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試析“高昌吉利”錢的年代及性質(zhì)

2018-01-23 09:24呂媛媛
吐魯番學研究 2018年1期
關鍵詞:高昌吐魯番錢幣

呂媛媛

旅順博物館收藏的“高昌吉利”錢共計3枚,分別重12.13、11.05、10.05克,直徑平均為2.6厘米左右,穿徑平均為0.8厘米左右,銅質(zhì),大而厚重,制作精良,圓形方孔,有內(nèi)外廓,正面鑄“高昌吉利”四字,背素面。錢文為隸書環(huán)讀,字體剛正遒勁,布局勻稱?!案摺弊窒虏孔笥抑苯优c穿孔相連,“昌”字兩日字中間的一橫,都是左聯(lián)右離,“利”字最具特征,其右面的“刂”中的短豎是以“丶”來代替的,這也是鑒定“高昌吉利”錢的關鍵之處①盛觀熙:《再論“高昌吉利”錢》,《新疆錢幣》2004年第3期,第150頁。。

旅順博物館收藏的這3枚“高昌吉利”錢,系20世紀初日本大谷光瑞探險團在新疆吐魯番獲得的。大谷光瑞(1876—1948)是日本京都西本愿寺第22代宗主。1900年去歐洲考察宗教時,見到斯文·赫定、斯坦因、伯希和等人中亞探險的成果,決心在回程途中前往中亞探險,從而揭開了日本考察中國西北的序幕。大谷探險隊自1902年至1914年之間,共進行了三次探險,分別是第一次探險(1902—1904)、第二次探險(1908—1909)、第三次探險(1910—1914)。

大谷探險隊的收集品主要存放在神戶郊外大谷光瑞的別墅二樂莊。1914年大谷光瑞辭掉宗主職位,大谷收集品隨之分散。一部分今藏于韓國國立中央博物館,一部分現(xiàn)藏于東京國立博物館,還有一部分現(xiàn)藏于日本龍谷大學圖書館,大部分收集品在1916年被運到旅順,寄存于關東都督府滿蒙物產(chǎn)館,1927年賣給關東廳博物館,即今天的旅順博物館。旅順博物館這3枚“高昌吉利”錢就是大谷收集品中的珍品。

日本學者片山章雄曾在其《關于高昌吉利錢》一文中介紹過大谷探險隊獲得的4枚“高昌吉利”錢,他根據(jù)橘瑞超1910年末的信件“新疆通信抄”上記有“曾游時,得‘高昌吉利’銅錢一”(《新西域記》下卷,1937年,第728頁)的記載,推測獲得的時間為1908—1914年間,即主要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探險時獲得的。①片山章雄著,于志勇譯:《關于高昌吉利錢》,《西域研究》1995年第1期,第60頁。這4枚中,有一枚現(xiàn)藏于日本龍谷大學大宮圖書館,其余3枚現(xiàn)藏于旅順博物館。大谷探險隊第二、第三次探險時,都曾在吐魯番活動過,并掠奪了大量文物。但是,由于他們未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所進行的發(fā)掘也不是科學系統(tǒng)的發(fā)掘,所以很多文物的來源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從考查,只能根據(jù)后來的科學考察發(fā)掘進行比對。

據(jù)統(tǒng)計,目前國內(nèi)外已知“高昌吉利”錢有30多枚,如果包括國內(nèi)出土的、海外傳世的、科學考古發(fā)掘發(fā)現(xiàn)的、古籍圖譜記載的、中外文物和博物館(據(jù)說中國博物館及上海博物館各收藏有10余枚,確實情況待查)、收藏家個人所收藏的“高昌吉利”錢,估計其總數(shù)量絕對不會少于50枚。②盛觀熙:《再論“高昌吉利”錢》,第145頁。但近來另有學者粗略統(tǒng)計,其數(shù)目可達100枚開外。③錢伯泉:《從吐魯番出土文書看“高昌吉利”的鑄作時間和錢幣性質(zhì)》,《新疆錢幣》2006年第1期,第2頁。但通過科學考古發(fā)掘的目前只有3枚,一枚是1973年新疆博物館和西北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聯(lián)合在吐魯番阿斯塔那519號墓室發(fā)掘出土的,值得一提的是與此錢同時出土的還有一方貞觀十六年(公元642年)的麴文姿墓志;另一枚是1970年10月,在陜西省西安市何家村發(fā)掘的唐代窖藏文物中發(fā)現(xiàn)的;還有一枚是2004年10月,吐魯番地區(qū)文物局考古工作隊在對吐魯番市二堡鄉(xiāng)巴達木墓地進行搶救發(fā)掘時于238號墓室出土的,這批墓葬時代為麴氏高昌國至唐西州時期。上述這些“高昌吉利”錢,絕大部分都出自于新疆吐魯番地區(qū),即高昌故城附近。旅順博物館收藏的3枚,也有可能來自高昌故城。

