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俞湘君

音樂是美好的，但鋼琴學習之路尤其艱辛。眾所周知，一名優(yōu)秀的鋼琴家需具備多種能力。其中，擁有完美的演奏技巧是基礎的，也是必備的，同時也是最為復雜、難以掌握的。原因有三：1.鋼琴演奏者只有在可以同時快速掌控肌肉放松與緊張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自然運用所學演奏技巧；2.鋼琴演奏者對鋼琴演奏技巧的運用須細致到要清楚了解相關的每一處關節(jié)、每一塊肌肉組的運動對音色產生的影響；3.鋼琴演奏者練習演奏技巧時只有結合音樂聽覺，才會對音色有更高的要求，從而促進演奏技巧的發(fā)展。

演奏技巧的練習方法多種多樣，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并不是每一種方法都適合所有人。有時我們容易產生疑惑，進入技巧學習自相矛盾的瓶頸狀態(tài)。本文將從鋼琴演奏技巧的定義和鋼琴發(fā)聲原理開始探討，從而進一步解讀不同的觸鍵技能、不同技巧練習的注意事項，希望為鋼琴學習者帶來一定的靈感。

鋼琴演奏技巧的定義

演奏技巧是鋼琴學習中最復雜、最難學的部分之一。它是把演奏者的精神世界與肢體語言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向觀眾傳遞出自身對音樂的理解與感悟的重要途徑。

什么是“好的技巧”？如果它只是意味著“音色有多響”“演奏得有多快”，未免過于狹隘，我們可以將技巧理解得更寬泛、更深入些——即深入了解鋼琴這件樂器的發(fā)音過程，研究它可以制造出的聲音的種類，從而更全面地學習演奏技術和手指觸鍵技能。

從藝術角度考慮演奏技巧，聲音表現力是首先需要關注的要點之一。它的內容涵蓋廣泛，譬如：流暢演奏的長度、力度運用的完整掌握、精細觸鍵的層次變化、演奏所有復雜節(jié)奏的能力（類似復調），等等。所以，從更深遠的含義來看，技巧是精神世界和音樂表現力之間的傳遞者，精湛的演奏技巧是完美音樂表達的先決條件。

鋼琴的發(fā)聲原理

鋼琴是如何通過我們手指敲擊琴鍵這個動作進行發(fā)聲的呢？打開三角琴琴蓋，一邊按琴鍵一邊觀察琴內構造的變化，可以看到每個琴鍵的后面都連接著一根杠桿，當手指向下按住琴鍵時，這根杠桿不僅推動了它所連接的琴槌向上去敲動琴弦，還同時抬高了琴弦上的止音器，使琴弦振動，聲音變得響亮。而當我們手指向上抬起放開琴鍵時，止音器會向下運動，回到琴弦上方止住振動，使聲音消失。觸鍵動作可以簡單劃分成兩大部分：1.手指觸鍵；2.保持按鍵。其實在按下琴鍵三分之一時，琴槌已經開始了敲擊動作。在按下整個琴鍵時，琴槌已敲響了琴弦，并且回落至安靜狀態(tài)。但只要按住琴鍵，止音器是一直保持抬高狀態(tài)，這也就是為什么琴弦能在我們保持按鍵時繼續(xù)發(fā)出聲音。機械的作用往往是固定的，那么可以利用哪一點去改變琴弦的音色呢？答案是琴槌的敲擊速度。我們可以通過變化觸鍵的快慢，去改變琴槌敲擊琴弦的速度，從而產生不同的音色。所以，在琴弦發(fā)出聲響后，無論我們如何壓甚至揉鍵，都是不可能改變音色的。因此，音色的命運牢牢掌握在“小錘子”的敲擊上。

每臺鋼琴的琴鍵阻力都不同，鍵感偏重時，使用太小的力氣觸鍵，聲音就會太小。相反，鍵感偏輕時，使用太多的力，音色就會變得粗暴。所以，越早知道琴鍵阻力的大小，美好的音色就能越早被演奏出來。

