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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摩爾

2017-11-13 11:21奧登
上海文化(新批評) 2017年4期
關鍵詞:明喻穿山甲詩作

W. H. 奧登 文

胡 桑 譯

梵 予 校

瑪麗安娜·摩爾

W. H. 奧登 文

胡 桑 譯

梵 予 校

為何對動物和運動員有著無度的興趣?他們是藝術的主體和范例,難道不是嗎?別專注于自己的事兒。穿山甲、犀牛、棒球投手、接球手,不要刺探或追問——或將交談延長;不要讓我們變得自覺;關心得越少,越能看到它的最佳畫面;盡管在弗蘭克·布克(Frank Buck)檔案中,我看到一只豹正在侮辱一只鱷魚(鱷魚在河岸曬太陽——只看得見伸出岸上的腦袋)——拍了下鱷魚的鼻子,隨后繼續(xù)前行,也不回頭多看一眼。

只要詩人功力足夠,我們憑耳朵便能聽出一行詩句終止于何處、另一行起始于何處,因為每一行都代表了一個言語單位或一個思想單位

在1935年,我最初讀到勞倫斯的詩時,并不怎么喜歡,然而理解起來并沒有難度??墒牵斘页醮螄L試閱讀瑪麗安娜·摩爾的詩時,卻是一頭霧水。首先,我無法“聽出”詩的韻律。人們可能對自由詩持有如此這般的偏見,然而,無論以什么方式,只要詩人功力足夠,我們憑耳朵便能聽出一行詩句終止于何處、另一行起始于何處,因為每一行都代表了一個言語單位或一個思想單位。重音在英語詩律中一直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所以任何一個英國人可以毫無困難地將一首按照重音節(jié)奏寫成的詩的形式和格律指認出來,比如《克麗絲塔貝爾》(Christabel)和《德意志的沉淪》(The Wreck of the Deutschland),即使他成長過程中學習的詩是根據傳統(tǒng)英語詩律的慣例寫成的,其詩行的格律由重音音步、抑揚格(iambic)、揚抑格(trochee)、抑抑揚格(anapaest)等標出。然而像摩爾小姐所寫的一首音節(jié)詩(syllabic verse),卻忽視了重音和音步,音節(jié)的個數才是重要的,這讓英國人的耳朵很難捕捉。舉例說來,我們面對法語的亞歷山大體(alexandrine)詩會遇到這樣一個問題,無論我們對法語的詩律從認知層面掌握了多少知識,我們的耳朵卻總會不聽使喚地將多數亞歷山大體聽成抑抑揚格詩,在英語中,我們會將抑抑揚格詩與輕體詩(light verse)聯(lián)系起來。盡管我們會竭力去忘掉這一點,但念起“我明白了,我對他說;我的心……迷失了方向”時,我們總會想起“亞述人沖下來,就像狼躍入羊欄”。然而,至少,在傾聽拉辛的詩作時,每一詩行都具有十二個音節(jié)。在我遭遇摩爾小姐的詩之前,我對羅伯特·布里奇的音節(jié)實驗已十分熟悉,然而他將自己的詩限定于每行六個音節(jié)或十二個音節(jié)的規(guī)則連續(xù)。另外,摩爾小姐的典型詩作是用數個詩節(jié)寫成的,囊括了一至十二個音節(jié)的所有類型,在詩行末尾,一個詞在一個或多個音節(jié)之后被斷開,剩余的音節(jié)則位于下一行開頭,這種情況并不罕見,各處都可能出現(xiàn)停頓,一些詩行押韻,另一些則不押韻。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對我而言是極大的困難。隨后,我發(fā)現(xiàn)很難理解她的思維過程。與下面這樣一段詩相比,蘭波的詩就顯得像是小兒科了:

他們之于我

猶如施展魔法的吉拉爾德伯爵,他

讓自己變形為一只雄鹿,跟隨

山中一只綠眼的碩大的

貓。麻煩纏身使

他們遁形;他們消

失了。那個愛爾蘭人說你的麻煩就是他們的麻煩,而你的

歡樂是他們的歡樂?我希望

自己可以相信;

我憂慮,我不滿不足,我是愛爾蘭人。

雖然我不能理解其義,但我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被音調所吸引,于是,我堅持讀下去了,而我也慶幸自己這樣做了,因為如今很少詩人可以給予我更多閱讀的歡樂。從第一首詩中,我看到了一個純粹的“愛麗絲”(Alice)。她擁有愛麗絲的一切品質,厭惡喧囂和無節(jié)制:

詩人,別大驚小怪;

大象的“彎曲小號”“在書寫”;

而我正讀著一本老虎之書——

我想你知道這本——

我讀它是出于義務。

一個人可以獲得寬恕,是的,我知道,

一個人可以,因為愛并未到彌留之際。

* * * * *

要讓人們恢復健康,這一熱忱本身

是一種使人痛苦不堪的疾病。

不將功勞歸功于自己,這樣的厭惡是最好的。

厭惡挑剔:

我記起牛津窗下的一只天鵝,

它有著顏色如火烈鳥、楓樹

葉一樣的腳掌。它搜索著,如一艘戰(zhàn)

船。懷疑和蓄意的挑剔是厭惡

移動的主要

配料。它的癖好是

更充分地估量這

零星的食物,當流水從其腳間穿過,

其剛毅并非反對其

癖好的證明;它吃光了我喂的

食物。我見過這只天鵝,而且

我見過你;我見過各種形式的

不可理喻的野心。

厭惡對秩序和精確的愛:

就像

子午鐘滴答

滴答地給出新的數據,每

十五秒就發(fā)出一樣的

聲音——“時間就要到了”諸如此類——

你意識到“當你

聽到信號”,你將

聽到朱庇特或“時日之父”,白晝之神——

時間之父的受拯救的兒子

告訴食人的克羅諾斯

(他的鄰人和新生的

子嗣的吞食者):準時

并非罪惡。

厭惡嚴厲而具有諷刺性的尖刻:

一個人可以是清白無辜的

單身漢,只需

一步就可以成為康格里夫。

* * * * *

她說,“這只蝴蝶,

這只水上的飛蟲,這個流浪漢,

它提議

一生一世在我手掌上定居?!?/p>

人們該如何處置它。

在莎士比亞日

必定有更多的時間

坐下來看一出戲劇。

你認識那么多藝術家,他們是傻瓜?!?/p>

他說,“你認識那么多傻瓜

他們不是藝術家。”

就像勞倫斯的詩,摩爾小姐許多最出色的詩至少可以算是很明顯,都是關于動物的。動物在文學中已擁有許多種表現(xiàn)方式。

1)動物寓言(the beast fable)。在這些寓言中,主人公具有動物的身體和人的意識。有時,其意圖只是為了取樂,但更多時候是有教育意義的。寓言可以是以神話形式解釋事物如何成為如今的樣子,其中的動物可能是民間文化的英雄,他英勇無比且足智多謀的品格受到世人仿效。甚者,在后世的歷史演變中,寓言可以是諷刺性的。無論是個人層面還是集體層面,妨礙人們做出合乎理性合乎道德的行為的并非無知,而是某種激情或欲望所招致的盲目。在一個諷刺性的動物寓言里,動物所具有的欲望類型不同于操控人類的欲望,于是,我們可以超然地看待它們,可以輕松將好與壞、明智或愚蠢的行為區(qū)分、辨認。在動物寓言中,對動物生活的描述并不是現(xiàn)實主義的,因為故事的基本前提——一只有自我意識、會說話的動物本來就帶有虛構色彩。假如人類被引入一個動物寓言,就像麥奎格先生被引入《彼得兔》,他通常是作為上帝出現(xiàn)的,而非普通人類。

2)動物明喻。這可以用以下形式表達:

a是如何表現(xiàn)的,N就會有怎樣的行為。

這里a是一種具有典型行為方式的動物,N是一個人類個體的專名,無論是神話中的人還是歷史中的人,他的行為都處在歷史處境中。史詩的明喻對動物的描述比動物寓言中的動物更為現(xiàn)實,不過描述的通常是更典型的動物行為;而其他一切無關緊要。

荷馬的動物明喻不止是捕捉情緒或印象的方式,不止是試圖通過強調外在的相似性讓事件獲得更大的寬慰。一旦荷馬讓某人與他“獅子般的”敵人對決,我們必須相信荷馬的描述。勇士與獅子由相同的力量所激勵;在不止一個情境中,這種力量被清楚地表述為“男子氣概”(menos),前進的沖動。荷馬明喻中的動物不僅是象征,而且是普遍舍命力量的個別載體。荷馬只關注這些動物自身的力量,這就是為什么明喻中的動物比在敘述本身中更強勁有力。荷馬對它們本身并無興趣。