高昌故城位于今新疆吐魯番東面哈拉和卓(Karakhoja)附近。關于“高昌”名稱的由來,《北史》、《魏書》的《高昌傳》,《舊唐書》的《地理志》等都記載地勢或地形“高敞”而得名,如《北史·高昌傳》載:“高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漢之前部地也。東西二百里,南北五百里,四周多大山……地勢高敞,人庶昌盛,因名高昌?!雹躘唐]李延壽:《北史》卷九七《高昌傳》,中華書局1974年,第3212頁。而王素先生依據(jù)敦煌出土的西漢居攝三年(公元8年)四月簡牘中“就人敦煌高昌里滑護”的記載,以及英藏S.113《西涼建初十二年(416年)正月敦煌郡敦煌縣西宕鄉(xiāng)高昌里籍》殘卷的記載,認為高昌最初應是自涼州敦煌縣高昌里被派往西域高昌故城一帶屯戍的士卒們,為表示對故里的懷念,將筑壁而居的聚居之地命名為高昌壁。⑤王素:《高昌史稿·統(tǒng)治編》,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72-74頁。

在西漢漢武帝時,高昌是匈奴控制的車師前國的領地。漢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匈奴日逐王率眾投降漢朝,漢朝統(tǒng)一了西域,包括車師前國舊地。漢元帝初元元年(公元前48年)在車師前國置戊己校尉,主管屯田事宜,之后又在高昌故城一帶設置高昌壁屯田。東漢明帝永平十七年(74年),置戊己校尉,屯駐高昌壁東約20公里的柳中,高昌壁成為保護柳中的軍事性質(zhì)的斥侯壘,即“高昌壘”。西晉咸和二年(327年),前涼張駿在此設置高昌郡,高昌正式成為西域的政治經(jīng)濟重心,之后又先后被前秦、后涼(呂氏)、北涼(段氏)、西涼、北涼(沮渠氏)所據(jù)。北魏太平真君三年(442年),沮渠無諱攻陷高昌,以此為北涼都城,自稱涼王,揭開了高昌王國時代的序幕。北魏和平元年(公元460年),柔然貴族擊滅北涼沮渠氏高昌,立闞伯周為王。其后又經(jīng)歷了張氏、馬氏兩個短期政權。北魏景明二年(501年),右長史麴嘉被推為王,麴氏高昌興起,共傳十王,歷時140年。唐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唐滅麴氏高昌,在此置西州,開始了唐王朝的統(tǒng)治。唐貞元八年(792年),吐蕃攻陷西州,之后吐蕃與回鶻對西州進行了反復的爭奪,最終被并入漠北回鶻汗國的控制范圍。唐咸通七年(866年),北庭回鶻首領仆固俊在高昌建立了王國,史稱西州回鶻或高昌回鶻,開始了長達幾百年的統(tǒng)治。

由于缺乏明確的史料記載以及足夠的出土實物證明,目前關于“高昌吉利”錢的鑄造年代、鑄造地點以及其性質(zhì)用途等問題,史學界還存在著許多爭議。但隨著近年來“高昌吉利”錢面世的逐漸增多,尤其是出現(xiàn)了經(jīng)科學系統(tǒng)考古發(fā)掘的“高昌吉利”錢,使這些疑問開始有了解決線索。

關于高昌吉利錢的鑄造年代,雖然史書上沒有明確的記載,但目前中外錢幣學界大都公認其鑄造于麴氏高昌王國時期。從前述三次科學考古發(fā)掘所出土的“高昌吉利”錢來看,可以肯定其鑄造年代的下限為公元640年麴氏高昌王國被滅之前。至于鑄造年代的上限,理論上要從高昌稱王時期算起,即北魏太平真君三年(442年),沮渠無諱攻陷高昌后開始。也就是說,“高昌吉利”錢鑄造年代的大致范圍在公元442至640年之間。

