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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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評介
趙 晶
(濟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濟南250022)
王卓. 2015.《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 北京: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王卓教授的《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以下簡稱《族裔詩歌研究》)尋跡美國族裔詩歌從對本族文化傳統(tǒng)的傳承,到與美國主流文化被迫或無奈的同化,到有意識地求異以保持種族文化特色的脈絡,所探討的研究對策既尊重經(jīng)典,又不囿過往,突出了前沿性和前瞻性。通讀完這本“磚頭厚”的大作,被深深折服的,是它的學術性。不論是詳解的美國原住民、猶太、非裔詩歌,還是概述的華裔、拉丁裔,對于涉及的每一位代表詩人、每一首代表詩作,都進行了獨立的文獻綜述,提供了多維度、開放性的研究方法和策略。每一章節(jié)均堪稱一部微型專著?!蹲逡嵩姼柩芯俊穼γ绹逡嵩姼琛⒚绹逡嵛膶W的研究具有確定無疑的重大學術參考價值。
對于這部歷時5年多寫就的洋洋90萬余字的專著,已有多位學者高屋建瓴地進行了宏觀的總體性評介①。本文將專注于此書所提供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的方法和策略這一較微觀的角度,嘗試著從傳承性的經(jīng)典研究策略、求同的普適性研究策略和求異的開放性研究策略三個層面評介本書的學術魅力。
神話、典儀、誦歌、遷移、形象重建等主題和策略,貫穿族裔詩歌的始終?!蹲逡嵩姼柩芯俊诽接懥俗逡嵩姼鑼@些文化源頭的縱貫線呈現(xiàn),展現(xiàn)了對經(jīng)典的族裔詩歌研究方法的傳承性。
蜘蛛女、巨靈熊、郊狼②等創(chuàng)世神話和土地神話早已融入了美國原住民的日常,寄托著他們對自然的感恩和敬畏之情,并賦予了平凡的現(xiàn)實生活以神圣的意義。印第安女詩人喬伊·哈荷(Joy Harjo,1951-)認為,作為個人和族群核心經(jīng)歷的神話,是印第安族群命運的基本現(xiàn)實,是現(xiàn)在時的表達方式。她的神話-歷史詩歌策略及螺旋式的神話時間模式,歷史化了印第安種族身份,并成為其在殖民空間中對峙和對抗的敘事策略和武器(Hussain,2000:27)。
典儀及相伴的誦歌是印第安文化的核心力量和文化傳承的重要環(huán)節(jié)。無論是巫師、吟詠者、行者還是薩滿(shaman),無論是印第安“搗蛋鬼”(trickster)的反諷式幽默還是對印第安災難記憶重構的幽靈之歌,都是治療美國原住民身心創(chuàng)傷的一劑良方。印第安詩人西蒙·奧提斯(Simon J. Ortiz,1941-)的詩歌根植口頭傳統(tǒng),借助典儀和歌謠,運用語言的轉化力量、地點的歷史意識、詩歌的政治維度,講述著阿科馬族(Acoma)的殖民歷史、傳統(tǒng)文化和生存抗爭,表達了對印第安族群命運的深切關懷。
族群的遷移是“再生的儀式”。美國原住民被掠奪、被縮小的生存空間,非洲黑人被販賣、被跨越的命運空間,猶太人自第一圣殿被毀后持續(xù)至今的散居狀態(tài),均造成了實際的物理空間遷移和文化在精神空間的世代傳承和循環(huán)往復。奧吉布瓦(Ojibway)作家杰拉德·維茲諾(Gerald Vizenor)、拉古納(Laguna)女作家萊斯莉·西爾克(Leslie Marmon Silko)、納瓦霍(Navajo)評論家瑞德·高麥茲(Reid Gomez)等把印第安傳說、遷移、身份追溯到一個共同的起源,解釋了印第安作品中“遷移的中心性”的原因(Hamilton,2007:55)。空間感和遷移感的相互依存,創(chuàng)造出了印第安人的身份意識和重生的可能性。