大自然以定義清晰、典型的方式將天賦分配給了動物,而人在這些方式中找到了度量自身的反應和情感的范式;它們是人從中看見自我的鏡子?!昂湛送卸拖褚恢华{子”這一句,除了構成一種比較,除了專注于與一種特殊類型相對的人類無形存在,也可以表明一種實際的聯(lián)系。

[布魯諾·斯內爾:《心的發(fā)現(xiàn)》]

3)作為諷喻象征的動物(the animal as an allegorical emblem)。明喻是不證自明的,但象征的意義并非如此。藝術家使用一個象征,要么必須假定觀眾已經知道象征的關聯(lián)意義——譬如一段發(fā)源于他所在文化的傳奇故事——另一種情況,假如是他自己發(fā)明的象征,他必須做出解釋。例如,一名佛教徒在觀摩一幅畫有金翅雀的童年基督像,他掌握了足夠多的鳥類學知識從而可以識別出畫中的金翅雀,知道它吃(通常被認為吃)荊棘,然而他不可能理解為什么這只鳥出現(xiàn)在那里,除非有人向他解釋,基督徒與荊棘相關,人們認為荊棘是金翅雀的食物,基督在受難時戴著荊冠;畫家在他關于童年基督的畫作中引入金翅雀,是為了提醒觀畫者,圣誕節(jié)雖然是一個歡慶的時節(jié),但由于與耶穌受難日(Good Friday)是有必然聯(lián)系的,也是一個悼念的時節(jié)。

畫家也許盡可能以自然主義的態(tài)度表現(xiàn)了這只鳥,這是為了讓觀畫者不至于將其錯認為是某種其他品種的鳥,例如啄木鳥,因為它在樹上啄洞,則成了撒旦的象征,因為撒旦摧毀人的天性,但是觀畫者能辨認出來才是最重要的;象征與其意義之間并不存在視覺相似性。在詩中,唯一的名字就夠了。

4)人與動物的浪漫相遇。在這樣的相遇中,動物不經意間激發(fā)了人類個體的思想情感。通常說來,動物能產生刺激的特性并不是靠那些與人相似的特性——而在史詩明喻(Epic Simile)中,人與動物的確是相似的——而是那些與人不一樣的特性。一個人心愛的人過世或離開了他,他若聽到一只畫眉在歌唱,歌聲會使他回憶起此前的一個夜晚,他和心愛的人一起聽著畫眉歌唱。然而有兩只畫眉和一個男人,當兩只畫眉的歌聲別無二致時,聽著第二只畫眉的這個男人已不同于聽第一只時的他——畫眉的本性并未改變,它對人類歡愉的愛一無所知。因為,在這些相遇中,動物本身的天性與它激發(fā)人類個體所產生的思想情感之間的關系,即使有也微乎其微,現(xiàn)實主義的描述毫無意義。那些著名的浪漫主義詩歌中,凡是涉及動物主題的,只有極少數在自然歷史方面能做到精確。

5)動物作為人類興趣和情感的對象。在經濟生活中,動物對于獵人和農夫而言扮演著重要角色,許多人將它們作為寵物豢養(yǎng),在我們文化中,每個大城市都擁有一個動物園,公開展示著具有異域風情的動物,有些人則是自然主義者,他們對動物比對其他事物興趣更加濃郁。如果一個喜愛動物的人碰巧還是一名詩人,他極有可能為喜愛的動物寫詩,果真如此,他描述動物的方式就會像描述友人一樣,也就是說,動物外貌和舉止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吸引著他。幾乎不可能將這樣一種描述傳達給他人,除非使用擬人化的語匯。所以,在喜愛動物者所寫的詩歌中,荷馬式明喻的順序發(fā)生了顛倒,展現(xiàn)了這樣的形式:

n看起來如何,有怎樣的行為方式,A亦會如此。

這里的n是典型的一類人,A是單個動物。動物的優(yōu)雅與魅力在某些情況下將它比作讓人獲得贊美的特質得以傳達。有時,像勞倫斯那樣,這些喜愛動物的人更加過分,將野獸的美德與人的惡習和愚蠢。

顯而易見,摩爾小姐的動物詩是那樣;她所選擇的動物是那些她所喜愛的——唯一的例外是眼鏡蛇。詩的觀點是,我們并非眼鏡蛇,我們會因自己主觀的恐懼和厭惡受到譴責——她筆下的動物幾乎都來自異域,正常情況下只能在動物園或探險家所拍攝的相片中見到;她只有一首詩寫的是國內常見的寵物。