但從沮渠氏、闞氏、張氏、馬氏統(tǒng)治高昌時期直到公元501年麴氏高昌建立的幾十年間,高昌政權頻繁更迭,幾易其主,政局不穩(wěn),社會動蕩不安,更談不上發(fā)展經(jīng)濟,鑄造發(fā)行貨幣了。所以,這一時期不存在鑄造“高昌吉利”錢的條件。反觀麴氏高昌,立國最久,在歷時九世140年中,其政治相對穩(wěn)定,經(jīng)濟上絲綢之路商業(yè)貿(mào)易當時也十分繁榮,具備了鑄錢的客觀條件,因此鑄錢的可能性最大。我們可以將“高昌吉利”錢的制造上限,定在高昌王朝麴嘉稱王時開始,即公元501年。

但是《北史·高昌傳》中記載高昌“賦稅則計田畝輸銀錢,無者輸麻布”①(唐)李延壽:《北史》卷九七《高昌傳》,中華書局,1974年,第3215頁。,可見當時高昌賦稅主要以銀錢來繳納?!洞蟠榷魉氯胤◣焸鳌酚涊d唐貞觀元年(公元627年),玄奘西行求法,路經(jīng)高昌,與當時的高昌王麴文泰有過密切交往,甚至結(jié)為兄弟,玄奘臨行時高昌王贈予其黃金一百兩,銀錢三萬,綾及絹等五百匹。②(唐)慧立、彥悰著,孫毓棠、謝方點校:《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卷一,中華書局,2000年,第18~21頁。玄奘在其所著《大唐西域記》中,對沿途經(jīng)過的阿耆尼國(即焉耆)、屈支國(即庫車)等國使用的貨幣都有專門記述,而唯獨對高昌國的貨幣不見記載,更無“高昌吉利”錢幣的記述。③王永生:《“高昌吉利”錢幣考——兼論隋唐之際高昌地區(qū)的文化融合》,《西域研究》2007年第1期,第62頁。由于上述史料中都沒有提到過“高昌吉利”銅錢,我們可以得知:至少在公元627年以前,即高昌延壽四年以前,高昌國的主要貨幣為銀錢,單位為文。據(jù)考證,所謂的銀錢,應該是銀質(zhì)的錢幣,即波斯薩珊王朝(公元226—651年)銀幣。從魏晉時期,波斯薩珊銀幣通過東西方商人沿絲綢之路大量進入西域境內(nèi),曾作為國際貨幣在西域各地通用,《隋書·食貨志》載后周時期,“河西諸郡,或用西域金銀錢,而官不禁”④(唐)魏徵等:《隋書》卷二四《食貨志》,中華書局,1973年,第691頁。據(jù)統(tǒng)計,目前我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波斯銀幣約1900余枚⑤康柳碩:《中國境內(nèi)出土發(fā)現(xiàn)的波斯薩珊銀幣》,《新疆錢幣》2004年第3期,第66頁。。從出土的吐魯番文書看,麴氏高昌國也曾使用波斯銀幣作為通用貨幣,并一直延續(xù)到唐朝初期。吐魯番阿斯塔那170號墓出土的《高昌章和十三年(公元543年)孝姿隨葬衣物疏》(72TAM170:9)中記載:“……十匹,故白絹卌匹,故金錢百枚,故銀錢百枚……”①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二冊,文物出版社1981年,第60頁。。其中提到了金錢——東羅馬金幣、銀錢——波斯薩珊銀幣,但沒有提到“高昌吉利”銅錢。

可見,當時“高昌吉利”銅錢可能還沒有被鑄造,即便是鑄造,也沒有被當作流通貨幣使用。因此,可以把“高昌吉利”錢的鑄造上限暫定在高昌延壽四年(公元627年),即鑄造的年代范圍在公元627—640年之間,也就是麴氏高昌末代國王麴文泰統(tǒng)治時期。

也有學者從錢幣的文字銘文、書法風格和錢幣形制上判斷“高昌吉利”錢的鑄造年代。漢代以來,錢幣上文字的字體大都為篆書,如“五銖”錢等。直至唐代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唐高祖李淵廢五銖,發(fā)行開元通寶之后,才開始在錢文上采用隸書。而“高昌吉利”錢以模仿開元通寶,所以其鑄造時間不可能早于開元通寶問世之前。②楊曉剛、倪江平:《“高昌吉利”錢之淺談》,《新疆錢幣》2005年第3期,第62頁。

綜上所述,雖然鑄造“高昌吉利”錢的具體年代,現(xiàn)在無法明確地推斷出來,但可以肯定其鑄造并流通于麴氏高昌麴文泰統(tǒng)治時期,出土地點主要分布在高昌故地及其周圍地區(qū)。