殖民化和現(xiàn)代化的進程塑造出了各族裔的“他者”形象。重塑被白人固化的扭曲形象,也就成了各族裔作家的首要使命和文化對抗策略。波拉·甘·艾倫(Paula Gunn Allen, 1939-2008)將cosmogony(宇宙生成)改寫成comogyny(母系宇宙),解構了白人女權主義,重塑了被扭曲化邊緣化的印第安女性他者形象。杰西·福賽特(Jessie Fauset,1882-1961)改寫了在白人文化建制中代表著忠誠和馴服的黑人姆媽形象,將之重塑成黑人們“象征的母親”( Sylvander,1982:123),表達了黑人族群的集體訴求。猶太人在美國詩人的異托邦(heterotopia)文化想象中、他者鏡像的扭曲下、歐洲中心主義歷史記憶的透視下,被物化、妖魔化、群體化了。以艾略特和龐德為代表的具有反猶傾向的美國現(xiàn)代派詩人用都市漫游敘事策略完成了對美國猶太人刻板形象的異化。路易斯·朱可夫斯基(Louis Zukofsky,1904-1978)、查理斯·雷茲尼科夫(Charles Reznikoff,1894-1976)、亞卡伯·格拉斯頓(Jacob Glatstein,1896-1971)等美國猶太詩人也因此首選都市漫游為重塑猶太人形象的詩學對策,在對他們的現(xiàn)代詩學導師的顛覆中,重塑了猶太人都市漫游者的形象。這些經(jīng)典的族裔詩歌創(chuàng)作、研究方法,多以傳承文化之根、重塑民族身份、進而對抗歧視為目的,是各族裔行之有效的安身立命的策略。
美國多元文化的社會狀態(tài)和互動力量使各族裔在保持歷史傳承和種族特色的同時,又呈現(xiàn)出一種開放的、對話的文化協(xié)商態(tài)勢。體現(xiàn)在詩歌上,就是族裔詩學對西方詩學的繼承、挪用和改寫。《族裔詩歌研究》展示了在這種趨同狀態(tài)下,在某種程度上“去疆界”的美國族裔詩歌的身份、飛散、生態(tài)書寫、歷史書寫、都市漫游、俘虜敘述、民族志詩學、大屠殺文學、概括性詩歌等普適性研究策略?,F(xiàn)整理其中的幾種以窺一二。
流散是猶太人的生活方式,唯其在猶太人依然是神的選民、契約依舊有效的流散的語境中,猶太性的解讀才有意義。在查理斯·雷茲尼科夫(Charles Reznikoff,1894-1976)的詩歌中,猶太人的流散是歷史的、動態(tài)的、現(xiàn)實和想象共生的動態(tài)的飛散。在他的詩歌文本中,飛散的文化符號闡釋著他開放的民族思維和超越時代的詩學理念,消解了邊緣化的身份困惑,在語言之域構建起了一個第三空間。
在后殖民時代的歷史語境中,飛散的含義已經(jīng)不僅僅局限于猶太人的經(jīng)歷。在多元文化的視角下,飛散的概念經(jīng)歷了解構和重構的嬗變,其含義從意識形態(tài)層面拓展到了語言、文化、美學等更寬泛的層面。
被區(qū)分成History(e)(發(fā)生的歷史)和History(n)(文本的歷史)④的歷史,作為文學虛構的歷史文本的運作方式就是用歷史殘片建構出各種復數(shù)的“小寫歷史”。印第安人的自我民族志書寫。印第安詩人以神話書寫生命故事的“自我民族志”歷史書寫策略,從本質上說是一種“反帝國翻譯”(anti-imperial translation)策略(Krupat,2002:71),是對白人對印第安民族志歷史書寫的對抗。溫迪·羅斯(Wendy Rose,1948-)的神話維度歷史書寫策略、琳達·霍根(Linda Hogan,1947-)的族群遷移歷史背景書寫、喬伊·哈荷(Joy Harjo,1951-)對“印第安性”的書寫,均從不同層面挪用了白人殖民者對土著人的異化,還原了印第安殖民前歷史,使印第安人重返歷史。
猶太人的空間歷史書寫。美國猶太詩人一直試圖在文本中構建一個屬于猶太族裔的空間。由文化記憶的再現(xiàn)和再書寫爭取而來的空間性歷史(spatial history),是遷居族裔構建文化身份、重新自我定位的基礎,是協(xié)商現(xiàn)代性和民族性的書寫和表達策略。這種空間、知識、權力三位一體的空間轉向敘事,成為后現(xiàn)代文化空間敘事和構建空間與族裔想象關系的法寶(巴爾,1995:263)。
