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健
(蘇州工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 江蘇 蘇州 215004)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都要長,大略是換了地方,來了更南邊的地方,一個陌生之地。
這里的秋天,看不到往年往日稍抬頭便能瞧見的蔚藍,這里的天總是被一層白煙一樣的瘴物籠罩著,無論怎樣瞪大了眼睛,都不能夠把這片曾以為熟悉的天空看的真切。只是在一陣風(fēng)后,留下干澀的雙目和止步于路邊凌亂了頭發(fā)的我。啊,無聊的異鄉(xiāng)人。
前些日子總是忙碌著,不知道為什么忙碌,具體在忙些什么,也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人類這種生物,忙的時候想著閑,閑的時候又開始找事干,循環(huán)往復(fù),日復(fù)一日。逐漸的脫離了機械式忙碌的生活,這些天又閑了下來。有人說,無事嚼舌根,我卻偏偏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的人。所以在一群清閑之人里,又顯得格外清冷。那就像以前一樣找點樂子吧,找個無人的地方,讀些鮮為人知的怪書,孑然一身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隨著故事的進展,將情節(jié)帶入現(xiàn)實生活,以主角的身份活著,不痛不癢的感知身邊走過的人,發(fā)生的事。
早就入了冬,溫度一天比一天的降著,周遭的人開始把自己裹進棉花和各種動物的絨毛里,而我卻依舊不愿添衣。朋友總會問到我的冷暖,我也總皮笑著回答不冷。假的,怎么可能不冷,只是習(xí)慣了低溫。我喜歡這樣的冰涼,因為只有在冬天才能感受到身體里的溫?zé)?,從心臟流到四肢的過程,脈搏的率動,毛孔的舒張,寒風(fēng)的穿透力把這些細微的運動擴大了無數(shù)倍,是存活的實感。
突如其來的失眠,一連持續(xù)了一周。已是深夜,玻璃窗上水汽凝聚又滑落的瞬間,時間仿佛停了一秒,有什么東西被漏掉了。大概是一件輕的出奇的東西,掉落時竟沒有吵醒熟睡的雛鳥。又大概是一件極重的東西,與地面碰撞發(fā)出的巨響讓我的心臟猛烈的跳動,找不到平復(fù)下來的空隙。
這兩天的樹林同往日不太一樣,這兩天的落葉也不太一樣。天氣常晴,一連著數(shù)日的太陽,雖然白日里干冷,但太陽還是繞著風(fēng)鉆進了衣服,暖的人心里癢癢的。通往花園的路不止一條,我偏愛那條小路。在那里,才能找到真正的冬天。因為只有那里的林子是禿著的,偶爾還能瞥見一兩片生長遲緩的葉子還站在枝上打著寒顫。那些站著的葉子有時抖的太厲害,不經(jīng)意打了個噴嚏,就把自己嚇的掉了下來,順便驚醒了一片藏在草葉里的塵埃。終于,樹禿到一片葉子都不剩了,清晰的軀干,軀干上清晰的紋路,紋路里清晰的故事,是一個傷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