有類似的情況,使用龜甲面具,用在以捕魚成功為目的的舞蹈之中,這些面具呈現出魚的形狀。北美的曼丹人(印第安人的一支)在捕牛過程中也會使用面具,每個人頭上戴著從野牛頭上剝下來的帶角的牛頭皮或者戴著畫成牛頭的面具進行舞蹈活動,目的是使野牛出現。推測北福地遺址中,大、中型的面具可能也具有類似的作用。

在中國的西南或者青藏高原地區(qū),自古至今仍然有儺戲和藏戲的存在,而這些活動基本上也都是以面具為重要道具,在祭祀儀式中佩戴面具以進行活動。在中國東北薩滿教的祭祀活動中,參與者會穿戴小人偶或者手持各種神器,或將其擺放于場地,其活動至今仍然存在。故推測小型的面具可能是用來在儀式中佩戴使用,或者擺放等。推測三,小型面具在巫術活動中有多重性質,中、小型面具存在著以上兩種情況,其作用也有可能是雙重的。

筆者在前文中已將一部分無原型的小型面具歸為“物面”,即其自身帶有生命。這些“物面”既可用于多神的崇拜中,充當一種任意的崇拜,也可以用于巫術活動中作為法器或者裝飾,即其自身帶有神性。而類物的小型面具,則可能在推測一中作為多神的一種存在;在推測二中依舊作為法器或裝飾,與“物面”無太大差別。當然,不同的推測中,小型面具的傾向性可能不一樣,不敢冒昧說其一定是哪種作用,所以,也存在著小型面具做多種用途的可能,即兩種猜測中的小型面具的作用有可能是互通的。

多數的面具存在著通性,但也由于各地各自的發(fā)展存在著差異。北福地的面具則有可能是“漫游工具”。張光直先生在論述中國古代社會的狀況與倫弗魯的最早文明社會的概念不符時,提到過中國古代社會是層級分明的,而有特權的人或動物要從一個層級中漫游到另一個(例如,天上、人間——譯者注)[7],這種漫游是通過一些工具來進行的。筆者通過對前文的閱讀認為,這些工具有可能就是一些在祭祀過程中所用之物。但是,在北福地遺址中,由于沒有墓葬相關的資料,因而不能確定是否有巫覡之類的人物存在;由于面具是帶有祭祀性質的物品,依然不能充分地說明是“漫游工具”的存在,所以,筆者在這里將不對此情況進行闡述。

圖六 大型面具

張光直先生在《中國考古學論文集》中,闡述了彼得·佛斯特對“亞美巫教”[8]意識形態(tài)內容的總結,其中的一些內容為筆者的觀點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支持。如下所述:

(1)“宇宙一般是分層或重疊的,各有神靈主管與超自然的居民。”[9]據此,筆者推測,北福地遺址可能有一個多神(物)崇拜的巫文化體系。不同的面具類型代表不同的意義、飾演不同的角色,從而在體系中發(fā)揮各自的作用,因此產生多神靈崇拜。

(2)“與人獸質量相等概念有密切關系的是人與動物轉型的概念,即人與動物能化身為彼此的形式這種原始的能力?!盵10]據此,筆者認為,若將北福地的面具功能看作是用于佩戴,這就解釋了為什么需要面具這個輔助性的工具,祭祀中需要其他參與者穿戴或佩戴相關的動物皮、面具來象征動物對手的轉化。

(3)“環(huán)境中的所有現象都由一種生命力或靈魂賦予生氣,因此在巫師的宇宙里面沒有我們所謂的‘無生物’?!盵11]所以可能需要一些小的面具來代表一些形象做 “生物”。據此,筆者推測在北福地的巫教的環(huán)境中沒有無生命的東西,因此將一部分無原型的小型面具歸為“物面”,即其自身帶有生命。這些“物面”既可用于多神的崇拜中,充當一種做任意的崇拜,也可以用于巫術活動中的法器或裝飾,即其自身帶有神性。

四、結語

中國《尚書·舜典》中,記載:“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周禮·夏官·方相氏》中載“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zhí)戈揚盾,帥百隸而時難,以索室驅疫?!笨梢缘弥瑢游锍绨菀约按髅婢叩牧曀?,或是面具的使用,在中國遠古時期就已存在,并得以流傳于周代以后。

綜上所述,筆者推測,北福地遺址的面具說明北福地遺址存在巫術活動,屬于原始巫術活動的一種或者反映了該地區(qū)存在著多神系統(tǒng)的崇拜。但是同時,筆者推測,不管是多神還是角色扮演,用于巫術活動的面具所處的房址應該會較其他房址有特殊之處,但北福地遺址尚未經過大規(guī)模的發(fā)掘,目前所揭露的房址的聚落形態(tài)尚難以推測。

結合現有材料來看,北福地遺址沒有墓葬被發(fā)掘,也沒有較為突出的可以表現社會地位的房址,以及房址布局是否有規(guī)律也仍待確定,因此我們無法從這些方面闡述是否有祭司、巫覡之類的人物或體系存在。但是通過對北福地遺址中出土的大型面具的分析歸納,以及借鑒民族學、人類學的材料,我們推測北福地的精神體系在自身的發(fā)展過程中已經形成,并具有自身特色,其精神文化十分豐富。

[1][2][3][5]河北省文物研究所、段宏振主編:《北福地——易水流域史前遺址》,文物出版社,2007年。

[4]《孟子·離婁上》。

[6](英)科林·倫福儒、保羅·巴恩著:《考古學理論、方法與實踐》(第六版),陳淳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

[7]張光直:《古代中國考古學》,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3年。

[8][9][10][11]張光直:《中國考古學論文集》,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3年。

(作者單位 首都師范大學歷史學院)

[責任編輯 秦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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