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權
(福建江夏學院學報編輯部,福建福州,350108)
學術研究成果通常有兩種基本形式:一是專著,二是論文。無論是專著還是論文,都離不開對參考文獻的引用和標注?!缎畔⑴c文獻 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GB/T 7714-2015)將參考文獻界定為:“對一個信息資源或其中一部分進行準確和詳細著錄的數(shù)據(jù),位于文末或文中的信息源?!盵1]因此,參考文獻并不是都位于文末,也可以如注釋一樣位于文中。一些學報出于編輯排版、方便讀者查閱等因素的考量,將注釋與參考文獻都標注在頁下端,而未加以嚴格區(qū)分,如《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等。此做法雖然并未違背規(guī)范,但筆者認為,注釋與參考文獻在著作(包括學術論文、圖書等)中的功能不同,編輯排版規(guī)范也不盡相同,因此建議分開編排。
參考文獻是學術論文的重要組成部分[2],其正確標注不僅體現(xiàn)了作者的治學態(tài)度,更是對他人學術成果的尊重?!爸泤⒖嘉墨I可以反映論著作者的科學態(tài)度和論著具有真實、廣泛的科學依據(jù),也反映出該論著的起點和深度?!盵3]學術論文參考文獻的偽造是學術不端的一種表現(xiàn)。盡管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標注位置不同于參考文獻造假,也“不影響讀者對作者科學研究成果的完整理解和審美欣賞”[4],但卻會影響讀者對作者觀點和引用觀點的判斷。有鑒于此,本文以《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編輯之友》《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等學術期刊為例,研究學術論文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的標注位置,以對紛亂的標注現(xiàn)狀提供可資借鑒的解決之策。
在著作中,參考文獻有兩種著錄方法:一是順序編碼制,二是著者-出版年制。[5]學術論文通常采用順序編碼制。在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建立之前,一百個著者就有一百種參考文獻著錄法,一百個期刊編輯部就有一百種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在期刊編輯部居于強勢主導地位的時代,著者只能根據(jù)不同期刊的要求對參考文獻的著錄格式進行修改。2005年,中國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發(fā)布了《文后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GB/T 7714-2005),以期改變這種不同著作不同參考文獻著錄的“混亂狀態(tài)”,在學界建立起規(guī)范統(tǒng)一的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并適應學術數(shù)據(jù)庫的建設要求。盡管其成效顯著,但在實踐中仍弊端重重。為此,2015年中國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發(fā)布了《信息與文獻 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GB/T 7714-2015),用以替代《文后參考文獻著錄規(guī)則》。2015年的新標準雖然比2005年的舊標準更加完善和規(guī)范,但對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的標注位置僅在“10 參考文獻標注法”一節(jié)中略有涉及。而各期刊編輯部對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的標注依舊使用其各自的規(guī)則。
其實,不僅是不同期刊之間標注規(guī)則不盡相同,就是同一期刊同一刊期文章的標注規(guī)則也不盡相同。茲以《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為例加以說明。
例1 只有個別論者提到“其為詩也,上薄騷雅,下括漢魏,博綜群籍”15,也僅是泛泛而論。(《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23頁)