關于“高昌吉利”錢的性質(zhì)及用途,目前學術界存在著不同的意見,主要分為兩種:一種認為其是沒有實用價值的具有象征意義的錢幣,具體又分為紀念幣、壓勝錢、隨葬冥錢等;另一種認為其是具有實用價值的流通錢幣,即屬于正式行用錢。

有的學者根據(jù)“高昌吉利”錢的發(fā)現(xiàn)數(shù)量較同時代其他錢幣比相當稀少,且絕大多數(shù)沒有流通磨損痕跡,制作又極為精整,推斷其不屬于流通錢幣。如王永生先生在其《“高昌吉利”錢幣考——兼論隋唐之際高昌地區(qū)的文化融合》一文中提到,“高昌吉利”錢幣,大而厚重,重量基本都在十四五克左右,較同時期的“開元通寶”重2—3倍。更是同時期在庫車、焉耆等地流通使用的“小銅錢”的十幾倍不止;重量雖較“小銅錢”為重,但卻僅有一種規(guī)格,而無等次上的區(qū)別;發(fā)現(xiàn)數(shù)量稀少,只有五十枚左右,且絕大多數(shù)沒有流通磨損痕跡;制作又極為精整。因此,他判斷“高昌吉利”錢幣肯定不是行用錢,應屬于紀念幣性質(zhì)的“吉語錢”,用于賞賜或饋贈。③

關于“高昌吉利”錢幣的大小,雖然比一般錢幣較重、較大,但與同時期的“開元通寶”相比,并沒有相差很多,如早期的“開元通寶”重量都在4克以上,錢徑一般為24~25毫米,當時的波斯薩珊銀幣每枚平均重量為4克左右,可見大小相差不多,差別主要在重量上,這也正說明了高昌王國鑄錢技術相對而言比較粗糙落后,無法鑄造出像“開元通寶”那樣規(guī)整精致的小銅錢。關于其規(guī)格,如旅順博物館的三枚重量各不相同,可能就不屬于同一規(guī)格,而且近些年來,收藏市場上逐漸出現(xiàn)了許多不同版型的“高昌吉利”錢,可見絕不止一種規(guī)格。至于其數(shù)量,通過前文討論過的內(nèi)容可以得知,“高昌吉利”錢發(fā)行和流通時間不長,只有短短的十幾年左右,而且可能僅在擁有幾萬人口的高昌國內(nèi)流通,其數(shù)量肯定不如同時期的其他錢幣多,磨損程度也不會非常嚴重。筆者認為不能光靠錢幣大小、規(guī)格、存世的數(shù)量等來推斷錢幣的性質(zhì)及用途。

前文提到過,1973年吐魯番阿斯塔那519號墓麴文姿墓和2004年10月吐魯番市二堡鄉(xiāng)巴達木墓地238號墓室出土的兩枚“高昌吉利”錢,出土時前者位于尸骨身下,后者位于頭骨右眼部,所以有人認為其是專門用于隨葬的冥錢或壓勝錢。但筆者認為這一觀點不確切,如1966年至1969年吐魯番清理發(fā)掘的105座墓葬中,死者口中幾乎都含有波斯銀幣,在阿斯塔那214號、203號等古墓中都有“開元通寶”出土,而且出土的位置和519號古墓中出土“高昌吉利”錢的位置完全是一致的,可見這些流通錢幣也被人們當作壓勝錢而使用①楊曉剛、倪江平:《“高昌吉利”錢之淺談》,《新疆錢幣》2005年第3期,第63頁。,而中原漢族用流通錢幣隨葬的習俗更是廣為流行。所以,不能因此判定“高昌吉利”錢就是冥錢或壓勝錢。

有的學者根據(jù)“高昌吉利”錢面世的逐漸增多,存在不同版式(僅以直徑來說,就有22毫米至23毫米、25毫米及25毫米以上、26毫米及26毫米以上、27毫米以上),以及材質(zhì)的不同,判斷其具有流通幣的特征②李萊清:《一枚小型“高昌吉利”錢》,《新疆錢幣》2007年第3期,第46頁。。而旅順博物館所藏3枚“高昌吉利”錢的大小、輕重各不相同,證明其確實不是同一批所鑄造的。而且上面具有殘損的痕跡,不排除是在流通過程中磨損的。