坐姿的調整

在研究鋼琴演奏技巧之前，首先應該重視自己的演奏坐姿。正確的坐姿與自然演奏息息相關。演奏時只有處于非常自然的狀態(tài)，才能將肢體的每個關節(jié)、每塊肌肉運用到極致，音色才會千變萬化。我的導師、鋼琴家艾瑪德（Pierre-Laurent Aimard）教授曾經這么形容正確、自然的坐姿：“腰挺起來，從腰部開始感受筆直脊椎的支撐。所有肌肉放松，包括臉部，感受音樂的氣息都在你的腹部?！蔽覀兛梢赃@么理解這段話：人坐直，肩膀下落，力量往腿部方向下沉，兩腳分開放好（不可踮腳），右腳在前、左腳在后，感受到身體肌肉的放松及脊椎的支撐力量。手臂、手掌、手指完全沒有負擔，以致我們在做任何演奏動作時，上半身的每個關節(jié)都能以最佳狀態(tài)被運用。那么為何感受音樂的氣息在腹部？眾所周知，隨著樂句呼吸是連接技巧與樂感的重要方法，譬如，漸強的時候吸氣，漸弱的時候呼氣。不妨來做一下嘗試，如果從胸腔開始吸氣，容易聳肩，帶動上半身肌肉緊張；而如果從腹部開始進行更深沉的呼吸，將緊張感保留在腹部，肩膀依舊會保持下落，雙臂的肌肉更自然放松。

此外，琴凳的高度及其與鋼琴的擺放距離也值得注意。坐得太低，肘部容易向下，無法保持手臂平衡，手部用力會受阻。艾瑪德教授曾經如此解釋坐姿高低問題：“背挺直，把凳子調高至你能坐著看見所有的琴鍵，你的視野可以看到三角琴琴弦后的末端，耳朵可以聽到更遠的琴聲。注意前臂的高度不可以低于鍵盤?！贝_實，坐得稍高一些，我們的視野會變得更寬，雙手能夠控制的鍵面范圍會變得更廣，上半身的力量也更方便運用。另外，坐得離鋼琴過近會使手臂呈直角或更小角度的姿勢，這不但會使肘部碰撞到自己的身體，肢體肌肉還容易過于緊張，以至于影響手臂力量的運用。法國著名鋼琴家、鋼琴教育家梅爾萊（Dominique Merlet）教授特別注重琴凳與鋼琴之間的距離，他曾經在大師班中調整每個學生的坐姿。恰到好處的座位距離能使肘關節(jié)更自由地伸展，把手臂、肩膀乃至整個背部的力氣通暢無阻地傳遞到指尖。如果演奏者手臂較長，坐勢應適當調高；而上半身較長的人，坐勢應適當調低。

我們每個人的身形都不同，既然鋼琴的高度不可能因為個人而改變，我們更應該去尋找最適合自己、最能發(fā)揮演奏技巧的坐姿。

兩種不同手指觸鍵技能的解讀

就目前而言，關于“演奏技巧”存在兩個不同的觀點，它們“樂于”彼此對立。其中一個觀點是“手指技巧”的代表，另一個是從“重量技巧”而來。在我們探究這兩種演奏途徑之前，必須明確一點，這兩個觀點不是完全互相排斥的，而是一些教育者把它們分在了對立面。他們或許將其中一種觀念理解得有些過分偏離，將它們的深度停留在較簡單的觸鍵層面上。

“手指技巧”如今仍易被人用陳舊的觀念去束縛，即手指緊張得如小錘子般高抬指觸鍵，手臂呈直角型，手腕保持平穩(wěn)。這種演奏方式適用于古鋼琴，對于現代鋼琴來說，顯然是不合時宜的，甚至會起到反作用，純粹的手指敲擊只會帶來很少的音樂表現力和音色變化，音色的強度最多只到mf。我們?yōu)楹畏蛛x身體中其他部位的力量，摒棄豐富的演奏技巧，只用手指去演奏呢？而“重量技巧”的過時理念則將技巧推向了另一個極致：用肩部力量演奏，肘部保持固定，手指貼鍵演奏，不能抬指積極跑動，手形保持圓形弧度在琴鍵上進行力量的轉移。

事實上，“手指技巧”是一種有利于手指精致觸鍵的演奏方法，譬如，巴洛克時期及古典時期的作品就經常需要使用這種觸鍵技能。而“重量技巧”是有利于肢體力量轉移、加強音響效果的演奏方式，大量使用起始于浪漫主義的作品。其實，在如今的“手指技巧”使用中，它是可以與新概念的“重量技巧”并用的。積極跑動的手指與固定肘關節(jié)的、稍抬的手臂相結合使用（多見于音響效果較弱、速度較快、音符密集的音樂片斷，常見于李斯特或拉威爾的作品）。這兩種技巧的結合能創(chuàng)造更多的演奏可能性，使鋼琴演奏技巧具備更寬的視野。