例2 劉得仁《龍翔寺言懷》在描寫景物后說“搜此成閑句,期逢作者論”,③更是清晰地說明了這一點。(《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47頁)
例1和例2的引用方式相同,但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位置卻不同:例1的參考文獻序號在逗號之前,例2的在逗號之后。盡管這兩處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并不會對讀者的理解造成困難,但倘若句子更加復雜,一句話有多處引用,就會給讀者的理解造成困難了。同一期刊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不統(tǒng)一,不僅會讓本著汲取知識的讀者無所適從,也容易給讀者造成期刊編輯不嚴謹?shù)挠∠蟆?/p>
參考文獻是作者對他人研究成果的直接或間接引用,著錄參考文獻是作者對他人學術成果的尊重,也是學術道德的要求。筆者結合自身科研及編輯工作實際,認為學術論文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標注應遵循以下原則:
參考文獻“序號標注的目的,就是要清晰地告知讀者,文中的哪些文獻信息資源系引自他人的成果”[6]。因此,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應緊跟引用內(nèi)容,不宜偏離太遠,以免讀者誤解。緊跟引用內(nèi)容有兩層涵義:一是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位置能涵蓋所有的引用內(nèi)容,而不有所遺漏;二是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位置應置于引用內(nèi)容之后,而不應包含非引用內(nèi)容。
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應使讀者能準確地分清哪些內(nèi)容是作者的觀點,哪些內(nèi)容是作者引用的觀點。此處的“準確”是衡量參考文獻序號標注是否清楚正確的重要標準。
例3 在揚州,“買賣街前后寺觀,皆為大廚房,以備六司百官食次”,共有50種菜肴,號稱“滿漢席”,“魚翅螃蟹羹”位列其中,[31]為官員們所喜歡。(《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2期第87頁)
例3中,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就會讓讀者誤解。前半句“買賣街前后寺觀,皆為大廚房,以備六司百官食次”和后半句“魚翅螃蟹羹”都用了雙引號,說明都是引用。然而作者只在“‘魚翅螃蟹羹’位列其中”之后標注了參考文獻序號,如此會讓讀者產(chǎn)生兩種理解方式:一是“買賣街前后寺觀,皆為大廚房,以備六司百官食次”和“‘魚翅螃蟹羹’位列其中”這兩句均出自參考文獻[31];二是只有“‘魚翅螃蟹羹’位列其中”這一句出自文獻[31]。讀者若想弄清楚這兩句的真實出處,就必須找到文獻原文進行自查,無形中增加了負擔。
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標注位置的類別比較復雜,總括而言,可分為直接引用的標注位置和間接引用的標注位置兩大類:
所謂直接引用,即作者將他人的思想觀點“原封不動”引用到作者的論文中,沒有任何的演繹和增刪。由于是對他人原文的“照搬”,因此,應將引用的內(nèi)容加雙引號。直接引用亦可分為以下幾類:
1.全句獨立引用
所謂全句獨立引用,即作者引用的是他人原文的全句,且在作者文章中把引用的句子作為完整獨立的部分。此類引用亦可分為以下兩類:
(1)全句獨立單一引用,即作者只引用一個單一的全句。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標注在雙引號之外,而文末點號應置于雙引號之內(nèi)。
例4 胡適說:“與其枉費筆墨去談這八年來所謂的政治,倒不如讓我來談談這些比較有趣的新詩?!雹冢ā侗本┐髮W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5頁)
《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采用的是注釋與參考文獻并排的方法,其參考文獻的著錄方式采用的是腳注形式。例4中,作者對胡適的原文采用獨立單一引用,序號標注在雙引號之外,是正確的。此類參考文獻的標注多數(shù)學術期刊都能正確處理。
(2)全句獨立并列引用,即作者同時并列引用多個全句。此類引用的每一個全句均應加雙引號,各句之間不加任何標號,參考文獻序號標注在最后一個全句的雙引號之外。