非裔美國人的歷史記憶書寫。首位獲得普利獎的美國非裔詩人格溫朵琳·布魯克斯(Gwendolyn Brooks,1917-2000)以她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的觀念和“觀察的眼睛”游走于歷史和當下之間,在黑人的多重聲音敘述和他們的對抗-記憶(counter- memory)中構建了黑人的族群文化記憶,將被隱藏被扭曲的、承載黑人奴役史和痛苦記憶的歷史顯現(xiàn)了出來(Clarke,2005:32)。
在族裔詩歌的歷史書寫中,歷史與當下、生與死等二元對立的界限變得模糊,歷史觀念與歷史呈現(xiàn)、藝術與歷史復雜地交織在一起。讀者不僅是歷史的觀眾,也是歷史建構的參與者,成為歷史的在場者和見證者。
都市漫游者是都市文化的涉入者、反思者和中介者,是波德萊爾(Charles Baudelaire,1821-1867)筆下的“世界人”、“國際旅行家”(cosmopolitan traveler)(Baudelaire,1992:396),是本雅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的“解構寫實主義的利器”(Rignall,1989:120),是詹克斯(Chris Jenks,1947-)“空間意向的心理構圖”者(psychogeography)(Jenks,2000:24),是一個跨越了時空的詞語。
然而,歷來的都市漫游者都以男性為當然的假想對象。隨著女權主義的發(fā)展,蘇珊·莫斯(Susan Buck-Morss)、安妮·弗萊伯格(Anne Friedberg)、安科·格萊伯(Anke Gleber)等不約而同地質疑了男性都市漫游者一統(tǒng)天下的狀態(tài),女性漫游者“流浪女”(Flauense)的形象應運而生。而布魯克斯(Fwendolyn Brooks)的女性都市漫游視角則以一種“批判的距離感”質疑和批判了黑人女性面對的種族、性別、階級、性暴力、內(nèi)化種族主義等問題,展現(xiàn)了后現(xiàn)代城市黑人的精神和心理狀態(tài)(Hedley,2009:125)。都市漫游作為一種文學表述策略和都市空間構建方式與美國城市詩歌的關系從惠特曼就已經(jīng)開始了。都市漫游者至今已經(jīng)被建構成了一個跨文本、跨文類、跨領域的譜系。
民族志詩學關注的是如何通過翻譯、轉寫等手段將口頭詩歌的口頭性和表演性在書面上表現(xiàn)出來,為口頭藝術的文本呈現(xiàn)提供了理論支撐和實踐策略。羅森伯格(Jerome Rothenberg,1931-)通過對北美印第安人的口頭傳說和誦歌的研究,把民族志詩學的構成概括為四個核心要素:聲音(sounding)、視覺(visual)、詩歌(poems)、對話(discourses)(巴莫曲布嫫,2004:90)。他采用完全翻譯(total translation)的策略,運用各種標記符號,依據(jù)詩歌的節(jié)奏、復沓等特征,將口頭詩歌中的聲音元素以書寫的形式得以呈現(xiàn)。羅森伯格的猶太詩人身份使民族志詩學也成了美國猶太詩學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令美國非裔詩人困惑多年的口頭傳統(tǒng)與書寫傳統(tǒng)斷裂的問題,也在民族志詩學中得到了全面系統(tǒng)的闡釋。
民族志詩學的影響力已遠遠超過了族裔詩歌的范疇,滲透到了當代美國詩歌實驗的各個層面。無論是德里達的“可視的物質的文字蹤跡”,還是法蘭克福學派的視覺媒體研究,抑或是??滤沂镜目梢娕c可言之間的分裂(米歇爾,2007:2)。
猶太詩人的大屠殺書寫已成為美國詩歌,尤其是美國猶太詩歌的一個傳統(tǒng)。事實上,大屠殺絕不僅僅是猶太人的歷史創(chuàng)傷,印第安人經(jīng)歷的種族滅絕大屠殺也是慘重的人類災難?!白詈笠粋€莫西干人”就是典型的“屠殺文化的寓言”。在客體派詩學、神之名義詩學、民族志等詩學理念的引領下,大屠殺這一人類悲劇也呈現(xiàn)出了完全不同的輪廓和內(nèi)涵。不夸張地說,猶太文學和大屠殺文學這兩種文類在很大程度上形塑了20世紀的歐洲和美國文學。他們共同面對并折射出的人的意義、猶太身份、記憶、傳統(tǒng)在現(xiàn)代性中的位置等已遠超了文學的命題。