基本演奏技巧練習的不同注意事項

1．緊張肌肉狀態(tài)的放松練習

我們的上肢骨骼輕巧，肌肉多，肌型小而細長，所以運動很靈活。上肢肌肉組和關節(jié)不同狀態(tài)的運用，是決定演奏音色的關鍵。關節(jié)分為固定與非固定狀態(tài)，肌肉的狀態(tài)有緊張與松弛。其中，肌肉的控制相對更難。

鋼琴演奏者經常會遇到一個問題，就是無法使上肢某部分緊張的肌肉快速放松，從而導致音色大打折扣。這個問題比較復雜，需要進行長時間的有效放松練習才能解決。

我們首先需要建立放松目標，嘗試坐著在一分鐘內做到全身放松，尤其是頭部、肩膀和手臂。通過筆者親身實驗證明，進行延長十二次的呼氣可以更快地進行全身放松。此外，放松的練習方式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運動型，如瑜伽、太極等；另一種是非運動型，如燈光打坐法、聽音樂片段等。目前，世界上有很多著名的放松練習方法，如“雅各布森（Jacobson）方法”“林德曼（Lindeman）技巧”“亞歷山大（Alexander）技巧”等，可搜尋不同相關資料進行自我練習。

在達到首個放松目標后，可繼續(xù)進行更深入的階段練習——更快做到全身放松、特定局部肌肉快速放松。

2．固定、非固定關節(jié)狀態(tài)的注意事項

固定關節(jié)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純粹的固定關節(jié)，不作任何變化。第二種是固定關節(jié)后還需作力量的變化。

第一種固定方式有以下兩種情況：

（1）關節(jié)上方肌肉的固定。比如在用純手指力量演奏巴洛克時期音樂時，肩膀、肘部、手腕就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這些部位上方的肌肉起到了固定關節(jié)的作用。

（2）關節(jié)下方肌肉的固定。這可以將來自關節(jié)上方部位的動作得到完全的轉移。比如，在用小臂力量彈奏跳音時，手腕和指關節(jié)就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

在觸鍵時，不同關節(jié)的放松和固定既可以先后出現，也可以同時完成。這取決于我們需要什么樣的音色，運用什么樣的觸鍵。比如，用手臂力量演奏l(xiāng)egato（連奏），觸鍵時手臂是完全放松的，依靠它自身的重量滑落，手腕關節(jié)非固定，但在保持聲音按鍵至下一個音時，關節(jié)突然固定并產生一定力量變化。又比如，用手部力量彈奏非連音，手臂和肘部是輕微固定住的，為的是抵消它們的自身重量，使聲音比較輕柔。而手指為了傳遞完整的手部動作，也是輕微固定的，只有腕部是完全松弛的，因為它需要依靠自身重量做一些滑落的動作。

因此，在作日常演奏練習時，我們可以嘗試關節(jié)完全放松觸鍵，也可以嘗試關節(jié)不同強度固定的觸鍵。結合聽覺、經過思考所得來的組合變化定能使音色變得更為豐富。

演奏者還必須注意的是，長時間地固定會導致肌肉和關節(jié)過于疲勞。因此，要懂得調節(jié)：

（1）按照生理節(jié)構將緊張正確分布到特定肌肉組，而不是大范圍的。

（2）不要將緊張或固定的強度調至高于所需的狀態(tài)。

（3）緊張過后要馬上調整放松。盡可能用短時間的緊張去代替長時間的固定，這樣我們可以演奏得更有彈性。

3．觸鍵力度的層次練習

如上文所述，觸鍵的動作分為兩部分——向下觸鍵、按鍵。我們都知道，觸鍵的速度是影響音色的主要原因之一，為了更好地把控觸鍵速度，應該更清晰地了解鋼琴發(fā)聲原理和琴鍵發(fā)音點。在向下觸鍵前，我們可以先將腦海中的畫面感與聽覺想象聯(lián)系在一起——想象小錘子敲弦的速度、重量，以及敲擊時所產生的聲音效果。這個方法會對之后手指的觸鍵動作產生較大影響。那么，琴鍵的發(fā)音點在哪里？我們可以做個實驗，選擇任何一個琴鍵，用某個手指貼著鍵面輕輕地、慢慢地往下按，在按鍵的過程中會感受到一點兒輕微的阻力，這時不要發(fā)出琴聲繼續(xù)克服阻力慢慢把琴鍵按到鍵底。這股阻力所產生的琴鍵位置就是琴聲的發(fā)音點，如果將手指的能量集中在這個發(fā)音點上，就能更好地控制琴的音色。