例5 當然,最著名的斷言來自當年新月派的理論臺柱梁實秋:“我一向以為新文學運動的最大的成因,便是外國文學的影響;新詩,實際就是中文寫的外國詩。”“外國的影響,是好的,我們應該充分的歡迎它侵略到中國的詩壇?!雹冢ā侗本┐髮W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6頁)
例5中,作者并列引用了梁實秋的兩句完整原句,兩句都加雙引號,在最后一句的雙引號之外加之參考文獻序號,是正確的。
2.半句引用
所謂半句引用,即引用他人原文中的半句作為作者論文的一部分。此類引用亦可分為以下兩類:
(1)半句句前或句中引用,即引用的內(nèi)容位于整句話的句前或句中部分。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逗號之前。
例6 但無論如何,唱片的確改變了人們的收聽行為,也為出版增加了一項“新內(nèi)容”,且“這些極為珍貴的藝術資料,對于研究劇種早期的唱詞、唱腔及其發(fā)展、演變情況,提供了有力的實物依據(jù)”,[22]推動了我國“聽覺書寫”的現(xiàn)代化進程。(《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97頁)
例6中,作者引用了“這些……實物依據(jù)”作為整句的一部分,因此,參考文獻序號[22]應置于逗號之前,以表示僅僅引用了此半句,而不應置于逗號之外。
(2)半句句末引用,即引用的內(nèi)容位于整句話的末尾部分。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句末標號之前,但在“認為”“說”等引出的冒號之后的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引號之外。
例7 全國“好新聞”和中國新聞獎在引導中國新聞包括電視新聞的“基本規(guī)程”方面的作用不言而喻,“中國新聞獎等官方新聞獎項在宣傳工作和媒體組織的考評中具有重要地位,但其弊端也眾所周知”。[17](《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52頁)
例7中,作者的引用只是末尾后半句,但作者將參考文獻序號標在了句號之外,就會讓讀者誤以為整句話都是作者的引用。因此,序號[17]應置于句號之前。
例8 在古代,學詩、知禮可謂是人生之大事,所以孔子才教導他的兒子說:“不學詩,無以言?!雹郏ā侗本┐髮W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11頁)
例8中,作者雖然在句末才引用了孔子的話,但因“說”后用了冒號引出,表示引用完整的句子,所以應將參考文獻序號置于引號之后。
3.非獨立原句引用
所謂非獨立原句引用,即作者將引用的句子作為作者自己表述的一個組成部分,與其他話語組成一個完整的陳述內(nèi)容。此類引用亦可分為以下兩類:
(1)非獨立原句單一引用,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標號之前。
例9 該報歷年受政黨支持,基礎比較雄厚,雖然“該報致力于營業(yè),而邁進精神,一如往昔”。[8](《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89頁)
例9中,“雖然”之后的引用與“雖然”一詞構成作者表述的一個組成部分,因此,參考文獻序號[8]應置于句號之前。
例10 楊昌濟還是北京大學早期倫理學教學的重要代表人物,是北京大學“第一位專任的倫理學教授”。[6](《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6期第99頁)
例10中,“第一位專任的倫理學教授”才是作者的引用,參考文獻序號[6]若置于句號之外,會讓讀者誤以為整句話都是作者的引用,因此,序號[6]應置于句號之前。
例11 許學夷承認“太白五言古、七言歌行,多出于漢、魏、六朝,但化而無跡耳”⑦。(《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23頁)
例11中,作者引用的原文與“許學夷承認”組成一個完整的陳述內(nèi)容,但作者僅僅引用的是“太白五言古、七言歌行,多出于漢、魏、六朝,但化而無跡耳”,因此,參考文獻序號⑦標注在句號之前是正確的。
(2)非獨立原句并列引用,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文末標號之后。
例12 也有學者把歷史型新聞稱為“史態(tài)類新聞”,[3]還有學者認為紙媒對“特定歷史時期進行探照的歷史嘗試”是“歷史新聞化的實驗”。[4](《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42頁)