美國的多民族交匯、對立、沖突到融合的歷史進程事實上就是美國人對族裔疆界和文化壁壘不斷審視、調(diào)整、調(diào)和的過程。通過與主流詩學的對話,族裔詩歌參與到了美國的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詩學實驗和實踐中,實現(xiàn)了融入主流話語體系的夢想。
盡管美國社會試圖通過政策、法規(guī)、運動等強力推進文化趨同,但文化多元是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美國少數(shù)族裔詩人在邊緣堅守著本族話語體系,以文化協(xié)商的方式運用西方詩學發(fā)出各自獨特的聲音。《族裔詩歌研究》特別關注了族裔詩歌獨特的原創(chuàng)性和創(chuàng)新性,提供了美國族裔詩歌研究的開放性和前瞻性的方法和策略。現(xiàn)舉例幾宗。
土地倫理是生態(tài)文學批評的一個理論源點,蘊含了人與土地在物質、精神、道德層面的平等互動關系,體現(xiàn)了印第安傳統(tǒng)文化質樸的土地倫理觀。莫馬迪(N. Scott Momaday,1934-)的土地倫理觀以萬物在平等基礎上互相適應為核心理念,以種族記憶(racial memory)、血脈記憶(memory in blood)等土地與記憶的關系為基礎(Momaday,1997:51)。他的詩歌體現(xiàn)了土地與人、土地與語言、土地與記憶等復雜的倫理關系和美學關系,保證了印第安人在現(xiàn)代化進程中既能適度融合,也能保持相對獨立,是當代印第安詩人對抗殖民化的一種有效的詩學策略。
柯蕾普費茲(Irena klepfisz,1941-)的英語和意第緒語雙語實驗詩歌具有一種后現(xiàn)代空間理念的邊界的范式和游牧情節(jié)。含義相同的意第緒語和英語左右交替,彼此詮釋,詩人在兩種語言符號間自由穿梭,在文本中跨越了兩種語言和文化的界限。
游牧詩學雙語實驗詩歌既體現(xiàn)了交互參照的理念,也體現(xiàn)了語言派詩歌反吸收寫作(anti-absorptive writing)的精神實質(Bernstein,1992:30)。這種游牧空間創(chuàng)作策略在語言、種族、性別等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生成性成就了身處邊緣地帶的族裔詩人自我體驗的完整性,是文化再造和自我創(chuàng)造的策略。
猶太實驗詩學解構了指涉性語義含義的觀念,是詩學的語言學轉向的產(chǎn)物。美國猶太詩人羅森伯格(Jerome Rothenberg,1931-)的Gematria詩⑤把維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1889-1951)意義即使用的理念發(fā)揮到了極致(Sheehan,2008:48)。這種數(shù)字詩把希伯來神秘的數(shù)字文化與英語語言并置,極具視覺沖擊力和閱讀陌生化特征,導致了語言的斷裂和能指與所指關系的不確定性。然而這種表面的無序卻暗藏著數(shù)值這個標準而客觀的規(guī)則,挑戰(zhàn)了語言對表達的束縛。猶太實驗詩學是在種族文化身份與后現(xiàn)代詩學理念驅使下的一次客觀的選擇。
黑人內(nèi)部空間詩學是后黑人運動時期和后靈魂(post-soul)時代重要的非裔女詩人伊麗莎白·亞歷山大(Elizabeth Alexander,1962-)的詩歌創(chuàng)作原則和理念。她在黑人內(nèi)部文化內(nèi)涵的基礎上,建構了一個后現(xiàn)代的種族身份、性別身份和自我身份,實現(xiàn)了從內(nèi)部書寫一個族裔化、性別化和歷史化的文化空間的自我的完整維度的理想(Alexander,2004:5)。
從內(nèi)心空間維度構建黑人性的黑人內(nèi)部空間詩學,既是對美國非裔作家以空間意象作為詩學建構策略的傳統(tǒng)的繼承,又是對當代族裔研究領域去族裔、去性別趨勢的挑戰(zhàn)和顛覆,是一種全新的、更為寬泛意義的種族自我重新定義的嘗試。