摩爾小姐和勞倫斯一樣,她在創(chuàng)造隱喻性類比方面擁有異于常人的天賦,可以使讀者了然于是詩人自己的所見。她可以借用其他的動物或植物來實現(xiàn)隱喻。于是,她這樣描述一只雌貓的臉:

一小束蕨葉,或紡織娘的腿

高過每一只眼睛,仍數著

每只腳的趾頭;

鯡魚般的骨頭規(guī)律地帶動嘴巴,

下垂或上升,

像豪豬的剛毛——靜止不動。

* * * * *

冷杉站成一列,每棵都有

一條祖母綠的火雞腿站在樹梢——

外表矜持,沉默不語

* * * * *

獅子那兇巴巴的菊花腦袋

或者,隱喻也可以取自人造物。

柱形身體直立

在三個角、很穩(wěn)當的齊彭代爾家具式(chippendale)腳爪上。

(“跳鼠”[The Jerboa])

受到嚴密

監(jiān)視的卵

來自貝殼,一旦它們獲得解放,也就解放了它,

將黃蜂窩般的白色斑點

留在白色的、放置

緊密的愛奧尼式(Ionic)西頓長袍(chiton)折痕上,

就像帕特農神殿中一匹馬

身上的長鬃毛線條

(“紙鸚鵡螺”[The Paper Nautilus])

間或,她會使用精心修改過的史詩明喻。

就像充滿激情的韓德爾——

渴望成為律師,在德國國內擁有一份富于男子氣概的

職業(yè)——秘密研究羽管鍵琴

他已落入愛河,卻無人知曉,

那沉默不語的軍艦鳥隱身于

高處,展現(xiàn)他恢宏的藝術。

(“軍艦鳥”[The Frigate Pelican])

然而,與勞倫斯不一樣的是,她熱愛人類。在她看來,縱然人類作惡多端,但仍是一種比動物更神圣的東西。

穿著華麗或光禿禿的

赤裸的,人,自我,我們稱之為人類的生命,

書寫著——

這個世界的主宰,獅身鷹首獸,一種模糊的存在,

“相似并不喜歡那令人不快的相似”——

用四個r

寫下“錯誤”。在動物中間,一個人擁有幽默感,

幽默挽救了一些步驟,它挽救了你們的。博學,

謙遜和無動于衷,以及一切情感,

他擁有持久的活力,

擁有力量穿越

縱然有一些造物可以讓一個人

呼吸更快,讓一個人更加挺拔。

她的詩歌手法具有自然主義者的特征,但事實上,這些詩的主題幾乎都是“美好的生活”。就像在動物寓言中,她有時將動物視為象征——章魚,恐怖到幾乎難以直視,卻由于關心自己的卵,章魚成了仁慈的象征,鴕鳥象征正義,跳鼠象征真正的自由,不同于暴君作為征服者的假自由——在動物寓言中,動物的行為有時是以道德模范的形式得以展現(xiàn)。在某些場合下,道德是直接表明的,就像在《大象》(Elephants)中那樣,然而通常情況下,讀者必須自己去揣度。

《穿山甲》寫于戰(zhàn)爭期間,是一首長詩——有九節(jié),每節(jié)十一行——穿山甲和人之間的相似性,直到第七節(jié)結尾才體現(xiàn)出來:

在戰(zhàn)斗中,全副武裝,

就像一只穿山甲。

一方面,穿山甲是一種討人喜歡的動物;另一方面,生而為人是一種巨大的榮耀。然而,人類只有通過佩戴鎧甲,才能在外形上與穿山甲形成相似性,而這并非出于生活必須。穿山甲的盔甲是適應環(huán)境的結果,憑借它穿山甲才能生存下來,因為它是以螞蟻為食的;與許多其他動物相比,它缺少斗志,沒有侵略性。然而,人類之所以穿上鎧甲,因為他們是一種侵略性的生物,對自己的同類充滿仇恨和恐懼。此處的寓意是:人應該變得像穿山甲一樣生性溫和;然而,如果人類變得溫和,他們與穿山甲就不再相似,穿山甲也不再成為象征。