在吐魯番出土文書中也有相關記載,如《高昌延壽十四年(637年)四月參軍海相等五人入辛卯歲錢條記》(59TAM302:35/3):“辛卯歲錢壹文,銅錢拾肆個。高歡住伍人入。丁酉?!雹蹏椅奈锞止盼墨I研究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五冊,文物出版社,1981年,第24頁。這里的銅錢明顯是用于流通,它有可能就是“高昌吉利”錢,也可能是“開元通寶”。但是,考古發(fā)掘和出土文書都可以證明,在高昌被唐朝所滅的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之前,高昌通行的貨幣主要是波斯薩珊銀幣。即便是在唐朝統(tǒng)一高昌之后的一段時期內(nèi),高昌一度仍通用波斯薩珊銀幣而非“開元通寶”銅錢。吐魯番阿斯塔那338號墓出土的《唐顯慶三年(公元658年)西州范歡進雇人上烽契》(60TAM338:32/4-1,32/4-2):“……用銀錢柒文雇前庭府衛(wèi)士白憙歡用……”④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五冊,第142頁。。這是因為當時的“開元通寶”銅錢價值較低,運送不便,不可能在西域地區(qū)大規(guī)模地使用。所以,前面提到的銅錢不可能是“開元通寶”,很有可能就是“高昌吉利”錢。

也有學者綜合上述兩種意見,認為“高昌吉利”錢兼具流通錢與紀念錢幣的作用。例如,錢伯泉先生在《從吐魯番出土文書看“高昌吉利”的鑄作時間和錢幣性質(zhì)》一文中,根據(jù)吐魯番阿斯塔那117號墓出土的推測其年代為高昌麴文泰延壽九年(公元632年)左右的《某人買葡萄園契》(69TAM117:57/2):“……壹佰步……交孔錢叁拾文……”⑤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博物館、武漢大學歷史系:《吐魯番出土文書》第五冊,第253頁。,判斷其中的“孔錢”應為“高昌吉利”錢。此錢被用于買賣,顯而易見屬于流通錢幣。另外,“高昌吉利”錢的銘文上除了“高昌”這一國號之外,還用了“吉利”二字,這與中原王朝用皇帝年號的慣例不同,在中國貨幣史上很少見。錢伯泉先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從‘高昌吉利’的錢面文字分析,其吉祥喜慶的含義是十分明顯的,因此,盡管它是高昌王國的通行銅錢,但必定鑄于特別吉祥和喜慶的事件之后”①錢伯泉:《從吐魯番出土文書看“高昌吉利”的鑄作時間和錢幣性質(zhì)》,《新疆錢幣》2006年第1期,第6頁。,即貞觀四年(公元630年)高昌王麴文泰到長安晉見唐太宗,并請求將續(xù)嫁他的華容公主宇文氏提高為皇族身份,太宗準奏,改封為常樂公主,并賜姓李。這對高昌來說都是莫大的喜事,因此鑄造發(fā)行“高昌吉利”錢以資紀念。

通過以上分析,尤其是吐魯番出土文書中的相關記載,使得“高昌吉利”錢幣是具有實用價值的流通幣這一觀點逐漸得到明確,但仍需要更多有力的史料或文物來證明。至于其是否兼具紀念幣的性質(zhì)這一點也是有待于繼續(xù)研究??傊?,“高昌吉利”錢的鑄造,表明高昌王國在與中原王朝的長期交往中,深受中原漢文化的影響。同時,它又融合了西方貨幣的特點,是中西方文明交匯的產(chǎn)物,從而表明西域各族人民用自己的勤勞和智慧,吸收中西方文明的精華,創(chuàng)造出獨具特色的西域文化,為中華文明增光添彩。

猜你喜歡
高昌吐魯番錢幣
錢幣翻倍
扶貧雜感
相逢吐魯番
從敦煌到高昌——寶石壁畫沉浸式大展
玄奘行經(jīng)伊吾考
組合錢幣
突騎施錢幣和突騎施
案上水仙(外二首)
吐魯番的高
吐魯番,漫過香甜的長風(散文詩 外一章)
三穗县| 蒙阴县| 蓬安县| 汕尾市| 偏关县| 拉萨市| 黑山县| 公安县| 府谷县| 嘉定区| 遂溪县| 广南县| 花莲市| 吴桥县| 离岛区| 彰化县| 蛟河市| 潜山县| 农安县| 抚松县| 普兰县| 武城县| 汾阳市| 手游| 宕昌县| 南江县| 枣阳市| 万年县| 高雄县| 临沂市| 永寿县| 桦南县| 康马县| 锡林郭勒盟| 微博| 安图县| 慈利县| 乐山市| 琼海市| 武汉市| 安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