女同性戀存在和女同性戀連續(xù)體(lesbian continuum)是美國當代著名猶太女詩人艾德里安娜·里奇(Adrienne Rich,1929-2012)提出的概念(Rich,1980:648)。她的同性戀女權主義史詩把個人的聲音放置在歷史與現(xiàn)實之間,把自己和自己的作品置于美國文學傳統(tǒng)之中,力圖在歷史延續(xù)性和動態(tài)性框架下以所有女人的名義實現(xiàn)對女性身份的構建,為身處邊緣的美國女性作家、族裔作家、同性戀女權主義作家樹立了一個可以模仿的經(jīng)典范式。女同性戀連續(xù)體的概念帶來了文學創(chuàng)作和女性解放方式的變化,暗示著一種全新的女性生存方式和實現(xiàn)這種方式的思路。
本文的這些舉例僅是管中窺豹?!蹲逡嵩姼柩芯俊穼嶋H涉及到的研究方法幾乎多不勝數(shù),且本文這種武斷的分類是否合理尚有待商榷。但閱讀、梳理的過程,就如同跟著王卓教授上了一門視野極為開闊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課程,真的是受益匪淺。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雖學術性極強,但以如對話的語言娓娓道來,讀來絕不艱澀。這樣一本參考價值大、可讀性強的學術專著,讀者不應只限于族裔詩歌研究的小圈子。突發(fā)奇想,《族裔詩歌研究》若能做成公開課,受眾必會大大增加,那將會是更多族裔詩歌、族裔文學研究者和學習者的福音了。
① 參見陳晞的《詩歌的對話、互動與共生——評王卓教授新作〈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山東外語教學》2016年第6期第108-110頁;尚必武的《思想與智慧的碰撞,學術與文獻的交融——評王卓教授新著〈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17年第4期第155-158頁;李云霞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的新圖景——評王卓教授新作〈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17年第5期第111-118頁;聶珍釗的《一部美國族裔詩歌發(fā)展史——序〈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翻譯論壇》2017年第4期第86-88頁;羅良功的《美國族裔文學研究的中國話語建構——評王卓〈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報》2018年2月13日第7版;羅良功的《美國族裔文學研究的中國話語建構——評王卓〈多元文化視野中的美國族裔詩歌研究〉》,中國社會科學網(wǎng)(http://ex.cssn.cn/wx/wx_whsd/201803/t20180305_3867070. shtml.)
② 其他的印第安創(chuàng)世神話原型還有海貍、麝鼠、水獺、烏龜、白水牛女等。
③ 飛散(diaspora)被譯為流散、離散、散居等。在后現(xiàn)代和后殖民的語境中,diaspora被賦予了動態(tài)的、生產(chǎn)性的文化含義。《族裔詩歌研究》作者據(jù)此采用了童明教授的譯法“飛散”。詳見童明“飛散的文化和文學”《外國文學》,2007年第1期,第 89-99頁。
④(e)為event,(n)為narrative的縮寫。
⑤Gematria為希伯來字母代碼,每一個希伯來字母對應一個數(shù)值,是一種基于希伯來語及希伯來字母的數(shù)秘術(numerology或稱命理學)。比如,Jew這個名詞可以通過其對應的數(shù)字再對應到生命之樹上的源質,建立起神秘學意義的聯(lián)系,揭示其隱藏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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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11;
2018-08-14
趙晶,副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