摩爾小姐的詩是一種藝術類型的典范,讓藝術不再像其本質那樣尋常;她的詩使人愉悅,并非僅僅因為它們聰慧、敏感、措辭優(yōu)美,還因為它們讓讀者相信,寫下這些詩的人必定是生性善良的。在質疑藝術與道德之間的聯(lián)系時,摩爾小姐說過:

一個善良的人才能寫好詩?莎士比亞筆下的壞人并非目不識丁,不是嗎?然而,我會說,正直有一個含蓄的光環(huán)。脫離正直,一個人不太可能寫出我所讀的那類書。

?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瑪麗安娜·摩爾讀本》(A Marianne Moore Reader)序言。

? 韻詩(verse):原意為韻文或詩,與“散文”(prose)相對,這里為與“無韻詩”/“素體詩”(blank verse)和“自由詩”(free verse)相對,而譯作“韻詩”。

? 指按照重音節(jié)奏寫成的自由詩。

? 柯勒律治的長詩。

? 英國詩人霍普金斯的詩。

? 或譯作“諧趣詩”。

? 出自拉辛戲劇《費德爾》,具體場次不詳。

? 拜倫詩作《圣拿克利之敗》(The Destruction of Sennacherib)第一行。這首詩的創(chuàng)作背景是《舊約·列王紀》中關于上帝擊殺亞述軍隊,拯救被圍的耶路撒冷這一記載。

? 羅伯特·布里奇(Robert Bridges,1844-1930):英國詩人,1913-1930年為英國桂冠詩人,至晚年才獲得了文學聲譽。其大量詩作關涉基督教信仰,寫過許多人盡皆知的贊美詩。經過他的努力,詩人霍普金斯獲得了身后的名譽。

吉拉爾德伯爵(Earl Gerald):愛爾蘭民間傳說中的英雄,為菲茨杰拉德家族一員,在愛爾蘭語中被稱為吉拉爾德伯爵(Gearoidh Iarla),他領導人民反抗英國在愛爾蘭施行的暴政,精通各種武器,并且擅用魔法,可以隨時變身。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斯賓塞的愛爾蘭》(Spenser’ Ireland)。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貪婪與忠誠有時相互影響》(Voracities and Verities Sometimes Are Interacting)。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蛇、貓鼬、耍蛇者,以及諸如此類》(Snakes, Mongooses, Snake Charmers, and the Like)。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批評家與鑒賞家》(Critics and Connoisseurs)。

即宙斯在古羅馬神話中的名字。

克羅諾斯(Chronos):古希臘提坦巨人,天神烏拉諾斯和地神蓋亞之子,篡奪其父王位,統(tǒng)治世界,后被其子宙斯廢黜。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四只石英表》(Four Quartz Crystal Clocks)。

可能指英國劇作家威廉·康格里夫(William Congreve,1670-1729)。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光滑無節(jié)的紫薇》(Smooth Gnarled Crape Myrtle)。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婚姻》(Marriage)

《彼得兔》(Peter Rabbit):英國女作家、插畫家碧雅翠絲·波特(Helen Beatrix Potter)的系列童話故事。其第一個故事是,彼得兔溜進了麥奎格先生(Mr. McGregor)的菜園,彼得兔拚命地偷吃麥奎格所種的蔬菜,然后被發(fā)現(xiàn)了,在逃跑過程中,彼得兔把藍夾克和鞋子都弄丟了。最后,麥奎格用彼得兔留下的夾克與鞋子,做了一個稻草人放在菜園當中。

布魯諾·斯內爾(Bruno Snell,1896-1986):德國古典語言學家,著有《心靈的發(fā)現(xiàn)》(Die Entdeckung des Geistes,英譯本作The Discovery of Mind),該書的論點是,古希臘文學的發(fā)展展現(xiàn)了對內在精神生活的逐步發(fā)現(xiàn),人類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內在思想世界。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彼得》(Peter),引文稍有出入,且原文沒有“靜止不動”(motionless)這個詞。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墳墓》(Grave)。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猴子之謎》(The Monkey Puzzle)。

瑪麗安娜·摩爾的原文采用大寫(Chippendale)。

英語中,“錯誤”(error)一詞只包含三個字母r。

出自瑪麗安娜·摩爾詩作《穿山甲》(The Pangolin)

出自唐納德·霍爾(Donald Hall)對瑪麗安娜·摩爾的訪談,刊于《巴黎評論》1961年夏季-秋季號,總第26期。

編輯/黃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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