此外，在觸鍵時，有三種力度的使用都能起到各自的作用，它們是：

（1）演奏者身體不同部位的肌肉所產生的力量。

（2）演奏者身體不同部位的重量。

（3）演奏者身體不同部位所能產生的沖力。

按鍵保留聲音時，主要使用第一種力度。在觸鍵彈奏某種音色時，需要提前清楚自己將使用哪一種相應觸鍵力度。譬如手指演奏斷奏音時，觸鍵使用第一種力度；運用手臂力量深度觸鍵演奏富有表情的歌唱音時，常使用第二種力度；運用小臂力量演奏跳音時，使用第三種力度；而我們轉動肩膀彈奏一些短促有力的和弦時，不僅觸鍵時使用第三種力度，按鍵也是。把耳朵的聽覺與身體肌肉的感受結合在一起，是練習觸鍵力度的必要條件。

4．基本音色的練習方法

我們在做觸鍵動作時，可以從不同的身體部位發(fā)力。不同部位的力量運用決定了觸鍵及音樂表現力的特征。一般可以將上肢分為四種不同力度：手指、手、小臂和手臂。下面來分析不同音色的力度使用及練習方法：

（1）演奏連奏（legato）

在練習連奏時，要注意盡可能減少音與音之間的間歇，也要防止音彈奏得過于拖沓，即一個音還在發(fā)聲，另一個音已經按鍵下去。要彈奏出完美的連奏，有兩個必要條件，一是不要將連奏的音用同樣的音量去演奏，要注意設計聲音的豐富層次。二是注意掌握每個音保持時間的分寸，即手指觸鍵發(fā)聲后時間上盡可能少離開鍵盤，直到下一個音不知不覺發(fā)聲。

彈連奏時需注意手部的發(fā)力，手腕呈非固定狀態(tài)，要有彈性。首先，手腕將手部懸掛在空中，直到依靠手部自身力量落至鍵盤觸鍵，隨后腕部向下依靠指關節(jié)支撐整個手部的力量，手指觸鍵后不離開鍵盤，而是靠自身反彈“拉向”（力量轉移至）另外一個準備觸鍵的手指。手指力量轉移時，由腕部進行向左或向右轉動的動作。右手從拇指到五指方向彈奏l(xiāng)egato時，腕部進行向右、從下往上地輕微轉動，五指向拇指方向演奏時腕部動作則向左。左手從拇指到五指方向演奏連奏時，腕部進行向左、從下往上地輕微轉動，五指向拇指方向演奏時腕部動作向右。

當演奏帶有抒情特征的legato時（多見于浪漫時期作品），肩膀、肘關節(jié)、腕關節(jié)和指關節(jié)都要靠自身力量滑落觸鍵。隨后按鍵時肩膀、肘部通過自身力量撐起，手腕依靠反彈力撐住，指關節(jié)呈固定狀態(tài)，支撐點在肩膀和指關節(jié)處。當從一個音連奏到下一個音時，要注意肩部和肘部的向左或向右轉動。如果演奏較輕的抒情連奏部分，需要有意識地減少手臂自身的重量。

（2）演奏跳音（staccato）

跳音的種類較多，但每種跳音的用力和練習方法都不同，演奏方法是根據不同音色需求而改變的。

a.普通跳音。彈奏時手指部分發(fā)力，指關節(jié)的肌肉呈積極主動的狀態(tài)。固定手腕和肘部關節(jié)，肩膀成為支撐點。注意觸鍵短促，觸鍵時手臂肌肉要短暫收緊。

b.具有沖力特征的著重跳音（marcatostaccato）。主要依靠上肢手部肌肉發(fā)力。固定肘部關節(jié)，手腕是非固定狀態(tài)，注意有彈性。首先，手腕將手部懸掛在空中，直到依靠手部自身力量落至鍵盤觸鍵，隨后腕部向下依靠指關節(jié)支撐整個手部的力量反彈，腕部向上迅速自然抬手。