例12中,作者引用“史態(tài)類新聞”“特定歷史時期進行探照的歷史嘗試”“歷史新聞化的實驗”作為自己表述中的一部分。其中,[3]并非是對逗號之前的全部引用,應將序號[3]置于逗號之前;[4]也并非是對整句話的引用,而是對特定歷史時期進行探照的歷史嘗試”“歷史新聞化的實驗”的并列引用。為了使作者傳遞的內(nèi)容更加清晰,可將“史態(tài)類新聞”后的逗號改為句號,將[3]置于句號之前,如此[4]置于末尾就沒有理解歧義了。
通過分析能夠看出,銀行的盈利情況以及金融市場的活躍程度和金融市場的發(fā)展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所以能夠看出,明確銀行的盈利情況能夠有效地識別金融風險。銀行要是出現(xiàn)盈利問題,就可以看出,如今在金融市場里面,金融風險的發(fā)生概率持續(xù)提升,大概率多數(shù)企業(yè)都存在經(jīng)濟問題,這樣就很難及時地返還銀行的利息,這樣就比較容易產(chǎn)生金融危機。所以需要充分掌握銀行的盈利情況,這樣能夠及時地掌握有關的金融數(shù)據(jù),如此能夠有效地判斷金融風險,而且可以及時地做出反應。
例13 又稱“摩詰無言古雖有佳句,然散緩而失體裁,平韻者間雜律體,仄韻者多忌‘鶴膝’”,“何仲默云:‘右丞他詩甚長,獨古作不逮。’是也”17。(《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23頁)
例13是典型的非獨立原句并列引用的類型。作者引用的兩句原文均出自參考文獻17,如果刪去“又稱”二字,則此類引用就轉變?yōu)槿洫毩⒉⒘幸玫那樾?。北京大學學報編輯部對此采用的是類同于非獨立原句單一引用的標注方法,但此種標注可能會讓讀者誤以為只有“何仲默云:‘右丞他詩甚長,獨古作不逮?!且病边@后半句出自文獻17。因此,為避免讀者的誤解,應將參考文獻序號17標注在句號之后。
例14 正如梁啟超所說,朋黨“以人為中心,不以政見為中心,聚散無常,五正式之組織”,“常以陰險狠決為手段,不依民主的程序”。[4](《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2期第50頁)
例14與例13相類似,也是典型的非獨立原句并列引用的類型。參考文獻[4]置于文末句號之后,表明兩個引文均出自文獻[4],是正確的處理方法。
4.復合引用
所謂復合引用,即作者在一個完整句子中同時引用多個文獻。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所引文獻的標號之前。此類引用最容易標注錯誤之處是,將最后引用的文獻序號標注在句末標號之后。
例15 孫中山認識到:“中國幾千年以來社會上的民情風土習慣,和歐美的大不相同,中國的社會既然是和歐美的不同,所以管理社會的政治自然也是和歐美不同”,[8]只有“照自己的社會情形,迎合世界潮流做去,社會才可以改良,國家才可以進步”。[9](《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2期第51頁)
例15中,作者在一個完整句子中同時引用了兩個文獻,屬于典型的復合引用。上半句文獻序號[8]應緊跟引用內(nèi)容,置于逗號之前,而下半句文獻序號[9]置于句號之后,會讓讀者誤以為整個句子都是出自文獻[9]。因此,文獻序號[9]的正確標注法是置于句號之前,如此讀者就可明確引用內(nèi)容的具體出處。
例16 其時魚翅席之價,少則“五六金”,[63]多則“數(shù)十金”,[64]竟非其肴饌所最珍,奢侈程度可見一斑。(《廈門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2期第89頁)
5.詞組引用
所謂詞組引用,即作者僅僅引用了他人原文中的一個詞或一個概念,而非原文的大段引用。此類引用,也應以雙引號標出,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雙引號之后。
例17 在“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蔚然成風的今天,[1]中國的學術空前活躍,參與的人群日趨龐大。(《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62頁)
例17中,作者引用的是李克強總理在2015年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上作的政府工作報告,其中有“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的表述,但并沒有“蔚然成風”。因此,作者僅在“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上加雙引號是正確的。然而,作者將參考文獻序號[1]標注在逗號之后,會讓讀者誤以報告中有“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蔚然成風”的表述。為避免誤解,[1]的正確標注應置于雙引號之后。
