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江西教育》結(jié)緣,那還是30年前的事了。
1983年8月,16歲的我在擔任中學校長的父親陪同下,來到宜豐縣城,參加了縣教育局的選招小學老師的考試,以優(yōu)異的成績當上了“孩子王”,分配到宜豐縣棠浦鎮(zhèn)的一所偏遠的村小——西劉小學,踏上三尺講臺,走上了充滿憧憬卻不乏艱辛、孤獨與快樂的教學之路。
誰能想到,初出茅廬的我一到學校竟被校領導安排接手五年級(只有一個班)數(shù)學教學,據(jù)說是原定的科任老師突然生病,請了一個月的假,讓我先代一個月的課(后來一代就是一個學年)。這下,可讓我倍感壓力——這可是畢業(yè)班的課呀!我由校長領著第一次走進教室,隨著我的一聲“上課”,只見全班幾十個學生齊刷刷地站起。不站不可怕,一站竟嚇我一跳,原來,后排的幾名女生長得很高,比我還要高一個頭。一堂課下來,我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自己當時是怎樣上完課的。一種迫切需要“充電”的欲望,促使我一有空就在辦公室尋找教育讀物,猛然間發(fā)現(xiàn)了兩本教育刊物,一本是《人民教育》,另一本是《江西教育》——一本令我眼前更加一亮的我們江西人自己辦的教育刊物,單看封面,“江西教育”這四個蒼勁有力的黑色行楷字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眼球。當時一翻目錄,我驚喜地發(fā)現(xiàn)有一個叫“教學一得錄”的欄目,馬上翻開如饑似渴地看了起來,發(fā)現(xiàn)里面的文章大都是教學第一線的老師寫的,短小精悍,很有學習和實用價值,我頓時有撥開迷霧重見太陽、豁然開朗之感。從此,我就愛上了她——《江西教育》。
第二年,我調(diào)到另一所村小——澄溪小學,擔任二、三年級共兩個班的數(shù)學教學。為了更方便與她見面,向她學習,我索性自費訂閱了一份《江西教育》。
第三年,我被調(diào)到一所大村小——塘嶺小學,任教一、二年級共兩個班的數(shù)學課,并擔任了少先隊大隊輔導員。白天,我和孩子們在一起學習、玩耍、聊天;夜晚,我一個人獨守這所安靜的學校,住在一棵老樟樹下的一間時常漏雨的瓦房里。這棵空洞的老樟樹白天挺美,可當我晚上聽到樹葉在狂風中發(fā)出可怕的呼嘯聲,再想到樹旁一個十幾米深的大石潭的恐怖傳說,不禁毛骨悚然,一種孤獨與寂寞之感油然而生。此時,唯一陪伴我的是《江西教育》——我的良師益友。那時,有的同事幫我簽收了新一期的《江西教育》,甚至會沖我開玩笑說:“小冷子,你的女朋友來了!”我一愣后接過她,會心地笑了。
自從獨自擁有了她,我教學工作的信心大增,一點也不怕教學了,甚至時時會有自己小小的教學改革嘗試,“小的們”也越來越喜歡我,喜歡讀書了,成績也越來越好了。轉(zhuǎn)眼間,到了1987年4月的一天夜晚,坐在案前的我突發(fā)奇想:假如我也能在《江西教育》“教學一得錄”欄目里發(fā)表一篇教學論文,那該多好呀!對,說干就干,于是我寫了一篇題為《改革數(shù)學課堂作業(yè)的嘗試》的論文,后來幾易其稿,最后用稿紙工工整整地謄寫好了??蛇@時我有點犯傻了:假如寄出后“石沉大?!痹趺崔k?轉(zhuǎn)念又一想:怕什么?豁出去了。反正我冷建新是個無名小卒,不抱多大希望,此文發(fā)不發(fā)表,不關我的事,要不要寫,要不要投,這才是我的事,我只是做了自己當時最想做的一件“大事”而已。
轉(zhuǎn)眼間到了1987年的6月份。有一天,正是課間十分鐘,郵遞員突然找到我,說是我有一張匯款單。我一邊納悶一邊接手一瞧:咦,是《江西教育》編輯部寄來的一張12元的匯款通知單,上面寫著:“冷建新老師:你的《改革數(shù)學課堂作業(yè)的嘗試》一文已被刊登在本刊第6期上……”隨信還寄來了一本剛出版的散發(fā)著墨香的《江西教育》。這真是一個意外的大驚喜,同事們都紛紛圍攏上來分享我的喜悅。后來,鎮(zhèn)黨委黃書記知道了這件事,還在全鎮(zhèn)教師大會上表揚了我。
后來,我成為小學語文高級教師,而且是我們宜春市第一批小學語文骨干教師,我花費數(shù)年課余時間精心編寫出來的第一本作文教學專著《小學生作文制勝一本通》(全書近20萬字),也于2010年9月被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免費出版發(fā)行了。
如今,我已成為小學語文特高級教師,我花費多年課余時間精心編寫出來的第二本作文教學專著《冷老師教我寫作文》(全書20多萬字),也于2015年11月被江西人民出版社免費出版發(fā)行,并于2016年10月第二次印刷。
我知道,雖然我的教學之路還在延伸,但是我永遠忘不了《江西教育》陪伴我默默走過的30多個春秋,是這位良師益友一直在幫助我成長。
我與《江西教育》情未了!
(作者單位:江西省宜豐縣第五小學)
□責任編輯 李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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