注意這種跳音的觸鍵要快、精確 ，之后反彈抬手的速度也要求更迅速。觸鍵時需要依靠小臂的沖力來使用更多的力量，意味著小臂肌肉需做更強的收緊動作。

c.具有撥弦特征的短跳音（staccatissimo）。注意演奏時用小臂發(fā)力帶動手部演奏，觸鍵時肩膀呈固定狀態(tài)，肘部關節(jié)具備沖力，腕關節(jié)是固定狀態(tài)。在手指觸鍵后起跳時，只有小臂起到了反彈的作用，剩下關節(jié)部位都是固定的，當手回落時，小臂要馬上調整放松。

d.具有奔放特征的跳音（音符上標有“▼”）。演奏時用手臂帶動手部觸鍵，觸鍵的速度要快，沖力由手臂重量的加速而成，注意肩膀是支撐點，手指離鍵非?？?。

（3）輕盈 （leggiero）

注意上肢手指部分發(fā)力，指關節(jié)的肌肉呈積極主動的狀態(tài)。固定手腕和肘部關節(jié)，手臂狀態(tài)輕松，肩膀成為支撐點，將肘部和手腕融合在一起，指尖用點狀的顆粒性觸鍵。

演奏漸強的輕巧片段時，上半身一般會向前傾而產生壓力，這時手腕和小臂要呈向上傾斜的狀態(tài)，手指運動才不會粘連。

（4）強烈的頓音（martellato）

注意觸鍵時由整個手臂帶動手部彈奏。觸鍵前肩關節(jié)、肘關節(jié)、手腕、指關節(jié)已互相固定住了，觸鍵的那一瞬間，關節(jié)都是緊張的狀態(tài)。琴鍵按下去的時候，關節(jié)是沒有反彈力向上或向下的，需強烈撐住，隨后再固定所有的關節(jié)手臂朝上抬起，調節(jié)肌肉放松。

（5）演奏顫音

顫音的演奏必須是快速、均勻、有表情的。雖然我們可以根據自己手指的長短情況調整顫音指法，但最好還是學會用任意兩個手指彈奏顫音。

a.快速重復的顆粒性顫音（常見于巴洛克、古典時期的鋼琴作品）。手指指尖抓好，手部肌肉發(fā)力。手要快速輕微左右晃動，類似顫抖的動作?？梢試L試將小臂從手腕至肘部往下傾斜，這樣或許演奏起來更方便些。

b.帶有重復顫抖沖力的顫音（常見于浪漫主義時期的鋼琴作品）。注意演奏時用小臂發(fā)力并帶動手部演奏，觸鍵時固定肩膀，肘部關節(jié)具備沖力，手部搖晃的動作幅較大。在演奏此類顫音時，一定要雙腿扎實著地，坐得穩(wěn)固。

結 語

鋼琴演奏技巧雖說艱深，但所有的困難技巧都是可以通過簡單的方法去避免和解決的，這就需要演奏者的腦海里擁有非常清晰的演奏技巧概念和一套主要技術問題的解決方案。

清晰演奏技巧概念的形成需從基礎開始鉆研——鋼琴的發(fā)聲原理、演奏坐姿、手和手臂的關節(jié)肌肉組運用、手臂大動作與手指觸鍵精細動作剖析、演奏技巧與音色的聯(lián)系，等等。

一旦概念清晰，演奏者在練習中就會結合音樂聽覺主動觀察自身的演奏動作細節(jié)，這樣就可以發(fā)現并獨立解決自身存在的演奏技術問題。

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學習不同學派的演奏技巧理念對于鋼琴演奏者來說很重要?，F今，國內出版了諸多相關鋼琴演奏技巧的優(yōu)秀書籍，如西蒙·伯恩斯坦所著的《鋼琴演奏運動原理》、趙曉生所著的《鋼琴演奏之道》、約瑟夫·迦特所著的《鋼琴演奏技巧》、卡爾·萊默爾所著的《現代鋼琴演奏技巧》等，都值得鋼琴學習者閱讀。當遭遇演奏技術瓶頸時，尋找并練習從不同視角出發(fā)卻“殊途同歸”的演奏方法，可以盡快幫助我們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去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