所謂間接引用,即作者用自己的話語將他人的思想觀點、研究方法等加以概括總結,而不是對他人著作原文的直接摘引。相對于直接引用,間接引用如果標注不清,更易產(chǎn)生抄襲他人學術成果的嫌疑。間接引用亦可分為以下幾類:
1.全句間接引用
所謂全句間接引用,即全句核心觀點均是作者對同一文獻的歸納總結。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比較簡單,置于句末標號之后即可。
例18 他認為醫(yī)治中國農(nóng)村的“個體化”病變,公共性建設是不可或缺的良藥。[4](《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6頁)
例18是典型的全句間接引用,參考文獻序號[4]置于句號之后是正確的。
2.半句間接引用
所謂半句間接引用,即整句話中只有半句是作者對他人成果的歸納總結,而其余部分則是作者自己觀點的陳述。半句間接引用可分為前半句引用、中間半句引用和后半句引用三類,無論哪一類,其參考文獻序號的標注都應緊跟引用內(nèi)容,并置于標號之前。
例19 系統(tǒng)雖支持多種格式上傳,但相同內(nèi)容的檢驗結果卻有差異,[2]此外,文章排版格式不同影響檢測。(《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32頁)
例19中,整句話只有“但相同內(nèi)容的檢驗結果卻有差異”是作者對參考文獻[2]的歸納總結,因此文獻序號[2]的標注應緊跟作者歸納總結的內(nèi)容,置于逗號之前。
3.復合間接引用
所謂復合間接引用,即作者在一個完整句子中同時間接引用多個文獻。與復合直接引用類似,此類引用參考文獻序號應置于所引文獻的標號之前。
例20 由于語義具有情感性,可借助Word-Net并將同義詞集迭代整合,利用觀點詞詞典抽取以獲取用戶觀點;[26]據(jù)句法分析以推斷產(chǎn)品特征的修飾成分即形容詞或副詞為主觀特征詞;[15]通過對句子中詞語的依存關系進行深層分析,針對中文網(wǎng)絡評論語句主題語義傾向,利用特定領域本體和句法分析中的依存關系識別句子的主題并獲取特征詞。[27](《編輯之友》2017年第3期第20頁)
例20是典型的復合間接引用。從文獻[27]的原文來看,作者間接引用的是“通過對句子……獲取特征詞”部分,而非包含“由于語義具有情感性……獲取特征詞”這整個句子。而文獻序號[27]位于整個句子標號之后,其內(nèi)涵就是對整個句子引用的標注,是不準確的。正確的標注法是將[27]置于句號之前。同理,文獻序號[26]和[15]也應置于分號之前。
4.其他間接引用
作者將有些間接引用的參考文獻序號直接標注在所引作品或著者之后,對這類標注應分情況而定。如果作者并未在正文中引用作品或著者的思想觀點,只是提及作品或著者,應將參考文獻序號直接標注在作品或著者之后;如果正文中有引用作品或著者的思想觀點,就應將參考文獻序號標注在作品或著者思想觀點的文末。
例21 又如《遣興五首》④“蟄龍三冬臥”中的第三、四、五首,分別評論陶淵明、賀知章、孟浩然三人。(《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27頁)
例21中,作者并未在正文中引用《遣興五首》的內(nèi)容,只是指出《遣興五首》的出處來源,因此將參考文獻序號④標注在《遣興五首》之后是正確的。
例22 瓊斯通過挖掘史料⑧指出,黎錦暉當時接受上海灘老大杜月笙的提議,即為……。(《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3期第149頁)
例22中,參考文獻序號⑧置于“史料”之后,會導致讀者誤以為是對“瓊斯通過挖掘史料”的注解或引用。而通過對上下文的分析,作者間接引用的是瓊斯通過挖掘史料而得出的觀點。因此,應將參考文獻序號⑧置于文末標號之后,避免產(chǎn)生歧義。
學術論文參考文獻序號在正文中標注的位置看似簡單,實則非常復雜。由于缺乏統(tǒng)一的標準,不同的期刊有不同的標注規(guī)則,甚至公認的權威期刊、核心期刊的標注也各不相同。造成這一標注混亂情況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參考文獻序號標注類型繁雜,不易把握;另一方面,學界對此問題重視不夠,標準意識、規(guī)范意識缺失。盡管出臺統(tǒng)一的標注規(guī)范困難重重,但改變這種標注混亂的現(xiàn)狀是迫切的,也是必要的。學界尤其是學術期刊界,應該就此問題展開深入研討,最終建立起科學、規(guī)范的參考文獻序號標注體系。